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秋兰

《从头再聚》(原名《禁忌之爱》)作者: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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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6 00:13:25 | 显示全部楼层
汽车驶进了别墅,林少荣下了车温和的扶着新妍出来。
一进客厅珍姐忙着指挥家里的工人把楼下最东面那间空屋子收拾干净,因为林少荣将住在这里。新妍向姐夫提出少荣在香港没有亲戚,所以郑世遗要珍姐把东面那个房间整出来让林少荣居住,而把原先属于他和新蓝的卧室让出给新妍居住,宝宝原先就单独有一间儿童房,他就让珍姐在他的书房里放张床。
珍姐指挥工人开始忙碌的时候宝宝张着小手突然欢快的向着楼梯奔去。
林少荣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从楼梯上下来了一个男人……伟岸、雄健!浑身散发着野性的魅力……林少荣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野性的强悍的男人。那双眼睛里更有象野兽一样凶残的光芒,但,但在他看到那个小身影扑向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居然这样的柔和,柔和到没有人敢相信这样凶猛的男人也会如此的温柔。
几乎是有点昏眩的,林少荣看着他抱着宝宝托举着宝宝飞速的旋转放肆的大笑,声音洪亮,震的新妍忍不住想捂住耳朵。而那个雄健的男人也终于发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他让宝宝骑在他的肩头大步走了过来神色中十分的疑惑。
林少荣感觉到了一股压迫人的气势直逼向他……那人看新妍也是满眼陌生!而突然他又看着新妍似乎想起了什么。
有五年多了吧,虽是这样新妍终于从记忆的深处把眼前这个野性的男人给挖了出来。她记起了姐姐和姐夫成婚那天,这个男人充满挑衅的几乎令姐姐在婚礼上出丑也令当时还健在的父亲惊出一身冷汗。可是,可是他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就在去年假期她回来这里住还没有看到这个男人呀!
“你们是谁。”秦韧天困惑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俩个人。
林少荣很气愤那个男人的眼神竟然那样漫不经意的从他的脸上划过。新妍在那个男人俨然是这家主人的架势下不由的胆怯的:“我,我是新蓝的妹妹,郑世遗是我的姐夫。”
“哦!和你姐姐不象,比你姐姐好!”说完就抱着宝宝去院子里玩了。
新妍一怔,却莫名的感觉这个男人很直率。
珍姐过来要林少荣和新妍各回自己的房间把衣服行李归好。林少荣温和的谢着珍姐进入属于他的那个房间而新妍上了楼。
林少荣心里有点烦躁,他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个极其伟岸出色的男人居然对他不假脸色。而他一贯为自己的容色而骄傲,但这次他一直在受到挫折。郑世遗没有太多的留意他,而这个男人更加的漠视着他的存在,不能否认,他知道,他更喜欢激起男人对他的赞叹。而那个充满野性的男人令他的心莫名的狂跳。

晚饭过后,林少荣陪新妍出去散步。郑世遗没有回来,逸儿被小芹带去洗澡了,坐在客厅的珍姐和秦韧天低低的说着闲话,说到新蓝在巴黎玩赛车的时候不幸去世。
秦韧天吃了一惊。
随即,珍姐低低的叹了口气,“做妈妈的把自己手里所有大富的股权全部给了妹妹,也不留给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太太是怎么想的。”秦韧天莫名的震了一下。
看着秦韧天一脸的困惑,珍姐带着不能掩饰的不满,更是压低了声音,“太太把大富的股权全部给了新妍,逸儿什么都没有,新妍小姐以后就是大富最大的股东,所以,不知道先生以后会不会因为这个退出大富银行啊。”说着很是忧心的叹了口气,“我见你对逸儿真心实意的好才说的,千万别说出去啊。”珍姐说着又是叹了口气,“我去看看逸儿洗澡乖不乖,”说着离开了客厅。
一簇汹汹的火焰从秦韧天的眼底烧了起来,虽然新蓝的死对他来说很是吃惊,但是惋惜还没来得及流落出来却被接下来这个消息给震怒了。果然,这符合新蓝的一贯做法,高傲自私,心里只有自我,恨上你之后,就会用最狠的方式来报复你。就像当初他拒绝她,她就要他去参加她的婚礼,目的就是想打击他。
一时他有点怒火中烧的,突然站起来,跑到院子里,在宽敞的绿意盎然的院子里吹了好一阵风,才让心火平息下去。
这时宝宝洗好澡了,奔到院子里找他,他抱起宝宝,不厌其烦的陪着他玩,心里对这孩子也有愧疚,因为自己的缘故,不仅伤害了世遗,也伤害了逸儿
林少荣和新妍散步回来他依然和宝宝玩的兴高采烈。
夜色不知觉的深了。
林少荣看着秦韧天抱着逸儿进了小孩的房间时,新妍也和他道了晚安回房间睡了。
林少荣突然有点百无聊懒的回到了房间关了门,却没有睡,关着灯,月光很皎洁。新妍刚才散步的时候告诉他,那个男人叫秦韧天,曾经是姐姐玩耍的一个朋友,后来还在姐姐的婚礼上闹过,要不是他姐夫很得体的回敬了他的挑衅,她都不知那场婚礼会变得怎样的难堪呢!
林少荣想着新妍的话,又困惑着那个叫秦韧天的男人怎还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在这里?而且居然会那样的喜欢自己情敌的儿子?他靠在窗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却看到一束汽车的灯光转进了宁静的院落。是郑世遗回来了。皎洁的月光下他看到了那修长挺拔的身影下了车在一个年轻的男孩的陪伴下进了屋子。
那个男孩是谁?他有必要把这里的人都摸清,而且还要彻底的了解。脚步声在楼梯边分开了,那个年轻的男孩走进了自己隔壁的屋子,他听到了郑世遗上楼的声音。不能否定,郑世遗身上浸透着一种属于文化的美,而那个秦韧天无疑是暴力的破坏的一种窒息的美学。
他的确对他有过一种冲动的幻想!他那纯雅的嘴角飘过一抹有趣的笑,人却依然偎靠在窗边,但他灵敏的耳朵突然听到:那应该是属于秦韧天的脚步在往郑世遗书房那边走去……

秦韧天推开了书房门。
清澈的月光流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十分的安逸宁静。似乎有植物的清香被细细的微风从敞开的西窗外送进来。世遗还没有过来,他听到他进浴室淋浴的声音,看着书房里安置的这张简单的木床,他居然把自己的卧室都让了出去,对于生活他好象已经没有什么要求了。秦韧天的眼底又是一阵火焰在烧,
目光转向西窗下茶几上的那个他费劲心思得到的细瓷花瓶,真的也多亏若云尽心尽力的帮助令他终于找到了和那个破碎花瓶一模一样瓷纹的花瓶。希望这花瓶能安抚一下世遗的心。但是能安抚吗,听珍姐的话,新蓝让出的股权可能会直接导致郑世遗失去对大富的主宰权,他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而大富应该是世遗目前唯一的寄托了吧。
想到这一层,秦韧天莫名感觉一种揪心的痛,不行,他突然有点恐慌,如果失去大富世遗会怎样,大富是世遗倾注了心血的地方啊。唯一的就是让那新妍把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让还给世遗,不行这样太直接了,就给逸儿吧,这孩子小,世遗可以名正言顺的打理大富了。但是新妍会同意吗?秦韧天喘了口气,如果按照他道上那种狠辣的手段,估计那小姑娘绝对会惊恐的让出来,不过这样显然不行,如果世遗知道一定会和他翻脸的。那么就是用钱去买,这个是最公正的了,就是世遗知道也不能说什么,但是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那绝对是个大数了,那是一两亿都解决不了的大数,最少也要二三十亿吧,以大富的规模,就是要世遗掏钱,他应该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秦韧天感觉脑门的青筋都在爆裂,这么大的一笔钱,哪里去搞。莫名他想到昨天回来时龙飞和他提起的一桩军火买卖,是芝加哥那边的黑帮吃不下要新义帮入伙,这次的军火走私量大而且高端,如果成功几十亿是不在话下的,收益均摊的话也能拿到十几二十亿吧。但是秦韧天因为郑世遗的关系,心里多少有点退意,虽还下不了决心,但是那种高风险的涉黑事件他已经不想干了。这会突然想到,不由有点心动了,或者可以做一下,这样如果他有钱了,就可以找新妍谈这个问题,到时候可以威逼利诱一下,即便世遗知道了,他是用钱正大光明买的啊,就是买到他的名下,那还不是世遗的。想到这一层,突然有点亢奋了起来,心思里本来是立马想回到帮里找龙飞孙城再好好研究一下,但想到还没见到世遗,心里不舍,又想也不着急那么些时间了,想定之后,心里就有了决定了。
听到有脚步缓缓的在走过来,是世遗!秦韧天莫名的有点紧张,分别那么久了,他傻傻的却藏到了暗影里,他想看看世遗在突然见到这花瓶是怎样的神色!
门被推开了,穿着白色浴袍的郑世遗静默的走了进来。秦韧天的心很不争气的的砰砰直跳,那宽松随意的浴袍更令世遗有一种脱俗的飘逸!
世遗我的世遗!你永远那样的出色清扬。可是,他却看到他眼底无法抚平的冷寂?
随即,他看到郑世遗眼眸震惊的发现西窗下那个散发着清幽光芒的细瓷花瓶,还有花瓶里挺立着的线条流畅的绿色植物……
看到他几乎不能置信的走了过去,手轻轻的抚摩向那清晰的瓷纹,触手的感觉应该是那样的熟悉吧……秦韧天看到了他眼睛里有一种无法叙述的情绪,也令他的眼底悄悄的闪出了泪……

细细的抚摩着眼前的细瓷花瓶……触感居然那样的熟悉……郑世遗突然吃惊的抬起头……秦韧天雄健的身体紧迫的压着他的视线。他已经没法掩饰他眼里闪出的泪。
“我在景德镇找到的。”
“是吗!”低声的。
秦韧天紧紧盯着他闪避的眼睛:“是不是瓷纹和质感都很好!”“谢谢了。”淡漠的转过头。
“为什么要流泪!”秦韧天突然感觉一阵心酸,已经再也无法忍耐了,秦韧天猛的把郑世遗拥入了怀里:“为什么要流泪,世遗!世遗!”感觉怀里的他没有抗拒微闭的眼角处依然有泪影……世遗……世遗,你的心真的那么的苦吗?

莫名的,感觉那双强健的手臂温暖又厚实,他任由着秦韧天紧紧的拥着他,他突然想放任一下自己,不想伪装了,感觉很累。
看着沉默的合着眼帘任由他拥着的世遗,秦韧天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世遗……秦韧天轻轻抱起了郑世遗,把他放在床上……谨慎的关好门,也关了窗,他感觉天气还是有点凉意,虽然窗外的月光是那样的明澈,他看到世遗紧紧的合着眼帘,微微紧蹙的眉似乎有点紧张他可能会有的动作!一抹爱惜的笑在秦韧天的眼里扩张……世遗……原来你竟然那样的牵动着我身上每一个细微处!放心吧我的世遗,我不会做你不愿做的事情。他轻轻叹出口气,拉过被子他也坐到了床上把郑世遗拥在怀里,就在我的怀里睡吧。他看着他略微松弛的神色,粗犷的手轻轻握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时想到如果他回到帮会商量这事情,那么他将会马上离开港城,就不能再来这里了,一时心里十分的不舍,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我可能要离开港城一段时间,你要好好注意身体,放心,我会做好的,我也会回来的,我想让你快乐。”他在郑世遗的耳边低低的说。
他随即感到郑世遗浑身一紧,也睁开了眼睛。
秦韧天在微微的惊讶中却十分满意世遗的反映,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他的眼里突然飞满了挑衅的色彩。带着一种作弄的渴望他故意轻轻的用手指挑逗着世遗的唇:“是不舍得我离开吗?”眼里带着深浓的坏笑。
他唇角微微勾着一抹淡笑,心里却浮起了阿基的声音,迟疑许久,“你,你去哪里?”
秦韧天想了下,说去哥伦比亚去准备走私军火,除非自己傻掉了,这事自然不能对世遗说的,当时就感慨了一下,“想在大西洋上游历一番,顺便去非洲走走。你冷吗?”秦韧天感觉怀里的人有点战栗的身体,眉不由深深的聚了起来。
在那双冷酷的眉峰底郑世遗略微有点紧张,他不会感觉他的用心吧,不由掩饰着:“是,是和那个女人一起去游历吗?”
秦韧天的心口似被撞击了一下,一时一股说不出的惊喜几乎要令他跳起来,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不过那份浓郁的笑,在秦韧天的眼里不可抑制的扩张,手臂猛的一阵用力,随即看到怀里的世遗突然痛楚的闭上了眼。
秦韧天享受着他痛苦的神色,原来世遗他居然也会吃醋,这令秦韧天几乎心花怒放,他是看到过他和若云在一起的。原来……原来……恶作剧的挑衅令他的手臂越夹越紧……他看到了世遗的额上渗出了冷汗……固执的家伙,居然不肯求饶,他突然蛮横的扳过他的脸用他锐利的牙齿恨恨的在他的唇上咬出一个血印,感觉世遗突然想挣扎,但根本无济于事。他有点野蛮的吸吮着他唇上的丝丝血液,直到看到那双清澈的眼里闪出一丝哀求!他莫名心痛的,看着世遗已经疲累不堪的脸容,温和的:“快睡吧。”“你,你到达你的目的地可以给我电话吗?”郑世遗心跳的。
秦韧天感觉今晚真的是幸福到顶点了,他一点都没感觉到郑世遗是不是有点反常,平时都是冷冷对着他,几乎连对话都没有。但在秦韧天的感觉里,他这样关心他,给他找到这玉瓶,人心都是软的,世遗自然会感觉到他对他的好,所以他完全没有余地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可以!我每天都给你电话,告诉你我在哪里?”心里想着,世遗是不是要监视他不放心他,世遗一定吃醋了,一时心柔软的几乎要滴出水……世遗,我的世遗你的要求我怎会不答应,就是你让我赴汤蹈火我也不会迟疑的!他深吸了口气尽量令他睡的舒适的拥着他……好好睡吧。其实我真想把你带走,远离这块令你心神憔悴的地方,但是我知道,你有想法,你想把大富搞的有声有色,好吧,世遗,我一定会让你没有阻碍的做你想做的事情。

林少荣并没有睡。
仰着头看着天上流泻下来的月光。夜永远是人间最美的事物,他喜欢夜,喜欢夜给予他的宁静。在夜里他可以无拘无束的遐想,没有干扰!
但今晚他明显的心绪有点不宁,他想到那个伟岸雄健的身躯……他的唇角挂着一抹散漫的笑……一个男人可以喜欢另一个男人吗?这原本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为自己会有这份可怕的欲求而愉快!他喜欢与众不同的追求。喜欢艺术的他有一颗追求完美的心。秦韧天在他的心里就似希腊神话里的狩猎神,在他的刀笔之下几乎刻尽那一尊尊线条健美的……带着野兽一样的残酷和野蛮……他的纯雅的眼里闪过一抹只有在女人的眼里才可以看到的冶艳。
那个秦韧天现在在郑世遗的书房。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离开。时间过去已经很长很长,他们有什么事需要彻夜长谈吗?新妍说郑世遗和秦韧天是情敌,在她姐姐的婚礼上他们有过剑拔弩张的紧张。为了同一个女人。
他见过新妍的姐姐,开朗艳丽实在是一个很能诱惑人的美人。这样一个女人引起两个同样优秀男人的争夺战实在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所不能理解的是现在,他们居然能相处在同一屋檐下。
新妍的姐姐在临死的时候,郑世遗的眼里没有爱只有关心和宽容,而新蓝的眼里叫嚣的是不甘心冷落的恨。后来这个女人做了一件令常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在他来说也是不能容忍,但郑世遗却沉默的接受了,他甚至看到郑世遗寥落在太阳底的失意,虽然他很会伪装,但那份失意自然没有逃过一直留心他的自己,那份失意绝对不是因为失去对大富的控制权,更多的却是心灵的迷茫和彷徨。所以他是一个绝对寂寞的人!林少荣莫名的一惊,一个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接受别人敬仰目光的男人会有如此深刻的寂寞……他悄悄的拉开房门,轻轻的象风一样缓缓上了楼梯,这栋楼已经在沉重的夜里浓睡。
……这里就是郑世遗的书房……但是,没有灯光从里面透射出来,只有隐约的淡淡的月光透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从里面映射出来……更也没有人声,完全是与夜融合在一起的安逸宁静。
美丽的脸上有一种寻找到答案的突然的紧张和莫名的失意。轻灵的身影已经悄悄的滑下了楼梯无声无息的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这间屋子。带着一种思索林少荣又偎靠在徘徊着月光的窗栏上,他那双纯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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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6 00: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的眼睛里流转出秦韧天雄健的体魄下紧紧拥着的那个挺拔修长的身体。一股血液突然映红了他白皙的脸容……

林少荣轻轻透出口气,他对所有他见过的人都能比较切实的分析他们的心理,这也是他从小到大一直受着父母师长同学朋友的宠爱。而那些外来的爱也令他一直处在得天独厚的骄傲里。不过这次例外,但他已经看到如何为父亲报仇的希望。只要他能对那些疯狂的媒体抛出郑世遗与秦韧天暧昧的明证,那么有着崇高社会地位的郑世遗立刻会身败名裂被人所吐弃和耻笑,他将无法在上层社会立足了吧……
林少荣的眼睛又远远的飞向深浓的夜……希望你不要怨恨我,是我的家族不能放过你,也是我喜欢的人如果我不能得到那么任何人也不能得到!这或许是我残酷的血液在作怪。没有办法从小的得天独厚令我的自私变的有点偏执。我不想改变。

天应该要亮了吧,看着那留恋的月光渐渐远去的脚印,林少荣听到楼梯上有脚步下来,在依然沉睡的整栋楼中十分的清晰但也可以感觉脚步尽量的克制他的雄厚。渐渐的,月光与白昼前的苍茫中映现出了那个雄阔的身影,见他走到那辆披着锐利银色的车子旁拉开车门,却又回过身,对着依然沉睡的这栋楼回望一下随着上了车,车轻轻的驶出了这栋别墅。
他走了,但带着不舍!林少荣的眼里流出淡淡的笑……看着消失在眼里的那锐利的银色……秦韧天,你选择郑世遗只会是你们的不幸,你们都是那样的孤高。当然我也有我的骄傲不过我可以为这份禁忌放弃一切的追随你,而郑世遗做不到,他的牵挂太多,他喜欢你也是因为你的主动吧,而他的生活里真好缺少那一份给予,所以……他纯雅的眼里懒懒的飘着笑……你这会一定是要远行吧,不然你不会有这份不舍。你远行也好,可以给我足够的时间来思考我将开始的行动,你知道吗,如果你在,我的脑筋一定会一片空白,因为我的心居然已经被你抓去了,好象很不可思议是不是。

