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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华亭》2020年修改版 作者:秋兰 (云起,晋江 已发表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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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8 09:30:18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雪华亭第二十章



H说完之后,向自己的左右跟从示意了一下。接着,左右的跟从,便拉住了陆华亭,将他拖离了这间审讯室。
他们将陆华亭,抬到了这间古堡里面,四楼H的卧室之中。
H的卧室里面,其实还有一个密室。这个密室,是要做断袖的癖好的行为,所设置的这样的一间密室。

夏嫣然白天在H的房间里面帮他配好中药。到黄昏的时候,她就已经心急了起来,因为这一整天,除了上午的时候,陆华亭与伊万在古堡的最大的那间审讯室里面打斗之外,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陆华亭都被拖进了里面的那间密室。
密室的门她打不开,但是,由于H对她说过,也对自己的手下说过,让她来去自曱由。所以,她当然知道,房间的里面,还有一间密室的。
她很着急的过了这一个下午。戴亨利已经被H派去,去监管采石场监狱里面的人。他整个下午,都去了采石场监狱那边,耀武扬威。来回指挥。伊万的眼睛和伤,是她自己给包扎的。他的眼睛的确瞎掉了,被陆华亭一拳打中面门,既毁掉了他的容貌,又让他的一只眼睛丧失了视觉的功能。没办法,她帮他用线缝合好伤口,并且,对伊万安慰了几句,她不想帮伊万摘除已经毁掉的眼球,她说了,尽量让样子好看些,所以,将他受伤的左眼用药杀了菌,并且伤的地方也进行了处理。这样未来,起码,样子看起来,还能好看些。
她的医术深沉而可靠,并且她的手很轻很柔,又很果断很有力度。伊万非常的感谢她。
终于,他也知道,为什么戴亨利一直很感念夏嫣然的好,以及H老板竟然这么放心大胆的让她在这里来去自如。
如今伊万也对她非常的钦佩了。夏嫣然告诫伊万不要再伤人。因为这样也消耗自己的体力。以及过度释放自己的情绪。这样对伤口不好。让他去休息。伊万听了她的话。整个下午,都在古堡的自己的房间里面,没有出来。
但是,夏嫣然实际上,还是很关心陆华亭的安全。她自己也心绪不宁。
不过,她处理了伊万的伤,从他的伤她感觉到,陆华亭有些时候,也是一个下手颇狠的人。
她不太明白,陆华亭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难道是他很恼恨这里的人伤害他??他其实可以只打伊万的面门,但不至于将他的容貌毁掉,并且瞎掉一只眼睛。
陆华亭从前是从军的人,后来加入了黑社会。夏嫣然从他的这个举止,似乎能够体会的到,武人世界里面的确存在着一类粗野的作风。
可是,她转而又想,戴亨利,H,伊万他们哪一个人,不是伤害过许许多多的人???如此,陆华亭回对他们,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她的心中担心着陆华亭。她在采石场监狱,和古堡之中来去自由,在今日,下午黄昏的时候,她就已经来到了曾经关着陆华亭的那间房。狱警见她到了,同时,也明白,H曾交代下来,要她照顾陆华亭,索性明白,于是,就将夏嫣然关进了这个房间。
夏嫣然进了房间之后,便开始收拾起来。她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仿佛在打扫起居室。接着,她在等陆华亭回来。
傍晚之后,黄昏的日光射进房间。还是不见陆华亭回来。她心中很担心。但又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索性,还是在房中等待。
直到日落西山,晚上的时候,却听见房中的铁门被打开了。
几个人,将陆华亭抬了回来。
这个时候,夏嫣然仔细认真的看了过去,果然就是陆华亭!
但是这个时候,他发觉,陆华亭的身上,已经被缠上了一件斗篷,正是H的那件红黑相间的斗篷。他把这件斗篷,围在了陆华亭的腰间。以及腰间两侧的位置上。陆华亭整个人已经昏迷了。他被几个人,抬回了这个房间。
几个人将他放在木床上之后。随即离开了。临走前,还扔下了一套囚服。这是一套新的囚服。非常的干净整洁。
夏嫣然很担心的看了过去。接着,他帮陆华亭躺好,并且,他将囚服的衣服,将它盖在了陆华亭身上。
不一会,陆华亭醒了过来。
他的声音非常的微弱。不过,他还是叫了夏嫣然一声。
“夏小姐,有水吗??”
他说道。
夏嫣然想到昨天送过来的水。她告诉陆华亭有水。
然后,她坐在了木床上,接着,她垫起了陆华亭的头,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面。然后,将水倒进了陆华亭的口中。
陆华亭喝下了一些水,接着,他呛咳了几声。
不过,当他看到窗外的点点繁星的时候,他却满意的笑了,他接着和夏嫣然道“从前我在乡间的时候,就很喜欢数星星,我曾经和芷君在一起,看天上的繁星,然后,我们就在一起,数啊数,数啊数。。。”
他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弱了。
夏嫣然这个时候,将陆华亭身上的那件斗篷拿了起来,并将斗篷像被子一样,好好的盖在他的身上。但是,她却也看到了陆华亭的伤。夏嫣然心中不忍。她转过了头,有心想要落泪。
陆华亭道:“虽然有早有心理准备,那个俄国人是个什么样子,可是,我还是没想到,今天还会受重伤,不过,我还是顶下来了。他,他也被我打伤了。我,我打伤了他,打伤了他。。。”陆华亭喃喃地说。
夏嫣然知道他这是伤处疼痛,他需要和别人说话进行缓解。
接着,她对陆华亭道:”我还有些止疼的药,是特地为你配的。我白天为H配药的时候,偷偷帮你配了止疼剂。
我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你的仇人太多,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仇人。他们总是想伤害你。所以,我想不到其他药能是个什么情况,我就只能为你配一些止疼止血的药来给你。“
“我。。夏小姐,你要知道,人在江湖,是身不由己的。”陆华亭对夏嫣然说。
夏嫣然将自己的药箱打开,从中拿出了一瓶药物。然后,她抬起了陆华亭,让他将药喝了下去。
“那个俄国人,伊万,你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你要知道,你下的手重是会有很多仇人的、。你就不能减轻一些,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再凶狠的伤害你了。”夏嫣然说。

陆华亭听到夏嫣然这些话,心中却很平静。他摇头说:“不行。对于他,我是不能下手太轻的。”
“为什么???”夏嫣然有些不解。
“虽然我将他打伤,但实际上,我应该取他的性命。”陆华亭笑了笑:“因为,他伤害了太多的犯人。他们,都是中国人。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坏,而放弃对他打击的机会。其实,我也是有心,想要除了他。” 。
夏嫣然听了听也点了点头。她觉得,似乎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陆华亭接着说:“我知道,他是和H是有断袖之癖。我,的确要毁掉他的脸。这样,H就不会再对他有好感,而我正好可以趁机利用H。紧接着,未来,我们就可以逃出去!“陆华亭沉声说。“我知道自己有些凶残,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接着他不由地苦笑起来。
接着,他拉过了夏嫣然的手,并悄声对夏嫣然道:“夏小姐,我有一事相求,你,你有没有笔??“
夏嫣然道:“有。”她的医用箱里面,的确是有一只笔的。这只笔平时也在用。笔却是H送给她的,让她帮忙记录自己的病情,并且斟酌如何配药,开病方一类的事,都靠这只笔。这是一只很粗的钢笔。钢笔里面携带着黑色的墨水。
陆华亭将胳膊上面一条带血的纱布扯了下来一部分。然后他接过了夏嫣然给他的笔。
他尽了力量,在这条纱布上面写下了:“准备逃狱"四个字。
“夏小姐,如果明天你有机会,你要把这条布,带给黄少威。他看到布上的字,自会明白一切。”陆华亭道。
“不知道,夏小姐,你能否想要帮我???”
夏嫣然点头道:“可以!当然可以,我在这里,是来去自由的。明日,我有机会了之后,就会去找黄先生。然后,将这条布带给他。”
陆华亭说完之后,整个人便要沉沉地睡去。
夏嫣然帮他好好躺下。然后,将斗篷盖在了他的身上。她不清楚未来要这样陪伴着陆华亭多少的时间。她也本想让陆华亭醒着,这样他们再多聊多沟通一些话,但是,看来陆华亭的确已经很累了。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过,陆华亭原本高大的身子,这几日来被H及其手下,折磨的似乎有些短小了。他几乎是佝偻着身子睡。今日白天,他被伊万狠狠地踢了一脚。虽然他用手防住了,但还是被震出了内伤。他的胃很痛。索性只有这样佝偻着身子。他整个人才能更好受些。
但实际上他也并未完全的睡去。他当然没有完全忘记H今天对他做的一切。
陆华亭这个晚上做了许多的梦。他一生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自从他认识了戴亨利,他的人生就好比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一样,永远只有黑暗,永远没有光明,永远只有失去,失去自己的幸福,自己的亲人,甚至,就要失去他自己。他的军队没有了,他的地位也没有了。他的妻子死了,他的女儿现在虽然被江湖上的友人吕嫂搭救,但依旧离开他,至今下落不明。
他在上海就差点被他折磨死,或差点被他枪决。而这几日,戴亨利,伊万,和H,他们三个人好像叠罗汉一样,连番的折磨他。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要死了。似乎是要死了。。。
他在梦中,似乎梦到了芷君。芷君见到了她,她依旧穿着那身红色的衣服。很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芷君的手很冷,而且伸了出去,陆华亭摸了摸她的手。芷君似乎有些难过。不过,芷君什么话都没有说。接着,她就消失掉了。
她似乎有些哀怨。这是为什么,难道说,是看不过去自己如此低矮的活着么??还是看不过去自己的即将死亡???

夏嫣然一夜没有睡。她一直坐起身,在关心陆华亭,他伤的太重。她怕他会出什么事。结果,不出她的所料。他真的出现了一些问题。
陆华亭开始发起了高烧了。
在陆华亭睡着的时候,H仿佛大发善心,打发人来送来了许多东西,比如,一张毛毯,一壶清水,一只玻璃瓶牛奶。一些吃的东西。甚至,他仿佛听戴亨利说过,陆华亭偶尔喜欢饮酒。他竟然也送来了一瓶酒。戴亨利好像还和H说了些什么,H似乎又知道陆华亭喜欢干净。于是,就又派人送来了一桶干净的热水,上面还有一条热毛巾。看起来,是为陆华亭擦身用的。
趁着陆华亭熟睡的时候,夏嫣然用热毛巾沾了热水。帮陆华亭做了擦身。将他全身的泥土和已经干涸成了深色的血迹擦干净。不过,陆华亭的满身伤势,还是震撼了夏嫣然。但是冷静沉着的她,帮着陆华亭处理伤口上的灰尘,冲洗他的伤口,擦拭了全身的泥土和血迹。并且,重新解下了他的旧纱布。并重新为他包扎好。
可是,陆华亭的体温很高,而且,他开始打起摆子来。夏嫣然知道陆华亭应该是发烧了。
幸好她白天已经为陆华亭准备好了一些药。她将这些药,给陆华亭吃了下去。
喂了他一些清水,又喂了一点牛奶给他。
陆华亭喝下了之后,似乎好些了,他接着沉沉的睡去了。不过,整个晚上,都不见陆华亭能够起来打坐练功。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来做这样的事。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仿佛昏迷之中睡去。
第二天,陆华亭醒了过来,他醒过来之后,才发觉,原来夏嫣然整个一夜都没有睡。但这个时候,她似乎已经睡着了。陆华亭很过意不去。他发觉自己的身上盖着一条很崭新很漂亮的毛毯。他想挪动自己的身子,为夏嫣然披上件衣服。可是,这个时候他才发觉无论如何,自己也动不了。
却见一只瓶子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了头,原来,是一只酒瓶。
夏嫣然打开了酒瓶,将一些药倒进酒瓶之中。接着盖上了盖子。摇晃了摇晃。
“酒是法国的酒。我刚刚喝过。没事。没有毒。你想不想喝???“夏嫣然将酒瓶递到了陆华亭面前。接着,她笑了笑。
陆华亭在军中的时候,就有饮酒的习惯。从前还曾经和别人经常拼酒,他是个喜欢喝酒的人。
他看到了酒这个时候,似乎兴奋了起来,眼睛也比刚才光亮了。

夏嫣然这个时候,将酒递给了陆华亭。虽然喝着有些呛咳。可是,陆华亭还是喝下了这些酒。
他喝过酒之后,胃里面着实有些疼。
不过,看来这瓶酒并非是烈酒。所以,他喝过了之后,似乎精神上感觉好了许多。酒精的作用下,似乎也燃放出了自己的一些精力和自尊。
但是不多时分,有人这个时候打开了房间的门。
”夏小姐,该你出去的时间了,你不要忘记了,每天早上,你是要为H先生换药的!“来者说道。
陆华亭这个时候,紧紧地攥住了夏嫣然的手。暗示了她,一定不要忘记了。将布条送到黄少威的手中。
夏嫣然会意。接着,她沉着地站起了身。然后整理了自己的医用箱。接着,穿好了白制曱服,她示意陆华亭放心。安心在这里休息。这样走出了这个房间。
等到夏嫣然来到古堡四楼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原本,那张文王藏宝图,在昨日的时候,是锁在了H的黄金柜子之中的。
在昨天下午,H在里面的密室里面发泄放肆着折磨陆华亭的时候,胆大心细的夏嫣然,其实,看到了这张文王藏宝图。H的房间虽然很小,但是被装饰的富丽堂皇,他的意思就是,他可以周游全世界,但是,无论到哪里,他都要追求完美,或表现完美,这样体现自己的"尊贵"。房子不一定大,但是一定要和他追求完美的性格,以及表现尊贵的特性,相一致。
由此,这间古堡如此,古堡里面的这栋房间,也是如此。
他的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价值连城。
他在南美买到的特殊的昂贵的木,雕刻成的带有芳香气味,无比华美的床。他的在印度买到的帷幔。他的在欧洲买到过白玉雕刻过的餐台,他的不太大却豪华的衣柜。
他的这个在中国得到的黄金的柜子。可以装他的一些私人的喜欢的用品。
夏嫣然在北京的时候见过这种黄金柜子。她来自一个很大的家族。她们家非常有钱。只是她的家世,几乎没有人知道细节。她也从来不告诉任何人。她知道有些缝隙是可以从外面看进去的。
果然,她从缝隙之中,见到了里面的那张藏宝图。文王藏宝几个字,就这样映入了她的眼帘。她本来想将柜子打开,将藏宝图拿到手换给陆华亭。但是苦于无法得到钥匙。可是,如今,就算她得到了钥匙,她也不能拿到这张图了,因为,这张图已经在黄金柜子之中不见了。
难道说,情况有变???敏感的她忽然这样想着。

但是如论如何,这张图已经不翼而飞了。
夏嫣然非常小心地离开了这个黄金的柜子。
然后,来到一旁的壁炉上面的桌面旁。
她将已经配好的药拿了出来,H房中本来就有蒸馏水。她将蒸馏水拿出,开始小心的为H配药。
不多时分,H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见到了夏嫣然之后便笑了。因为,他今天的精神变的非常的好。他早上竟然出去散了步。除了他昨日激烈的做了那一下午的发泄。以及在过程之中舔舐了陆华亭的血之外,夏嫣然帮助他配的中草药也的确非常有治疗的效果。他很高兴,接着,他走了过来。让夏嫣然将配好的药递给他,他要将药喝下去。并且,他也低下了头,揭开了自己的衣服,让夏嫣然帮助他,将自己身上已经残破腐败的地方,重新换上药。并用纱布包扎。
这个时候,夏嫣然看到了他身上的那道金光,也就是钥匙。但是她按捺下了心。她想到了陆华亭告诉她,要先将那个写字了的布条,送到黄少威的手中。索性,她也就没有敢那么直接的去偷这一连串的钥匙。
但是,好奇心重并且胆大的她还是想伸出手去,偷这一连串的钥匙。只要偷到了这串钥匙,相信,陆华亭他们就再也不必受苦了。大家就都能逃出去。
她的心砰砰地跳动着,她一边为H包扎,一边正要想着伸出手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H的房门被推开了。夏嫣然心中一惊。连忙将手收拾起来。假装在为H系那最后纱布的末端。
原来是,戴亨利,此时已经走进了H的房间。

他抱了一堆账目走了进来,并且,似乎他是要来向H汇报工作的。
"OK!亨利!你来的正好。夏小姐很快就要为我换好了药了。你来了,她也刚刚做好。"H似乎心情很好的说道。
戴亨利这个时候,却用眼睛撇了撇夏嫣然。
接着道:”夏小姐最近好像是蛮喜欢照顾那个姓陆的罪犯的,不过,也好,她医术高明,起码还没有忘记了H先生你。“
H笑了笑:“亨利!你不要吃夏小姐的醋。实际上,也是我告诉她去照顾他,也并非是她自己非常喜欢照顾陆华亭。陆华亭最近对我很有用处。我不想让他活的太好。可是,也不想让他死!”
H说完,见到自己身上已经被换好了药。接着,他拉动了自己的上衣,重新将衣服穿戴好。
夏嫣然这个时候眼睁睁地看见那道金光也就是钥匙,重新被翻进了H的内衣里面。她的神色有些失落。
“最近采石场的生意怎么样???亨利,你是不是该和我好好的说一说???”H说道。
戴亨利点了点头道:“最近采石场因为,来了许多的犯人,这些犯人都是一些很好很重要的劳力,所以,我们最近这几个月,都有很大的收入!现在,他们所有的人,包括陆华亭曾经的所有的手下,都在采石场工作。他们每天都能创造出大量的价值,为我们创收!这是这几个月的账目!我拿来了。实话说,我们真的赚到了很大的一笔!H先生,当然,这也都是您领导有方导致的!我负责整顿他们,在采石场监狱指挥他们工作!伊万则负责压制他们之中的那些反对我们的人。所以,我和伊万,也算是参与了其中,这也是对您的工作的一种付出和帮助!”
H笑了笑,当然。我知道,这里的功劳不仅仅是我的,还有我的手下们,你们当然也为此付出了许多!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的囚犯,他们都曾经是黑道之中的高手,他们身强力壮能够工作!他们来到了这里工作,也相信是我们的一种福音!”H笑着说。
夏嫣然继续道:“我想,我就此离开吧,毕竟,H先生,你们是在谈生意,而且,我需要回去思考,看看怎么有灵感,来为您配置下一期的药。夏嫣然说到。
H对夏嫣然道:“可以!夏小姐!你可以出去。不过,不要太晚了哦。你要知道,我的健康,以及陆华亭的性命,似乎是掌握在你手中的。我没说要杀他,可是,你知道,他得罪了不少人。包括亨利,现在,连伊万都是他的仇人!他伤的相信也很重,如果你不好好照顾他,相信,他的性命,可是容易有危险的哦!”H对夏嫣然说到。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按照H先生你的吩咐来做的!”夏嫣然说。
接着,夏嫣然离开了H的房间。
她见周围没有人,于是,很快地离开了H的古堡,从吊桥回到了采石场监狱。
看管采石场监狱大门的YU警见到了她,问她为什么一人回到采石场。夏嫣然说,是要回小木屋,寻找一些曾经忘在那里的药。以及继续在小木屋中为H配药。因为H已经交代了下来,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夏嫣然的来去自曱由。
所以,夏嫣然没有被阻止。这样,很快地回到了采石场。
她在一个热火朝天的工地上,找到了一群囚犯人,她挨个看着他们,究竟是谁,可是,没想到李振邦认出了她,很快,就联络上了黄少威。
黄少威明显比从前黑瘦了,他也有些劳累和几日来劳动后的痕迹,他的伤似乎没有完全的好。不过,他把衣服缠在腰间,这样光着上身在工作。
戴亨利安排四海帮的弟兄,他们做最苦最累的工作。许多人都已经被劳动折磨的又黑又瘦,似乎还有人已经累的脱了形。
黄少威见到了夏嫣然,他似乎领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心里面明白,这肯定是亭哥派夏小姐过来,这样来送递什么消息。
他仔细看了看四周,他趁许多人不注意的时候,他很迅速敏捷地走到了夏嫣然的身边。
夏嫣然见到了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但是,却苦于无奈,什么也说不出来。夏嫣然很快将那个布条折好。然后,一下送到了黄少威的手中。
紧接着,黄少威就离开了她,去到工地上,继续假装工作。
黄少威示意夏嫣然要赶快离开。因为,这个采石场,最近已经被戴亨利盯了起来。他盯这里盯的很紧。
夏嫣然明白黄少威的意思。她也想很快地离开了采石场监狱。并且,当她回过身的时候,却见了一个人恶狠狠地盯着她看。
她顿时心中一惊。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戴亨利!
“夏小姐,你为什么不待在H先生的古堡中,却来到这个又脏又乱的地方???”
夏嫣然心跳很快,不过,她的脸色却很平静。
“因为我需要一味药。”夏嫣然说。
“什么药???”戴亨利恶狠狠看着她道。
夏嫣然道:“我需要一些石头之中提取出来的粉末,可以入药的药物。正好,采石场这边有许多的石块,这里是提取这些粉末的好地方。”
“石头也可以入药么??”戴亨利冷冷道。
夏嫣然仔细地看了看他。明白,显然,他似乎没有看到她将布条送给黄少威,而且,黄少威那边,也低头若无其事地干活。他们的眼睛,近日已经被强力的劳作折磨的麻木了。似乎不那么敏锐。且什么多余的事情,也都看不见了。
她的胆子就大了一些,接着她回答道:“当然,难道你不知道,中医之中,金石草木皆可入药的道理???”
戴亨利冷笑道:“那你就找些石头吧。不过,我建议你要在几分钟之内,就离开这里。现在这里,我说了算!不要以为H先生比较偏爱你,你就可以任意妄为!你为陆华亭做的可真够多,我看,你现在几乎已经变成了他的私人医生了!”
夏嫣然笑笑:“好的,我这就离开!其实,戴先生,您大可不必为此生气。我是医生。医生医人之病而已。您和伊万先生,以及H先生的病,不都是我医治的么。嗯嗯。其实没什么。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说罢。
夏嫣然来到一堆碎石旁,她蹲下了身,打开了医箱,将许多碎石装在医箱里面,同时又装进了自己的白色制曱服的上衣口袋里。
她装满了之后,站起了身来。接着,若无其事地从戴亨利的眼前离开。
走向采石场监狱的大门,紧接着,她要离开这里,回到H的古堡去。
四。
夏嫣然径自走回了陆华亭的房间。狱警帮她打开了门。接着她走了进来。这个时候,发觉陆华亭已经坐起了身,可以在木床上面打坐了。只是,这次似乎他的身体很虚弱。他发出的气息也很微弱。
不过,全身缠满纱布的他,手腕处也缠着新的雪白的纱布。他整个人现在正在聚精会神地打坐。似乎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他。
这一次,陆华亭的身上没有流出很多汗,背后也没有冒出热气。但是他非常的聚精会神。仿佛整个人已经进入到了一个非常稳定和专一的状态之中去。
夏嫣然知道他现在正在运功。凭借她对他的经验,她知道现在不能够来打扰他。
夏嫣然这个时候转而向房间之内看去,她也在想如何再收拾下房间。让这个房间更加的整洁。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房间之中的那几个装着清水,牛奶,和酒的瓶子。清水已经完全被喝下,牛奶也喝的已经见到了瓶底。酒却还剩下半瓶。
牛奶与酒本就不太同时给陆华亭喝,不过,陆华亭此时喝下喝完了牛奶。似乎就等于是他吃下了饭。其他食物,陆华亭也没有动过。很显然,他似乎把牛奶当成是饭食吃下了。而其他的,则什么都没有吃。
夏嫣然放下了医箱。然后,她将清水的杯子放在了一旁,将牛奶的杯子也放在一旁。并且,她用剩下的一点清水,倒进了牛奶的杯子里面。将里面的残剩的奶汁涮和涮,然后扔掉。
她要努力地保持着房间的清洁。
不多时分,陆华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收了收功。
“夏小姐,你回来了。”陆华亭说道。 “是。我回来了。你感觉怎么样,还能否再吃下点东西??”夏嫣然看到了有苹果还在果篮中。她希望陆华亭能够再吃些东西补补身子。
陆华亭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吃不下。胃很痛。”他沙哑并微弱的说道。
夏嫣然来到了他的身旁,帮助他,扶着他,将盘着的双腿打开。然后,垫高了枕头。让他躺下。
陆华亭接着躺下了。
“我已经把字条送到了黄少威的手中。”夏嫣然悄悄地在他的耳旁说道。陆华亭的眼睛之中,此时放射曱出了闪亮的光芒。
他很高兴,也很开心。他知道,夏嫣然基本上已经帮他将这个计划,进行完了一半。
接下来的,就要靠他和黄少威等等这些男人自己的努力了。
夏嫣然接着悄声道:“只是我不知道,你们究竟什么时候逃狱。”夏嫣然认真地问。
陆华亭的眸子很久没有闪动出这样锐利而有魅力的光。
这种光,只有夏嫣然从前在上海最初见到他的时候,才会出现。
但是,接着,陆华亭却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夏嫣然却从她的眼睛之中,能够体会的出,一个曾经指挥千军万马,领兵打仗的人,即将面临战斗的时候的胆色和不羁的锐。陆华亭淡淡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给少威时间。”
“给黄先生时间???”夏嫣然有些不解。
“对。给他时间。他那边几千人,需要有时间进行周转和调度。要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人离开,一离开,就需要离开采石场里面这几乎的所有人。”
陆华亭道。
“所有的人??难道不只是四海的人?”夏嫣然问。
“对,不只,但是,不一定要他们也加入四海,只是,他们有些也未必都是重罪的,无非是被戴亨利迫曱害,发配到这里而已。当然其中有许多都是坏人。但是他们如果加入进来,一起暴曱动离开,相信会加重我们这边的力量。也加重增多我们暴曱动的能力!”陆华亭道。
夏嫣然这个时候,看到陆华亭的嘴唇很苍白。于是,她站起了身,来到了那篮水果旁,从中拿过了一个橘子过来。“这种橘子很甜,不会沙口,同时,也不会令你胃疼。”夏嫣然说。
她用手剥开了橘子。将橘子分了瓣。将一只瓣递给了陆华亭。
陆华亭结果了。吃下了一瓣,夏嫣然又给了他又一瓣。
陆华亭却摇摇头,不吃了。
陆华亭看着夏嫣然,若有所思。接着,他很想起身。
但是夏嫣然知道他坐着会很耗费力气。索性,就将枕头垫高。这样,陆华亭就勉强支撑起了前半身。
“今天,H找你给他换药,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没有???”陆华亭说。
“今天,今天他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夏嫣然想了又想:“倒是,前几日,你和伊万打斗的那天,他似乎很想知道你的一切。他问了我许多的问题。他问过,你平时都吃些什么,有什么嗜好。似乎,你很
听到这里,夏嫣然的神色慌张了起来,连忙走到医用箱的地方,打开了医箱。
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药水来。
“陆先生,这是我特地为你配的药,你要知道,你一定每天都要喝!我可以这样告诉你,H得的不是一般的病。他人有麻风病的底子,同时还感染上了两种恶疾。极冷极热。他其实也是个随时要死掉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他本人也很有生命的韧性,可以撑这么久。但是,他的病,你是一定要小心的!这里的药,你喝下。是杀菌解毒的药。你必须每天都吃。否则,我很害怕你会被他的病毒感染!” 夏嫣然认真地说。
陆华亭接过了药,很感激地看了看夏嫣然,然后打开了药瓶,将里面的药水一饮而尽。
“夏小姐,不,嫣然,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吧。你为了我们四海一千多人的性命,甘愿舍身冒险。我认为,你如今,已经可以是我们四海帮的弟兄了。”陆华亭又抬了抬头:“并且,我认为,今后,你真的可以不叫我陆先生了。就叫我,陆大哥吧。” 夏嫣然沉声道:“曾经,我也试图和你拉近过距离,可是,始终是没有用的。如今,我称呼你为陆大哥,今后是可以叫下去的么??”
“可以!当然可以!”陆华亭道。
“你拯救了我们四海这么多的人,你当然很配这样叫这个称呼!”
“可是,你们毕竟现在还没有逃狱!”夏嫣然看了看左右的环境,接着轻声说。 “不。你将字条送到了少威手中,这件事情,基本就已经成功一半了。”陆华亭回答。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陆华亭对夏嫣然道。
“什么事???” “我告诉你,这段时间,是很不稳定的。就算H不杀我,也少不了戴亨利和伊万来找我寻仇。而我们,还必须要利用住H!所以,H如果找到你,让你找到我,为他做任何事,我们都要顺从他。包括他想如何折磨我,甚至,玩弄我。你要知道,我一定要忍下来。所以,H如果再问你什么问题,你就多和他聊。他有什么要求,你都要答应!”陆华亭说。
“我们正好利用H,以及利用H,戴亨利和伊万之间的矛盾!这样,未来才有出去的希望!”陆华亭接着道。
他们二人正说到这个时候。
忽然,监牢的大门被打开。
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陆华亭与夏嫣然这个时候都抬了眼看去。只见一个略略驼着背,肥胖的身材,却好像豹子一样敏捷的人,走了进来。
陆华亭和夏嫣然定了定眼睛看了去。
只见,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戴亨利!
戴亨利走了进来,他首先看到了包扎着雪白的新纱布的陆华亭,同时,又看了看夏嫣然。随后,他又看了看这个房间里面,桌子上面摆放的清水的杯子,牛奶的空瓶,以及那半瓶酒。
“夏小姐,怎么不是H先生的私人医生了,却变成了这个犯人的病症监护人!???”戴亨利狠狠地说。
陆华亭和戴亨利共事多年,他了解戴亨利的脾气。他知道,虽然肥胖但敏捷如豹子的他,内心世界其实非常的阴毒和刻薄。并且,非常的狡猾多疑。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坏人,在他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性的阳光一面。几乎全部都是狡诈与凶恶。
陆华亭笑了笑:“戴亨利先生!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来到这里,为我换换缠伤口的布,也是H先生的意思。否则,你打在我身上这么多道鞭子印若都发了炎脓水淌下来,日后若不当心沾到了H先生的身上,这又是谁的责任???”
戴亨利狠狠地:“我是折磨了你,可是,我们西方人就算再恶毒,也恶毒不过你们中国人!你们中国人是发明折磨人的形式最多的人。否则,你的前半生,又是怎么回事???我很奇怪你怎么还能活下来,和我说话???我真的该让伊万来对付你,他这个俄国种,也是未怎么开化地方的人,让他来对付你,想必,你会更好受些。”
陆华亭接着笑道:“我知道,我只要在这里一天,戴先生,你对于我,是不会罢休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对H先生的感情,是真实的!他与你这样的表面中国通实际仍然什么都不通的人不一样。他了解中国,懂得怎么驾驭属下。他给了我真实的生命,我得以在这里活下来,而不像你,沾了你的人,非死即晦,没一个好下场!哈哈哈!”陆华亭大笑起来。
接着,他说道:“所以,我当然要好好侍奉H先生,至于伊万,对不起,我从前就是打架杀人的人出身的人,我打架有的时候,出手太重,我手重收不住,又赖得了谁,而且,他的脸再俊,日后,可能也是比不了我的这样脸了。所以,相信H先生,日后会更加关照我下去的。而你,日后就算还有可能对我用刑,相信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H先生现在喜欢我,就好比,我的脸,你敢碰伤一下么???你当心,H先生像将你废了,让你再也不能站在我的面前!”说完,陆华亭又大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带着咳,可是,还是在笑。并且,笑的非常的疯狂。
夏嫣然见他如此,知道他这是在发泄心情,以及在笑骂针对戴亨利。但是不忍心他这样,会伤及他的身子。
她温和地让陆华亭不要那么的对情绪进行宣泄,以及这样带有疯狂的笑骂。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尽量平和下来,不要继续地咳。
接着,她看了看戴亨利。
说道:“戴先生,相信你来,一定不是单独来看陆华亭的吧。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说,还是H先生找我,你直说吧。我和陆华亭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他只是我的一个病人,也是H先生的病人。而且,他也是你手中的人了,你大可不必如此。”
戴亨利冷冷地:“H先生让我来找你。让你去他房间,说是有事。不过,我也是过来和陆华亭说一句的,陆华亭,你要小心,你现在死不成,不代表未来你没事!我早晚让你死在我的手里!并且,我一定不会让你好好的死!我要让你受尽折磨之后,一点点地死去!”戴亨利握了握拳头说。
然后,他转身离去,剩下的是房门空荡荡地开着。狱警走了进来,将一副新的手铐重新铐在了陆华亭的手上。将那副最沉重的镣铐,重新装在了他的脚上。
夏嫣然很想跟他们说,陆华亭已经伤成了这样,他如今不带这些,也不能做些什么。不能再这样对待他。
但是,陆华亭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跟他们说下去。
“夏小姐,既然H先生找你,你还是去到他的房间中去吧。”陆华亭说。
夏嫣然点了点头。
随机,她离开了陆华亭的监牢房间。
来到了H的房间之中。
她这个时候,刚刚推开了门,却看见H已经坐在房中了。
所不同的是,H此时的坐姿,与平日的他不一样,平日的他是几乎弯着腰,弯曲着身形的。
可是,如今的H,却可以挺起了胸膛。 “哦!夏小姐!是你!”H见到了夏嫣然,非常高兴地说着。
夏嫣然来到了他身边,在他坐的桌子旁站定了。
“夏小姐,你可以坐下!”H说着,似乎他的声音都比平日里面来的明朗和洪亮了。
“其实,今天这个时候找你来,我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夏嫣然回答他。
H笑了笑:“其实有一件事情,夏小姐你可能是不知道的。那就是,陆华亭的血液,配合你的中药,现在,正在逐渐的使我恢复着健康!”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正在逐渐地好起来。我已经十几年。。。哦。不不不。已经三十几年,没有这么好的感觉了!我正在逐渐的好起来!这个世界里面生命只有一次!所以,这对于我,真的是一件大好事!”H说着。
夏嫣然冷冷地听着H说话,一言未发。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H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弹了弹,说道。
“什么忙???”夏嫣然冷道。
“我想请你,帮我弄点陆华亭的鲜血过来!不用太多!先弄一杯来,即可!我想将他的血,和你的草药,混合成一杯饮料。这样我当做药喝下去!”
“每日曱你弄一些来,配合你的药。相信,我的病,不多日就可以痊愈!”H说道。
夏嫣然听到这些话,不由地汗如雨下。
“不行。陆华亭现在身上有伤,他是承受不住提供给你血液这样的问题的。” 夏嫣然说道。
“嗯嗯。总不能让亨利再把他打的鲜血淋漓???我再弄到他的血???亨利今天还找过我,说过,要继续拷问他,说,要问那张藏宝图的秘密。”
“后者总是对他伤害更大的对不对???”H说道。
“真的不可以。H先生。他现在如果每日都被抽出血液,很快就会死。” “不不,也可以这样,三五日弄一些来给我。”
“这。。。”夏嫣然目光闪动。
“五日或十日提供一次,或许是可以的。可是,他现在真的伤的很重。”
“好了!不必说了!你先给我弄些过来吧。然后,我再思考,隔几日用他的血一次。不过,亨利今日和我说过,说那张藏宝图,似乎非常有价值。他说,要继续拷问陆华亭。”
“那,您是否答应了??”夏嫣然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她故作冷静地说道。
“嗯。我想我还是答应了!陆华亭么,真是个外在上非常不错的人,只是我不清楚,他究竟对我,是否忠心。我想过了,如果藏宝图的秘密解开。或许我会得到大量的财富。我也想知道,这个图的秘密,究竟是什么。所以,我同意亨利去拷问他。但是,我也跟亨利说了,底线是不让他死。因此,具体他未来是个什么境况,夏医生,究竟就要看,他对我,是个怎么个态度。有多忠心,有多诚恳,有多。。。服从我。。”H思考着,接着说道。五。
H见到夏嫣然身上的衣服很多地方已经破旧了,随即,他就吩咐下人,帮夏嫣然拿几件女人穿的衣服来。
夏嫣然身上其实只有三件衣服,一件内衣,一件毛衣,和外面的白色制曱服。她很爱干净,于是这三件衣服就轮流穿轮流洗。这里是非常粗糙的西山采石场,夏嫣然有些时候内衣穿的脏了,就拿下来洗,然后穿着毛衣和外套工作。毛衣若也脏了,就穿着换洗好的内衣。外面直接罩住了白大褂。她的白大褂是一件高领口,需要扣很多扣子的衣服,所以,从上到下,都能密封的很好。但如果,白大褂也脏了。那么就只有将毛衣当成是外套,这样工作。然后再洗这件白大褂制服。
她的外套经常工作的时候穿,也经常洗,所以已经被洗的发黄甚至磨破。口袋和袖口处都已经破损了。她还经常用这件白大褂大衣帮陆华亭盖在身上,所以也能染上他受伤时候的血迹。此次,陆华亭又受伤,她就用这件白大褂的外衣帮他盖在身上,因此,有的地方,已经有了血渍了。
H见她如此,仿佛很落魄。但好在夏嫣然高瘦挺拔,高贵的气质完全弥补了衣服的破旧。不仔细看,似乎看不出来,她身上的这些衣服,已经变成了这样。但H还是觉得,要好好感谢她。
于是,他叫下人从里面拿出了几件非常干净的衣服,是一次都没有穿过的。女人的衣服。 H喜欢收藏东西,他收藏了几件女人的衣服,在夏嫣然看来,倒也并不稀奇。她看了看衣服,知道是一次都没有穿过的。
于是,安心的接过了,并且,非常礼貌地感谢了H。
H叫她回去,和陆华亭说一说,并且,今日就要得到一些陆华亭的鲜血。
夏嫣然点了点头。接着,她离开了H的房间。
夏嫣然回到了陆华亭的房间,只见,陆华亭已经坐在了木床上,他用毛巾将着水桶之中的清水,把自己的身体清洁擦洗了一遍。虽然水很冷。身子伤处依旧很疼。可是他依旧擦了身。然后,将那间看守新拿来的干净的囚衣穿在了身上。
夏嫣然走了进来后,才看到,原来,陆华亭比从前真得是精神了一些。
她将一些H送给她的衣服放在一边。接着收拾了这个房间。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和陆华亭讲清楚。
陆华亭见夏嫣然回来了。微笑着和她示意了一下。然后,便坐下运功了。
过了半晌,他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发现夏嫣然已经坐在了他的旁边。
“H今天跟我说,他说,想要一些你的血。”夏嫣然不清楚怎么跟陆华亭说才好。所以,才想了又想,将这个话说了出来。陆华亭见夏嫣然回来了。微笑着和她示意了一下。然后,便坐下运功了。
过了半晌,他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发现夏嫣然已经坐在了他的旁边。
“H今天跟我说,他说,想要一些你的血。”夏嫣然不清楚怎么跟陆华亭说才好。所以,才想了又想,将这个话说了出来。
陆华亭听见了她的话,却显得非常的平静。
“如果想要我的血,那就拿去好了。”他淡淡道:“而且,我说过了,现在是非常时期,H想要什么,我们就需要提供给他什么”陆华亭说。
“可是,你的身子,我怕你承受不住。”夏嫣然道。 “没关系,我受得了。”说罢,陆华亭伸出了胳膊去。
“你用刀子把我的胳膊划开,将血放出去,这样,去拿给H。不过我很奇怪,H为什么要我的血,还有,他是仿佛很喜欢我的血。
“不不,身体上面伤口部分的血毕竟不是很多的。他好像是想喝下你的血。给我的感觉是这样。好像你的血有什么药用的价值。陆先生,不,陆大哥,我想问一问,你的血是怎么回事,你吃过一些特殊的药吗???”
“小的时候,因为家人虽然是乡里士绅,可是,也算是江湖中人。行走江湖的人,都是怕人暗算下毒的,所以,我小的时候,经常吃一些抗毒的药,以及用一些中药洗澡。我喜欢洗澡这个习惯也是自那而来。但是,我练的这个“正明神功”,自从练过了之后,就不会再怕有有毒药来伤害我,我经常练这个内功,可以做到自我的修复。所以血液是否也会发生一些药用的变化,这我真的是不知。”
“H身体上的病是根据病毒而来,他有好几种毒,都在他身上,你练的是一种至刚至阳的武功内功,或许你的太阳一样的能量,好比是杀毒杀菌的作用,使得他的病有了奇迹一样的好转。今天我去了他房间,我发现他佝偻的腰已经可以直起来了。他今天心情好,还送给我几件衣服。“夏嫣然对陆华亭说。
陆华亭略略有些不快:“为什么他这么好心送给你衣服??是不是你很照顾他??还有,他的这些衣服,是不是也有细菌或病毒??”
夏嫣然从他的话中略感觉到了一丝醋意,不过她很快就笑了笑:“不是。你知道,他不喜欢女人。他的衣服我看了,都是干净且没有穿过的。而且,你也要知道,他的病毒,是产生在人的生命体的体内的。离开了生命体,直接在衣物上面,是难于存活的。太阳光以及外界的氧气的作用,几日,这些病毒就会死掉。但是,在人体上面,却不是这样,会存在很多年。而且,也会折磨病患很多年。”夏嫣然叹了叹气道。
陆华亭也叹了气:“其实,这个H,也是个可怜之人。生了这一身的病,就是再有野心,得到更多的金钱和土地,又能如何。” 。同时,他又看了看夏嫣然:“怎么,你不用刀子来割开我的血管么???
夏嫣然走到地面上,来到医箱旁,打开了,并在里面拿出了一只带有针头的注射器。
她拿起了那个细颈,带有盖子的玻璃牛奶瓶子。这个瓶子早先就被她用清水清刷好,她将注射器和空了的玻璃牛奶瓶一并拿到了陆华亭的面前。
“我用曾经给你打消炎止疼的药的针管,帮你抽出一些血。然后,装在这个牛奶玻璃瓶之中。我装半瓶给他,多余的,我会跟他说,没有了。因为你现在的身体,多抽你的血,就会要了你的命。下次,我再如此做法,等到五日后,再弄一些给他。”
陆华亭点了点头:“可以。而且,你要知道,现在,H无论要任何东西,我们都要满足他。我们要利用他,在他那里得到整个采石场的钥匙。还有,就是,要给少威他们时间。到时候,我们大家就一起逃出去!”陆话题道。
“嗯。”夏嫣然点头称是。接着,她将注射器扎进了陆华亭的血管。鲜红的液体也就从陆华亭的身体里面被抽曱出,接着,被装进了牛奶玻璃瓶中。
半瓶的鲜血就这样被装满了。
正待夏嫣然盖好了盖子,准备出去的时候。
这个时候,却见此监禁室的铁门,被粗野的打开了。
几个人上前就拉住了陆华亭。后面一个矮肥的人也跟着走了进来。陆华亭与夏嫣然都看的清楚了,来的这个人,正是戴亨利!
“你们要干什么???”夏嫣然怒视戴亨利道、
“干什么???带他出去,我要好好拷问他!其实也没什么,无非也就是几个问题,他若说了,我就不难为他。好歹,我们也曾经相识一场。”戴亨利道。
“可是,H先生,要我要陆华亭的血,我已经做到了!我这就给H先生送过去!他受了伤还刚被抽出了血身子很不好,这个时候,你们还要对他用刑,如果他身子扛不住死去了,未来,H先生就不会有他的血了!你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夏嫣然愤怒的道。
戴亨利冷笑道“夏小姐,你这个医生,自从跟了这个江湖人物在一起,你说话也带有江湖腔调,也会威胁人了!??H先生也吩咐下来,很想知道那个藏宝图的秘密!所以,我必须要他说出这个图的来龙去脉!这也是H先生的要求!至于他的血,你还是给H先生送去。你送你的血,我来拷问他,继续问我的事。H先生,说了,这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
他冷冷的走到了陆华亭的身边,看到他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但同时看到衣服里面陆华亭的脖颈下面的胸膛上所包裹的包伤的纱布。纱布洁白如雪。
他却也笑了笑:“H先生说了,只要他不死。怎么都可以!陆华亭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所以,我也在考虑,只要他不死,我的手段究竟是什么。”说罢,他摆了摆手势。
几个人强横地将陆华亭拉走了。在纷乱之中,陆华亭向夏嫣然示意了一下眼色。意思是,让她安下心,不要慌。
接着,他被戴亨利及其手下,拉了出去。夏嫣然非常担心地看着戴亨利一群人粗野地拉扯着陆华亭出离了这个房间。她做不到阻止他们。她很无奈。只好将陆华亭的鲜血给H送了去。她也怕鲜血再等一会儿会变质,没有药用的价值。H见到她拿血过来,非常满意地接过了牛奶瓶子以及其中的鲜血。
并且,他还要夏嫣然给他配的中草药。夏嫣然将中草药拿给了H。H非常高兴的接了过来。然后,拿出了一个很大的喝红酒才用的杯子。他倒下了半杯鲜红的葡萄汁,又将中草药倒下,接着又倒下了陆华亭的鲜血。他将这三种血混淆了之后。一饮而尽。
葡萄汁很甘美,但实际H平时是品尝不到的。因为病毒已经破坏掉了他的味蕾,他吃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味道,但是最近,他才一点点的好了起来,逐渐开始觉得东西好吃的。夏嫣然为他配的草药非常的清凉,可就是这样,喝下了陆华亭的鲜血,H还是打了一个嗝儿。因为他觉得陆华亭的血非常的稠热,这是真正的男人的鲜血。男子的稠厚与炙热的气质,似乎都包藏在这鲜血之中。H病体多年,一下子饮下了这么多的血,他感觉到非常的不适应。胃中也顿时翻腾了起来。不过,为了治病,他也只能忍耐这暂时的不适。
夏嫣然冷冷地看着H的这番如闹剧一样的折腾。见他将鲜血饮下。索性也没有说话。
不过,等到他饮下之后,稍稳定了些。夏嫣然也就和他说,自己已经疲倦,如果想要陆华亭的血,可以再等五天。自己累了,想要下去休息。
H非常满意陆华亭的血,以及她的药,同时,也同意她就这样离开。
夏嫣然随即走出了H的房间。她仿佛要回到自己的家一样,直接来到了陆华亭监牢之处,看守见到她来到了,也完全熟悉了她,接着,用钥匙打开了这扇铁门,夏嫣然走了进去,铁门重新被关闭锁好。
夏嫣然看到木床上的陆华亭的毛毯,还乱着铺在木床上。她索性就开始帮陆华亭整理这张木床。可是她的心中七上八下。非常的忐忑。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安定下自己的内心下来。
她知道,陆华亭这一天下来,定然又要受苦。
她没有办法。只好坐在床上,等他回来。
窗外的阳光时不时的从东边照到了西边,日光也开始斜着打入到房中,接着直立照下,接着又是斜入着淡淡地消逝。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
夏嫣然已经从上午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晚上,她整整一天,什么都没有吃。直到夜里。
这个时候,铁门被粗野生冷地打开。
只见几个人将陆华亭拖进了此房中。
夏嫣然连忙起了身,为首的人带来一提煤油灯。后面的几个人,拿了一篮食物来,还拿来了蜡烛。接着他们将蜡烛点燃。房中顿时亮了起来。并且亮如白昼。
借助着灯光,夏嫣然见到了陆华亭。只见他全身的衣服,都重新被撕扯的破碎不堪,身上到处都是刑伤,破碎的衣物和血迹沾满了他的全身,身上曾经包缠的纱布全部被撕下,残忍地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的伤口,原来,他被人残忍地用火钳撕开伤口,用烙铁去烙旧伤。夏嫣然含着眼泪看着他全身的伤势,许多地方的伤深而重,许多伤处的骨骼都已经出现了碎裂和裂痕。

陆华亭紧闭着双曱唇,苍白的脸上都是汗水,大颗的汗珠从额头的地方流下,直到流下面颊。夏嫣然含着眼泪,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处理好陆华亭的伤势,她只能一点点地帮他擦拭。可是,疼痛中的陆华亭最终还是醒了过来。

