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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2 22:4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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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看到的最多的是破旧的建筑,比之港城落后三十多年
……
但是对于秦韧天来说,这破旧里有着说不出的亲切,他这一生最开心的几年就在这里度过的。
他恍惚的走着……先去找西木吧,
但,
到哪里去找西木,
……
埃及还是那么落后,五年的时间并没有改变这里什么,只要去那时候购置建材的店,相信就能找到西木,不过秦韧天现在先想去看看的还是五年前他和世遗的家,虽然心里明白一定……已经是物是人非,
但是他还是想去看一眼
……
虽是早晨,太阳已经很烈,
循着以往的足迹,秦韧天站到了那栋他亲手建造的楼前。
……
旧旧的门扉半掩着
里面没有一点声息,
……
他迟疑了一下
轻轻推开旧旧的木门。
撞入眼里的是一片清凉,他惊异的抬了下眼,门口种了一棵大树,浓碧的绿荫覆盖了半个院子,所以似乎一下把干燥炎热屏蔽在了院子外,
院子里没有人,入眼的那栋楼的白墙上爬着绿色的植物,在阳光中斑驳出一种清凉的舒适
他怔怔的跨进院子,青砖铺路,原先院子中间的水池已经没有了,都铺了青砖,放置着晾晒的衣架。
虽然知道不可能了,世遗怎还会在这里,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期盼,所以他还是来了。但是终是灭了,当他看到原先的骆驼棚子已经没有了,换之是一个绿意盎然的葡萄架子,葡萄架下是一个木制凉台铺着席子,虽然现在外面阳光明亮,但是这葡萄架下的凉席上,是零星的闪着几缕阳光,看上去特别清凉舒服。
葡萄架边上是一个水池,里面有游鱼,金色的。水池边上是一口打出来的水井,有一个小水管吸出水井里的水,像雾气一样喷出一捧水雾,对着院子,虽然水雾没扩散多少已经被热浪蒸发,但是却让这露天院子多了份清凉,在秦韧天走到葡萄架下走到水池边,感觉阳光都薄了。
秦韧天默默叹了口气,转身时,发觉东面原本的空地上立了两间平房,此刻门悄悄的被打开,门口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他手里拉着一个结实的肤色黝黑的小男孩,他们都用困惑的眼睛在打量秦韧天。
秦韧天对着那少年点下头,怅然的转身往外走去。
在他刚走到院门口,还没跨出院门的一刻,
耳边突然传来……“你终是回来了”声音清浅温润带着丝丝用力克制的情绪压抑
……秦韧天整个人顿然被重重锤了一下,轰鸣的脑子里急速压下那股雷鸣,急促的过滤了一下那个声音……“你,终是回来了……”
他的心几乎冲出胸腔,急促的回转身带出的很大的响动把边上房门口的两个孩子吓了一跳
那栋楼房的门已经打开,
飞扬的绿色藤蔓里,一条修长的人影一袭洗的旧旧的蓝色亚麻长袍……
衣袂被风卷动着在绿色飞扬的树影里缓缓的走了出来,站到了院子里。
阳光透过宽厚的树叶明亮的跳跃在他的肩上,身上,
“世……遗……”秦韧天嗓子嘶哑的,却一步都迈不出来。
“我等了你五年了,你终于回来了,”声音温润,却带着无限的感触。
胸口有一股热浪猛然间冲击的他浑身滚烫滚烫,“世遗……”秦韧天眼底蓦的充满泪水,“世遗……”人已经直奔向郑世遗,一下就紧紧的抱住了他,抚摸着他的肩膀,感受到他的体温……
情绪激动感触混乱的秦韧天,突然把手指深入口中,一口咬下,当时痛的一皱眉,粗糙的手指已经被他咬开,血丝随之渗了出来……“真的,是真的,”突然,他像孩子一样再次抱住郑世遗哭了起来……
郑世遗感觉到肩膀上已经被那个男人的泪水浸透,一时也莫名湿了眼睛……
……就那一刻,院门口传来一阵惊呼,美莉缇丝提着一大篮菜从外面奔了进来。边上平房里的俩个孩子才奔了出来,一个叫“姐姐”一个叫“妈妈”。