窗外是白昼前的苍茫,郑世遗静静的张着眼。秦韧天走的时候他知道,只是没有睁开眼。整整一夜他一直睡在秦韧天宽厚的胸怀里,从来没有过的平静和安宁。
清澈的眼睛思绪万千,当然,不管他是怎样的人,对他到底如何,于他完全没有关系,他不想浪费自己的精神精力,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身边,是他目前唯一想做的,他可以宽容新蓝,但是不能原谅秦韧天,除非逸儿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不可能不是。即便阿基不出手,他还是会出手的,那个君豪公司的账务,他那样费神费力的为他标注设想,自然也有他的目的,至少,以他记忆力和敏锐的触角已经可以获知什么地方对秦韧天来说是很危险的。洗白当然可以,但他想抓出些什么还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这个步骤比较慢,而阿基的建议无疑是最快刀斩乱麻的。

  
一晃的已经过去有一周了,秦韧天果然没有来过。林少荣已经是大富银行的一名普通职员,新妍也是。作为大富银行的最大股东,未来的银行主席也必须从最基层做起,这是郑世遗对新妍说,新妍告诉林少荣的,林少荣也认同这个说法。但他不仅又想,新蓝剥夺了郑世遗作为大富银行最高总裁的事实难道没有令郑世遗有那一份难堪吗?
但每次林少荣远远的注视他都能看到他从容优越的笑,对着他的下属,对着同样期望得到他那抹笑的员工。所有人都会沉醉在那淡定迷人的微笑中。在那最高的权位世故中他已经很好的用他独有的,优雅从容的笑迷惑着感染着他的追随者,而居然令他们在知道新妍已经是这个大富其实真正的主人也无动于衷。在他们的眼里,大富无疑永远只属于郑世遗,除非他放弃否则无人可以取代。
林少荣知道他最终一定会夺得大富,只要时机够成熟,就凭新妍手里握着的股份他就可以取而代之当然前提他必须和新妍结婚,这绝对不会有问题。但他不能贸然行动,他怕郑世遗起疑,他必须隐忍谨小慎微。

林少荣也还是佩服郑世遗的大众感染力!大气又广博就象他的人从容不迫有容忍雅量,虽然他进入大富才一周,但他无处不感觉这里的员工对郑世遗的由衷的尊重。
大富银行以目前的规模已经在向世界一类银行冲击,各部门统筹合作的关系出乎意料的融洽,对于各大企业的高层倾轧可以说比比皆是!而这里完全例外,就是有私心也隐藏的很好不敢稍露苗头,因为这里的氛围已经不能令这异类滋生,这样健康的环境相信也只有有容忍之量的郑世遗才能创建。突然林少荣也有些明白为何郑世遗会那样的寂寞,是高处不胜寒!
他太高远了,令所有的人只有对他仰望!而唯一能走近他的新蓝(林少荣接触过)绝对的自我自私,她自然不会理解郑世遗,严格来说她不适合郑世遗。人生就是这样偶然的因果循环。他相信宿命,每个人都被自己的宿命困顿。
他知道因为他是搞艺术的所以心思自然特别的细腻。父亲的欣诚地产倒闭在郑世遗不肯支助。作为商人都有他们的计算。如果他有本事把大富夺回来最终令大富归属于他们林家的产业下也是他的算计。不过,如果有郑世遗在一天他的计划很渺茫。他的员工基础已经令他感觉费神,比他当初想象的要复杂的多。父亲的地产公司当初也是很多人事倾轧,父亲没有看出来,他只是去父亲的公司走走就了然于胸。这种氛围就很容易搞分化,而现在这一招在这里明显的很困难。各部门主管对郑世遗的言行都极其的尊重。而且那个行政主管郑世遗的副手张南风更是一个难惹的角色,她没有郑世遗的宽容,若让她抓了什么去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在一楼大厅的林少荣突然看到阿基神色匆忙的从外面进来进了电梯,林少荣无意识的看了下显示灯指着九层,他是去找郑世遗吧。那个阿基是郑世遗的义子。据说原是街头混混后来一次被歹徒追杀被郑世遗救了,为此郑世遗差点性命不保。所以那个郑世遗真的令人费解。他可以对一个陌生人不顾惜性命的去相救,也可以冷漠的令一个急需援手的企业彻底倒闭。为什么?
一周相处下来感觉这个男人就是为了工作为了事业而活着的。这话在他这细腻人的心里居然有点心酸的感觉。
发觉人的心细腻了,情感丰富了活着也累。林少荣叹了口气。今天一天又在他不停的求知和观察中走完。现在去会计部看看新妍吧,然后一会就该下班了,他可以和新妍去接宝宝回家。宝宝在幼儿园,他模糊的记忆里有父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开着车去幼儿园接他,把他抱在怀里又亲又吻然后父亲一天的疲累就这样的消失了……一丝淡淡的泪突然飞进他的眼眶。

……
林少荣把新妍送进卧室道了晚安就下了楼,宝宝整个晚上突然吵着要见秦叔叔,他和新妍哄了很久又带他出去吃了许多小点心才安抚了他突然吵闹的情绪,这会因为玩的太厉害也沉沉的睡了。
林少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郑世遗没有回家。最近晚饭他几乎都回家吃,但今晚却没有回来。
林少荣靠在窗栏上,今天他也没有一丝睡意。
每天的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他温和亲切的形象也开始在大富的员工眼里落下印象,她们背后议论着他长的很漂亮,人很亲切。奇怪他都能感觉到。他觉得有趣的笑。
他走到自己的行李箱中取出刀笔,又找出他从巴黎带回来的塑像模子开始在那里雕刻了起来。已经很久没有碰了,今晚他不想睡,所以就解解闷吧!
……
刻刀下突然飘来了一缕晨光,林少荣惊讶的从入神的雕刻中回过神,天已经亮了,他舒了口气,看着晨光里已经十分传神凸现出来的秦韧天的头部塑像居然那样的栩栩如生。林少荣满意的收好刀具把塑像放进柜子里,珍姐忙碌的声音已经传来。他急忙收拾好,洗了脸出了房间,早餐已经放在桌上,新妍也下了楼。阿基打着哈欠也走出了房间,他看到林少荣在看他,不由耸耸肩。去帮珍姐端豆浆出来。
“姐夫呢?”看着摆出来的早餐,新妍突然说。林少荣也留意到了,原先这个时候郑世遗已经坐在餐桌边看报,等着大家到齐然后一起用早饭。
“先生昨晚没回来,可能公事很忙吧。”珍姐说着往楼上去看宝宝。
林少荣端过豆浆突然看到放在桌上的早报,隐隐的一张相片有点熟悉,奇怪的取在手里几乎一阵的意外……秦韧天?对是秦韧天!他……林少荣的眼睛急忙扫向那个粗大的标题,那样的刺目惊心《国际刑警在大西洋公海截获一次重大走私军火案》几乎是慌乱的林少荣急急的往下看。大致的意思是,国际刑警组织在接获线报,于昨晚在大西洋公海上截获一批走私向非洲的包括攻击来复枪、俄制火箭炮以及弹药在内的113吨军火。据称全部来自俄罗斯。这些武器先运到利比亚,然后再交给那里的武装分子……在国际刑警的追击中走私犯和国际刑警发生了交火,这次走私是由芝加哥犯罪集团和其他几个犯罪集团共同组成,其中来自香港城的黑帮首脑在这次枪战中被击毙……林少荣看的头不停的轰鸣……那个……那个秦韧天是黑帮的首脑,他,他居然是这次走私军火的首脑之一……他……连着几天林少荣都没有看到郑世遗,只是在大富银行远远的看到过他那挺拔清雅的身影。秦韧天的事件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着港城的媒体,郑世遗不会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是一种无法描述的痛苦吗?但因为秦韧天是一个黑暗的人,所以郑世遗的痛苦也是隐忍的吧。林少荣的嘴角又飘过一抹稚气的笑,如果被媒体挖到这位社会名流与秦韧天有好多缠绵之夜!那郑世遗绝对不能存活于这个世界吧,那份禁忌已经是他这样崇高社会地位的人所不能面对的,更何况要面对这样一个重大的恶性的走私事件。郑世遗绝对不能置身事外,国际刑警会去找他,港城的警察也会去找他,而他的名誉他的社会地位很快会受到置疑,更令他不能忍受的是他一手发扬起来的大富银行将带着他的心血付之东流……林少荣抱着文件走在营业大楼的通道上,起伏的思绪突然收了回来,他看到郑世遗从眼前走过,脚步依然那样的从容,唇角还是那样淡定的微笑!
林少荣不由深叹一口气,这个男人如果不把他的伪装彻底撕裂你是无法看到他的内心的。至少如果他处在郑世遗的位置在得到秦韧天的噩耗,他是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是他的爱消失了。不过现在他只是生出一种深深的叹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投入,那个伟岸的男人已经走了,至少只是一份遗憾。
他看到紧随郑世遗身边的张南风神色间不是那样轻松,看着他们一起进入电梯。

这几天有一个女人很倒霉,报上成篇累牍的抨击着那个女人嘲笑着那个女人,在媒体的眼里那个女人是秦韧天的情妇是一个象女巫那样可恶的女人,林少荣为媒体那样的冷酷而笑笑。据说那个女人曾经陪伴秦韧天去芝加哥与那边的国际走私团伙秘密会面决定此次的走私行动,所以也由此那个女人遭到国际刑警的不停盘问,而港城的警察也一度拘留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原是一位很有才情的记者。所以有的比较温和一点的报章叹息她的堕落。那个星岛日报报社也迫不及待的把那个女人从公司除名。
对于这样重大恐怖的走私案谁都想避而远之。林少荣虽然没有见过媒体笔下那个黑帮首领的情妇。但至少他不大相信那个女人会知道些什么。象秦韧天这样的人物,做任何事情绝对非常的独断又隐秘,他不会令任何不相关的人参与。所以那些骂那个女人的人都是白痴!!
林少荣想着微微抬了下头,电梯在上升,电梯透明的落地长玻璃印映出郑世遗修长的身影,张南风好象正在质问什么可以感觉她神色的严肃,而郑世遗只是微微的摇头,最后好象张南风对郑世遗的答复满意了先走出电梯,电梯继续在上升,独立的郑世遗在那缓缓上升的电梯里有着那一份离尘的寂寞。虽然林少荣不可能看到他的神色,因为他太高远了,但他知道此时此刻郑世遗一定令他心里的情绪释放无余……里面有对秦韧天的追思吗?现在在家里没人敢提及这个名字,珍姐更是吓的脸色发白,惟有宝宝不知,时不时要去找叔叔。今天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做郑世遗的司机。这几乎是他迫不及待的应承下来的。郑世遗的司机是自家的和公司没有关系。那个小魏的母亲今天出门突然被一辆车给撞了,所以这几天这个位置将由他代替。对于繁忙的郑世遗还不知今天开车的是他,他一定会很惊讶吧!没办法,虽然已经住在同一栋楼里见面也是那样的困难,如果不接近他又怎能寻找机会为家族企业为父亲报仇!他又是有趣的笑笑,但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下微微皱着眉瞄了下天色,还不很晚急忙回自己的办公室请了个假匆匆出了银行。
打电话的是他的姐夫,他是一位警长。一定是母亲想他忍不住叫姐夫来见见他。自从回到香港城他还没有去见一下母亲和姐姐。他是不想节外生枝。郑世遗那样精明的人,如果令他有了提防他就休想再兴风作浪。
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里他见到了坐在角落里等他的姐夫。林少荣走了过去在他姐夫的对面坐下。那是一个很精干灵敏的男人,是一块做警察的料。三十多岁应该正是努力争取提拔的年龄。他是和姐姐自由恋爱结婚的,开通的父亲并没有姐夫出生一般而反对这门婚事!这令他的姐夫对父亲很是尊重。因为他自己也不喜欢打理家族事业所以实际上姐姐一直在家族里帮父亲。现在地产行破产了好强的姐姐还没有从悲哀中走出来。
侍者送过咖啡后离开。林少荣取过咖啡杯慢慢的喝起来。
“妈妈很想你,还有你的姐姐。”
“知道。”
“不回去看看吗?”
“目前没有这个必要。”
“少荣!”
林少荣抬了下眼,看着姐夫认真的神色:“有事。”
那个精力充沛的男人顿了下:“其实妈妈和你姐有点冲动,你不该回来。”“但我的父亲不能白死是不是。”林少荣抚摩着咖啡杯突然的笑,他感觉心里有点无奈。
“听姐夫一句话,报仇可以!但不能触犯法律。”他低低的沉沉的:“一直以来我都很尊敬爸爸,说实话我也恨郑世遗!在爸爸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抽回了所有他的资金。但,我们没法指责他,所以你不要任性胡来。”
“我知道。”林少荣淡淡的。
“我知道你的个性,所以我有点不放心。”
“姐夫你放心!”林少荣抬了下头把咖啡杯轻轻搁在桌上用小勺慢慢的搅拌着那黑色的液体:“欣诚是爸爸一生的心血,现在林百欣在香港商界几乎是懦弱的象征,我想挣的还有林家的脸面,在哪里倒下的我就要在哪里站起来。”林少荣默默的盯着那不停被搅动的液体,他相信宿命,有的路并不是自己可以选择,对于父亲的死林家事业的破产,他这家族中唯一的男丁难道真的能置身事外?如果他智力低下就也罢了。笑又轻幽的从他的脸上荡开:“我不会去触犯法律的。”

林少荣回到银行感觉时间还早了些,郑世遗不会这样快的就下班。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先把车给泊出来吧,想着去车库把那辆线条流畅的车子开了出来,才开出来居然看见郑世遗走出了银行,急忙他把车子开了出去。有员工迎过来为郑世遗打开车门。
“去山顶,我想去那里坐会。”
林少荣听到郑世遗坐进车里的第一句话,很快他发觉开车的是他而不是小魏不由怔了一下。林少荣把车子滑进了车流里:“小魏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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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6 00:18:34 | 显示全部楼层
亲出车祸,我代小魏开几天。去山顶那个露天咖啡是吧姐夫。”他跟着新妍叫,因为大伙都明白他是新妍看中的丈夫所以他干脆坦率一点。
“哦,谢谢了。”
反光镜里看到郑世遗嘴角浮起礼貌的笑,但林少荣明白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是他在开车一定不会去那个山顶吧!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特别对于私人的空间更不希望多人了解。现在他既然已经说出那话自然也不能收回。汽车开的平稳又迅疾。郑世遗的眼光在车窗外浏览。
他的话的确不多,林少荣想。自得知秦韧天的事件后今天他是第一次和他距离那样的近。秦韧天出事在他的心里不会没有波澜的,只是他掩饰的很好。他突然说要去那个山顶的露天咖啡,是他想在那一望无垠的海天中得到一种释放吧,亦或那里有他和秦韧天的记忆……想到这层,林少荣莫名的有点兴奋了。

汽车沉默的飞奔,已经能听到海浪的咆哮。
绕着山路盘旋而上,很快车子缓缓的驶上了山顶,林少荣停好车迅速的下车帮郑世遗打开车门。
“谢谢。”
他注视着郑世遗,看着他下汽车,眼睛在突然明澈的天空下舒展了一下。第一次单独的和这个充满一种诱人魅力的男人靠的这样的近!林少荣的感觉很奇妙,不同于秦韧天,郑世遗给人的感觉就象一股随意的清风,舒畅又轻松,没有秦韧天那股席卷来的压迫和狂野。紧紧跟着郑世遗正胡思乱想的一刻,突然听到了一声愤怒的吼声:“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上咖啡!”
林少荣急忙抬眼,就见不远处的桌上一个女子愤怒的站起来质问一个在给别人端咖啡的侍者。
“你,给你上咖啡?”那侍者转过身冷笑:“也不撒包尿照照自己,不要脸的女人。”
“你说什么?”女子明显的激动的冲到那侍者面前:“你说话检点一点。”
那侍者把那咖啡往桌上一掼:“我说错了吗?我说你不要脸,陪那个走私犯上床,走私,你这个荡妇淫妇!”
“啪!”那个侍者的脸上突然恨恨的挨了一巴掌。
“你这臭婊子居然还打人。”侍者吃惊的狠狠一拳就把那女子打翻在地,那女子发狠的从地上爬起来扑向那侍者就撕打了起来,那个侍者也被激怒了,边上的吃客突然都异口同声的:“给我打,打死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打死他,打死那个走私犯的婊子……在那愤怒的声浪里很多碗牒水果咖啡都一股脑的掷向泼向那个和那个侍者扭在一起的女子。血,不停的从她的头上脸上飞溅而出。林少荣感觉郑世遗的脸色很难看。林少荣当即飞奔过去一把拉开那还在纠缠的侍者:“我是警察,你们谁还掷东西马上逮捕。”他的声音出奇的冷静令混乱的现场突然一静。
“你们扔呀,你们掷呀,你们有本事就打死我,打死我呀!!哈哈哈……你们打呀,你们打呀!!”若云发了狂的大叫,大笑:“你们来打死我呀,打呀!!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了?”血顺着她的脸不停的往下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一个记者呀,我这样热爱自己的工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这样热爱我的工作!!!为什么,为什么!!秦韧天,秦韧天你出来说句话呀,你出来说句话呀,你为什么不出来,你为什么不出来!!他们说你是十恶不赦,说你是走私犯,为什么为什么。我那样爱自己的工作,可是可是他们把我赶出来了,他们说我是你的情妇哈哈哈哈哈……”“我是你的情妇,我居然是你的情妇!!秦大哥,秦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你说说呀说呀!!你根本不喜欢,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出来你出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十恶不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走私犯!!我不信,我不信呀……哈哈哈哈哈……”她的神色近于癫狂,泪水合着血水在脸上纵横:“出来呀秦韧天,出来呀秦韧天,我要你出来我要你出来!!”。林少荣不由凄惨的皱了下眉。他突然看到脸色煞白的郑世遗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萧若云飞舞的癫狂的手。
“你干什么?”萧若云拼命的挣扎。
“我带你去医院!”
萧若云癫狂的笑:“医院,我不去。”
“少荣,去把车开过来!”
林少荣在郑世遗的大喝中急忙奔过去开车。
“我不去医院,不去,不是都希望我死吗?我就死在这里,死在这里!!”
郑世遗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前走。“放开我,放开我,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相信我。我就死在这里就死在这里!”若云发了恨的挣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为什么……为什么……”
车子已经开了过来,林少荣奔出来拉开车门。看着郑世遗脸色发白的发狠的把若云推进了汽车自己很快坐了进去。林少荣很快关上车门,奔进驾驶室,车子飞速的开了出去。留下山顶上那些被萧若云突然的疯狂怔住的人。
“让我下车!”萧若云充盈着泪水和血水的眼睛里充满疯狂。不过,不过她疯狂的眼睛在,在……她看清那个强硬的把她拖上车的男人时莫名的安静了。
随即用手捂住脸压抑的开始抽泣着……但是活着太压抑太痛苦了,一种说不出的疲惫令她突然的失去了知觉。