“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夏嫣然含泪问。
“他们,什么都对我做了。”陆华亭一字字的说:“嫣然,你不用难过,也不用帮我包扎。包扎也没有用。。。没有用。。没有用的。戴亨利说,很快就有下次。还有。。今天,他们把所有的这个黑牢里面的刑罚刑具,都给我上过了一遍,他们问我,藏宝图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可是,我没有说。。。我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说。。。。”说到这里陆华亭已似气若游丝。
夏嫣然看了可能陆华亭的肋下,发现此处有一处好似野兽的爪抓过的痕迹,此处伤的极重,大片的淤血和青紫。
“伊万今天闯了进来,他说,他要好好教训我。我估计我的骨头应该又断了几处。”陆华亭冷冷笑了笑:“是他用拳头打的。后来,他想用一大巨斧,来砍下我的头颅,可是,被戴亨利阻止了,后来,H知道这个事,好像还骂了他,打了他,接着,他又回来,说要报仇,于是,他就用火钳,扯下我身上所有的布,然后,扯开里面的伤口。他说,这是要报仇。”
“戴亨利为什么不管他!”夏嫣然恨恨道。
“戴亨利管不了他,同时,也不想管他,他说,伊万可以好好报仇,所以,伊万就这么做下去。戴亨利就不停的问我所有的问题。我,我一个也没有回答他。戴亨利恨极了,就让人把所有的刑罚都给我上。所以,这所有的刑具,今日,我就都挨过了。” “后来,H也没有放过我,我受重伤他还是要玩弄我。没办法,只有随他。我这么做,也是拖延时间。”
说罢,陆华亭接着沉沉地睡去。
十几日来,陆华亭每逢三五日就要被戴亨利拉出去严刑拷打一次,问的问题,无非也就是藏宝图究竟是哪里来的,什么出处,什么秘密,等等。陆华亭对这些一概说不知或沉默不语,戴亨利恼恨非常,用的刑一次比一次严峻。每隔五日,要给他抽些鲜血过去。因而,起初他还能吃下一些东西,后来,就只能喝清水。后来,清水也喝不下。整个人变得瘦骨嶙峋,虚弱不堪。他身子上面刑伤严重,加上给他戴的刑铐,折磨着他的双手和双脚,他们有意给他上最残酷的镣铐。给他戴最紧的镣铐。手腕和双脚处的铐上的禁锢,很快,陆华亭就不能走路。只能被人拖进拖出。起初,H还允许夏嫣然去照看陆华亭,可是,后来竟然出入也被限制。直到不允许再看陆华亭。以及给予医治。因为,陆华亭绝不说出文王藏宝图真正的来历是什么,以及他男人的傲骨和轩昂的气质,使得H不能满足于对他的发泄。H寻找的是一个性奴,而并非是这么傲气正直但却始终有不顺从的性格的男子。虽然他很英俊,而且,隐忍到了任由H摆布的地步,可是,还是达不到H的要求。他的傲骨与清高,正直与忠厚是先天而来,后天无法改变,H有着征服全世界的野心。他的要求是任何人都要臣服自己脚下。伊万偶尔对他拳打脚踢,每经过这一番折腾。陆华亭仿佛都要从鬼门关经过。
夏嫣然非常着急,她被挡在监禁室的门外,不许再见他。她被曱逼无奈,终于有一天,她说通了H,可以去见陆华亭一面。
可是,当她走进陆华亭的监禁室的时候,发觉,陆华亭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曾经的他。
陆华亭瞪大了眼睛,想要和她说话,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没有半分力气。消瘦的好像是秋日里风中的秋叶了。
夏嫣然颤抖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任由他们处置”
陆华亭苦苦笑了笑:“为了争取时间。争取大家逃狱的时间。”他极微弱并小心地说着。
接着,看守要夏嫣然离去。陆华亭这个时候,却塞给了夏嫣然一团东西。
夏嫣然被看守拉了出去,这团东西,却被她偷偷地揣好。
等到她偷偷来到一处地方。将这团东西拿了出来。
却发现,原来是两条布。两条用血写成的布。
一条上面写着“三日后逃狱"
另一条写道:“H房间嫣然救我”。
夏嫣然看过之后,连忙将两条布放在里面衣服的口袋中。接着,她快速的离开了。来到古堡花园之中一处幽静处,她倚靠在墙上,迎面而来,是太阳的光。她开始仔细地思考起来,这两条布所要告诉她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夏嫣然妥善地收好了这两张血字所写的布条。她先仔细地想了又想,之前的那条字“三日后逃狱",她想了又想。
觉得这条字应该是给黄少威送去。而下面的那一条血字,“H处嫣然救我”。很明显,似乎是要她自己来做保留的。
日光照在她的身上,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和心上,很暖,很暖。她这个时候想了起来,自己应该去采石场监狱,去找黄少威,自己应该把这个带血的布条,那个三日后逃狱几个字送到黄少威手中。可是,她忽然想起了戴亨利,如果自己去了采石场监狱去见黄少威,可是,戴亨利会怎么办???他会监视到自己,然后,他就会知道了越狱这件事!
夏嫣然的心中一冷。
可是,她仍然不想放弃希望。她想到了戴亨利在古堡的房间,她想去看一看,戴亨利究竟是在古堡,还是离开了,不过,这十几天里面,戴亨利经常在古堡这边拷问陆华亭,他的确是没有从前那样,经常去采石场那边做监工了。
可是,毕竟他在与不在,是需要被证实一下的。夏嫣然想到了这里。心中主意稳定了下来。
她一个人,就这样偷偷地回到了戴亨利所在的H古堡之中的那个房间。
戴亨利的房间也在古堡的第四层。而且,距离H的房间,并不太远,但古堡幽深,还是需要走几段路,开几道门。
夏嫣然一一的走过了路,推开了门。她来到了戴亨利的房间。
在房间的走廊处,她这个时候,发现一杆枪,好像是装饰一样,又好像是真的枪,就悬挂在了戴亨利门旁的走廊墙壁上面。
夏嫣然看到了这杆银色的枪。但却没有去触摸。她还是先看了看房中,是否有人。
果然,她竟然看到了房中已经熟睡了的戴亨利。
原来,戴亨利的心脏自从受到了陆华亭子弹的重创之后,整个人的健康就成了问题。这段时间他接连不断的审问陆华亭,已经对他的体力造成了很大的损耗。他审问的过程之中,也没有力气再来亲自动手审问陆华亭,只好让伊万代劳审问。但是也是十分的熬神。
这个时候,竟然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沉沉地睡去了。稍晚的时候,他还会去和H回报采石场的收益情况。否则,他也实在起不来自己的床。夏嫣然透过了门缝看到了戴亨利就躺在床上熟睡。
夏嫣然的心中一阵欢喜。她很快就转过身来,她想到了赶快离开这古堡,好去采石场见黄少威,将第一条布条给他。
可是,当她要走的时候,又看到了悬挂在墙上的那杆银色的枪。
她想了又想,如果暴动逃狱当天,戴亨利使用这杆枪来伤害陆华亭和四海的众弟兄。那么,将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夏嫣然想到这里,这个时候,她打开了医箱,医箱里面,有一些已经被她打碎磨碎的石头,参杂着石粉。
她翘曱起了脚,就把这些碎石和石粉,用手抓了几把,然后,倒灌到了这杆银色的枪之中。
随后,她见到地面基本没有粉末的痕迹。她便离开了这里。
当她再到外面的时候,却发觉,太阳已经不是那么的直射着下来,而是,天上有许多的云,遮盖住了太阳。
三月天里面的这个甘肃的采石场,天气变化竟然也是那么的变化多端。
她很快来到了采石场监狱,却发觉,原来这里,虽然戴亨利没有来这里,但是这里已经有许多的狱警在看管。盯人盯得很紧。她想来想去,还是想要见黄少威,可是左看右看看不到黄少威的影子。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只见后面一个人撞了撞她。这个时候,她回了身。只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振邦。
李振邦上一次就协助了她,将她和黄少威联络上了。这次,还是她,夏嫣然很开心想张口说话。这个时候,李振邦却示意她不要说。然后,他偷偷与夏嫣然耳语道:"现在威哥为看的很紧。您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
夏嫣然明白他话的意思,然后,从身上掏出了写着三日后逃狱字样的布条。
李振邦接过了布条。也想再夏嫣然说点什么,但是他们二人都苦于狱警的眼睛。生怕出了问题,索性也就分开。
夏嫣然来采石场监狱采过石块,她曾经和戴亨利说过,自己的药金石皆可入味,这里有的YU警也都知道。索性,也就没有拦她。
夏嫣然假装在地面上找一些碎小的石头。挑了些干净的,装入了药箱之中。
然后,她见狱警走了过来。接着,她便从这里离去。接下来的三日,夏嫣然都被拒绝去探望陆华亭。夏嫣然非常的焦虑,她不知道陆华亭会受到些什么对待。她只能私下里面,偷偷的为陆华亭准备了许多的包伤的布,以及一些可以喝下去,止疼并消炎的药。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度过着,但是夏嫣然的心里面也是知道的。陆华亭告诉她,三日之后,H房间救他,看来,这几日,他应该都在H的房间之中被关闭起来了。

想到这里,夏嫣然心中非常的着急。陆华亭第一条布条上面写着,三日后逃狱,看来是给黄少威以时间,而这第三天,陆华亭也是一定要一起逃出的。否则,大家怎么可能呼应着一起逃出。他写了三日后H房间嫣然救他。。想必,他还是想在H的房间先逃。然后大家一起越狱。
H的钥匙悬挂在他自己的身上。如此,陆华亭或许是要得到H的钥匙。所以才出此下策。

想到这里,夏嫣然明白了。她不用再去关着陆华亭的房间里面探望受伤的陆华亭。她如果再想见到陆华亭,那么就一定会是H的房间了。

她想到这里,似乎也隐约清楚,H的房间里面,应该是有密室的。陆华亭曾经和她说过。说H玩弄和侵犯自己,都在一个全白的H的房间里面。应该,就是密室。

夏嫣然这段时间,也经常出入H的房间。她却不清楚该如何打开H的密室。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房子内部,还能再套一个另外的一个的房间。作为密室而用。

但是她知道,密室的钥匙,她是得不到的。应该在H身上。可是,H这个密室,也未必都是用钥匙打开的。她记得戴亨利在上海时,也有个密室,那个密室,是用机关的。不清楚H的这个密室中,是否要用机关打开。

这三日连续渡过的非常的难熬。可是,夏嫣然也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问题。H这几日,竟然不找自己来为他治病。他也仿佛失踪了一样的。夏嫣然的心中有些颤抖。她真的害怕,这三日里面,陆华亭会被他们暗自杀害。

她想提前一些去救陆华亭。可是,又碍于,陆华亭在布条上面写着,“H房间三日后嫣然救我”。夏嫣然只能苦苦等待下去。
直到等到了第三日。这一天,恰好戴亨利去了采石场监狱做监工,而伊万也不清楚何处去了。好像他的眼伤也加重了。自从得知他在刑讯之中伤害陆华亭之后,夏嫣然再没有用心为他配过什么药,也没医治过他,由此,他的眼伤也逐渐加重。所以这几日,都待在了自己的房曱中。

夏嫣然感觉这个时候,机会真的是来了。

于是,她一个人,来到了H的房间之中。

可是当她来到了H的房间中,却发觉这里一切如常。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只是H的床上面,几乎没有什么动过的痕迹。很显然这几日都没有睡过的痕迹。

夏嫣然这个时候又见到了H房中的仆人,他们见到夏嫣然来了,都非常的尊敬她。

夏嫣然在这里进出自曱由。这个,是任何一个这里的人,都清楚的知道的。
但是夏嫣然这天却跟他们说,H先生的药需要重新配了,所以要在这个房间里面,多待上一段时间。她将门关上,同时打发走了一些这里的仆人。让他们去做别的事。

她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在这个房间里面检查了起来。

她从床找到了地上,从办公桌又找到了壁炉,看了餐桌,上面和下面,但是看来都没有什么是机关。整整一个上午和中午,皆是如此。夏嫣然满身满头都是汗。

她既紧张又感觉到非常的疲劳。心里面一个声音仿佛对她说:“夏嫣然!如果你再不快一点,陆华亭,他这辈子,就都逃不出去了。他还可能会死在这里!你不能让他死在这!”

夏嫣然想到这里,决心就更大了些,她努力地全方位寻找,尽量使出自己的力气和精力,任何一个地方和角落,她都不放过!

另她有些欣喜的是,她在H的床头枕头下面,找到了一只手枪。她曾经看陆华亭使用过手枪。她于是打开手枪的弹夹的地方看了看。果真里面有几发子弹。她心里面暗自窃喜,但还是很焦虑,紧张,和略有害怕。
不过,很奇怪的是,伊万真的病了,他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间,来这里看H。而戴亨利也整整一天没有回来,这样,给夏嫣然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她已经想过,实在不行,就利用这把手枪,来救陆华亭出来。

她用手敲碰了床后的墙板,敏感聪明的她觉得,密室,其实应该是在这床后的墙的里面!时间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夏嫣然清楚地知道,如果再不救陆华亭出来,那么,肯定这场逃狱,就会失败!可正当她非常焦虑压抑的时候,她却听到了,这张床之后的墙壁上面,传出了咚咚的敲击声。
这个敲击声使得她明白了!或许,这个床的墙壁后面,就是陆华亭被关押的地方!就是那间密室!
她这个时候紧张的不知道怎么样了才好。接着,她忽然看到,床的旁边,比较矮的木柜上面,有一个不起眼的蜡烛台。

夏嫣然家里面非常的富有。同时,她又流浪于这个世界多年,她见多识广,她能够清楚地辨别出,一件物品,究竟是好是坏。

她看到了这个不起眼的烛台。她清楚,这么好的上等的飘荡着香气的木床,上面还搭罩有印度来的帷幔,这样的床和这样的床柜,是不可能有这么普通的一个烛台摆上去的。因为烛台与柜子和床比较,实在是太过平庸。H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怎么会在这里摆放着一个这样的平庸的烛台呢?虽然这个烛台外表看上去很好,但是,很明显,烛台的底座,不过是普通的黄铜,而蜡烛本身,也是白蜡烛,蜡烛并不昂贵。无法和这发出香气的床以及这里的华丽的印度帷幔相提并论。所以,很显然,这是有问题的。

夏嫣然这个时候,伸出了手去,使劲的拉起了烛台。

却发现,果然!烛台被拉起了之后,黄铜的底座下面,被拉出了一条绳子。

夏嫣然又拉动了绳子。接着她听到了一声响动,整个床向前面动了一米。后面的墙也向后在动,接着,她看到了,里面露出了一个空间。看来是通向密室的!当夏嫣然来到了密室,才发觉,这里,周围一片雪白,里面的白炽灯把她的眼睛刺目得有些疼。

可是,地面上不知道什么将她绊到了,她低下身去,大吃了一惊,原来,竟然是陆华亭!
陆华亭爬在地面上,他的身上四肢上面,都是断裂了的链锁,其中双手的已经断了,一只脚的也断裂开,还有一只脚却没有断开,还链在床上。

夏嫣然扶着陆华亭,让他尽量把意识转移过来。陆华亭这个时候,才缓缓的清晰的见到了夏嫣然。他抬起了手,指了指前面的地面上。果然,H已经爬在地面上,没有了声息。

“H晕了还是死了???”夏嫣然道。
“他,应该是晕过去了。”陆华亭说:“我的内力,只做到了挣开了锁链,所以,做不到一掌毙命,他,应该被我打晕了。”

“这几日,你怎么样???”夏嫣然问。

陆华亭苦苦摇头:“我只是想更牺牲些自己,其实,我虽然伤的很重,但是内功还在,我可以打开锁链,将他打死。可是我苦无逃狱的机会,一个是要给少威他们时间,同时也只能这样接近H,然后拿到钥匙。却不想,戴亨利这十几日来,将我打的太重,我觉得,自己的元气,的确是伤损了。为了逃狱,我可能真的是不行了。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可能逃的出去。。。”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逐渐逐渐,人的意识也不清晰。

夏嫣然不让他晕睡过去。尽量和他说话。
“为什么你要那么对戴亨利强硬???其实,你可以和他说,你就编出一个故事,骗骗他,那个文王藏宝图的来历是什么,这样,你就不必受这么重的伤了!”

陆华亭苦苦笑道:“如果伤的不重,又怎么来麻痹大意H,戴亨利,和伊万,这三个魔鬼???如果伤的不重,他们就不会知道,我其实是要在这个时候逃狱的!我,也是为了欺骗他们,所付出的代价。”接着他又笑道:“还有,戴亨利曾经残忍地杀害过芷君,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身在黑社会多年,以及上一次没有杀死他,已经算是报答了他,我,我就算是要背负忘恩负义的罪名,可我也不想在对他恭顺,以及为他办一件事!索性我让他使劲的折磨我,把曾经给过我的都拿回去,还有就是,我不会给他好脸色。让他欢喜,知道了什么藏宝图的来龙去脉。。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他,也不会把好脸色给他。因为,他,是我一生之中,最不想也最不应该遇到的一个人。我不会顺着他们,让他们折磨我轻些。”

夏嫣然叹气道:“如今也好,钥匙陆大哥你拿到了手。接着,我们就想办法逃走!”

她尽量想将陆华亭扶起,可是,这个时候,才发觉,还有一条锁链锁在陆华亭的脚上。
陆华亭淡淡道:“我现在,什么内力都没有了,我内力挣脱了三个链锁,接着就感觉到一丝血液从口角处淌下,我这次,真的不行了。我将剩下的力气,一掌将H打晕了。然后拿到了钥匙,但是这条锁,我,还是打不开。”陆华亭道。

夏嫣然这个时候,想到了药箱里面,还有一把刀子,并且,衣箱里面,还有一些纱布和药,还有水,都是为陆华亭准备的。

陆华亭接过了水,喝了下去。然后,又将药吃下了。可是,刀子却不行,因为这条链锁很粗大,同时,是精铁打造!

夏嫣然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原来,还有一只在H的床铺下得到的手枪!
于是,她将手枪递给了陆华亭。

陆华亭拿过了手枪,他的枪法极准,砰的一声响,锁链被他这一枪打开!
这里古堡的四周全部都是非常厚重的墙围成,这里又深入古堡,所以,声音还是传的不远。
但是,陆华亭还是生怕有人会听见。他示意,让夏嫣然赶快扶起他离开。

夏嫣然拿出给陆华亭准备好了的药和纱布,将伤的重的地方,倒下了一些止血止疼并清毒消炎的药,然后非常熟练地将伤的地方用布条包裹好。然后,她非常快捷地来到了H的房间,找到了H的衣柜。她知道,其实H的身材,和陆华亭差不多,但由于他患病多年,所以,整个人也就长期地佝偻了起来,人也弯下了腰。但是如果是个健康的人,他们的身材,应该差不太多。

她在H房间的衣柜之中,找出了一套陆华亭能穿的衣服。
并且又翻出了一双比较软的H的布鞋,看来应该是H路过上海的时候买到的。是一双中式的布鞋。陆华亭的双脚被摩擦的很疼,他已经穿不了皮鞋,所以,只能穿这样的一双布鞋。这双鞋也正好仿佛是给陆华亭准备的。

陆华亭全身严重的伤处被包裹了之后就穿上了H的衣服,这些衣服H一次都没有穿过,敏感的夏嫣然能够看的出,这些衣服没有浆洗过的痕迹。只是H拿来收藏的。所以,索性也就都给陆华亭穿上了。并且,连鞋子也替陆华亭穿好。
然后,她就想扶起陆华亭,让陆华亭离开这里。

可是,陆华亭还是摇了摇头,他让夏嫣然将H的面具拿来,然后,又披上了H平日里面,经常披上的那件外黑内红色的斗篷。

夏嫣然明白,他这是想乔装H。于是会意,就将H的面具和斗篷都拿了过来,给陆华亭戴上和披上。

陆华亭穿好这一切之后,脸上才露出了久而未见的笑容。夏嫣然想起了陆华亭重伤在身,行为颇有不便,H平时,会拄着一只白银的手杖!她应该把这个给陆华亭拿过来。这样好方便陆华亭支持自己的身体,也方便受伤的身体走路。
于是,就又将手杖拿来。
陆华亭点头明白她的意思,并且,接过了手杖。

他并把钥匙放在了衣服上身的口袋里。外面用披风遮掩。

他接过了手杖这个时候又弯下了腰,这个时候,连夏嫣然都感觉,他真的很像H了!
但还是有些不同。H久病,身形不好,那是的的确确的一种佝偻的身形,很不好看。

而陆华亭则肩膀宽阔,身材舒朗,他还是要比H来的宽阔魁梧,虽然相对也很清瘦。

不过,如果不仔细的看,相信,是看不清楚二者的人的区别的。

陆华亭这个时候,已经穿戴整齐,他示意夏嫣然离开这里。
两个人,夏嫣然扶着陆华亭离开了这个密室的房间,来到了H的睡房。

夏嫣然将那烛台归了位。接着,密室房间的门就这样被关上了。

陆华亭伤的太重。虽然他用H的杖支撑身体,但还是需要让夏嫣然搀扶他。他用尽了力,忍耐下了身子的内外的伤痛。并且,示意夏嫣然,他们离开,将钥匙拿回采石场监狱。

想办法,将采石场监狱的牢门打开。放黄少威等众兄弟离开!

可是,就在他们即将离开这个方面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只听见有人说:“是什么人在房里???”

有过往的仆人道:“是夏小姐,她告诉我们,说要安心为H先生配药!让我们在门外等她出来!”
果然,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戴亨利!

听到了这个声音,夏嫣然显得非常的紧张。
不过,陆华亭却示意她,让她沉着放心面对。

只听见,戴亨利说道:“这个房间是H先生的起居室!夏嫣然就算出入自由!可是,也不能这么长时间在H先生的起居室里配药不出来!看来,我是要进去,让她出来的!”戴亨利有些恼恨地说道。

接着,他就推开了门,走进了房中。

可是,当他走进了之后,却发现,“H”竟然站在房内。

“H先生,怎么你,你没有休息吗???”戴亨利说。

陆华亭笑了笑:“没有休息!亨利!你来的正好!”说罢,他向前走了几步,接着,一只手枪就这样抵在了戴亨利的胸口前。

戴亨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枪口已经顶了上来,他吓的向后退了一步,刚想离开。这个时候,却看到,夏嫣然已经将房门推好了。她和陆华亭两个人,将戴亨利关在了房中。

陆华亭这个时候的手曱枪,已经抵到了戴亨利的头上:“戴先生,我是陆华亭。你最好老老实实,要听我们的话,否则,我的手枪难免走火,一旦走火,相信,你是会必死无疑的。”

戴亨利全身颤抖,虽然他也很愤怒,也很想逃跑,但是枪口正对的是自己的太阳穴。因此,他只好乖乖的听陆华亭与他说话,并且,任由陆华亭与夏嫣然的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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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8 20:11:07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雪华亭第二十一章
陆华亭这个时候用手枪抵住了戴亨利的头,然后他让夏嫣然在房中找一找,看有什么绳子可以捆系住戴亨利的手。这里人员已经来往复杂,而且接近了深夜,所以,一定要赶快离开这里。否则黄少威那边迟则生变,今日逃狱便要举行不成功。戴亨利还是恶狠狠地看着陆华亭与夏嫣然,但冰冷的枪口对准着他的太阳穴,这一次,他非常的害怕,索性收起了嚣张的眼神,再也不敢去恶目看视陆华亭和夏嫣然,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讲一个字。不过他还是很奇怪,平时被自己折磨成那个样子的陆华亭,怎么可能挣脱了,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陆华亭这次,冷冷地眼神,就算藏密在面具之后,可是,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眼神所带出的那种冰冷若寒光一样的光。这是一个男人在做自己所坚持的事的时候的一种光。这种光射的戴亨利浑身冷战,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多少次陆华亭,包括陆华亭的人生,灵魂,和肉体,他想到这里,更害怕了生怕陆华亭会一枪将他毙命! 于是乖乖站在那里,半分也不敢动。夏嫣然找来找去,找不见绳子,可是又不清楚该怎么和陆华亭说,她知道陆华亭虽然此时非常稳定,但实则身受重伤。他不清楚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此时,他应该也很焦虑。

“陆大哥,这房间里面,没有绳子,我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我们扯些布。”夏嫣然说。 “现在这个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尽快,因为,伊万很可能稍后会来,还有,少威那边,应该等着我们去呼应他们!” 陆华亭看了看这个木床以及上面的彩色的帷幔:“扯这个布。用你行医用的手术刀!要快!”陆华亭道。 “嗯。”夏嫣然擦下了头上因忙乱焦虑和紧张所冒出的汗水,然后迅速打开了药箱,将刀子拿了出来。她使劲用了用力。划下帷幔的一个边。这带有印度风的蕾丝的布边,就这样被她扯下。 “这是印度带有花边的布,可以么???”夏嫣然问。

“应该没问题,我看了,很结实,可以做绳子。” 戴亨利身上穿着英式的衣服,但外面,也穿戴着一件披风,只不过,他的这件披风的扣子,在平时,没有完全的扣系好。陆华亭这个时候,把手枪递给了夏嫣然,让她继续抵住戴亨利的脑袋。接着,他拿过刚刚扯下的帷幔那蕾丝的布边,将戴亨利的双手反绑在后面,牢牢地绑住了他的双手。然后,将剩下的一部分的布条,牵在了手中。同时放下了他身上的披风,并扣上了所有的扣子。这样就没有人能够看的到戴亨利的双手是怎么回事。因为全部遮盖住了,剩下的布条,在披风后面穿出,让陆华亭牵在了手中。然后,陆华亭示意,让夏嫣然打开门,然后,让戴亨利走在前面。他拄着拐杖,尾随其后。这样,让他带路,让戴亨利带路,一路走出这个古堡。没有人会知道戴亨利竟然就这样带着陆华亭离开这个古堡。陆华亭一只手拄着拐杖,他瞧瞧将布条绳索,拉在拄着拐杖的这只手的手腕上面,然后尽量距离戴亨利近一些,接着,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枪,一只抵在了戴亨利的背后。

夏嫣然也走着,但是她同时扶着陆华亭,她生怕重伤之下的陆华亭,会有什么闪失。三个人一路走下去,路过古堡的内径,也见到过几个人,戴亨利和他们点头称是,陆华亭也点头示意,他非常的沉着和稳定,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只是步履有些慢和蹒跚。夏嫣然知道,这是重伤造成的。夏嫣然一路走来,却是非常的紧张。背后和额头,都落下了汗来。路过的人有些问,戴先生哪里去,H先生为什么也跟随一起,这是要去何处???戴亨利只能哼哈答应,说是出去走走。陆华亭默不作声,夏嫣然则在一旁跟着说,是H先生想在这个时候同戴亨利先生一起,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样对身体的病很有帮助。堡中人都点头称是,也不再过问什么,也没有深入的了解什么。三个人就如此,从H的古堡之中,走了出来。三个人就这样打开了古堡通向外面的大门。可是,当三个人来到古堡外面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这里,竟然亮白如昼。虽然这已经是三月天,可是,竟然这里白天,刚刚下了一场非常大的雪。大雪厚厚地覆盖了整个古堡及古堡周围的环境!陆华亭的布鞋这个时候踩到了雪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看天,天空很亮,地面上的雪,反射出来的光,几乎照得天与地,都是那么的仿若白日,而天与地之间,同时,又都是那么的雪白! 他用枪用力抵了抵戴亨利,让他继续向前走。自己则和夏嫣然在后跟随。戴亨利知道他枪法了得,不得不向前走。
可是,陆华亭面无表情的坚毅的脸上,还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敏感的夏嫣然这个时候看到了陆华亭如此,她非常的惊诧和难过。她想让戴亨利停下来。可是,被陆华亭阻止了!陆华亭示意,让戴亨利继续这么向前走下去。可是,没走几步,陆华亭又有一些眩晕,他忽然跪在了地上。

戴亨利感觉到身后有异样。他忽然想跑,但是,陆华亭猛猛地拉住了牵扯他的布条绳索。同时,又将枪口按在了他的身上,但就算如此,他还是用尽了力稳定了自己的意识和集中了自己的精神。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冷峻的脸上,满是坚毅的神色。就是有面具挡住,但却挡不住那散发出来的整个人的坚强的气质和仿佛非常寒冷的目光。同时,他若无其事的让戴亨利继续向前走。

嫣然在旁努力用尽全力地扶住了他。如此,三个人,最终还是穿越了吊桥。来到了采石场监狱的大门处。守夜的YU警见到他们过来,先是询问,是什么人,如此夜晚为何要来此处???戴亨利只好一一回答,说,自己是戴亨利,H先生今天晚上想出来走走。索性就来到了这里。还有夏医生,有些药放在了采石场监狱这边的一个木屋之中,也想来取。所以,过来看看。还请放行。陆华亭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夏嫣然也没说话,偶尔略低了头,同时搀扶着陆华亭。狱警见状,如何能有胆量拒绝。于是,就将他们三个放入了采石场监狱之内!陆华亭这个时候走进了采石场的监狱,他环顾了四周,发现,有几个人在周围高大的围墙上面,提着灯走来走去。陆华亭,戴亨利,与夏嫣然三个人没有放慢脚步,还是这样坚持着前行。这个时候,亮如白昼的雪夜下面,他看到这里的石头真得比从前一段时间少了一些,许多都已经被砸碎,被捶打成小的石块,许多被堆积在了一起。比从前还要整齐。看来,这里的许多石块都被拿出卖钱了。这里的犯人,相信一定经历过一个非常辛苦的劳作的过程。这里劳动的现场,就能体现出,这里犯人劳工们的血汗。

这里比从前混乱复杂,但是石块有些减少,这样就呈现出了一条路。是通往采石场监狱的那个石山的。山下的铁打的大门,已经清晰可见了。陆华亭这个时候,忽然,他站直了腰,他将面具摘下,扔到了身后!并且,他抬了头!看了看满天的被雪所反衬出来的光亮,他猛猛地吸了口气。仿佛就要呼吸到了自由的气息。他这个时候,让戴亨利往前走,他放开了布条的绳索,在后面,一步步跟在其后。戴亨利知道自己仍然在陆华亭的射程范围,他不敢怠慢,只好悻悻然地走向采石场监狱那座山下的监牢的门前。

监牢处有几名YU警站岗在外,看到了戴亨利走了过来,就问,戴先生,你们这么晚了,出来,是要做什么???戴亨利硬着头皮,只好说,出来走走,随便看看。可是,狱警还是非常的生疑,几个人,走到了戴亨利身边,正要多和他说话,此时,却见陆华亭,忽然抬起了手枪,砰的一声! 打在了其中一个狱警的身上!狱警应声倒地,陆华亭推开了夏嫣然,让她躲到其中的一个石头的后面。然后,在地面上翻滚过去,砰砰砰,又几声,三四个狱警就这样受伤倒地了。陆华亭非常迅速地捡起了地面上狱警的长枪,他向天空又开了一枪,然后,对准城墙上面,的几个巡逻的警察,同时开了几枪,几人应声而倒。


顿时,采石场监狱混乱的起来。采石场监狱的山洞里面,也轰然混乱了! 原来,黄少威等人,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枪声!他们等了陆华亭一整日!终于,陆华亭来了!他没有令众兄弟失望! 黄少威等人,自从上一次,陆华亭在后山的比武生死场,与黄少威提过,要逃狱之后,就已经开始准备! 他们用陆华亭留给他们的铁刨,每日夜里都整夜整夜地万般小心地刨着监狱旁的岩石。黄少威和李振邦等人都是身怀很高武功的高手!这里的监狱曾经关押的都是普通的犯人,却不清楚,黄少威等人,是不惧怕这里的关押环境的!他们都曾经是军人!是在战场上面,以一顶百的军人!

是在千军万马,枪林弹雨的环境下,还能活下来的强人与能人! 他们在这十几天之内,将监狱铁栏杆下面,山洞之中的岩石,用铁刨刨出了一个缝隙。如此,监狱的门已经松动了!这个时候,又听到了外面的枪声。黄少威,猛猛地用铁刨在地面岩石上面,刨了几下,终于将裂缝变大!接着,他猛虎一样,飞身撞到了铁栏杆上面。他用尽所有的内力,提了十成功力,全然注意去做此事。结果,他成功了!这里的铁门,被他撞开! 监狱内的狱警这个时候,拿着棍棒,斧头和枪支跑了过来,黄少威,李振邦,蒋锐,和周沧,几个人,身先士卒,夺过了他们手中的武器! 身后四海的一百几十弟兄也鱼贯而出! 黄少威将抢来的斧头,一斧砍下,狱警当时毙命。他将斧头塞到腰间,然后,夺来枪支!


又背起了几条枪,大家四散中,他挨个山洞监狱门上,用枪来打锁住的牢门的锁头! 杜白狼那伙队伍,很快就被黄少威等人,用枪打开了门锁,他们也跑了出来。杜白狼抢过了一只斧头,同时也抢过了一只火把! 他去砍挨个牢门上面的铁锁,释放出更多的人来!不多时分,秦青绶,秦红绯兄妹,也被放出! 整个采石场监狱的山洞之中,充满着厮杀声,以及顿时变的灯火通明! 黄少威这个时候,冲到了最前面,山洞之中,基本所有的狱警都被解决。他冲到了山洞的大门处,这个铁门,足足有一米多厚,没有钥匙,里面的人,根本就是无法逃离,无法出去的! 但同时,他听到了外面狱警对这边的呐喊声,很显然,这里许多狱警都已经出动了!情况万分的紧急。可就在此时,却听到,外面,有人用钥匙,打开铁门的声音! 原来,陆华亭用手中的H的钥匙,其中最大的那一只,他试下了,果真就是这个铁门的钥匙。他听到身后有嗖嗖的子弹的响声。他知道,自己又身处在枪林弹雨之中了!他低身,躲过了一排子弹,重新站了起来,来开这道铁门!接着,他用了最大的力气,将铁门打开,同时,他推开了铁门! 夏嫣然此时,也从大石之后跑出,同他一起,协助将铁门推开! 陆华亭看着夏嫣然,他的眼睛之中已经满是感激。


这个时候,只见里面有许多的火光,黄少威见到了陆华亭,顿时欣喜地不清楚说什么好。但是,陆华亭此时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他开了这道门之后,随即,便倒在了地上。人也似没有了意识。黄少威已经听到了前面的枪声,子弹似雨点一样打到了这里来,他连忙用枪还击,然后捡起其他枪分给其他弟兄。他将陆华亭拉到一处能够阻挡子弹的地方!同时,之前还没有忘记拉下了插在门中的钥匙,夏嫣然告诉黄少威,要继续逃狱,否则,陆华亭为之牺牲的一切都将白费! 黄少威点头称是!还击的同时,他还看了看钥匙,果然,还有几把,他相信,其中的,就有这里部队军火库的钥匙。他们的枪不多,否则,稍后惊动军队,这几千人是逃不出去的!

在枪弹来回的声音之中,冷风吹来,这个时候陆华亭忽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他指挥并告诉黄少威,去军队的军火库,将枪支弹药全部拿出来。还有,他知道,他们曾经在后山洗澡的地方,有一处马棚。那里面有许多的马。没有马是跑不远的。没有马战斗力也不行!大家要去偷马!他怀疑,这里的钥匙,应该也能打开那里,就算打不开,跳进去,也要将马拉出!否则,稍后军人顶了进来,就不是闹着玩的。警察不会打仗,可是军人会,况且,这里附近驻扎的,是西北军阀的队伍!黄少威明白。陆华亭让他不要管自己,快点去做!于是,黄少威飞身而出,带领李振邦等三人,连同杜白狼,秦青绶秦红绯几个人,分别向这几处地方奔去!


陆华亭此时躺在雪地之中,他的此时身体再也难承受去做任何的事。夏嫣然有些焦虑地看过陆华亭来:“陆大哥,你知道不知道,戴亨利,他不见了!???”夏嫣然说。 “难道他逃跑了!”陆华亭看了看周围道。 “是的,他逃跑了!还有,陆大哥,你知道不知道,文王藏宝图,应该还在H的古堡之中???你为了那个藏宝图,受了那么多的苦,我,我不忍心让它被戴亨利和H那样的人,窃在手中!这样,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帮你,将那张文王藏宝图拿回来!梁伯临死时把图交给你,是希望你能帮助这个世界,普渡世人。我去去就来,不能让这图落到了这样的两个魔鬼的手里!也不枉费了梁伯临死之前,对你的一片心意,以及一份期望!”说罢,夏嫣然站起了身,她转身而去,跑离的非常的坚决。

“嫣然,嫣然!不!雪!阿雪!!!!!!”陆华亭想让夏嫣然不要去,这样非常危险,她没有武功,没打过仗,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之中,再加上如魔鬼一样的戴亨利和H,她极有很可能会一去无回!

但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也喊不出多大声响了。他只能在雪地上爬着,想前爬着前进,他痛彻心扉的感觉到,仿佛,夏嫣然如此会一去无回。

所以,他无论如何,要将她救回来。他后悔自己没有拉住刚刚冲动的夏嫣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支撑住了他,使得陆华亭得以站起了身,在一片枪林弹雨和火光冲天的混乱之中,陆华亭踉跄地向夏嫣然刚刚离去并奔回古堡的那个方向走去。
霎那之间前面的世界一片火光,原来,黄少威抢夺了军火库,将里面的军火抢夺一空之后,放了火。许多山西的军人这个时候也来参战,但是他们仅有手中的枪。甚至很多人连衣服都没有穿戴好,显得非常的狼狈。

但是军人毕竟是有一定数量的,也有一定的武器。这样,黄少威等等人与之对峙开来,双方展开了枪战。

这个场景非常像陆华亭曾经经历过的战争的场面。
前方不知道何处奔来了大队的马匹,这些马冲到了陆华亭的面前。
这些马是关闭在后山之中,军人用的战马,马上面都有马鞍。
陆华亭被这些马阻挡了,前面,他想看到夏嫣然,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陆华亭抓过一只马来,翻身上马,这就追夏嫣然而去,而夏嫣然回来的也很快。

可是,由于她回来的很早,竟然这一路,空寂无人,这个时候雪又如鹅毛一般的下来,她只看到了天上和地下的漫天白雪,其他人什么都看不到。这里仿佛真空了一样,听不到半个声响,见不到一个人。

她仿佛是来到了无人之地。

这里所有的军警都返回采石场监狱跟着打枪放炮参与镇压犯人的战斗之中去了。没有守卫在这里,而且奇怪的是,竟然连H古堡的仆人们,也都不见了。

她感觉到了一丝的恐惧。可是,那份藏宝图毕竟是珍贵的。为了找寻到那份文王藏宝图,她必须回去,H的古堡就是再恐怖,她也要回到古堡之中,舍身犯险,为陆华亭取回藏宝图!

这个时候她来到了古堡下面的大门处,她见到了,大门虚掩着。她用了力努力推开了门,古堡处还是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夏嫣然用纱布缠好了自己的右手,然后,用力的握住了手术刀。

接着,她走进了古堡之中。她看到往来没有人,这个时候,才知道,或许是H古堡之中的人已经知道采石场监狱的人已经暴动了!所以这边已经在准备。或许是要逃离,或许是要准备好决一死战,因此,可能集会在了某个房间之中。也好!这是空档,正好她可以用来利用去找藏宝图。

她想到了,H的房间与密室,她已经全部翻过找过,没看到有藏宝图。陆华亭被放出之后,也没看到有这个图,的确,找遍了他所有的房间,看不到有这份文王藏宝图。

不知道藏宝图是再哪里,不过,她又仔细想了又想,特别想要这份藏宝图的,除了H,最关键的一个人,就是戴亨利!所以这份图,极有可能是在他的房间之中!

想到这里,夏嫣然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然后直奔戴亨利的房间而去。

戴亨利一路小跑,想要逃离采石场的监狱,但是他想错了,原来自己的被双负被绑的双手是被缠绑的那么的紧,同时,四海帮的成员已经有人认出了他好像就是戴亨利,所以,索性给了他一枪。

他中枪倒地,假装死了,那位四海的弟兄以为他死去了,接着在他身上又补了一枪,然后,去参加了其他的战斗。却不知道,原来,戴亨利之前中的那一枪,是中在了大腿上面,后来的这一枪,虽然打在了身上,但是索性却打在了他身体上面不是特别要害的部位,加上他很胖,所以,子弹卡在了身上,却对身体里面的脏器没有构成太大的伤害。

他仿佛总是这么的走运,于是,趁着漫天的大雪,以及两方的对战,带亨利连滚带爬,跑回了H的古堡。当他跑到吊桥的时候,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H和伊万已经站在了古堡的门的旁边,伊万手中拿着巨斧!似乎在等他,然后就要砍断吊桥。

H穿戴整齐站在那里,头上紧紧的戴上了帽子。仿佛头部受到了重创,他需要防止风吹到他的头。 “亨利!你可回来了!你知道不知道,这几千个犯人现在已经拿到军火库里面所有的军火!这里的军队警察已经顶不了多少时间,很快,他们就要攻陷这里了!我的仆人中只要是这里的中国人的,我都让伊万杀死了他们。剩下两三位,是我在美国时带过来的。他们就在院子外面的那架马车上面!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马车就在外面的路上,我们赶快走,赶快走! 戴亨利这个时候看了看古堡,只见古堡的下面已经燃烧起了火光。

“古堡怎么起火了???”他有些着急的问。伊万道:“地下室的黑牢之中还关押有一些中国人,我不能挨个将他们杀了,这样浪费时间,所以点燃了一把火,可以将他们烧死在这里。我们也好尽快逃走!” 戴亨利却颤颤地摇头道:“不不,古堡里面还有许多我的金钱,关键是,还有我找到的那份藏宝图,仍然在古堡里!”

H道:“那个藏宝图说明不了什么,亨利!很有可能是假的!那个陆华亭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他是在骗你以为他什么都知道!你看他那么狡猾!所以,这个图不是真的!根本就不会有宝藏,且陆华亭也什么都不知道!马车就在外面!亨利,你究竟是跟我们走还是不走!”

戴亨利摇头道:“我要去取图!去取图!”说罢,他整个人已经流窜进入到了古堡之中! H古堡地下室关押的,都是一些不顺从H和戴亨利的犯人,他们平时被关押在黑牢之中,稍不满意就被伊万拉出用钢索等酷刑抽打,每个人基本都被捆绑在牢狱之中,所以,不会对戴亨利构成什么威胁。而且几乎每个人都受过类似陆华亭那样的凌辱和虐待的酷刑,基本人人身体都非常孱弱,没有能力对抗戴亨利。

所以,他们死与不死,都不是戴亨利所着急要达到的目的。但是火越少越大,戴亨利也知道,H古堡之中的木质构架很多,很容易烧到顶楼里面他的房间。所以,他走了进去,弄毁了一个很高很大的盛水的容器,这个容器是平日里面,浇灌古堡庄园内外的花草树木而用的,是瓷的水容器,很高很大,戴亨利将其打碎!水撒了满地,许多流向了地下室的牢狱之中,这其中的火也就越烧越弱了,很多已被扑灭。

戴亨利一瘸一拐,这样连滚带爬的跑上了楼,直奔他的房间而去! 采石场监狱的大门终于被愤怒的犯人们推开,确切的说,是用炸药炸开!黄少威连同四海的兄弟们用炸药捆绑好了之后,扔到了监狱大门的门前! 轰的一声,监狱的门被炸开,许多军人也连同被炸飞到了天上,连同这里的砖石一起,被轰的哪里都是,大门被炸飞,落出几十米远。

军人和这里的警察无论如何也顶不住了!他们被四海和这群犯人的进攻能力吓的所有人的腿都软了,不敢再做抵抗,只好逃命!有些逃不了的,就跪在地上,祈求求饶。黄少威没有杀他们,只是缴械了他们的枪,然后叫人把他们拉到一起跪下,叫几个弟兄用枪威慑他们,让他们跪着不敢起来。剩下的弟兄们,大家将大门用炸药已经轰炸开,所有人如江河奔海一样,涌出了采石场监狱的大门。为首第一个奔出了大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华亭。他本来已经翻身上了一匹马,要回去找夏嫣然。

却不想,采石场监狱的大门这个时候,被一群军人们围堵住了,和这里的狱警一起,要做一个最后的围墙,阻挡大家出狱。于是,他夺过了一只手枪,也跟着参与了战斗。过了一会,终于大门被炸开,众人可以出去! 于是,他一个人骑着这匹俊伟矫健的黑马,第一个跃出了这里的大门!

但是跑了一阵,来自采石场监狱和H古堡的大门的之间的吊桥的时候,却看到,原来,伊万和H站在那里。伊万手持巨斧,站在吊桥的铁锁旁。

伊万的脸上罩着一只眼罩,下面是他那只已经伤残了眼睛。让两个西方仆人先扶着H离去,然后,他哈哈仰天大笑着,停下后,他用巨斧猛地下去砍着链接吊桥的铁索!

陆华亭见了此状,用手枪去射击伊万,却不曾想,伊万似乎也是个见过世面,经历过战争的人,他不害怕射来的子弹,他蹲下去躲了躲,躲过了这一枪。但这一枪,还是射穿了他的衣服的披风。然后他又站立起了身,他用巨斧一将砍了下去,已经将吊桥一边的锁链砍下,接着又砍向了,另一边的铁索!
陆华亭管不了那么许多,他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跌落山谷,他拉了马的缰绳,连人带马飞身上了吊桥!他要去救夏嫣然回来,无论多危险,他也要做到,哪怕是舍下了自己的生命!
伊万另一斧砍下一半,吊桥的链接只剩下铁链的一半链接。
陆华亭这个时候骑马已经飞奔到了吊桥的中央,大半吊桥已经被他飞奔踏过。
伊万愤怒了,拿起了巨斧,又砍了下去。
同时,陆华亭又一枪射向了伊万,只听一声闷响,伊万的巨斧掉在地上,砸向剩下的锁链,伊万的右手中了枪。巨斧就这样在他的手中脱落!
他这个时候才清楚的知道陆华亭枪法的厉害。但是!也再没有力气去拿那巨斧!
他落了魂一样,疯狂的逃离了这里,古堡后面的一条路通往山下,以及直达一些城市的一条土路,就在那里,H和三个仆人以及一架马车,在等待着他,他飞奔起来,速度惊人,很快,他就会和H坐着马车逃离这古堡!
戴亨利为了要藏宝图,他们已经放弃了他。不会等他了。但是他们不想被这里愤怒的囚徒踏成泥土。因此,坐马车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没有了锁链的吊桥不停地抖动和晃动,陆华亭不得不紧紧拉住马的缰绳,防止马乱跑跌落山谷,就这样,又向前跑了几丈。可就在这个时候,被巨斧砍砸的几乎已经没有半分链接的铁链终于断了,整个吊桥,就这样,从一端开始,迅速地跌落了下去。
虽然后面仍有铁链的另一端,可是,桥已经毁了,上面的人一定也会跌落山谷!
辟辟啪啪!古堡前的吊桥上面的钢板和木板的声音在摩擦着,发出各种响声,下面是万丈深渊的山涧,这里本身就是悬崖!下面是川流不息的河水!
如果人和马匹掉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
就在这万钧一发的时刻,陆华亭忽然紧紧的向上拉了马的缰绳,他借助着吊桥上面最后的一点力,让马一跃而起,这样飞跃到对方古堡的悬崖上面去!
陆华亭运起了轻功,同时双腿夹住了黑马,让黑马借吊桥最后的一点力!如此,飞跃起身,险中之险,这样,飞跃而起,直奔对面的古堡的悬崖!
黑马用尽了全力,眼睛都被累的突出。
最后落到了对面的悬崖上面,可是,顺势就已经摔倒了!
马的蹄子沾满了许多土,前蹄落在悬崖上面,后蹄基本落空在外,悬崖上也掉落了许多土,整个马有三分之二落在悬崖上,另三分之一和后蹄落在悬崖外面。
陆华亭向前翻到,他落到了悬崖的上面,他知道,马有可能要坠入山谷,
这样,他连忙向前翻滚了几下,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马拉了回来。
但是,等到他看到马的时候,却见马已经口吐白沫,似乎已经要力竭。
他知道马是累成这样的,是力竭虚脱了导致。但好在黑马非常的雄健,马自身的体力非常好。因此,马是不会有事的。于是,他将躺着的马向悬崖的里侧拉进,然后让它躺下,接着将马的缰绳,系在了悬崖古堡旁的一棵树下。然后,他推开了古堡的大门,接着,飞身跑进了古堡之中!
走进了古堡!陆华亭首先看到了满古堡都是烟火缭绕,都是火光,但不清楚为什么,地面上也湿了。他发觉了,也知道,这些水可能是为了灭火而流淌出来的。敏感的他这个时候知道了H古堡的地下室之中应该着了火。这个时候,他将头低下,靠在了地板上面,想知道,究竟地下室为什么着火,是不是还有什么人在下面。结果,果真,他听到了地下室里面许多人的哭喊声。

他觉得非常紧急的问题,是要去H或戴亨利等房间处去找自己感激并已经心爱了的夏嫣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了这些哭喊声,却不能挪动自己的脚步,去上那些楼梯的台阶。他感觉到,虽然这里有水浇灌下来,但是,还是有许多火势越来越大。


他咬了咬牙,决定先去地下室救人。他非常迅速但却几经曲折的来到了地下室,果然,这里的牢房之中,关押着许多的犯人。而且,其中有一些人,已经被这里的火,烧死呛死了。。陆华亭见到了牢房的门上面都上了锁,这里面的人,有的伸出了手去,完全不顾烧热的铁栏将自己的脸和身体的烫伤。有的被负锁住了双手,也无从出去,只能拼命向外爬去,但无奈却又铁门将这里锁住。陆华亭伸出了手枪,枪打在了这些铁门上的门锁上。然后,用力将铁门打开,接着,走了进去,搀扶里面,被关押的许多犯人。


这里的犯人,也就相互搀扶着逃离这里,伤的不重的尽量扶着伤的重的。还有一些昏迷之中不能行走的,陆华亭也尽量背抬他们出来,从这些如火一样的地狱之中走出。但是,虽然他在做这一切事。可是,他心中是心急如焚。因为,他不知道夏嫣然究竟怎么样。想到这里,心中好似被刀刺中一样难过。但就算如此,他还是要带众人出去。先救这里的被火包围的紧急的人离开这里。不过,不多时分,这里被关押着的不到七八十名犯人,就统统被陆华亭打开救出,众人相互相助,合力从地下室里面,逃离了出来。在这之前的时候,夏嫣然跑进了戴亨利的房间,她迅速地在戴亨利的房间之中,所找寻着文王藏宝图,聪明敏锐的她,发觉戴亨利的书柜似乎放置了许多的东西,H的房间与密室她知道,已经被她找遍,所以,最有可能放置藏宝图的地方,就是戴亨利的这个房间。她决定背水一战,她进入了戴亨利的房间之后,就将房间的门反锁了,接着,用尽了全力,将房间之内,墙壁前面的一个柜子,猛猛地推到了这个门之前,把门反锁了之后,并用柜子挡住。接着,她开始在戴亨利的书柜之中翻找着。

不多时分,她因为太过紧张,头上的汗水也随之落下。可是,没想到,不过几分钟,这个时候,就听见有人在敲这个房间的房门!碰碰碰!咚咚咚咚咚!声音急促而恐怖。门锁也在被震得仿佛要被打开。她知道这是戴亨利已经回来了。不过,她还是用手不断的翻着戴亨利的书柜!



