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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20 22: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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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已经在遥遥的前面。
南钊一马当先提了内力声音遥遥送了出去:“马上进石屋,全部进入石屋。”
石屋外小飞和那些侍卫一起都把伤口处理好了,所幸没有死亡,就这时他们也感觉到了天地不同寻常的变化。
小飞立马警觉的叫侍卫快速牵马进石屋,把伤势较重的背进石屋。随即他把自己的马车也拉进了石屋,大家都把自己的坐骑牵进了石屋,,因为强盗的突袭,向导和几匹骆驼都遭殃了,所以一边也飞快的把破坏了的马车里的货物也搬进了石屋,而就这短短的一刻。
外面震耳欲聋的嘶吼更是惊的人胆战心惊,马匹已经开始狂躁了,小飞立马指挥每个人都守在各自的马匹边安抚好马匹。这刻大家都看到了,率先的两匹马后面追了乌压压的马队,再后面更是铺天盖地滚滚而来的黑云。一时众人都惊恐的不知该说什么。。
电闪风驰的顷刻中,
楚留香带着马匹直接冲进了石屋,南钊随即冲入,凭着精湛的骑术两匹马都稳稳的立定,同时雪雕惊慌失措的一头扎进来,被小飞抱住。
就那一刻,后面紧紧追赶的盗寇的马队已经被吞入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黑色烟尘里。
天突然的就黑了,
隆隆的轰鸣中一头洪荒巨兽在觉醒。
石屋的门已经被楚留香和南钊用屋子里巨大敦实到就是臂力强劲的人都根本没法搬动的石桌石凳给顶住。但是木门上部厚实的门板已经被一股巨大冲击而来的狂风扫裂。
石屋里一片惊呼和马的嘶鸣。
“快抓紧马匹贴紧马匹卧倒。”楚留香和南钊闪过扑脸打过来的厚实木板转头猛喝了一声。
萧瀚急速拉住已经狂躁不安的火焰驹,迅速安抚它跪卧下来。南钊和楚留香快如鬼魅般飞掠向暴躁到要脱缰奔出的狂躁的马队,以强悍的内力合力把所有马匹都点了穴位推翻在地,队员们都被他们打翻踢翻,南钊吼叫着:“抓住马缰抱团扑倒在马的身边。”与此同时小飞抱住雪雕拉住已经被他点了穴道的两匹马不知怎办的时候,整个石屋已经被扑卷进来的风灌的四处都是咆哮的砂石,雪雕埋头在小飞的怀里吓的动都不动,一股巨大的气流轰鸣的冲进石屋,南钊奔上去拉住他一起和雪雕滚翻在两匹马的腹部下,楚留香就感觉一股旋转的外力猛的撕扯住他往上卷,他急促运气身子往下急沉,扑过来的萧瀚一把抱住楚留香,俩个人顺势滚到火焰驹身旁,就听到石屋外巨大的轰鸣震的屋子里的人有片刻失去了听觉。
在这排山倒海的怒啸中,天地顿然跌进一片混沌,整个大地震颤着,地底下似有一头巨兽咆哮着要破土而出,一种从未有的黑暗压的萧瀚喘不过气,这是末世的倾覆,巨大的嘶吼淹没了一切,剧烈的震颤随时让人感觉会天塌地陷。
从离开掖庭之后萧瀚从来没有感受到那种死亡前喘不过气的压抑,天地似乎已经被洪荒猛兽所颠覆,耳边都是咆哮,覆盖天地的嘶吼,天地一片漆黑,石屋剧烈的震颤着碎石飞崩,感觉有沉实的巨物呼啸的扑来却都被楚林化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种死寂到近乎绝望的状态中,天色却突然被拉开。那如梦魇般吞天噬地的震荡咆哮突然间的烟消云散。
依然跌落在恐惧边缘的人们都没敢冒然而动,在沙堆里趴了许久之后才开始稍稍动了一下手脚。
萧瀚被楚留香从沙堆里拉出来时,他茫然的恍若隔世的感觉一道耀眼的阳光直射入石屋,逆光而立的眼前那个人衣袍素淡,清雅俊逸。眉底眼梢轻染的那抹笑直入到萧瀚的心间,萧瀚听到自己非常难听的一声黯哑的低叫,随即已经扑过去一下把那个人紧紧的抱住紧紧的抱住,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完全的揉进自己的心里和自己溶成一体。
而此刻雪雕很郁闷的被小飞从沙堆里拖出来,振翅叫了几声才呼啸的飞了起来,然后黑豆眼看到萧瀚和楚留香紧紧的抱在一起,当时很不识趣的飞过去在俩个人的头顶上一阵扑腾和怪叫,把萧瀚那铺天盖地的情绪顿然给吓了回去。
脸上还挂着晶透泪水的萧瀚忍不住狠狠瞪了这大白鸟一眼,然后大白鸟却是很得意的拍拍翅膀落到萧瀚的肩膀上。楚留香伸出手,轻轻拭去萧瀚脸上的泪痕,顺手捏了下萧瀚的脸:“三年不见瀚儿居然长大了,不好玩了,居然和我一样高了。”
“……”。萧瀚不由一头黑线,这难道是久别重逢的对白吗,而那压抑着想痛痛快快哭一下的情绪被这句话破功到一点感觉都抓不回来了。