萧若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干净柔软的床上,温和的舒适是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感觉到了。
但是头依然很痛很痛,
隐隐有声音传来,
“姐夫。”
“那些日常用的都买了吗?”
“都买了包括给那萧若云买的一些衣服什么的,还有米都买了。”轻轻的笑,
“姐夫,这屋子是你的吗?”
“是的,我刚工作攒的第一笔钱买的,这里几乎不来,不过常有人来打扫很安静的,让她暂时住这里不会再有人来骚扰她了。”
“很可怜呀,那些人都是白痴,只会对付一个女人。”
“你回去吧,今晚我在这里,她的情绪还不稳定。”
林少荣迟疑的,“姐夫,她,她是那个合适吗?”
“不要紧,只有你和我知道,外面不会有人知道,自然不会对我有什么谣言的。”
林少荣的心里莫名一转,郑世遗,难道是在考验我的忠实吗?他随即想到,部下对上级只有服从不要问为什么,当时就不再犹疑了,“那,我明天来这里接你去银行
“恩!”
声音到此结素,那个年轻的脚步很快离开了这个房间。
……

山顶上一个男人把她拉进了一辆汽车,她应该见过……她应该见过……记忆努力的在搜索……她看到了自己和秦韧天开心的在山顶抱回很多很多食物然后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吃……而也在那时,她看到了一双……高高明亮的天,辽阔的海……有一双眼睛在注视他们,是一个神色淡定、清雅的男人坐在他们不远处,在海风和浓烈的阳光里静静的注视着他们。他发觉了自己注意到他的眼神,目光回转中眼底展露出一抹笑,对着她。就象跳跃在湖面上的阳光宁静又清澈。自己在心里由衷的赞叹了一声也回报了他一个明亮的笑……是他!!就是他!!萧若云吃惊的,他为何要帮他,他没有必要对自己耍什么阴谋或者手段。想起了……想起了……秦韧天说他夺了他的女朋友,但她感觉他们之间没有夺了女朋友的那种仇恨却反似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在里面……那个感觉在她的脑海里徘徊过,但没有深入!因为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那个男人而秦韧天也从来没有再提过他!!那位社会名流,香港著名的大富银行的主席郑世遗!!今天他在山顶看到癫狂的她……为何他要帮自己,他要帮自己……
她下了床,走到客厅
他正在一张方桌边翻阅文件,听到脚步时从文件里抬起头。迎视着她疑惑的眼神。
“为什么要帮我?”若云有一种心酸的感觉,她不想被人同情。
“醒了,”郑世遗指着沙发上的内外衣裤,“你去洗个澡吧,你那件风衣很脏,我已经把它扔了,你先去洗个澡,洗完澡我们聊聊好不好。”
萧若云感觉身上的味道的确不好闻,而且已经过了刚才的歇斯底里,现在反而平静了很多。当时沉默的取过沙发上的衣服进了浴室。
等洗完澡洗完头,彻底冲洗之后,她感觉浑身轻松很多,似乎有种重担卸下一样,也没有了刚才的狂躁情绪。
走进客厅的时候,郑世遗依然在批阅文件,只是桌上多了一盒泡面,
萧若云知道这盒泡面是自己的,当时也没说什么,坐到桌子前,开始吃泡面。情绪也很平稳。
屋子里除了泡面的香味,就是郑世遗批阅文件的声音。
之后萧若云,坐到沙发里开始看电视,是一部纪录片,动物世界,她就在那里看。突然的,她转头看着郑世遗,“明天我想去趟海边,但是我没有汽车,我现在这样子也租不到汽车。”
郑世遗略微愕然的从文件中抽离出来,他没想到萧若云会提这个要求。
洗完澡之后,这个女人就平静了很多,这在郑世遗的预料之中,直觉那个女人是个聪明人,只不过一时接受不了这样大的打击,为什么要救她或者是帮她,可能感觉她是无辜的吧,这是秦韧天的原罪,和这女人无关,也或者他和她都和那个人多少牵扯不清。而的确,在山顶那一刻他有点恼怒那些是非不分的食客和侍者。
萧若云看着郑世遗迟疑困惑的眼神微微耸了下肩,“算了,不去也没什么。”她长长呼出口气,“其实,只是想去缅怀一下,也没有别的什么。”她往沙发里深深的靠了进去,“认识秦韧天很偶然,在一次采访回来我的车坏了,而且坏在郊外,天又黑了,还下着雨。当时我想完了,一个女人在郊外总是有点害怕,这时候正巧秦韧天开车路过,他帮我把车修好了,当时的雨下的很大,他钻到车底下帮我修车,我很过意不去,他修好车就走了,什么也没说,因为当时又急又忙的,他不肯说他叫啥名字住哪里,也不接受我的钱就走了,车去的很快,我忙乱中也没记住车牌号,这就是第一次见面。”
郑世遗依然在翻阅文件,她知道,萧若云此刻很需要述说倾吐,她需要一个听众,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或者听不听都无所谓,只是能给她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和环境,所以他没有打断她,
“第二次偶然遇见他的时候,是我出去采风正好撞见他从一家公司出来,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的公司,然后我对他说非常感谢他,为了表示谢意希望他能接受我的邀请,让我请他吃一顿,那天他的情绪本不太好,没想到,他居然接受了我的邀请,然后我们就去了山顶,那次就是 遇见你的那次,真的很奇妙啊。”萧若云轻轻叹了口气,笑着看着郑世遗,看到他也怔然的从文件中抬起头望向她。“这次你又在山顶帮了我 ,如果没有你,我想我可能真会疯了,不过,现在真好很多了,人的情绪有时候很微妙的,也许疯狂过了,所以我此刻反而倒是平静了。”
郑世遗点点头,他能明白。
萧若云把沙发上的抱枕抱进怀里,“我们在山顶吃的很愉快,后来你走的时候我对他说,你在看他,他转头看到你离开的车子之后神色就大变,我很奇怪的问他,他迟疑着对我说,你抢了他的女朋友。”萧若云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啊。”
郑世遗淡淡的,“没事,”他发觉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文件上了。
“其实我们交往并不多,我现在平静下来想想去芝加哥他的确是利用了我对他的爱,但我没有感觉他无耻,因为那段时间他对我几乎有求必应,我去采风的时候只要需要他,他都尽力会满足我,可能他觉得利用了我所以给我一定的补偿吧,但是我却自信的以为他喜欢上了我,其实我只是他吐苦水的一个树洞。”她看到郑世遗诧然的眼神,不由自嘲的笑笑,轻轻的把玩着那个抱枕, “他喜欢的,喜欢的几乎疯狂的那个人是一只细瓷花瓶的主人……”萧若云默默叹了口气,“从他小心翼翼的带着那个破碎的细瓷花瓶来找我,我知道这一生他不可能再喜欢我了。为了这个细瓷花瓶他放下了他所有的骄傲,在景德镇我无法想象他是那样的执着不肯放弃,我已经说不能再找到相同的一模一样质地瓷纹的花瓶!但他不信,最后真的被他找到了,是在一个老窑工的家里。那个老窑工原本根本不想让出这个花瓶,秦大哥就每天去他家里,帮那个老窑工干活,什么活都肯干,到后来那老窑工也有点被感动了,说本来这花瓶质地是很好,但说到怎样贵重也谈不上,既然秦大哥那样的喜欢就出让吧,但那个老窑工一分钱都不肯收,秦大哥最后买了一个同样质地非常好的花瓶,就以物易物把那花瓶换了回来。在秦大哥把那个花瓶捧在手里的那一刻!我没有想到,他,他居然哭了……”萧若云轻轻的叹了口气:“所以象他这样感情真挚的人我能信他是一个坏人吗?我不信我自然不信,我不信他是黑社会的人。
说着,微微仰了下头,轻轻叹了口气,“不过,现在我好象明白了。不管是怎样的人,他都可能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我虽然没有得到他的爱,但至少我没有看错人,在某些方面他是十恶不赦的,而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真诚的人性……

萧若云第二天就走了,她对郑世遗说,先去北京,然后去敦煌莫高窟走走,大漠风沙是她喜欢的。

没有月光,凉风在这栋清幽的别墅里徘徊。林少荣把他雕刻的秦韧天的雕像放在了桌子上。逸儿站在凳子上伸出小手不停的摸着那个雕像:“真象秦叔叔呀!!”
林少荣微微的笑着,这个小孩从放学回家就开始不依不饶的吵着想见秦叔叔,最后他突然想到自己雕刻的这座塑像。
“叔叔,秦叔叔怎么不来见逸儿了,他不喜欢逸儿了吗?”“不是的,秦叔叔是大人,大人有好多事要做。等做完了自然会来找逸儿的。”
“是不是和逸儿的爸爸一样很忙很忙。”
“是,所以逸儿以后不要吵闹了,如果秦叔叔知道逸儿不乖就真的不来见你了。”
小孩明显的被吓了一下:“叔叔,逸儿很乖很乖的。”
林少荣有趣的笑笑却看到那辆线条流畅的汽车从外面开了进来。他回来了,他听到了他在问珍姐逸儿呢?……奇怪,今天怎这样的迫切地想着自己的儿子?林少荣想着听到郑世遗的脚步往这个房间过来。他还是第一次往自己这个房间走来。林少荣突然感觉很愉快。站在凳子上的逸儿看见爸爸从外面进来高兴的大叫着:“爸爸,爸爸看秦叔叔,秦叔叔……”小手指着桌上那尊惟妙惟肖的雕像……
在那突然呈现在他面前的雕像里……血色一丝丝的从郑世遗的脸上褪去……
……
书房的门没有关,林少荣走到门边。西窗下站着那挺拔寂寥的背影,那修长的手静静的抚摩那个散发着清幽光芒的细瓷花瓶,他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他的情绪有点不一样?他不是一直都伪装的很好的吗?
……
窗外的风呜咽而过,越来越凛冽……
林少荣突然发觉郑世遗压抑的轻轻抽动的双肩……他在流泪……莫名的怒火燃烧着林少荣的眼睛……他居然会为那个男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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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6 00: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泪?!!他居然……隐忍了很久很久的林少荣走进了书房,他想看看他将怎样在他的面前掩饰他的泪,那个从容优雅的男人,那个最善于伪装自己情感的男人……林少荣走到窗边,扑面进来的冷风里有一阵阵凉凉的雨丝,林少荣走过去佯装着去关窗,眼角冷冷的余光全在郑世遗失神的脸上,那已经被泪水浸透的脸,眼睛清澈又红湿……林少荣心情极坏的任性又气怒的把敞开的窗子关上,突然发觉郑世遗转身出了书房,一怔之下急忙跟了出去。看着他尽直下了楼出了客厅……他要出去?林少荣困惑的却看到郑世遗并没有去开车而是走出了别墅……外面在下雨呀……林少荣迟疑了一下急忙去抓了一把伞紧跟了出去。
细密的雨丝里,那挺拔寥落的身影完全没有感觉紧紧跟随的林少荣。
他要去哪里?在这纷扬的细细的雨丝里他的心神完全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所以他居然会好似没有看到自己的存在。这样谨慎细致的男人居然会为了一个人失落到失常至此……忘了天地忘了周围的一切只在那个令他神伤的记忆里徘徊……郑世遗,原来你也有脆弱的一面,我一直以为你是无懈可击的,以为你的意志是旁人所不能窥视的。但在今夜你却不能控制的放任了你的感情,褪下了严严包裹着你的伪装的外衣……
雨丝密集的飘扬而下,空气中流动着浓浓的水气,林少荣紧跟着郑世遗走到了那条宁静的湖边,夜的深沉令这条野湖隐在深浓的阴影里。他看着郑世遗在一株挺拔的植物边站了许久,才缓缓伸出手从中折了一枝枝桠挺秀的在手里。林少荣突然记起在那个细瓷花瓶里曾经也插着一枝同样形状的植物在里面,后来枯萎了被珍姐扔了。这样深的夜这样密的雨,他居然为了折这一枝植物而来到这个幽僻的地方??!林少荣无奈的,看着那已经被雨水浸湿的人,心里有点不忍,他撑着伞走上去给他遮去那湿冷的雨水……而,突然,他看到郑世遗浑身一阵震颤几乎紧张的他急速的回过头……林少荣从来没有想过希望和幻灭能够同时交错的出现在那双永远镇定从容的眼睛里……这把突然而来的伞一定令他错觉成秦韧天……林少荣纯雅的眼里飞着笑……你不可能见到他了,郑世遗。他的唇舌轻轻碰撞出的是担忧的关心:“姐夫,在下雨。新妍看到你出来让我来接你。”


                  
整整一夜林少荣都没有睡着,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左右过情绪!郑世遗……怎样的一个男人,令人沉醉令人爱惜令人向往……他无须去做什么但,那举手投足的味道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清雅高贵,寂寞冷清。孤独如深谷山泉。
林少荣在自负自己的姿容的时候总为自己的身高显出一丝淡淡的遗憾。他感觉他已经真正被这个男人吸引住,一种渴盼在他的心里潜滋暗生……

早饭的时候就象以前林少荣帮着珍姐把粥豆浆端到桌上,眼神里看着坐在桌边浏览着早报的郑世遗……昨天的失意失神好象完全没有在他的记忆中存在过,就象往常那样平静的阅读着报纸……这个人真的太善于伪装和保护自己了。
新妍拉着宝宝的小手从楼上下来。林少荣走过去把宝宝抱进怀里走到了餐桌边坐下,大家开始安静的吃早饭。
“爸爸,我,我今天可以用你的车吗?”喝着粥的阿基突然打破了沉默。
“有事吗?”
“我一个朋友的奶奶身体不舒服想去医院,老人家行动不便。”
“让少荣帮你开吧!”
林少荣看到阿基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爸爸,我也会开车的。”
“你开车除了那个行动不便的奶奶还有一群铁哥们吧!”郑世遗淡淡的看了阿基一眼:“早饭后来我书房。”说着放下喝完稀粥的碗离开饭桌往楼上去。阿基急忙大口吃完抓在手里的馒头喝了口豆浆就往楼上跑去。林少荣很想跟过去,奇怪他现在不希望郑世遗离开他的视线,但他好象没有理由。

阿基走进书房看到父亲坐在书桌后的椅子里,忙走了过去:“爸爸!”
“南风告诉我,你在银行做的很好,学业方面也很好。我考虑想让你去英国静心的深造一下。”
“爸爸,我不去外国,我要在你的身边帮你。”
“这里的环境不好,你的那些以前社会上的朋友经常来找你,并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我不想你因为贪玩而荒废了前途,你的资质很不错,人也聪明,应该有上升的空间。”“爸爸!”
“不用说了,我会安排你去英国的一切。”
“好!爸爸,你放心,阿基什么都听你的!阿基知道爸爸是为我的将来着想。”
“知道就好,你出去吧。”
“哎!”阿基听话的,急忙的往外走。
“阿基!”郑世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爸爸?”阿基急忙回头。
“逸儿是你的弟弟!你会爱护他吗?”清澈的眼睛出奇的认真。
在那双眼睛认真的注视下阿基感觉一阵血液沸腾:“阿基会照顾弟弟逸儿一生一世!”
那寂寞的脸上飘过一抹宽慰:“去吧,我相信你,为了你的弟弟也为了你自己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哎!”阿基突然感觉父亲的话中有一份很深的托付,他是一个聪明机灵的人……爸爸你放心,没有爸爸就没有阿基,所以有阿基就有逸儿弟弟的幸福!!带着那一份执着的心愿他走出书房!门口却看到那个林少荣站在那里,看到他微微的对着自己笑笑。不知为什么阿基就是不喜欢这个漂亮的青年,他随意的点了下头就下了楼。
林少荣静静的站在门外,看着那双修长美好的手轻轻的在抚摩着那散发着清幽光芒的细瓷花瓶……他在想什么?