戴亨利恼羞成怒,开始大骂夏嫣然。不过,当戴亨利骂陆华亭的时候,夏嫣然还是有些愤怒了。她站在书柜的地方,忽然,她转过了身,她知道戴亨利会看到她,接着,她大声道:“戴亨利,我可以告诉你,藏宝图是怎么来的,你不会想到吧!这个藏宝图,是我在上海,布朗医院的保恩堂中的梁伯送给陆华亭的!陆华亭豁出性命也要拯救保恩堂的人,这是保恩堂梁伯对于陆华亭的回报!所以,它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不是你的!这是属于中国人的东西,只有我们中国人才配珍惜它,保存和拥有它!”

说罢,她的心情有些激动,戴亨利听到之后,敲打这个房门就更疯狂了。夏嫣然稳定了心神,转了身,依旧在房中翻找着,她掀开了床上的被子,连书柜,饭桌,以及各个角落,都不放过,她也略有紧张和疯狂。戴亨利敲门敲的越疯狂,她就越急切的寻找着。戴亨利这个时候仿佛是个魔鬼野兽一样的本性完全在释放了暴露!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墙上应该还有一把银色的长枪他双眼布满了血丝!他愤怒的仿佛眼睛都在滴血!他跳起了身,一下摘下了那把银色的长枪!然后,他用枪托疯狂地砸向门锁,如此,几下下来,门锁就被砸掉在了地上! 夏嫣然心中紧张,她略有紧张的手,终于找到了那份藏宝图! 原来,是在书柜下面的抽屉里面,上面放着戴亨利的许多金条和钱。且上面蒙了一块红色的布!不仔细看的话,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下面竟然保存了一份藏宝图。

戴亨利用枪猛砸房门!房门这个时候已经被他砸烂!夏嫣然迅速将图揣在了自己的身上,好像保护生命一样保护这个图。却不想,戴亨利已经走了进来,他又猛猛向前推了挡在门口的那个衣柜!妄想要砸死夏嫣然。夏嫣然见状,只能狠命地退到了房中最后面的一个角落之中,只听到轰的一声,衣柜倒地,将房中的地板砸了个大坑。幸好衣柜不是很大,夏嫣然动作敏捷。否则,夏嫣然一定会被砸在此衣柜下。

戴亨利这个时候,持枪走了进来,他疯狂而愤怒地,甚至满眼滴血地问:“夏嫣然,你把藏宝图交给我!把藏宝图交给我!不过,你不交也没关系!我现在就打死你!”
他刚刚要走进去,刚刚就要开枪,可是这个时候,却听到外面一声音道:“戴亨利!你别动!你再动我就打死你!” 戴亨利转了身,他这个时候看到了,原来,来的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陆华亭! 戴亨利也端起了长枪。陆华亭身后全是燃烧着的火,他仿佛是从燃烧的地狱走了上来!虽然地下室里面的火被灭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继续燃烧,并且,越燃烧越大,古堡内部所有的楼梯等等,全是木质的结构,这样,火就顺势烧了起来,直到烧到了这里的四楼。火继续燃烧着,已经烧到了这里的窗帘和地毯。陆华亭这个时候忽然抬起了手,一枪打了过去。可是,却不想,原来这一枪是空枪,他的手枪里面,已经没有了子弹。他刚刚在地下室的时候,用枪打关押那些犯人的锁,所以,将子弹打尽用光了。他心中只记得要救夏嫣然,对手枪里面究竟有几颗子弹,真的不是记忆的那么的清晰了。戴亨利哈哈大笑! “你知道不知道,陆华亭!你就是这个毛病!你在关键时刻,总是顶不上力!所以,你永远也成就不了大事!你妇人之仁,办事拖拉散漫!又经常被感情所左右!你连自己的手枪里面,究竟有几颗子弹,你都不知道!你还枉费想要上来,和我斗,和我争!你的身体我已经把你该摧残的地方摧残个个遍了!你已经完了!已经快成了一个废人!所以,包括藏宝图,你也配和我争!”

说罢,他用长枪狠命地向陆华亭砸去!陆华亭的身体的确已经到了消耗掉最后一份力的地步,他被戴亨利的长枪打的跌在了地上。戴亨利知道陆华亭身体什么地方有伤,什么地方伤最重,因为这样会对他造成更大的痛苦,他这么喜欢如此对待折磨陆华亭,是因为在他看来,陆华亭是他的高级狗,高级狗就该完全听命于他,可惜,陆华亭的傲骨,不服从他这个主人。

因此,他当然要下狠手去折磨。因为,在他看来,不服从自己的狗,是要比自己高贵的敌人,要使自己不舒服百倍的! 他用枪托砸下去,陆华亭身上哪里伤的比较重他都清楚。每一下,都砸在陆华亭重伤的要害部位,陆华亭无力的在地面上招架着,此时他已经被剧痛折磨的有些意识不清,身上的衣服,多处透出伤患迸出的鲜血。此时,一丝血迹,又从他的嘴角口鼻处流下了。接着,戴亨利这个时候,将枪口对准了陆华亭的胸膛。然后,他扣动了扳机! 却只听到轰的一声,戴亨利这个时候被枪体爆炸轰的倒下了!他满脸是黑,满面流血,满脸都是石头的崩打的痕迹!原来,这里面,就前几日,夏嫣然将碎石和粉末,倒灌在他的长枪之中的结果!

他扣动了扳机,枪体不能发射出子弹,却造成了枪体自己的爆炸!

戴亨利此时受伤极重,并且,满脸是血。
他还有力气,这样爬到了陆华亭的身上!接着,他用手紧紧地掐住了陆华亭的颈部。他妄想这样就掐死陆华亭。

两个人,多年的恩怨纠缠,一时间,一切仿佛就要在此时间之内得到了解!
可是,当戴亨利狠命地掐着陆华亭的身后,却发觉,陆华亭这个时候,仍旧有力,拉住自己的胳膊。陆华亭是个极有韧性的人,无论他隐忍到了何种地步,他都存在着一份力量。使人不敢轻视。这个时候,戴亨利更加愤怒了。他开始用拳头去打陆华亭的脸。陆华亭几乎完全没有力气了,没有办法,也只能随他的拳头落下。

就在戴亨利疯狂地以为自己可以杀死陆华亭的时候,忽然,背上一阵剧痛,使得他差点哭了出来。原来,夏嫣然这个时候,已经走出了房间,并且,将手中的那把手术刀,插进了戴亨利的背后!
但是夏嫣然用尽双手的力气,还是不能将手术刀再深的刺下去!
戴亨利恼羞成怒!他回身一挥手胳膊一抡起,就将夏嫣然打出。夏嫣然被震的弹开,接着,跌落到这个走廊后面的地板上。

她的眼睛,这个时候却愧疚地看着陆华亭,仿佛要和他说,自己无能,不能替他报仇!

陆华亭这个时候,忽然伸出了手去,死死地抓住了这把手术刀!戴亨利被他手术刀的剧痛所带动,身体一下不能动弹!

接着,陆华亭翻过了身来,将自己压在了戴亨利的身上。
他用手反复的反转着手术刀!血肉翻滚,顿时血如泉涌。戴亨利被这把刀弄的汗如雨下,整个人也疼的说不出话来。

陆华亭回了头,淡淡地对夏嫣然道:“嫣然,没关系。你放心,让我来。让我来。”

一把手术刀叉在戴亨利的身上,他顿时就疼的不能动弹。

陆华亭用手紧紧地拧了手术刀旋转了起来,戴亨利便如杀猪一样的喊叫起来!

接着,陆华亭的右手猛的抽了出来,他反手将手术刀拔出!
然后,猛地反手划向了戴亨利的咽喉!

戴亨利的咽喉,只见有鲜血如箭一样的射出。这在战场上,军人白刃对峙,就是如此杀人的。速度无比的迅速,而且凶狠稳定而准确!

戴亨利的喉管,已经被陆华亭割开!喉管变成了两段!戴亨利颤抖着,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喉咙,并且,在地面上,发出干咯咯的声音!陆华亭此时,也抚着自己刚刚受伤的胸口,咳嗽着,将自己口中的鲜血呛咳了出来。

接着,他将手术刀,又猛猛地,向戴亨利的心脏处刺去。接着,紧紧地将手术刀握旋了一圈。戴亨利受了这一重记。他的心脏,被陆华亭用手术刀插入后剜碎了。这一次,他的心脏,再也不可能被治疗了,他再也不可能有生命了。逐渐,不怎么能够颤抖了。不过,他也是个生命力顽强的人。他似乎还能听的到外面的声音。

陆华亭在他的耳旁轻声道:“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受遍你给我的酷刑???那是因为,我觉得,我毕竟亏钱了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怎么对待我,我都会承受下来。你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你也毕竟杀了芷君!因此,我要报仇!所以,我让你尽量来折磨我,拿回你的东西。我知道,我杀了你,也是忘恩负义。我负了你。可你是恶人,你该被杀,可是,我总觉得,不该被我杀,我真的不想杀你。但是,我又必须杀你。因为,站在正义的角度来看,你的确是个该杀的人。戴先生。对不起。”他说着,接着,他一下拔下了手术刀。

戴亨利伤处的血如泉水一样,流淌了整个房间走廊的地板上。好似血的河流。

夏嫣然这个时候,扶着走廊的墙壁站了起来,她看到,火光已经把这里包围。

她来扶起陆华亭,却发现,原来,陆华亭的双眼,已经落了泪。
“他毕竟是我的就命恩人,毕竟,曾经对我很好。我的生命是他救的。我本不该就这样杀他!可是,我却不能不为芷君报仇。每当见到他,我就想起了芷君。同时,我也想到了很多人。很多被他害死的人。嫣然,你说,我是否要和他一起死,以卸我的忘恩负义这样的大逆不道之罪???”

夏嫣然将手术刀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医箱之中。

“陆大哥,你不必!你要知道,人世间的很多恩恩怨怨,是说不清楚的。”说罢她用了最大的力气,将陆华亭扶起了身,然后,他们都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外面这个时候,有几个刚刚在地下室黑牢里面,被解放出来的,伤势不特别严重的犯人,终于可以进来接应他们。几个人蹒跚着,走了出去。

当他们走出了H的古堡,回头才发觉,整个古堡的里面,几乎已经一片火海。

古堡的窗子喷射着火苗,连同屋顶一起,已经很快就要烧光。
来到了外面,只见,黄少威等人已经来到了古堡这边,他们是利用绳索过来的!

他们看到了陆华亭,都很高兴。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个时候,才知道,陆华亭的伤有多重。黄少威等难过之余,连忙让人将他背起来,找担架抬着走。然后,再想办法,怎么恢复这里的吊桥。

他们用粗大的绳索,弥补吊桥这边锁链裂开的不足,将吊桥重新链起!用粗大的绳索,系住锁链的一端!代替锁链,重新将吊桥复位。

这样,可以让几千人,连同马匹一起过桥。

陆华亭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精力和意识。他沉沉的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他已经躺在担架上了。

两个弟兄抬着他,在路上走着。
夏嫣然笑着告诉他:“陆大哥,你醒了。你放心,我们现在就已经离开采石场监狱了!我们现在,正在离开甘肃!”

陆华亭笑了笑,并且,点头向她会意了。
他们,终于逃离了那座监狱!并且,连同陆华亭在内,大家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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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0 22: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雪华亭第二十二章
陆华亭在道路上昏迷了许久。
他做了许多的梦,有的梦,是在梦到从前,而有的梦,又似乎是梦到现在。以及未来。他梦见了芷君,还梦见了自己的女儿。但很多梦都是混乱的。他想拉扯住她们,但似乎又是徒劳的。他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很热,很热,好像是在火中穿梭一样。

紧接着,他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他发觉,原来是夏嫣然守候在他的身旁。陆华亭接着睁开了大眼睛看了看夏嫣然。夏嫣然知道他醒来了。她拿过了一个碗,她抬起了陆华亭的头,将这碗药送到了陆华亭的嘴旁。

“喝下去,这里没有什么药,只有中草药,我拿来当做止疼的药物,你喝下了吧。”夏嫣然对他说。陆华亭看了看夏嫣然:“这里是哪里???” 夏嫣然对他说:“这里,已经离开了甘肃!这里好像是蒙古的草原了。我们走了很久很久,但是内陆的城市我们不敢去,只有往北走,来到这个荒凉的地方。还有,这里方圆百里,都没有一户人家,我们这是住在游牧民族的老乡家里。这位老乡也曾坐过牢。是个好人。肯收留我们。”

陆华亭推了推抵到口边的药:“弟兄们都怎么样了???”他沙哑的问。

“他们都很好。许多人零零散散地逃走了。但差不多一千多人,都跟着你一直走到这蒙古的草原!黄少威在外面。”夏嫣然道。陆华亭点了点头,他接过了药。这个时候,张口,喝了下去。等到他喝下了药。这个时候,黄少威走了进来。

陆华亭看了看他,只见,他竟然还是穿着在采石场监狱时候才穿的囚服。黄少威见了夏嫣然,和她谈起话来:“怎么样,亭哥的伤不碍事吧。”

“他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只是,总是发着烧。这个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怀疑,可能是H的病毒有些侵犯到他的身体上导致的。而且,陆大哥很久没有什么内力了。他也基本不运功疗伤。这说明可能是伤的太重,他的内功基本丧失了。”夏嫣然摇头说。

黄少威叹气道:“弟兄们不肯离去,可是这一千多人,来来回回,太过扎眼,终归不是个办法。很多弟兄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走到哪里都会被当成是囚犯,时刻有被抓回去的危险!现在全国都知道我们炸监狱逃跑的这件事。都在通缉我们。只不过,现在军阀割据,所以,没有人太过认真的理会。但长期以往,终究不是个办法。夏嫣然点头道:“是这么回事。”

她看了看蒙古包外没有什么人,于是,悄声对黄少威说:“知道不知道这里距离最近的城市,是哪里???你们亭少伤的太重,不能再在这里久居,我必须单独带他走。我这里有些银票。只要是城市有票号的地方,就能提出银子来。这份银票,我放在身上很久了。有些旧。但能使用。”
黄少威道:“我们的人去了前方探听。已经知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市,就是包头。只要再赶三日路,就能赶的到。”

“好!”夏嫣然将银票放在了黄少威手中。“这里面,有十万两白银。是我家留给我的钱。以防备不时只需。你将钱拿好,然后,分给弟兄们。大家把衣服扔掉,烧毁。买新的衣服,然后,你们先回上海。戴亨利已经死了。他的很多残党很多。你们要小心。不过,已经不算是什么事了。相信你们会处理。你们秘密的回去。然后,我带陆大哥,走另外一条路,回我的家,北京去。这里距离的近的就是北京,我带他回去。好好照料他。这里条件不行。我必须这么做。”

“可是,你们怎么有钱回北京???”黄少威道. “其实我是想等明天你们去银号取钱来之后,我再和你们分道扬镳。

可是,亭少的身子,恐怕撑不了那么多天。所以,我得赶快走。”

“H的这根银杖,我那天在采石场监狱找到了。也值些钱。我想,路过有当铺,我把它当了,怎么最少也能有几十百余银元。这里的老乡很好,说给我们一匹上好强壮的彪马。我骑马,带着陆大哥,往北京的方向走。等到有了铁路,我就把马送人。或卖给马贩子。我们再乘车回去。”夏嫣然道。

“可是,这么做是否有危险???”黄少威问。

“没有办法,目前,我们也只能这么做。”夏嫣然回答道。

夏嫣然将那个已经破旧的仿佛要损坏了的银票,递给了黄少威,然后,就低头在蒙古包里面收拾了起来,陆华亭在一旁看着她,眼光里面充满着慈爱,也有些担心。

不知道未来他们会发生什么事。

不多时分,蒙古包的主人,来到了这个蒙古包。他带来了两套衣服。都是牧民穿的,一套是男,一套是女。

夏嫣然笑着接过了衣服。将这身衣服之中的男人穿的那一件,替陆华亭穿上。然后,自己穿上了女人的这一件。

陆华亭看了看她,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不多时分,外面的牧民又牵过了马来。
这个时候,陆华亭已经知道了。他们这是要即将离这里而去。
两个人就这样走出了蒙古包,然后,骑上了马,在草原的一阵烟尘里面,逐渐消逝远去了。

黄少威在蒙古包旁,与杜白狼,秦清绶,秦红绯一起,目送了他们离去。
第二天,黄少威就拍人,穿了件牧民的衣服,连夜赶路,去了附近的城市,包头。
他们真的在夏嫣然指定的一家银号之内找到了夏嫣然说到的那些银子。他们提出了十万两白银。用白布包裹,这样,连夜带回了蒙古草原上的聚集地。
黄少威接过了十万两白银,打发人,又到附近城市,兑换成了银元,同时,买了许多粗布衣服,差不多一千人的衣服,就得到了解决。然后每人都分到银元。
让他们都有路费回上海。

黄少威和杜白狼等约定好了,大家要四散而去,否则,就会被人发现。杜白狼等会意。于是每人都分到了足够回上海的钱。这样,大家就逐渐离去了。
夏嫣然与陆华亭骑着马,向北京的方向走,路过路经了黄河。陆华亭感觉有些口渴。就在黄河的船家旁,讨了碗水喝。
他一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热。仿佛伴随着低烧。
夏嫣然一直帮他喝下许多清热解毒的草药。这才缓解了他的低热。
他们直到走到了附近省市有城市的地方,她将这匹彪马送给了一位牧马爱马的人。
接着,将在路过的时候,H的手杖当掉了之后拿到了的钱拿出。
买了两张去北京的火车票。
陆华亭身体多有不适,夏嫣然为他买了一些水果。一起带在车上。如此,这样,他们一起坐上了开向并回到北京的火车。
两个人风尘仆仆,一路坐着火车,回到了北京。
陆华亭与夏嫣然也都没有什么行李,只有一身衣服,回到了北京,然后,从火车上面下了车。

陆华亭身有伤病,索性走的很慢,但是夏嫣然一直在搀扶着他,这样一步步下了火车,离开了车站。
夏嫣然一步步的搀扶着陆华亭,两个人来到了车站旁一处有电话的地方。
夏嫣然拿起了电话,紧接着,拨打了自己家中的电话号码。
不多时分,一个声音出现了,称呼夏嫣然为小姐。
夏嫣然对这个声音说:“要转接老夫人。”
那个声音应声回答。很快,电话就被转到了另外人的手中。
从电话之中传过来了那边的声音。
有些颤抖的道:"雪儿,是你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夏嫣然的眼中逐渐有了泪光,就差点没有滴落下来。
她也颤抖的回答,是我。“妈,我回来了。”

苍老的声音继续着:“雪儿,你现在在哪里???”
“在北京火车站。”夏嫣然的泪流淌在脸上,逐渐,滴落在了地面上。
陆华亭这个时候,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夏嫣然。
夏嫣然点点头“母亲,我们现在就在北京火车站。”
“你,你们???”苍老的声音有些错愕。
“是的。我们。我,还有一个朋友。他和我一起。”夏嫣然道。
苍老的声音沉声道:”不管是你,还是你们几个人。你等着,就来。我派你大哥,开车前去接你!你失踪了好几个月,当娘的我已经快哭尽眼泪。我以为你失踪了,甚至有人以为你死了!你好好待在那里,那里也别去,你大哥很快就去接你了!”
“好。”夏嫣然听到了这句话,安安稳稳的说道,然后,她的脸上,落下了两行感动和辛酸交织的泪。

她挂下了电话。回头看了看陆华亭,只见他,依旧沉默着,伸出手去,帮她将眼泪擦拭了下。这个时候风有点大,吹了过来。夏嫣然连忙帮陆华亭将衣服上面的帽子好好戴好。这样,他们就共同等待着夏嫣然的大哥的车子的到来。
北京的风很大,夏嫣然时不时用自己的身体替陆华亭遮挡着一些风。
很快,不多时分,前面果然来了一辆崭新黑亮的轿车。
车子开到了他们的面前,停下了。

这个时候,开了车门,从车子上面,走下了一位高大英俊的年轻人,不过,虽然很年轻,看样子,却也已经年若三旬了。

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梳着干净清晰油亮的分头。
他下了车。站在了夏嫣然和陆华亭的面前。

“雪儿,是你???你还活着,你可算回来了!”

这个人说着话,就向他们二人走去。可是走到了面前,才发觉,原来他们两个没有穿汉族人的衣服,只是穿着蒙古人的游牧人的服装,甚至,连行李也都没有。

加上陆华亭这么高的个子的人,也如此穿着。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终于有些诧异。夏嫣然觉得有些尴尬,人和人需要介绍,于是,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和这位英俊的年轻人说:“大哥,我来介绍,这是我的朋友,他叫。。陆。。”

她转了转身,看了看陆华亭,陆华亭眼睛慈和,示意她说出自己的真的名字。但是,夏嫣然还是咽下了,随口说道:“是陆一锋。他是我的朋友。”
“哦。。。幸会。”

英俊的年轻人,伸出手去,和陆华亭握手。

陆华亭听到夏嫣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他知道这也是无奈。他多少有些气恼和压抑,但也没办法。同时,也伸出了手,和这个高大英俊的人握手。

夏嫣然转而对陆华亭道:“他是我大哥。夏瀚文。”

陆华亭笑了笑:“夏大哥,您好!”

夏瀚文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英气清秀的眸子里面,却不知道在想了些什么。但是,很快,他也微笑了:“你们两个远道回来辛苦了!

这样,快点上车!我们回家!”
“好。好好。”陆华亭回答他。他的声音,文雅里面,却透露着一丝无力。
夏瀚文听到了,心中略有所思。
他转了身,将车门打开,让陆华亭先坐在车内。然后,又让夏嫣然也坐在车内。随即。他也上了车。
这次,他没有带任何下人来,只是自己一个人开了车子前来接夏嫣然。
但不知道,他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夏嫣然之后,同时,又见到了陆华亭,他若有所思,似乎满怀心事。。开的车子,也逐渐深沉了。
陆华亭身子伤病沉重,坐上了车,只有坐在一边,夏嫣然在一旁,帮他擦拭着头上和额角处落下的汗水。
夏瀚文看在眼里,却思在了心中。
车子径自开动,直接进了北京城里面一处很广阔的地方。同时,这个地方又有许多的四合院。车子又向里面开动,终于,在街旁的一处,很大的门面前的四合院旁停住了。两旁的石狮子上面坐了一些护院,都穿戴的非常整齐,很快过来,开动了车门。

陆华亭与夏嫣然这就下了车。护院和手下们,没有看到有别的行李,倒有些奇怪。这里有些人已经不怎么认识夏嫣然了。正待奇怪当中。

夏瀚文这个时候,向里面看了看,高声说着:“阿薇,你看,谁回来了!??快点出来!”

说罢,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一利落女子,身穿石榴红色的夹袄,头发梳的漂亮,人也利落,口旁一颗黑痣,但却不显得丑陋,而显得有些俏皮,人也更似美了。

她似乎早就知道,是夏嫣然回来。连忙走出道:“雪小姐回来了!雪小姐回来了!你两年前离家,近日才算归来!你说说,这老夫人,都不清楚都急成了什么样子!”

夏嫣然语塞:"我妈她。。。”

“老夫人就在里面等你!”阿薇说道。说罢引着夏嫣然就要进里面去。陆华亭紧随其后,他身子不好,也只有慢慢跟随。夏嫣然很快转过身,他知道他身体不行。伤病缠身,脚上还有伤,走不快。阿薇这个时候看到了。知道陆华亭是夏嫣然的朋友,也是位客人。索性,也不敢走的太快。但是,已经打发下面的小厮,回去禀告老夫人。夏雪小姐已经到了。陆华亭身体不行,走路的时候,略慢,而且几乎身子也不很能挺直。有些佝偻着身体。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清瘦却魁梧,英姿挺拔的一个人。尤其他的眼睛,里面有一道威慑力的光芒,这种光芒,应该是上过战场之后,才会拥有的带有杀气的光。但是他现在略略有些收敛他的这道光,尽量使得自己变的很柔和。

夏瀚文是一位经历过许多事的人。他曾经留学英国,是英国工商学博士,同时,他也学医,他也是位西医学博士。似乎已经看出了陆华亭是个很有来历的人。而且,身体上面欠好。想到这里,他又若有所思起来。陆华亭这个时候,看到的是一处颇为气派的庄院,是个几套合在一起的四合院的院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这么气派的地方。而且中西合璧。感觉这家人家颇为有钱。就算段玉麒的地方,也未必就好过了这里。

想到了段玉麒,又想到了自己,他心中不由的叹息了一声。他再不想去随便的找段玉麒,就算之前有允诺会去找他。但是也真的很不想去。他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和夏嫣然在一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里繁华绚丽的气派的院落。他的心中似乎又不平静了起来。他仿佛觉得,他与夏嫣然之间,似乎暗藏着什么风波。

他的腿了脚都受过伤。不过这段时间已经好了许多。也能走路了。他想了想从前的经历,有时仿佛若地狱般的生活。又想了想今日。似乎,昨日已经离他而去了。而今日,又似乎要重新展开。未来,未来会是什么场景,他不知。想到这里,一丝忧郁涌上了心头。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波动了那颗心。他早就不统帅军队了,还做了黑帮分子。如今被人通缉。他看到了这里这么好的院落,看来夏嫣然是来自这样上流社会的家庭。他还有那么好的慈和的母亲,和眼前这位这么优秀的大哥,他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家庭呢???他想了想自己。他已经多日提不起来内里了。好像重伤导致了内力尽失。否则他会自己疗伤,伤会好很快。全身受伤的地方多处感染,有的地方化脓了。可是脓血也得沾在身上,再疼也不能随意扯下包扎的纱布。血就这样渗出,一层层。好像膏药一样在自己的血肉身体上。那不只是已经变色的血迹,还给人一种肮脏的感觉。他沦落到如此的田地。却该如何。想到这里,不由的内心开始了翻滚。他凭来的难过。但是,不想让夏嫣然知道。也只能表面装的无事。

不多时分,两个人终于走进了正堂之中。之间房间内,一位高贵慈和的夫人当桌而坐。手中拿着一串佛珠。

她看了看夏嫣然与陆华亭,落了泪,拉住夏嫣然,抱住她痛哭。

然后,训斥她再不许随便去到什么外国人开设的意愿去工作。布朗意愿给他们家回过电报。说是夏嫣然为了布朗意愿的工作,肯于照料一个病人,去了甘肃监狱。后来甘肃监狱暴动,夏嫣然不知所踪,他们已经视为死亡。但这个事情,毕竟是根据布朗医院而起。所以,他们可以界定为工伤。可以赔钱给夏家。夏家不缺这个钱。但是还是和布朗医院纠葛,要他们找人。说她死去了,可尸体在何处???既然没有尸体,那么就不能判定此人已经死去了。要布朗医院协助调查。可无奈之下,布朗医院只能如此,去协助调查了。但是调查多日,也未有结果。如此兵荒马乱的年代,或许夏嫣然已经死去了。这个就是布朗医院给出的结果。

医院之中已经界定了夏嫣然因工殉职。按照中国人习俗。还在医院内为她设一灵位。时不时去供奉。

但是老夫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陆华亭这个人。她也颇为感觉到奇怪。觉得他似乎有些来历。

但是陆华亭为人语言文雅,性情恬淡慈和,除了偶尔会给人一种文气之中的威武之感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像是坏人。他面色苍白微黄,似乎是身子受了什么病症。或受了什么折磨。老夫人不太放心。偶然有一丝想法,觉得陆华亭似乎是个坐过监牢的人。但是看到陆华亭轩昂的气质。。她又觉得不像。或是没有眼前看到的那么的简单。

接着,老夫人为陆华亭介绍了夏嫣然的兄弟姐妹。她一共有十位兄弟姐妹。

上面五位哥哥,三位姐姐,她自己排行老九,她还有一个弟弟。如今没有在家。不过这十位兄弟姐妹,也不都在家中。家中现在只有大哥夏瀚文,二哥夏瀚武,他们两个照料家中生意。以及两位姐姐,夏林,夏枫,也都有了家庭,嫁了人。稍后就能见到。夏瀚文看起来年轻,其实已经有了三十六岁。他最大,在家中执掌家族的生意。如今也是整个夏家的管事。至于夏嫣然的父亲,刚刚去了北京某法国人友人的家中做客。如今尚未归来。不过,已经告诉了他,雪儿已归。想必稍后,他就能得知速速归来。

陆华亭一一了解。每每客气。生怕自己做的不对,失了礼节。

老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却对陆华亭的印象更好了起来。
夏瀚文知道陆华亭身有伤病,怕他刚下车,累了熬不住。就和母亲说,让他早点休息。洗澡之后,晚上大家好好吃饭。老夫人点头同意。他派了两个小厮,搀扶陆华亭去后面的一间上房。上房之中带有洗热水澡的浴室间。这样,等到梳洗之后,晚上就可以大家共吃团圆饭了。

夏嫣然也被打发回她房间,好好休息,好好洗漱换衣服。

夏嫣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与陆华亭分离了。还是感觉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她大哥夏瀚文把陆华亭安排在她房间的比邻的一个空置的房间看来是正确的。因为这样似乎方便自己去照料他。陆华亭自己是不能随意洗澡的。

她想到了这里,连忙赶紧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新的衣服。然后就要去陆华亭的房间。但这个时候,却见夏瀚文走了进来。
他非常严肃的说:“雪儿,我想问一问你,那个陆一锋,是不是就是南方军阀,通缉的要犯,陆华亭???”
夏嫣然听到这里,没有回话。夏瀚文接着道:“如果他回到北方,看来是没事,因为段大帅段玉麒,看来是他靠山!已经早多方奔走,想要找他!但是段玉麒那边,也是一团乱麻。如今烽烟四起。军界就意味着是非。他就算和段玉麒在一起了。也不会有平静的日子。他是军界黑道两方面的人物!他来历不小,是非太大。你和他在一起,究竟是为什么???我们从前是官宦家庭,如今是商人家庭。我们家底清白。怎么能让这样的一个不黑不白,如今已经快沦落街头的人,来入驻我们家???你说,雪儿妹子。你告诉我,是不是我该把他赶出去???”夏瀚文沉声说道。

“不行!”夏嫣然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行???”夏瀚文推了推秀目上的眼镜。 “我有我的苦衷!”夏嫣然说着。然后,她刚想推开夏瀚文。

这个时候,却听到外面有小厮的叫声、
“雪小姐雪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厮跑进了夏嫣然的房间,“那陆一锋,陆先生,他,他。身子上,他身子有伤,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伤。我们不敢给他洗澡。”

夏嫣然推开了夏瀚文,直奔了陆华亭的房间去。只见,陆华亭已经脱下了蒙古外衣。穿了里面的白色内衣。

他敞开了衣服,露出了上身。他的面部表情,也很尴尬。

“陆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了???”夏嫣然喘气跑来,见到他说道。

“没怎么。”陆华亭低了低头:“身子上的伤被那两个小兄弟看到了,他们害怕,被吓跑了。不敢给我洗。”

这间房的里面,是一间大池屋。两米宽长的池子,足够人趟下去好好的泡,好好的洗了。水面逐渐升腾起了氤氲,看来热水已经烧的很好,水也放的很够。
“我来帮你洗。陆大哥。不过,我知道,入水后有些地方,你可能会很疼,你只要忍住,忍着点。这样,我就没问题。还有,你的身上有的地方缝合的不太好。稍后,我帮你重新处理一下。稍后我让手下人,帮我拿些止疼药来。但你还是会疼些的。你忍着点。我没问题!”说罢,夏嫣然扶着陆华亭,一步步,来到那个池子。

陆华亭这个时候抓住了夏嫣然的手:“阿雪,你,你不用止疼药。你放心,你帮我洗,帮我缝。我不怕。你尽管做好了。那两个小兄弟被我这样子吓走。我也很无奈。这么长时间,苦了你了。”

夏嫣然道:“没关系。什么事也都要慢慢来,你要相信你自己,会恢复的好的。”
陆华亭点点头,接着,他一步一步的伸腿迈进了池中。然后,咬住了嘴唇,忍住了身体被热水接触所引带出的一些疼痛,最终,坐了下去。坐在了池中。在氤氲缭绕的环境内。夏嫣然拿过一条洁白的毛巾。这样开始为陆华亭擦拭身体。
夏嫣然在屋内的木雕柜子里面拿出了一把剪刀,然后,回到那个大池的池旁。陆华亭身上还包裹缠着一些纱布,她用剪刀将其剪下。并将剪下的布条放在了池旁的圆木桌上。如此,陆华亭的全身的肌肤,就全裸露在了冒着氤氲气的水池中。每当擦拭到受伤的地方的时候,陆华亭都低头咬住嘴唇,一一忍过。
不多时分,夏嫣然已经帮了陆华亭将全身上下洗好擦拭好。
然后,她将浴池里面的水放出了许多。如此,露出了陆华亭身上纵横交错,几乎体无完肤的身体。但是,伤口大多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并且,已经不会渗出血出来,水池中的水很热。陆华亭靠在池旁,他很疲劳了。似乎也已经睡了过去。夏嫣然将他的身子洗干净之后,将所有洗脏了的水,都放出了池去。下人稍后又拿了许多大桶,盛着着热水进来,夏嫣然将这些热水和冷水调放好。
接着,她又将新的热气氤氲的水,倒进了池中。干净的热水就这样,漂浮涌动在了陆华亭的身体上。夏嫣然将一大块雪白的浴巾拿到池里,用热水将其沾湿。
然后,把这一大块毛巾,盖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时候,她看到了陆华亭肩膀处锁骨下的那处伤。她需要重新处理一下。她这个时候,想到了,要回自己的房间。去找为伤口缝合的针和线。还有,缝合这个,需要麻醉。否则陆华亭会多受很多痛苦。虽然他告诉自己,不用麻醉。但是手术缝合伤口的疼痛她是知道的。他已经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她不忍心他再这样继续下去。尤其在自己的手中如此。
这个时候,她回转了身,想要回自己的房间。
却不清楚,原来夏瀚文这个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了。
“就算你再池旁为他医伤,可是,你能抬他出来吗???他伤的沉重,似乎也没什么精神,醒不来,你稍后,怎么帮他处理???还有,一个女孩子家,为一个陌生男子洗澡擦拭身体,这成和体统!??”
“大哥,你不知道,我照顾他,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我和他,是朋友。”夏嫣然沉声道。
说完,夏嫣然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取药和缝合用的针线。可是,夏瀚文,却拉住了她。
并且,伸出了手来,这个时候,夏嫣然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针剂。
“这是镇定与麻醉的药,你给他注射下去。不过,他被注射了之后,睡的会更沉。不过,稍后,我想办法将他抬进房间。”夏瀚文说。
夏嫣然接过针剂,这样,就要去为陆华亭注射。
但不清楚为什么,夏瀚文却非常不满她这样为陆华亭洗澡治伤。于是,还是在她手中拿回了针剂。
然后,将她拉在了身后。
夏瀚文向上推了推待在掩上的金边眼镜,然后,拿着针剂,来到了陆华亭身旁。
他看到了熟睡的他,看到了他身上,这些他看到眼中之后,想了又想。随后,没有迟疑。
接着,他将那只针剂,对准着陆华亭的肩膀处,一针打了下去。他将这一针镇静剂兼麻醉,统统给陆华亭注射下了。
“他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夏瀚文,不时的回头,问了问夏嫣然。
“他被人泄愤,兼逼供,所以,就弄成了这样。”夏嫣然叹气道。 “他曾是那么大的军阀,杀过多少人???他后来又是上海有名的黑社会,他弄成这样,也是早年,他杀业太重的结果。试问,他不伤人害人,人又岂能伤他害他??”
“不,不是,他做黑社会,是有苦衷。”夏嫣然说道。
“苦衷???他做黑社会是苦衷,那么,试问,他曾经从军,也是苦衷??当年他在北方一场仗下来,就死几万人!他是怎么出名的??若不是后来他打到了南方,他的军队失败了,还不清楚还要死多少人。这个事情,我相信是没有人逼他的!”
“可是!”
“不必多说了!他不可以长期住在我们家!过段时间,你想办法让他离开!否则,我们家要怎么办???父母大人,又该怎么办???“
”好!如果大哥,你想让他走。那么,我同他一起走!这里你不必来参与什么,一切有我!”
说罢,夏嫣然走了过去,将陆华亭身上的白色浴巾拿下,她想将他扶出池子。
“我现在先不和你说什么,我也是医生!我先帮你医治他!今天晚上,你和他要见父母高堂大人,和众兄弟姐妹的家庭大家一起吃饭,这也是必须的事情!我先不和你说这么多。我先来帮你将他抬出池。”
夏瀚文说道。接着,他来到了池旁,放出了浴池之中的热水。
然后,他低下了身,将陆华亭抱起了,带着那条浴巾,然后,将他抱进了屋内。
夏瀚文,进了屋内,左右看了看房内,没什么人。他怕下人乱说,将陆华亭的伤势事情说出去。于是,关好了门窗。同时,也将窗上的白色纱帘拉上了。
他将那条白色的浴巾之中的水拧干。然后,包缠在了陆华亭腰间,这样遮挡了他的私处。
夏瀚文将自己的眼镜拿了下来,仔细用布擦了擦,然后,让夏嫣然将房中的灯打开。接着他将眼镜戴上。
他从上到下,帮陆华亭检查了一遍。
“不行。他身上骨伤,这个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只是,一路上,没有很好的条件,帮他医治。”
“有的骨伤看来已经反复受伤过,尤其是有些肋骨,还有,一条腿的膝盖和胫骨,你不医治,未来会留病根,更要命的是,腿上的骨伤会让他走路不行。甚至变成残废。”
“肋骨是这样,还好些,我可以给他上些药。可是,左边的膝盖,和腿骨,他该怎么办???”夏嫣然有些焦急的说。
“你等等。”夏瀚文道。
接着,他离开了这个房间,不多时分,他折返了回来,手里面拿着一盒药。还有一个类似护膝一样的紧紧的绷带。
“现在他也睡着了。我直接帮他将骨伤治疗一下。帮他接下骨。骨伤的药稍后给他敷上。然后,这个护膝,也给他戴上。” 稍晚的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和父母大人以及众兄弟姐妹吃饭。总不能让大家知道他的这个样子。
“不知道他究竟惹下了什么仇。看来他仇家,好像是想杀了他。”夏瀚文道。 “军人世界的事,或许都是这样,他如此,似乎也是难免的。”
说罢,夏瀚文将手中的药,向陆华亭的伤处上了去。
不多时分,夏瀚文将陆华亭的腿骨好好的接下了。然后缠了紧紧的纱布,膝盖的地方,戴上了护膝。其他地方也被撒下了骨伤粉。并重新包扎好。
夏瀚文走到了门口处,找来下人,命人要找来一套好好的衣服,来给陆华亭穿。包括内外的衣服。里面的内衣,是雪白的棉质的内衣。生怕磨到他的伤,所以选择最柔软的衣料的内衣。外衣也找来了,是一身棕色格子带金边的西服。
夏瀚文知道陆华亭穿不了皮鞋。但是,为了他晚上要见许多人。他知道,男人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总不能让他穿西装穿布鞋,出去见人。所以,这点痛苦,陆华亭还是忍受的了的。作为男人,夏瀚文还是比较理解陆华亭的。
于是,叫下人去找了一双相对不那么硬一些,但却是白色与黑色相兼的皮鞋。
这个鞋子穿着,是会不舒服一些的。不过,为了配合西装,也只能如此了。
夏瀚文如此想着。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夏嫣然很感谢自己的大哥为自己做的这一切。
因为,连她的内心也都跟着平稳了。
稍后,有人走了进来,和夏瀚文说着,说外面有人找他,要他出去。夏瀚文这才走了出去。
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陆华亭身中的注射,药力过去,逐渐了醒来。
看到自己,从脖颈处到腰间,全部缠了新的纱布,而且,伤口上的感觉既温热又微凉,已经不那么疼痛了。腿上也似乎被打上了什么固定的东西。还给包缠了纱布,伤处的感觉,和身上的感觉是一样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顿时他对夏嫣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嫣然。你又救了我。”
“别这么说。陆大哥。”夏嫣然道。
她将雪白的棉质内衣拿了过来,给陆华亭穿在了身上。同时,将棕色格子的西服也拿了过来。以及,那双黑白相间的皮鞋。
陆华亭看了这些衣服。他心中会意。他明白。这是稍后会要出去见夏嫣然的家人。他绝对不能失礼。
而且,他喜欢干净。喜欢使人焕发精神的衣服。所以,顿时,他的心中也非常的高兴。
他非常配合的将内外的衣服,全都穿好。
虽然站立有些困难。但是,房中的衣柜上面,有镜子,他还是将衣服对着。统统穿戴整齐了。
并将皮鞋也穿好。
这个时候,下人拿了剃刀,热毛巾,花露水等等进来。
陆华亭没有用他们帮忙,这些东西,他只拿过了剃刀。他面对着镜子。一点点将自己绒毛一样的胡须剃下了。他整个人已经焕然一新了。
到了晚上,夏嫣然和陆华亭,就这样和夏家的人,吃了一桌的饭。
夏老先生,和老夫人,都很和善,而且,对陆华亭非常的好,时常让夏嫣然帮他夹菜。他们看到,陆华亭比刚来的时候,不只是干净气爽,人的精神好了许多,更关键的是,他竟然那么的高大英俊,这样,真叫人啧啧称奇,怎么夏嫣然可能遇到这样的出色的人。夏嫣然其他的姐姐及姐夫和他们的孩子也都来了。还有,就是夏嫣然的二哥,夏瀚武,差不多十个人吃一桌饭,大家都其乐融融,非常开心。说说笑笑,和夏嫣然交流。
陆华亭不善言谈,他只是尽力让自己,不要失礼于人前。大家问他的问题,他也都客气有礼的回答。
夏家下人,比如阿薇等人,出入往来,看着冷热菜品端上端下。帮助照料这桌席,这桌菜。
整个夏家充满了欢乐。
只有夏瀚文一个人,虽然表面看上去也很开心。但实际,似乎有些隐忧,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喝茶喝酒,他也时不时的看着陆华亭,眼中似乎若有所思。有些话,也似乎含而不露。

三,

稍后,陆华亭吃完了晚饭,就被夏嫣然扶着回了自己的房间。他随即就开始休息了。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夏嫣然很早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陆华亭的房中。
这个时候,她看到陆华亭一个人坐在床上,雪白的衣服衬托的他的脸也有些苍白。
他坐在那里运功。
同时,已经满头是汗水了。
夏嫣然怜惜地走到了陆华亭的身旁,拿出了挂在一旁的毛巾,这个时候,为陆华亭擦拭他头上的汗珠。
这个时候,陆华亭却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夏嫣然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阿雪,是你。”
“是我,你感觉到怎么样???”夏嫣然问。
“我想运功疗伤,可是,内力非常的微弱,提不起来,好像是那些日子里,戴亨利打的太重,所以造成了这样。不过,我还是能提起一点点的内力来,勉强让自己的经脉调息好。” “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现在可能身子很弱,所以你没有能力运功。”
“我如果能运功,我的伤应该会好的很快。不过,如今这个样子,我只能顺其自然,让伤一点点好。”
夏嫣然这个时候伸出了手去,抚摸了一下陆华亭的额头。
她发觉陆华亭仍然还有低烧。
“陆大哥,你知道不知道,自己一直有低烧的现象???”
“我知道。所以才想运功试试,但是我觉得,或许是无望的,因为,可能是H的病毒已经传染给了我,所以造成我这个样子。”
“你别担心。”夏嫣然走到房中的一个铜制的脸盆前,用毛巾在铜盆之中沾湿,然后拧干了那上面的水。”
“他的病毒并非就是绝对无法遏制。而且你的内功仿佛是可以克制这个方面的病毒的。相信以后能好。”她将毛巾拿了过来。然后,为陆华亭擦下了头上的汗。以及脸颊处的汗水。陆华亭听也她的话,也点头,并且把她的话记在了心中。
时间过的很快。
陆华亭如此,就在夏家住下了,他一直在这里养病。除了夏瀚文,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名字,其实是叫陆华亭,而不是叫陆一锋。
夏嫣然的下人阿薇,知道他行动多有不便,就命人将一只拐杖拿给了陆华亭,陆华亭偶然的时候,他还可以撑住拐杖,来到院子之中行走。
夏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欣赏陆华亭,几日就命厨房做好饭好菜,要大家和陆华亭聚一起吃饭。陆华亭有些羞涩,不爱太多人一起,加上身子生病,还是有些虚弱,所以,他也不太喜欢热闹。如此,夏老先生就命人用食盒将好吃的送到陆华亭的房中。他甚至还听闻陆华亭可能从过军,如此就送了许多好酒来给陆华亭喝。陆华亭喜欢饮酒,但如今的情况,也的确喝的不多。可是,还是接下了酒。非常感谢夏老先生对他的照顾。夏老夫人也喜欢他,不过,细心的她看出陆华亭生病在身,她也很奇怪,为什么女儿会找这样一位朋友回来,如果不是生病在身,看他的情况,当真是一位高大挺阔,威武英俊的人物!他年纪也不小了,难道没有家室???可是若是有家室了,为什么会和雪儿天南海北的满地跑呢。。夏嫣然没有把全部的秘密都告诉夏夫人,这个,夏老夫人心中是有数的。

但是她却很看好陆华亭,随即也叫厨房去做一些上好的熬出的粥,来给陆华亭补身,却没想到,厨房接到两个人的要求,都是要做上好的粥出来,原来,夏嫣然也是要求厨房这么做,却没想到,母亲提前一步已经吩咐厨房了。
夏嫣然见母亲如此对自己和陆华亭尽心尽力,她自己也感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夏老夫人毕竟生活经验丰富。她还吩咐厨房,要做一些的鱼片粥和瘦肉粥,滚的越久越好。这样,对生病的人是有好处的。然后,当她听闻,夏老先生送了些酒给陆华亭,也不由的笑了。病人怎能随意喝酒???之后,她吩咐厨房,将一些陈年的雪梨玫瑰花露,送给陆华亭,她知道,陆华亭饮不下太多酒。可能吃些粥,饮下些花果水饮,这样,似乎对身体还是有帮助的。

果真,陆华亭吃不下什么太好太多的东西。他真的每日都喝下许多白粥。但是,他毕竟是男子。是不太喜欢喝雪梨玫瑰花露的,随即,见到了夏嫣然,就将这些让夏嫣然拿回去,让她喝。夏嫣然明白他的心思。就将酒留下了。其他也不多言。

陆华亭的身体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恢复。这些都是喝了许多补身的粥的功劳。
身体上面的恢复,使得他精神上面,也得到了一定的修补。
他不再那么的感觉到人生无望了。
他开始有些思念自己的女儿,芷君的离去,这样深重的精神创痛,也逐渐变化成为了一种深深的怀念。而不是时刻纠缠他的那道心理上的巨大的裂痕。
他每日喝过粥之后,就可以撑着拐杖,在夏家的后院之中散步。夏家的后院之中有一处梅林,都是几颗很高大的梅树组成,梅树高耸,树下有树荫。
陆华亭来到这里,每每都要吸下这里的带有梅树味道的空气。这令他感觉非常的舒朗。
夏嫣然知道他每日空闲的时间多,怕他无聊。就找来许多书给他,让他读书阅读。打发时间。
如此,白粥和酒,梅树与书,这里安静又有一种类似世外桃源的体会。
陆华亭的伤逐渐就好了起来。他逐渐胖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夏嫣然的感激和爱,也逐渐加深了。他已经告诉过自己,如果可能,未来宁可要一辈子叫陆一锋。如果可能,他还要今后保存好对夏嫣然的爱情。但在夏家他是不可能久居的。
他也怕给夏家带来麻烦,而且未来,他还要去寻找女儿。
但是,夏嫣然给他的幸福感,实在是太高了。他真的想为了夏嫣然,为了他们之间的这一段的感情,改去名字,不叫陆华亭,而去叫陆一锋。
这个时候,陆华亭不自觉的又想到的芷君,是的,芷君是他曾一生立誓要挚爱的人。
可是,毕竟她人已经逝去,不知道为什么芷君给予陆华亭的印象,是那么的真实,好像她还时刻围绕在陆华亭的周围。同时,有些哀怨,以及对他的深刻的关怀和挂念。
可是,夏嫣然又算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作为事实所给予他的真实的体会。她的确不如芷君。可是夏嫣然受过高等教育,同时又可贵的是她能做到重情重义,义无反顾的来照顾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陆华亭看待夏嫣然,其实是圣洁的,他觉得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圣洁的女子。

他已经逐渐的有些爱上她,但是这并不是决然的一无保留的爱,因为毕竟有芷君在心中,难于挥去,但是陆华亭是个感恩的男子。感恩的心,时常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想去爱上夏嫣然,想对她更多的关心,更多的恋爱,更多的,实际,是有些时候,陆华亭自虐式的摧残自己的一种手段,就是,他更多的认为,自己配不上夏嫣然。

这种有距离的,有保留的爱,使得他更喜欢让夏嫣然高高在上,而他,这个已经丢失军队的人,以及流落在北京的曾经上海滩黑帮分子。只配低低的认为,他不如夏嫣然的那种小心谨慎把夏嫣然当成是圣女一样的小心的爱的爱情。

这个时候,他觉得身上缠着的纱布有些热了。其实,他爱干净,他讨厌身上的伤,因为经常换药,以及伤口愈合后,褪下的曾经受伤的组织的那些肮脏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被戴亨利打的元气大损,他的武功几乎已经全失去了,内力也没有。全身包缠的这些东西给自己以及给别人一种不健康不干净的印象。使得他有些自卑。

这个时候,他解下了衣服的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几层纱布。
他将同样雪白的白衬衫脱下,露出了整个上身。他有点热,痛处的地方伴随着痒同时又深沉的疼。
他开始向下扯下纱布条。让自己尽量缠这些东西少一些。他是个有尊严的男人。他不想总给别人一种不健康的印象。。甚至,他觉得自己这样,在夏嫣然的面前,多少都有些难堪。可是这个时候,夏嫣然却捧着一摞书,走了进来。

她看到了陆华亭将上半身的布已经部分的扯了下来。

“陆大哥,我知道你热,而且身子上面有些伤好的地方很痒,可是,你不能这么做。”夏嫣然走了进来,同时将书放在了桌上。

陆华亭锁骨下面的伤,前几日,夏嫣然用医用针线帮他缝合过,如今,已经愈合了。身上的伤许多由深红色转变成了淡粉色。同时留下了许多疤痕。陆华亭曾经完好雪白的皮肤却被这些伤痕给毁掉了完整,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伤痕,却又另外带给了陆华亭一种美感,似乎,是成熟男人那种阅历,陆华亭人虽然有种文气,可是他的伤痕,却似乎带有着男人的豪强与沧桑。

夏嫣然找来了剪刀,将上半身的纱布用剪刀剪下。
她看到几乎没有什么太重的伤的地方。索性,也就没急于帮他换药。以及重新缠。陆华亭看了看夏嫣然,却笑了笑。
他不想和夏嫣然讨论自己伤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很喜欢这里,窗外的梅树。
“这里的梅树,有多少年了???”
“很多年了,我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夏嫣然道。
然后,她帮陆华亭将衣服穿好。 “陆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欢自己受伤生病,可是,你不能这么对待自己。否则,你会好的很慢。”
陆华亭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又想到了芷君,和我们曾经的孩子。”陆华亭说。

夏嫣然点了点头。
正待她想和陆华亭说什么的时候,外面阿薇走了进来,对她说,是老夫人想找她。
夏嫣然应了声,然后,告诉陆华亭好好在这里休息。她去去就来。
陆华亭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也不多说什么。沉默在房中,翻动着手中的书。这个时候,他想了又想,自己来到夏家,应该已经快有二十多天了。
自己全身的伤,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恢复。
他这个时候想到了黄少威他们。“不知道众位兄弟,如今究竟怎么样了。”他在心中想着。想着想着,这个时候,他开始翻动这一摞书。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从这摞书之中,夹带着掉下来一张报纸。

原来,这张报纸,是夏嫣然要拿给她大哥夏瀚文的,但是忘记在了这一摞书里面。陆华亭拿过来看了看,忽然,他竟然看到了一条消息。

“江湖中人吕翠萍现身黄河口,陆华亭被通缉生死不明!”
吕翠萍是吕嫂的名字。她怎么可能出现在黄河口???怎么又可能被报社的人看到现???她难道被捕了么???还有,既然她出现了,那女儿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女儿有没有事???