美莉缇丝完全忘记孩子们在叫她,只是吃惊的看着那个高大威猛的大男人,抱住郑大哥哭的声嘶力竭。
一时急忙叫过边上的少年,“快,快去叫你姐夫回来,告诉他秦大哥回来了。”
少年立刻明白的,急忙奔了出去……
尾声
夜色终于把这栋院落拖入宁静,水井上的细小水管依然轻轻的喷着水雾,在星光里碎成一粒粒小星辰,
郑世遗裹着薄毯坐到了露台上,
……
葡萄架上的绿色藤蔓在夜风底轻轻的摇曳着,扬起的枝叶托着一缕缕星光轻快又安宁……他的唇角勾起里了一抹安适,而这一刻一双厚实的手掌扶住了他的肩,在他的身边坐下。
洗完澡,一身肥皂清香的秦韧天坐到了郑世遗的身边,“世遗,你怎么把大黄卖了,不过的确,现在这样的布局更适合居住,非常清凉舒适,那个葡萄架的设计正是好,刚才我们在那里吃晚饭,真的感觉心情也是凉爽的紧。”
“我当时估计你一走,两三年里是不可能回来的,大黄的费用也大,光打理骆驼棚子,每天美莉缇丝耗费的时间和精力也很大,而且我也不可能骑它出去旅游。它的原主人找来,我就出手了。我需要这笔钱重新规划这个院子。”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一去就是五年,比我的估计还长久,”
“世遗,对不起。”秦韧天深深的低低的,“我不该不告而别。”
郑世遗莫名的苦笑,“若你不是不告而别给我留下这封信,我真的此刻已经在香港城了,是你的那封信让我重新思考了我的选择,这可能也是命了,注定这里面必须要有波折。”
秦韧天不由紧紧的拥住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世遗最终的选择是他。
“我之后对香港城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感觉像群魔乱舞那样,无趣又可笑,所以 郑世遗在那个地方已经死了,”
秦韧天扬了下眉,望向空阔的苍穹,“那一页已经翻过了”
郑世遗轻轻的点头,
“西木和美莉缇丝什么时候结婚的,”
“你离开的第二年,他们不想离开这里,我就在边上设计了两件青砖瓦房。”
秦韧天看着已经熄了灯的那套青砖瓦房,“我刚才进去坐了坐,里面居然十分阴凉,而且设计的很时尚啊,和青砖瓦房的外表给出的感觉绝对不一样。”
郑世遗微微一笑,“你走之后,他们一直尽心尽力的陪在我身边,他们的新房我自然要尽心设计了,美莉缇丝的弟弟也念中学了,她的祖母去世了。今天放假,所以俩个孩子都在家。”
“我不在的这几年,你们是怎么过的。”秦韧天内疚的。
“还好,大黄出手我得了一笔钱,就把院子整了一下,和西木出去调研之后开了两家甜品点,埃及人甚爱吃甜品,店由美莉缇丝打理,雇佣了人,账务方面还是我在做,利润尚可,能贴补家里的开销。西木还是跑装修,签单和工程的进度我要把控,西木很善良,工作非常好,就是遇到难缠的人会吃亏,我必须看着,所以除了画图纸,你原来的活我和西木都分担了部分。”
秦韧天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头埋在郑世遗的肩上,“世遗,我回来了,以后不会让你操心了。”
郑世遗的唇角浮起一抹轻松的笑意,“时间不早了,你在沙漠里跋涉了三天,还是早点休息吧。”“嗯,”秦韧天没有反对,紧握着郑世遗的手离开了露台。
关好露台门,
随后屋子里的灯静静的熄了。
……
院子里,
星光也沉静了下来,
葡萄架上飘摇的藤叶也安静了下来,
只有细细的水管依然在轻轻的吐着水雾,纷纷的水雾融入夜风沾染在草地上,藤蔓间,也润湿着空气……润泽着这片小小的安静的天地……
后记
“哥,不能再住几天吗,”张林把折叠好的衣服放进旅行箱,走到书桌边的椅子里坐下,
“我的妹妹,我已经请假一周回来祝福你的婚礼了,”郑逸靠在椅子里,不紧不慢的整理着搁在书桌上的一个小收纳箱里物件。
张林顺手从收纳箱里取出一个象牙挂件,就似象牙的形状,约有3厘米长短,取在手里质感非常的好,纹理细腻之极,白玉的质地里含着一抹厚土般的黄色,所以也极其艺术化的勾勒出一幅莽莽苍苍的辽远,给人一种史诗般的情怀……“我记得,这个是你十七的岁时候小马叔给你礼物,当时还是中二少年的你,为此写了很多酸诗,诸如仗剑天涯,残阳如血之类的……”