  林少荣把汽车开进了宽广的停车场。可能有点心不在焉,也可能想得太入神,汽车差点撞上迎头出来的一辆车子,林少荣在一身冷汗中及时踩下了刹车,带着尖锐的刹车声两辆汽车头对头的碰在一起但没有发生碰擦。林少荣长出口气人一阵的乏力,对面那辆车的驾驶座里冲出来一个健壮凶狠的男人,一阵风一样的刮到林少荣的车门边气急的大吼:“你瞎眼了?你是怎么开车的?”
林少荣懒懒的没趣的一笑:“对不起,如果你的车有什么损伤我赔。”
那人被林少荣的庸懒激怒了,正想发作突然惊讶的:“你是……你是少荣?”
林少荣悚然一惊,已经回转了头。
“不认识我了吗?读书那阵你经常帮我做作业,我的拳头粗就做你的保镖。”
“赵海?!”林少荣的记忆里很快闪出这个名字。
“哈哈,果然够朋友。听说你去了国外念书,现在是不是回来了。对了。”那个赵海的眉突然一皱:“你爸爸去世时我去过你家但没有看到你。”
林少荣突然苦涩的一笑:“谢谢你,这样有心。”
“在学校那阵你经常帮我功课,我这人最有义气了。可惜你爸爸的事我帮不了你。怎样我们一起喝一杯去?”
“不了,我在等人。”
“那,那我们把车停好聊两句。”他说完急忙奔进自己的汽车把车倒进了车位。
林少荣想快点把那个人打发了去,他不想让郑世遗看到生出意外的枝节。
车子停好了,赵海跑到林少荣身边:“你没有变还是那样的漂亮,对了,你几时回来的?”
“刚几天吧。”林少荣看了眼体格健壮的儿时同学
“你们的地产公司没了,你想干什么?”
林少荣不想说这个话题:“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呀。”那个赵海的脸上显出一丝得意:“我在郑氏集团给那里的集团主席开车。”
“郑氏集团?”林少荣的心莫名的一跳。
“如果我说郑世遗你一定认识,不过我是给他的弟弟开车的。他弟弟郑世杰是郑氏集团的主席。他人很豪爽很有义气比他哥哥好多了。我一直都很讨厌郑世遗,他害死了你爸爸,还有呀我们郑氏集团他也霸着不放手,他没想他已经入赘了大富还霸着郑氏的大权不放。”那个赵海粗鲁的任由着自己的性子对着这个久别的朋友说着他心里的牢骚。
林少荣的心却莫名的一阵巨跳,他似乎有看到些什么了。
那个赵海愤愤的:“有一次我开车带杰哥出去玩,谁知后来被他知道了差点把我开除,说我心术不正会带坏杰哥的。他妈的他自己强霸着郑氏的实权不放手,还说我心术不正。”
林少荣突然不想再说下去了, “你给我个电话,我会联系你的,现在不耽搁你时间了。”
“好,我这里有名片,如果你没有工作就来找我,我跟杰哥很能说上话的。”“我知道。”林少荣接过赵海塞过来的名片:“改天我会联系你的。”
“那改日见。”那赵海用力拍了下林少荣愉快跑回停车的地方先开车走了。
林少荣很小心的把那张名片藏好,他已经隐约感觉自己已经有点眉目的计划。这时,身上的电话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电话是新妍打来的,电话里的新妍声音混乱又恐慌,林少荣费了很大的劲才听明白,居然是阿基陪新妍去接逸儿的时候被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人连捅数刀,送到医院急救没救回来。
几乎是浑身发寒的他上了汽车,汽车飞快的开出了停车场。
……

依然是那个僻静的咖啡馆。林少荣在角落里看到神色紧张的姐夫,急忙走了过去。
“姐夫?有事吗?我有紧要事不能久留”林少荣略微紧张的,作为警长的姐夫似乎不该如此紧张的在电话中坚持要自己来这里,难道家里出事了?
“少荣,马上离开郑世遗的家。”声音暗沉不容拒绝。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反正你赶快离开那个地方,从此不要和那家的人有什么瓜葛。”
“姐夫,你不说原由难道我会走?你是知道我的脾性的。”
那个敏锐的男人踌躇再三:“你听着,但不能外传。”看到那样凝重的神色,林少荣的心突然也悬了起来。
声音被压到最低处:“郑世遗的义子那个叫阿基的青年被黑道上的人砍杀了。”
林少荣的心莫名的悬了起来。
“那个叫阿基的青年原本是社会混混,为了钱也做警察的线人,有一次在帮警察踩线的时候被歹徒追杀后来被郑世遗救了,可能是缘分令这人一下进入豪门,原本江湖上的人是不会去惹他了,但这次他通过一个线人向警方提供了黑道大鳄秦韧天将有一次巨大的军火交易,国际刑警就是通过他的线报及时缴获了这次重大的军火走私,也击毙了巨恶秦韧天。但可能我们警察内里有黑道的卧底!!所以这样绝密的事情被泄露,香港黑社会已经下了绝杀令,他们的报复是疯狂的,对于和阿基有关联的人都不会放过。现在下一个目标可能是郑世遗,因为他是那个青年的义父。”
林少荣不能不震惊:“是阿基告的密?”
“是!”很肯定的眼色:“他原本就是警察的线人。其实按常礼推断,他应该不会做这件事!因为他现在已经身入豪门。可能他曾受过秦韧天哪方面的欺压所以这可能是他的一次报复!!”
林少荣心里想着姐夫的这个推断也可以成立。
“警局有黑社会的暗探,这是一个很大的讽刺所以这件事会很机密的不会公布,现在警方只会对外公布这是普通的江湖仇杀。所以你还是回家吧,郑世遗绝对逃不过这一劫的。虽然他是商界的要人。”
林少荣冷冷的:“你们查到是谁出卖了线人?”
“没?这事也只能秘密进行。”“那也是草管人命了。”林少荣突然轻轻一笑。
“秦韧天是香港黑社会的泰斗,他这次被击毙令他的亲信们十分狂燥。所以他们知道了根源自然会赶尽杀绝不会容情的。”
林少荣的心突然一颤:“那你们会任由他们血洗郑世遗的家?”
“黑社会的杀手会无孔不入就是想防备也防不胜防。不是一直以来都想为父亲报仇吗?这下可以安心回巴黎继续你的学业。”
“所以我觉得只有艺术是最纯净的!”扔下这句话林少荣转身出了咖啡馆。


林少荣没有离开郑世遗,他是想为父亲报仇,但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他有点害怕郑世遗被黑帮给杀了,一边想他死,一边又不忍。林少荣感觉十分煎熬,但是现在秦韧天已经死了,郑世遗最喜欢的人已经没有了,他似乎就感觉心反而软了……最后决定,再等几天吧,黑社会杀人总有个道理吧,这毕竟法治社会,黑社会也不敢太猖狂吧,而且阿基是线人,其他人又不是。
……
灵堂被布置在香港城的世纪殡仪馆。张南风负责操办此次丧礼的所有程序和各方面的细节,而他一直守在神色哀伤的郑世遗的身边。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令林少荣叹息不已,一个出身草根从小被遗弃的青年,一生几乎是在无聊和白眼中过来的。而他死后却得到这样盛大的哀荣。这是讽刺吗?……看着脸色苍白眼睛更显黝黑清亮的郑世遗……这是他在宣泄心里的愤怒,所以他会把此次葬礼搞的这样的隆重盛大。是在向害死阿基的人宣战吗?……
他看到一个身材比郑世遗强健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几名随从的拥护下大步走进了吊唁大厅,这是一个很有活力很骄傲的男人,浓浓的眉挺直的鼻,厚实的唇与郑世遗秀逸上扬的唇角各居胜场,来人很英俊强劲明朗骄傲和郑世遗的儒雅清澈又各占对立的二道风景,不过总体来说还是郑世遗更能吸引人的视线,他的清雅高贵的气度是没有人能学得来的。
那个男子在给灵位上过香之后走到神色默然冷清的郑世遗的身边:“大哥,节哀顺变!”
林少荣几乎惊呼!!这个就是郑世遗的弟弟郑世杰呀。
那个郑世杰已经过来和新妍打招呼,新妍很快把林少荣介绍给了郑世杰。林少荣随口和郑世杰说了几句也这会他看到郑世杰的目光投注到刚刚进来的一个老者的身上,老者身材短小精悍看上去浑身是劲,双目炯炯。看着他在灵台上上了柱香然后走到郑世遗的身边,郑世杰也连忙迎过去:“虎叔。”
“嗯!”老者点下头,目光又回到郑世遗的身上:“那孩子死得的确可惜,但你的精气神不该这样坏。”声音里有明显的责备。
“我想知道谁害死了阿基。”郑世遗突然的。
老者眼神一黯,似很无奈的摇着头,最后留下一句话尽直而去:“自然是有原因的,我会告诉你的。”
林少荣不由疑惑重重,那个老者是谁?看那架势和郑氏弟兄应该很近,那口吻又是这样的托大。但看他的衣着打扮又是那样的平凡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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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6 20:58:59 | 显示全部楼层
吊唁的人络绎的出现络绎的离开……

         
似乎走在崎岖阴暗的山路,又似乎身处空荡荡的地洞……几曾见过如此阴冷而晦暗的地方……可是,可是抬起脸……窗外明明是夏日浓丽的阳光……如茵的枝叶遮挡着烈日,星星点点的光象繁星,象璀璨的明珠闪耀在窗口,带着夏日的闷热和流动的微风偶尔有丝丝活泼的清凉……难道我还是在光明的世界里生活?可是为什么我的眼睛里望出来的是都是灰色的!
……好象有脚步来了,会是谁?不是少荣,他的脚步很轻。也不是珍姐,珍姐没这样的沉。更不是新妍,新妍的脚步或多或少有点胆怯。这个脚步是那样的固执带着一股怒意。有一点象秦韧天,但绝不是秦韧天……
书房门被推开,一个短小精悍的老者双目炯炯的出现在郑世遗的面前。
他其实渴望那个脚步里有奇迹,但他知道不可能,秦韧天的步伐很大很重。这步履很严肃沉稳。他很无奈的从书桌后的椅子里站了起来,“虎叔。”他是爷爷的养子,听说年轻的时候也是混黑道的,后来被爷爷看上,拉到身边帮着一起打理家族事务,某种程度上来说,爷爷觉得他比父亲更务实,不过在他的眼里是一个不拘言笑的沉默的长者,也是一个很有手腕无所不能的长者。
花白的浓眉下那双威严的眸子里有一丝怒意,挺直的身板硬朗的走进书房。他关好书房门,随即十分直接的:“为什么要报复秦韧天?”郑世遗的脸色突然的苍白……他,他怎会有这一问?这事不可能有人知道的……除了……阿基!
“逸儿是胡新蓝和秦韧天的孩子?”
脸上似乎被猛的抽了一下,人一下跌坐在椅子里。
“所以你为了这个报复秦韧天,也因此而陪上了阿基的命。这就是阿基的死因!”
郑世遗震惊的看着这位老者,
老者冷冷的,“警察内部有暗探,所以这事被泄露出去了,黑社会已经下了绝杀令,他们的报复是疯狂的,不仅仅是阿基,和阿基有关联的人都不会放过。我一直怀疑阿基怎么会去做这件事?当我从那几个被秦韧天封了口的仁济医院的验血师口中查出这个令我震惊的事实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世遗,你知道你这是在玩火!!秦韧天是什么人?香港城黑道的擎天柱,那些黑道帮派唯马首是瞻的老大,你这样做会给郑氏带来灭门的血灾!!现在阿基做了替罪羊,还好,他早前就是线人,这让你完全可以脱去干系。这件事现在被我压下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阿基身上,我放上在黑道上几十年的老脸他们还算给我一点脸面,不然这里的人一个都没法活。”
看着那张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郑虎臣那布满皱纹威严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惜:“由小到大你是那样的固执骄傲,别人说你谦恭,我知道这是你的骄傲。我反对你娶那个胡新蓝,那种张扬的个性怎么能做个好老婆,你就是固执的放弃了郑氏。世遗!我不计较之前的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但我不会再由着你做你任性的事情。胡新蓝已经死了,你可以重新找一个好女人。这件事我会插手的,我也会帮你去物色的。在我这幅老骨头入土之前我会主持你的婚礼,不然我无法到地下见我的义父。”
……
林少荣缓缓的把车开进别墅,他的心情明朗中带着失落。最近几天他和那个赵海走的很近,他也终于走近了郑世杰。走进郑世杰是他出色的高尔夫球技。在巴黎他经常玩,可以说是玩的炉火纯青。郑世杰不知他的身世,赵海很会察言观色的,自然不会说这敏感的话题。但知道他是新妍的男友,知道他毕业于巴黎艺术学院。他曾很技术性的不留痕迹的说郑世遗令他有压力。他感觉到郑世杰非但没有不满还有少少同情的情绪流露,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已经足够了。
郑世杰严格来说是一个很讲义气的喜欢别人奉承喜欢听好话的聪明又冲动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自然最容易接近。虽然他感觉一切很顺利的在进行但心里并不是面对他要实行的复仇计划而兴奋高兴,他一点也不开心。
懒懒的关上车门,夏日的阳光庸懒又沉闷。虽然已经快四点了,依然那样的热。他快步跨进了客厅。楼梯上沉稳的下来了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威严的目光冷漠的在林少荣的脸上掠过,甚至连一个礼节性的眼神都没有已经旁若无人的大步出了客厅。这个老者他见过,郑世杰叫他虎叔。几乎他飞快的已经上了楼梯,很快他已经走进了郑世遗的书房,他没有看到身后的新妍,只看见那抓着花瓶的手修长又苍白。
“这个花瓶对姐夫很重要吗?”声音里突然有点浮躁。随着他看到清亮如水般明澈的眼睛似乎被惊扰了神思的望向他。“除了工作姐夫不试着去野外走走?外面的阳光很好,也能令人的心境舒畅。”
花瓶被轻轻的放在书桌上,看到他微微扬了下眉似乎想驱走什么,顿了下:“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和新妍。我在浅水湾帮你们物色了一栋楼,环境很幽雅,明天带你和新妍去看看。新妍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世,我这个姐夫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想找个吉日为你们举行婚礼。你可以和新妍先商量一下所应该购置的物品还有所需要的。”
林少荣的心突然沉了一下:“新妍知道姐夫这个决定吗?”
“这是她所盼望的。”缓缓站起身走到日光闪烁的窗边。
看着那修长又有点冷漠的身影,林少荣的心好象被利器深深刺了一下:除了秦韧天,他的眼睛再不会看到别人对他的爱……
“姐夫,我觉得我们住在一起会热闹一些,对逸儿也好。”
“等你们组建家庭之后,我会慢慢交出手中事物,也将带逸儿离开香港城。大富始终是新妍的。”淡淡的声音在有点闷热的空气里出奇的冷,至少,林少荣有这样的感觉……原来,为了那个死去的人他将放弃一切。但,我所不能得到的又怎能令别人独享这份情……
良久。
“我会考虑的。”带着怒意林少荣愤愤的走出了书房,脚步去的是那样的快那样的愤恨……

郑世遗漠然的立在窗前,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冷峭……:我知你,不会轻易的放我走的。你的骄傲令你一定想我在你胜利的姿态下失去所有……但我怎能这样轻易的把大富送到你的手里,大富是我的心血也是我的成就。

今夜没有月光。
林少荣对着婆娑出一片片暗影的枝叶出神了好久好久……最后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去厨房倒了杯清茶然后上了楼梯。
夜已经很深很深,他尽量令自己的脚步轻的象细微的风。书房里依然有灯光,他慢慢的推开门,看到郑世遗埋首在文件里,他进去的声响自然已经惊动了他,但他没有抬头依然忙碌在工作中,他的生命好象除了工作就什么都没有。走近他也好多个月了,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有工作外的休闲娱乐。那双修长的剑眉永远微微蹙着,仿佛有无尽的幽思困扰着羁绊着他。
可以听到他落笔的从容,就无法看到他洒脱轻盈的笑容。怎样的一个男人?他把清茶放在郑世遗的书桌上。他依然没有在意他的存在。心是冷冷的刺痛……如果这杯茶是秦韧天递过来的呢?你一定已经放下手里的笔。林少荣的目光落在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上,那铺着水清色床单的床上曾经留过你和秦韧天的气息,除了这个男人你是不会允许任何人睡在这张床上吧……他慢慢的走过去坐在了床沿上,这里已经是你不能触摸锥心的痛吧……
……
时针走的很慢,窗外婆娑的树影令林少荣感觉越来越疲乏,整整一个下午他都与郑世杰在浓烈的阳光下挥着球拍,青的草地象绿洲一样令眼睛舒畅,那球更是象有魔力一样的令挥拍的人着迷……所以他的体力应该很疲惫……这张床是你和秦韧天的,但我也想睡一会!你会不会觉得很惊讶,感觉有淡淡的清澈的香,是属于这个男人的,他的人原就是那样的清澈迷人……眼睛很沉,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纯雅的笑……让我就在这床上睡一会。不知你会怎样的去想,顾不得了,反正你我最终会走向决裂,或者是毁灭吧!我想留下一些记忆!我……喜欢完美,而你就是完美无缺的。

看着玻璃杯里的清茶一片片的舒张着浮起于水底。郑世遗合起了文件离开了书桌。床上的林少荣睡意正浓,那纯雅的嘴角还浮映着淡淡的嘲弄的浅笑。他走了过去拉开被子盖在那个熟睡的青年的身上,可是他的手突然被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捉住,那原本熟睡的眼睛已经睁开,闪着泪,闪着欲求的火焰……郑世遗看到了那双纯雅的眼睛里燃烧着一股妖冶的艳丽……是他从未见过的绝美的艳丽,带着末世的凄凉与渴求……不由的他有点怜惜的坐到了床边,林少荣的心一阵的惊悸的颤动,他没有想到郑世遗的眼神里会流露出怜惜的爱,带着颤抖带着轰鸣的昏眩……他的头埋进了郑世遗的怀里……

……如果当初我没有逼迫你的父亲偿还贷款,或者你还在巴黎艺术的氛围里过着你无忧的生活……但作为商人我不可能有仁慈的心,看着深深依在怀里那个俊美的青年,眼有点飘忽的飞在窗外无月的夜色里……对于你的父亲我惟有遗憾,而我怎能这样轻易的相信你的身世。或者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自作聪明罢,他默然的想着,无言的叹了口气,回到了书桌边……直到凌晨时分林少荣才神色恍惚的走出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似乎看到阳光已经从最东的天空透射出来……今天会是怎样的一天呢。
太阳一寸寸的……最后整个的跃上天空……
突然他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心跳的急忙换好衣服洗刷好出了房间。看到郑世遗已经坐在餐桌前看报,一如平常的神色,就是听到他叫他姐夫时,从报上离开的眼神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中带着淡淡的笑……他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的平静,林少荣心神不宁的坐到餐桌边,这顿早餐是他吃的最恍惚的,直到看到郑世遗离开餐桌他才恍惚的感觉自己面前的豆奶还没喝上一口。在他匆忙紧张喝着豆奶的时候看到郑世遗已经出了客厅,小魏已经把车开在了门口,看着那个令人留恋的背影很快的隐没在汽车里,随着是车子轻捷驶出别墅的声音。

“少荣,你不舒服吗?”
林少荣一怔看到新妍关心的眼神,恍惚中他感觉最近疏忽了这个女朋友。
“姐夫刚才说在浅水湾帮我们物色了一栋楼,下午叫小魏开车送我们去看看。”
“哦?!”还是忍不住的惊诧了一下。
“我看你不出声,你愿意吗?”
“哦,好好好……”心神已经混乱,原来他刚才在餐桌上在说话,说他昨晚曾经跟自己提过的事,但自己居然一句都没有听到……心跳的厉害……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能让新妍看出他的恍惚。他还是坚持着要他们搬出这个家,为了等他们安定之后他带着逸儿离开这里。
“叔叔你吃好了吗?逸儿要去上学了。”一个软软的童音突然不满的大声说。
林少荣惊了下连忙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好了,叔叔和阿姨送逸儿去学校。”说着拉开椅子抱起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孩……这是郑世遗最放不下的最爱,想着抱着那孩子出了客厅,新妍心里流转着丝丝困惑跟了出来,上了车,车随即开出了别墅。
……为什么少荣最近总感觉有点怪?