接着他有仔细的看了下来,原来,吕翠萍没有被捕,只是说,她的行踪在黄河口附近被人看到了。

接下来就是写他陆华亭的事。说是有人知道在北方,似乎有了陆华亭的行踪,许多南方军阀已经派了人来北方寻找。但碍于段玉麒段大帅的面子。又不好说什么。甚至南北方的几位大军阀,还因为此事争吵。就是为了陆华亭究竟该是死,还是活的问题。有些人要他死,有些人要他活。段大帅要陆华亭活,这引起了许多南方军阀的不满。但是报纸没有详尽的说明,他们之间的吵架争议究竟是个什么结果。只是说,似乎有人在北方看到过陆华亭行踪。不只南方军阀在寻找他,北方军阀,包括段大帅,也在寻找他!目前寻找陆华亭,似乎已经是一个比较众人一齐做且比较火热的事。

陆华亭看完了这份报纸。他的忧虑便深深地表现在他的眼睛之中。

这个时候,他发现窗外的风很大,门似乎也被吹动的半开半掩。于是,他起了身,想去关这个房间的门。

陆华亭这几天已经基本不用拐杖,他可以自己慢行。走路上面已经恢复好了许多。
但是这个时候,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门前。
陆华亭定睛一看,他仔细地看了去,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夏瀚文。

夏瀚文戴着冰冷的那个金边眼镜 ,他也很高大,手中拿着一个上好的柳条编制的手提箱。他的另一只手,则上面搭着一条灰白色的长衫,还有一条棕色格子的围巾。

陆华亭见到夏瀚文突然来了,不禁有些愕然。“夏大哥,是你???”陆华亭看了看夏瀚文道。
“是我!”夏瀚文冷冷道。
“嫣然她刚从我这里走。”陆华亭笑笑说。
“我知道她刚刚走!因为,是我让母亲过来找她,让她离开这里,去母亲房里!”
夏瀚文的声音依旧冰冷。
“夏大哥,您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您不妨直说。”
陆华亭道。他已经看出了夏瀚文似乎是来和他说事情的。
“陆先生,你知道不知道,母亲找雪儿妹子去她那间房,是要做什么???”
“这个,我真的是不知道的!”
“我可以告诉你!雪儿已经被母亲,联系到了京城东,王家,王家的二公子王守成,已经在那里等雪儿了。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我们两家,这是在联姻。”
陆华亭听到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头忽然轰然地一阵疼。他不由地靠了靠桌子,然后,抚着自己的头,但是为了尽量不失态,他还是勉强撑着自己,听夏瀚文说下去。
但是,外表文气,但骨子里面刚烈的他的从心底还是发出了一声呐喊,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话说出去。

“嫣然她究竟怎么想的???这个,您和您父母高堂,知道与否???”
夏瀚文冷冷笑道:“她能怎么想???她想的都是些不切合实际的事情!当年,就不应该让她一个女孩子流浪在外那么久,而且还去那个上海的西方人开设的医院去!否则,她也不会遇上你!”
陆华亭听着他说话,一言未发。
夏瀚文道:“家里不在意小雪是个女孩子,给她投资的钱,甚至比在我和瀚武身上的钱都多!她常年流浪在外,也不归家!不是要钱学这个,就是要钱学那个,她比较聪明,这些,也都满意了她。可她不能就这么在外面没有约束的胡混!去胡乱去追求什么理想!胡乱去做什么事!胡乱去认识什么人!王守成也是个读过书的,只是,没留过洋,但那是因为她母亲溺爱他,不想他出门受苦!他在中国学的就很好,也是京都大学的学生!和小雪年龄相当!人在京城,而且,家底清白!和我们家一样,都是生意人!他懂得怎么对雪儿好,这才是关键!”

陆华亭听着这一切,没有做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咳嗽了起来。咳嗽震颤着他,他的胸膛和气管似乎都在撕裂一样的震颤!这样,如此,也刺激着夏瀚文。夏瀚文见他如此,也就不把话说的太刻薄。

但是夏瀚文还是将手提箱,和长衫以及围巾,放在了陆华亭房间的床上。

“陆先生!我们家,你恐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现在南北两派军阀,为了找你,已经把北京城弄的天翻地覆!有人要你死,有人要你生!我们家,对于要你死,要你生的军阀,是哪派也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父亲大人今天去商行开会,无意之间,见到了段大帅发下来的传单!上面有你的照片!说是找到了提供线索,就赏银三万两!说是一定要保全你!可是,也有些军阀发的传单,父亲也看过!说是你的人头就值十万两!提供线索的,就给一万两!陆华亭,不知道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让他们那么恨你!父亲大人回家之后,知道你就住在我们家,已经郁郁的生病了!现在就在房内,发高烧,这件事雪儿还不知道!所以!”

他指了指陆华亭床上的长衫,围巾和手提箱,对陆华亭道:“陆先生,你如今,一定要走!你已经在我们家住了一段时间,我们家对你很好,没有得罪过你!你这样的人住在我们家,我们担负不起!而且更谈不上保全你!所以,你如今身子想必也好些了。你就一定要走!”
陆华亭点了点头:“好好,夏大哥,我非常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照顾,和收留,我特别感谢夏老先生,以及夏老夫人和你,最关键的,还有嫣然。我会走。只是我,我想和嫣然,打声招呼,我想和她见一面,做个决别,不知道,这可不可以???”

“不可以!如果你们见面了,那还能走的成了吗???现在北京城通缉你一日严过一日,今日你快些走!否则过几日,我们夏家也不保不了你!这个手提箱里面,有些药,你的外伤很重,你需要吃药,我也是懂医的。这我都明白。所以,都给你预备好了。此外,有五千块大洋,一张离开北京,去河北其他小城市的火车票!这条长衫你穿好,围巾也给你拿来的!你和小雪有些缘分。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你,快点走吧!”

陆华亭听到了这句话,他的心中仿佛被人千刀万剐过。他已经爱上了夏嫣然,并把她当成了人生精神的另一个支柱。如今,他看到报纸,说是吕嫂的行踪被人发现,他担心女儿也就罢了,可是,却要生生和夏嫣然分离。

他这个时候的心,似乎有一种被撕碎一样的痛苦。

但是,他知道,如果再在这里住下去。他会连累夏家。

于是,他走到了床边,拿过了床上的长衫,将其穿在身上,然后,将围巾围好。夏瀚文走到手提箱旁,打开了,只见里面还有一顶帽子。
“把帽子也戴上。现在夏家不能为你提供车子。因为我们的车子已经被人盯着监视住了!你听好,你从后门走。快点离开我们家,然后,你离开后,如果你被捕了。你记住,为了阿雪你不可以背叛我们,说过我们帮助过你!一些军阀,说是如果抓到了你,甚至要用前清的酷刑,想让你痛苦万分的死。父亲听到这些话,立马已经生了病,你知道你为什么沦落于此,就是因为你杀业太重,你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才如此。所以,你快点走。如果你有幸没被抓住,那么,你就坐火车,先离开北京,然后,到了什么地方,你再买火车票。箱中有钱,你都拿去。”
陆华亭摇头道:“谢谢夏大哥,可是,我不需要这么多钱。”

“这些钱都是给你的,你快点走。我们只想让你,快点走。”夏瀚文左右看了看,然后对陆华亭道:“快走吧。稍后晚了,小雪就回来了。你就又走不成!你走不成,害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全家!”
陆华亭点头道:“好!”然后,他戴上了帽子,同时,十分感谢地,对夏瀚文深深一揖。外面这个时候狂风大做,大风吹的满院落落下许多灰尘和树枝。院子内的梅树,这个时候,也被吹落下许多的枝杈来。

果然,夏瀚文给陆华亭选择的这样的一个天气离开,似乎是合适的。
因为,在这样的天气里面,陆华亭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而许多军阀的士兵,也不太喜欢上街找人。

陆华亭按住了帽子。他一口气走出了夏家的后门,从夏家的后门离开了。然后,他又一口气,从夏家的这条街,走到那条街。

忽然他整个人也眩晕起来。他手中提着的箱子他感觉有些沉重,他扶着墙壁站下了。他看着夏家的大门和院落,这个时候,他非常渴望能够和夏嫣然见上一面,和她说说话,哪怕和她说清楚,自己就要走了。
可是,这些他都做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温热的感觉从心口下流出,他忽然想呕吐些什么。
他怕弄脏了自己的长衫。连忙用手捂上去。
结果,原来,他呕出了一口鲜血。这口鲜血,或许就是他心中,对夏嫣然的那无比深沉的相思与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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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0 22:41:18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雪华亭第二十三章

陆华亭接着没有回头,他扭转了身。就离开了夏家,离开了夏家这边的街边以及胡同。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女儿,这个时候,为了女儿他想活下去。所以他不想死。
他接二连三的躲避开了许多巡捕,然后尽量在人少的地方走。这样他来到了北京火车站。火车是通往保定的火车。
在火车上面,他经常感觉到自己很热。他知道这是感染上了H的病毒,导致的。他吃下了一些药。药能够缓解一下这些低烧和热。
不过,等到他来到了保定。这个时候却感觉到精神好了一些。
他忽然之间想到了。自己不能就来到这样的一个小的城市,这样百无聊赖之中等待度日。他不想被段玉麒的人马查到去他那里报到,同时也不想被一些北方的敌对军阀以及南方军阀抓去杀头。
他想了又想,从箱子里面拿出了几个银元,他拿去买了一张通往河南黄河口附近的火车票。

他又坐上了火车。一路就这样来到了河南,他经过了郑州,在郑州火车站下了车。 接着,他又雇了一辆马车,就如此,辗转来到了黄河口附近的乡村。

直到他一直来到了黄河附近,并看到了黄河。
他看到了黄河之后,心中不停的翻腾着,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这里附近没有听说,有什么吕翠萍以及一个小女孩的影子。
他的心中略略有些焦虑。同时他又想到了夏嫣然。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不过,他的心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因为,这里的黄河,是这样的一副壮阔的场景,这场景使得他心胸开阔了起来。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还有女儿,对,应该找到女儿,
同时,应该活下来。
奔腾的黄河卷带着大量的泥沙在轰轰隆隆的声音之中奔流而去。如果你看着黄河,你就知道,任何的窃喜,欢愉,忧伤,压郁,和不好的心情,和这黄河相比,都是那么的卑微和不足道。因为他是那样的雄健和深沉!悲风和壮美!

黄河口附近有一个很小的城镇,叫做新镇。路过黄河,他满身都是灰尘泥土,但是,他还是这样前去了。
他来到了新镇。并且,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房间。他脱下了衣服,让小二拿去洗一下。然后给了小二点钱。同时又买了一件衣服回来。 是一件不长不短的衣服。合适在这里出入。
他看了看箱中的钱,他觉得,长期在这里住下来,应该还是可以的。
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全身的热。他将全身的包伤的布拿了下来。
有的地方虽然没有恢复好。但因为自己很热。于是,就还是扯下来。扔掉了。
露出了一身的伤痕,外面穿上了雪白的衬衣。
接着他在床上打坐起来。他的内力已经可以提的起来一些。他利用微弱的内力在协助自己恢复身体。
他白天黑夜都在打坐。白天如果有人进来,他就偶尔停一停。
小二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想了又想。然后,告诉小二说,他姓吕,叫吕一锋。这一天,小二走了进来,帮陆华亭将洗过的衣服拿了回来,并且将一壶茶放在了桌子上。陆华亭就睁开了眼睛。他站起了身,来到了桌子旁,将桌上的茶壶拿了起来,倒进了茶杯之中,然后,将茶一饮而尽。

随后,他换上了另外一套衣服,就是他托小二买的那身短打,穿上了之后,他将钱放在一个袋子里面,放在一个包裹里面,然后将包裹斜背了身上。
随即,他走出了这家客栈。
新镇上面的人说是很多,但也并不太多,说少,却也不是特别的少,街上总是来往一些人,但是大多来去匆匆。
这里是靠近黄河口最近的一个镇子。
陆华亭这几天,来到了新镇上,白天除了运功疗伤,就四处去打听,问一问,究竟谁在这里,见过一个身材比较清瘦但娇小的女子,姓吕,还有一个女孩子。他们都如何如何的长相,都如何如何的身高。
镇子上面的人大多都说不知道。没有人见过这个人。
陆华亭那日,从夏嫣然无意之间带给他的报纸上面了解知道了,吕翠萍在黄河口出现过。可是,真正的来到了这里,几经打听,对消息却还是一无所获。
到了正午,炎热的天气,导致一阵眩晕经过了陆华亭的大脑,他觉得有点累了。他就这样打听了快整整一天。看来,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吕翠萍的行踪。
那么,或许报纸上说的是假的。或许她和自己的女儿已经走了。离开了这里。
他准备回客栈了。
可是,当他走着,经过回客栈的路上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发现,有几个彪形大汉男人一样的男人,正对着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女,进行拳打脚踢。
他走近了,才发现,那个女子,是个穿着蒙古衣服的女人。头发上编着辫子,但都蓬乱肮脏的看不清楚面目。整个头发都披散在了脸上。
他走了过去,用力拉开了几个人。
“你们为什么要打她???”陆华亭叫嚷道。
“你们不能这么打她!有话好说!”陆华亭接着道。
“为什么不打她???她杀了我们主任家的牛和羊!不打死她!难于平我主人家的心头之恨!”
“原来又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且从打杀日子混过来的女子。难保不是她曾经伤害过的仇家,如今来找她报仇!”陆华亭听了听。他心中如此想。他急于找女儿。心中都是想怎么找到吕嫂和女儿的事。也没有多余去想其他。索性,也就对这个事情,不想再管。

于是,他听到众人如此说,也就低了头,要离开这里了。
可是,却不想,那个女人,忽然就爬到了陆华亭的脚下,她使劲的抓住了陆华亭的双脚。大声道:“大爷你救救我,大爷,你救救我!我只是他家的雇工!他们家不给我发工钱也就罢了!还百般虐待我,我一气之下,就杀了他们家一头牛,三只羊。他们就找来打手,要打死了我,大爷你救救我,否则我要被他们杀死在这里!”

陆华亭点点头:“她杀了你们的牛羊,以及她自己,究竟差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放了她,不要再打了。”
“你给!???”为首的道:“可以!三千块大洋!”

周围的人听到了,都不免唏嘘,一个这么个蒙古女人,加上一头牛,三只羊,要三千块大洋!”
陆华亭想了又想。

忽然,他笑了笑。

他从身上的包裹之中,拿出了一个很大的钱袋,钱袋被撑的鼓鼓的。他伸进手,拿出了一部分钱,剩下的,差不多三千块大洋,都扔给了那群人。

为首的见状,也不由的看呆了。
其余的打手,还要上。
却被为首的拉住了:“咱们行走江湖,求财不为求气!好!这位爷兄!你够义气!也够爽快!为了这么个低贱肮脏的蒙古女人,你还拿的出三千块来,为的是救她!”他接过了钱袋。让旁的人数一数。

那人数了数,示意了为首的人,意思是,只多不少。
为首的一挥胳膊,意思是离开。几个人,同时离去了。

陆华亭将剩下的钱揣好,也要走了。 这个时候,这个蒙古女人,却跑了过来,给陆华亭跪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爷,您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我想做你的跟班或丫鬟,你看可否。”

陆华亭笑了:“这怎么可以呢???”

那女子道:“小的阿桑,是蒙古人,流落河南,没有住地,也没有回家的钱,所以给人做工,却不想工钱没拿到,还被人虐待,幸好大爷路经此地,救了我。小女子不敢忘恩负义。求大爷收留,小女子好报答大爷。”

陆华亭摇了摇头。笑道:“如果你回不去家,我可以给你些钱,当做路费,你可回家。如果要我收留你做丫鬟,我并无此意。对不起,恕难从命。”

说罢,陆华亭从她身边经过。径自向客栈的方向而去。
他已经想过了,如果河南没有吕翠萍的消息。那么,他就要路过河南,直到山东,去寻找吕嫂,和女儿。夏嫣然如今人已经在火车上,她在晃动的火车上面,想起了十日前,家中发生的事情。父亲忽然得病,母亲又找她,要她和另外一家人京东王氏联姻。
她看到了王守成,这个人,她看到了他,心中就已经有了数,这个人不是什么可以在这个世界上面安身立命之人,顶多是个可以守成的读书的庸人。
守成守成,顶多也就是如此了吧。
她没和他多讲话,为了礼数,也不好中途离开,但是,最终还是在这个场合散去之后,她连忙回来去找陆华亭。因为她似乎已经有了一种感觉,陆华亭好像是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了。她对自己的大哥,在对待陆华亭的事情上面的看法不好,她知道自己的大哥可能会和陆华亭说什么。
结果,真的如她自己所想的那样,陆华亭的房间之中空空如也。他人已经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泪水顺着她的双眼滴落了。她的心也似乎被揉碎。
她愤怒的去找她的大哥理论究竟怎么回事。但是却换回的是大哥冰冷的那张脸。她的大嫂也对她不甚满意,说什么,一个乱世之中的军阀和黑社会,有什么资格来到夏家。
这个大嫂过门还没有三年,已经和她在攀论什么资格了。
她愤怒的和大哥说,用不着他可怜自己。自己也会离开这个家。她不会和王守成联姻。后来她和父母说论过此事。父亲母亲知道这个事情,也觉得硬要她和王守成结婚,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就是她的大哥对此事颇为热衷,不停的邀请王家的人来夏家吃饭。
接着几日夏嫣然愤怒地问究竟陆华亭去了哪里???夏瀚文只说不知道。并且,还不许夏嫣然自由出入夏家。最后在夏嫣然极度的愤怒之下,她用手术刀刺伤了夏瀚文,夏瀚文这才有些怯了。连同她大嫂一起,都有些害怕。
生怕夏嫣然真的一刀杀死了夏瀚文这个亲大哥。

夏嫣然愤怒的和他们说,家产自己可以不要。但是夏瀚文如此侮辱乃至逼走陆华亭,就是从根本上和她夏嫣然过不去!
所以,她要离家出走!
夏瀚文以及夏瀚文的妻子,听到夏嫣然提出,不要家产,心中不由的一阵窃喜。夏家本来就由夏瀚文掌握,夏老先生,曾经还对众兄弟姐妹说过,夏家除了夏瀚文,就是夏嫣然最聪明,最有头脑,未来如果她回夏家。想必是夏家之福。夏瀚文一直耿耿于怀,如此,夏嫣然自己提出不要家产,不由的,夏瀚文夫妻心中,略过了一丝快意。

夏瀚武是夏嫣然的二哥,他从小比较喜欢读书练武,爱读一些哲学和政治理论方面的知识,喜欢在外面结交一些志同道合之士,对家产以及对夏家的事务,他并不是特别的上心。他爱看俄国的小说,爱读一些日本及西洋的思想著作。他似乎比较能够理解自己的妹妹。于是,他开始保护起夏嫣然来,不惜甚至和夏瀚文当面进行了对立和摩擦!夏瀚武在夏家的地位是不可被忽视的!因为夏老先生最喜欢的儿子,不是夏瀚文,而是夏瀚武,早年还派他在军事学堂,学过军事和当军人的道理,后来回到夏家,这才又经商。在夏老先生眼中,和夏家人眼里面,夏瀚文虽然是全家的掌柜。但是真正要顶立起门户的,却非是夏瀚武这个武人不可!
于是后来,夏瀚武帮助夏嫣然,偷偷离开了夏家。

夏瀚武是陆华亭走了之后,第一个去他房间的人。因为那日,他忽然想会一会陆华亭,看看自己和陆华亭,是否有可以共同沟通的思想。因为毕竟两人都在军事上面有些心得。只不过,陆华亭是在战场上的体会,夏瀚武是学习了不少军工理论。可是,没想到,陆华亭却已经走了。夏瀚武从北京的街坊邻里里面,已经听说,陆华亭的事。许多南北军阀,都想找到他。索性他在陆华亭的房间之中,无意之间,找到了那份报纸。

上面写着河南山东黄河沿岸处,江湖人士吕翠萍行踪被人发现,浩瀚北方,陆华亭出现生死未卜。
后来,他把这份报纸,拿给了夏嫣然。
夏嫣然非常感谢二哥对自己的支持。夏瀚武又塞给了夏嫣然一张银票。以及一些额外的钱。
夏嫣然拿到了银票和钱之后,同时也将自己的医药箱整理好。这是她走到哪里,都要携带的。

在夏老先生的病好转了之后,在某天的皓月当空的夜里,夏瀚武偷偷送夏嫣然离开了夏家,坐上了离开北京的火车。

夏嫣然这一次,又一次自己离开了自己的家。她甚至与父亲母亲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离开了。她坐上了离开北京的火车,下了火车的站,就是河北的保定。但她这次已经想好了,不找到陆华亭。自己坚决不会放弃。也坚决不会回家。
陆华亭在前面走着,阿桑在后面跟着他,无奈之下,陆华亭只好把她领进了客栈。
进来之后,很多客人都躲避他们两个,因为看到阿桑特别的脏。
陆华亭这个时候意识到阿桑应该去洗澡。
于是,回房了之后,他告诉小二,弄一个澡盆到自己房间。然后给了小二一点钱,让他买一条毛巾和一块香皂回来。以便给阿桑洗澡用。同时他又告诉小二,让小二买一套女人的衣服回来,给阿桑换着穿而用。
他的房间里面床有蚊帐,他就坐在床上,将蚊帐放下来。
自己在里面打坐运功,外面的事情,似乎已经是与自己无关。
阿桑知道自己应该洗澡,否则陆华亭可能会不要自己跟随他。
于是,在陆华亭的蚊帐外面,阿桑洗起了澡。
陆华亭偶尔睁开眼睛看一看她,偶尔又闭起眼睛进行运功疗伤。
可是,他运功已经到了极疲乏的时候,他多余的事情也不想管。他调息了一阵之后,收了功,于是,整个人就躺在了床上面,沉沉的睡去了。
小二稍后将女子的衣物拿了过来,但是介于阿桑在房内洗澡,整个人不敢进来。阿桑告诉小二,将衣物放在门口即可。小二允了。于是,将衣服放在了门口。
阿桑接着就出了浴。
不过,她已经看到了,陆华亭似乎已经昏昏沉沉的睡在了床上。床上的蚊帐,隔开了他们两个。
阿桑站起了身,去门口,拿过了衣物,房中的桌子上面有面镜子。
她就坐下了,照了镜子穿好了新拿回来的衣服。然后,她开始在镜子前,重新编起了自己的辫子。等到头发梳好之后,镜子里面的人儿,呈现出了一张灵气漂亮的面容。
接着,阿桑把脱下来的蒙古衣服,扔在了洗澡水之中。她用剩下的香皂,狠命地将这套蒙古服用力去洗。蒙古服已经肮脏不堪。不过,她似乎很有办法将其弄干净。她不太娴熟的洗衣方式虽然特别古怪。但是,还是能差不多的将衣物洗出。她洗了一会,果真,蒙古服洗的差不多了。她将蒙古服拿出,手中的香皂也用尽了。
小二这个时候又拿进了水来。阿桑在木桶之中的水中洗干净了双手。
这个时候,她才又转眼看了看躺在床上熟睡了的陆华亭。
她来到了陆华亭的身边。
她看到了陆华亭,敞着衬衣的扣子,躺在床上熟睡。
她透过了扣子。看到了陆华亭里面身上的纵横交错的疤痕。
看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由的一惊。
陆华亭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上身的衣物已经被脱下,而且,身子凉凉的。
他吃了一惊。同时,看到了阿桑。她干净了,也漂亮了许多。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子其实是这么漂亮的。同时,阿桑手中在拿着一个瓶子,她用手蘸着瓶子里面的东西,在给陆华亭身上疤痕的地方涂抹。
“你这是做什么???”陆华亭奇怪的问。
“这是我们蒙古盛产的一种药。涂上去,可以使疤痕变浅变淡,甚至消除。”阿桑笑着说。接着,她用手沾着药,给陆华亭背后那个最大的十字型的疤痕,涂去。陆华亭看着她将药膏涂抹在自己的身上,没有说话。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想起了夏嫣然。
他想推开阿桑。
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很无力了。
“你刚才发了烧,自己知道吗???”阿桑问他。
“我知道。”陆华亭点点头。 “我们蒙古有一种草药,是专门治疗发烧的,如果有机会去蒙古,我会给你吃那种草药,到时候,你就会好。”
“蒙古???”
“对。蒙古。”阿桑回答。
“可是这里,这里距离蒙古,很远很远。”陆华亭说。
“不远,你想想,我都能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的河南,你说,蒙古还远么??不远的!”
阿桑将药膏涂抹在了陆华亭全身的伤患疤痕处,不管伤口是否已经恢复了。都涂抹上了。陆华亭不好拒绝她什么。但是凭借他的嗅觉和敏感,他知道,这些药并非是毒药。也就由他。不过,这些药好像被皮肤吸收的很快,于是他全身的疤痕与伤痕,很迅速的吸收了这些药膏之中的成分。药膏也不在他的身体上浮现了。
阿桑将木桶的水提到了床边,然后,她拿过了陆华亭的毛巾。帮陆华亭擦身。
她从他的前胸一直擦到了他的后背。陆华亭全身触目惊心的伤势和疤痕让她心中一颤。但还是帮他擦下去。但是当她拉动陆华亭的裤子,想帮他擦拭下面的身体的时候,陆华亭却不许她再擦了。
“对不起,阿桑。我累了。你叫小二,搬个躺椅进来,再多添条被子。你在我这个屋子里面住下吧。我,我身体不好,伤病很严重,我睡不了躺椅,我还有自己的事,我自己的事没有办好之前,我不能再继续生病,也不能死。我还要继续办事,所以,我就在自己的床上睡了。”
说罢,陆华亭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阿桑非常顺从他的意思,稍后,叫小二在外面搬了躺椅进来,添了床被子,她决定睡在这里。她睡觉之前,还特意看了看陆华亭,看他睡了没有。
结果,陆华亭深深的睡去了,她这才放心。她叫小二将房中的洗澡水搬走倒掉,自己又晾好了自己的蒙古服。接着,她才躺在了躺椅上面。不多时分,她也沉沉的睡去了。第二天,陆华亭很早就起身,他将木桶之中的清水,倒进房中的盆中,这样,洗了脸,同时,用青盐漱了口。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原来阿桑还没有睡醒。于是,他将她摇晃醒来,阿桑很不情愿地醒了。
她醒了之后,陆华亭叫她也洗脸漱口。她一一的照做。
两个人洗漱完毕之后,出了门,去吃早点。
新镇上面,有一家豆腐脑油条的摊子,就挨着这家客栈。
是一个很大的摊子,许许多多的人,都在这里吃早点。
陆华亭坐下了,他叫阿桑也坐下。
阿桑好像好几日没有吃饭,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油条,喝着豆腐脑和豆浆。她看着几乎有点发愣。也咽下了几口口水。
陆华亭要了十根油条,两碗豆腐脑,两碗豆浆,豆浆一碗加了糖,一碗加了点盐。
他端起那碗加了点盐的豆浆喝了起来,拿起了一根油条。一边喝豆浆一边吃。剩下的,都归了阿桑。
阿桑狼吞虎咽,不多时分,就把这九根油条和两碗豆腐脑,一碗加糖的豆浆,都吃下了肚。
吃完了之后,陆华亭付了钱,他想着想着,还是要继续在这里去打听吕嫂和女儿晴心的下落。
阿桑吃的很饱了。陆华亭看出她已经吃的很饱。于是,叫她也起身,他们一起走。
他们两个从早点摊站起了身,来到新镇的街道上面。
忽然,一个人,冲着陆华亭飞奔而来,撞了一下他,然后跑走。
陆华亭被撞立刻知道,有可能这是要被人偷盗了自己的钱。
他转身,反手就抓住了这个人的胳膊。可是来者孔武有力,一挥手,胳膊就挥下,挣开陆华亭的手。陆华亭顺势抓住了他的衣服,可是那人又一挣,将衣服被扯下一部分,接着整个人一溜烟地跑去。
陆华亭此时已经没有了武功,否则他一定会抓住这个人。但是他知道,那是自己还剩下的非常重要的钱。还是狠命地追了出去。
那个人跑出去很远很远,陆华亭手中抓住了这个人的一片衣服,也跟着跑出去很远,可是,追到了最后,还是无果。
没有办法,只好悻悻而回,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他也知道,原来,身上的钱袋已经没有了,这只钱袋里面,装了差不多一千块大洋。
他没办法,回到了阿桑和他刚刚吃早点的那个摊子。
早点摊子的主人正在撤摊。
一位刚刚也在吃早点的人,看上去四十开外,见到了陆华亭手中的那快衣布。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左右没人。
瞧瞧对陆华亭道:“这位爷,你知不知道,您为什么被偷???就是因为,那日,你当街买下这个蒙古的女人,您手大!很多街里的混混地痞都看见!不单纯他们看的见!就连我这个吃早点的,那日都看见了!这里的新镇,不是什么大镇,有点什么事情,风吹草动,许多人就都知道!你身上的这钱,就是被这里的街面混混地头蛇偷了!你手里面那衣料,是道上人才穿的衣服。我看您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快点走吧。看您是个正派人,我悄悄告诉你,否则,我也是不理的。你钱也丢了。就快点离开这里,还有,您如果得罪了这镇子上的什么富户,也得快离开!这年月兵荒马乱,许多人都是不好惹的。”
说罢,他也赶快离去了。
陆华亭站在当街,他沉默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照射着大地是这么的炎热。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分文,但是,客栈的手提柳条箱中,还有些钱,可是,这够干什么的呢???他还要去找女儿。对,吕嫂和女儿他还没有找到。如今他还被偷了钱。这,又该怎么办呢???
阿桑看出了他脸上的愁苦。
阿桑走到他面前,她刚刚也听到了那位四十开外的人说的话。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有些愧疚。
“这位大爷,我知道,都是因为救我,才导致你的钱被偷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钱被偷是小事,可是,我的女儿,因为丢了钱,导致我找不下去了,这才是大事。”
陆华亭有些绝望地说。
“您女儿,您要找您女儿???”
“是。”
“那我就更过意不去了!”阿桑开始更深的愧疚起来。她整个人跪了下去。 “大爷,不,老爷,我阿桑对不起你!你,就惩罚我吧!”
陆华亭冷冷笑了笑,他走到阿桑的身旁,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和泥土:“我怎么会怪你。你要知道,无论你是什么人,你不是什么坏人,却被一群人在当街责打,求我救命,我都会救你,就算,你是阿猫阿狗,被人如此欺负,我也会去救你的。钱丢了不算是什么大事。我再想想办法,我再想想办法~。。。” 陆华亭说道。接着,他看了看阿桑,目光闪动道:“我不是什么老爷,我姓吕,叫吕一锋。你叫我阿锋,或者是吕大哥就可以。”
“不不,我还是叫你吕老爷吧。”阿桑道。
“叫我吕大哥。”陆华亭有些愤怒了,他似乎态度非常严肃地跟阿桑说。
“好好。我就叫您吕大哥。”阿桑顺从道。
说罢,陆华亭在前面走着,他带着阿桑,两个人一直回到了客栈。
在客栈的柳条的手提箱中,他翻到了,还剩下三百块钱。
这些钱,仅供几日的住店而用,若再加上饮食,似乎都是不够了。
“这,我该怎么办呢???”陆华亭喃喃自语,他在思考着。
“不如这样,我们去赚钱吧。”阿桑说。
“赚钱???”陆华亭听到这话,有些奇怪,他回了头,问了问阿桑。
“对。新镇边上,有一家砖厂,是专门烧砖的。前几日,听说还在招收工人!听说,老板是外地人。这个镇子比较保守自闭,这样的工厂也只有一家!其他别的,都是往来经商的人,牵骆驼骑马的拉货的,其余就是这里务农的人。没什么可供赚钱的地方。除非又给人做长工。可是那天你也看到了,现在,长工的生活是什么,仿佛都不是个人。招长工工作的人又是什么人,他们太恶经常虐待工人。砖厂或许是不一样的。不如我们去试试看,而且听说,好像砖厂赚的蛮多的。”阿桑笑了笑说。
“嗯。也好。”陆华亭点了点头说。等到了第二天,陆华亭就同阿桑去了新镇边上的那家砖厂。
砖厂的主人说,这里没有别的活,只有帮人搬砖,将砖厂烧好的砖从砖厂里面搬运出来!
他们看了看陆华亭,拍了拍陆华亭的身子。觉得他虽然看上去很消瘦,但是,人还蛮硬朗。尤其是挺拔的腰身和宽阔的双肩。他们不知道他曾经是军人,不知道他究竟曾经做过什么。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做些体力劳动的人。他们只好往这个方向上联系想象。

阿桑也要来这里工作,砖厂说,不需要女工。
但是阿桑不同意,她说要多赚点钱,砖厂的人对她说,明明陆华亭已经很够赚钱了,可为什么阿桑还要加入进来???阿桑比较倔强。非逼迫着砖厂同意她加入不可!
陆华亭也劝她不要加入。可是,阿桑不同意。最终,砖厂同意了她的请求。
其实砖厂同意了她,或许是因为看她是个蒙古女人,蒙古女人身体强健。或许也能干些活的吧。
砖厂同意陆华亭和阿桑加入进来,并且,每天给陆华亭二块钱的工钱,给阿桑一块钱。这在新镇,已经是很高的工资了!
陆华亭同意了!
于是,他就加入到了砖厂的工作之中。
之前,他们在新镇还有在住那个客栈的房间,后来,他们就搬了出来,就在砖厂旁边,一处偏僻的无人住的房子,被阿桑整理出来,陆华亭用稻草将房屋的屋顶加固好,防了些雨水。这样,就住下了。
陆华亭每日都在思考自己究竟赚了多少钱。他想过了,他或许还要去山东。因为,在河南与山东的黄河沿岸,见到了吕翠萍的行踪,这一点他已经牢记在心里面,他或者,真的会沿着黄河沿岸,去寻找吕翠萍和自己的女儿的。
在这个屋子内,阿桑用木板搭建了两张床,一张大床,送给了陆华亭,另一张自己就睡在上面。
陆华亭开始在这家砖厂工作的时候,还穿着衣衫,可后来,由于太热,他就脱下了上衣,将衣服缠在腰间那样干活。
却不想,身上的疤痕把周围干活的工人吓了一跳。
不过,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都习惯了!不过,许多人都知道,似乎陆华亭是个有来历的这样的一个男人。他不是个简单人。但是这里的人大多为了工作,不想多理会太多事。索性也就没有问。但是,这个消息还是被传到了工厂的东家的耳朵里面,于是,上面来过人,询问陆华亭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陆华亭只好和他们说,是被一伙强盗打的。没办法,沦落到了河南此地。希望工厂主能够收留。工厂主人见他很能干活,而且又想到,这里的城市,能来什么不得了的人,可能无非也就是被强盗抓住打成了这个样子。索性,也就对他没有深究。
但是陆华亭从此在这家工厂,也就有了个新的名字,他叫“疤锋”。
众人知道他叫吕一锋,知道了这个名字之后,随意就这么叫他了。
但是砖厂的工作是非常的辛苦的!陆华亭每天都搬进搬出的搬砖工作。
他身上的疤痕虽多,但是双手和脊背却又平添了许多新伤,都是搬砖造成。
不过,阿桑给他身上涂抹的药膏似乎非常有用的。真的把许多的曾经的疤痕,都消除掉了。
比如陆华亭锁骨下的那个通贯伤,被涂抹了十几日,消除的几乎只有一两处还能显而易见。还有就是背后的那个十字的刀痕,也真的被消除淡化了许多,不那么明显了。十字也缩小了许多,只有之前的一半大小。其余的部分都消除不见。这个事情,被工厂的工人们看到了,也都啧啧称奇。但是,大家以为,他可能伤的不太重。这是伤势好转了导致。大家对他曾经身受重伤这点,也就一概无知。并且,更相信他的话了,他只是被强盗抓住,打了一顿。工厂主人见他如此,也就更安心让他在这里工作了。
阿桑每日也能搬些砖。能赚一块钱工资。她其余的工作,也就是,照顾陆华亭。给他做饭吃,以及帮他身上的伤痕疤痕上面,擦上那种蒙古出产的药膏。
可是,陆华亭的身体已经被严重的伤损过,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陆华亭表面上面虚掩了自己的伤势,但实际上他内伤仍然在,他感染了H的病毒,长期的低烧这一点,这是事实。
终于有一天,他在砖厂工作的时候,他晕倒了。因为太热的太阳,以及砖厂之中的高温。
他实在受不了,他已经勉勉强强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天。每日都靠半夜和清晨剩余的那点内力辅助,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早晨和白天出去劳作。
他终于撑不住了,最终倒在了砖厂的工作间之中。

但是,他真的很能工作,他工作的二十多天里面,他一个人的工作量,几乎是其他工人的五倍。他一个人可以做五个人的工作!而且他似乎力大无穷!经常一趟就背许多砖,让砖厂的其他人颇为瞠目。
砖厂主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但是念他这么能工作,索性,也就让他休息几日。当做养病。
砖厂的工人将他送回了他和阿桑的房间。
陆华亭在这里整整昏迷了三日。
但是奇怪的是,阿桑这几日里面,竟然给陆华亭带来了许多的水果,还有一些烧饼肉类和牛奶等好吃的。她用牛奶来喂陆华亭,这样,使得陆华亭的生命得以延续,并且,在第三天,终于醒来了。
陆华亭醒来之后,他看到了,房间里面,比从前干净许多,自己和阿桑盖的被子,都是崭新的棉被。他又看到了,房间的桌子上面,摆设了许多的水果烧饼肉食和牛奶等食物。
他很奇怪,阿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钱,买来这些东西,又拿给自己。
他的视线从模糊开始向清晰转移。
这个时候,他又发现,原来这个房间里面,阿桑在忙进忙出。
一会儿,阿桑又拿进了牛奶来,要给陆华亭喝。陆华亭这个时候张开了嘴。于是就喝下了牛奶了。
可是,这个时候,不清楚为什么,阿桑也抬起了头,很明显,这个时候又要有人走近这个房间。
陆华亭定了定自己的眼神,向房间门外看去。
这个时候了,一个倩影,就这样,走进了房间。
陆华亭大大的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清瘦高挑的,穿着西装的背着药箱的人儿,她的气质,高贵而冷醒。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嫣然。
阿桑站起了身,她没有见过夏嫣然,很陌生地和她打招呼,而陆华亭,却有点呆了一样,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夏嫣然。
夏嫣然也看着陆华亭,她的眼中暗含着一些泪水,不知道为何,在同样看着陆华亭眼睛的时候,她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陆华亭看见了她,想从床上起来,但是,这个时候,夏嫣然却伸出了手去,按下了他的身子,然后,拉了又拉他身上的被子。
阿桑这个时候回转了身,她想问夏嫣然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她又有些羞涩,以及觉得夏嫣然很陌生,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回过了头来,想问陆华亭,夏嫣然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这个时候,夏嫣然示意陆华亭不要多说话。
她把话接了过来:“我是陆先生的朋友。”
“陆先生???吕大哥,您不是叫吕一锋???”
陆华亭这个时候,冲着阿桑点了点头,示意告诉她,夏嫣然叫的没错。但同时,也示意了夏嫣然,意思是,自己现在,其实已经是叫这个名字了。
夏嫣然会了意。她笑了笑说道:“对对,我说错,他是叫吕一锋。”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确是朋友。”
阿桑点了点头,不过,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感觉还是很陌生。
“这个地方,不太好居住的。咱们应该搬离这里。”夏嫣然道。
“可是,我们还要在这里居住下来,还要赚钱!还要有钱继续打听吕大哥的女儿的下落!”阿桑着急插嘴道。
“不能再在这里住了”夏嫣然道:“吕大哥,他身子不好,他住在这里,尚且对他的身体很不利,更何况去工厂搬砖工作???我已经办理了他离开砖厂。”夏嫣然道。
“这,这怎么可以!”阿桑有些愤怒了:“这位小姐,我们虽然不太认识,但是我必须和你说,我们在这里工作,还是好好的,吕大哥身体不好,可是,也能工作个二十来天,可是,你说走就走,说办理了离开就办理了离开,这怎么好说呢???你怎么没有问问我们的意见???”
夏嫣然这个时候想反驳她的话,但是,却被陆华亭制止了。
陆华亭对阿桑道:“阿桑,你要听这位夏小姐的,她比较了解我的情况。”
阿桑上下的看了看夏嫣然,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太好的心情涌上了心头。她二话没说,推开了夏嫣然,就走了出去。
夏嫣然这个时候,看着她远去了,不由的,她叹了口气。
她来到了陆华亭的床前,她伸出了手去,摸了摸陆华亭的额头。
额头还是很热。
夏嫣然将手拿了下来,陆华亭却将夏嫣然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陆华亭说。
夏嫣然摇头道:“我说什么也要再见到你。否则,我就枉费活了这一生。” 夏嫣然的双眼之中,不由地,又流下了眼泪。
陆华亭还想再和她说些什么,想问问她究竟怎么着到的这里。
但是,却看夏嫣然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夏嫣然她什么都没说,将药箱之中的一只针剂拿了出来,这是一只消除发烧清热解毒的针剂。她给陆华亭注射了下去。
然后,她抬起了头,看了看这个房间的屋顶,屋顶竟然还是用稻草来掩盖防水的。竟然此时,还滴落了水珠。
夏嫣然叹了口气,然后,她走出了这个房间,她走到外面,
几个工人就这样的走了过来,夏嫣然告诉他们,自己会给他们钱。然后,让他们帮助陆华亭,离开这个地方。
陆华亭告知了他们,之前,他和阿桑曾经在新镇上那里,住过的一个旅店。那里很干净且还比较素静,住在那里比较合适。
夏嫣然知道了,于是,就叫这些工人,帮助搬家,帮助扶着陆华亭离开这里。
他们就这样,把自己房间内的东西,都重新搬运回了新镇上的那家客栈里面。
陆华亭来到这里,往来比较匆忙,以及内心比较沉闷抑郁,他没有注意过这家客栈,究竟叫什么名字。
但是夏嫣然是个冷醒的人,人又聪明,很快,她就看清楚了这家客栈,原来是叫做“白云客栈”。
在这河南的乡野城镇之地竟然有一家叫这么雅的名字的客栈。
夏嫣然心中想了又想,却觉得颇有些可笑。
夏嫣然让陆华亭回了客栈,但是,却不见了阿桑的影子。陆华亭和夏嫣然都颇为有些担心。夏嫣然问了好几个人,是否见到了阿桑在哪里,人人都说不知道。夏嫣然为此还去寻找了一阵,依旧不见人影。夏嫣然心中叹了叹。她担心陆华亭,于是,就又只好回了客栈之中。
夏嫣然将陆华亭所有的衣服,全都拿来,自己亲手为他洗衣服。将陆华亭和阿桑盖过的被子拆开,里面挂在外面晾晒,外面交给店家,寻人帮助着洗。
然后,叫店家拿了热水过来,她帮助给陆华亭擦身。
可是,当他解开了陆华亭的内衣扣子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陆华亭全身的伤痕,已经消除了大半。这个事情,令的夏嫣然颇为惊奇,她问陆华亭这是怎么回事。陆华亭就告诉她,这是阿桑用一种蒙古的药膏,涂抹在自己身上导致的。