雪雕振振翅膀,呼啸的飞出了石屋。外面已经是晴空万里,真让人难以相信,在刚才一刻还是人间地狱一般的恐怖。
南钊从沙石里爬出来,
楚留香拍拍萧瀚的肩膀:“人都在沙堆里,快,拉人要紧。”
萧瀚才省起立时和楚留香小飞一起把埋在沙石里的禁卫军一个个拉了出来,其中有六匹马被石屋掉下的巨石砸中而死去,辛亏侍卫都紧挨在马腹下才幸免一难,不过多多少少都被屋顶掀翻的石块砸伤。加上和强盗的决杀,几乎没有不受伤的。
小飞清出一块空地把受伤严重的禁卫军扶过去,
南钊很快发现一件极严重的事情,就是水袋都被砸破了。
只有楚留香那辆坚固的马车居然完好无损,所以上面储备的食物和水还有。
看着这辆笨拙坚固的马车,楚留香的唇角勾了勾,似乎可以看到大公鸡得意的拍着马车向他邀功的嘚瑟样子。
而萧瀚看着那辆笨拙的马车不由抽抽唇角,猛的一把抓住楚留香颇有点委屈:“楚林,你为何躲在马车里不出来。”
楚留香很是无辜的:“沙漠里到处是烈日风沙,我出来干嘛,我又不想吃沙子晒太阳。”
萧瀚:“……”
小飞取了水壶从萧瀚身边走过,故意顿了下对他挑挑眉。
萧瀚回瞪了他一眼。被沙漠狼围杀的时候,眼前这个青年突入重围,那身手强悍的一下就挑翻一片盗寇。居然一路装的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车把式,萧瀚忍不住咬了下牙,刚转头想质问楚留香,突然发觉楚林不见了,一吓之下几乎失声大叫。
小飞看着萧瀚突然变煞白的脸,差点没笑出声,当时提着水袋一边憋着笑,一边去给队员们分水喝。
楚留香已经爬进了那辆马车,萧瀚气急的跑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脚忍无可忍的:“楚林,现在没有风沙,你不用现在就进去啊。”
楚留香不由郁闷的:“瀚儿长大真不好玩了,我的脚被你抓痛了。”
萧瀚急忙松手。
楚留香抱了个药箱从马车里爬出来,萧瀚才明白的过来扶他下车。
“伤口痛吗?”楚留香转过他的身子,看到他肩膀到后背处被划出一条很深的刀痕。当时皱皱眉,撕开萧瀚的衣服,很快用水囊的清水洗过沙子凝结在一起的血块,随即飞速上了伤药,用绷带绑好,手速非常的快。在萧瀚感觉很痛的时候清凉的药膏已经敷上去了,带着楚留香手指的温暖,紧着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萧瀚笑嘻嘻的回转头:“楚林的手艺真好。”
楚留香摸了下他的头:“去外面看看小雪在哪里,我这里给他们治伤,你帮不了的。”
萧瀚微微皱了下眉:“楚林,我是大人了,以后不能摸头。”
“在我眼里,瀚儿自然还是个孩子。”楚留香理所当然的抱起药箱往伤员那块快步走去。
萧瀚咬了下牙,想捉住他好好纠正一下他的想法,但却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依然那样清俊潇洒,依然那样眉眼里都是暖暖的阳光,他想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令这份至今都有点恍惚的情绪有个实在的着落,不过他是非常理智的,当时点点头,也不打扰楚林给队员们治疗,自己先出了石屋。
楚留香立刻着手给那些队员查看伤口,上药,小飞过来帮手包扎伤口。
魏峰把马匹都牵到外面,这里因为时常有驼队路过,所以有很多拴马的马桩,有些笨重的原木和一些大石头紧紧的绑定在一起,倒是没有被风暴卷走。
……
雪雕在晴朗的天空飞翔了一阵之后才过瘾的落下来站到萧瀚的肩上,拍了拍翅膀。
萧瀚长长吸了口气,轻轻的抚摸着它雪白光洁的羽毛似乎尤不能相信,“三年了,小雪原来一直认我的。”
明丽的阳光下,雪雕亲热的对着萧瀚扇扇翅膀。萧瀚温暖的看着它笑:“我们又见面了,我很想你。”
那雪雕很是得意的一仰脖子。
楚留香帮最后一个伤员处理好伤口,轻轻舒了口气站起身时,小飞递给他一块湿巾,他擦了下额角的汗,南钊脸色不大好的:“水,只够今晚,明天就彻底断了。”
楚留香轻轻皱了下眉:“我去找水源。此刻就算要赶路也是不行了,在没水和没体力的情况下,只能暂时在这荒废的石屋休整一两天。”楚留香转眸打量着:“还好这石屋坚固。”
南钊点头:“我们一起去吧。”
楚留香摇头:“你们的向导也遇难了,而这里就我们两个对沙漠比较了解,所以不能一起去,而且这里都是伤员,我怕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将军还是留下的好。”说着转头对小飞说:“你也留着好好休息,陪南将军一起守护好伤员,不能浪费体力。”
小飞踌躇着想拒绝,但是知道楚叔叔决定的事情没法子反驳的,当时只能点头。
小飞牵了匹栗色健壮的马匹过来,这是套他们马车中的一匹,这匹马是他重金买来的老马。
楚留香飞身上马,带马奔驰而去。