走进大富银行你不得不承认它的服务素质和简洁明亮的工作环境是全香港城最出色的。现在营业大厅的业务林少荣已经在接手管理,感觉郑世遗没有丝毫私心,他和新妍都被安排的十分周到,明眼人一看就可以感觉郑世遗在培养他们。
他真的想脱手而去,这大富有现在的规模和成就都是他的心血和精力,难道他不留恋?!换了接班人很可能会搞乱他的构想和目标,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想搞垮大富!因为只有搞垮大富才是真正意义上赢尽郑世遗,他需要的是从郑世遗的手里夺过大富而不是承继。所以他不能让郑世遗就这样的走,带着对秦韧天的情!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他所爱的人如果他得不到,那只有毁灭。美丽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近于冷酷的光芒,令原本想走近他的脚步突然紧张的隐入庭柱后,她是新妍。因为感觉少荣的神色总有些恍惚所以关心下忍不住抽空想来看看,却不料看到那一贯纯雅的脸在静默中突然闪过冷酷的笑!这笑令新妍一阵寒战……

林少荣并没有看到新妍不安困惑的眼神,他的眼睛已经被一个人吸引住,那是由张南风亲自引着走进大富的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身子单薄又瘦小一眼望去根本是在人群里会被淹没的普通人。但因为他是由张南风亲自引着走进大富,张南风阳光一样明朗的笑令林少荣感觉来人的来历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他会是谁?看着他们进入电梯,透明的长玻璃可以看见他和张南风的谈笑风生。在林少荣的料想之下电梯停在九楼。那个人是来找郑世遗的。

张南风引着这位其貌不扬的男人来到郑世遗的办公室外,秘书已经候在那里,办公室的门已经敞开。郑世遗带着温和的笑迎了出来。
“世遗!”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会见我的。
两个男人的手友好的握在了一起,门在他们的身后关上,张南风也跟着他们进了办公室。
“不愧是一流银行的主席呀,这办公室气派中不失典雅。”那个瘦小的男人笑着在大沙发里坐了下来,张南风递过了茶。
他看着郑世遗也坐进了沙发:“开门见山吧,今天来是跟你算十年前的帐的。”
郑世遗意料中的笑:“怎样,这些钱放在你口袋里烫手吗?”
“亲兄弟都要把帐算清嘛,不然会很不舒服的。十年前我身无分文,是你把五千万掷在我的桌上,没有留一张字据,要说都给你也完全应该的,因为没有你的五千万我至今都一无所有。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要的。”
郑世遗忍不住“呵呵……”的笑出了声:“其实,我是在等你这笔钱。”
“堂堂大富银行主席不会说没钱花吧。”
“哪有你富有,我除了郊外那一栋自己居住的别墅,还有就是礼顿的一千多尺的单位。其他就没有了。”
“不会吧,你这大富银行的主席这几年都是帮谁干了。”
“帮大富呀。”淡淡的笑。
“给你这张狡辩的嘴搞晕了,大富不都是你的吗?你可比我强,具有雄厚的一流银行。而我的基金公司只是一个象猎犬一样的投机者,世俗的眼睛是不喜欢我们这种投机分子的。我把你当初给我的钱入了股,你占我韩非基金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郑世遗静静的点点头,“不满你说,大富目前最大的股东不是我,所以或者有一天我要购入大富一定份额的股权,就要动用一下你这里的钱,到时候你可以把股权转换成现金给我。”
韩非略微困惑的一怔。
郑世遗苦笑了一下,“我估计目前我在你帐上的现金不足以支付大富那份股权,所以,到时候你得援手购入部分,之后我再逐步和你清算。”
能和世遗交往上的都是商界精英,也基本都是人精,很多话不用说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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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6 21:19:3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年前韩非一文不名,是郑世遗给了他创业的第一桶金,所以今天郑世遗提出这个要求韩非自然不会质疑也不会反对。当时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郑世遗眉眼莫名的轻松的一笑,那笑容干净而美好 ,“我该送你回去了,对于一秒钟就可能赚五百美金的人我们不敢久留。”韩非笑着站了起来和张南风点头告辞随着郑世遗出了办公室进入电梯。
从电梯的大玻璃望下去是简洁阔大的营业大厅:“我说世遗,你好象有点变了。”站在大玻璃窗边那个其貌不扬瘦小的男人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是吗?”淡淡的笑,眼在那宽敞大厅那流动的人流里。
“有什么事在困扰你吗?虽然我们又有几年没见,但我感觉你比从前更沉默。”
“事业,人事,家庭。人总要变的。”微微淡笑中有着一份说不出的寂寥。
韩非隐隐有所感觉,但没有多说,他比郑世遗大,而且作风更狠厉。他有种感觉,郑世遗的那些牵绊如果换他手里都不是事情。
和郑世遗出了电梯往大厅外去。迎面有一个俊美的青年迎了过来。很快他听到郑世遗在向他介绍自己。
“少荣,这位是韩非国际基金会主席韩非。新蓝妹妹的未婚夫林少荣。”郑世遗转头看着韩非。
韩非望了那个十分俊美的青年一眼,然后和郑世遗一起往外走去。
看着郑世遗和那个男人出了大富,林少荣也转身离开大厅往车库走去。刚才姐夫来电话说妈妈昨天在做饭的时候不慎闪了腰,在医院诊断后情况不乐观现在全身都不能动。这令林少荣的心忐忑不已,因为在银行人多不能多说。他匆匆的进入车库把车开了出来很快离开了大富。他没有看到新妍一脸紧张的也上了自己的私家车悄悄的跟了出去。

依然是那个僻静的咖啡馆,林少荣焦躁的看着壁上的时钟,天色已经在变昏变暗。很久……他的姐夫那个精悍精力旺盛的男人宋毅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看到一脸紧张的林少荣不由叹了口气飞快走了过来在那个僻静的位置坐好等侍者上过咖啡:“警署里突然有事,来晚了,等会还有行动。”
“妈妈怎样了?”几乎是急切的。
“现在依然在观察阶段,希望会有起色。可能年纪也大了,所以才会有这意外。你,回家去看看吧。”
突然的沉默。
“你还是……”
“我的目标是大富,只有在夺得大富之后我自然会回家的。”
“但是。”
“妈妈就拜托你和姐姐了。”
“少荣。”
淡漠的搅着咖啡。
“少荣,为什么连妈妈都不能去看看。”
“在他们的眼里我就一个人,我若这会去看妈妈,不保证郑世遗会怀疑我。”微微顿了一下:“我马上就要和大富银行未来的继承人订婚。”
“你,你喜欢那个女孩吗?”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但我是利用了她。”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叹息。
“少荣,姐夫还是一句话,什么都可以做但不要触犯法律。”
“我知道。”嘴角不期然的飘过一丝笑。
“我得走了,你好好把握自己吧,妈妈你就放心。”
“这么晚还有公事。”林少荣漫不经意的说着边浅浅的喝着咖啡。
那个精悍的男人沉默了会,顿了片刻:“刚得到线报,在元朗的一个地下车库将会有一次毒品交易。”
“哦!”林少荣淡淡的扬了下眉:“这玩意始终是暴利呀,所以总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
精悍的男人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压低了声音:“这次交易的主可能是郑世杰。”说完这低低的几乎根本听不到的声音,他站起身匆匆出了咖啡馆。而林少荣脑内似乎被炸了一下,随即几乎飞快的跟踪了出去,匆忙的脚步没有看到隐藏在他身后椅子里那个朴素无华的年轻女子,那张年轻的脸因为极度的震惊而苍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少荣……不会,不会的……他,他喜欢的不是……不是我……

宋毅也是林少荣的姐夫, 他是个精悍充满斗志的男人,这一刻隐匿在这个阔大的地下车库的一根水泥石柱下,今天得到线报说这里会有一次毒品交易,而且这次交易的幕后人物有可能是商界名人郑世遗的弟弟,这个消息令他一整天人都有些亢奋!!他不知那个环境优越的富家子为何要去做这样危险的买卖?所有他手下的警员都守在地下车库各个出口处,目标的汽车已经停在他三米外的视线里,那辆车上有毒品,等会会有人提款来到那车子里换出毒品……他平静的在那里守侯着即将到来的猎物……

接近傍晚的时候日头已经斜了下去,淡金色的阳光里渗透着一抹橙,看出去显的十分严肃庄重,新妍盈满泪的眼睛里突然映出了一个修长的身影……披着一身冷清寂寞的阳光……
“姐夫!”微微哽咽的声音带着咖啡散发出来的浓郁的苦涩,尖锐的痛在啃扯着她的心。
那双在夕辉下蕴着金色光芒的眸子满是关心和困惑:“珍姐说你在这里不肯回家,发生什么事了?”那修长的手已经轻轻放到紧紧抓着咖啡杯不停颤抖的纤细的手上。
……看着眼前那双关切的眼睛,她是不是该向她的姐夫透露这一切……不,不,我是那样的爱着少荣呀……如果告诉姐夫,……少荣他……他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获取名利才走近她的。姐夫一定会有手段。温和儒雅的姐夫其实很严厉,他一定会逼迫少荣离开大富,或者他更会对少荣进行封杀,他是绝对不会容忍有人欺骗他。因为姐姐说过姐夫,如果他感觉你欺骗了他,他就会永远离开你,那种疏离的感觉就象一把惩罚的利刃令你十分难受。微微的一阵胆战,偷偷抬眼,看到那双眼睛充满关切的望着她。
“我……我。”只有泪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少荣令你伤心?”清俊的眉峰已经聚起。
“啊,不不是的,是,是突然很,很想爸爸妈妈和姐姐。”一种孤独突然浓浓的包裹住了新妍……她居然已经一无所有。她感觉她的头被拥入温和的胸膛,带这细微的感触:“我会保护你,保护我的妹妹!”
“姐夫!”新妍的胸口一堵,一时既激动又感动,这个姐夫对她来说是遥远又亲切,她从来没有敢渴望过他的一点关心,只是小心的希望不要令他对她生出厌烦,而现在,现在……在那如兄长般温暖的胸怀里突然令她感觉一种深深的依靠。但她没有看到凝视她的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歉疚。
……这个女孩虽然是那样的平凡但却是那样的善良!可惜,林少荣本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但我却无法对你说,是因为我知道你善良柔顺的肩膀无法担当起大富的重任,为了大富我只能这样做。

林少荣把车子开进了那个地下车库,远远的他看见赵海拎着一个手提箱走向一辆黑色的奔驰。看他很快打开车后备箱,把手里的皮箱放进去随即从里面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皮箱,车后备箱盖还没关好一条人影已经逼了过去……

宋毅刚刚向那个从车厢里取出皮箱的男人出示警察证,那个男人惊恐的表情还没有全部暴露一辆车突然迅速的奔了过来,几乎是不能相信的他看到少荣从车子里出来和那个男人大声的打着招呼随即把那男人叫上了自己的车。在宋毅一身冷汗的惊诧中车子已经快速的开出了地下车库。
因为是林少荣,所以宋毅紧张错愕中没有来得及发出信号,是不敢发出信号,如果发出信号林少荣就毁了,所以眼睁睁的震惊又惊怒的看着林少荣载着那个人飞速的逃离现场。

林少荣看了眼边上脸色苍白的赵海:“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那个人,那个人是是你的姐夫。”
“如果不是我姐夫无意中露出口风你就准备坐一世的牢。”他突然看到一辆宝马紧紧的跟在后面,嘴角微微泛出一丝笑。
“谢谢你了,少荣,没有你我这次准定完了。”他心有余悸的抱着手里的皮箱:“其实是杰哥在做,不想这次怎会被警察听到风声。”
那辆宝马已经与林少荣的车齐头并进,林少荣看到宝马车里的郑世杰微微对他点头,随着车子超到前面,林少荣紧跟了过去。

走进布置得典雅浪漫这座位于都市黄金地段的“梦巴黎”咖啡屋。林少荣跟着郑世杰由一位美丽时尚温柔的女子领着走进一间雅室。
“我的红颜知己爱英。”郑世杰向林少荣介绍:“这间咖啡屋就是她开的。”
林少荣急忙点头微笑。
“你们慢慢谈。”爱英轻柔的笑着温柔的看了郑世杰一眼退了出去。
“你喝什么,咖啡还是红酒!”郑世杰走到吧台边为自己调制了一杯鸡尾酒。林少荣笑笑走过去也慢慢的调着酒。
“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我没想到会被条子踩上线。”郑世杰品了口酒。
“恕我直言,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要去干这样危险的买卖。”林少荣靠着吧台慢慢饮着高脚杯里浓红的液体。
“这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大家都是人,做什么只要开心就可以了。道上那些朋友我有很多认识的,他们都很尊重我。有什么好赚钱的他们都第一时间告诉我,后来他们做这个缺少资金就找我通融,我也帮过他们。他们觉得不好意思就也给我做,而且每次给我做的都是万无一失,这次是例外。”
“你大哥知道吗?”淡淡的,眼神飘在一个不可及的渺茫处。
“他……”拉着长音带着一丝不屑的笑:“让他知道还了得。”
“你不喜欢他?”
“你呢?”郑世杰看着林少荣突然“哈哈……”的大笑。
“他是我的障碍!”眼神出奇的冷,令坐在沙发里的郑世杰感觉浑身一阵冷战。
林少荣突然也笑,看着郑世杰:“这是我的秘密,我想,大富应该是我未婚妻的。但有你大哥一天大富永远也不会属于我和新妍。我这样说是不是很冷酷。”
郑世杰微微摇头:“很正常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感觉你不会长期屈居在我大哥手下,更何况新妍是大富绝对的大股东。不过,你想在我大哥手里抢回大富,会很困难的。”郑世杰摆弄着手里的高脚杯:“他这个人真的很会迷惑人。我的爷爷,还有我死去的老爸表面上好象都很宠我,因为据说我大哥的妈妈的命相对我爸爸不是很好,所以家族里的人都嫌弃她,他们都看不起她的,所以后来她很早就去世了。但我知道其实爷爷和爸爸心里一直觉得大哥比我能干,还有一直不喜欢他的我的妈妈现在也对他好的紧,还命令郑氏所有的业务都要经过他的审阅。”无奈的耸耸肩:“我纯粹就是一个摆样子的集团主席……”郑世杰饮干了酒杯里的酒走回吧台,林少荣给他斟满。
“你知道那个慈禧太后吧,有时感觉我大哥就象慈禧太后。不过他是男的而且当然比那个慈禧太后有魅力哈哈……其实我应该喜欢他的。就是,我不能容忍他一直比我强。虽然他人不在郑氏,但集团里的那些老臣子只认他,有事没事都要去找他汇报。或者吿我的状。而我就是一个傀儡,对了!就象那个光绪,就差没被他毒死,当然如果他真的是慈禧太后,说不定为了江山真的把我给做了。”
林少荣在郑世杰突然十分丰富的面部表情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郑世杰夸张的晃了下酒杯:“你想,当你拥有一个处处都优越过你优秀过你的大哥!!你的心理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怎样的压力?”嘴角飞满嘲弄的笑,大口的喝下酒杯里的酒。
林少荣突然很是同情的又帮他斟满,轻舒了口气: “他真的是一个可恨的人。”说着自己也一饮而尽,又满满的倒了一杯。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做那档子的事,至少那些道上的朋友都很尊重我,都恭谨的叫我杰哥。家族的事没法由着我的意志打理,起码这个能!”
林少荣突然很是认同郑世杰的说法,他们两个人已经喝下了约莫有三斤的鸡尾酒。
“对了,刚才那个警察怎么会放过你。”郑世杰满口酒气。
“如果我对你说我是双性恋!你会相信吗?”林少荣美丽的眼睛里突然划过一抹妖冶艳丽的笑……令郑世杰的心莫名的一跳,良久:“你实在很美!”
在那一声由衷的赞美声里,那被酒烧的浓艳的脸上突然飘过一抹孤绝的笑:“我所爱的,是我所抓不到的……”说着踉跄的离开吧台,步履蹒跚的一副醉态的往外走。
郑世杰微微笑笑,突然大声的叫:“爱英,爱英……”

是赵海把车开到这栋幽静别墅的大门外。已经是午夜零点,林少荣费力的让脚踩稳,他拒绝赵海扶他进去,依然残留的理智令他要求赵海马上离开。赵海没法只好开车先走。
夏末微凉的夜风下林少荣火烧一样的头略微舒服了些。他步子依然有些虚浮走进了别墅。
奇怪,他感觉他的房间有灯火幽暗的闪烁,因为他喜欢宁静,所以他房间的灯都选择了兰色基调的灯具。“是新妍在守他回来吗?他涨涨的头依稀记得他答应新妍去看浅水湾那栋楼”想着他加快了脚步。

有一点踉跄的推开了自己房间那虚掩的房门……
“姐夫!”吃惊的他几乎失声大叫,那声音在黑夜的突兀中也突然阻止了原本迎过来的一个女子纤细谨慎的身影。新妍看着林少荣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她没敢进去,因为她突然听到了林少荣的惊呼……原来姐夫在少荣的房间里等他回来,自己刚才的失态一定令姐夫起疑了……她有点紧张有点忐忑的悄悄的站在门外。

林少荣没有想到郑世遗会在他的房间守着他回来……随意的便装却令他少了些许严肃多了亲切和俊逸。林少荣那原本火烧一样的头更是变得混乱不堪。
“喝了很多酒。”声音依然平静如风。
“恩!”几乎是机械的,注视着那英挺修长的背影从他工作台前转过身。
“男人是该有社交,不过饮多酒对身体不好。”
不停的点头,因为林少荣已经无法言语,眼前那双清澈的眼睛象窗外的月光闪动着迷惑人的色彩,他突然有扑进那个英挺秀逸男人胸怀的冲动。
“新妍很喜欢你!不要辜负她!”一字一句清晰又有力。
林少荣沸腾的心胸猛的一冷,门外的少女,那委屈的心突然一热。
“姐夫,这是我的事情,我知道我会怎样做用不着你来叮嘱。”几乎是任性的,带着酒意他突然大声的说。
门外的少女心微微一紧。
“她是我的妹妹,我所爱惜的妹妹。”声音很平静:“我容许你辜负天下所有的人,但不能辜负新妍。”
感觉一阵乏力的困苦,良久:“放心,姐夫。”心里却是无尽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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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6 21:22:41 | 显示全部楼层
屈。
门外的少女悄悄的上了楼,带着她天真淳朴的感动和心酸回到了她的房间。她不敢再逗留在门外,她怕被人看见她会无地自容。
“早些休息吧!”郑世遗的眼底流过一丝怜惜往门口走去。
“除了那个人,姐夫的心里难道再也不能容忍另外一个人了吗?”林少荣突兀的声音令郑世遗的脚步硬生生的收住。
“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寄托着一份不可得的情感,姐夫以为那是值得的吗?”
“我想你是误会了。”声音控制的很好。
“我知道在姐夫的心里有一份禁忌,一份无法触摸的禁忌。”冲动的手突然抓住了那冷漠的手臂:“姐夫的心里只有秦韧天!”火一样冶艳的眼睛里映出眼前这位清俊的男人无动于衷的冷漠。
“姐夫,你的心真的不能改变。”林少荣感觉浑身燃烧着一股浓烈的火焰,煎熬得他的心痛苦不堪,那双越来越冶艳的眼睛更是美的令人眩目……已经昏乱的心志里他听到了郑世遗轻轻的叹息,也随即他感觉被郑世遗抱了起来。他的心一阵汹涌激荡,人随即昏沉沉的瘫软在了郑世遗的怀里,感觉郑世遗把他轻轻抱到床上,而他努力的偎依在郑世遗散发着清雅气息的怀里,就象一个溺水的少年:“姐夫,今晚不要走,就今晚。你可以给予秦韧天的爱,难道不能再给予别人。”
“不能,”
本来燃烧着的身体突然一冷。
“我这一生唯一想给予的是新蓝,所以我希望你珍惜新妍,她是一个好女孩,如果新蓝也象她,或者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好好睡吧,你该知道我的心意,希望你不要辜负新妍,这是我唯一对你的要求。”清雅的气息慢慢而去,最后消失在门的轻轻撞击声里。
林少荣的思维已经一片混乱,他已经没法去思考……随后在浓烈的酒精中沉沉的睡去。