听到他这么说,夏嫣然不由的在心中颇为惊奇,这个女子,和这个神奇的蒙古的药。
不过,她又想了想:“又是阿桑。”
夏嫣然听到陆华亭说到她,她觉得这个蒙古的女子,似乎是有些来历的,一股神秘莫测的怀疑的情绪,也涌上了夏嫣然的心头。这使得她有些心事重重了。

陆华亭接着问,她是怎么找到的自己。同时,他不许夏嫣然再这么劳累。因为,他也看的出来,夏嫣然也是颇为疲劳了。夏嫣然告诉他,自己听了自己的二哥说,陆华亭会从河南的黄河沿岸一直走,去山东,找寻女儿。于是,自己就从河南的黄河沿岸一直这样找下来。

每次去个地方,都打听,究竟看没看到过陆华亭这个样子的人。她也是一路打听找下来的。终于,在这里,她听说,有位外地人,出手很大方,买下个蒙古女人。她听着就觉得此人作风特异,或许是陆华亭。然后,她四处打听,得知有人在砖厂的工厂附近,看到过陆华亭,甚至有人还在谈论陆华亭身上的伤痕,说这么个有些力气的人,竟然身上不少伤痕。夏嫣然就更觉得很像陆华亭了。直到有人说了,说这个人已经病倒。于是,夏嫣然就追寻着踪迹,这样一点点,找到了陆华亭。
陆华亭疼爱地听这夏嫣然的陈述,他甚至想伸出手去抚摸夏嫣然。但是,有些内敛害羞的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任凭夏嫣然将他的衣服泡在木盆里面之后,任凭夏嫣然用热水帮自己擦身。夏嫣然问过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大哥,那日说而来什么刺激他的话,才让他离开夏家。陆华亭对此一概否认。他说,绝对不是。是自己思念女儿心切。所以才如此的。
夏嫣然听到后,心中略略好受了些。但是清醒的她也是知道的。一定是自己大哥说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但是她不好再问什么。
她帮陆华亭擦身了之后,就去窗子前的那个桌子上面,将一个大木盆放在上面洗衣服。洗过了之后,她就将衣物晾晒在窗外。
陆华亭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阿桑那几日拿回的那些好吃的东西。他想了又想,觉得,应该一定是夏嫣然帮他买的。
他想了想心中暖暖的,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嫣然,下次你不要乱花钱 ,阿桑给我吃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你花钱买给她的???”
这个时候,夏嫣然却回了身,她很奇怪陆华亭为什么这么问:“没有!阿桑给你吃的东西,不是你们自己赚钱买来的吗???我也是刚刚才找到你,我没有为你花钱买过这些东西的!”
听到了这些话,一缕深沉的忧思不知道为什么也涌现在了陆华亭的眼中。他也在想,究竟是什么人给阿桑钱,使得她能够在那三日,买一些营养的食品回来,给自己吃下去。她这么做,其实当然也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让自己活下去。”
陆华亭他们在这个客栈,开了两间房间,一大一小,一间大的房间,开给了陆华亭与夏嫣然,小的房间,就开给了阿桑。
不多时分,有些洁癖的夏嫣然已经把陆华亭的东西统统消毒过,连同整个房间一起,弄的彻底干净!她还打发小二,买些香薰的花草来,对房屋进行了最彻底的清洁,以及净化了房间的空气。她洗的干干净净的陆华亭的衣服,也挂在了窗外。

同时,她见阿桑的蒙古服,也有些皱皱巴巴,看似洗过但感觉还不是很干净的。也被她用肥皂水泡了泡,然后将其洗干净了。也晾晒在了这家白云客栈的这间房间的窗外。连同陆华亭的白衫。映衬这蒙古服的红色和金黄色的华丽。他们重新要来了干净的被子,两套放在陆华亭与夏嫣然的房间,一套房在阿桑的房间。等她回来睡觉铺盖而用。
可是,他们等来等去,已经到了傍晚,却不见阿桑回来。
没办法,夏嫣然帮陆华亭叫了晚饭,就在房中用了。本来他们是想等阿桑,可是阿桑就是不回来。
但直到黑天,阿桑还是不回。
夏嫣然站在了窗边,看着外面,等阿桑回客栈。陆华亭被夏嫣然要求了,要他睡觉,可是,他也睡不着,他在蚊帐里面,也坐起了身,他在思考,为什么很多疑点,都发生在了阿桑的身上。一时间,两个人的内心,似乎都是比较忐忑不太安静的了。

夏嫣然有心想出去找寻阿桑,但是,无奈因为担心陆华亭一个人,怕陆华亭一人在客栈有危险。索性她也不能出去。但是他们两个都很担心阿桑,整整这一夜,都是没睡。夏嫣然等到了夜里一两个时辰,有些熬不住了。她就坐在桌旁,打个盹轻睡了一阵。但是,陆华亭却是整夜没睡。在这个世界中长期的摸爬滚打,以及江湖经验丰富的他,潜意识之中,已经知道了。似乎,阿桑不是一个寻常的普通蒙古女子。她似乎,是有些来历的。他在思考她的来历。所以,他一夜都没有睡。也睡不着了。
新镇的郊外,阿桑一个人来到了这里,这里除了一棵老榆树,之外,就是天上撒满地上的月光。
她似乎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但是,她也很显然,是在等一个人。
不多时分,这里来了几个人。人是三五个,三五个人,大多都是便装,穿的是汉人的衣服。但是为首的那一个却不同。他穿的是蒙古服。
他们来到了阿桑这里,为首的那个,带领着其他人,忽然跪拜了下去,说到:“小人等,见过宝桑格格。阿桑听到了之后点了点头。
为首的那个人,和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
“宝桑格格,您知道不知道,亲王为了你,非常担心,他希望你能够赶快回到蒙古!这样,属下找到了您,就要把您带回蒙古去!属下阿力,也算是为格格尽了一份心。”
“我不喜欢回去。”阿桑说着。接着她抬了头,看了看天,天上的月光满满。她有些不情愿和这群人单独站在这里。她想起了陆华亭,这个时候,她想要往回走了。

“宝桑格格,我们知道,你前几日,是为了那个陆华亭,所以不想回去,我们知道了你的心事,也就买了许多东西给他,希望他活下来。但是,你也知道,现在他的女人来找到他,你对他的这一份心情,也就足够了。难道真的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就不回蒙古??您这么做,会伤害了老王爷的心的!”
“怎么,你们也知道,他是陆华亭???”阿桑回了头,有些不安的问,接着道:“我对他本来也不知道,不认识。后来见过他才想起,从前在蒙古,我看过父王的文件。所以,知道这个人。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就是陆华亭本人。不过,陆华亭坚决不承认自己就叫陆华亭这个名字。他非说自己姓吕,叫吕一锋。或许他仍然在通缉之中,所以,不便透露姓名。”
为首的蒙古人道:“属下也当然知道,他的照片,在各大报纸上刊登,许多军阀现在都在找他,我跟随王爷,他的照片我看过,所以,对他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但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你的朋友。”
“他的确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阿桑满若有所思地说。
"他可以是您的朋友,因为,您也知道,您的父亲,我们蒙古最大的王爷现在正在和北京的段玉麒谈判,希望王爷和他接洽后,能够挣得更多我们蒙古的利益!这个陆华亭不是别人,听说,曾是段玉麒身边的红人,段玉麒也在四处找他,他说陆华亭跟自己可以兄弟相称,还非要给他一条活路,只是不清楚为什么,陆华亭没有去找段玉麒,来到了河南这里。看来似乎他也没有传闻之中和段大帅之间那样的关系好。不过,他们之间,尤其是段大帅,还是释放信息,很欣赏陆华亭。因此,我们也不敢反对您和他交往。所以,才又帮你买了许多上东西给他!诸如棉被和食物。但是,您也要知道,王爷现在正在蒙古,期盼着您回去!您不能无限制的来到河南这个地方玩而不回蒙古。这是不行的!”
"我是偷跑了出来。而且,来到河南之后,才发觉自己的钱已经花光,不得以才做了别人家的工人,我见他家不发工钱,就和他们吵,得罪了那家人之后,我也愤恨到了不行。于是,我杀了他们一牛三羊报复,却不想那家人竟然派了打手来打我!幸亏我遇到了陆华亭,否则,我一定死了!”
说到这里,接着,阿桑回转了身,对后面的蒙古属下说:“我现在就回去见他,你们不要跟来,我答应父王,十日之后回去,肯定就是十日之后回去!这个你们不必再跟着我了,也不必因为我的事情而挂怀。”
说罢,阿桑一个人,在月光之下,离开了这棵榆树,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看到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她虽然轻手轻脚,却还是被一个人发现,她回了房,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华亭。陆华亭这个时候,听见了阿桑回到了房里。
陆华亭这个时候,看到夏嫣然已经睡在了房中的桌旁。他站起了身,想给夏嫣然披上一件衣服,但是,却又害怕吵醒了她。
这个季节,已经不是很冷了。陆华亭想到了这里。于是就瞧瞧地离开了夏嫣然的房间,就这样,他来到了阿桑的房中。
“阿桑。”他叫道了她的名字。
“嗯???”阿桑这个时候回了头,看到了陆华亭,她其实刚刚在解下自己的外面的衣服,她想睡觉。起码在自己的床上躺一会儿。
但是,她看到陆华亭来到了她的放局面。
于是她站起了身。
“什么事???”阿桑问。
“阿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陆华亭说。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陆华亭突然这样问了下去。“我。。。”阿桑一时的语塞,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为什么这么问我???”
“因为,我已经有感觉,而且似乎也已经知道,你不是个平常人。”陆华亭对阿桑说。
“在我当天救你的当日,你一个女子,能够一手杀了一头牛三只羊,有这个力道和胆气,其实,我就应该知道,你不是寻常的女子。而你前几日,又忽然有钱买吃的东西来救我,我就已经知道,你更不会是个平常的女子了。”陆华亭笑笑说。
陆华亭淡然道:“原本,我是不想和你直说这些话,但是,虽然我之前救过你,但是前几日,我病倒的时候,你又救了我。所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才想要和你把话说出来,说的直接一点。而且,你放心,你已经不亏欠我什么,相反,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在病的时候,得到照顾,而我的朋友,夏小姐,也不会很快就找到我。所以,我已经有些亏欠了你,我对你直言,其实是发自内心的。”
“这。。。好吧。”阿桑想了又想,这个时候开口说了话:“吕大哥,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是寻常的人,你是陆华亭,是北方人常谈到的陆帅,亭少对不对???”
陆华亭的目光闪了闪道:“对,我是陆华亭,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桑道:“我是蒙古亲王的女儿,我原名叫宝桑,人们都叫我宝桑格格。我沦落到了河南,是因为我很贪玩,我在蒙古待的太久,想出来自由几天,但是父王却不恩准,他说现在蒙古处于风雨飘摇的时代,中国内忧外患之中,蒙古也面临着这些问题,不只蒙古本部经常闹一些革命式的活动,外面,俄罗斯也在盘踞,对蒙古虎视眈眈,加上中国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控制力来控制蒙古,鞭长莫及,所以我们现在每天都生存在夹缝之中,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父王他说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出来玩耍。可是我真的太想来内地了,曾经很想去上海读书,也是没有被恩准,如此,我借机坐了火车,来到了河南。可是,来到了河南,钱却花光了。于是,我就沦落到给人打工。以此过活,然后,可是给我工作的人家却不是善人。就在那里遇到了你。“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陆华亭的???”
“在父王拿回来的文件里面,有你的资料,还上了报纸!”阿桑说着,接着笑了笑:“你的样子挺好看的,是那种让人一看就忘不掉的那类人。所以,我就记住了。”
“你记住了???”陆华亭问。
“是的!所以,我就知道了,你就叫做陆华亭。”
“那么,你未来,我想你未来可能还是要回蒙古的吧!”陆华亭说。
“我。我想我十日之后是会回去的!其实我也知道你的身份,只是我没想到你了解我也是这么的快,我还想和你再多玩几天,你不会讨厌我,让我走吧???”
“不会。”陆华亭说:“我不会让你走的。直到你要回蒙古,但是,我却是不会走向蒙古的方向的,我还要去找女儿,女儿,有人说,在河南,以及山东,的黄河沿岸,都有足迹。所以,我或许,会去山东,找寻女儿的。”陆华亭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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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2 06: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雪华亭二十四
宝桑听到了这个话,也只好由着陆华亭。
陆华亭想找一些报纸来看,这样可以多了解吕翠萍的行踪,以及知道自己的女儿晴心的下落。
可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响动起了一阵的枪声。以及噼噼啪啪的敲门声。
店的老板打发小二上楼通知他们来了军人,自己则去开门。夏嫣然被门外的响动惊醒,她马上就起了身,然后,各个房间在找陆华亭。却没想到,陆华亭来到的是阿桑的房间。
“陆大哥,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我听到枪响,而且,好像这家客栈有官兵进来了!”夏嫣然道。
“嗯。我知道。嫣然,咱们别慌。”
小二慌张的走上了楼来,几位客官,你们听好,外面官兵来查房了!待会若有什么事,几位一定担待下,不要和官兵正面冲突。否则小店担待不起!”“好,小二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陆华亭道。官兵们砸开了房门,店主人不敢怠慢,连忙走了上来。
“你们的这个店里面,有没有一个人,人高马大的,三十多岁,面容挺俊朗,叫陆华亭的???”为首的军官吵嚷着说道。
陆华亭与夏嫣然,阿桑等人在楼上,此时也听的真切。
“陆华亭?”这个,小店还未曾听说过。店家回答。
“就是这个人!”说罢,为首的军官,将怀中一卷画像拿了出来,打开,那上面赫然画着一个人,正是陆华亭的形象。
“这个,这个。”店家见了这副画,心中一惊,可是,连连语塞,他也有些迟疑犹豫,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什么?”军官大声道:“本来镇子上面相安无事,可是,前几日,你们镇子上面的富户,联名申诉,说是镇子上面来了个能人,把个杀了一头牛三只羊的蒙古女人给救了!这个人手段不弱,样子相貌也还好,和这个陆华亭本人很相似,所以,才劳烦我们兄弟来查!你若知道,就赶快告诉我,否则我让你这个店吃不了兜着走!”
店家为难,陆华亭平日对他们店里很好,而且又是个过路客官,他不想把他交代出去,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说才好,所以,这才又迟疑。
阿桑这个时候,面上略有惭愧的看着陆华亭,她知道,这次是因为救她,才导致了陆华亭身份的暴露。
陆华亭明白怎么回事。他对阿桑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往心里去多想。“搜!赶快上楼!”军官一声令下,军人们就开始往楼上走了!
陆华亭此时攥紧了拳头,准备和他们对战,大打一场。夏嫣然的心中也紧了。她知道陆华亭的选择。
这个时候,却不知道为何,一群人走了过来,军人却被拦在了楼下。
来的这群人,穿的都是蒙古的衣服。阿桑见了,不由地笑了起来。
原来,这些人都是她的下属。
“这位军爷,楼上住着我们蒙古来的人,这里是我们蒙古人的住地。你们各位不方便上去搜。”为首的下属说道。
“蒙古来的人,你们又是什么人??”军官问道。
“我们是哈达林亲王派来中原办事的人,我们都是蒙古的军官。”说罢,为首的蒙古人,拿出了一张证件。
为首的军官见了如此,便接过了看,接过,果真是蒙古办事机构的证件。他们都是蒙古过来的。而且是蒙古最大的王公贵族,哈达林的手下!
“你们不可以上去搜,我们有我们带来的物件和东西,也有我们的人,不方便被尊驾打扰。”为首的蒙古军官说。
“呵呵,好,算你们厉害!”军人看了如此,只好悻悻如此说。
“走!”说罢,十几个人,便从这家客店之内退去了。
蒙古军官这个时候带着人走上了楼。直到走入了阿桑的房间。“我们来迟了。宝桑郡主。”蒙古军官说。


“快别这么说,贺贵,你们来的很及时。这真的是帮了我们很大的忙。”阿桑回答。
蒙古军官自己的名字叫贺贵,他是蒙古人,自幼跟着阿桑的父亲,蒙古的哈达林亲王。
贺贵回答道:“这里人多眼杂,而且,看样子,整个镇子已经被官兵包围了,都在调查谁是陆华亭,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华亭的眸子这个时候也泛出了光,他的眼神因听到这个消息而变的锐利。阿桑听罢,不再做声,忽然,她想了又想,说出了话来。


“我们可以回蒙古!躲开这里,回到蒙古,就可以安全了!”阿桑说道。
“回蒙古???”陆华亭问。
“回蒙古?”夏嫣然此刻也有些诧异。
“对。回蒙古。”阿桑笑了笑。回到了蒙古,他们就再不可能追查过来。那里是我们的地盘。他们不敢怎么样。
“可是。。”陆华亭道:“可是我们。。。”他本想继续说,他还要继续去山东与河北,继续查自己女儿的下落,不能这样半途而废。但是,眼前的形势,使得他又不太清楚该怎么说下去。
夏嫣然会意陆华亭的意思,她继续道:“现在全国都在通缉你,别说是这里,恐怕其他地方,也都是如此的,陆大哥,我想你还是听阿桑姑娘的话,先去蒙古,躲避一阵子,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回来不迟。
“可是我们要怎么去,才能离开这里去蒙古???”陆华亭问道。
“我们可以这样,今天晚上,连夜,我们几个都扮成蒙古的军官,离开这里坐火车去蒙古!”
贺贵道:“可以这样!我们有蒙古的军官证件,往来内地与蒙古之间,坐火车,都不需要车票,只要在车上出示证件即可。”


“可是我。。。”陆华亭的眉毛皱了皱:“我还没有找到女儿。”阿桑道:“现在情势紧急,不能再多想其他了,如果不赶快离开这里,那些军人很快就会找到你,到时候,那可就糟了!”
“好吧,那我们去蒙古。”陆华亭还是最终做出了决定。
当晚,贺贵找来了三件蒙古军人穿的衣服,将他们三个人都打扮成了蒙古军人的模样。然后来到了这里最接近的一座火车站,几个人就这样上了火车。
火车从这里开始,一直开向了蒙古草原。
没有出乎阿桑他们的预料,果真,车上没有什么人进行检查,贺贵等人手中的证件似乎也非常管用。总之他们没有被盘查,而是非常顺利的躲过了官兵的追捕,就这样,去了蒙古草原。


经过了几天几夜火车的劳顿,阿桑在一个阳光明媚空气新鲜的早晨,打开了火车的窗,果然,外面的景色非常的好,有鹅黄色的花朵像海洋一样开满了整个平原,接着就是翠绿色的草。看着景色,阿桑知道,他们应该很快就要到蒙古了!或者,这里就已经是蒙古的地界!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蒙古?”阿桑问道。“快了,差不多今天上午,就能到达!”贺贵回答说。


“只是我们这次回去,没有说将陆华亭陆先生一起带回蒙古,老王爷那边若是问下来,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贺贵说道。
“没关系,父王那边自由我来应对。”阿桑笑了笑。“只是,先不要和别人说,是陆先生来了蒙古,我们先将陆先生的身份隐藏下来,过段时间,如果父王非要问起此事,我们再说。贺贵,你虽然是跟着我父王,是我父王的人,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哦。在这件事情上,你一定要帮我。”阿桑说。
“好。好。”贺贵连连说了两个好字。他身为王爷府的家臣,自己一直和小姐之间的关系很好,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要怎么做,他身边的几个近身军官,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陆华亭掏出了身上的怀表,这个时候,显示的时间,已经到了早上八点多钟。“八点到了,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到。”陆华亭说。
“快了!只要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就能到蒙古!”贺贵说道。
陆华亭点了点头,他苦苦笑了笑。这个时候,又想到了夏嫣然,想到她又一次和自己来到遥远于中原的地方,不禁有些感慨。他将手放在了夏嫣然的手上,抚摸了她的手,夏嫣然这个时候对着他笑了笑,示意,自己丝毫不会介意又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
就在此时,阿桑看到了他们的这个细微的动作,不清楚为什么,她的心底却翻出了一些醋意和酸楚。


不多时分,只听得火车的汽笛声在响动,果真,他们到了蒙古。
阿桑笑的快要跳了起来,她很快就起了身,拉住了陆华亭与夏嫣然就在这列火车上面下了车,然后他们走下了火车,这个时候,新鲜的空气冲进了陆华亭的肺,他下车后,看到前面月台身后,尽是青翠的青草,半尺高的草在风的吹动下来回摇晃,一些野花黄色的,紫色的,星星点点洒落在青草之中,他顿时感觉到一种放任的自由的心境,伴随着清新的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里,就是蒙古。


陆华亭一行人下了火车,因为事先没有通知哈达林亲王的人来接站,所以,他们基本都是下了车之后没有人来接的。
贺贵道:“我们可以先回亲王府,然后去郡主府。”阿桑道:“我们可以这样,贺贵,你先去我父王那里禀告你的工作情况,我则回我的郡主住地,我稍后回去,先将陆华亭他们安顿好了之后再去。”


“可是哈达林亲王应该很着急见到郡主你。”贺贵道。“没关系,我稍后就去,你放心,我回来了,父王应该很惊异和开心的。”阿桑笑了笑道。贺贵执拗不过阿桑,只好同意了。
就这样,他们兵分两路,阿桑先回了郡主住地,贺贵则去了亲王府。
阿桑将陆华亭带回了家来,家里的家丁见了阿桑,都非常高兴和奇怪,为什么郡主这个时候回来了。阿桑不和他们说什么,只是径自地走入自己的府宅。
她将陆华亭与夏嫣然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同时,吩咐了下人,要准备洗澡水和干净衣服来,并安排厨房做饭,稍后要好好款待他们二人。
陆华亭身上的伤势基本已经全部好转,他不觉得身子有什么不适应。只是感染了H的病毒,他经常低烧,偶尔有些感觉到自己有些轻度的眩晕。
夏嫣然则在一旁协助帮着扶住陆华亭,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就这样,三个人来到了阿桑的房间。

不多时分,下人来告诉阿桑,说洗澡水已经烧好了。可以让客人们去沐浴!
陆华亭点了点头,于是,他将外衣脱下。他经常打坐练功,没到休息的时候,是必须要洗澡的。夏嫣然知道,也帮他脱外衣。等到脱到里面的时候,夏嫣然惊奇的发现,原来陆华亭一身的伤痕已经好了大半,除了背后那个大十字的伤痕外,其他的伤痕都好很多了。阿桑在旁微笑着,仿佛对这个事情早已经心有十足信心,夏嫣然这个时候,不得不敏感的想了又想陆华亭与阿桑之间的关系。阿桑怎么会这么厉害,将陆华亭他的伤痕一一抹去。
陆华亭先进去洗了,阿桑吩咐下人,再烧点热水,安排另外一个房间,让夏嫣然也洗澡。自己则稍后再说。夏嫣然点头同意了她的做法,就这样,陆华亭与夏嫣然都在阿桑的郡主府沐浴了。不多时分,陆华亭与夏嫣然都走出来,穿上了阿桑带来的干净的衣服,阿桑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原来她也洗澡了,不知道为什么,夏嫣然有些奇怪,这个郡主府好像很大,能够连连容下三个人同时洗澡,而且还在不同的房间。阿桑笑了笑道:“怎么,有些奇怪吧,放心,这里是很大,整个草原都这么大,差不多是我父亲哈达林亲王的,洗个澡,算什么?”
她看到了,陆华亭将衣服披在了身上,就走到陆华亭的身旁,对他说:“先别着急,把药上了再说。”然后,她拿出了蒙古的药膏,将那些药一一涂在了陆华亭的伤痕上面,她的手势小心翼翼的,生怕仿佛会弄疼了陆华亭,陆华亭见了这个场面,只有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别的方式回对。但却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些,一丝苦味,却不知道为什么,泛入了夏嫣然的心头。她似乎已经看的出来,阿桑是喜欢陆华亭的。
但是为了救陆华亭,她不得不低了头,默声不语。也由着阿桑在一旁帮助陆华亭涂着药。
这个时候,府里突然走出来了人,陆华亭有些不要意思的连忙将衣服穿好。这个人是府里的下人,走到阿桑身边道:“宝桑郡主,刚刚,王爷府的人来了说,让郡主马上去王爷府,老王爷要见你。”

阿桑听道这里,连连点头道:“好的,告诉王府的人,就说,我这就去!”
夏嫣然道:“原来你父亲要你去他那里见他。”
“是,不过没关系,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阿桑 安顿好了陆华亭与夏嫣然,接着自己就来到了哈达林亲王的亲王府。
哈达林亲王见到了阿桑,快乐的几乎老泪纵横,他训斥着阿桑,为什么不和他打声招呼就胡乱去了内地,叫他挂心。阿桑闭口不语,但是有些撒娇式的面对着自己的父亲,老王爷非常高兴。
他对阿桑说:“阿桑,为了庆祝你的归来,以及正好这几天是我们蒙古的节日!我们今天晚上,要在蒙古草原举行篝火晚会!到时候,咱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畅饮就怎么畅饮,想怎么歌舞,就怎么歌舞!你看怎么样!???”




“好的!好的!没想到今天晚上会有这么隆重的事!”阿桑笑回道。
“好,那你就先退下,等到晚上,我们一起进行篝火晚会,一起欢乐!”阿桑退下了,并且吩咐了下人,打发人回了郡主府,告诉了陆华亭与夏嫣然,今天晚上有篝火晚会,要他们两个人,一同参加!
篝火晚会就这样在草原上开始了,草原之中,中心坐着的,就是哈达林亲王,和宝桑格格,草原的子民们就在篝火的旁边围成了圈,篝火成了中心,两旁和圈中都都坐满了人。
陆华亭与夏嫣然也坐在人群之中,陆华亭今天来,不仅仅穿上了蒙古的民族服装,还带上了一把枪。


枪是阿桑离开郡主府,要去王爷府的时候,临行前给陆华亭的,要他注意自己的安全,另外还有要保护好夏嫣然,陆华亭同意了,如今,他来到了这里,特意把枪带在了身上。
草原的篝火是盛大无比的,篝火连着冲天的火焰,就好比是草原连着蓝蓝的蓝天。
“畅饮吧!唱吧!跳吧!我们蒙古的人们!”哈达林亲王说道:“篝火晚会正式开始吧!”


草原的人们非常的质朴,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围着篝火跳舞唱歌了。这个时候,陆华亭与夏嫣然也参与其中,和着大家一起共舞,阿桑在上面朝他们挥手,陆华亭看到了,也笑着回应。


气氛就是这么的热烈和美好。
大家丢弃了平日的烦恼,将一切快乐融汇到了今晚的篝火晚会之中。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非常快乐的时候,陆华亭,忽然看到了不远的地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


长期在军队的磨练,使得他敏感的知道,这很可能是狙击手的狙击枪前面的枪的闪光,他敏锐的看向了哈达林亲王,亲王仍然在草原的最高处,和蒙古人民一起,享受着最美好的时光,这个时候,陆华亭忽然抽出了手枪,他向闪光打去。


只听的碰的一声!那个闪光应声倒地了!
篝火晚会的快乐气氛也因此而噶然而止,换做了紧张的气氛。“什么人???有刺客!”亲王的亲兵卫队大声喊道。


然后,他们冲着闪光的地方跑去,要去抓人,陆华亭的身边周围也被人保卫了。
“有人要行刺王爷!”陆华亭喊道。


果真,那个人被抓住了,他也果然是个行刺亲王的人!
陆华亭也被带到了哈达林亲王的面前。
这个时候,哈达林亲王,才看清楚了陆华亭。哈达林亲王看到陆华亭的样子,感觉他虽然穿着是蒙古人,但是形象上面却很像是个汉人,还有,这个似乎似曾相识,但一时半刻又说不清楚在哪里见过他。
“父王,他是女儿的朋友,他,他叫吕一锋。”
阿桑在一旁说道。


“吕一锋???你的名字叫做吕一锋???”哈达林亲王说道。
陆华亭听到了哈达林亲王对自己所说,叫他吕一锋,他也就答应了道:“是的,在下就叫吕一锋。”“真是好快好准的枪法!”哈达林亲王赞叹道。
亲兵卫队马上走到了哈达林亲王的面前,对他禀告说:“禀告亲王,刺客我们已经抓到了,他手中拿的是一杆长枪,枪栓的地方,被这位吕壮士用子弹打歪了,刺客想弃枪而逃,但是被我们抓住!”


“好的!抓住下去,严加拷问,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是谁。”哈达林亲王说道。
“今天的篝火晚会,就到此而止。原本我们希望所有草原的居民我们一起同乐,没想到,
如今兵荒马乱的时代,世界是这么的不太平。吕壮士,你既然出手救了我的性命,那么,我就要赏赐你。你说,我用么来奖赏你呢???”
陆华亭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什么奖赏,我早有闻名亲王的贤名,如今我这么做,也是心甘情愿的。”
“好!你先下去,日后我们来日方长,在这件事情上面再从长计议。”哈达林亲王笑了笑说。


贺贵这个时候来到哈达林亲王的耳朵旁,对他说:“亲王,现在还是不安全,不是长久对话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撤下吧,为了保证亲王您的安全。”
“好,好好!”哈达林亲王说道。他是个豪爽的人,接着又笑了笑对陆华亭说:“今天你救了我性命这么大的事情,原本,我是得你要什么给什么的,哪怕就是要了我的女儿,我也会把她嫁给你。可是,你又什么都不要。真是有点意思啊。好吧,今天咱们先到这里,改日我们再继续交谈。”


他说了这些话,在一旁坐着的阿桑,脸上微微略红,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草原女子,自来是比中原女子要豪爽许多,而且,或许他父亲的许多话,也正说到了她的心坎中。
陆华亭听了此话,却又没有做声,在一旁的夏嫣然不知道为什么,对王爷的这番陈述,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散了吧!散了吧!就这样散去了吧!”贺贵对着人群说道。紧接着,哈达林亲王就带领着自己的人,回到了亲王府中去了。
阿桑这个时候来到了陆华亭身边,紧紧拉住了他的手道:“你为什么这么厉害,来了就让我父王知道了!下此你若要出手,可要事先告诉了我!”
“事情紧急,所以,我没有和你说就出手了。”陆华亭冷淡的说。
“好,那这样,你先回我的府里休息,等到明天有时间有空闲了,我们再出来玩。”阿桑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陆华亭道。


“嫣然,我们走。”陆华亭对夏嫣然说。夏嫣然抬起了头,点头明白了陆华亭的话。接着,她扶着陆华亭,走回了阿桑的郡主府。


哈达林亲王回到了自己的王爷府,刚刚坐定下来,就叹气说:“今天的事情,幸亏有了那位吕一锋帮忙,否则,我可能凶多吉少!不过,我总是有一种感觉,我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对,是在哪里见过!”贺贵在一旁听到此话,默默低头,不敢言语。



“贺贵,你跟小姐这次出去,有没有听到什么,是关于这个吕一锋的???他的来历,你可曾知道???”哈达林亲王问道。
贺贵摇了摇头,依旧低头不语。
这个时候,却听亲王府王爷的办公室外,走进了一个人,正是王爷的秘书,阿古。“王爷,他不是什么吕一锋。王爷您被小姐骗了,这个人,估计可是来历不小哦。”阿古说着。


“哦?此话怎讲???”哈达林亲王问。“王爷或许忘记了,中原军阀之中,有一位厉害角色,段玉麒大帅的弟兄,姓陆,叫陆华亭的,此人枪法奇准,有百步穿杨之能,万军里面,取上将性命,靠的就是这样的枪法。”
“哦??你是怀疑他就是陆华亭???”“并非怀疑,而是,他现在被很多政府要员通缉,上个月来了他的通缉单,上面有他的相片,王爷可曾忘记了。”
“对,对对,很俊的一张脸,当时我还在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中原人之中从军,本应去戏院唱戏才对的。”




“没有错。王爷,我也记忆深刻的。因为他真的是太英俊了,他应该是汉人军阀之中,最俊美最有风采的一位了。”“所以我记住了他的相貌。”阿古说道。
“可是,如此说来,这位是个问题的人物,我们该怎么处理,才能算是合情合理???把他送给中原政府的那些人?可是段大帅那边,我们又该怎么应付,我们可是刚刚和段大帅递交了盟约,我们还需要继续合作,况且,他又救了我的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似乎是小女的朋友。”


“王爷,你可以这样,可以先软禁这个人。”
“软禁???”“没错,软禁了这个人。”
这样,既可以限制他,不让他在草原上乱跑,同时,又能稳定住中原政府之中的政客,让他们不知道陆华亭已经来了蒙古,再同时,又能给段大帅情面,让他的兄弟来蒙古之后,没有事。”


哈达林亲王点头道:“好,好。软禁。。。嗯。。软禁。”
阿桑回到了郡主府,她像平时一样,来找陆华亭,她看到陆华亭已经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了。


阿桑笑了笑,手中拿了她新配好的药,走到陆华亭身边,告诉他,要按时将这些药涂在伤痕上面。


但这个时候,她发觉,陆华亭手中,拿着一张东西,她远了距离没有瞧的清楚,走的近了,才发觉,原来,是一张兽皮。


上面画着水河山川。“这个东西是什么???”阿桑笑问陆华亭道。


陆华亭想了想,决定如实告诉阿桑这是什么,于是,他回答道:“这是一份藏宝图,是一个老伯临死的时候,送给我的。”


“哦???是这样吗?”阿桑眨了眨眼睛问道。


她看了过来,见到上面的图的样子,她忽然笑了笑说:“我不明白这个图上画的是什么,不过,看地图的形状和样式,真好像是我们蒙古。”


“像蒙古???”陆华亭有些不解道。


“的确很像蒙古,你看,这个山川的位置,还有,这里的河,就好像是我们这里的地方。”阿桑说。


夏嫣然这个时候也凑了近来,她听见了阿桑的话,觉得似乎很有道理。


“陆大哥,我们研究这个图也已经研究了有段时间,从前在中原的时候,我们查遍了所有中原的地图,都发现不了这个图与之相似之处,但是蒙古我们的确没有查过,或许阿桑说的有道理。”夏嫣然道。


“阿桑,你的意思,是真的这张图画的地形很像蒙古???”


“当然了。你看,这里是黄河,黄河上面,不就是蒙古么。和这张图里面的山川河水画的一模一样!”阿桑说道。


“这,真是值得我们好好想想的。”夏嫣然说。


“嗯。的确如此,的确如此。”陆华亭说。


几个人正说到这里,这个时候,忽然外面走进来许多的士兵。


“我们是哈达林王爷府的军人,王爷有令,让吕先生今后就呆在郡主府,我们会轮流二十四小时监管这里,不许您随意外出!”


“哦???王爷怎么会有这样的下令?”陆华亭有些疑惑不解。


“是啊,父王怎么会下这样的令呢。”阿桑说到。


“还有,王爷还有令,要我们将吕先生您的枪,带回亲王府。不允许您再配枪行走在这里的草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嫣然说道,她听到这里的话,略略有些愤怒,因为她知道,王爷的命尚且还是陆华亭救的,他们怎么可以说下了陆华亭的枪就下了陆华亭的枪???


陆华亭反而显得有些平静。“好的,可以,看来,我这段时间,是不能走的出阿桑这里了。”


他说着话,任由那些亲王卫队的人,走到他跟前,将他身上的枪掏了出来。

接着,有些亲王卫队的人离开了这里,剩下的许多人还包围了这座郡主府。
“看来我离不开这里了。”陆华亭说。

阿桑为陆华亭倒了一杯水。让他坐了下来。

没想到父王会下这样的令来约束你,或许,看来你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阿桑说道。
|“嗯。”陆华亭点头称是。

紧接着,她又看了看陆华亭手中的那张图。

“我们这里的草原,不远之处,有个地方,叫风虎崖,地形什么的,倒是与这张图有共通之处。好像这里画的这样。”阿桑知道陆华亭被关在这里,心中还是有些沉郁,没有别的方法,她也只能这样说话陪着他。


“风虎崖???”夏嫣然对这个说法却颇感兴趣。


“对,相传那里就是有些神秘的事物,但是,千百年来,一直没有人来解决这个谜团,所以,风虎涯也就少有人去了。那里地形险峻,一般人都是很恐惧那里的,听说,不少人也是有去无回。”



“有这么神秘???我们现在被拘禁在这里,如果不是,我看我们真的应该去那个风虎崖看看。”夏嫣然说道。

“是吗,你们敢去???”阿桑笑了笑。

陆华亭也笑了:“如果条件允许,我想我和嫣然是敢去的。只是,现在被人拘禁,这个事情也就不好说了。”

阿桑点了点头,她听陆华亭叫夏嫣然嫣然,这个称呼应该是很亲密的称呼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是略有一痛。

接下来的几天,陆华亭就被软禁在这里,这里,除了被人送饭或洗澡等等其他事,没有人在这里往来进出,阿桑被允许进来看陆华亭,夏嫣然却被人隔离了,只能呆在王府的外围,不能进入去看陆华亭。

这使得夏嫣然非常的焦虑。她总是想去陆华亭的房间找他,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了。但是结局总是无果。

夏嫣然有些后悔来到了蒙古,她本想离开了内地来蒙古可以避一避难,可是却没想到,来到了蒙古,还是入了罗网。

她在心中略略有些生阿桑的气。气阿桑为什么不能如她自己所说,到了蒙古就能带给陆大哥自由。

但是她毕竟是个受过教育的女子,所以,当着阿桑的面,还是不便发做。

阿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她进来出去,都如往常一样。见了夏嫣然也还客气。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到,她人比较幸福,因为,陆华亭毕竟是拘禁在了她的府宅之中,她终于可以每日都和陆华亭相伴了。

这所有的所有,一切来说,最难熬的,莫过于是陆华亭自己。

自己施展了枪法,却被拘禁,他也问自己是否做错了当日的事。但是,很明显,他也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丝毫没有做错。

哈达林亲王是蒙古的贤王,多年来致力于国家的统一,反对蒙古的分裂。他是个爱国的亲王,贤名远播,听很多人说,是个好人。自己救了他,就算是被拘禁了,这个也是甘愿而为的。而且,哈达林亲王只是拘禁了他,并没有将他交到北京的一些军政政客手中,看来,哈达林亲王还是有他的用意的。



只是,他的行动受到了控制。这样非常不便,而且,嫣然,对,他和嫣然还被迫分开,这使得他每日非常思念夏嫣然,每日也度日如年。

阿桑却没有这种感觉,她倒是觉得,陆华亭被拘禁在她的府中,对她来说,是个接近陆华亭的大好机会。每日,她都负责为陆华亭做好吃的东西。送到陆华亭的房间。每日甚至还开些补药来给陆华亭吃。虽然这些补药对陆华亭来说没什么效果。但是她乐在其中。

可是,夏嫣然在外面已经等的不行。

她想到了,梁伯临死前托付陆华亭的事,以及这几年所经历的种种事。今日她又看到阿桑红光满面的进进出出,看她手中拿着为陆华亭的伤痕专门配置的药膏。以及下人们端着上好的饭菜进出。阿桑想必一定是又要为陆华亭上药了。而且,下人们之中,还有人说出,如果陆华亭同意娶了阿桑郡主,或许,老王爷可以做到不拘禁他。

不知道为什么夏嫣然的头脑之中一片的混乱,她知道他们说的很多话都不是真的,而且,陆华亭也不可能会因为一点可以抹去伤痕的药就倾心阿桑。但是,她还是内心之中非常难过,仿佛受了许多的打击。

这一天,天上飘落下了雨,不知为什么,夏嫣然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走出去,为陆华亭做点事情,她想到了,阿桑前几日说道的,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地方,叫做“风虎崖”,她想到了,应该去这里看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是值得可以查到的。

她写了一封信。信中的意思是,自己要出去走走,或许会去风虎崖,叫阿桑和陆华亭不要挂心,几日之后,她就回来。

写完了这封信之后,她将信放在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然后,她走了出去,穿了一件斗篷,然后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就这样飞奔去了草原深处,去找那个名叫风虎崖的地方。

但是她却不清楚,这天虽然早早就飘落了下了雨,但是,过了半天,天上就电闪雷鸣,这是一个下着雷闪大雨的天。
夏嫣然出去的这件事,很快就被阿桑知道了。因为她看到了夏嫣然留给她和陆华亭的信。信虽然是留给他们的,但是阿桑也开始左右为难起来,她在思考是否把信交给陆华亭看,但是想了又想之后,还是决定将信给陆华亭看了。


陆华亭一整日没见夏嫣然,心中也是颇为思念和焦虑。
他看到阿桑来到了他的房间,把夏嫣然留给他的信给陆华亭看了一遍,陆华亭马上就燃起了要出门去寻找夏嫣然的想法。


阿桑对他说:“现在还不能出去,陆大哥,你现在正在被父王软禁的时候,怎么可以随便乱跑???这件事情如果父王知道了追究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我必须去找嫣然!”陆华亭斩钉截铁的说。


“不行,真的不行!”阿桑说道。


陆华亭没有听从阿桑的话,他已经开始披上外衣,要这样出门去寻找夏嫣然了。


阿桑见状,最后只好说:“如果要去,那么,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陆华亭笑了笑,就在这个时候,他走到了阿桑的面前,忽然,他伸出了手,拍了一下阿桑的背后。就这样,阿桑被他这一击拍的晕了过去。
阿桑倒在了陆华亭的怀中。


陆华亭笑了笑对阿桑说:“阿桑,不是我不想带你去,而是,你要知道,我和嫣然之间的事,我不想让另外的人插入在其中。况且,你若身涉险境,也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你好好在房中休息,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也将自己的蒙古衣服穿好,外面也披上了一席斗篷。他将帽子戴好,用围巾将自己的脸蒙了面。就这样,他走出了郡主府。


趁着天上电闪雷鸣,里里外外的人出出入入的机会,陆华亭就这样走出了郡主府,他有这个本事做到如此,是因为他是陆华亭,他有这个能耐可以做到这一点。
他来到了马舍,偷偷牵出了一匹漆黑的骏马,接着一翻身,他上了马背。
就这样,他向着风虎崖的方向,去追夏嫣然。


夏嫣然在前面飞驰着,他骑着马,飞奔跑过了许多草原上的路,天上下着雨,但她飞奔着一路,向风虎崖的地方跑去,她像前跑着跑着,忽然,天上电闪雷鸣之下,她看到了前面有一座山,就伫立在她的面前,山好似一半的山,像一把刀一样,竖立在她的面前,她又往前跑了跑,只见,有坐石碑,就在她脚下出现,那上面,刻着蒙汉两家的文字,蒙文她不认识,但是汉文她认识,上面书写着,正是“风虎崖”三个字。
她知道,这是到了,她笑了笑,随即,她挥鞭打马,就这样上了这座山。上了山之后,她开始看到,原来,山是两座,两座挨在了一起,两座挨在一起的山涧下面,是万丈深渊,她开始顺着山路向上走,这里的山路,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什么路可寻的,到处都是树枝和杂草,她也只好这样向上走着,希望可以发现什么。


可是,当她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这个时候,天上的雨若倾盆下下来,她已经看不清楚了前面的路是什么,但是,她这个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两山之间,她在这边可以看到对面的山崖,两边的山崖相隔不远,她忽然想了又想,想一马跨过去到对面的山上,一探究竟。
可是,却不想马的蹄下打滑,她无论如何也似乎跳不远,不知道为何,跟着天上下的雨,马似乎受惊了,马也似乎很想跳过去,于是,她骑的马一跃而起,想要从这边的山崖跳到对面去。


夏嫣然还没有准备好,这个时候已经跟着马飞跃而起了。可是,当她在半空中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一声叫喊:“嫣然!你别跳!这个距离马是跳不过去的!”
夏嫣然知道是陆华亭的声音,可是,当她回头想看一看陆华亭的时候,忽然,只听轰隆一声,夏嫣然的马的前蹄只碰到了对面山崖的土,却没有站立到对面悬崖上面,就这样,夏嫣然连人带马掉了下去。


可是就在此时,半空之中,陆华亭与自己的坐骑却飞跃而来,在半空之中,陆华亭一下抓住了夏嫣然的腰,但是,自己也在坠落山谷之中,就这样,夏嫣然与陆华亭,两个人,两匹马,四个身影,统统坠入了山谷之中。


到了谷底,夏嫣然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她动了动身子,发觉,她的身上没有太重的伤,接着她忽然想到了陆华亭和她一起跌落了下来,连忙去找陆华亭。


她迷离的双眼之中,已经有些散淡的眸子紧了紧,就这样,她赶快环顾了一下四周,她发现两匹马已经在身边不远的地方,但都跌落摔死了。原来是千钧一发之际,陆华亭用所有的内力,将她托起,所以,她才没有受伤。


她连忙找陆华亭,果然,陆华亭也俯卧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只见他的额角上面被地面上的碎石擦伤,流下了鲜血。


夏嫣然扯下了身上的布,爬到陆华亭的身旁,将布缠到了陆华亭的头上。


然后,她摸了摸陆华亭的头,果然,还是有体温的,她又试了试碰了碰陆华亭,果真,陆华亭醒了过来。


“陆大哥,你有没有事???”夏嫣然焦急的问着。
陆华亭醒了,他也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试图从地面上坐起来,他自己感觉了一下,发觉,似乎除了身上和头上有些擦伤之外,他没有受伤。但是他的身上有些旧伤,如此算是被牵动了。他努力地站起了身,发觉,自己的腿略略有点瘸。


“陆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夏嫣然说。
“可能是旧伤复发了,没事,骨头应该没事。”陆华亭说。


夏嫣然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发觉,山涧下面的这个空间,似乎很大。夏嫣然帮着陆华亭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处石壁处,前面没有路了,却只有这一处石壁阻碍在了他们的前面。
陆华亭走上前面,见到石壁上面盘根错节长着许多植物,他伸出了手,就这样,扯下了那上面生长的植物。。就露出了光滑的石壁。


“前面没有什么路了,只有这块大石阻挡在这里。”陆华亭说。


“我们试试,看看,能不能将其推开!”夏嫣然说。


“好,我们试试。”陆华亭与夏嫣然齐心协力,用尽力来推这个石壁,但是推了半天,却是半分未动。


但是他们两个却使得石壁上的土掉了许多。石壁上面露出了一些字。


陆华亭使劲将那上面的土擦下许多,却见到几个字,是汉字,映入眼帘。


那上面依稀写的是,“文皇谷”等等几个汉字。

“文皇谷”,陆华亭在仔细的思考着这上面的字的意义。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那张藏宝图,上面写的是文王藏宝四个字。此时此刻,他不知道是否和这文皇谷之间,有什么联系。不过,丰厚的岩壁下面,他看到了“文皇谷”三个字之中的皇字,似乎略有深陷,他努力的按了下去,这个时候,却听得轰的一声,整个石壁都跟着动了起来,这石壁就这样被打开了。


跟着前面,陆华亭与夏嫣然,看到了前面有一处洞穴,洞穴的门被封着,洞穴前面的地面上,立着一只古鼎,陆华亭走近了这只古鼎,还是用手在上面摸了摸,结果,泥土掉了,就暴露出了几个字,那上面赫然写着,文王藏宝四个字。“文王藏宝,难道说,梁伯给我们的那张藏宝图,就是描绘的是这里???”陆华亭有些激动的说道。


“真的是难以置信。”夏嫣然也如此慨叹。


那只古鼎上面,还有字,陆华亭这个时候,借助着谷底的阳光,仔细的看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宝鼎因火而动,有缘者开启。”等等字样。原来这只鼎是需要火的。为什么是只古鼎???难道说,它暗藏着这藏宝的什么密码???陆华亭抬头看看了前面的山洞。只见山洞之中被大石封住了。只有前面的这只古鼎,似乎是通往那里山洞之中的唯一途径了。陆华亭点了点头,他示意,要和夏嫣然生火,夏嫣然会意了。


两个人抽出了腰畔的挂刀来,这挂刀也是在郡主府的时候,阿桑送给他们的。告诉他们,在草原上可以防身,当然,不排除如今还在陆华亭的软禁之中。他们劈了下来许多的树枝,然后用尽力气,钻木取火,将树枝点燃,这样,全部放在了古鼎之中。古鼎之中升腾中了火焰。等到了古鼎烧红了,但是却依旧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陆华亭非常奇怪,难道说,那上面刻的字,所要发生的事,都是假的??