萧瀚拉着自己的火焰驹也跟着飞驰而去。南钊本来想拦,迟疑了一下也来不及拦了,当时摇摇头笑笑。
万里碧空无云,太阳光白的让人睁不开眼,但是经过刚才的一次大沙暴,气温下降很多,不那样燥热了。除此再也找不到曾经发生过沙暴的痕迹,如果不是萧瀚亲身经历一定会以为别人在说梦话呢。他唇角含着笑催马紧紧的跟着楚留香,雪雕从空中降下来,落到他的肩膀上,神气的四下转着脖子。
萧瀚紧紧的跟随着楚留香,俩个人走走停停,不时翻身下马,刨开黄沙,有的时候会刨出很大的一个坑,看楚留香抓着黄沙放在鼻尖闻着,萧瀚也跟着细心观察那些黄沙。
这样的动作不厌其烦的走走停停中,似乎他已经循到一条线路。
在楚留香再次刨出一个深坑的时候,口干舌燥到浑身乏力的萧瀚突然惊呼:“沙子是湿的。”
楚留香微笑的点头:“不出一里必然有一条小河。”
萧瀚吃惊的看着他,见他已经上马,随即飞身上马追了过去。
楚留香再也没有下马,渐渐的沿途开始看到小片的低矮灌木。
似乎在印证楚留香的判断,劲烈的风中隐隐一股湿润的气息。
萧瀚抬眼望着铺尽西天的霞彩,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在西坠,热浪被一阵阵河风吹散。原本疲乏不堪的他莫名的一振,也在这一刻,一排葱茏的灌木挡住了他们前行的路,透过那密密匝匝的灌木,里面赫然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啊,是河,是一条河……”自进入沙漠萧瀚就再没见到过一条河流,这回乍然而见,一时兴奋莫名。
楚留香已经下马,因为密密匝匝的灌木丛多半是坚硬的刺状植物,他怕伤了马,就把马栓在这低矮的密林外。当时从马鞍上取了两个备用水袋。
萧瀚也下了马,抚摸了下火焰驹,抓过楚留香手里的水袋随楚留香进入密林,因为走的太急促,一不留神,衣服被一个半人高的仙人掌划出一条大口子。
走在前面的楚留香听到动静,急忙转身过来,发觉萧瀚的手臂划出一条口子,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萧瀚看到楚林的脸色微微一变,抓住他的手,一边从怀里掏出药膏很快给敷上。萧瀚蓦地,双手一下紧紧的拉住了楚留香的手。
楚留香抬眼看他,见他的眼睛已然湿红,不由的笑:“个子都和我一般高了,羞不羞。”随着拉住萧瀚的手往里走去:“小心点,这里的灌木丛遍布荆棘。”
在自己的手被抓进那温暖的手中,萧瀚低低的:“大漠很危险的,其实楚林不该来的。”
萧瀚感觉到楚林微一沉默,随即轻轻的:“我不放心。”
萧瀚猛的,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似有种生生世世永远握住的渴望。
楚留香没有回头,和萧瀚小心的穿过这遍布荆棘的灌木林。
穿过灌木林,
眼面前是一条波光滟滟的河流,在夕霞下显得宁静舒畅。
雪雕欢畅的落到水边就开始喝水了。
萧瀚目光流转中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湖边坐着几个人,眼神莫名警觉的一闪,“楚林,那几个少年似乎被捆绑了。”
楚留香拉着他走到湖边:“不要看,装了水就走。”
他感觉到楚林语气沉凝,一时也不多说跟着楚留香快步走到湖边,两个人当时用手捧着水连喝了几口,然后给水袋里装水。
萧瀚帮着楚留香才把两个水袋灌满,刚要转身时,耳边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他吃惊的才抬头就看到一道白光往着楚留香的咽喉刺裂的飞射而来,伴着尖锐的啸声,两道人影已经扑卷过来,那两个人身法快的惊人,手中各自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划出凌厉的寒光整个的就把楚留香罩住,在骤然发生惊变的同时萧瀚却被楚留香抓住扔出老远:“快走。”
随着那一声低喝,往后飞出一丈开外的萧瀚看到三道人影在河边瞬息间已经过了十几招,凌厉的打斗激得地上的砂石飞卷。
雪雕惊的飞到萧瀚的肩上黑豆眼不停的乱转,萧瀚几次抓着剑居然都冲不过去,那股悍然的杀意,才靠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刀锋刮的碎裂,萧瀚惊的浑身都是冷汗。才对自己的功夫充满信心这会突然感觉到高手是什么样子,他泼了命也没法冲破罩着冷锐白光的刀影剑阵。
雪雕展开翅翼,在高空急促的盘旋。
楚留香心惊那两个黑衣男人出手居然这样狠辣强悍,完全凌驾在江湖一流高手之上,一时不敢怠慢
血气很快在湖边扬起。
三条人影缠斗的十分惨烈。
在迅疾的砍杀中,一个黑衣人的刀突然刺进了楚林的肩膀,与此同时另一个黑衣人的刀飞速斩杀向楚留香,白色锋锐的刀的气流撕破了楚留香的衣服,楚留香身形往后急飘,就像被狂风卷起的枯叶,人急速掠进灌木林。两个杀手稍稍一迟疑,随即紧追而入。