那条已经沉寂了数月的野河在冷月的清辉里映出了郑世遗寂冷的身影。
细微的风里有轻轻的自语在流动的空气里飞散:“我们是在冥冥之中错身而过……我其实在意过你,但我读不懂你,我不想冒险,秦韧天……”苍白修长的手慢慢的伸向一株劲秀的植物……耳边似乎有劲烈的海风呼啸而来,带着海水的湿重,同时也有一个粗犷却温柔之极的声音遥遥的传来:
“世遗,我现在在大西洋,今天的海浪非常猛,应该是大风暴的前奏,你听到了吗,前面不远有一座岛礁,我们准备到那座岛礁做短暂的停留,晚点可能会有大风暴,一会我查下告诉你那岛礁的名字……”
“世遗,听到海风的声音了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非常的明亮,你最近好吗,不要太累,要注意身体知道吗?”
“世遗,等我回来,放心世遗,我会让你在事业上没有阻碍,你想做的没有人能阻挡住你,等我回来……”
折在手里的劲秀的植物,忽然因为手指莫名的震动而断裂……他的心跳突然的加快,秦韧天的那句话,他突然似捕捉到了什么:放心世遗,我会让你在事业上没有阻碍,你想做的没有人能阻挡住你,等我回来……这样的含混不清的话,在秦韧天远行之后给他的电话里说过好几遍
……脸白莫名的白的近乎透明,思绪在此刻突然的清晰了起来。秦韧天应该已经知道新蓝把所有股权转给了她的妹妹,从萧若云的那次谈话之后,他知道秦韧天对他是真心实意的,而按照秦韧天目前对他的那份真实感情以及他的脾气,一定不会允许新妍从他手里拿走大富,如果以秦韧天的本性来说,他想做到的,绝对会蛮狠而武力,但是他还是想令手段缓和些,那样的话,他就需要一笔很大的资金,足够买下新妍手里股权的资金,所以他就铤而走险了……
郑世遗缓缓的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天上挂着的那一勾玄月……
想来,秦韧天在临死之前一定非常绝望吧…………应该是了……
……
空旷的野河边,只有夜风冷冷的迂回……


这栋别墅突然忙碌了起来,最忙碌开心的是珍姐。因为自从太太死后这栋别墅就开始被不幸的阴云笼罩。这会新妍小姐终于要跟那个可爱的青年成亲了。珍姐感觉这件喜事可以给越来越沉闷阴郁的别墅带来喜气,希望以后一切会快乐顺畅。当然最不高兴的是逸儿了。小不点感觉所有大人都疏忽了他,所以一个人绷着小脸到处表示他的不满。但最后他还是在林少荣的怀里赢得爱护。
“叔叔,逸儿好久没看到你回家住了。”“叔叔现在住在外面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逸儿和逸儿爸爸的家。”
“那新妍姨呢?”
“等新妍姨做了新娘就也不在这里住了。”
“为什么?”虎虎的眼睛充满奇怪。
“因为新妍姨和叔叔是一家人,而逸儿和爸爸是一家人。”突然一种莫名的酸楚,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从楼梯上下来那从容的身影,而在他的话语里微微的顿了下身形。林少荣带着怒意的目光任性的迎视着他,却看见他清澈的眼睛微微一闪就步履沉稳的出了大厅。林少荣的心一阵抽搐……我所爱的人为何对我那样的冷漠。失神中看见新妍从楼梯上下来了,今天是和她去拍婚纱照。林少荣的脸上很快收尽失落:“女主人,可以走了吗?”他笑盈盈的抱着逸儿迎了过去,向她伸出了手。
看到少荣的脸上都是阳光的笑,新妍愉快的向他伸出了手,手被他轻轻的握住:“我们带这个小花童一起去吧!”
听着这蕴着笑的声音,新妍的心一阵舒畅,和少荣偕肩带着逸儿出了大厅上了汽车……刚才姐夫找过她,对她说。如果有什么不愉快尽可以回来。
姐夫的话抚慰了她患得患失的心。因为自从那日跟踪了少荣后,她的心就陷进了不安的阴影,但因为实在的心里真的喜欢少荣又不忍对姐夫说,所以那个阴影越盘旋越令她似乎走在一片阴冷的沼泽地。现在,她感受到了姐夫一直在关心她,所以心也终于缓缓的恢复了安静。
马上要做新娘了。当初姐姐做新娘的时候是那样的风光旖旎,姐姐的美和姐夫优雅从容的气度沸腾了那场著名的盛宴。当时她是那样的羡慕姐姐,因为她找到了那样出色优秀的姐夫。而今天她居然也要披上婚纱,做一个美丽的新娘而且也找到了她所爱的爱人这是她原本都没敢奢求的事,少荣对人温和可亲人也是俊美非凡,她的心犹如乱窜的小鹿激动又兴奋。

新妍所期待的婚礼终于在郑世遗一掷千万的大手笔中极尽铺张的在堂皇豪华的世纪商城举行。
铺天盖地的红装点着这场豪华的大婚,极尽奢华的展示在络绎而来的宾客面前。
流彩的人流,欢畅的笑声谱尽人间的纸醉金迷。这场婚礼就似天堂盛宴!尽显他的荣华到极至……看着张扬的铺向几乎是天尽头的浓红,郑世遗感觉他的心有些麻木。有种久远的情绪从心底泛滥而起……
红地毯上缓缓走来了那对被喜庆的红映红的新人……数年前他也曾走过那条带着对人生憧憬的红地毯,也就在那几乎被浓醉的气氛里突然不合时宜的撞进一条雄健野蛮的身影,那带着挑衅的眼神,那强悍的气息……一抹淡淡的笑浮映在郑世遗的唇角……这个卤莽率直的男人,这里原来有我们的回忆。你已经离世,而活着的我越来越不能忘记对你的记忆。
新人的仪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最后他们接受了郑世遗对他们的祝福,也在同时郑世遗接受到了林少荣明亮的眼睛里一闪既逝的怨恨。
婚礼到此到了最高潮的时刻。整个世纪商城已经完全沸腾,所有人都带着热烈的祝福和笑,恭贺着这对幸福的新人,也同时向郑世遗表示恭贺!一张张脸就象百花园里盛开的浓烈的鲜花环绕着新人,环绕着郑世遗……郑世遗也在这浓烈的氛围里回应着他们的祝福,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林少荣和新妍双唇辗转深深的胶合在一起……目光突然有点茫然,他想及他曾在新蓝的额上印过浓情的一吻而也在那一刻他没有忽视一双虎视眈眈的野兽一样的眸子,那眸子几乎有把他生吞的冲动……我真的渴望你。郑世遗突然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疲惫……我是不是该离开这片浮华了,在你的眼里有对浮华的蔑视。
但是,我有我的事业,我的理想,秦韧天,我将背负着对你的罪走下去,我不能放弃我的事业。
……
再辉煌的盛宴也有曲终人散的一刻。
郑世遗送林少荣和新妍回到他们的新居后就带着逸儿返回了自己的别墅。

等姐夫离开后,因为林少荣依然在应酬着客人,新妍先上楼卸装梳洗,等候少荣送走客人好早些休息。今天一天他一定很累了。而今天一天她真的幸福的一直想流泪。她从来没有想到她会拥有如此盛大的婚礼,那规模犹胜姐姐当年的婚礼。她知道这是姐夫的心意,怜惜她身边已经没有一个至亲而极其隆重的铺张着这场婚礼,络绎不绝的宾客都向她送上了真挚的祝福,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被重视过。她从来都是在姐姐的光彩下默默的生活,爸爸妈妈都爱姐姐,她们爱姐姐甚至没时间来关心自己。但今天她一直是在别人注视中,在别人的祝福中,不知为何心酸酸的又想落泪,是幸福的有点不真实吗!自己真的好痴。想着慌忙的擦去泪痕,也在这刻她听到了送走宾客的少荣上楼的声音,轻盈的她悄悄的迎了出去,才刚刚走出房门突然听到少荣的电话响了,而接听电话的少荣那原本平静的脸容突然双眉紧锁:“被警察……”后面的话突然收住没说下去。新妍一惊下没敢再走过去。看着略微沉吟之后的少荣简短的对着电话:“我马上出来。”说完转身就下了楼梯,奔出了别墅。
新妍的心突然一阵恐慌……警察?少荣他说的警察是什么意思,他就这样急忙的走了也不告诉自己一声。恐慌突然象黑手一样勒向她的咽喉,慌乱中她强令自己镇静……不管怎样她必须要知道,有什么事令少荣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下就走了。这令她很不安,所以几乎不假思索的她已经紧跟着尾随着悄悄追了出去。

林少荣没有开车,在暗夜里凭着月光奔到半山临海的山崖边。那里焦躁的站着一个人,不停的在抽烟。那辆名贵的跑车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少荣!”来人看到林少荣急忙迎了上来。
“杰哥,出什么事了。”
“这次很麻烦,赵海被条子抓到了。”
“毒品交易?。”“这次的交易很大,从金三角过来的。道上的朋友吃不下就请我一起去吃,吃下了可以净赚两个亿,但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现在几乎被警察兜底踩去,我看这次不只赵海完了,我也逃不了了,我在郑氏集团挪用了一个亿的资金,这些钱我根本填不回去。更况且警察会查出郑氏参与这次毒品交易。听说有几个人已经抵不住警察的连番审讯准备要供出我。没想我郑世杰最终会弄到这个地步,我被抓也认了,但我不能连累郑氏,不然我怎样去见地下的老爸。”
林少荣平静的看着这个男人不停的紧张的抽着烟,那夹着烟的手也明显的在颤抖。任何事不上身是不知道可怕的!他淡漠的想着: “我能帮你什么?”
“负责这次案件的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宋毅。”狠狠的把烟踩到脚下:“我知道这不大可能……可”
“我可以帮你。”林少荣突然明朗的笑。
“你,你真的可以帮我?!!!”郑世杰的嗓子突然的嘶哑。
眼睛里飘过一抹暗沉的光:“你不是说你是光绪帝吗?光绪帝其实只是个傀儡。”
“你,你的,你的意思是要我大哥,我大哥帮我顶罪?”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但,但他毕竟是我的大哥。”
“你不是一直怨恨他霸占着郑氏令你无所事事。他若被警察抓了去,整个郑氏理所当然的就回到你的手里。而且,在明里他是大富银行的主席,要说声誉蒙灰的受到影响的不会是郑氏集团只会是大富。”林少荣平静的看着郑世杰,“大富,大富不是你未婚妻的吗?”
“是又怎样,你认为郑世遗会把大富给我吗,只有他永远消失大富才能属于我。”林少荣十分的干脆
藏身在一块石头阴影里的新妍,浑身战栗,整个人几乎要虚脱了。”
“可,可警察会相信吗?”人的自私和胆怯已经令郑世杰下定决心,只要自己脱身什么都可以。
“事在人为!”一抹冷酷的笑浮上那纯雅的嘴角:“我们可以用钱买下那几个证人的口供。还有赵海,你必须牺牲他,我们可以安抚好他的家人,让他咬死郑世遗,这就是最要紧的人证,还有,因为现在郑氏地产的实际管控在郑世遗,所以物证也很容易,因为我完全可以模仿郑世遗的签名,我们可以伪造一些线索证据。事不宜迟快走!”说着拉着一脸紧张的郑世杰坐进了跑车,心里却微微划过一抹笑……这种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平日趾高气扬,一旦犯了事就完全没有了主见:“放心,还有宋毅!”汽车呼啸的飞下了山坡似乎有冷冷的笑在山风中回荡……我所得不到的只有毁灭。

看着很快消失在山岚夜色底的跑车,新妍浑身发寒的跌坐在地上。
……
直到深夜,新妍才摸索着回家,林少荣不在家里
她的神思像被抽离躯壳一样的呆呆傻傻的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一直到太阳光亮亮的刺进来,她才惊觉,天已经大亮,但是林少荣还没有回来。
她突然抓过手机,哆嗦着,按了十几遍才按出那个手机号,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林少荣的声音,温和亲切,“乖,美丽的新娘,昨晚我没回来陪你抱歉,郑世杰大哥喝醉酒车子和别人发生了碰撞,不过没事,现在处理好了,不过他酒喝的很多,我需要在旁看护他,估计要晚点回来,不说了,你自己吃早饭吧,”说着电话匆忙的收线。
新妍抓着电话很久,突然扔了电话奔进洗手间
她想放声痛哭,但是,对着镜子里相貌平凡脸色憔悴的自己,突然觉得一点都哭不出来,莫名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在自欺欺人,其实她一早就知道林少荣接近她只是因为她是大富银行的少东家……

张南风被郑世遗突然叫到办公室,
随后她听到一个很令她吃惊的消息,就是大富银行最大股权持有者胡欣妍要把手里的股权全部出让,而且是马上出让。
“出了什么事了?”
“不知道,一会新妍就会过来了。”
“昨天才新婚,不会是和林少荣,”
“应该和林少荣,但是电话里她什么都不肯说。只说马上要出让,无论谁只要能买下她手里的股权。”
“我去通知韩非基金吧,只有他能和你一起吃下,不然你的资金吃不下这些股权。”
郑世遗微微皱了下眉,“太突然了,我只能动用他那里十个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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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22:25:06 | 显示全部楼层
资金,这样最大限度我只能吃下百分之十的股权,不过我手里有百分之十七,这个你不要透露出去。”
张南风点头,“高出七点,稍微有点风险,但还不要紧。”
“至少两三年里不要紧,而这两三年如果我的资金允许可以再从韩非手里拿下来,短期内韩非基金不会对大富有什么想法,而且我和韩非毕竟还是朋友,如果放长远就不好说了,”郑世遗想了下,“现在就以韩非基金的名义来吃下新妍手里的股权,其中他占百分之二十,我占百分之十。”
张南风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桌上放了一张她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她环视了一眼只坐了一晚上的新居,随即拖着行李箱走了出去。她必须马上离开,在她现在意志最坚定的时刻。她不敢见到林少荣,她知道她对他还是深爱的,她怕自己一面对他,心就冷不起来硬不起来。林少荣应该也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所以对自己的态度随意又不上心,有时候连解释都是那么潦草,比如这次,新婚之夜把她一个人晾在家里连一个电话都不愿意打,直到她打过去,也只是敷衍的解释了一下随即就收线了,全然没有考虑她的感受。所以她必须马上走,走的越远越好,只要远离林少荣,让时间令自己变的坚强起来,她才能回来。不然再深陷下去,自己就会万劫不复了。
……
汽车飞快的行驶在马路上
此刻她的心很冷很冷,“男人没有一个好货,没有……”姐姐新蓝发泄的把酒瓶摔在地上,地上是一地的碎玻璃,还有姐姐的大哭声就刺在自己的耳边。
此刻新妍的心境却开始同情姐姐了,姐姐的确很自我很骄傲,但是有什么大的事情,姐夫要把她看成空气人。姐夫真的如自己想的那么好吗?还有林少荣,她那么爱他那么爱重他,但在他的 眼里,她也是空气人……
她很想哭,但是已经哭不出来了,虽然她软弱文静,但是从小在外念书也是自立的人,她不想像姐姐那样绝望,不,她已经很绝望了,但是她要好好的活着。
林少荣和郑世杰合伙要陷害郑世遗,好吧,我已经无力管了,你爱怎么搞阴谋,你们去搞吧,我累了,只是对不起父亲了。父亲,姐姐死的很苦,算了,胡氏就彻底离开大富吧,我也没这个能力,就凭我能从姐夫手里接过大富吗,而且姐夫会给我吗。唇角都是讽刺……就算姐夫给我,只要我一日是大富的继承人,林少荣必然纠缠我一日,所以,还是给姐夫吧,由他做主,好歹逸儿是姐姐的骨血,大富也没算流到外人手里。而林少荣则不然,新妍甚至有种感觉,一旦林少荣掌控了大富,她就会被抛弃。

林少荣下午二点才和郑世杰分开,往大富赶去,毕竟一晚没回去,虽然他对新妍很有把握,说几句话就可以搞定,但是他怕郑世遗知道会起疑,
赵海已经答应咬死郑世遗,另外还有两个证人会指控郑世遗是这次毒品交易的幕后真正主使者。而警察局所需的有着郑世遗亲笔签名的文件资料都在他的姐夫宋毅的手里,赵海的咬死,证人的指正,还有这些伪造好物证,其实物证大部分是真的,只不过全部从郑世杰的身上转移到了郑世遗的头上,宋毅已经被逮住一条大鳄的亢奋情绪淹没了,宋毅虽然看着沉稳,但是在普通警长的职位上已经干了十几年了,心里的焦躁是难免的,等他反应过来,估计一切都已经定论了,到时候他也已经趟进这淌浑水,想抽身也难,唯一的出路就是把郑世遗送进牢里。林少荣对他这个姐夫很了解,所以才敢放手一搏。