这个时候,夏嫣然对陆华亭说:“陆大哥,古鼎是不是需要动一动的???你看,古鼎上面两边,好像扶手一样的地方,似乎是要动的。


”“难道说,要古鼎燃烧之后,再动它,才算可以打开这里的机关???”陆华亭想了想。


这个时候,忽然他伸了手出去,抓住了鼎的两边,使劲扭动这只鼎。由于鼎之中的火焰很大,温度很高,陆华亭的手很快就被灼伤了。丝丝的火焰烧烫着陆华亭的手,使得他的手非常的疼痛。但是陆华亭没有放手,依旧坚持着。


鼎被他拉动出了四分之三,只看到前面山石顶住的石洞,忽然,顶住石洞的山石在动,似乎要打开山洞了。但是鼎只被陆华亭扭动了四分之三,夏嫣然知道他的力量不完全够,是因为他牵动了旧伤造成的。


这些旧伤被牵动是掉下山崖造成。原因因她夏嫣然而起。夏嫣然想也没有多想,这个时候,忽然将自己的手伸向鼎的另一只耳的那一端,用尽了力,将鼎搬离。只感觉到一阵剧痛,夏嫣然几乎没有痛的晕过去。但还是咬牙坚持了。这个时候,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大的响声,阻挡在他们前面的山洞上的山石,就这样被打开了。


陆华亭和夏嫣然却双双倒在地上,他们精疲力竭了不说,两个人的手上还都有伤,陆华亭双手和手腕上都是灼伤,夏嫣然一只手也受了伤,夏嫣然将自己衣服上的布撕下,将陆华亭的双手手腕包缠住,自己也将自己的一只手包缠了。如此,他们两个人才站了起来,于是,接着向山洞之中走去。他们两个人走入了山洞之中,发觉,这里发着财宝的幽幽的红色与白色的光。山洞里面到处都是珍珠,宝石,翡翠,金币,银锭,个个串串,价值连城。


光芒足以照亮这里的整个山谷!他们两个走了进去,完全被这里的景象所震撼了。好大的一处山洞!好大的一处宝藏!好大的一处藏宝洞!这里的财富应有尽有,这里,就是文王藏宝图所标记的,文王宝藏!!!陆华亭与夏嫣然走入到这里,看着这一切,不由的,两个人都有些呆了。

陆华亭与夏嫣然走入了山洞,发觉整个山洞都被财宝堆覆。整个山洞发着耀目的光。

接下来的几日,陆华亭与夏嫣然就这样生活在谷底,他们用古鼎生着火,以及采集谷底果树上的果实来吃。

夏嫣然有些忧虑,这么多的财宝,要如何才能运的出这山谷。

陆华亭想了又想,告诉夏嫣然,只能依靠阿桑。

“阿桑???”夏嫣然对她还略略有些怀疑,怀疑她是否会保存得住这么多的财富。是不是会被她统一都拿给她父皇哪里。

“我们能来这里找到宝藏,靠的也是阿桑的指点。所以她应该得到一份财宝。”陆华亭对夏嫣然说。

“那我们给她多少???”夏嫣然问。

陆华亭想了又想道:“可以给她百分之三十,就当感谢她父亲哈达林亲王镇守在这里,对我们也不错,就当回馈这里的蒙古草原。”

“好,好好。”夏嫣然没有异议。她不是个贪财的人。觉得陆华亭说的也蛮有道理。

“可是如果阿桑找不到我们,我们就要永远在这谷底出不去了么???”夏嫣然有些忧虑的问道。

“不会的。”陆华亭安慰她:“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笑了笑。我们总是会有机会走出山谷的。

“等到我们出去了,就赶快找少威他们过来,接应我们。到时候,把这些财宝运出去!”陆华亭笑着说。

谷底的日子是艰涩而难熬的,潮湿伴随着他们,吹来的风又很凉,这使得他们日夜烧着鼎中的火,否则他们很容易就会因冻而病,甚至死亡。

终于,第五天过去了,陆华亭已经打算,如果阿桑不来,他和夏嫣然就要另辟蹊径,从另外的路走出去了。

可就在第五天来临的时候,一个清澈的早晨。忽然,山谷的顶上出现了阿桑的声音。

“陆大哥,夏小姐,你们在下面吗???”

阿桑果然来了!

陆华亭跑到山谷正对着上面的地方对阿桑喊道:“我们在下面,阿桑,是你吗???”

“是我!”

“你可以下来吗???”陆华亭对着她喊道,并且,他接着补充:“要你自己下来,别人不可以跟着!”

“可以!可以!我可以顺着绳子下来!好的!好的!就我自己!”

阿桑用了一根很长的绳子,伸到谷下,她就攀援着这绳子,从上面爬了下来。

这样,她来到了陆华亭与夏嫣然所待之处。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陆华亭问。

“你们走了之后,父王就到处派人搜寻你们,也给了我几个侍卫,让我也跟着寻找。我知道你们肯定是要来风虎崖,所以,前几日就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过来了,但是没想到找遍了整个风虎崖也找不到你们,但是我还是不想走。我让侍卫们先离去,我就带了两个人驻守在这里,直到,夜里我发觉这里有火光,而且,是整夜整夜的火光,我才知道,可能你们是在这山崖的夹缝下面!”

阿桑说道。

阿桑走近了陆华亭与夏嫣然的山洞,忽然,她也看到了山洞之中的幽幽的光芒,以及那里面的财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桑有些茫然也有些惊奇。

“阿桑郡主,谢谢你,我们没有想到,我们自己的藏宝图,那上面的文王宝藏,竟然就是蒙古这里的风虎崖。我们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竟然就将这份宝藏找到了!”

“是这样吗???那很好,很好的。”阿桑说道。

“阿桑,你会有一份的,因为我们来这边多亏了你,而且来风虎崖,也多亏了你的指点!”陆华亭说道。

“我???我不要!不要!”

“不,你一定要收下!\\\\\\\"夏嫣然说道。

我们会把这财富的三成给你,就当感谢你和哈达林亲王,还有这里的草原!

陆华亭说道,剩下的七成,我们回上海,还有它的作为之处。

阿桑叹了口气道:“陆大哥,你这就是跟我见外了,也跟我父王和草原见外,财富是你的,我什么时候想要你的财宝了???那天我也是碰巧一说,巧合而已,说到了风虎崖这里。你根本不必多给我一份。我是你的朋友,你的就是我的。我不可能想要你的钱你的财宝。但现在,我奇怪的是,我们怎么将这些财宝运出这山谷???”

陆华亭道:“你可以招一些民夫或工人过来,将麻袋放到谷底之下,我们将宝藏放在麻袋之中,然后,再吊出山谷,最后运出山谷。只是,看起来这里财宝实在很多,估计是要几车才能运的出去的。”

陆华亭接着道:“你我是放心的,我们也心甘情愿给你三成。可是,哈达林亲王那里,人多眼杂,同时,我不希望我的这些财富,被他完全侵占,占为己有。”

“是啊,现在当兵打仗,多要用钱,我父王我怕他难逃过欲望这一关,会派兵整个吞掉了你的这些财宝。我想一想该怎么办。”阿桑想了想。
陆华亭接续说,三成的宝藏,希望阿桑郡主,能够日后给哈达林亲王一部分,就当我们感谢和回馈草原的礼物。

“嗯嗯。也好,也好。”阿桑说道,


“这样,我这就回去,找些工人过来,你们在谷底等着,等到人和车来了,我就叫你们,我们一起将这里的财富拿出去!”

“好,好的。”陆华亭说。

“那我们就在这谷底等着你了!”夏嫣然也说道。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阿桑抓住了绳子,同时拉了又拉绳子。上面的人知道阿桑要出这山谷,于是就向上拉动了绳子,阿桑从这山谷下面向上出去了。

夏嫣然对陆华亭道:“你认为,阿桑值得信任么???”

陆华亭点头道:“值得,值得。你和我就在这里等着,要相信她,她不会讲这件事情说出去,叫哈达林亲王来这边来,抓我们以及占有这些财宝的。”

过了一个上午,果真,阿桑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这里,她带来了二十多个人,十辆马车,许多民夫工人都是草原的牧民,他们非常的淳朴,他们没见过什么财富宝藏。都是阿桑现在这风虎崖附近找到的人。

阿桑将一只只大麻袋用绳子顺到山谷下面。陆华亭和夏嫣然接到麻袋之后,就努力将山东之中的宝藏放入麻袋之中,然后将麻袋口扎的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到里面都是什么。接着,阿桑又一袋袋将装有宝藏的麻袋提出了山谷。

就这样,忙了一个下午,直到深夜。

整整用了几十只大麻袋,以及麻袋整整装了十马车。这才将山谷下面石洞内的所有财富都装完。

陆华亭与夏嫣然最后也顺着绳子,走出了山谷了。

他们连夜回到了郡主府。阿桑将装有麻袋的马车拉到了她的府宅之后一处秘密的仓库内,囤放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到,这些财宝。哈达林亲王的亲王卫队也不例外。


陆华亭回到了郡主府,守卫在郡主府内外的军人都啧啧称奇。 陆华亭不想就这样再被拘禁,他想了又想,拿了十根金条,送给了哈达林亲王,他告诉亲王,他来蒙古,不会到处乱走,让亲王放心。 哈达林亲王接纳了这十根金条,但并不知道陆华亭还有那么多的财宝,只以为是陆华亭出门在外,却还比较有钱导致。于是,也免除了拘禁令,让陆华亭不再被拘禁了。 陆华亭给远在万里之外的黄少威发去了电报,让他和杜白狼等人,要多带些弟兄,赶快来蒙古,到这边来接应他。 他重新获得了自由,夏嫣然又闲着无事,他们就在草原上,开办了一个诊所,免费为草原的牧民看病。就这样,一边开诊所,一边等待着黄少威等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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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2 06: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雪华亭第二十五章
就在远在万里之外的上海,黄少威,杜白狼等人,收到了陆华亭的电报,电报告诉他们,让他们即可启程,来蒙古,而且要多带些弟兄!~

黄少威等人早在几个月前回到了上海,是夏嫣然给的他们的路费钱,这才使得他们可以顺利回去。

回到上海之后,他们就迅速的整顿,他们找到了原来的一些堂口的所在地,重新整顿了人马!他们扔掉了在西山采石场监狱所穿的衣服和物件,重新穿起了在上海才能穿的衣物,重新在上海找到了陆华亭从前曾在时候的上海的钱庄,提出了不少的钱,以及用钱在地下市场换了许多的枪支!

上海的黑道环境,依旧风云莫测,黄少威等人依旧是北京政府所通缉的要犯,包括杜白狼等人在内,也是如此,但是,这里是上海,上海,是鱼龙混杂的!

黄少威刚刚回来的时候,整个上海的环境黑道非常的不好,虽然黑道大亨戴亨利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势力不灭,还有许多的党羽,比如魏松年等人,依旧在上海镇守,黄少威早就跟从了陆华亭,成立了在上海的四海帮,所以整个上海的四海帮,还是跟魏松年等人的势力,继续盘踞斗争了许久。

两派争夺地盘,争夺在上海的许多黑道生意,陆华亭从前贩卖军火,如今黄少威也是如此,但是他们不贩卖鸦片,毒品生意他们是不碰的。还有就是夜上海的几家比较大的夜总会,如今也逐渐的并入了黄少威所驾驭的四海帮的势力范围。

如此你来我往,魏松年的势力还是无法打的过黄少威的势力,几个月过去了,只能算的上是勉强僵持着,此时,戴亨利已经死了,H不知所踪,陆华亭炸了甘肃采石场的监狱出来,得罪的主要是政府管理监狱的某些政要。与陆华亭敌对的人,主要是北京北方方面的军阀,戴亨利只是一个单纯上海的黑道,瓜葛
不上北京的军阀,或者他曾经很向瓜葛巴结,可是时不我与,他没有那份机会做的到。因而,势力越来越萎缩,魏松年不是黄少威的对手。

陆华亭与黄少威的对手主要在北京,可是北京,他们又有段玉麒段大帅给予撑腰,这就使得四海的地位非常的微妙,一方面他们有劲敌,一方面又有撑腰人,总之,经过了前几年,陆华亭与众兄弟的种种经历,种种磨练,他们已经不可能是上海地头蛇混混们所达到的高度,早已经超越了这个高度了,魏松年,不能奈何得了他们了。而如今,魏松年害怕陆华亭的威慑力,以及黄少威强大的驾驭帮派的能力,也不得不采取自保战略,这样,才勉强可以在上海滩立足。
黄少威与杜白狼这一天,统统得到了一个比较秘密的电报,电报上面写到“陆华亭现在人在蒙古,速多带兄弟前来接应!


”落笔的落款处写着陆华亭的名字。


“亭哥说是和夏小姐去了北京,可是这几个月来了无音信,北京的那方面,说已经派人到处缉拿他,可是,还是没有消息,不了了之。没想到,他竟然在蒙古出现了!”黄少威说。


“陆少向来做事高明常人一等,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想也并不奇怪!”杜白狼笑了笑说。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杜白狼想了又想,问起黄少威来。


“我们要遵照陆大哥说的办。这样,你和我,多带些弟兄去蒙古,这边,暂时交给秦青绶,秦红绯两兄妹。”
“这,合适么???”杜白狼有些疑虑。


“不要担心,他们虽然年龄小,但是本事很大,我可以让我属下的弟兄们帮助他们两个。让蒋锐他们帮着他们。”黄少威道。


“这。。。”杜白狼想了又想,想想也可以。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杜白狼问。


“我们,即刻动身。”黄少威道。
陆华亭与夏嫣然在蒙古草原上办了一间诊所,一边开设诊所,一边等待着黄少威等人的到来,如今,阿桑的心里只有陆华亭,她瞒着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有告诉他,自己府邸的一间闲置的仓库里面,还存放着整整一仓库的宝藏,这些宝藏全部都是陆华亭的。

其中,陆华亭将最大的藏有麻袋拿出几袋来,这是所有宝藏的百分之三十,给了阿桑,可是阿桑虽然收下了,可是神情恍惚的他,还是心里面只有陆华亭这个人,完全没有想过宝藏的价值。

如今她也在陆华亭与夏嫣然的诊所之中帮忙,他们三个人一起,共同为草原上的牧民服务!

从发了电报到今日,已经有几天了,陆华亭还是没有等到黄少威的到来,他站在草原上,站在自己的诊所门前,远远地朝远方望去。

“陆大哥,天冷了,不要总是站在这里。”夏嫣然走了出来,对他说。并且,将一件很大的黑色披风披在了陆华亭的身上。

“嗯。”陆华亭接过了披风。他的眼睛目光好似深深的湖水,但他目光闪烁的时候,又似乎是湖面上有些波动而若有所思。

这里的牧民都非常的淳朴,他们非常感谢陆华亭与夏嫣然这种不收费用而免费为他们看病的行为。

不少人走了出来,都向陆华亭与夏嫣然鞠躬表示感谢。

陆华亭与夏嫣然一一接受了他们的礼节,同时,也弯腰行礼,这样面对对待这些牧民。

到了傍晚,他们也就回到了住所了。

“我在想,等到少威他们来了之后,宝藏要怎么运出去!?”陆华亭说。

“是啊,这么一大批的宝藏,不知道怎么才能运的出去。”夏嫣然说。

阿桑想了想道:“是不是可以这样,我们这里,有着一趟运煤的火车,是个小火车,往年我们和上海也有煤炭交易,而且,是直达上海的。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这列运煤的小火车,将财富运出去???”阿桑说。

远方的火车站似乎有着灯光,陆华亭与夏嫣然都看到了,阿桑也看到了。

难不成是黄少威他们这个时候就到了???陆华亭这个时候心中也略略有些着急。

果不其然的是,黄少威他们,果真是到了。

黄少威带了三十多个弟兄,以及和杜白狼一起,来到了这片草原。

陆华亭很快带着夏嫣然与阿桑,直径向火车站奔去。等到他们来到了火车站,这个时候,黄少威等人,已经下了火车。

“果然是你们到了!”陆华亭非常高兴的走上前去,他和黄少威抱在了一起,以及见到了杜白狼,他们都非常高兴的用拳头击打着对方。多日不见的兄弟们终于相聚了。

“我们到了,但我们该怎么做,还有,亭哥,你说你要很多兄弟前来,这又是为了什么???”
“实不相瞒,我找到了一处宝藏,正缺人手将它们运回上海!”

陆华亭说。


“宝藏???”围在跟前的几个兄弟包括黄少威都不禁将耳朵竖了起来。
“对。宝藏。”陆华亭接着道:“我们需要人将财宝运回上海,所以打了电报叫你们来了。”

阿桑这个时候凑了过来:“现在风声比较紧,我的府邸前后也常常有父王的卫兵,也并不是很安全,如果陆大哥你需要将财宝运回上海,那么需要的是要快点行动了!”

“现在新来了三十多人,是不能随便出入郡主府邸的,否则一定会打草惊蛇。”陆华亭道,我们不如直接将财宝运出去,也就不用回郡主府了。”

“可以!”阿桑道:“我们这边有运煤的小火车,可以用一两节车厢,来装你的财宝。运煤的小火车直达上海,这边暂且还不行,等到了上海,你可以自行行事,看倒地怎么运到你所在的地方。”

“可以!”陆华亭表示同意。

阿桑道:“那好!那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

说罢,她拉着陆华亭向自己的府邸走去。他们暂且让这三十个人留在火车站,以备稍后他们要运财宝之需。

接着,阿桑又召集了从前运送财宝的那些蒙古民工,让他们在这天快黑的时候,将自己府邸仓库之内的所有装着财宝的大麻袋运出府邸,一行人十几辆车,就这样将财富运出了郡主府,他们来到了火车站。

阿桑带着陆华亭与黄少威,来到火车站的南端,这边就是火车站运煤列车的所在地。

阿桑打开了一两节车厢,里面全部都是空的,阿桑叫人将那些麻袋一一罗列送进车厢之内。这样,不过多久,整个车厢就堆满了麻袋。

阿桑笑着对陆华亭说:“这里的运煤列车没过多久就会开,你们稍等一会就会开动了。”

陆华亭道:“可是,如果列车开动,我们就要随着列车离开这里,回上海。”

“你需要和我们一起走么???”陆华亭问了问阿桑。

阿桑道:“不,我还要回府邸里面替你们挡一阵子,若上面父王问下什么事,我还需要人在,否则,今天晚上他们就会起心疑。”

“那好,那我们就只有先走了。”陆华亭说罢,就跳上了运煤列车,其余三十多个弟兄连同夏嫣然,也上了火车。

“那我们只能日后再见了。”陆华亭不仅有些不舍。

这个时候,列车开动,黄少威与杜白狼拉上了火车的车厢的门。紧接着,也跳上了列车。阿桑笑了笑,也向他们摇了摇手,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落下了泪来。

不多时分,列车开动了,这列车运藏着大量的陆华亭的财宝,就这样,远去。

阿桑站在风中,过了一会儿,她也回了自己的府邸,蒙古民工们也随她而去。

过了几日,由于诊所之中,找不到陆华亭的身影,哈达林亲王不禁打发人四处寻找,后来才听闻到风声,说陆华亭已经离开了蒙古。但这个时候,陆华亭等人的列车已经离开了几日,他们也离开蒙古的境内,已经在开往上海的途中了。

黄少威打算,到了上海,他们就改水路,一定要将财宝运回上海去!黄少威等回到了上海,就改变了路线,将宝藏用船一艘艘的运回去。杜白狼等都在船头守护,陆华亭与夏嫣然等也坐在船头。


就这样,回到了上海。


陆华亭回了上海之后,和帮中大小人物以及弟兄们见过了面,大家欢聚一番。喝过了酒,这样相互又安顿了起来。




又有人曾问,陆华亭,这次去蒙古回来有什么收获没有,陆华亭只说,没有见到女儿,是个遗憾。其余无他。下属也就没有好意思再问下去。


陆华亭将财宝放在上海的一处秘密的地方。平素里面,白天,他们也经营着一些上海黑白两道的生意,比如,赌场,夜总会,或是电影院。


一下子陆华亭比从前有钱了,他顿时感觉到自己的生活有了许多的变化,他似乎有了许多能力来做曾经不能做的事了。为此,他也托黄少威,找到上海需要救济的场馆,这样可以赈济许多的穷人。


他也担心阿桑的安危,他托人打听蒙古那边的消息。据说,蒙古亲王已经知道了,陆华亭得到的是宝藏,为此大发雷霆,但是对阿桑却似乎没有特别的责怪。但是似乎也发了许多的怒气在他自己女儿的身上,不过,阿桑似乎没有什么事,她现在很安全,也没有受到什么人身的威胁和刑罚,为此,陆华亭很安心。否则他会觉得得罪了蒙古那边的势力,还牵连上了阿桑,让朋友为自己受害受苦,这是对他而言特别特别特别痛苦的一件事。


因此,幸好阿桑没事。


就在这回来的十几天平静的时光里面,陆华亭反思了自己从前的往事,又展望了许多未来,觉得自己似乎多活了十几年。


夏嫣然一直陪伴着他,是不是帮他做点饭,熬点汤水给他喝,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直到,有一日。忽然,有人传来消息。说是陆华亭所在帮派也就是四海,有人来四海的赌场踢馆砸场了!


陆华亭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带了几个弟兄,来到了被砸的赌场所在地。


到了赌场之后,发觉到处是一片狼藉。


原来,魏松年直到陆华亭已经回到了上海,而且似乎带回来不少东西,他暂时不直到东西是什么,但有可能是军火毒品一类,想到这里,魏松年不由的心存恨意,他对陆华亭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反正他们之间积怨已深。


于是,他就指派手下,带了人来陆华亭的赌场打砸。


现场打砸的人还未走。陆华亭掏出了手枪,就这样,双方的人马在赌场内枪战起来!
双方各不相让,赌场里面伴随着枪声,竟然也着起了火,陆华亭手中的枪没有停下,几枪下来,又击毙了几个前来打砸的魏松年的人马,双方对峙不停火,魏松年的人越来越多,为此,四海也死了几个弟兄。


正待魏松年不扯人马的时候,这时,忽然来了一队救兵,他们来到陆华亭的这边,协助打击着魏松年那边的人,不多时分,他们的人就被全部歼灭了,没有被歼灭的人也随之逃跑了!


陆华亭这个时候则非常奇怪,究竟是谁跑到这边来,帮助了自己。


此时,却听到一个人和自己说:“亭少,你知道不知道,北京的段大帅已经等了你好久了。”


“原来是段玉麒的人。”陆华亭心中已然有数。段玉麒竟然派了人来帮助自己,这是陆华亭事先没有想到的。


不久之后,枪战结束了,魏松年的人被打的屁滚尿流,不多时分,都逃跑了,留下的也都是些残兵败将,陆华亭命人将他们用绳子捆绑起来,并且,等待稍后发落。


援兵里面这个时候,过来了一个人,他见了陆华亭之后笑了。然后,便低了头,低声向陆华亭说了许多话。


原来,段玉麒已经来到了上海,这个时候,很想见一见陆华亭。


陆华亭会意了他的意思,转而问,段玉麒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个人低声回答,紧接着,陆华亭点了点头。
就这样,陆华亭跟随着这一队人马而去。


出了门,大家都上了汽车。


坐上了汽车之后,这一贯的车队,鱼贯而出,从这边的胡同弄堂里面开向另外的地方。开始的汽车里面乘坐的是段玉麒的人,他们引路,不多时分,这一路车就来到了一处公馆。


开始的那辆车的人跳下了车子,将车门打开。


陆华亭的车门也被打开了。这个时候,陆华亭才发觉,这里是上海警备司令部的楼房。


陆华亭走上前去,只见带他来的那个人,对他笑了笑。然后,再在前面引路,这样,陆华亭就被带进了公馆之中。


进了二楼的一间上好的很大的房,引路者开门而入,陆华亭也随之走进了房中。


只见,段玉麒就坐在房中,他们一共三个人,他坐在中间的位置,旁边还有两个人,左边的一个,见了陆华亭就只有笑,陆华亭仔细的看了看他,竟然也笑了起来。


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华亭在采石场监狱遭遇到的狱警,赵雷。
他来到段玉麒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就在这里等待陆华亭。


陆华亭走了过来,和赵雷握了下手,拥抱了一下他。紧接着,就面对着段玉麒。


段玉麒命人来给陆华亭送来一把椅子。转而,两个人就都坐下了。


段玉麒问陆华亭,近来究竟好还是不好。陆华亭笑了笑,只说自己很好。


段玉麒点了点头,随即,他便和陆华亭畅谈了起来,想让陆华亭来到自己身边来工作。


但是,陆华亭回绝了,陆华亭比较婉言谢绝了段玉麒的请求,他觉得,还是自己自由自在生存在上海,比较好。段玉麒见他比较坚决,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对陆华亭,却是千万般的在意,生怕陆华亭在上海吃的不好,睡的不好。他是多么希望陆华亭同他一起回北京,两个人可以共同的做一番事业。陆华亭没有同意他的要求。索性还是决定留在上海。


不过,两个人还是互相见了面,同时也说了不少鼓励对方的话,所以他们之间的聊天还是很开心热情的。两个人都是英雄惜英雄,索性,也都感觉自己与对方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些投缘。段玉麒不知道陆华亭已经得到了大量的宝藏,但是见到了他还是神采奕奕,不由的由衷赞叹。


段玉麒决定留陆华亭在公馆吃饭。陆华亭同意了,一个晚上,公馆为陆华亭等人配置了大餐,比如八宝炖鸡,西湖醋鱼,火烤大虾,等等好吃的菜。陆华亭晚上还和段玉麒喝下了许多的酒。如此,才算是两个人见面之后的作罢。


段玉麒告诉陆华亭,他明日,就要离开上海,回北京去。


陆华亭在段玉麒的公馆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决定去送段玉麒。


但是,段玉麒却不许陆华亭送他,他说,与陆华亭分别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尤其是送人,见到旧人来送,又有些难于分别。
他说,只要今后,陆华亭回了北京,他们就又可以在北京相见。


陆华亭见他比较坚持,索性,就只好同意了他,没有去送他。


所以,第二天早上,陆华亭就径自带着弟兄,回到了四海的总部。


段玉麒带着手下人马,自己回北京。


段玉麒一行人来到上海火车站,这个时候,天色比较暗淡,今日是一个有着即将下雨天气的征兆,天色暗沉沉的,段玉麒没有多想,带着手下弟兄,比如赵雷等人,就这样来到了上海火车站,准备坐他的专属列车。


前面已经有许多警察协助开道,驱赶开了不少路人,段玉麒是大的行政长官,他的出行,也就理应如此。


可是,这个时候,却见到前面,一个拉车的人,他的车上拉着一车橘,就这样横冲直撞走到了段玉麒所要经过的路线之中。


警察上去盘问,要他赶快拉着车子走,但是拉车的人却仍然低头不语,仿佛没有听见。


段玉麒自己也感觉到比较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车底下突然窜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手拿一只手执冲锋枪,就这样冲到了段玉麒段大帅的跟前。突然放开了枪。


只听到“突突突突突”的几声!段玉麒没有时间躲避,他身边的随从也没有反应过来,这十几发子弹就这样打进了段玉麒的体内。


段玉麒应枪声而倒下。现场一片混乱。


紧接着,拉橘车的人被捕,枪手也被捕了。上海被这件事情震惊了!
当天就出了报纸,北京大帅段玉麒于上海火车站被刺!!!


陆华亭在四海的家中,于当天也买到了报纸,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去送段大帅,并且,自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也落下泪来。

陆华亭很快派人打探到了上海警察厅,他要亲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段大帅。

可是,据探子来报,那个杀了段大帅的枪手,已经在拷问期间,咬牙自杀了,毒药就安放在他的牙齿里面,他熬刑不过,就紧咬了牙齿,毒液就渗透到这个人的全身,他死了,死无对症。买水果的小贩也是如此,他们同一样的做法,证明了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人指使,但是却是查无对证。

对此,陆华亭知道了之后,很懊悔,他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去送段大帅,否则,那日,他能保护得了他,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了一个人的死去,他心中非常非常的痛苦。

赵雷这几日也懊丧的特别的厉害,作为段大帅的护卫,他没有能够行使得了护卫应有的义务,没能再关键时刻保护自己爱戴的上司,他也非常痛苦。

他找到了陆华亭,当着陆华亭的面痛哭了一场,陆华亭也落下泪来。两个人的内心都非常的难受。

夏嫣然这几日已经瞧出了陆华亭有些不对,她也试图上前去安慰他,可是无用,陆华亭每日都沉浸在悲伤之中,他自己的大哥段玉麒死去了,之前多年,段玉麒曾多次拯救过陆华亭的生命,以及保护陆华亭,他对陆华亭可谓是恩重如山,是陆华亭的生死大哥,因此,陆华亭又怎么能够不悲痛。

转而之间,段大帅的丧礼临近,头七这一天,段大帅府邸开始接待各方来拜祭的人,陆华亭这日也来到了祭奠段大帅的地点这里,他来了,带着四海帮的主要弟兄,一共一百余人,赵雷帮他引路,就这样来到祭奠段大帅的灵柩旁,陆华亭边走到前面就边落泪,最后,他站定了,将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对段大帅的灵柩三鞠躬。他心中已经默念,自己一定要为段大帅报仇。

身旁段大帅家的亲属也早就已经到了上海,段大帅的妻子与儿女,这个时候,走到了陆华亭身边,陆华亭一一和他们握手,并且,安慰他们,告诉他们不要太过难过。

正待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忽然,前面迎客的人扬声道:日本黑龙会,川口一郎前来拜祭!!!

陆华亭非常奇怪的转了身,这个时候,映入陆华亭眼帘的,是一个日本人,他身材不高,嘴旁留着两撇胡子,为人又很清瘦,正扬头向里面的这间房间走来。

走到段大帅的灵柩旁,他站定了,也低头,摘下了帽子,为段大帅鞠了三鞠躬。

“日本黑龙会怎么会有人来这里???”陆华亭心中想着。但是嘴上,却没有说话。

他看了看这位川口一郎,没有说什么,径自便离开了这祭奠的房间。

等到来到了外面,草地上停放着四海他的一辆轿车。他刚要上车子,这个时候,却见一个人迎面而来,挡住了他的去路,陆华亭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日本黑龙会的人,日本人,川口一郎。

“我和贵会非亲非故,和您又不认识,您为什么要挡住我的去路???”
陆华亭说道。

川口一郎笑了笑说:“我们日本黑龙会非常敬仰段大帅的为人,一直想和他交个朋友,您又是段大帅的朋友,所以,我们也更想结交您,怎么样,大家交个朋友好么???”

“对不起,我兄长逝世,至今凶手没有被抓到,所以,我没有心情与人在这个时候为友。”陆华亭说道。

“别这么肯定。”川口一郎笑了笑:“三日后,我们日本黑龙会想请你四海帮帮主,陆华亭来我们本部一聚,小酌一番,你看如何???”

陆华亭冷冷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上了车子,车子开动了,他没有理会川口一郎。

回到了四海本部,他将这间事情告诉了夏嫣然,包括夏嫣然和黄少威在内,大家都认为这件事情非常可疑,日本黑龙会这个时候出现,又同时要请陆华亭前去,这难不成,都是一场阴谋???



但对于此,陆华亭却是未容他多想,他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想着怎么要替陆大帅报仇!!!

这个时候,夏嫣然端了碗糖水走了进来。陆华亭示意,让左右,包括黄少威等人全都出去。
这个房间只留下了陆华亭和夏嫣然。

陆华亭拿起了玻璃的碗,将里面的红枣银耳包括这盏糖水,一饮而尽。

夏嫣然走了过来,她想拿过这只玻璃的碗,然后下去,但没有想到,她的手却被陆华亭抓了过来。

陆华亭握住了夏嫣然的一只手,把这只手放在了他的脸上。

“嫣然,你别着急着离开。”他说道。

“陆大哥,你别这样,你今天是怎么了???”夏嫣然问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快就离开。”

陆华亭说道。

接着,他将玻璃的碗放在了办工作上,两只手同时握住了夏嫣然的手。

“嫣然,你有没有想过,我们。。。。”

“我们,我们什么??”夏嫣然有些不解。

“我们今后,要永永远远的在一起。”陆华亭说道。

“我们今后永永远远在一起???这个问题我也曾想过,我当然也想和你永永远远在一起,可是,如今,段大帅的仇你还未报,你有心思和我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吗???”夏嫣然问道。

陆华亭淡然的点了点头:“每当我想到段大哥的仇没有报,我的心中就好似燃起了一团火,这仇恨的火肆意的燃烧而不能熄灭,我就只能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可是嫣然,你已经跟了我三四年了,这三四年,我们共同赴汤蹈火,共同面对生与死的考验,我又想了又想,我怎么能对不住你???”

夏嫣然低下了头,垂下了眼帘,她没有说什么。

陆华亭接着又道:“嫣然,你听我说,我要和你永永远远在一起,嫁给我好么嫣然???段大帅的仇要报,但是我们的婚礼,我也要举行。如果可能,未来几个月,我们就准备这件事情,和查段大帅的事一起进行???我怕我报仇会有差错,而万一有了差错,我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了。”

夏嫣然的眼中略泛出了一点点的泪光:“好!只要你想,我就和你结婚,我盼望这一天,也很久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陆华亭幸福的笑了,他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他同夏嫣然抱在了一起。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久久不放开。



这个时候,陆华亭忽然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是谁???”他问道。

“是我!亭哥,我是少威”原来是黄少威的声音。

陆华亭说道:“请进来。”

接着,夏嫣然便站立在了一旁。

“什么事??”

“亭哥,刚刚日本黑龙会来过,送来了这张请帖,说是请亭哥三日后,去黑龙会于上海的本部一会。”

“恩。”陆华亭点了点头,果然,要来的一定会来。

他接过了帖子,拿在手中,打开来看,仔细的看了里面的内容文字。

“好,我三日后会赴约,他们的使者走了没有???”他问黄少威道。

“还没有。”
“把我的话告诉他。”陆华亭说。

“好。”黄少威拉上了门,径自出去了。

“陆大哥,你三日后,一定要小心。”夏嫣然说道。

“放心,他们黑龙会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此次去,应该没事。”陆华亭回答。

不知不觉过了三日,陆华亭的黑色轿车就这样开进了日本黑龙会在上海的本部之中。

司机将车开到了一栋白色的楼房前停下了,然后,黄少威下了车,并到陆华亭这边,开了他这边的车门,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的陆华亭下了车,他今日穿了黑色的西服,意味着他的大仇未报,并且,他很好的梳理了头发,他今日梳了背头,顺下的将整个头发梳理的很光亮,黑龙会的川口一郎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和陆华亭会了面。陆华亭和他点头示意。

川口一郎在前面引路。就这样,将陆华亭带入了黑龙会本部的房子之中。

这里的房间是日式的房间,川口一郎走到一房间处停下,拉开了拉门,然后他脱了鞋子,走进了这件和室,陆华亭也照他的样子做了,也将鞋子脱下,走进了这个房间。黄少威想和他一起进去,但却被外面的守卫拦住,示意他不能进入。

川口一郎笑了笑,然后请陆华亭一人来到这间房间。

陆华亭点了点头。他走入了。身后的守卫将和室的门拉上了。

陆华亭接着坐下了,他将帽子放在和室的桌面上,他问道:“不知道贵会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川口一郎笑着说:“陆华亭果真是个直率的人,喜欢单刀直入,好吧,我说一说我为什么请你来。”他将桌上的一只酒壶拿了起来,倒满了两杯酒,然后他拿起了一杯,说道:“我们黑龙会,想和陆华亭以及陆华亭的四海帮,交了朋友,不知道陆先生,是否愿意???”

陆华亭拿起了这一杯酒,他看了看,久久没有喝。

川口一郎笑了:“怎么??怕有毒???好,我先干为敬。”说罢他将酒喝进口中。

陆华亭笑了:“我们四海和我,自来和黑龙会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贵会所说,要和我们成为朋友,究竟是什么意思???”

川口一郎一笑:“上海好大,帮派很多,我想除了我们黑龙会,和华人能够接上头的帮派,除了贵帮,就是魏松年他们的上海的旧势力!可是,旧势力毕竟就只是旧势力!在今日看来,旧势力未免是昨日黄花了!可四海正在蒸蒸日上!!!四海!四海多好的名字!?为什么我们黑龙会和四海,就不能成为朋友呢!?

陆华亭将桌上的酒拿了过来,一饮而尽。你的意思是,四海今后和黑龙会合作,瓜分整个上海的黑帮势力范围???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陆华亭停了停手中的酒杯,他说道:“对不起,我和四海都没有这个意愿,贵帮可能是找错了人。”

说罢,他站起了身,就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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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2 06:24:38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雪华亭第二十六章
“您不要这么早下定论,这么早就想离开。”川口一郎说道。

“可是我们真的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陆华亭道。

“好吧,那就请陆先生回去仔细考虑考虑,否则,千万不要后悔。”
川口一郎淡淡地说。

“我想这件事情,真的是没有什么可考虑的。”陆华亭戴上了帽子:“对不起。”他说道。
接着他便长身离去。

打开了和室的拉门,黄少威就在门外等候他出来。陆华亭见到了他,接着示意他跟随自己离开。黄少威会意。
几个人就这样出了黑龙会的白色的楼,来到了轿车旁,黄少威为陆华亭打开了车门,陆华亭坐进车内,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日本黑龙会于上海的总部。

回到了四海之后,剩下的几日,过的倒也还顺利。
这日,陆华亭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他已经打发了手下人,广发眼线,大力追查段大帅被杀的这件事,一定要将元凶追到不可。

陆华亭坐在办公室里面,他的手中拿着一块旧时的手表,这块表是他刚刚参军的时候朋友送给他的,他见到这块表,总能想起旧时的好朋友,自然也能想到段大帅。他们十几快二十年的友谊,不是一朝一夕的时光能够抹去的。

这个时候,有人敲起了他的房间的房门。
“进来。”陆华亭说。

是黄少威,他走了进来。

“亭哥,段大帅的事情,有了一些结果,我们查出了一些线索。”
黄少威走进来之后说。

“哦???快说,是什么线索???”陆华亭收起了手中的怀表。

“我们的探子回来禀报说,他们曾有人,在多日之前,见过凶手,这个凶手,曾经出入过魏松年的堂口。”
“哦???”陆华亭站了起来:“难道说,魏松年就是杀害段大帅的元凶???”

“很有可能!凶手虽然后来自杀死了,但是的确有探子回来报告说,在杀段大帅的那天之前的晚上,他从魏松年那里出入过!!!\"

\"魏松年!\"陆华亭咬了咬牙,我这次,要新仇旧仇一起报!!!
“消息可靠么???”陆华亭问。

“可靠!非常可靠!!!”黄少威肯定地说。“亭哥,你打算怎么做???兄弟们都跟着你!”

陆华亭将自己手中的怀表打开,他摸了摸怀表的表面,然后将怀表收好,紧紧握在手中。

“杀魏松年!!!”
陆华亭一字字道。

黄少威立在地上,没有做声,紧紧地看着陆华亭,深深地点了点头。

在上海的这个季节,是不容易落雪的,但是今日却是个落雪的夜晚,这个时节,是十一月的上海,落的雪夹带着雨水一样的沉重,雪就这样无声地下着。

魏松年刚刚办完了自己堂口的事,就这样要回他自己的黑帮本部,然后转道回家。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是他生命的尽头的一天。

四海已经在周围布满好了人。


他的车子在开回去的路上,忽然,发现了前面的道路上,横卧着一根很大的树木,这个时候飘落的雪花,已经覆盖上了这根倒在地上的木,飘落的雪花点落在车窗上,不断地敲打着汽车。

魏松年让司机下车去看看,司机就这样走下了车,

可是刚刚来到树木旁的时候,忽然四边就响起了枪声!!!司机被开过来的枪的子弹射中,倒地身亡,魏松年的车子一时全变成了四周开枪的目标,车窗爆裂,车身也有很多弹孔。

魏松年的手下全部下了车,后面车中的魏松年的手下也跟着下车,他们要誓死保护魏松年,让他安全离开。

可是,四海的火力太旺,射到这群人的身上,一时间,单片,玻璃,汽车的钢片,和血肉横飞。魏松年也被手下带走,他身中一弹,被射在了腰腹上,不得不低着头,就这样低头矮身逃离。

待到他们逃进了一条胡同,忽然,从胡同两边射出许多子弹,魏松年的左右应声而倒。

魏松年身又中二弹。

陆华亭慢慢地走到了魏松年身边,只见,雪一样的白色的地面上,沾染的全部都是魏松年的鲜血。

陆华亭将手枪里面的子弹上了膛。

顶到了魏松年的头顶。

“原来是你???陆华亭???”魏松年说道。

“虽然我知道我们是老死对头,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的来杀我!”魏松年道。

“如果不是你杀了段大帅,我也不会着急来杀你!”陆华亭回答。

“你的意思是说,我杀了段大帅???”魏松年想了一想,说道。

“的确是这样。”陆华亭说。

魏松年挣扎了一下,忽然,他大声说道:“我,我没有!!!不是我!!!”

陆华亭将手枪顶在了他的头上,虽然陆华亭听到了他说的这句话,但是,还是砰的一枪,开了枪。

魏松年就这样,死在了陆华亭的枪下。
陆华亭收了枪口,不过,他似乎觉得开枪有些开的仓促。但是,他并不怎么后悔。因为他的确是太恨这个人,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戴亨利那个狗贼的帮凶,这么多年下来,他做了许多的坏事,有些坏事,甚至深深的伤害到了陆华亭以及陆华亭的弟兄们,索性,他一枪打死了他。也算是为自己,以及为大家报了仇。

陆华亭将枪口落了下来。

回转了身对黄少威等人说:“我们走!!!”

黄少威等人会意。如果不赶快走,恐怕魏松年的大队人马会杀过来。随即,他们坐上了回去的汽车。
四海收了队,就这样大家都回去了。

回到了四海本部,陆华亭一夜没睡。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将窗帘拉住。就这样,坐在了办公椅上,默默地思考着事情。
他忽然之间想到了,魏松年临死的时候说的那句:“不是我!!!不是我!!!”

“难道真的不是魏松年???可是,不是魏松年,又会是谁???”陆华亭急剧地转换着思维,他在深度的思考着这件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他打开了自己的怀表,已经半夜凌晨四点了,他一夜没睡。

外面,黎明的天,泛起了一点点的蓝光。天也要亮了。他站起了身,将窗上的窗帘一下拉开。
外面黎明的光就这样透射了进来,微微的光,打射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是谁???”他问。

“是我。”原来是黄少威。
“亭哥,是我。”黄少威走了进来。

“什么事???少威,你也一夜没睡???”陆华亭问。
“是的,我在外面站了一夜。”黄少威掐下了手中那只已经点了半只的香烟。

“我在等我们兄弟的线人回来回报。”黄少威说。

“怎么???又有什么新消息么???”陆华亭问。

“有消息。”黄少威好看的眼睛闪动着。
他走近了陆华亭,对他说:“我们的探子回来禀报说,他们说,在段大帅被杀的那天的当天,有日本人曾经在火车站活动。并且,由于咱们买通了巡捕房,验尸官咱们也买通了,验尸官说,凶手自杀用的毒药,是一种很复杂的毒,但其中的成分,是有日本的河豚毒的提炼物。这似乎也说明,似乎日本人,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了。”

“是这样。”陆华亭点了点头:“看来事情复杂了,没想到日本人会有蛛丝马迹的参与进来。而且,魏松年临死的时候说,这件事情不是他,似乎,也真的可能不会是他。“陆华亭默默的说。

“的确如此。”黄少威抬了抬头:“亭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他在等待陆华亭的命令。

“这样,继续查,就查日本人,前几日,那个日本人川口一郎,也来找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是否真的是跟日本人相关,不过对他们是不可以放过的。”

“好。”黄少威点了点头。

“如果查出来了,这件事情,真的是和日本人相关,那么,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陆华亭的眼睛之中闪动出了坚定的光。

“好!!!”黄少威明白了陆华亭的意思。他将一叠资料和报纸放在了陆华亭的办工桌上,随即,他走了出去。

整个办公室就这样又平静了下来。

陆华亭怀中的怀表还在一秒一秒地走着,陆华亭没有太经意的去看表,但他已经知道,这个时候,天应该都亮了。外面的和暖的光就这样射进了窗子,射进了房间,射在了陆华亭的身上。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在敲着他的房门。他转了身。“是谁???”他问。

“是我。”一个清朗的声音回答。原来,是夏嫣然。

“怎么会是你???”陆华亭问道。
“我知道你一夜没睡,你昨天晚上杀了魏松年。这样的一件大事,我想,你是睡不着的。”夏嫣然回答。
“是的,我睡不着,昨天晚上,这一夜,我思考了很多事。”
“魏松年是上海最大黑帮势力,戴亨利的残存势力的帮主。你杀了他,很多人不会放过你的,你有没有想过???还是,这样,才算是为段大帅报了仇???你想过,这算是报仇吗???”夏嫣然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真正的报了仇。但是他作为一个黑社会头子,一个很邪恶,很坏的人,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陆华亭淡淡道。

“你不知道是否是报了仇?那是否仇人另有其人??”夏嫣然抬了眼,看着他问他。

“你很聪明,凶手或许另有其人。”陆华亭道。

“会是谁???”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谁。”

“华亭,不,陆大哥,你上一次,曾和我说过,如果报了仇,我们就会在一起???”夏嫣然轻声道。

陆华亭拉过了夏嫣然的手:“是的,嫣然,我是说过,如果报了仇,我们就会在一起。”

这个时候,窗外的光逐渐亮了起来。

“你要相信我,如果段大帅的仇报了,我们就在一起。”陆华亭坚定地对夏嫣然说。

说着说着,他们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过了几天,在陆华亭于四海的寓所前的草地上,飞来了许多的鸽子,一大片洁白的鸽子飞过了,似乎也带给了草地一片洁白。
黄少威疾步走入了陆华亭的寓所。

不多时分,在他面前站着的,就是陆华亭了。

“亭哥,我们已经查出来了!杀段大帅的事情,的确就是跟日本黑龙会的川口一郎有关系。”黄少威拿出了一叠资料,上面还有几张照片。"“照片上显示,曾经有日本人,在段大帅被杀的那天出入过火车站。还有就是,曾经和凶手有过接触。这些照片是一个曾经有内线的记者无意之间拍摄到的。看来,日本人在其中的确是有过很多痕迹。”
黄少威说道。

“好。”陆华亭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件事情,究竟和川口一郎,究竟有什么俩系???”

“川口一郎是日本黑龙会于上海,也就是中国本部,最大的负责人,他就等同于日本黑龙会于中国的头子。这件事情这么大,他不可能不知道。”

“是不是他杀了段大帅???”陆华亭说。

“现在看来是很有可能的,川口一郎在段大帅死后就来灵堂参拜,说明他对段大帅的死很清楚,而且,人也算是不请自到。”

“好,既然黑龙会和我们四海不是朋友,那么,互相也难免是敌人。”陆华亭道:“这几天就准备,我们去会一会黑龙会,或者,杀他个错手不及!!”

黄少威同意了陆华亭的说法。

于是,在一个又是下着雪的夜晚,陆华亭与黄少威,大家带领着人,还有四海的杜白狼等人,一同,前去黑龙会。

黑龙会的守备没有想象之中的森严,四海就这样闯了进去。

陆华亭手中拿着机关枪,进到黑龙会之后就四面扫射,其他的人也一样,黄少威也用机枪扫射着,黑龙会里面是日式的风格,每一个房间都有日本的和式风格的门窗,每死一个人,他们的血都会喷射在那些和室的窗纸上面,一道道凄厉的红色。

四海如此血洗黑龙会,在陆华亭看来,并非是突然行事。而是,他觉得,段大帅的死,和日本人其实深有联系。日本人之后还找过他们,想与四海合作,平分这上海滩的黑帮势力,四海,四海是什么帮派???就是魏松年死后,四海就要在上海独大,陆华亭找到了绝世的宝藏,他已经是上海滩最有钱的人,他的帮派也是上海最有钱的帮派,他为什么还要和这个怪异的川口一郎合作,平分上海的黑帮天下???如今,魏松年已除,那么,就剩下这个黑龙会了,他们还是日本人。日本人,陆华亭从年轻起就讨厌日本人,他年少从军的时候,就军阀混战,打了这么多年,除了本国的人之外,就是洋人在其中作乱,其中也不乏日本人的身影。日本人,日本人在上海的势力,他陆华亭是一定要除的。而且这个事情还和杀段大帅有关。如果是真的日本人杀了段大帅,那么这几件事情并为一件事,陆华亭是一定要去这么做的。

“一定要捣毁黑龙会!一定要抓住川口一郎!一定要为段大帅报仇!!!如果这个凶手是川口一郎,那么,他今晚一定要死!!!”