萧瀚急速的也往灌木丛掠去。
灌木丛残败的枝条在激斗的旋风里飞卷而起。萧瀚奔进灌木丛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衣人的刀已经刺到楚留香的心口,另外一个黑衣人夹击之势从后背突袭而来,萧瀚就听到自己像野兽一样惨厉嘶叫着狂扑上去的时候,却见那俩个黑衣人紧紧抓着薄刃长刀灌注全力往楚留香刺入的一瞬间,楚留香的人突然似缩小一寸,像一片琉璃滑出这个缝隙,而那两把锋锐的长刀已经快到无法收回,带着刺裂的剑气两个黑衣人互相刺透了对方的心脏,随即气绝倒地
萧瀚完完全全目睹了这一幕,当时脸色灰败的一步都挪不动,。
“楚林,……”半响才醒悟过来的萧瀚急促的向楚留香奔去,看到楚留香摔在地上动都不动,一时整个人的血液又静止了,他一下扑上去,抱住楚留香:“楚林,楚林。”他的声音暗哑的像野兽在叫……
那紧闭的眼帘突然静静的张开,清澈的眸子带着明亮的笑意:“瀚儿的手臂也挺强健的哦。”
听到楚留香说话,又看到他干净无害的笑,萧瀚突然有种冲动真想狠狠咬他一口,他那一脸无辜的坏笑却不知他差点急死。但是很快脸上都是后怕的泪水。
楚留香明显十分疲乏,抬手拭去萧瀚脸上的泪:“不要哭,我没事,只不过那两个人太凶顽了,没想到他们的武力这样强,差点令我这一代大侠阴沟里翻船。”
萧瀚又气又好笑的抱住他,小心翼翼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我没用,一点都帮不了你。”看着楚留香染血的肩膀,急忙小心的撕开肩膀上的衣服,白皙细致的肌肤森然的张着一个血洞,楚留香抬起右手给自己右肩点了穴位止了血。萧瀚急速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伤药敷到伤口上。
楚留香轻轻喘了口气,“你还小,本来就没什么临敌经验,加之他们又是一等一的杀手,这和一般江湖武学不一样,即便是武林高手,也不一定有胜算,所以更不要说你了。”
萧瀚把自己里面干净的衣服撕了把楚留香肩膀上最大的伤口包扎稳妥, 随即发觉楚留香的衣服处处碎裂,身上腿上到处是划开的血痕,翻着的血口触目惊心,但是手里的伤药就一小瓶。雪雕飞过来站在萧瀚的肩膀上,黑豆眼看着萧瀚从身上取下水壶放在楚留香的唇上,喂着他连饮了几口水。
喝了几口水,缓了口气气,“不用担心,我只是些皮外伤,你去查查那两个人身上有什么物件或者标识可能还有疗伤的药。
萧瀚急忙小心扶楚留香睡好,他就跑到那两个人身边。那两把刀薄如蚕翼锋锐无比,萧瀚用力拔出来在那俩人身上蹭掉血迹收在一边,他感觉这用来做兵器很不错。然后在那两个人身上搜了一阵,搜到一包药丸。又拉开那黑衣服,里面是白色的麻衣,麻衣的胸口上画了一道火焰,侧过脸的楚留香也看到了,当时神色一冷。
萧瀚取着那袋药丸送到楚留香手边:“这些都是药丸吗?”
楚留香取了几颗放鼻尖闻了下,之后用指尖碾碎了又看了下,不由淡淡一笑:“是上好的伤药,瀚儿碾碎了敷在我的伤口上吧。”
那一声“瀚儿。”唤的萧瀚手都发颤了,这是他在梦中也渴望的呼唤。当时萧瀚不敢怠慢,小心的碾碎药丸敷在楚留香的其他伤口上,那药沫一入伤口,伤口的血立时凝结了。萧瀚不由惊异的松了口气。
雪雕转动着黑豆眼,看着萧瀚小心翼翼的给楚留香身上的各处伤口都上了药。包扎好,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事情,累的满头大汗,再抬头时年轻的脸上都是汗:“楚林,疼吗?”
“好很多了。”楚留香展眉一笑,“瀚儿,的确长大了,”他端详了萧瀚片刻,眸子里都是满意的笑。
萧瀚给他拭去额上的冷汗:“我先背你出去。”
楚留香喘了口气:“那河边有几个孩子被绑着,你把他们带过来,我先透一下。”
萧瀚四下看了下,随即对着雪雕:“小雪,看好楚林啊。”
大白鸟似乎觉得萧瀚说的是废话,脖子一扭只当没听见。
萧瀚看了眼这只傲娇的鸟,随即抓了把薄刃刀百米冲刺一样奔出灌木丛,也不管自己衣服是不是给好划开划出口子。
不多一会萧瀚已经奔回来了,河边的三个少年也在跑过来。
萧瀚扶楚留香坐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
为首的一个少年十六七岁黑色的头发碧色的眸子,就像一头冷漠的小兽。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少年衣服看上去很破烂,神色中带着惊恐。
为首的少年走过来很规矩礼貌的行礼:“谢谢大侠救命之恩。”那双碧色的眼睛光芒闪烁的看着楚留香。
另两个少年一脸敬畏的看着楚留香,刚才河边凶险的决杀他们都看在眼里。
楚留香指了下地上那两个没气的黑衣人:“是他们绑架你们的?”