郑逸“哈哈”笑着接在手里,又细看了一番,
“我想起来了,小马叔每次送你的生日礼物,基本都是挂件,不是挂脖子上的就是戴手上的,或者包包上的,而且都特别致,那时候我都特眼馋。虽然他也给我生日礼物,”张林顺手又取过用七根不同色彩的线编成的手链,中间穿了一颗打磨过的兽牙,“我记得这个是虎牙是吧,当时你还特意去找兽医问来着的,”张林皱眉摇头故意让表情夸张,“你看这七根线色泽暗沉中不失明亮,搭配的真是好,那时候我都没留意,原来这些挂件都挺有风格,挺有内涵的。”说话间突然来了兴致,一时把收纳盒子里的挂件都取出来端详,“小时候我都没觉得,我说这用各种线编出来的绳子穿成的手链项链颈链还有包包上的链子,都不一样啊,而且都各有特色。你看这个护腕,也是用各种绳子编的,这里不下几十根色彩不同的绳子了,里面镶嵌的这些小石头小贝壳应该是海边找出来的,好精致啊,啊,哥,我以前只感觉很有特色,原来除了特色,还极有心思,”郑逸也取过一个小挂件,“这都是纯手工艺品,小马叔说出去做生意的时候,看到好的就买下来的。”
张林把玩这那个象牙挂件,“我今日细看这些编制的绳子,感觉很不一样,我在外留学那几年,也出去旅游了很多地方,那些纯手工业制作的挂件,绳子的编制都比较潦草,没这么精细,顶多也就三四股彩线,但你这些挂件,先不说繁复的色线,我都感觉是特特设计过一样的,我学过设计的哦,哥。”
“你看出来了……”郑逸仰头靠进椅子里,“我之前也没留意,这段时间在家里,就顺手收拾一下,小马叔送的生日礼物我居然都收存的好好的,单独归在这个小的收纳箱里。从小到大生日礼物收了很多,唯独小马叔给的都在。我昨晚想了下,我十岁那年收到他送的生日礼物,到十八岁我去英国读书,他送我最后一个挂件,是这枚龙纹古玉”,他指着挂在胸口的一枚龙纹古玉挂件,“他说古玉辟邪要我带着,我倒不是因为辟邪,就是这古玉和编制的绳子带出那种感觉特好。这是他给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了,因为我已经成人了。回想下,那些年每次我收到他的生日礼物都非常开心,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挂件,而且他送的挂件都会被我收藏好。但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过我喜欢什么,即便是妈妈也不知道啊,”
“在说什么呢,”珍姐笑着端了一盘洗好的水果进来,
“在说哥哥喜欢挂件呢?”
“珍姐,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珍姐看了眼桌上摆放的形式各异的挂件,莫名的笑,“其实我真不知道你最爱什么物件,但看到这些挂件倒让我想起你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我记得,你才摸着床能走的时候就要爬到你妈妈的梳妆台上翻你妈妈的八宝盒,我记得那时候两岁多点吧,有次抓住你妈妈一根宝石项链就是不放,这项链很贵重的,你妈妈生气了,硬是给拿走了,你小脾气大啊,小手一划拉,你妈妈装戒指项链宝石的八宝盒就被推到地上了,当时珠宝散了一地。”
张林不由的笑,“哥哥果然,从小就脾气好大。珍姐,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把他妈气的,给他小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别看他就两岁多点,脾气那个倔啊,他就哭,哭的非常凄惨,谁劝都没有用,后来他爸爸回来了,把他抱怀里,他就委屈的向爸爸告状,两岁多点的孩子自然也说不明白什么,我就把事情给他爸说了,说他要抢他妈妈的一串宝石项链,不过没有成功。”
张林听的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郑逸急忙拉过一张椅子扶珍姐坐下,“这个我没印象,珍姐给我说说。”