走到了黑龙会本部的川口一郎的办公室,陆华亭手中的枪速度没有慢,他又打了一梭子,将房中扫射了个遍,顿时,房中一片狼藉。

连川口一郎办公室里面的那张镶在墙上的字画,都斜斜的掉落了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川口一郎???”陆华亭转身问了问他的其他弟兄。

这个时候,只见黄少威与杜白狼驾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个被驾着的人,很明显,就是川口一郎了。

“说,那日在火车站,杀段大帅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陆华亭走上了前,他将枪上了镗。

“是我们黑龙会做的,又怎么样??是我干的,又如何???”川口一郎笑了笑说。

“好!如果真的是你干的,那你的今天,就只有死!!!”陆华亭将枪顶在了川口一郎的头上,然后,他开了枪。

回到了四海本部的陆华亭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的椅子上面,一言不发,他今天终于为段大帅报了仇,这个仇好似熊熊燃烧的烈火,在他的心中和胸中燃烧,已经燃烧了这么长时间


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一个了断。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想到了川口一郎临死时候的表情:“你要杀就杀好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人,是不会向你们低头的!!!”接着陆华亭扣动了扳机。


他将这个嚣张的日本人杀了。


想到这里,他依旧沉默着,他从兜里面拿出了一只香烟,就这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吸着。


他抬了头,看着自己办公室里面的天花板,一言不发。


自己大仇得报了。感觉似乎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可是,又似乎这一切来的这么的急促,这么的突然。这种突然令他自己,有些不安。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要在他不安的时候才会想到的人,只有她才能抑制住他内心的不稳定。


“夏嫣然”。
这么晚了,不知道嫣然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陆华亭起了身,他放轻了脚步,一步步走到了夏嫣然的房间旁。


抬起了手,想敲她的门。


但是却发觉,原来这个房门是虚掩着的。


他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只见,夏嫣然就端坐在房中。她穿了一件雪白的衣服。


“嫣然,你怎么了???”陆华亭问。
“想一想段大帅也算是我认识的人中,一个相对熟悉的人,他如今大仇得报,我觉得,似乎我也很难平静下来。”夏嫣然说。


“今日算是真真正正为段大帅报仇了,我杀了那个日本人。”


陆华亭说。


“好,我觉得,你终于算是完成了一件事情。你如今,你的内心好点了吗???”夏嫣然问。


“好是好多了,但是,似乎又有一些不平静。我总是想,总是想,我们结婚吧。就在下个月初五,你觉得怎么样???”


陆华亭对夏嫣然说。


“好。如果你觉得,你已经办的妥当了你的事,那么,我同意与你在下个月初五结婚。”夏嫣然说。


陆华亭有些紧张的脸上,释放出了幸福的笑容。
接下来的这十几二十天里面,虽然上海的各大报纸都通报了黑龙会被黑社会势力捣毁的消息,可是,却没有人来四海寻仇捣乱,时间过的飞快,紧接着,已经过了几十天。
下个月,也就是在上海,十二月的初五,四海本部张灯结彩,大家都知道了一件事,就是陆华亭要与夏嫣然小姐结婚了。


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窗外和门外,都挂着红彤彤的灯笼,窗纸也用的是红色。大家全都忙里忙外,就这样,专注着一件事,那就是,陆华亭与夏嫣然的结婚。


四海本部那栋最的房子内的大厅迎来了很多的客人,他们都是陆华亭请来的客人,有社会名流,也有陆华亭的朋友,黑白两道,几乎都被陆华亭请遍了。


大家都被这喜悦的气氛所打动,都特别恭喜两位新人,能够白头偕老,用最诚挚的心,做出问候。


可是,却不知道为何,这几天,陆华亭一直有些低烧,他自己明白,这说从前,感染上了H的病毒所导致的。H的病毒有潜伏期,有些时候,陆华亭好似没事的人一样,有些时候,就会体现出低烧来。


索性,夏嫣然这几天对陆华亭也是尽了心力的照料。




不过,他们二人不多时分就从里面出来了,陆华亭穿着一件白色的礼服,夏嫣然也穿着白色的婚纱,他们两个是那么的般配,也是那么的幸福。


陆华亭走到人群中间说道:“今天,是我跟我的爱人,夏嫣然女士的结婚日,大家来到这里,我感觉特别的万分的感谢,大家既然来到这里,那么,今天,就尽情的快乐吧,稍后我们可以在这里跳舞。大家不要客气。”


来宾中说出了许多快乐的祝福的话,紧接着,大家就要进行跳舞了。


这个时候,忽然,有个人说道:“喝一杯交杯酒吧!!!”


说罢,人们就看到了房间中央的那个放着酒瓶子的小轱辘车子,陆华亭走到了车子旁,将酒拿了起来,倒在了一只杯子里。他拿起来,想先喝一口,没想到,却被夏嫣然阻止了。夏嫣然的意思,是陆华亭不能喝酒。因为他有低烧。


可是陆华亭面对这么多来宾,总要喝下去的。夏嫣然还是示意他不要喝。接着,她拿过了那杯酒,将酒喝了下去。


大家为他们的这个动作鼓起掌来。整个大厅内的彩带与亮晶晶的彩纸被扔的满大厅都是,人们的头上也都沾满了。
可是,忽然,夏嫣然捂着肚子疼了起来。




“怎么了嫣然???”陆华亭急切地问。


“华亭,我肚子疼,好像酒有些不对。”夏嫣然弯着腰说,接着,她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这鲜红的血,染红了她胸口洁白的婚纱。


“嫣然!嫣然!酒里有毒!!!酒里有毒!!!陆华亭挣扎着大声地说着。
夏嫣然随即被人扶进了二楼的房内,随之而来的,外面的舞会,所有来的嘉宾也都散了。
陆华亭派人找来了这附近最好的上海的私人医生。也就是德国医生,马诺。


马诺赶紧来到了夏嫣然的房内,他将医疗器械拿了出来。为夏嫣然听诊,同时也将一些针剂拿了出来,他听了听夏嫣然的胸口和心脏。然后,告诉了他的助手,赶快输液。夏嫣然被扎入了一针,开始点起了吊瓶。


然后,马诺用了一只玻璃吸管,将夏嫣然嘴角残余的血液吸入了,随即放在了瓶子里。做为了保存。


他也想知道,夏嫣然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陆华亭焦虑的站在房中,看他们在做着一切,同时,他来到夏嫣然旁边,非常温柔地摸了摸夏嫣然的头和脸颊。试探看看她究竟还有多少烧。很着急地等着马诺说话。


“看来是急性药物性中毒。”马诺说着:“只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些毒药的成分是什么,我会拿回家里,仔细研究一下,看看有毒物质里面,究竟是什么成分。”马诺说道。


“好。只是,嫣然现在中毒的程度究竟严重不严重,她究竟有没有生命危险???”陆华亭问。


“我给她注射了抗毒素的药,看她的情况来看,她中毒很深,但暂时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不过,她也很不稳定,这样也随时会有些生命危险的。”马诺回答。


“这可怎么好???我。。。那瓶酒,那瓶酒怎么会有毒???那瓶酒怎么会有毒???”陆华亭大声道。


马诺这才想起来还有一瓶酒“酒在哪里???”马诺道。


“酒在这里”陆家的下人将酒拿了过来。马诺接过了酒:“好的,这样,酒我先拿回去。这里,夏小姐暂时没有什么事。我明天再来。”


“好吧。”陆华亭答应了他的话:“少威,送马诺先生。”
“好。”黄少威说道。


黄少威将马诺和他的助手,送上了送他们回去的汽车。就这样,离开了四海公馆。




就这样,陆华亭让所有的人都出去,房间之中,就只留下了陆华亭和夏嫣然两个人。


陆华亭在夏嫣然的身旁守候着,他握着夏嫣然的手,久久没有放开,可是,夏嫣然并没有醒过来。


“嫣然,嫣然,你听到我在叫你了么???以往的日子里面,都是你救我,医治我,照顾我,如今,要我反过来,照顾你了。嫣然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否则,我怎么办???”陆华亭在心中如此想着。


坐着坐着,忽然,陆华亭也感觉到自己身子一阵的晕眩,他知道,自己低烧又来了。


没办法,H的病毒有些时候,时不时的骚扰着他,这种病毒没有办法根除,只能靠陆华亭自己的抵抗力将其慢慢的转化,先一点点驱散掉。但是,隔了一段时间,还是会被其骚扰。


陆华亭坐在了正对着夏嫣然的床的沙发上,盘腿坐了起来。他开始打坐。调息自己的身体。开始运用了自己的内功。


他的内功叫做“正明功”,是所创这个内功的人,当年目睹清朝皇帝的“正大光明”扁之后所创造。当时创功之人在大内活动,自己又在修炼武功,有一日,忽然目睹了大内皇帝宝座上的正大光明扁,他有所领悟,索性就开创了这项内功。


这内功至刚至阳,有一定的医疗的作用,可以杀菌除秽,杀灭一切阴暗与污秽事物。打通任督二脉,全身贯通此功,能够做到对全身伤处的大消毒,和大愈合。是一种极强的自我愈合能力的内功,也是一种光明无极的内功,能够迸发出无限光明的能量。


当年,H在西山采石场的时候,就是在不知情的时候,误饮了陆华亭的鲜血,才发现,他的鲜血竟然可以医治自己身上的麻风病。索性才折磨陆华亭,要求更多他的血。也是因为陆华亭长期修炼此功导致。


不多时分,陆华亭的头上冒出了许多的蒸汽状的白色烟雾,陆华亭身上出了许多的汗,他收了功,眩晕好多了,自己的潮热和低烧似乎暂时也没有了。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他找来了一只杯子,又拿过了一把平时吃面包时涂果酱的餐刀。他将手腕放在餐刀上,将腕上放出了许多的鲜血来,然后用杯子接住。这样有了小半杯的血液。他扶过了夏嫣然。将这小半杯的鲜血给夏嫣然服下了。


夏嫣然轻轻哼了几声,将血液服下。可是,她并没有醒。


陆华亭找来了一块布,将腕处的伤口包扎好。然后,他脱下了鞋子,上了床,盘腿坐好了,将内里源源不绝的输送到了夏嫣然体中。


不多时分,只见,夏嫣然忽然大口吐出了许多黑色的血液。连同她身上,也冒出了许多粘稠的汗。
手心处也冒出了一些黑色的液体。


陆华亭满头大汗,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接着,他收了功。


他将夏嫣然的毒逼出了大半。差不多七成的毒被陆华亭逼出来了。


这个时候,夏嫣然忽然醒了。她美丽的眸子看着陆华亭,只是,她还不能够怎么说话。她看着陆华亭,勉强说了句:“华亭,怎么我还活着吗???”
“你先别说话,嫣然,你先好好休息。”陆华亭说道。


陆华亭抬了眼,只见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打开了窗帘,拿出怀表看看,现在已经早上六点了。


这个时候,陆华亭转了身,对夏嫣然道:“我叫厨房准备早餐。你先好好休息。不要随意说话和动。”


陆华亭走出了房间。只见,黄少威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马诺先生就在外面,他今天早上很早就来了。亭哥。”
“是吗???快请。”陆华亭说道。


马诺就这样进入了四海公馆。


“陆先生,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研究这个毒素究竟是哪里的,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日本人的河豚毒。”


“哦???是这样???”


“是的,河豚毒只有一点,就能让人致命。夏小姐喝下的酒有半杯,可是已经足够好几个人致病了。对于这个,我们西医,看来是束手无策了。”马诺说。


“是这样,我昨天晚上,给嫣然运了运功,我用内力帮她逼出了不少的毒。但是我知道,应该还残存一些毒在她体内,也足够一个人致命。”陆华亭说。


“你不如看看中医吧,听说上海的东北人参不错。你可以找找看能否有一棵用来起死回生作用的。”马诺接着道。


“好。谢谢你,马诺先生,我这就派人去找。”


送走了马诺先生,陆华亭和黄少威就派人到处去寻找人参。


他们在一家上海知名的老字号,白家药店里面,找到了一棵上好的东北高丽人参。


陆华亭有的是钱,钱在他来说,已经不是问题,虽然这个人参已经有好几家买家在争抢,但是,还是被陆华亭以高价买回了。


白家老号的店主,也是位医生,白朴存,也被请到了四海公馆。


白朴存摸着夏嫣然的脉,接着他说道:“我觉得,夏小姐这个毒,这棵参,可以补,但是,不够补,也不够解毒。陆大帅怎么不想想还有别的什么法子???”


“别的,别的什么法子???”陆华亭问。


“可以尝试下,高山上的天山雪莲,新疆的。”


“那是要去新疆看看了能否找的到???”
白朴存笑了笑:“大也不必,可以去蒙古看看,因为有些人从蒙古回来,对我说过,那边的药市上,倒是常能看到此物。”


陆华亭听到了这个话之后,点起了一只烟,自己若有所思的思考起来。

“蒙古???我们倒是时间不久之前,就从蒙古回来的。我们是回来了,不知道,阿桑他们在蒙古现在好吗。“

他想到这里,白朴存却笑了,走了过来:“蒙古现在的天山雪莲很多,陆先生应该去蒙古看看。”
“嗯。我知道了。”陆华亭吐出了一口烟。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白先生这就回去吧。”陆华亭说。

“好,好好。”白朴存笑着回答。随即,他便回去了。

陆华亭这个时候看着夏嫣然,一边看着她,一边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

夏嫣然此时已经不点滴打吊瓶了,人只是沉沉的睡在床上。

“嫣然,你一定要坚强些,好起来。”陆华亭在一旁默默的想着。

正想着,陆华亭拿出了自己的那块怀表,拿出来,轻轻地擦着,自己仍然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忽然,黄少威走了进来。

“亭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有紧急的事要和你讲。”
“什么紧急的事???现在可以谈。”陆华亭说道。

“好。”黄少威说道。
“亭哥,我和你讲,上次我们袭击了日本黑龙会,找到了他们的头目川口一郎,你杀了川口,可是,现在有我们的人说,川口根本没有死。”

“哦???”陆华亭将自己手中的香烟熄灭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有人在上海火车站看到过有几个形似日本人的人经过,其中有一人,很像川口一郎。他,并没有死。“

“那上次我们杀的那个人???”陆华亭问。

“很有可能是他们之中的另一个日本人伪装假扮的。”

“想不到日本人的易容术也那么高明。”

“是的!据说,川口一郎枪法武功很高,看起来,他不像是一个那么容易被人干掉的人!!!”黄少威说。

“日本黑龙会是一个很厉害的黑道组织。他们在上海的据点,想一想也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的被干掉才对。”陆华亭想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的。是不容易被干掉。上一次我们太容易得手了。”

“嗯。应该去看看。”陆华亭想到这里。

他回头看了看夏嫣然,对手下人说:“好好看好夏小姐,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好!”手下人回答。

陆华亭随意穿上了大衣,戴上了帽子,跟黄少威一起,出了四海公馆。

他们带了几个人,后面跟了两辆黑色小轿车,就这样离开了四海公馆,一直去曾经袭击的黑龙会上海据点。

黑龙会曾经在上海的据点由于上一次被四海袭击,院内却没有人收拾,所以一片狼藉。

“为什么,黑龙会要和我们示弱,故意输给我们,然后,川口一郎被一个假扮的人被我们杀掉,而真的川口一郎,却要偷偷离开上海???”陆华亭左右思考着这件事。

他们来到川口一郎的办公室,只见,办公室里面墙上的画依然斜着掉落在地面上,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墙上。

“难道这里面真的还有什么阴谋???”陆华亭想着这件事情。

“这件事事关段大帅的复仇,如果段大帅真的是川口一郎杀的,而川口一郎却没有死,仍然逃出了上海,那么,段大帅的仇就没有报。”

陆华亭心中一紧。他握了握拳头。

川口一郎办公室的前面是一个阳台,可以推开带有窗户的门,走在上面,欣赏月光。

陆华亭推开了门,来到阳台上。他看到天边蓝色的天,黑蓝色的云,压抑着天上的光。

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阳台上,与这广大壮阔的天比较,是那样的孤独与渺小。

黄少威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陆华亭对他说:“段大帅的仇是一定要报的,我们的复仇现在看来有了些曲折和阻力,但是,我想只要我们记得这个仇,那么,未来,仇就一定会报!现在嫣然还中着毒,还在家里,我们得快点回去。川口一郎现在可能是偷偷离开了上海,那么,这个仇,暂时先放一下,我们先回去照料嫣然,想办法帮她解毒。她中的毒也是日本人下的,是河豚毒,这个又和川口一郎似乎分不了关系。我们要想想该怎么办。”

“上海巡捕房的人似乎把这里的尸体都收拾走了。但是房间什么的没有整理过,但我们也发现不了什么蛛丝马迹,也似乎没有解毒的药在这里。”黄少威说。

“如果是黑龙会干的,那么,他们的解药应该是在川口一郎那里,现在川口一郎走掉了,解药也应该跟着走了。不会留下什么。”

陆华亭说。

“那个大夫白朴存说,蒙古似乎可以找到解毒的天山雪莲,我们可以去蒙古看看。“陆华亭道。

说罢,他们从黑龙会出来,坐上了小汽车,这样,就回到了四海公馆。

接下来的几天是忙碌的,陆华亭买了去蒙古的火车票,他们一行人里还包括了黄少威,杜白狼被要求留下四海,看管帮里的事,黄少威同陆华亭一起去蒙古,找寻寻找药物。

夏嫣然又饮下了一些陆华亭的血液,以及吃了一些解毒的药物。她的脸色很不好,陆华亭有时候抱着她,有时候扶着她,跟她一起上了火车,他们还有一手提箱的行李。就这样,他们开向蒙古的火车,就这样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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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2 06:26:13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雪华亭第二十七章
陆华亭一行人坐在了火车上。夏嫣然由于身体不适而靠在了陆华亭的肩上,旁边坐着的是黄少威,他同陆华亭一起,去往蒙古。
陆华亭带了一个手提箱,他的手提箱里,除了一些必要的衣物以外,就都是钱和珠宝。


他的钱,是上一次在蒙古发现的宝藏里面的珠宝,兑换而来,他的珠宝就是上一次在蒙古发现的宝藏里面的珠宝。


如今,他已经算的上是全上海帮派之中,最有钱的一个人,也算是全上海,最有钱的人之一,甚至,可以算的上是全中国,最有钱的人其中一位了。


他的身价已经不同了。


他将自己的宝藏藏在上海的一个隐秘的地方,只有黄少威和他自己知道,那个宝藏在什么地方。


如今帮中的事也主要由杜白狼看管,其次,他上次在西山采石场带回的秦青绶,秦红绯两兄妹,如今也在帮中工作,帮助他料理帮中的事了。
他们坐的火车是开往蒙古的库伦的,因为,只有那里的集市里面,听说,才有很多的新疆转道而来的雪莲花。
库伦,库伦就是哈达林亲王住所的所在地,也是阿桑所在的地方。
阿桑,不知道阿桑现在好吗,上一次他偷偷用小火车将几火车的财宝运出蒙古,就是阿桑帮助下进行的,他又曾经被蒙古政府知道,是全国通缉的人物,当时蒙古政府还在抓他。如今,他又回来了!


在火车上坐了两三天之后,他们终于到了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库伦!


陆华亭下了火车,他抱着夏嫣然,黄少威在一旁帮助他拿着行李。
就这样,几个人都下了火车。


库伦是一个广阔的城市。
陆华亭在思考,究竟去哪里找寻天山雪莲。


他问了问路,知道,有一条路是通往库伦的一条主要的集市的,而这个集市,也是买中药的集市。
于是,他抱着夏嫣然,和黄少威一起,就去往了这个集市。


他们来到这个集市,看到,集市上面的的确确买了许多东西,有牛羊,有蔬菜,也有很多药。
陆华亭问了问有些买中药的商人,究竟有没有一种天山雪莲的药。


可是,大多商人都说没有,他又仔细的问了问,有些人说有,但拿出来的天山雪莲,给人的感觉,似乎成色又不是特别的好。


陆华亭有些迟疑,但是,为了给夏嫣然治病救命,他又不得不买下几只下来。
这样,从头到尾逛了这个集市,他已经买了三只天山雪莲,又买了两副人参。


正待他想再买一只鸡,想想稍后准备到驻地的时候,用人参炖了,给夏嫣然吃。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喊:“宝桑格格来了!大家回避!宝桑格格来了!大家回避!”


“宝桑格格,难道是阿桑???”陆华亭这个时候与黄少威都同时齐齐地向远处望去。


只见,几匹白色的马,拉着一辆白色的马车,就从远处缓缓而来,车上的锦帘被调开,里面坐着一个美丽的蒙古少女。


陆华亭定睛看了看,他认出了,这个就是阿桑。


“喂!”黄少威刚刚想大声的喊她,但是被陆华亭制止了。原来,阿桑她周围都是蒙古哈达林亲王的蒙古皇家卫队。


有一个人跟在后面骑在马上,这个人就是贺贵,是阿桑公主的贴身侍卫。


“我们不能在这里和阿桑讲话,也不能让阿桑他们认出我们。”陆华亭说。


“好,好。”黄少威点了点头,明白了陆华亭的意思。


“我们晚上再去。这里买天山雪莲的人,大多没有什么太好的成色的天山雪莲,而且这种药材又特别特别的稀少,我们今天晚上去阿桑的府宅,去找她。看看她那里有没有好一些的天山雪莲,同时,也征询征询她的意见,看她有什么好的法子没有。”


“嗯,好的,明白了亭哥。”黄少威点头示意。


说罢,几个人就离开了集市。


他们在一个蒙古库伦的一家很大但很干净朴素的店投宿住下了。要了两间房,一间是陆华亭与夏嫣然住,一间是黄少威住。


陆华亭还是吩咐了这家蒙古客店的伙计,买回一只鸡来,然后和人参炖了,给夏嫣然吃了些鸡汤和鸡肉。他和黄少威就要了些酒菜吃了饭。并且,将一只天山雪莲也用清水煮过。将汤水给夏嫣然服下。因为解毒的的确确不能等。夏嫣然吃下这些后,脸色红润了许多,起色也好了一些。陆华亭知道这样的天山雪莲是不能彻底的解夏嫣然身上的毒的。但是维持尽量解一些毒性,这样还是可以做到。


天色已晚,夜色降临,陆华亭便和夏嫣然,黄少威一起,偷偷的走近了阿桑的府宅。


在外面大墙外,陆华亭将夏嫣然叫给黄少威照看,然后,自己飞身一跃,飞跃进了阿桑的府宅之中。


阿桑这个时候正坐在自己的卧室内,梳理着自己的发辫。


这个时候,忽然,只见,自己的窗户开了,她刚刚想去关窗,门却又看了,左右的丫鬟这个时候就忙去关门关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几个人都忽然晕倒在地,好像背上头上被什么人用石子刚刚打过。


陆华亭就这样走进了阿桑的房间。


“阿桑,你还好吗??”陆华亭问道。
“是你???陆大哥,你怎么来了?”阿桑问道。
“不单纯是我来了,还有夏小姐也来了,我的好兄弟黄少威也来了。”
“他们都在哪里???”
“都在大墙外,不敢贸然进来,只好在那里等我。”


“怎么可以这样!?快点进来,正门虽然贺贵在把守,那就从后门进来。”阿桑说到。


“好吧,实话告诉你,我们这次来到蒙古,的确是遇到困难了。”


“嗯。好,先让夏小姐他们进来,然后咱们再一点点的说。”阿桑说道。


接着,阿桑吩咐手下人将夏嫣然与黄少威在围墙外找到后,从后门走了进来。


“夏小姐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阿桑用蜡烛照了照,看到后问道。


“她中了日本人的河豚毒。现在需要天山雪莲清毒,我们听说蒙古有天山雪莲,索性就来到蒙古这里了。不知道,阿桑小姐,你这里有没有天山雪莲???”陆华亭说道。


“天山雪莲???王府的库里倒是的的确确有天山雪莲,而且还是上好的。我这就想办法给你们去取。”阿桑说道。


“你们先在王府住下,今晚就住在这里!我这就去找天山雪莲!”阿桑安排着,让陆华亭和夏嫣然住在一个房间,还有一个房间给了黄少威。
“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两张床,你们先在一个房间里住下,这样掩人耳目。“阿桑说道。


“不,阿桑,你不必用两张床,因为,我和嫣然已经结婚了。”陆华亭说道。


“啊,是吗???”阿桑怔了一下,似乎心情上有些彷徨和失落,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接着,又安排着:“陆大哥,你稍后也洗下澡,黄先生也洗一下,夏姐姐生病不能洗,就先躺在房中休息。我马上派人去王府的库里找天山雪莲。“


“嗯。好的,我们走了一路,也累了。正好洗澡干净干净。”


阿桑偷偷派人去王府的库里,她通过贺贵拿到了府库的钥匙,然后派人找寻天山雪莲,还真的有三只天山雪莲在库中。都在锦盒内装着,华贵无比。都被阿桑拿了回来。


下人们忙碌着,他们并不知道陆华亭是谁,只知道是宝桑公主的朋友客人。


于是,在夏嫣然的房间内,用一只木桶,要给陆华亭洗澡,他们轮流的往木桶里倒水。黄少威的房间内也有一只不大不小正合适的木桶,是为他提供洗澡的木桶。


陆华亭在房间内将上身的衣服脱掉了。


他的身上依旧布满了伤痕,他本来的皮肤很白皙,自己又是个爱干净的人,光瓷一样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布满着伤痕。仿佛一件完美的玉器被砸碎之后四分五裂道道裂痕。


阿桑看见了,他走进了陆华亭的房间,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痕。


“还疼吗???”她问陆华亭。


“不,不疼了。”陆华亭说道。


陆华亭见她抚摸自己的伤痕,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的想到了夏嫣然,他怕夏嫣然看到后会介意。但是夏嫣然由于旅途劳顿,加上吃了一些人参鸡汤和普通的雪莲花,身子好了些,人也就舒服了一些,已经躺在屋内的床上沉沉睡去。索性也就没有看到阿桑抚摸陆华亭身上的伤痕。


阿桑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等等。”


她走出了房门,来到自己的房间,将柜子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只镶着宝石的宝蓝色的罐子。将罐子打开,里面麝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将罐子拿到陆华亭的手中:"这个药膏,你洗澡之后,涂在身上的伤痕上面,今后这个就送给你,你要多涂,时间久了,伤痕就会没有了。”阿桑说道。


陆华亭看着阿桑,心中的感激流泻而出,眼中也透露出心中所想的神色。
陆华亭敞着身子,不多时,他便进入到了木桶之中,在木桶之中洗了澡。

稍后等他出来的时候,将衣服穿好了,他发现黄少威也将衣服穿好了走进了他的房间。

阿桑走了进来,她的手中拿着一摞东西。

陆华亭定睛看了,他笑了。他知道那是什么。

“这是从王府的仓库里面找到的冰山雪莲花。”阿桑说道。

“一共三个,我只找到了这些。”
“好!好好!”陆华亭笑着说。接着他打开了这些华美的盒子,结果他看到了有三朵雪莲花在这些盒子里面,有白色的,有蓝色的,还有紫色的。

“这些对于嫣然的毒应该有效。”陆华亭笑着说。

“是的!是的!”阿桑也笑了。


“不过,听说这种天山雪莲,并不是特别成色好的,有一种天山雪莲,据说是血红色的,但是远在天山新疆,我们这里实在是没有了。”阿桑说道。

“嗯。不知道这几种究竟行不行,但是,要试一试。”陆华亭想到这里。

“先把这朵白色的,用水煎了,给嫣然吃。”陆华亭说。
“好的!”阿桑说道。

说完,她便打发了下人。让下人拿下去,用清水煎制。

但是,转而她又将下人唤了回来,因为这个药十分的珍贵,而厨房又不清楚这些是什么东西,以及究竟是给什么人吃的,所以,她决定就在这个房间里面,亲手熬制。

她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间的柜子里面,拿了一个红色的珊瑚景泰蓝的药壶,然后,在房间里面生了火,放了炉子,就直接,在房间里面煎制起这个雪莲花来。

阿桑不多时,将药煎好,夏嫣然这个时候,睡的醒了,她抬眼看到了阿桑,将一碗雪莲花端到了自己面前。

“阿桑,谢谢你!”夏嫣然说。

“不用客气!夏姐姐,你和陆大哥都是我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阿桑说。

陆华亭将碗拿了过来,端到夏嫣然的面前:“嫣然,你将这个雪莲花喝下了吧,虽然不知道药效究竟如何,但是,喝下了,终究还是好的。”

“嗯。”夏嫣然点了点头,然后,将这碗雪莲花与水结合的药,拿到了跟前,将其一饮而下。

“咳咳”。夏嫣然轻咳了两声,不过,还是将药吃下了。

“谢谢你,阿桑。”陆华亭对阿桑说。
“不客气,陆大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夏嫣然吃下了药之后,脸上渐渐的有了一些红润,她还是想继续睡觉,陆华亭同意夏嫣然睡下。

然后,他也上了床。他示意黄少威回房。阿桑这个时候,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陆华亭摸了摸夏嫣然的额头,他发现,显然的额头的烧已经退了!

“这真的是太好了!陆华亭在心中这样想着。”

阿桑偷偷的在外面找了一个蒙古大夫,让他来到自己的府宅,让他来给夏嫣然看病。

蒙古大夫摸了摸夏嫣然的脉,然后对陆华亭等人说:"感觉这位小姐的脉很混乱,好像是之前中过毒,但是现在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他的毒应该好了三分之一了。请问她吃了什么药???”他问道。

“她吃了冰山雪莲。”陆华亭说。

“嗯。感觉这种冰山雪莲,还是对她的毒有很大的作用。可是,我认为,以她中的毒,应该是剧毒来看,这里,蒙古的冰山雪莲,都不能根治她的毒。”这位蒙古大夫说。
“不过,他吃了一次这种蒙古的天山雪莲,却可以连续十天毒不发作。你们看,她如今的脸色,很红润,这不就是,毒被克制不发作的迹象吗??”蒙古大夫接着说。
“但是,她还是不能被根除毒药的作用,这个雪莲,是不根治她的毒的。”

“那该怎么办???”陆华亭问。

“还是应该去新疆,去天山找到血色的冰山雪莲,那里的雪莲应该能够根除她的毒。”
“嗯。”陆华亭应声下来:“只是这里距离天山新疆,有千万里的路途,我们又该怎么去呢???”
陆华亭虽然应声下来,可是心中还是泛起了疑问。

“我可以帮你们买票去新疆的火车。”阿桑说。

“嗯。好的。”陆华亭说,接着他又对蒙古大夫说:“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看来,我也就只能看到这里了,没有什么事,在下就先告退了!”蒙古大夫说道。

“好!我来送你!“阿桑说道。说完,她便同这位蒙古大夫一起出了房间的门。

“听到了么,嫣然,我们恐怕要去新疆!”陆华亭对夏嫣然说。

夏嫣然似睡未睡,不过却从睡中醒了过来,她对陆华亭说:“陆大哥,此去新疆,路途遥远,我们恐怕,是很难顺利的去的。”

“嗯嗯,我知道!嫣然,但是,只要我们知道,有这样一种血色的冰山雪莲,能根治你的毒,那么就有希望!”陆华亭说。

他的眼中泛着希望的光芒。

阿桑从门外回来,看到他们在对话,看到这里,她将剩下的两朵雪莲花重新装进盒子里面。然后放在陆华亭房间的桌子上面。
“大夫说,一朵花能抑制毒发作十几天,这两朵,就是可以再抑制二十几天将近三十天的时间!此去新疆不过四五天!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我这就打发下面的人,帮你们去买去新疆的火车票!你等着,稍后就可以回来,我这就打发人去!”

说罢,她就要离开房门出去。

“阿桑!”陆华亭叫住了她。“什么事?”她问陆华亭。

“没什么事。只是,谢谢你!”陆华亭说。

“嗯,不客气,不客气。”她转了身,刚刚想出去。

可是,这个时候,从院子外面。却传来了好几声的枪声!

“呯呯!嗙嗙!!!”这是什么声音,究竟怎么了???

阿桑大声追问道。

有人从外面跑进了屋子里来,对阿桑说:“宝桑格格!不好了!据外面的军人回来说,亲王殿下的军队,有人叛乱了!!!”
“是有人打到这里了吗???”阿桑问道:“外面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下人回道:“外面的枪声并非是叛军打到了这里,而是我们的军队在操军,故而放了几枪!”

黄少威对陆华亭说:“亭哥,看来我们要离开这里!”
“是的!”陆华亭点了点头。

他转了身来到夏嫣然的身边,对她说:“嫣然,我们得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火车站难道也不能去了吗??”那陆大哥怎么去新疆?”阿桑正要给陆华亭他们买去新疆的火车票。但是却发觉火车站可能已经被封了。

“火车站不能去了,现在全城戒严了!叛军就快打过来了!”下人回复道。

这个时候,忽然,阿桑的府宅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什么人???”阿桑问道。

“应该是亲王的人!”下人回道。

这个时候,只见一队军队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了阿桑的院子。
并且,每个人的身上都装备着很好的武器。

阿桑连忙跑到了屋外:“你们要干什么??”阿桑问道。
为首的当兵的说:”我们是亲王卫队的人!例行公事,要搜查叛党!还有,这个府需要撤离,宝桑格格,你要搬到亲王府去,和亲王一起居住!这里要做为军队屯围的居所!”

“这,不可以这么做!”阿桑在外面劝道。
这个时候,陆华亭已经唤醒了夏嫣然,并且为她穿好了衣服。他将那件白色的外衣帮夏嫣然穿上了,然后扶着她,想从后门偷偷的溜出去。同时,黄少威将三朵雪莲花装在了行李之中,也跟随着陆华亭,从后门走。
可是这个时候,亲王卫队已经走进了这个房间。

“快走!”陆华亭同黄少威说。接着他抱起夏嫣然就想从房间的后门出去。
但是,房间的各个门口已经被亲王的皇家卫队保卫。陆华亭一只手抱住夏嫣然一只手忽然出手,和包围的亲王皇家卫队打了起来,黄少威也从行李之中拿出枪来,并且,他开了枪。

就这样,皇家卫队和陆华亭他们打了起来。
这个时候,皇家卫队的卫队长,发觉陆华亭怀抱之中的夏嫣然,面色苍白,手脚无力,唇无血色,不知道是患了什么疾病。
他看到陆华亭紧紧地抱着夏嫣然,心中明白,这个女子可能是这个有武力的男人的软肋。
于是,他忽然朝夏嫣然开了枪。

陆华亭长年在战场往来,打过大大小小无数场的战争。他听到身后有子弹的风声传来。

这个时候他连忙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挡在了夏嫣然的身上。

嗖的一声,一颗原本射向夏嫣然的子弹,就这样射到了陆华亭的身上,从他的后背的左肺部打入,差点击穿的心脏,从前面的胸膛穿了出去。黄少威见状,心中痛了一下,连忙回头还击。可是正当他抬起枪要打的时候,手中的枪也被子弹击落了,他和陆华亭都不清楚原来这位蒙古皇家卫队的侍卫长,是个神枪手。

夏嫣然此时也倒在了地上,陆华亭倒在了她的身上,她身前的白色的衣服上,被染上了陆华亭的鲜血。
陆华亭知道自己中了枪。他趴在夏嫣然的身上,并且,一口鲜血从口中流了出来。
也染红了夏嫣然的衣衫。
“陆大哥,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夏嫣然焦急的问。
“嫣然,我没事,没事,只是中了枪。”陆华亭缓缓说道。

阿桑这个时候跑到陆华亭与夏嫣然以及黄少威的身前,挡住了他们,然后大声对皇家卫队说:“不许开枪!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他们是宝桑格格的朋友?这个女人看起来好像有疫病,而且,看她穿的衣衫,应该是汉人。在草原,这样来历不明且有疫病的女人,是不能留的!这是草原的大忌!否则容易将病传染给别人!宝桑格格不会不知道吧!”

阿桑当然知道,其实从清朝时期就是这样,草原非常惧怕外来人口带来的疫病,就好比天花,就连康熙皇帝会见草原上的王公贵族,都要在避暑山庄,就是怕中原的天花被带回草原,草原风大,人口经常是迁移水草,聚集时人也很多,一个生病,则会连累太多的人。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不知。

“阿力!你是皇家卫队的队长,我知道你叫阿力,阿力,我告诉你,她没有疫病,她只是,中了毒,中了剧毒,她的丈夫带着她来草原寻药。现在药寻到了部分,但还要继续寻。他们本来是差不多今天就要离开草原去新疆的!可是,如今,你打伤了他的丈夫,他们现在,也走不了了!”阿桑说到这里,连忙去看倒在地上的陆华亭,她见陆华亭左侧的身上有一个被子弹打的洞,洞里面不停地流出了很多血。陆华亭口中也流出很多血,并且,一边咳嗽着一边流出。
“他现在伤的很重,他需要治疗!!!”阿桑大声道。

“不管他伤的如何,这些人仿佛都是汉人,这次兵变就是汉人指示的!有内地的汉人军阀撑腰!亲王已经下令,检查所有全城的汉人,并且要将可疑的人逮捕!他们必须跟我们去见亲王!“阿力侍卫长说道。

说罢,他示意左右,将黄少威用绳子绑了,然后,将陆华亭和夏嫣然从地上扶起来,也用绳索绑住了。

阿桑说什么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但是被这些粗暴的军人拦在了一旁。
陆华亭和夏嫣然以及黄少威,就这样被带到了哈达林亲王的亲王府。

一行人到了亲王府,哈达林亲王一下就认出了陆华亭。他没有想到,全国通缉的军阀陆华亭就这样又一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但是,他没想到,陆华亭从前的后台段大帅,前些时间竟然死在了上海,目前,也就是说,陆华亭已经没有后台给他撑腰了。
他完全可以把陆华亭送到中国北方一些军阀的手里。

但是,他看到陆华亭的左侧身子上面中了一枪。看起来好像是打穿了肺叶,似乎伤的很重,他身边的美丽出尘的女子夏嫣然脸色也非常的不好,似乎也是得了什么病,或者,中了什么毒。另一位英俊的男人黄少威,似乎是陆华亭的手下,看起来功夫不若,胆气很大,就算被押到了他的面前,也是面无惧色。这几个人实在是奇怪的紧。

他本来想杀掉这几个人,但是,他的军师告诉他,还是不要这么做,似乎,陆华亭还有些利用的价值。他心中明白了。
但是陆华亭伤的很重,如果不快点处理他的伤,恐怕他会死掉。

于是,他叫手下的医生帮陆华亭简单的上了点药,也吃了些药,并将他的伤处包扎了。看到不流血了之后,然后,将他们统一关进了蒙古的监狱。他们三个人分别关押。陆华亭与黄少威关押在了一起,夏嫣然被关在与其相对的另一间牢房。两间牢房被铁柱隔开,中间是牢房的过道,但是可以互相看的见对方,于是,陆华亭等人,就这样被关进了牢狱之中。陆华亭被脱下了上衣,他已经昏迷不醒,他身上包缠着很多纱布,纱布上面,透染出了他的鲜血。

陆华亭和黄少威被关在一间监狱的房里面,他们的对面的另一间房,就是关着夏嫣然的房间。
两个房间前面都用铁柱间隔。

陆华亭躺在地上,到了晚上,他忽然感觉到有点冷,不过,当他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上盖着黄少威的外衣。而外衣下面,自己的身体上包缠着纱布。他的左肺被子弹打穿,他感觉到很疼很疼。

他醒了,见到黄少威还躺在一旁,靠在了监狱的墙角睡着了。并且,他透过了监狱的铁柱栅栏,看到了对面,对面的房间之中略微有些光,他看见了,那是夏嫣然,也躺在地上无声息,似乎也睡着了。

陆华亭挣扎着坐起身来。并且,将黄少威的外衣拿了下来,给黄少威盖在身上。

可是这个时候,黄少威忽然醒了。

“亭哥,你醒了???你不要乱动。你伤的很重。“黄少威说。

“嗯,我的伤还好,好像是子弹打穿了左肺,差点击穿了心脏,我需要起来,运一运功。”陆华亭说。

接着,他走到铁柱栅栏前,他远远看到对面监狱房里的夏嫣然。
“嫣然,你还好吗???”陆华亭说。

可是,夏嫣然却没有了声息。

“嫣然!嫣然!!!”陆华亭焦急的喊着。

“不要大声喧哗!”这个时候,蒙古的狱吏喊叫着说。

陆华亭只好停下不再喊夏嫣然。

夏嫣然一动不动,仿佛很疲惫,睡的很沉。
“不知道嫣然现在怎么样了。”陆华亭对黄少威说。
“亭哥,你放心,夏小姐应该没事,你昏迷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现在可能应该睡去了。”

“听蒙古大夫说,嫣然体内的毒被雪莲花医治,雪莲花可以顶十天。现在是第几日了???”
“从那天开始到今天应该只有两三日。你放心吧,亭哥。”黄少威说。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陆华亭焦虑的说。

就在这个时候,监狱的外面忽然传来了声音。陆华亭顺着声音听了过去。他看见了,原来是一个婀娜的身影。

等到婀娜的身影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来者是阿桑。

阿桑带来了很多东西。她拿了一间蒙古服的外衣来,然后,又拿着一个食盒和一个装着汤水的罐子。
“阿桑,怎么会是你???”
陆华亭问。

黄少威问道:“阿桑小姐,你父亲同意放我们出去了吗?”

“还没有。”阿桑说道。
“但是同意我来看望你们了。”阿桑回答。

“我知道陆大哥没有外衣,所以拿了这件衣服来,给你御寒。我还拿来了一些吃的东西,还有,就是给夏嫣然姐姐的雪莲花的药。上次她只吃了半盏药,现在我把剩下的都拿来了。”

说罢,阿桑就从食盒里面拿出饭菜来,伸手递给了陆华亭和黄少威。并把蒙古服也递进铁柱内。

陆华亭接过了蒙古服,将衣服穿在了身上,顿时感觉暖了许多。同时他接过了饭菜。
“还有两朵雪莲花,不知道可安放在安全的地方?”陆华亭问。

“陆大哥,你放心,你们的行李,手枪,还有那三朵雪莲花,都被我安放在安全的地方了。等你们出去,我都会把这些拿给你们。”说完,阿桑来到夏嫣然的房间的铁柱栅栏前,把饭菜也拿了出来,并且,将那罐汤水放下。汤水就是雪莲花被煎煮后的汤药。

“夏姐姐,你醒醒,你醒醒,我是阿桑,我给你拿食物和药来了!”她对铁柱里面说道。

夏嫣然这个时候缓缓醒来,她听到了是阿桑在叫她。
“阿桑,是你吗?”夏嫣然问道。

“是我!”阿桑说道。

夏嫣然坐了起来,并且,也站了起来,她缓缓地走到了铁柱栅栏前。

阿桑把罐子里面的汤药倒到一个青瓷的碗中,然后,伸手,拿给了夏嫣然。

夏嫣然拿过了药,然后,吹了吹,让药稍稍凉一下。接着,她端起青瓷的碗,将里面的药一饮而尽。
阿桑又从食盒里拿出一碗饭,一盘菜,放在地上。夏嫣然便蹲了下身,拿起了饭,吃了起来。

雪莲花的药性起来,夏嫣然感觉身子不那么难受了,食欲也打开了些,于是,她可以吃些东西了。
阿桑看在旁边,心里面很高兴,陆华亭看见夏嫣然好些了,心中也很快乐,于是,他也坐在地上,开始吃起东西来。虽然他的身子还很疼,但也觉得饭菜很香。

阿桑拿来的都是很好吃的饭菜,陆华亭,夏嫣然,和黄少威三人,就在监狱吃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叛军已经打到了库伦,哈达林亲王的土地上已经被叛军打下并占领了大半。
哈达林亲王这个时候焦虑的坐在他府里的办公室里,和手下商议着战情。

这个时候,他手下的首席军师,阿古,来到他的面前,对他说:“听说,煽动叛乱的这个军阀,是内地汉军霍剑军,这个人,可是个难以对付的人物!”

“没错!”哈达林亲王说。
“这个人,在内地,是出了名的能打,北方军阀混战很混乱,段玉麒段大帅前些日子又死在了上海!这就更难控制这些军阀,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打到蒙古,而且,还煽动着蒙古的军队进行叛乱。”

阿古想了想,接着道:“蒙古的叛军,好解决,不好解决的是这些汉人的军队,霍剑军可是个能打仗的,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

“嗯。说的是。”哈达林亲王说道。

接着又有消息来报,叛军,和煽动叛乱的汉人军队,已经兵临城下!
“这,可如何是好???”哈达林亲王说道。

阿古接着又想了想,对哈达林亲王说:“我们可以这样,我忽然觉得,前几日,我们关起来下狱的那个陆华亭,似乎可以利用利用,派上用场。”

“你说陆华亭?”哈达林亲王道:“他不是中了枪?他现在有枪伤,而且又在监狱,他怎么能派上用场?”

阿古道:“我曾听说,陆华亭曾经是霍剑军的恩人。听说他和宝桑格格还是好朋友。如今,派他出兵,去和霍剑军谈判,讲和,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哈达林亲王想了又想:"好!可以派他前去!“

于是,他们打发人,去监狱,要把陆华亭带出来,让他去和霍剑军讲和。

陆华亭等人在监狱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有人来到监狱之中,把陆华亭带到哈达林亲王的面前。

陆华亭同意自己去和霍剑军讲和,但是也有条件,就是将夏嫣然和黄少威,都带出监狱,并且给夏嫣然带到一个温暖光明的去所,让她安心养身体。

哈达林亲王同意了。
陆华亭不顾自己身上有枪伤,依然穿起了一身军服,但是他穿的不是蒙古的军装,而是内地汉人的军装,这是他提出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穿军装了,自己不习惯穿蒙古军装。哈达林亲王这里有汉人的军装,索性就让陆华亭穿了起来。陆华亭穿上了,觉得很合身。

于是,他骑了一匹马,穿了汉人的军装,手中拿起了枪,就这样,带着五千多人的队伍,就这样出了库伦城。

他骑着马,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又恢复起了从前的神气了,从远处看和从近处看,他都是那么的英俊。

当他骑马出了城的时候,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前面的队伍,主要的军队是蒙古人的军队,而在蒙古人队伍的旁边,也有一些内地汉人的军队。

陆华亭骑马跑在了最前面,他来到叛军面前,驻了足。
后面五千人的军队也停下了。

陆华亭大声说:“我要和你们的长官霍剑军大帅讲话!”
霍剑军此时躲在队伍里面,不太肯于露面,但是,他却从远处看到了陆华亭。

于是,他也骑上了一匹马,他拍马来到了陆华亭的面前。

“你是,亭少?”霍剑军说道。

陆华亭笑了笑:“是我。剑军,你还好吗?”

霍剑军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陆华亭。
“亭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蒙古,是为了办些事情。剑军,你占领了许多蒙古的土地,也掠去了许多的牛羊和钱财,现在,再往前就是库伦,是蒙古王公们的土地,也是哈达林亲王的土地,你就此收手吧。”陆华亭说。

“收手???哈达林亲王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凭借什么让我收手???他是你的什么人??”霍剑军说道。

“哈达林亲王一生致力于国家的统一,从来都是反对蒙古分裂出去的。他是个好人。若说他是我的什么人,他应该是我的朋友。”陆华亭说。

“朋友?”
霍剑军却没有想到,阿桑是陆华亭的朋友,陆华亭有感于阿桑对自己的恩情,自己又曾经在蒙古发现过宝藏,如今又带夏嫣然来蒙古寻找雪莲花,他自己多次来,都在哈达林亲王的土地上,于是,也说哈达林亲王是自己的朋友了。

霍剑军道:"亭少,你的意思,是让我退兵???”

“是的!还有就是,剑军,你不要忘记了,我,曾经救过你的命!”陆华亭说道。

原来,十几年前,在战场上,陆华亭的确是救过霍剑军的命。如今时过境迁,有些事情好像是白驹过隙,时光过的也让人感叹。

“这,霍剑军不由的低头沉思了起来。”
“大帅!不能听他的!他只是一个过了气的军阀,我们不能单纯听他一面之词就退兵!”霍剑军的手下说道。

“可是,亭少的确救过我的命!”霍剑军说道。

“剑军,你可以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开打!”陆华亭这个时候,拿起了手中的手枪。

此时,霍剑军的手下,突然骑马来到了霍剑军的身边,低声和他耳语了一番。

霍剑军听罢,抬起头道:“这样吧!亭少,你的确救过我,为了回报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也应该听你的!但是,你我是你我!这里的军队,是这里的军队!军队不能都听你我的!所以,如果,你想让我退兵,则还需要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陆华亭问道。
霍剑军这个时候转了转身,指着极远处一处军旗说:”看到那面旗子了吗?如果亭少的枪法,能将旗子打下来!我们就撤军!“

陆华亭看了看,然后问道:“此话当真???”