为首那少年点头指着身后两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孩子:“我们是达理比斯人,这两位弟弟被绑架的时候我和家丁刚巧看到,我和几个家丁一路追踪。但是我的家丁被那两个人杀了,我也被他们抓住,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说着看了萧瀚一眼:“刚才那两个人想绑架这位哥哥,说这位哥哥武学底子非常好,但说你是练家子,所以要先杀了你。”说完,定定的望住楚留香,碧色冷漠的眸子里莫名闪着亮亮的光芒。
楚留香点点头, “我们正好也要去达理比斯,可以带你们回去。”
另外两个少年闻言惊喜不已,一时眼睛都红了,急忙跪下给楚留香磕头。
“河边还有两匹马。”碧眼少年说。
楚留香点头。
“我去牵来。”碧眼少年已经站起来,往河边飞奔去,那奔跑的速度就像一头迅猛的小兽……
楚留香望着那少年疾奔的背影,眼神渐渐的陷入莫名的思绪。
……
萧瀚和楚留香回到石屋天已经黑了,
夜色的天际已是满天星辰,照的整个大漠干净清凉。
南钊和小飞急的在石屋外徘徊,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
小飞狐疑的看着跟在火焰驹后面的两匹马和马上的三个少年,打首的少年已经翻身下马,去扛驼在马背上的两个水袋。小飞走过来帮他把水袋放肩上,然后自己顺手把还有一袋搬下来扛上肩,少年紧跟着他往石屋里去,萧瀚已经把楚留香背下了马。
“什么回事?”疾步过来的南钊查看浑身挂彩的楚留香,满脸的严肃。
“遇到些麻烦我们进去说。”
楚留香靠在小飞给他叠好的软软的棉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已经换掉了。
“是日月神教?”南钊吃惊不小。
“白色麻衣胸前是一团火焰。”楚留香抬手指着坐在边上吃着干粮的三个少年:“这三个孩子根骨都很好,是练武的料。”
“所以,他们是抓他们去修罗堂训练成杀手的?”南钊莫名的一寒。转头看那三个少年。
为首的那个少年吃惊的抬头望住楚留香。
楚留香温暖的看住他,微微点头神色里是一份不能放下的沉重。
“我叫赤哲,他叫旗木,他叫伊洛,”为首的少年指着另外两个比他小的少年,“这些年,达理比斯时有男孩失踪,前个月就发生过。我和我的家丁其实是在查那件事的,我有个大哥叫蒙腾,四年前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我怀疑和达理比斯陆续有失踪男孩有关。”
萧瀚的剑眉立了起来:“一直有男孩失踪,没人管这事?”
赤哲浓黑的眉峰很快一冷,一时沉默了。
那个叫伊洛的少年看上去稚气未脱,看到同伴突然冷着脸沉默,急忙接过话题:“没有,没有官府了,现在达理比斯被突厥人占着,他们就是官府,但是他们才不管这些事,他们一直抢占我们的粮食,逼迫我们帮他们干活。”
“突厥人?”萧瀚吃了一惊,他知道,书上有说,突厥是一个强悍野蛮的民族,战斗力极强,所到之处烧杀抢掠。
“我们的牛羊布匹大部分要给他们的,所以,有钱都逃走了。”那个叫旗木的黑黑瘦瘦的少年接了话头,随即困惑的:“你们去达理比斯做什么呢?我爷爷和父亲都说以前达理比斯很富裕的,商队往来很多,现在几乎没有商队了,大家连饭都很难吃饱。”
萧瀚莫名的心头一紧,一时有点沉默。
“在达理比斯的突厥人多吗?”小飞插了进来。
“有一支两百人的军队。”赤哲说。
南钊意外的看了那少年一眼。
“他们的王都离达理比斯很远,所以就留这支队伍,每年收割季节抢了我们的牛羊稻米果蔬送到他们的王都去。”赤哲碧色的眼里闪着一簇火焰。
“你们为什么不反抗。”小飞忍不住的。
赤哲冷冷的:“听爷爷说,十几年前,那些突厥人打来的时候,守城的将领吓的全逃光了,现在更不要说了,或许或许。”赤哲莫名的涨红了脸。
“或许什么?”小飞好奇的。
“没什么。”少年突然淡淡的,碧色的眸子一片暗沉。
小飞突然很扫兴的,去和那些禁卫军聊天了。
楚留香默然一笑,小飞还是孩子心性。转眸时,却看到萧瀚沉冷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雪雕显的很无聊的振动一下翅膀,然后飞到萧瀚的肩膀上,他似乎特别喜欢萧瀚的肩膀。
“这雪雕真帅啊。”伊洛赞叹了一声。
雪雕似乎很满意的又振了下翅膀。
“你们去达理比斯经商,还会去哪里?”旗木好奇的问。
“就去达理比斯。”楚留香笑,又看了眼神色暗沉的赤哲。
“但是达理比斯现在什么都没有,很穷啊。”伊洛黯然的。
“不仅穷,还被人奴役,现在不时有男孩失踪也无人问津。”赤哲的手握的紧紧的,不知觉中,手中的干粮都被捏碎了。
“如果我们的护国将军査木合在,那些突厥人一定早给赶跑了。”旗木突然说。
赤哲的肩膀莫名的一抖,脸突然涨的通红,猛的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萧瀚怔了一下,看着赤哲孤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楚留香沉思的看着那个突然愤然起身走出石屋的少年,微顿了下,才漫不经意的:“护国将军査木合?”