从汽车场出来,他感觉自己有点心浮气躁,情绪似乎很难控制,一时决定还是先在外面走走,等平心静气了再回大富。
他心绪不宁的在外面随便走着,目的是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突然看到前面报摊围了不少人在购买报纸,一时心就狂跳了起来,不会这么快吧,警察已经行动了?
想想完全可能,昨晚警察局已经录了证人的证词,物证也都收了去了。一时紧张的也挤进人堆里买了份报,眼角的余光是看到报刊上赫然有郑世遗的相片,当时紧张的,抓了份报就狂奔出人流。
一路没有头绪的低头盲走,就夹了份报到处游走,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并没有因为达到目的而感觉快乐……一时感觉非常的沮丧。
的确,他真没有快乐的感觉,特别是帮郑世杰那种蠢货。
……
无聊又怅惘的抬了下头,发觉阳光已经变成了橘红的夕照,没有人迹的空旷的马路上只有他游走的影子被酡红的晚霞越拖越长……突然想起了一直夹在臂弯里的新闻报,几个小时过去了,他居然没有勇气看。
不会那么快的吧,
不过宋毅做事一直很快捷的,特别是这次人证物质已经都在手里了,应该会很快的,刚才很多人在抢着买报,如果没特大新闻,不会那么挤堆买吧……
略微有点紧张的,他终于翻开了报纸……
撞入眼的是郑世遗冷清的目光挺拔的身影……是,是他的新闻,除了这位商界明星还有谁能吸引全城人的关注……
可……
他的心突然一沉,眼睛错愕的对着报纸反复的看了数遍,确定的确不是他眼花……
一时,他感觉浑身气的发抖,当时发狠的用力的揉一下眼睛……醒目的标题《韩非基金购入大富银行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郑世遗何去何从》.
标题下的文案大致意思是,胡氏继承人胡欣妍出让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被韩非基金购入……
新妍把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卖了……林少荣感觉脑子轰鸣了一下
……不可能,这么重大的事情新妍怎么会不和他商量,一时气急败坏的摔下手里的新闻报发狂的奔了出去……他想知道,他想知道他费劲心计的筹划怎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新妍真的把手里的股权全部出让,那么他在大富就是一文不名,他凭什么能登顶,就是做个小主管还要熬上好几年,就等同他对大富完全失去掌控,
不会的,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他几乎是愤怒的大叫……“韩非,他想起来了,就是那天进入郑世遗办公室的那个人,韩非基金购入,还不是郑世遗一手操办的,只不过以韩非基金的名义购入不会让人有种姐夫抢小姨手里股权的嫌疑吧,但是新妍怎么会一声不响就放出那些股权,到底哪里出现问题了……显然郑世遗早有准备,早就想把新妍手里的股权拿走,但是新妍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让出了股权,至少他之前没听新妍流露过”
空寂的马路很快送走了林少荣失措又紧张的脚步。
……

一阵风,是萧瑟的秋风,卷着地上的落叶还有那张跌落在地的新闻报,晚风里,新闻报淡漠的盘旋着翻飞着……在橘红的光晕里……翻扑……盘旋……静止……翻扑…………盘旋……远远而来的沉重坚实的脚步打碎了路面的沉静,盘旋在秋风里的落叶被那坚实的脚步踩的粉身碎骨很快变成飞扬的微尘。
……被夕阳拉的很长的脚印也踩在了那张在秋风里翻扑的新闻纸上,新闻纸在那沉重的脚下用力翻飞了一下,随着轻轻的无力的在那坚实的脚下伸展掀动……将抬未抬的脚步突然的凝固住。
……
那象血一样凄苍的天际下,重眉冷目缓缓收聚的眸光底……映入了那清俊的面容、冷清的目光,挺拔的身姿,那相片突忽中却象海啸般排山倒海的直冲他的胸臆,他听到了自己象野兽一样的呻吟,手中的新闻纸在那令夕照为之色变的怒啸中化作灰色的尘蝶顷刻间被冷风吹的了无踪迹……

靠在大班椅里,郑世遗转头,由落地长窗,看着窗外浓丽的夕照,神色有丝莫名的困顿……
南风敲门进来,看到郑世遗的侧影,被夕阳的绚丽剪影出一份难言的寂寥,不由顿了下脚步。
“还没走?”郑世遗转过身,唇角已经勾起温和的笑意。
“对不起,我只是感觉有点奇怪,所以,我让人跟了下新妍,她下午四点的飞机,飞巴黎了。”
郑世遗愕然了一下,“她和林少荣真出了问题?”
“刚才签署转让文件的时候,她神色一直很冷,什么话也没有,不愿说,对你也很冷。”南风很是疑惑。
“你让人查下,林少荣昨晚到今天都在哪里。”
“好。”张南风转身想走,
“南风”
“还有事?”
郑世遗缓缓摇了摇头,“先这样吧,明天再说吧,可能我的直感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小心点,希望这次转让股权不会把大富推到风口浪尖。”
“不会的,郑先生。”南风微微一笑,神色里非常自信。
郑世遗为她的率直的笑容也轻轻的点头微笑。
“我让小魏把车开出来吧,时间不早了。”郑世遗微笑着点点头,“刚才逸儿打电话来了,问我是不是快要回家了。”。
“逸儿很粘你,我很喜欢逸儿,说话奶声奶气的十分可爱,但是如果有谁说他爸爸不好,立马凶的像头小奶虎。”张南风由衷的。
郑世遗被张南风的形容逗乐了,不由唇角噙着笑,莫名回想,即便秦韧天逗着逸儿玩的非常快乐,只要他一出现,逸儿立马把秦韧天放一边扑入他的怀里,有段时间他很冷落逸儿,那孩子虽然很委屈,却每天坚持要守到看到他出现,即便自己不搭理他,非常委屈的他一点不闹只是会偷偷走到他身边,期盼他能看他一眼。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有点心酸,这是他和新蓝秦韧天的一笔烂账,孩子是无辜的啊,所以那段时间他的确很过分。好在他终于走出来了,而且现在也唯有逸儿是他最重要的了,所以自从秦韧天和他闹过之后,他对逸儿的确已经恢复以前的爱意,算没有辜负这孩子对自己的心思了……
……


飞驰的汽车。
林少荣因愤怒而青筋暴烈的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
汽车呼啸着已经奔出市区,直冲那栋别墅。
新居里新妍不知去向,只有一纸离婚协议放在那里等他签名。
新妍一定在郑世遗那里,难道就一个晚上,利用他的不归说服了新妍让出全部股权,不对,郑世遗怎么会知道他不归,那一定是新妍打电话去了,新妍一直把郑世遗当亲大哥的,很有可能。然后郑世遗趁机出手了,而只要郑世遗有目的的出手,基本应该是他的死穴了?
已经到手的成功就这样烟消云散。他入主大富的渴望和野心看来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林少荣切齿的咬着牙,带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
突然……
隐隐听到一阵阵警车的呼啸,由远而近,几乎是迅猛的铺天盖地的四面八方的奔驰而来!!
林少荣的心一惊……这是警察!!!涨涨的被愤怒包围的心志突然一颤,是了,是警察,他们是来抓郑世遗的……这是自己所导演的一幕也是迟到的一幕……冷酷的笑浮在他纯雅的唇角,但他却想哭……
警车饿狼一样的已经越过他的车,一辆二辆三辆……闪电一样,带着凄厉在夜色底在冷月下!
十多辆疯狂闪烁着警灯的汽车象下山的狼群飞突中骤然间水泄不通的包抄住位于郊外一处安静地段的别墅,整个这栋静立在郊外的别墅迅速被警察围住。飞闪的人影猎豹一样跃出警车举着警械撞开院门直接闯入。
门口的工人一阵目瞪口呆,被警察拦到一个飞速拉起的警戒线里。
林少荣刚下车看到身后狂弛过来的是大队追踪而来的电台报社的记者,长筒长距的摄象机扛在亢奋的肩头潮水样的强占着有利的地势……
林少荣有种彻骨的冷,这种建筑在别人不幸上的亢奋和快乐就是人类最残酷的本性,就象蛮荒时代的野兽追逐着已经退入断崖的羔羊。
心神混乱又恍惚的他在已经拉出的警戒线外紧张的寻找着缺口,他的心已经跳的不堪重负,终于在一个突然混乱的意外中他莫名其妙的潜进了院子,很快他象一只受惊希望得到保护的小动物紧张又飞速的奔进回廊冲进大厅……
“你是谁,快出去。”警察粗暴的手把他狠狠的往外推。而他已经听到楼上纷乱的脚步和被推翻摔倒的桌椅,小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发狂的叫着爸爸,杂乱的脚步声,工人们都被警察隔开。
一个清俊挺拔的男人被蛮狠的拉下楼梯,强行考上手铐。林少荣心跳的,他没想到警察那样蛮横,郑世遗被拖拉的十分狼狈,他穿着白村衣,林少荣看到他的这身装扮,知道他应该也才回家,只脱了件西装警察就闯进来了。
此刻郑世遗的眼里只有惊愕和震怒,一条小身影发狂的突破警察的屏障扑向郑世遗,同时像一头小虎崽一口咬住抓住他父亲往门外拉的警察的手,那一口咬的又恨又急,那个警察惊叫着松了手,发觉手背上已经竟是鲜血淋淋,皮肤完全被撕咬开了一大块,当时惊怒的一拳扫向那孩子,一个妇人突然发狂的扑了过去,抱住那警察一起摔到在地,边上是一阵惊呼声。
郑世遗踉跄了一下终于站稳了脚步,一条软软的小身体一下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爸爸,爸爸。”
“你这小孩,快走开。”只不过五岁左右的娃,外面的长短焦距已经对准了过来,边上的警察强按心里的怒火却不敢再出重手。“我不走开,”五岁的孩子肥嫩的小手紧紧的拉住父亲的衣服,转头瞪向警察的眼睛,那簇火焰凶狠的让那个想拉开他的警察都莫名顿了顿。
郑世遗此刻既震动又惊怒,但是一时没法了解事情的真相,只能先安抚住逸儿,当时蹲下身子,静静的望住儿子,“逸儿,抱一下爸爸。”他因为双手被拷动不了。
小孩听到父亲说话急忙转身,一下抱住父亲的脖子,乌黑明亮的眼睛强忍着泪,“爸爸,他们是谁,逸儿不能让他们把爸爸带走。”
他抬起手,擦掉逸儿嘴上的血迹,刚才那一口咬的真狠啊,郑世遗心痛的摸着儿子的脸,没想到这样突然的巨变孩子在大哭之后突然就冷静了,这令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为了他,他不顾一切的像头小豹子,这就是平时软糯粘着自己的孩子,他捧住儿子的脸,“逸儿,爸爸一定会回来的,这段时间你要听珍姐和南风阿姨的话。”
“不,我不让你走,他们都是坏人。”小孩眉眼爆裂,愤怒的挡在郑世遗身前,一副谁上来我咬谁的架势。”
“逸儿,”郑世遗轻轻的。
小孩急忙转身,一下又紧紧抱住郑世遗。
“听爸爸的话,害爸爸的坏人,爸爸一定会把他揪出来的,相信爸爸,如果不想让爸爸伤心,好好听珍姐和南风阿姨的话。“乖,帮爸爸把手上的腕表解下来,这只表是爸爸最喜欢的表,现在逸儿帮爸爸保管好,等爸爸回来逸儿再给爸爸带上好吗。”
郑世遗努力让自己的神色平缓温和,爱怜的安抚着倔强又可爱的儿子,“逸儿是好孩子,也是爸爸最爱的逸儿,所以逸儿一定会听爸爸的话是不是。”
小孩紧紧的抱住父亲,抱的很紧很紧,小脸上已经挂满泪痕,“爸爸逸儿听你的,但爸爸答应逸儿会很快回来的。”
郑世遗微笑着点头,而这一刻郑世遗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份难言的不安。
小孩慢慢取下了父亲手腕上的手表,紧紧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郑世遗站起身,
警察似乎不想触动那小孩敏锐的神经,没有再蛮狠的拖拉,
这一定和新妍突然让出股权有关系的,郑世遗的心里这么想着,同时一种不安也深深的抓住了他,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他能从这深渊中跳出来吗,陷害他的一定是林少荣,但是他却一无所知,也一无所觉,眼前是一片看不清的迷雾,不过,他没让自己惊慌失措,依然从容淡漠,眼睛更是清澈的没有一丝波澜。
我的逸儿也是好样的,虽然小,却不惧。
“爸爸,逸儿等你回来。”奶奶的声音清脆又坚定,蓄满泪水的乌黑的眼睛有这说不出的坚定。这份坚定和刚才突然的暴力,让警察都莫名的侧目。
……
林少荣心惊胆战的看着刚才的一幕,他没想到那个糯米团一样的郑逸会表现的那么激烈和不惧
不过,郑世遗已经彻底完了,没人能救他了,想到这里心里既欢喜又难过
……我所得不到的谁都无法得到……流满泪的眼,心是撕裂般的尖笑。我所得不到的……林少荣不能抗拒警察强大的臂力被拉扯到了一边
……郑世遗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警车边,疯狂的镁光灯闪的象天上的烟火……他的繁华和灿烂将随着这象烟火一样耀眼灿烂的聚焦而滑向深渊吧……
林少荣莫名的一种虚脱感,他回到香港,目的就是让郑世遗万劫不复,现在因为郑世杰这蠢货居然实现了,一时感觉心神俱疲的一下瘫坐在地上。
那些警察在说,这里的人也要带回警署一起录口供
然后又是一阵嘈杂,
珍姐向警察说郑逸还小,可不可以不去,警察说她必须要去。然后小孩汹汹的说:“一起去,”
……
车流潮水般的从眼底退出,带着尘土和喧嚣。身后的别墅在经过一轮地毯式的抄搜之后被上了封条。至少这里已经变成一块禁地!一块被警察查封的禁地。

林少荣疲乏透支的身体无力的坐到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下,天际挂着一勾残月。
风在荒冷的别墅里低啸着,扫着残败的花树
……
林少荣静静的靠着那粗壮的大树。
……爸爸,你的仇你的恨我已经替你报了,但是说实话,我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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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22:27:34 | 显示全部楼层
受。
……风声有些呜咽呀。从别墅里飞卷而出……带着冷漠颓败
……
……天已经黑了……
……还有星光呀。
……
……他一定在被警察轮番审讯了……这样一个高贵的有着王者气度的人却要承受那些人的审讯……他……
……不想了……
缓缓的刚想站起身。
冷清的夜风底他听到了一阵脚步……沉重、冷漠、坚实。
这样静的夜,这样沉的脚步,听的他莫名的紧张。

疏淡的星辉底,渐渐的看到远远而来的一条高大威猛雄健的身影!
突然,林少荣浑身窒息般的几乎透不过气……
……
沉重的带着颤音的步伐已经到了数十米之外。
……秦韧天!!!!
林少荣几乎惊叫!!但硬是生生的收住了自己惊骇的声音,紧张的隐匿在那棵巨树后……
……
星光下那个雄健的男人披着破旧的风衣象冷漠的冰山立在别墅的外面……
对着已经被封闭的大门,那条高大的影子怔在了那里,大门上的封条,地上纵横的车辙……
林少荣听到了那个男人粗重的呼吸,随即,几乎突然的怒狮样的人猛的撞破封禁的大门大步就冲了进去……
……
入眼的景物依然那样熟悉,所不同的是,到处是一片狼藉
他胸口起伏不定的奔进客厅,
客厅里都是翻到的物件。
飞扬的乱发下那张脸突然的白的骇人,当时就往楼上冲去。
……悄悄跟在那个雄师一样男人身后的林少荣看着他飞速的上了楼,林少荣知道他会去的地方,他不敢跟上去,却听到了他进书房的声音……

书房门是敞开的,但里面就像被洗劫过一样,书橱里的书全部被推倒扔在地上,抽屉也都被拉出来,里面的物件都散落在了地上,他失血的眼睛看见西窗下的那只细瓷花瓶已经碎裂在地上,被碎片凌乱盖着的还有一支即将枯萎的绿色植物。
他的胸口似被重锤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一声黯哑的嘶叫在嗓子底吼出。

林少荣听到了那声震惊的嘶叫,同时伴着急促的脚步飞速的出了书房很快下了楼梯,星光下看到他凌乱的长发在风里一阵飞舞,强悍的身影带着飞奔的步伐很快的消失在淡的星辉外……
……
……秦韧天没有死??!林少荣惊骇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能控制狂跳不已的心!!
……他居然还活着,活着回来了!!那身落拓和破败证明他才回到香港,而一到香港他就来找郑世遗!!林少荣的心突然很冷很冷……
随着默默的笑了,你虽然活下来了,但你们已经永不可能在一起,永远不能!!细微的风里突然传出发泄般的大叫:“我所不能得到的,谁都不能得到!!”

这几天城中爆了,一代商界骄子郑世遗原来是个大毒枭。
城中的报刊新闻,凡是和郑世遗有一点相关的,很快一秒被抢空
……
大富银行的股票一下子急促的下坠,
董事会紧急召开应急会议,郑世遗通过律师委托张南风作为他的全权代表出任大富银行的主席。
原本董事会不予通过,但是韩非基金以最大股东出面,最后协调成功。但其间他们谁都没有见到郑世遗,因为警方说,郑世遗的事件非常恶劣,所以不允许保释,不允许探望,警方对他进行封闭式审讯。

宽阔青翠的高坡环绕着明澈的水流。
“你老婆去哪里你真的不知?”郑世杰放下高尔夫球棒看着在边上挥拍的林少荣。
“不知,留了张离婚协议书,不过还好房子她没说什么,我现在还能住在里面。”林少荣耸耸肩。
“新婚燕尔的,怎么说离婚就离婚,而且居然把手里的股权全部让出去了。现在大富银行是什么状况。?”
“韩非基金委托张南风全权代理大富各项事宜,也就是郑世遗如果正进去了,大富银行的主席就是张南风。”
“没想到便宜了那个女人。”郑世杰摇摇头,“你到我郑氏集团上班吧,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说你要什么职务。”
“感觉可能和那晚我没回去有点关系,之前可能姐夫已经和她说过什么了,事情可能是累积的,那晚是爆发的点。新妍虽然老实文静,但越这样的人突然上了劲头就很可怕的,真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决裂。我这几天仔细想了,我对她的确很疏忽,可能她太顺从了造成我对她有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意,点点累积加上郑世遗在里面,郑世遗如果要说,那就是一下能点死穴的话,所以……?”说着用力的打出一球,球在明丽的阳光下划出一个美好的弧形:“你哥会打高尔夫吗?”
“不会,他不会玩,所以很闷的一个人。”
“明天他要被提送高院审讯了。”林少荣突然的。
“啊!”郑世杰愣了下。随即,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他这次定性非常严重,所以不允许保释不允许探望,全封闭审问,这些罪证压在那里,警察每天拷问就是让他认罪,其他没有别的,所以他应该已经熬不住了,听说已经绝食三天……警察局怕出意外所以提前提交高院审讯。”林少荣淡漠的说,看着那跌落在草地上的小白球依着惯性依然在向前滚动。默默回过眼,看见郑世杰怔怔的愣着但脸上都是欢喜。
林少荣突然止住话题,因为他突然看到一个人在向他们走来,他认得是那个虎叔。
郑世杰的脸色突然有点苍白。
……
那双威严的怒目已经逼近。
“虎叔。”郑世杰胆怯的。
“赵海是你的亲信!!”
“虎叔你说什么,我我不明白。”
“你这个不肖子。”手掌带着愤怒的火焰打在了郑世杰的脸上。林少荣吃惊的看到郑世杰的右脸很快红肿充满淤血。
“虎叔你……”
“我对你真的失望,你这个不知长进的败家子,是你爸爸瞎了眼也该着郑家要败亡。你听着,如果被我找到证据是你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着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
看着那远去的敦实的背影,“放心,他找不到的。”林少荣笑着看了眼郑世杰:“那些人我们都摆平了,还有郑世遗的那个律师,不是你也摆平了,你不是送了他一对家传的羊脂白玉骏马,所以高院开庭他只是出勤不出力,而且会回避对郑世遗的有利点,可能还会无意中提醒法官给郑世遗加罪。”郑世杰稍稍松了口气,他突然希望快快审讯把这桩案子结了。林少荣好似看透他的心,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最近几天,全城的报章几乎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郑世遗”!
无论是怀着震惊的怀疑的困惑的亦或是讨伐的批判的,反正绝逃不过对这个名字浓厚的兴致,而由此引发的争论、思考、社评各专栏各标题几乎是疯狂的侵占着报章的各个版面。
今天是对这个商界骄子的审讯,所以整个城市忘了今天他们该运作的程序,几乎是潮水般的拥向警局,层层叠叠守在警局门口,警戒线之外注视这个商界骄子会是一种怎样的神色进入众人的眼里。
……
那天,张南风把郑逸带到她的办公室,也是郑世遗的办公室,让小孩在留着爸爸气息的办公室里。小孩很沉静,他问了张南风,爸爸什么时候能 回来。张南风说会的,只是需要时间,但是阿姨会努力的,请逸儿相信阿姨。
小孩乌黑闪闪的眼睛定定的望住张南风,随后说,“逸儿也相信爸爸会回来的,如果爸爸不回来,逸儿长大了也要把爸爸找回来。”
虽然只是一个稚子,但是他的眼神,说话的语气,令张南风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泪,一下把逸儿抱进怀里,抱的紧紧的,“阿姨和逸儿一起努力……”
……
林少荣也在人群里,他曾去过警局,但因为这是一件恶性毒品交易所以全面隔绝的对郑世遗进行审讯,就是宋毅也不敢松口给机会林少荣。