珍姐瞪了他一眼,“你这么小自然没印象啊,后来啊,你爸爸从我的针线盒里挑了一粒非常漂亮的扣子,然后用针线盒里的好几样色彩的棉线编了根绳子,把那纽扣穿到绳子里,然后挂到小逸儿的脖子上,那时候的小不点你啊,开心的眉开眼笑,脸上还挂着泪突然就笑开了花。”
“我,我爸爸会编绳子?”郑逸瞪大眼睛看着珍姐。
“你爸爸那么聪明有什么不能的,你哭的那么凄惨,他心痛啊,就悄悄拆了你妈一个玉兔挂件的绳子,然后就会编了,之后把你妈那个玉兔挂件又编好,看不出拆过。”珍姐取过桌上的挂件,眯着有点老花了的眼睛,“也就是和这个差不多,只是这个编的更精致些,你爸爸编的也挺好的。后来你爸空下来就会给你编个五彩的小圈套在你肥肥的小手上,的确好看,你啊就欢喜的外面捡到个小石头都要你爸爸编个绳套脖子上,你爸说石头没有孔孔没法穿,你还不依不饶。然后你爸爸就指挥小魏出去买工具,就是那种磨石头的磨子还有钻头啊,把你捡回来的小石头磨光了钻了个孔给你挂脖子上,要说你那么小但是脾气也倔,你爸爸也是真真的疼你。而你啊,从那次之后再也不爬你妈妈的梳妆台了,倒是我的针线盒遭劫了,要找好看的纽扣让爸爸编线挂脖子上。”
张林在边上听的哈哈哈哈哈直笑,“珍姐,我哥小时候这么萌。”
珍姐笑眯眯的,“你哥哥小时候肥嘟嘟的非常可爱,又漂亮,他爸爸啊,工作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但是一看到他就开心啊,”
“珍姐,我的那些小时候的挂件还能找到吗?”郑逸神色莫名的凝重。
珍姐一怔,随即眼神一黯,看了眼郑逸戴在手腕上的腕表,那只表她自然认得出,是二十多年前郑世遗被警察拉走时留给郑逸的,这孩子自从工作之后就一直戴着,随着轻轻叹了口气,“那天警察突然破门而入把你爸爸抓走了,我们也都被带到警察局,后来那栋别墅也被拍卖了,我那时心慌意乱的,当时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光想把你爸爸的东西尽量的都收拾带走,倒是忘记了你的那些小物件,也都没想到这一层,不然真还可以给你留一份念想。”说到这里,眼眶突然红了,一时急忙站起来,“我要去厨房看看了,”说着匆匆的出了郑逸的房间。
房间里原本快乐的气氛有些凝滞。张林轻轻拍了下哥哥的手。
郑逸抚摸着挂在胸前的龙纹玉坠,“我喜欢这些别致的有意味的挂件,小马叔不可能知道,所以他为什么每次送我的生日礼物都能让我好好收藏起来……”
张林的呼吸感觉有点紧张。
郑逸轻轻透了口气,“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如果不是这里有你和妈妈,我是不会回来的。我长大成人现在是国家地理杂志的特派记者,因为身份的方便,我翻阅了二十多年前爸爸那单案子前后四年的所有报刊杂志,我发现当时有一则新闻说,爸爸被新义帮劫走,之后警察就把新义帮起底,小林,你知不知道,小马有个很铁的朋友,他叫秦韧天,而秦韧天是新义帮的老大。但我记得,有段时间秦韧天经常来我家,他很喜欢我……”
张林微微吃惊的看着郑逸。
郑逸靠在椅子里,陷入一份思绪,“十岁那年我收到他的第一件生日礼物,他那时候对我说,爸爸曾经帮助过他的货运公司,他很感激,所以想送我一件生日礼物,因为他说到了我的爸爸而我那时候实在太想爸爸了,所以就收下了他的礼物,之后每年他都会送我礼物,而且他还给了我爸爸当初指导他公司账务的笔记,那是爸爸的字迹,爸爸走后我就把爸爸所有的文件书信都保存的好好的,爸爸的笔迹就像刻在我的脑子里一样……”郑逸的眼睛有点湿红。
张林急忙站起来,走到郑逸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肩膀。
“我成为记者之后查阅到了父亲那段时间所有的档案资料,当时我去问虎叔,问虎叔,爸爸会不会是被新义帮劫走。虎叔一开始不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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