“是啊,每一代的査木合将军都是达理比斯的护国亲王,他们忠诚勇敢坚毅,有他们在可以保达理比斯永久的安宁幸福,他们永远效忠达理比斯国王。”伊洛认真的说:“我们达理比斯人都知道,査木合家族代表的就是力量和忠诚,最后一代査木合将军就是在护国战争中死去的,他忠于他的女王”。伊洛闪着他那双稚气眼睛。
楚留香微微一笑,但是萧瀚突然感觉楚留香的笑意有点嘲讽的感觉,显然楚林对査木合这个名字并没有好感,一时有点好奇。
南钊感觉时间很晚了,今天这一天折腾的也够疲乏的,特别是楚留香身上还有伤。所以当时就让大家先休息,有话明天继续。
小飞开始安排大家休息,这小伙浑身是用不完的劲头,魏峰过来帮他。
很快都安置妥当,小飞要楚留香先去车上休息,那车子就在石屋里,没拉出去。
萧瀚见赤哲没进来,就走出石屋,
看到赤哲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一天的星辰发呆。那是个身材结实强健的少年,但是,他的背影看上去却是那样的沉重。
萧瀚想了下,还是走了过去:“进屋休息吧。”
赤哲“嗯“了声没有动。
萧瀚沉吟片刻:“是不是因为那些突厥人占据了你的家园。”
赤哲猛的回转头,浓黑的眉拧的紧紧的,那双碧色的眼睛里都是火苗:“他们奴役我们,抢我们的牛羊和粮草,牧民和农民都无法安居乐业,很多人被迫背井离乡。不仅如此,达理比斯这些年一直有男孩失踪,却无人过问。我这次被劫持,其实一点都不怕,豁出去了,我想知道他们会把我劫持到哪里,我想知道他们都被劫持到哪里去了,我想救他们还有我的哥哥。”说着痛楚的转身,猛的一拳打在身后的石头上:“从小我就拼命练功再苦再艰辛都忍着,因为想做个强大的人,想让达理比斯逃出突厥人的魔爪,可是,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突厥人在我的土地上耀武扬威,看着别人劫走我的兄弟,我连刀都没砍出去就被他们抓住了。”
萧瀚看到他的肩膀压抑的颤抖着,不由心里一阵的黯然,他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似乎带着一份承诺的誓言:“达理比斯一定会重新富裕起来的,那些突厥人一定会被赶走的。”他说着,仰头看着灿烂的星辰,似乎在和赤哲说,也似乎在对自己说。他没想到等待在他的前面的是这样一条路,母亲的国家已经贫穷困苦被虎狼的外族奴役着。
赤哲惊异的抬起头,吃惊的看着萧瀚。
萧瀚的眼神一阵的柔和,“达理比斯是我母亲的故土,经商只是一个理由,这次主要是为了母亲而回来的,所以为了母亲,我不会不管的。”他说着伸出手:“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赤哲紧紧的盯住萧瀚,眼前的少年英气勃勃挺拔坚毅,一身海蓝色衣袍,乌黑的发丝用玉冠固定的稳妥又利落,特别是那双大大的黑眸明亮而绚烂,就像此刻大漠夜空的星辰,给到一种强大稳重的依靠感。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抑或是自己的信念和心愿说了出来得到回应,赤哲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在沸腾,一时顾不及大伯告诫他的谨言和隐忍,一掌用力的击向萧瀚:“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赤哲的好朋友,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我叫萧瀚,我一定会令达理比斯恢复它的荣耀,也会追查那些失踪的男孩。”
有一股沸腾的血液在赤哲的身体里燃烧了起来,是的,自他懂事以来看到的就是贫瘠被奴役的达理比斯,而在爷爷丰富的藏画中,他看到的是富饶的达理比斯。他问爷爷为什么达理比斯会变成现在这样,爷爷只是沉默。
他很不甘,他很不甘,但是,已经沉寂已经破败的达理比斯没有人敢大声说:我会令他恢复荣耀,而眼前这个初见的少年却说出了他埋在心底好多年的话。
他用力的握住萧瀚的手:“如果你能令我们的达理比斯恢复荣耀,我粉身碎骨也会追随你。”
楚留香靠在车厢里,雪雕很不安稳的就是不想睡,所以楚留香只得找出几块肉条喂它吃。外面很静,大家都睡了,他看到萧瀚出了石屋。
……
半个时辰之后,萧瀚轻手轻脚的爬进车厢,看到楚留香靠在那里还没睡不由皱了下眉。当时爬过来帮楚留香脱下外套,小心翼翼的扶他睡下去:“你身上都是伤,时间又不早了为何还不睡。”
“你和那孩子说些什么了。”楚留香顺势躺了下来。
“我们做朋友了。”萧瀚认真的:“没想到达理比斯已经变成那样子,娘亲如果知道一定会很痛心的。”萧瀚轻轻拉开楚留香的衣服检查了下,看楚留香的伤口没有再溢出血,稍稍松了口气,把衣服给他拉好。
“你想把那些突厥人赶走。”楚留香闭上了眼,他感觉伤口已经不那么痛了,日月神教的伤药真的是一流。想着,唇角逸出一抹苦涩。
萧瀚趴在楚留香的身边躺下:“楚林,你说我们有几成把握。”
“等到了达理比斯我们得好好摸一下底,不能贸然行动。”
“我知道。”萧瀚有点亢奋的点点头,或许是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以后的日子,他会一直和楚林在一起,而且他们将一起并肩作战,那种神秘的惊险的刺激,令到他手心一阵发烫,不过随即很快平静下来,“伤口还痛吗?”