微微的有些骚动,快出来了。虽然清晨的阳光很凉薄,但林少荣还是感觉燥热异常。
人群突然哗然……林少荣急忙望出去……出来了,出来了!!为什么自己的心还会这样厉害的跳动。
……
是他是他……沉重的手铐在警察冷漠的监视里……淡薄的阳光飞洒在他坚挺但明显已经极度单薄的身体上,清俊的脸容苍白憔悴到完全失去人正常的颜色,那样的冷清那样的单薄那样的疲惫憔悴淡漠,好似整个人随时会化作一股风而去!
林少荣看见他突然停了下脚步,微微仰了下脸,是在看那自由天空里闲步天庭的野云吧!
……你已经决定放弃生命了吗,但你没想到他还在还活着吧!随着他看到警察粗暴的把他推进了囚车……突然一声压制的象野兽一样的低吼!令人群出现一阵震荡,林少荣迅速回头看到几个大汉强行的拉着一个魁伟的男人迅速的离开拥挤的人流!
秦韧天!!
……林少荣的惊的心跳都感觉不到了,警笛刺耳的鸣响了,大批警车押解着囚车威赫的往高院而去。
……
林少荣慌乱的去找他的车,慌乱的开车往高院奔去可能人流太多,路上十分的堵,
他十分的焦虑,车子开开停停
路上耗费了一个多小时,原本半小时的路程耗费了一个半小时才赶到
……
心慌意乱的,才停好车子,就看到,从里面忙乱的奔出来的记者在告诉人们,审讯已经结束。
那么多的人证物证,而且律师也被重金买通了,所以郑世遗自然辩无可辩,所以这罪名定下之后,他就永远沉沦了。虽然他对结局已经有预料,但是当看到记者奔出来,人群喧哗着结案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跳的又慌又乱……
……
押解着郑世遗的囚车开出了高院,向着僻远荒郊的监狱而去,一切好象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这个优秀出色的男人就在这场阴谋中被断送了。林少荣突然感觉心里空空的,他坐到自己的车子里,汽车远远的跟在囚车后,有记者的车子也在跟踪。他们大概吃惊于就这样已经结案而显的不大甘心吧。
车子很快的出了城,行驶在秋意萧瑟的郊野……
慢慢的,车子进入了山道,绕过这座山就是关押港城重案犯的监狱了,关在这里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把他关进那里是更快的令他走完这一生……林少荣突然有些凄凉……
“轰!”的一声巨响把思绪有点飘忽的林少荣惊的迅猛的踩下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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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8 22:30:03 | 显示全部楼层
车。
前面的车都是尖锐的紧急刹车。
林少荣的车险些追撞到前面一辆报社车的车尾,他的人已经冲下了车子,就见远远的那辆囚车在山的弯道处突然象断缰的野马脱离山道带着一道黑色的弧线迅疾的,沉闷的冲入山坡下密密的树林……
紧紧跟随的记者车队在惊恐中突然惊起,疯狂的扑向山坡边缘举起了摄象机。山坡上立时混乱成一片。而就在这混乱的一刻,林子里响起了爆炸声,林少荣胆站心惊的看到火焰从林子里冲起。他紧张的突然沿着陡峭的山坡就往下滑,有几名勇敢的记者也扛着摄象机顺着山坡向下滑。山道上后面一辆车里的警在紧张的呼叫救援。
这起事故是在前面开路的警车因为与迎面从山道里转出来的货车突然相撞!导致后面的囚车飞出山道。目前那辆警车撞的好很惨烈,尚不知状况。
林少荣连滚带摔的往山坡下滑下去,那些亢奋的新闻记者也是扛着摄影机跟着林少荣往下滑。

……摩托,是摩托……滑在最前头的林少荣听到了浓烈的火焰里摩托的轰鸣。
他一下爬起来,往着那片林子狂奔了过去,那几个扛着摄象机的记者被他抛在了身后。
浓烈的黑烟和火光中,他看到一身血迹往这边奔出的押解郑世遗的警员,但,他没来得及奔进林子被里面奔出来的警员硬生生的拦住。就在他和警察的推搡阻拦中爆炸声又一次响起,猛烈的冲击波把林少荣和逃出来的三个警员掀倒在地,后面扛着摄象机的记者们也奔到了。此刻眼前那片小树林已经燃烧了起来……

张南风在办公室突然接到郑虎臣打来的电话。之前因为郑世遗突然出事,郑虎臣来找张南风了解情况,所以俩个人已经建立起一个互相通气的关系。
郑虎臣在电话里急促的说:押解世遗的囚车在山道处遇到车祸,因为前面一辆警车在山道转弯处与迎面而来的一辆货车相撞导致跟随其后的囚车飞出山道冲进半山坡的树林发生爆炸,现在囚车里的三名警员都受了伤,清理现场之后就是没有看见世遗。汽车被烧毁但里面没有人,就是可以肯定世遗没有死,但那里是个山谷,如果不小心滑下去,下面就是海峡,掉下去就九死一生了,还有一条极为狭窄的小路,警察已经飞快搜索了过去,到目前还没有消息。现在就是,汽车爆炸,他的位置最里面,所以当时警察都逃出来了,他逃出来的概率最小,很可能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出山崖,跌入下面的海峡,这个可能就我查看现场,感觉概率很高,如果警察在那条窄道上没有搜索到他,所以要密切留意,他又说他现在也在那条窄道上,希望他能抢先过警察。说完这些话电话飞快的被挂了。张南风在这个突然的消息中变的的心惊胆战,随即发觉一直安静做在沙发里逸儿,眼睛虎虎又明亮的看着她。
张南风一阵心虚,随即稳了下心神,走到沙发边,蹲在逸儿的身前,“刚才是郑虎臣爷爷打电话过来,他也在努力要救逸儿的爸爸。”
郑逸咬了下小嘴,没有说话,低下眼帘,稚气的声音坚定的:“逸儿会等的,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
这一周是煎熬,
张南风坐在逸儿的身边,深深的靠进沙发里,联想到那天新妍突然让出全部股权总透着奇怪,现在想想,这里一定有什么,新妍是不是知道什么。她突然离开香港城是不是在逃避什么,她和林少荣才结婚就分手,这太诡异了,所以张南风想到的,这就是一场迫害,之后小魏过来说林少荣这几天都是和郑世杰在一起,让张南风很是疑惑。
之后郑虎臣找到了她,她把他的疑惑全部和郑虎臣说了,郑虎臣说赵海是郑世杰的亲信,当时怒不可歇的就冲了出去……
所以张南风很快感觉这次绝对是嫁祸陷害了,真正的罪犯可能是郑世杰。但是现在她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是靠推想是不行的,唯一的突破口可能是新妍。
所以,张南风要小魏去巴黎,查询一下新妍在哪里。
现在逸儿和珍姐住在她的公寓里,她暂时不想让逸儿去学校,本来想等案件大白,没想到,小魏还没找到新妍,这里已经定罪了,接着就突然发生这起车祸。她突然感觉十分无力,非常无力。
就这时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软软的小手紧紧的抓住。
张南风吃惊的望向逸儿,却看到这软糯可爱的孩子眼底闪出早慧的光芒,“妈妈一直在外面玩,很晚回来还喝酒,妈妈不愿意陪逸儿玩,嫌逸儿烦,只有爸爸,爸爸很忙很忙还要陪逸儿玩,有时候爸爸陪逸儿玩的时候太困了就睡着了。”小孩闪着乌黑的大眼睛,“妈妈有时候会和爸爸发脾气,逸儿很不开心,有次妈妈发脾气,逸儿帮爸爸,妈妈一气之下推开逸儿,逸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后来爸爸对逸儿也不好了,那时候有个秦叔叔,他很喜欢逸儿,但是逸儿最喜欢的还是爸爸。爸爸一直故意避开逸儿不理逸儿,逸儿很伤心……”小孩的眼里蓄满泪。张南风突然心痛的把他揽入怀里。“逸儿什么都可以不要,就不能没有爸爸,”小孩低低的抽泣着,“后来,后来秦叔叔不见了,逸儿偷偷听到珍姐和小勤姐姐的说话,说秦叔叔死了。”小孩突然猛的擦了下眼睛,“爸爸一定会回来的,如果爸爸不回来,逸儿长大了一定会把爸爸找回来,那些坏人抓了爸爸不放,逸儿长大了不会放过他们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暴力的火焰,这令张南风惊了一跳,一时紧紧的搂住郑逸,“逸儿,我们一起努力,为了逸儿的爸爸早些回来,但是逸儿要好好长大,长大成为一个厉害而有用的人爸爸才会更喜欢逸儿的……”张南风软语温言的哄着小孩,干坐了将近一天的孩子也极度的疲乏,在张南风的怀里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这几天,全城最忙最乱的要数新闻机构。
中午的午报刚刚排好版,才开始印刷,主要报道这次商界风云人物郑世遗的毒品交易审讯结果。外面又紧急的传来郑世遗因车祸失踪警方已经全城通缉的迅息。在是不是要重新排版的一番争论之后,最后决定临时增加一版进去……等到午报面市之后晚报又开始全面更细致的报道追踪采访,全面关注郑世遗最新信息……

“洛阳纸贵喔!”一个头上顶着奶牛帽的可爱女孩站在中环的街头一边吆喝着买鲜奶,一边忙着收钱发放着最新晚报。
“哇!校友你不是一直买牛奶的吗?”一个男孩奔了过来手里抱着一大捆报纸。
“黄口驴,什么叫经商的脑袋!!现在这报纸已经因为一个人买疯了,我不插一脚进来全让你赚呀!”
那个男孩憨憨的一笑:“那,我这些报纸也给你买!”
浓浓的晕红的晚霞下,女孩给了男孩一个可爱的鬼脸。黄昏的落日静静的安抚着奔腾的海浪。
一辆乌黑的摩托披着夕阳的余辉带着沉沉的轰鸣停在了海滩边,四周立时宁寂了下来,只有海风掠过浪尖低低的啸声……
……
秦韧天下了摩托,转头看着身后的人也下了摩托。
四目就这样静静的望在了一起,
猛烈的海风里飞扬的乱发!是触目惊心的银色!!是他!郑世遗心惊的……但那头乌黑浓密的发已经尽数白去……他吃惊的看着那头银发……
飞扬的蓬乱的银发,那个高大的强悍的人仿佛浸在怒涛暗流中……
郑世遗看到他眼睛里的火山烈焰,前一秒的震动和惊喜却不留痕迹的在飘散。

秦韧天此刻的胸臆间如凶涛恶浪,但看到眼前那个清俊挺拔的人因极度的憔悴,变得那么的颓败,脸泛着青灰的死色,被铁链拷着的手腕一片淤青,当时一种揪心的痛在心里蔓延……看着眼前触手可及的人,触手可及的脸……
颤抖的手想伸出去抚摩那令他心痛的脸容……可是,突然却握成青筋爆裂的拳,
风声涛声浪啸统统都不存在……
天地间就剩下他们俩人……
雄阔的身体里有太多的心绪,纷乱的象交织着深不见底的旋涡。……很想把他拥入怀里,
但,不止一次他从恶梦中疯狂的惊起在那孤绝没有人烟的荒岛上咆哮……暗沉的眸子里黑浪翻涌……在那没有人迹孤绝的荒岛上他过着象野人一样的生活,没有食物没有淡水没有衣物什么都没有!强压着不堪回首的记忆。
……挣扎着活下来就是,因为他不信!!他不信,他真的不信,他不相信他会出卖自己!!他真会绝情绝义出卖自己?!!!紧紧握着的拳都是冷湿的汗。
深邃的怒目再次直视郑世遗……

的确,是他想他死,是他向国际警察泄露了他的贩卖军火毒品,郑世遗突然明白,他绝对不会原谅他了,是他在奢求了……不由他的目光落在远远的海天深处,终是看到天看到辽阔的天和海了。他,或许会杀了他吧……这样也好,总好过被囚禁在那个生死不得的死牢里……

……被国际刑警围剿,在大西洋上被迫发动的枪战,火力凶猛到,周围的海水都翻红了。这次行动完全可以说全军覆没,国际刑警定位奇准,这是他们没有料想到的,但是,事后他突然想到了了,他整个路程都有和郑世遗保持联系,他知道他在哪里,只有他知道他的确切方位,他们的行动是隐秘的,不可能被咬住。但他为了表示对郑世遗的真情实意,不想他误会,还让他听到海风海浪的声音。所以除了郑世遗还会有谁能把他们的行程出卖的这样彻底,这事情如果让那个国际黑社会集团知道,他在香港的新义帮都会被端掉。
他是在枪炮的抗击中跳入冰冷没有边际的大西洋。以为一定是活不下来了,可是老天有脸,居然活了下来。心里闪过一丝凄凉……被海浪冲到那个荒芜的孤岛,象一头饥饿的野狼在那个令人发疯的孤岛上等待可能会出现的渔船,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等,等,就是疯了狂了也要等,就是彻底绝望也要等,要回来,要见你,要问你一句话,要问!!用石片在腿上臂上刻出一道道血痕,疼痛会生出麻木的快乐……因为不信,声音象咆哮的怒涛在心里发狂的呼啸……
你不会出卖我的,绝对不会!带着一种意志,手颤抖的猛烈的抓住了郑世遗的双臂:“只问你一句话。”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野兽样痛苦的注视:“是,你,向警察透露了我的行踪!!”
无法迎视那双充满风暴的怒目……郑世遗默默的闭上了眼:“是!”
排山倒海的黑浪在顿然间几乎把他击倒。
黯然的睁开眼,眼前的这张粗犷的脸已经扭曲,带着疯狂的暴怒无情的拳象闪电一样飞在了他的下颌,郑世遗整个人迅疾的飞撞在矗立在沙滩边的一块礁石上,骨骼碎裂的痛,眼前立时一片漆黑……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不过这样好过死在牢里……是我在奢求了。
刚刚靠过来的一艘游艇上迅快的奔下来一个人 “韧天。”
秦韧天的整个人已经被愤怒的狂潮淹没,眼睛暗沉的只有汹涛恶浪……
……果然是!果然是!!我的猜测没有错……为什么……为什么……咆哮着他扑了过去拉起因痛楚而蜷曲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他发狂的抓住他的肩奋力的摇撼,却看到他防御般的扬起了头。
……依然那样的孤高清标……被狠狠刺痛的心愤怒的扭过他的脸,让他对着自己。但他看到的只是秀逸的唇,秀挺的鼻梁,修长的眉峰和那双清澈的如风的眼睛,其他都是疲倦和淡漠!
心在抽搐,手指的劲力发狠的拧着他,他的下颌处已经在他冷酷的指腹下变成暗紫。
“韧天!”小马吃惊的拦了上来:”船已经到了,你们快走,警察的搜捕十分严密。”说着看到嘴角不停往外渗着血的郑世遗,不由恐慌的拦过来:“韧天,你这是干什么,”他的话音未断被秦韧天一把推开随着是一阵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居然会爱上你这个绝情绝义没有心肝的人……,缓缓的松开手猛然转过身大步而去。
“韧天!”小马急叫着追了过去:“你不管他了,他是你费尽心思才救出来的呀……”声音很快被咆哮的海浪淹没。
……
……那雄健的背影被凄红的夕照拉的很长很长在翻飞的浪潮里……已经走出很远很远了,
郑世遗吃力的站起来,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让他跟着秦韧天的背影走了好几步,但人已经疲乏不堪,他隐隐感觉,他很想和他一起走,但身子已经颓败不堪。用尽心力的又走出几步,感觉凉凉的海水在漫上来,修挺的身子在冷漠的海风里显的那样的单薄………是那条船吧,泪终于奔泻了出来……长久的压抑令他想宣泄一下……泪不停的流不停的流……他感觉已经不能再支持了,为什么这世上都是要我死的人……我,但……我不想死,我不想……眼前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光亮,人象一截断木跌进了汹涌的海浪……感觉很多很多流水奔进了自己的眼自己的唇……也感觉有很多很多水从自己的眼睛里往外奔流……奔流……意识在消散……

“郑世遗!”往回奔的小马扑进了浪涛,但海浪实在凶猛,在他抓住郑世遗的一刻自己身不由己的被扑卷而来的浪头飞速的卷了出去,危急中突然一双强劲的手臂及时把他拖住。
狂风怒涛里秦韧天的眸子里都是血丝。他默然的抱起双目紧闭脸色白的象纸般透明的郑世遗,轻轻透出口气大步往那艘游艇走去。
“韧天,他没有你心里所想的那样的绝情,好好对他吧!”小马追上一步。
沉默的怒狮般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喧嚣的,被天际血红的晚霞映红的海岸线……小马哥目送那魁伟的身影抱着他所放不下的,一生都牵挂的人登上了那艘游艇。


张南风在郊外空旷的草坡上见到了那个威严的老者郑虎臣。
“我可以跟随郑世遗叫您一声虎叔吗?”张南风认真的。
“世遗能把大富银行放到你的手上,可以见你在他心里的不同寻常。”郑虎臣沉吟着,终是轻轻吸了口气,眼睛转望向阴晦不明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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