“不痛了,那些药很管用。”
萧瀚轻轻拉住楚留香的手:“其实我不想你来大漠的,你来了我很开心,但是我真的不想你为我受苦,你的身体潘婶一直很担心的,潘婶她好吗,上次没有吓到她吧。”
“小飞就是潘婶的儿子。”
“啊。”萧瀚吃了一惊。
“放心吧,我的身体不要紧,这几年我用了几味药丸效果很好。”
萧瀚轻轻舒了口气,“楚林,刚才他们说道达理比斯的护国将军,你好像有点不屑。”
“你有听你娘亲说及过这个名字吗?”
萧瀚一怔,随即肯定的:“没有,娘亲跟我说过王族的家史,也说过家臣以及达理比斯的重臣,但是我没有听到过有査木合这个家族,但是刚才听伊洛和旗木的话,査木合家族在达理比斯的地位是十分尊荣的,所以我也有点奇怪。”
楚留香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査木合家族史的确是很尊荣的,但是他们嘴里那位最后一代的护国亲王却是背叛了他的女王,想自己取而代之做国王,最后导致国破家亡。”
萧瀚吃惊的:“楚林,你怎么知道的。”
楚留香笑笑:“这在当时不是秘密,但是会变成现在这样的说法,一定是査木合家族动用了一些手段,毕竟一个人的耻辱让整个家族来背负是太沉重了,所以那个家族想洗白吧,一句谎言反复说反复传播,随着时间的流走谎言也可以变成事实了。”
萧瀚的脸立时冷了下去,眼底有一簇火焰在跳动:“所以呢,要不娘亲绝对不会不提这个名字,娘亲是最宽容的人了。”
楚留香拍怕他的手:“做王可不能看到不顺眼的就冒火,至少査木合家族曾经每一代都是很好的护国亲王,不然不会在民间轻易扭转口碑。”说着楚留香的眼底闪过一抹愉快的笑意:“这个家族应该还在达理比斯,我们或许会遇到,见机行事吧。如果能为你用,不要计较他们曾经的背叛和现在的洗白愚民,如果你想为了母亲而改变达理比斯目前的状况。”
萧瀚轻轻抱住楚留香的手臂紧挨着他:“我知道。”
“睡吧,时间不早了。”楚留香把一半被子盖到萧瀚身上。
“楚林,既然他们自称是护国亲王,为什么达理比斯变得这样,他们不站出来反抗。”
楚留香闭着眼,舒服的舒展一下身体:“他们没洗白之前自然不敢,也没号召力。到了现在应该已经洗白了,但是不敢贸然而动,对于他们来说最好能找到王族后裔,那再趁势而起的话就可以证明他们的忠诚英勇了,无论成败都能顺利成章的令家族恢复荣誉。不过也有可能他们压根就不敢动,一直在反抗还是不反抗中纠集,毕竟突厥人不大好打发的。”楚留香微微勾唇,眉眼里都是笑意。
萧瀚撑起身体故意认真的,“楚林,我感觉你有点坏,好似在看一个有趣的笑话。”
楚留香转过身,对着萧瀚故意有点苦恼:“是吗?那谁让那个查木合背叛你娘亲,让这一代的查木合非常伤脑筋,想反抗嘛,一来怕不小心反抗失败会万劫不复,二来嘛,如果反抗成功的话没个王族继承人,他们可能会被说成是偷窥王位,那就再也洗不白啦,所以一定愁的头发胡子都快白了,所以这一代的当家查木合一定是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爷爷。”。
萧瀚差点笑出来,一下抓住楚留香的手腕:“楚林你要不要好了,我现在突然有点同情那个白头发白胡子的查木合了。”
睡在草窝里的雪雕被惊醒了,很不乐意的扇了扇翅膀。
楚留香笑着给萧瀚盖好被子:“睡吧,时间不早了。”
“嗯。”萧瀚习惯的抱住楚留香的手,不过现在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钻到楚留香的怀里了,他的身量都和楚林一样高了,所以多少总感觉有点失落。这会抓住楚留香的手,犹疑了很久。
“还有事?”
“楚林,你你认识我娘亲的是吧。”
“嗯。”声音莫名的沉凝了一下。
“楚林……”
楚留香无奈的皱皱眉,“和你娘亲认识的时候,那时正是快意江湖的时候,喜欢流浪喜欢漂泊,天地间都可以自由行走。记得那是为了一次行侠仗义结果在沙漠里着了别人的暗算,差点渴死在大沙漠里。那时候正好你娘亲的卫队路过,所以就这样认识了你娘亲。她是个美丽率性的女孩,是达理比斯一颗明珠。”说到最后那句,楚留香的唇边逸出一抹清浅的微笑。
萧瀚静静的看着楚留香那抹几乎不着痕迹的笑意,心里翻卷这莫名的暖意,但是也翻腾出一抹淡淡的几不可见你的酸楚。
楚留香抬手摸了下萧瀚的脸,静静的望住他:“你父皇非常爱你娘亲,而我和你父皇却是生死对头,这也是最后我和你父皇斗的你死我活。没想到最后却害了你和你娘亲。”
萧瀚拉过楚留香的手,紧紧的抓在手心里,这一切果然是如此。楚林是母亲的朋友却是父亲的仇人,这人生的际遇是怎样的让人叹息和无力。而且,父皇还是灭了母亲家国的元凶……
萧瀚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黯然:“父皇灭了娘亲的王国,最后却因为深爱娘亲而对她一往深情,不以娘亲容貌不复明艳而变心。娘亲的不幸父皇难逃其责,他是给娘亲故国带来灾难的元凶啊,但是他却是真心对娘亲的我明白我知道他非常爱惜娘亲。楚林,我有时想多了,就会找匹马去狂奔……不然真的很难受……无论父皇还有娘亲还有楚林,虽然你们都是那样的强大有本事,但是并不能说你们就能……”他说着,突然顿住,随即莫名的沉默了。
“瀚儿……”
“楚林,你来到我身边,是因为我母亲曾经救过你?所以你才住进了青梅巷。”萧瀚突然重重的抓住楚留香的手腕。
楚留香心里莫名的一动,这孩子还在意这个。但是却故意一皱眉:“好痛。”
萧瀚吓的急忙松手,拉开楚留香的衣袖,看他的手腕上果然有一丝红痕,不由懊恼的轻轻的在那里揉搓。
“不好玩了。”楚留香叹了口气一脸伤心,“瀚儿长大了就变的凶狠了。”
萧瀚不由又想笑,但是又心疼,一时手忙脚乱的帮楚留香把被子盖好:“好了,我不问了,你睡吧,身体要紧,你就是为了报恩为了娘亲我也不会介意的。”
他把被子裹好,紧挨着楚留香躺下。
楚留香却轻轻透了口气:“说来也是冷酷,我不是为了你娘亲,完全是因为瀚儿。在这些恩怨对错中,只有瀚儿最没有理由应该受到伤害,所以不是报恩也不是其他什么的,只是想让瀚儿健康的长大。但是对于把我作为朋友的你的娘亲来说,却很冷酷,我原本就是江湖中人,对很多事都比较淡漠的。”
萧瀚抬起脸时,看到楚留香一贯云淡风轻的脸容,莫名的染上一抹哀伤。一时心里一痛,当下紧紧的抱住了楚留香:“楚林,不去想了,娘亲从来没有怨恨,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
今天一天的状况都是非常凶险的,楚留香的确已经疲乏不堪了,当时也就放下心里突然翻起的那份思绪,很快就睡了。
萧瀚却一时没法入睡,看着楚留香的睡容,心里一阵激荡不宁。记得在地狱般的掖庭的时候,母亲曾经说过那个踏着月色而来的人会救他,并会疼爱他,他从来不相信。但是事实是母亲说的没有错。从他到青梅巷之后,一直没有被他忽视过。这次又不顾大漠的苦寒一路跟着自己,而今天一天的状况实在太凶险了,他还是太乐观了,打败了几个强盗就感觉前路无忧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飞和魏峰在伊洛和旗木的引路下去了那条河边备足水。
萧瀚和赤哲也一起去了。
天还未亮透,沙漠的空气还是清凉的。
骑着火焰驹的萧瀚神清气爽的纵马飞奔,赤哲骑马紧紧跟随。
楚留香给队员换药的时候,把从日月神教教众处得来的药丸捣烂了和了其他药粉一起给他们上好了药。
经过昨晚的休息,队员的精神已经好很多。大家上好药后吃了干粮各自在石屋外运动一下身体。
楚留香走出石屋的时候,南钊迎过来,两个人一起漫步闲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因为太阳还未出来,所以此刻的空气还比较舒服。
“你来,你的那些朋友没有反对?”
“当然反对啦。”楚留香斜瞄了南钊一眼,“如果让他们知道是你告诉我瀚儿来了西域,估计大公鸡和酒鬼会把你的将军府拆了。”
“拆了可以再重建嘛。”南钊淡定的。
楚留香横了他一眼:“民脂民膏啊。”
南钊反瞪他一眼:“其实不用我说,你也必然很快会知道小王爷来西域。我看得出来,他年少丧母,所以你必然是放不下他的。”
楚留香微微扬了下眉:“可能是吧,像我这样的江湖人,本不该有什么牵挂的,或许真的是离那段少年轻狂时期很遥远了。”
南钊呵呵的笑:“还想当年任侠不羁的轻狂意态吗?”
“有那么一段经历也够了,总不能一直轻狂不羁下去吧。”
“好似有种沧桑的感觉。”南钊笑:“不过我感觉你对小王爷的确很好,以你不羁的个性居然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没有放手。”
楚留香微微一笑:“和瀚儿相处非常简单,不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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