霍剑军沉声道:“当真!”
“好!”陆华亭说。

他转了身,从身后五千人的队伍里面,手下军官手中拿过一只长枪。

然后,瞄准了远处的那面军旗,看准了之后,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只见军旗随声掉落。

霍剑军见状,皱了皱眉头,然后,大声道:“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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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2 06: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雪华亭第二十八章
接着,霍剑军身后的大军以及蒙古的军队,就陆续的撤离了。
陆华亭回到了哈达林亲王的亲王府。

当他下了马,从马上下来,回到亲王府的时候,忽然他发觉自己一阵的眩晕,他自己知道,这是枪伤加上自己习惯性的低烧。
于是,他晕倒在了哈达林亲王府之中。

当他苏醒的时候,发觉,自己光着上身,躺在一处温暖的房间里面,然后,身上盖着温暖的毡被。

阿桑就在他的旁边,用一种很香的药膏,涂在了他身上的伤痕上。

他自己也觉得,涂了这些药膏,自己的伤痕真的是淡了许多。

但是他的心中还惦记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夏嫣然。

不过,他的眼中竟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婀娜而美丽,有些孤傲但却清冷高雅。

这个人来到了他的面前,陆华亭仔细的看了过去,这个人就是夏嫣然。

夏嫣然手中拿着一些西医的医用器械。来到了他的身旁。

“嫣然,你,怎么能下地随便的走动???”陆华亭说。
阿桑说道:“雪莲的作用很好,夏姐姐这几日好多了,雪莲能连续十日抑制夏姐姐身体内的毒,所以,夏姐姐可以走动了。”

“我很好,华亭。”夏嫣然对陆华亭说。

陆华亭见状,想站起身,但是,夏嫣然让他躺下。

接着,她拿起了一把剪刀,剪下了陆华亭身上包缠的纱布。

“华亭,你为了我,为了我挡了一枪,我真该谢谢你。谢谢你。”夏嫣然说着,眼睛已经红了,似乎要落了泪。

“嫣然,你别哭,这是我自愿的,我自愿的。“陆华亭拉着夏嫣然的手说。

阿桑也说道:“夏姐姐,你别难过,陆大哥虽然中了枪,但是,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你别担心,别担心。”

夏嫣然道:“他伤的很重。子弹打穿了他的肺。他的肺损伤了,今后,恐怕会留下病根。”

陆华亭笑了笑说:“这几日我没了力气,否则,我会运功的,我运一运功,就会好的。”

夏嫣然没有说话,她将陆华亭身上的纱布都剪下了。露出了枪伤的洞,伤口处已经不流血,但是,创口却仍然是触目惊心的。

夏嫣然将一些消炎止痛的药倒在了伤口上面,然后,拿出了医用的针线。
哈达林王府之中,有西医的器械,夏嫣然通过阿桑找到了之后,就拿了过来,给陆华亭使用。
夏嫣然拿了一针麻醉药,打在了陆华亭的肩部,然后,用针线,帮助陆华亭缝上了伤口。

虽然有麻醉的作用,但是陆华亭还是感觉缝针很疼,但是他咬牙坚持住,让夏嫣然将缝针进行完。
缝好后,夏嫣然将一些药物,又放在了陆华亭的伤口处,接着,在外面缠上了纱布。

阿桑还是一如既往的,用她的蒙古药膏涂在了陆华亭的其他伤痕处,夏嫣然也发觉了,这种奇怪的药膏的作用。
陆华亭身上的伤痕竟然奇迹般的变淡甚至消除了。
陆华亭白皙的皮肤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痕,就这样,要几近不见了!这真的是一个奇迹。陆华亭自己也很高兴。

等到她们两个都做完了手中的事,陆华亭对她们两个说,自己要运功疗伤,要她们两个都出去。

夏嫣然与阿桑就这样出去了,夏嫣然的毒伤仍然在,她为陆华亭缝好伤口之后,就又感觉有些不适,阿桑扶她出去了。如此,就留下陆华亭一个人在房间之中。

陆华亭一个人在房间之中,运起内功,肺部的创伤就立刻很迅速的在痊愈了。

哈达林亲王为了感谢陆华亭,特意为陆华亭开了一场宴会。
要宴请陆华亭,陆华亭运功运了一日,直到傍晚的时候,感觉身子好多了,于是,傍晚之后就去参加哈达林亲王的宴会。

在宴会上,哈达林亲王宴请陆华亭,以及所有的蒙古权贵,大家都很感谢陆华亭。陆华亭的身边,就是黄少威和夏嫣然,夏嫣然虽然身子不太好,面色有些苍白,但是还是参加了。阿桑就坐在夏嫣然的旁边,不时的为夏嫣然夹菜倒茶,照顾着夏嫣然。
亲王问及,陆华亭和夏嫣然以及黄少威,未来的去向的时候,陆华亭告知亲王,自己要去新疆。

哈达林亲王会意,这个时候,阿桑也对哈达林亲王说,自己要随陆华亭一行人一起前去。
哈达林亲王虽然不太放心,因而不太同意,但是陆华亭毕竟是自己领地以及蒙古贵族的恩人,又架不住阿桑好说歹说。因而同意了。

他问陆华亭还有什么要求,陆华亭说,自己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前去新疆,路途遥远,想要几张去新疆的火车票,虽然他知道火车不太通新疆,就算去了,也得下了车后再辗转。但还是希望哈达林亲王能够给予提供火车票。

哈达林亲王满口答应,这点事情对于哈达林亲王来说,并不算是什么事。其实哈达林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就是他并不知道,陆华亭在自己的领地里面,挖到了全国最大的宝藏,如今已经成为了全中国最有钱的人之一。因为阿桑没有告诉他宝藏的事。他只知道,上一次,陆华亭是通过火车,离开的蒙古,其他,一无所知。

哈达林亲王还厚赏了陆华亭等人,雪莲花在蒙古的亲王府里,还有两只,他命人找到后,都送给了陆华亭,并且,给了陆华亭很多财物。陆华亭除了雪莲花,其他一律推辞不要。并且,哈达林亲王还为他们买到了火车票。并同意阿桑一起前去。

就这样,陆华亭,夏嫣然,黄少威,阿桑,就要踏上去往新疆的旅途。
火车不通新疆的腹地,所以在新疆边缘的城市,陆华亭一行人就下了火车。


陆华亭知道这一行大家要去天山,所以,就索性雇了一量马车。马车由两匹很健壮的马组成,众人就坐在马车上,行李等等也放在马车上,就这样,又行进了十几二十天,才逐渐逐渐,走到了天山附近。


夏嫣然吃了雪莲之中的两朵,这才又挺了过来。但是毒伤逐渐加剧,这却是真的。


几个人来到天山脚下,这里有一个城镇,城镇里面有客栈。四个人走到了客栈之中,住下了。


这间客栈是两层的土坯房子,索性,四人也就住在了二楼,要了三间房子,陆华亭与夏嫣然住在一个房间,黄少威一间房,阿桑一间房。这里的客商来往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房子也不是很多,陆华亭他们一来,几乎就要了半个客栈的二楼。


陆华亭和夏嫣然在客栈里住定了之后,陆华亭稍稍感觉有些身体不适,不仅仅是感觉到眩晕,而且枪伤的地方特别的疼。


夏嫣然帮他将他的外面的大衣脱下来,然后将他的帽子和围巾也摘了下来,扶着他坐在床上,然后,自己也坐下来。自己的毒有时候会发作,她的身体也是特别难受的。


陆华亭忽然对夏嫣然说了一句:“嫣然,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几年了??”


夏嫣然想了又想,他们在一起已经快四年了。
“华亭,我们在一起已经快四年了,已经三年多了。”
夏嫣然想了想自己最近的境遇,不由的有些感慨:“华亭,你知不知道,我很过意不去,为了我,你原本有伤病,感染了H的病毒,如今,你又受了枪伤,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很多的苦。”
陆华亭这个时候,忽然抱住了夏嫣然,他对她说:\"嫣然,你知道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是真的。自从芷君死了之后,我就爱上了你。我原本认为我不会再爱任何女人,但是,我爱上了你,你要知道,未来,无论你是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走的。就算是刀山火海,就算是下地狱,我也都会陪着你。不在乎,我自己受过什么苦。”
夏嫣然落下了眼泪:“可是我总觉得我这样是对不起你。”


陆华亭抚摸着夏嫣然道:“嫣然,你别这么想,从前,你都是跟随我,帮助我,医治我,现在,轮到我来帮助你,医治你了。我要陪伴着你。无论你去哪里。”


夏嫣然抱住了陆华亭,久久不能分开。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阿桑一个人在房间内,自己思考着自己的事情,她手中拿着的一个宝蓝色的瓷瓶里面装着的是可以抚摸消失掉伤痕的那种蒙古的药。这是她特意为陆华亭带来的。不过,如今这日,陆华亭却没有涂,她也没有找机会,去陆华亭的房间内给陆华亭涂这种药。


她在自己思考着,她自己的感情的世界。事实上,她是爱着陆华亭的,但是她没有想过,陆华亭竟然结了婚。而且,她也知道,就算陆华亭不结婚,陆华亭也一定深爱着夏嫣然。这个道理,她明白。忽然,她自己似乎觉得,对陆华亭的一种关心,也到了不能让她自己去爱的地步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自己想来想去,似乎是友情吧,她想到这里,情感上恍恍惚惚的。


她一边在想,一边,手中在看着那个宝蓝色的瓶子。


正待她想着,这个时候,有个人敲她的门,她起了身,来到门前开门。这个时候,等到她开了门,她才看到,原来,进来的这个人,是个高高瘦瘦的,戴着礼帽的人,她看见了,原来是黄少威。


“黄先生,是你???”阿桑说道。


“是我。”黄少威道。


“亭哥让我过来看看你,看你,还需要不需要什么东西,比如盖在床上的被子够不够,屋里的水够不够喝,稍后我们下楼去吃饭。”黄少威虽然严肃,但却认真的说着。


“哦哦。”阿桑说道。这个时候,她才忽然发现,原来,黄少威这个人,其实和陆华亭有些地方比较神似。他们都是高高大大的,然后,瘦瘦的,都是很英俊的,黄少威其实也很英俊,但是,他的确没有陆华亭那么的美,陆华亭已经英俊到拥有了一种使人看到后,就会有美的感受,这是黄少威不具备的,其他的,黄少威也都具备。


“我不缺少什么,谢谢你,黄先生。”阿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对黄少威有了一点点的心动。


下午的时候,四个人来到楼下吃饭,吃的都是新疆的饮食,肉类比较多,陆华亭,黄少威,和阿桑,都吃的下去,但是夏嫣然多少有些吃不下去,陆华亭把她抱了起来,然后送到楼上的房间之中。自己下了楼,和黄少威等人继续吃。陆华亭让伙计沏了些新疆的香茶,稍后拿到自己和夏嫣然的房中去。然后,和黄少威阿桑等,就坐在楼下,边吃饭边聊天。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外面狂风大作,刮起了很大的风沙。


这个时候,忽然,外面有人喊了起来:“不好了!响马来啦!响马来啦!沙里飞来啦!!!”
听到这个声音,陆华亭和黄少威统统站起了身,阿桑也站起了身来,就在电光火石的刹那,店里忽然钻进来了许多人,这群人都是穿着新疆这边草原上人才穿的服装,都蒙着面,满身的尘土。“沙里飞来了!沙里飞来了!!!”店中人大叫着。


陆华亭知道来者不善,他必须回去看夏嫣然究竟是怎么样了。这个时候他纵身一跃,飞身上了二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嫣然!嫣然!!!”他大声的喊着夏嫣然的名字。


可是,却没有回音,他想试图开房间的门,不知道为什么,房间的门却被人在里面锁上了。
陆华亭用力撞开了门,可是,撞开了门之后,却发觉,房间里面,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嫣然!”陆华亭大声叫着。但是他心里面知道,夏嫣然已经被人劫走了,被这个叫沙里飞的响马劫走了。
陆华亭飞身就出了客栈的房间,他来到了客栈的后院,后院里面被牵住了有几匹马,他看到了高大的一匹,于是就飞身上了马,黄少威与阿桑也来到了后院,看到了陆华亭飞身上马了之后,他们也解开了两匹马的缰绳,两个人也骑上了马,就这样跟随着陆华亭。

陆华亭拍打着马,马就狂奔了起来,他的身后,就是黄少威与阿桑。
黄少威的骑术没的说,阿桑自幼在草原长大,骑术也非常的好,就这样,两个人还可以跟的上陆华亭。

陆华亭飞驰着跟着前面的灰尘,他知道,前面的灰尘就是那个响马沙里飞的人留下的。他肆无忌惮的拍打着马,马飞驰着狂奔着,不一会,已经可以看到前面沙里飞以及其手下的身体背后的影子。

陆华亭飞驰在马上不挺的扬鞭,这样,基本可以追的上沙里飞以及其手下了。
沙里飞这个时候,前面面对的是一片树林,他们就这样疾驰钻进了树林之中,后面的,陆华亭也跟着飞奔进入了树林里面。黄少威以及阿桑在后面紧追其后。

树林不是很长,不多时分,沙里飞就奔驰出了树林,陆华亭紧紧的在后面追着,他已经隐隐可以看到,夏嫣然就被爬卧着放在沙里飞的马上。他心中只有夏嫣然,一心一定要追的到沙里飞。

沙里飞似乎很熟悉路,他们知道树林外面是什么,树林外面还是隔壁。他们出了树林之后,又卷起了漫天的泥土。一队人疾驰而去。
陆华亭紧紧在后面跟随,不多时分也飞驰进了这些尘土之中。

沙里飞一群人这个时候,飞驰到了一道沟壑形成的悬崖旁,他们的骑术都非常的好,一个个飞起来,跳跃飞过了悬崖。

陆华亭一心不做二想,他一拉缰绳,整个人也飞过悬崖而去。

但是黄少威和阿桑,却因为马的体力不行以及骑术上的原因,以及不能专心一致等等因素,不能跃过去。

陆华亭跃到对面,落地站稳之后,拉回了缰绳,回身对黄少威和阿桑大声喊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黄少威回答喊道:“好的!亭哥!!!”

陆华亭点了点头,随后,他一拉缰绳,转过身来,又一拉缰绳,向前疾驰而去。

就在马奔驰的时候,陆华亭从怀里掏出了手枪。他一边拿着手枪,一边拉着缰绳,在马上飞奔。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前面已经没有什么路了,只有一条路通向里面,名字叫“十里坡”。

他就这样飞奔跑进了十里坡之中。

他看到,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山寨,山寨上面来来往往,还有一些人,沙里飞这些人,就这样鱼贯而入,都飞驰进了山寨之中。他尾随其后,也奔驰到了山寨前面。

可是,就等到沙里飞一群人飞奔进了山寨,寨子却把门关闭了。陆华亭只好拉马停在了外面。

山寨里面是二层的,外面一扇大门。

不多时分,只看到,夏嫣然被押到了二层楼上,她见到了陆华亭,并大声和他说话:“华亭!你要小心啊!华亭!”夏嫣然大声说着。

陆华亭对夏嫣然说:“嫣然!你别害怕!这里有我!”陆华亭说着。并且很镇定的看着寨子里面的动态。

过了一会,夏嫣然被带了下去,二楼的山寨之中,却站出了一个人。这个人站定了。却笑了。

“陆华亭,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人笑着对陆华亭说。

陆华亭距离远处,但由于他目光敏锐,他还是看到了这个人的脸上,有道很大的疤痕。

“你不是沙里飞???这里的响马首领,他们的大王???”陆华亭说着。

“呵呵,陆华亭,你可真的是贵人多忘事。我告诉你,我不只是沙里飞,我还是岳风!!!你,忘记我了吗???”

陆华亭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原来这个人的确是岳风。岳风曾经是他手下的一个副官,他因为曾经暗恋李芷君,并曾经对李芷君有过冒犯,所以,被陆华亭打了五十棍子,并赶出了自己的军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更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就是眼前的沙里飞!

“陆华亭,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有爱不完的女人!当年,我喜欢李大小姐,就是因为他是你的女人!没错!他是你的女人,可是我也爱,我也暗恋她!这有什么错???!被你打了五十棍子,赶出了军队,革除了我的军籍!”
“我本是你的副官,可是,你赶了我走,于是,我流落江湖,在这里,落草为寇,就又成了沙里飞!!!”

“你是怎么盯上我们的,为什么劫了夏小姐!???”陆华亭大声道。

“呵呵,你不知道!你们前些日子,在草原上,用两匹马的马车,拉着一车人,我就又探子回来报告我。说有一笔好买卖,在等着我们,我只以为是草原上落了单的富户。可没想到,却是你。不过,你的这个女人,长的,是真漂亮。我早就盯上了。我就不明白,你怎么艳福这么好,从前你女人就漂亮,眼前这个好像病了的女人,还是这么漂亮!”

陆华亭大声道:“你放了嫣然,嫣然身体不好,她中了毒,过几个时辰必须吃药!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陆华亭没有把夏嫣然隔几个时辰必须吃雪莲花的事情告诉他。但是告诉他了,夏嫣然是中了毒的。

“陆华亭,今日,我想新仇旧恨,和你一起算!~所以,今日你我必然要有一战!你胜了,你带走你的女人!我败了!你和你的女人都必须死在我这里!你看,怎么样!”

陆华亭一字字道:“我告诉过你,你一定要放了嫣然!你怎么对我我不管,但是如果你不放过嫣然,我一定不会饶恕你!”

岳风大笑道:“好!我不伤害你女人!但如果你败了,你就一定得死!“
说罢,他快走了几步,从山寨的二楼上跑了下来,到了地面上,他飞身上了一匹马,然后,打开了寨门,来到了陆华亭之前。

陆华亭道:“岳风!今日,你我!就在这里打!”

“好!陆华亭!今日,你我就在这里打!”

说完,他举起了枪,就对着陆华亭开枪了。陆华亭知道他开了枪,他习惯于战场上拼杀,懂得听子弹飞来的声音。顺势,一避,他躲开了。然后,他趴在了马上,反手就是一枪,这一枪,岳风也想避开,但是,却没想到,打在了他的腿上。他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陆华亭扑向了岳风,岳风虽然腿上中枪,但是手上却不弱。他从腰中拔出了腰刀,其实是一根军刺。然后,刺向陆华亭。陆华亭的双手紧紧地按住了他的双臂,使得他很难施展出军刺的威力来。陆华亭抓住他拿军刺的那只手,狠命地向地上砸去,岳风没想到看似清瘦的陆华亭,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有着泰山般力量的人,抓住了手臂,那只抓他的手,如铁钳一样有力量他的军刺,就这样脱手了,陆华亭一拳打到他的胸膛上,他受到拳打,顿时感觉到自己如风中的枯叶一样,被一拳打的飞了出去。

就这样,岳风输在了陆华亭的拳脚之下。
岳风挣扎着,他想爬起来,抓住自己的枪,转而去打陆华亭,可是他的身体和手脚完全被陆华亭封锁住了,再也难于施展开来。

他手中的军刺掉在了地上,被陆华亭一脚踢开了。陆华亭随即拔出了在腰中插住的枪。然后以枪指住了岳风的头。岳风终于吓住了,他不敢动了。

陆华亭道:“岳风,只要你一动,我就扣住扳机,打死你!”

岳风这个时候,紧紧地看着他手中的枪,忽然,他大声道:“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当年,我喜欢李大小姐,你就打我五十棍子,把我赶出了你的军队!我当年就觉得活着没有意思!如今,我变成了沙里飞,在这里遇见了你,我还是要被你抓着打!我打不过你!我失去了李大小姐这个爱人!我活的早就没意思了!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陆华亭叹道:“芷君她不爱你!她也不是你的人!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

岳风大声道:“我爱她,我爱她!我不能离开她!是你,分开了我们!是你分开了我们!”

陆华亭道:“你说过,我赢了,我就带走嫣然,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这,是你说的!”

“没错!是我说的!我说的!我打不过你!我技不如人!你可以走了!陆华亭!陆大少!”

“好!”陆华亭道:“你把嫣然带出来!”

岳风一挥手,只见,已经有人带着夏嫣然走了出来。

陆华亭走了上去,见到了夏嫣然,然后他拉住了她。走到马旁,他叹气道:“你不知道,岳风,其实,芷君早就死了。你虽然说的不对,芷君虽然不是你的人,但是,我却没有保护好她!我其实和你比,也根本是什么都不是。今日的比武,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说罢,他就要骑马,离开这里。

但是,岳风却牵住了马。“亭少,你别走!我知道,李芷君李大小姐和你之间的事,其结局不会好!因为,后来我听说,你曾经被南方军阀抓住过,九死一生,我就知道她不会好了。今天,你没杀我,你就和我和解了吧,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

“可是,我要带嫣然回去!”陆华亭说。
“这位小姐,感觉有些病症!我寨子里面有医生,我会给她看看的,然后,我的腿上,也被你的枪打伤了,也得治。”

陆华亭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道:“可以,那我今晚就住在你这里,明早就回去!”

“可以!可以!”岳风大笑道。

说罢,陆华亭稍稍有一些眩晕,他枪伤的地方在隐隐作痛,感到很疼。

“怎么?亭少,你身子上,也有恙???”岳风问道。

陆华亭道:“我的身子前些日子中了一枪,左边的肺子被射穿了。刚刚和你打过一场之后,现在有些痛。“

岳风大笑道:“好好!如今,我们都要去回寨子找大夫看病了!”

说罢,三个人,在一众寨子中人的搀扶下,就都回了山寨之中。

这里的医生是天山附近的大夫,他的医术除了夏嫣然的毒有些看不太清楚之外,其余的外伤他都看的明白!
他给岳风打了一针麻醉,然后从他腿上取出了子弹。陆华亭的枪伤有些恶化,肺子里面有些脓血。他开了一些活血化瘀,清理脓血的药给陆华亭吃,加上陆华亭平日里会用自己的正明功自我疗伤自愈,所以,肺子里面的那个子弹的洞已经缩小很多了,但是肺叶受伤,还是很严重的,他又给陆华亭的枪伤的伤口处放了许多消炎止疼的中药,然后,用纱布包缠了。

至于夏嫣然,他只能说,夏嫣然的毒要用上等药物治疗。除了人参,可能就是雪莲花一类的上等中药了。
陆华亭说住一夜就回去,岳风也是听的清楚明白的。

岳风不知道为什么,对陆华亭有一种情结,他从前很崇拜陆华亭,所以入了军队,想做他的副官,但后来迷恋李芷君之后背赶出了军队。但不知为何,他心中一直伴随着崇拜陆华亭与记恨陆华亭的交织的情绪。

如今,他差点死在陆华亭的手中,又被陆华亭放了,他有幸和陆华亭交手。这就使得他心中的记恨少了许多,并且看开了许多。

“亭少,如果可能,我还想做你的副官!”岳风对陆华亭说。

“岳风,你和我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已经过去了,我们要面对未来。可是,如今我已经不统帅军队,你恐怕,也坐不了我的副官了。”陆华亭说。

“亭少,我,想和你结拜为兄弟!你觉得,可以吗?”岳风说道:“你看的起我吗???”他说。

陆华亭想了想,说道:“好!岳风!我可以和你结拜为兄弟!”
岳风听到了这些话,不由得有一种想哭的感受,他的眼睛竟然有些红了。
就这样,过去有着恩恩怨怨的陆华亭与岳风,就在这山寨里面,结拜为了兄弟。

夏嫣然成为了他们结拜兄弟的见证人。夏嫣然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陆华亭与夏嫣然就这样,在岳风的山寨里面,住了一夜。第二天,岳风答应陆华亭,一定要好好送他们回去,并且,未来,也要帮陆华亭寻找天山雪莲。他出了四匹马,加上陆华亭的马,一共是五匹,先送陆华亭回客栈。并派人跟随。

就这样,陆华亭与夏嫣然就先回了客栈。到了客栈之中,他们看到了黄少威与阿桑,他们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陆华亭回到了客栈之中,见到了黄少威与阿桑。

他们两个人见他拉了几匹马回来,感觉十分的诧异,于是问他,这些马都是哪里来的。陆华亭告诉他们两个人,是一个叫岳风的人送的,他还和他结交成了兄弟。黄少威十分奇怪的看着陆华亭,同时也看到夏嫣然也回来了。原来是虚惊一场,那个叫沙里飞的土匪,竟然是陆华亭的旧部。想一想,世间真的是小,有些时候,什么人都能遇到。

陆华亭这个时候,检查了夏嫣然的行李箱,发觉,剩下的雪莲花已经不多了,夏嫣然唇色不好,有些时候有咳嗽,甚至还能呕出血来,这些都是中毒日益加深的征兆。陆华亭知道,他们必须马上去天山,寻找天山雪莲了。

陆华亭与黄少威商议之后的结果,是第二天,就骑马去天山。阿桑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也同意这样。同时,如果去天山,就必须四个人同去,连同夏嫣然也一起上天山。陆华亭怕夏嫣然一个人留在客栈,又出现什么事情,所以,必须带她也一同前去。

夏嫣然同意了。

阿桑一边听他们的谈话,一边烧开水,把水烧开,然后将雪莲花放在开水里面浸泡,将浸泡后的雪莲汤,给夏嫣然吃,希望能医治她的毒。

夏嫣然将雪莲汤喝下,苍白的脸偶尔有时候会有些血色,可是这样也不行。因为雪莲花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且这种药似乎也抵挡不了河豚毒的侵袭,夏嫣然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人也瘦了而许多。

“必须赶快找到天山雪莲!”

陆华亭心中所想。经过了一个晚上,大家的休息。在第二天,夏嫣然穿的一身的干练的衣服,和陆华亭,黄少威,阿桑一起,几个人就要出发了。

当他们刚刚要走的时候,忽然,客栈的老板找到了陆华亭。

陆华亭还以为是住宿的钱没交够,正要和老板说。但是老板先开口了:“陆先生,你不知道,你带回来这几匹马,都是沙里飞的马,沙里飞恐怕是要亲自来的,他们既然和你交好,你也应该等一等沙里飞才对。”

陆华亭想了又想,觉得老板说的很对。于是,就下了马,回了客栈,在客栈里面,想好好等等沙里飞,的确,沙里飞岳风同他讲过,似乎岳风是要来的。等了一个时辰,果然,岳风骑着马,还带着三个侍卫,很遥远的就走过来了。

陆华亭远远的就看见了岳风,他也笑了,没想到岳风真的来了,看来岳风是来帮他的!

“大哥!大哥!”岳风看见了陆华亭,远远的就叫他。

“大哥,我来了!”岳风骑马走到陆华亭等人的面前,见了陆华亭,并且,下了马:“大哥有所不知,这天山的地形很复杂,山林又多,山上风雪又大,没有个带路的人帮你,这怎么行呢!小弟长年就在这天山里来回行走,所以,小弟今天来,给大哥做个向导!”

陆华亭笑了笑说道:“谢谢兄弟了!谢谢兄弟了!"
夏嫣然见了岳风,也微笑道:"有劳岳兄弟了!“
说罢,她也上了马,于是,陆华亭,夏嫣然,黄少威,阿桑,岳风,以及岳风的三个侍卫,就这样,随同陆华亭,一起走进了天山。

几个人初进天山,来到了天山脚下,这一日,还算风和日丽,于是,几个人先在山脚下休息。等到休息够了之后,几个人又向天山里面挺进。岳风做了向导,引着陆华亭走一条比较好走的路。

岳风对陆华亭说:“大哥,你听我说,我这些年虽然也进天山,但是,没有走到天山顶上去过。听说天山雪莲都在天山山顶。但是我没有去过,我只去过天山的中麓。越往上面走的路就越难走。”

陆华亭点头道:“我知道,若想上天山顶是很难的,但是为了天山雪莲,又必须走到顶上去。

说罢,还是努力的向前走着,于是,又一天快过去,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天山的中簏了,不想,天山脚下虽然并不是风雪很多,但是走到了天山的中麓,这个时候,忽然刮起了暴风雪。

陆华亭与夏嫣然的马被风雪袭来,忽然好似惊了,竟然带着他们飞奔向前,跑出了很远。

于是,陆华亭与夏嫣然,同黄少威和阿桑,以及岳风和岳风的人之间,就被拉开了很远。

陆华亭被风雪围困,看不清楚来时的路和前面的路。

他拉马回身,冲着来时的路大声喊:“岳风!少威!阿桑!”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夏嫣然对陆华亭道:“他们应该听不到的,我们和他们走散了!”

陆华亭明白是这样的情况。

他仔细的想了又想,夏嫣然的毒不能耽误了,今天就应该把天山雪莲找到,回去找岳风黄少威他们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自己早点上山,或许能找的到天山雪莲。

想到这里,他拉过了夏嫣然的马的缰绳,以及自己的马的缰绳,对夏嫣然道:“嫣然,我们两个先上山上去找天山雪莲,我想,或许岳风他们随后会到的。”

“不等他们了吗?华亭???”夏嫣然问。
“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你的毒越来越重,我们不能再等了”

风雪很大,两个人就在这风雪之中前进着。越往山上的路就越难走,直到,马已经不能驮着人在山路上行走了。陆华亭下了马,夏嫣然也下了马,陆华亭左手拉着两匹马,右手拉住了夏嫣然,就这样冒着风雪前进。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晚。

陆华亭与夏嫣然,已经走的接近了山顶。忽然,夏嫣然似乎看到了什么,然后对陆华亭道:“陆大哥,你看,前面好像是一个山洞!”

陆华亭看了看前方,果然,前面是一个山洞。夏嫣然的眼睛比较敏锐,一眼就看到了。

陆华亭特别的高兴,因为可以有地方落脚了。

天山顶上有些枯萎了的树木,也是针叶林。由于山顶上经常有风雪,所以,草木都是不太生长的,他将马栓在这些树木上,然后,拉着夏嫣然,走进了山洞。山洞里面很平整,也很大,而且可以抵挡风雪。陆华亭手中拿过来一根军刺,这根军刺,是岳风那日与陆华亭结拜兄弟之后,送给陆华亭的礼物,本是岳风的。陆华亭拿了出来,到山洞外砍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回来,然后,在山洞里面点燃了火。

有了火,一切就都亮了起来。陆华亭让夏嫣然坐下,然后在火前烤火。夏嫣然由于身有中毒,加上旅途劳顿,身体十分的虚弱。
不一会,就全身发抖了起来。

陆华亭看到夏嫣然这样,知道她很冷。于是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裹到了夏嫣然的身上。

陆华亭的外衣脱下之后,里面就是一件白衬衫,白衬衫里面,是包缠了纱布的自己的带伤的身体。

他将衣服给夏嫣然裹好,自己却感觉到很冷。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再和夏嫣然说冷。他感觉,还是应该快点找到天山雪莲。否则,时不我待。

夏嫣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陆华亭这个时候,觉得应该徒步走到天山山顶,去寻找天山雪莲。

他来的时候带了一只手电筒。于是,将自己的衣服裹在夏嫣然身上,然后将夏嫣然抱了起来,抱在怀中,拿着手电筒,熄灭了火。
就这样,又向山上走去。

就这样又走了几个时辰。手电筒已经基本上没有电了。陆华亭耗费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体力不支摔倒了。夏嫣然由于过度疲劳以及毒伤的作用。昏睡了过去。就是跌倒了,也没有醒过来。

陆华亭知道夏嫣然身体如今的情况,他必须快点找到天山雪莲。于是,他在地上爬着,一只手拉着夏嫣然,一只手爬在地上,让整个身子向前移动。他身体上中枪的地方特别疼痛。每动一下,都几乎要疼的晕过去。但是陆华亭凭借他的可怕的坚忍,将疼痛忍耐下来,就这样带着夏嫣然向山顶移动。

最终,在早上的黎明之中,两个人来到了山顶。

陆华亭挣扎着站了起来,并且,扶着夏嫣然也站起身,他终于看到天山雪莲了!原来是生长在山顶上的一处悬崖峭壁之中。
一朵红色的天山雪莲,红的如血!

陆华亭高兴的几乎想要跳起来。

他见夏嫣然还没有完全的醒过来。于是,小心的让她先躺在地上,然后,自己冒险,到悬崖峭壁的地方去摘那朵天山雪莲。

最终被他摘到了,是一大朵,红的如血的天山雪莲!

他得手之后,特别的高兴。并且,自己从悬崖上走下来。来到了夏嫣然身旁,这个时候,夏嫣然有些醒过来了。见到了陆华亭,也笑了。

“嫣然,我们终于找到了天山雪莲,终于找到了天山雪莲!你看,是红色的,红色的!”

陆华亭将天山雪莲放在夏嫣然的脸庞,夏嫣然见到陆华亭,见到天山雪莲,也会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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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2 06:29:52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雪华亭第二十九章


夏嫣然这个时候看到了血红色的天山雪莲,心中非常的高兴,她看了看陆华亭,接着,她又朝山崖上面看去。然后,她似乎看到了什么。


“华亭,你看!”她指着前面的山崖处说道。


陆华亭转了身,朝山崖处去看,似乎又看到了血红色的一朵。


“华亭,听说,血红色的天山雪莲,有非常厉害的作用,可以医治百病,可以清理百毒,可以强身健体,可以起死回生。华亭,你不要只为我的毒摘一朵,似乎还有一朵,你去摘回来,你也有伤病,这样,你也吃下这天山雪莲。”夏嫣然对陆华亭说。


陆华亭说道:“好!嫣然,你等着,我这就去摘。”


“要小心!”夏嫣然关切地对陆华亭说。


“我知道!”陆华亭的声音消散在风雪之中,然后他就一个人来到了悬崖之边。
陆华亭来到悬崖之边,然后,登上了悬崖,他仔细地走到悬崖上面,攀登上去,然后又仔细地看了看,果然,还有一朵血红色的天山雪莲,比上一朵稍稍小了一点,但也是血红色的天山雪莲,就开在这悬崖之上!


陆华亭伸出手去,将这朵血红色的天山雪莲,摘了下来,然后,揣入怀中。


接着,他小心地攀登下了山崖。


然后,他来到了夏嫣然身边。


“嫣然,你看,我将这朵天山雪莲摘下来了。”夏嫣然看到了后,非常高兴,也点头笑着,不过,她的毒伤很重,转而,她又似乎要沉沉睡去。


陆华亭这个时候知道夏嫣然的毒伤很重,是时候要下山了,而且,要赶快下山,下山之后找地方,将那朵大的血红色的天山雪莲赶快煎水入药,给她吃下才行。


然后,陆华亭将夏嫣然扶了起来,然后将两朵天山雪莲都揣入怀中,接着,他背起了夏嫣然,就这样,下山而行了。


由于目前是黎明,所以,太阳在逐渐的升起,天色也逐渐逐渐有了光泽。




陆华亭往山下走,路过了往来时候的山洞,他们将马栓在了山洞旁的松树上,陆华亭这个时候将马缰绳解下,然后,将夏嫣然放在马上,自己牵着两匹马,往山下走。
陆华亭和夏嫣然下到了半山腰的时候,这个时候遇见了岳风,黄少威,和阿桑,他们也在山上躲避风雪一夜,这个时候,正在往山上走去寻找陆华亭与夏嫣然,恰巧遇到了他们。


他们一行人就这样走下了山。
走下山后,回到了客栈之中。


已经是上午了,阿桑连忙将药壶拿出,然后,将那朵大的血红色的天山雪莲,放在了药壶之中,然后用清水灌入,放在火上煎制。过了一会,药好了,然后,用碗将药水盛出。


夏嫣然有些恍恍惚惚,但是也将药喝下了。然后她就躺下了。


过了一会,夏嫣然说,自己有些腹中难受,想要呕吐。阿桑连忙将店中的痰盂拿了过来,给夏嫣然,夏嫣然忽然呕血,连连吐了三大口黑色的血液。然后全身出了一身的汗。接着,她就感觉四肢百骸,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这么舒服的时候。


她站起了身来,感觉,似乎全身的毒伤,都好了!


陆华亭看到夏嫣然如此,特别特别的高兴:“嫣然,你看你,都好了,你看你,都好了!”


夏嫣然也笑了,但是她忽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连对陆华亭说:“华亭,快,你也煎一朵,吃下去,我觉得,你的肺伤能好,而且,H传染给你的病毒,似乎也能好!”夏嫣然笑着说,她这么说,也是在提醒陆华亭。


陆华亭听到后,也觉得,夏嫣然说的有道理。


阿桑连忙,将所有的药和雪莲倒出,然后将那朵小的天山雪莲,也倒入到药壶之中,用水煎制。不一会好了。然后,端出给陆华亭喝。陆华亭一口气,将所有的药水都喝下了。夏嫣然是医生,她懂得怎么给病患治病。她让陆华亭又将整个小朵的血红色天山雪莲吃下去。陆华亭答应了,将其吃下。


这样,陆华亭就感觉胃里和腹中特别的温热,他喝下吃下之后。


于是就坐在地上,打坐运功,不多时分,整个身体的热气与正气,就纠结在了一起,贯通在了一起了。
不多时分,陆华亭也咳嗽起来,他连咳嗽带呕吐,也吐出了一些灰色黑色的血出来,然后,身体上面枪伤的伤口处,冒出了一些脓血。


身上出了一身的大汗,夏嫣然用手去触摸,发觉,有些粘湿,汗也居然是黄色的。


陆华亭由于运功,头上也冒出许多白色的烟雾来。


夏嫣然命阿桑准备了一盆热水,然后用水烫了毛巾,拧干之后,帮陆华亭擦拭,她们用两条毛巾接力进行。她们不仅仅从陆华亭身上的枪伤伤口处擦拭下了许多脓血,而且从他身上擦下了许多黄色黑色的汗来,足足擦脏了两大盆的热水,才算停歇。


阿桑也从她自己的房间之中,拿来那个宝蓝色的瓶子里面装的麝香味道,可以消失疤痕的药膏,一边帮陆华亭擦汗,一边帮他上药,到他身上的伤痕。


过了两个时辰,陆华亭收了功。


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变了,陆华亭再也不是蜡黄色苍白色的脸色了,他的脸恢复了白皙和红润。


然后他也吐了一些血出来。他的身体好了。他再也没有感觉到时不时的眩晕,和平时过高的体温。他感染的H的病毒已经好了。从他的身体里被雪莲的热量逼了出来。而且他的枪伤也好了,肺部有了非常好的愈合。感染的脓血全部流了出来,肺部的伤好了。


陆华亭不仅仅病毒被逼走,肺伤有了根本性的好转,就连全身的伤痕都不见了。天山雪莲的作用下,加上陆华亭自己的运功,再加上阿桑的药膏三重的作用,使得他的伤痕都不见了。包括背部的最大的十字形的伤痕。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


陆华亭与夏嫣然,都在伤愈的喜悦之中。


岳风,黄少威,阿桑,三个人,也都很高兴,他们是在替陆华亭与夏嫣然感到高兴。
紧接着,黄少威,与岳风,商量之后,还是觉得,让陆华亭与夏嫣然好好在房中休息。他们和阿桑走出去,到各自的房间,也各自休息。


黄少威此时已经和岳风同一个房间,阿桑这个时候就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了。
阿桑这个时候拿过了那个装有带有麝香味道,可以消除疤痕的宝蓝色的瓶子,瓶子已经空了,她将所有的药都给陆华亭涂上了。
陆华亭全身的伤痕消失了。她很高兴。


平时里面,只有这样,她才算是和陆华亭有了一些交集。
否则,他是触碰不到陆华亭的。


她接了点水在一个小盆里,然后,放在房中,接着,她在盆里洗了洗手。又将那个宝蓝色的瓶子也洗了洗。


她觉得有些失落,情感上又似乎有些放旷和恍惚,她自己还在爱陆华亭,可是,未来,这个世界允许她再继续爱他吗???


或者她自己还能忍耐着,自己的情感,收敛着自己的感情,继续对陆华亭投放感情吗???这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昨夜和黄少威与岳风在山上躲了一夜,这一夜,黄少威对她有了许多的照顾,这些照顾,也是她自己都想不到的。她没想到黄少威平时看来那么英俊威猛的一个人,会对自己这样的一个女子温柔下来。


她的心开始乱蹦起来,她觉得,似乎黄少威这个人,也很好。
她的手在水中洗着,不知不觉,也将手中的瓶子洗干净了。


岳风在黄少威的房中,也只是在陪着黄少威饮酒。他自己很能喝,自从他在新疆这边落草,变做沙里飞之后,就更能喝了,经常也和兄弟们饮酒作乐。


黄少威问了问岳风:“岳兄弟,这次你和亭哥结义为了兄弟,你的未来,有没有想过有什么打算???”


岳风想了想到:“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他喝下一杯酒,接着道:“不知道,大哥在上海,还有没有什么事业???”


黄少威道:“亭哥在上海,我们有一个黑道的帮派,是汇总了从前我们在上海经营的一些人和事,加上后来一些帮派被我们捣毁了之后,剩下的人马,最终汇集成的一个帮派,名叫四海。不知道,岳大哥是否想也加入进去。”


岳风又饮下一口酒道:“我们在新疆这里的势力,也顶多有一百来人。我们这些人,有些是散兵游勇,有些是我认识的一些汉族军队的旧人,有些就是新疆本地人,我们都是响马,未来还没有想过再加入更大的势力。不过我跟了大哥,我想,我可能也是要加入到他的阵营里面来的。”


黄少威笑道:“好!只要岳大哥也加入!相信我们也是如虎添翼啊!不知道,岳大哥的人马,什么时候也去上海???“


岳风道:“这么多人,也都去上海,这些人的路费不是小数目啊,以及这么多人辗转行路,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黄少威道:“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帮助提供路费。只要岳大哥想要跟我们在一起。”
“好的!”岳风道:“我只要手书一封,放信鸽给我的二当家弟兄,想必,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会跟随我去上海!就算有一些本地人不愿意走,但也有他们的理由,毕竟也只是少数人。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会聚到一起的。”


“好!”黄少威拿来了笔和纸,给了岳风。岳风就在纸上写着。不多时分落笔成文了。然后,他来到店里一处隐蔽的地方,朝天上吹了吹口哨,不久就飞来了一只信鸽。信鸽飞落了下来,站定在他的手臂上,然后,岳风将信缠在信鸽的爪上。接着放信鸽走了。


“我可以先和大哥走,随后我的弟兄们就能赶来!”岳风说道。


“好!稍后我就和亭哥说这件事情。相信他一定很高兴!"黄少威说道。


岳风点头称是。黄少威命店家拿来被褥,并且又搭床一座,就让岳风睡到自己的房间之中了。


然后,他来到了陆华亭与夏嫣然的房间。


陆华亭已经睡去了,夏嫣然下地开了门,见了黄少威,了解了此事,这个时候,陆华亭也醒了,知道了这件事。非常高兴。并且,命黄少威好好照顾岳风,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黄少威点头称是。


到了第二天早上,陆华亭的气色明显的见好。他和夏嫣然的行李之中还有一套非常干净的衣帽没穿。


两人决定都穿好。于是,两个人都穿戴上了新衣新帽。陆华亭穿好后,又围起了一条崭新的围巾。由于他很英俊,加上久违的健康!他真的气色很好,甚至,有些光彩照人了。


他知道岳风要加入四海一伙,并且,已经写信给他的弟兄们了。于是,他问了岳风,他们弟兄在新疆是否会有银号可以收到钱款。


然后让黄少威存一笔钱到银号之中去,做为他们去上海的路费。


几个人重新买了火车票,这样可以辗转先回蒙古。


通过蒙古,再回上海!阿桑已经打定了注意,就算回了蒙古,也要和陆华亭他们去上海。原本,陆华亭觉得阿桑是蒙古格格,是应该留在蒙古享福的。但是阿桑执意不在蒙古,还和陆华亭说好,让陆华亭也帮她说话,让她也去上海。陆华亭拗不过她,最终还是决定让阿桑也去上海。


陆华亭,夏嫣然,黄少威,阿桑,岳风,这几个人,就要通过蒙古,重新回到中国内地,上海了!

陆华亭一行人路过了蒙古,受到了蒙古亲王哈达林的热情款待,哈达林亲王得知阿桑也要同陆华亭同去上海的时候,却并不十分的答应。
但是阿桑非常执着,一定要和陆华亭去上海,陆华亭无奈之下,也帮助阿桑说话,说阿桑去几日就回来。
哈达林架不住众人的执着和劝说,也就同意了。


阿桑终于同陆华亭等人在一起了,并且,众人就要去上海。


临行前,哈达林亲王给了陆华亭很多的金银珠宝和钱,陆华亭自己有钱,所以,不要这些。但是哈达林亲王还是特别特别的热心和对陆华亭好,毕竟陆华亭拯救了蒙古。所以,一定要陆华亭手下。陆华亭也只能手下一些,他只收了一点珠宝和金银,其余的,都没有要。


就这样,陆华亭,夏嫣然,黄少威,阿桑,和岳风就这样坐着回上海的车,要回去了。


哈达林亲王还送了他们很远。
众人坐了火车,就这样要回上海,在列车上,陆华亭和岳风,黄少威等人,还在一起商议了一些事。


陆华亭了解了岳风的情况,他知道,岳风有将近一百多的弟兄,要跟随而来,只是这么多人坐车行路,十分不便。


但是,陆华亭事先已经吩咐了黄少威,给他们的银庄里面已经寄了钱。他们有路费的。所以,索性也就放心了。


陆华亭再上海的四海帮,已经有成员一万人,再加上岳风这一百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更是如虎添翼了。


黄少威对陆华亭说,想回去继续发展四海帮,说怎么也想把帮派发展到五万人。


但是陆华亭自己并不太喜欢这样,其实他自己已经厌倦了黑帮的事业,他总是想应该干点什么正行。他从前指挥千军万马,是军人统帅。现在统筹这一万人,其实不算是什么。从前军人应该算是正行,现在不是了。但是总是放不下自己的这些兄弟,无奈之下,也只有暂时先干着黑道。


陆华亭此时已经非常有钱,他的财富藏的地方,只有他跟黄少威知道。别人,就连夏嫣然,也极少问津。


不清楚帮之中的事情怎么样了,四海帮目前靠的是杜白狼在打理,同时,在西山采石场一同回来的秦青绶,秦红绯,也在协助打理帮派的事务。


就在他们商议和思考未来的过程之中。火车就这样快速的前行着。


时光也在这些运动之中流逝着。


不知不觉,一行人回到了上海。杜白狼与秦青绶,秦红绯兄妹率领着帮中众弟兄前去接迎他们,他们没想到陆华亭一行人人就这么顺利的回来了。夏嫣然中的毒好了,还来了一位新的朋友,岳风。
看到了这个情景。杜白狼等人,都很高兴。


回到了四海本部的楼房之中,陆华亭累了许多天。他终于要停下来休息休息了。
他摘下了帽子和围巾,脱下了外衣,就那样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夏嫣然没有躺下,而是负责给陆华亭沏咖啡,服侍着他。


陆华亭稍后起来,也坐在了桌前,接过了夏嫣然的咖啡,饮了起来。
夏嫣然这个时候,才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但是她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和陆华亭说。


陆华亭看了看夏嫣然,也知道她似乎在想着什么,于是,他开口问了问夏嫣然:“嫣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和我说???”


夏嫣然点了点头道:“华亭,你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你和我这么长时间,一直是遇到事情,解决事情,或者打打杀杀,或者受伤医治,或者中毒解毒。你似乎忘记了,你自己,还有自己的孩子。”


陆华亭明白了夏嫣然的意思。他将手中的咖啡放在了桌上,然后,对夏嫣然说:“我一直以来都是想要回报你给我的恩情。所以,我一直的想法就是,跟你结婚,以及,我还要回报段大帅给我的恩情,那么就是报仇。于是,我忘记了,我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


夏嫣然道:“吕嫂不清楚人在何处,她为什么不来上海找你???将孩子给你带回来???”


陆华亭道:“当年我人已经不知道是否还有生路,所以,吩咐的吕嫂,一定要和孩子在乡下住好,不要来上海找我。如今,上海的情形已经风云落幕,我不再是走投无路。可这也仅仅是半年的时间。乡下与上海之间的消息不通。各大报纸有时候的报导,也并不怎么报导黑社会的事,我也不会上什么好的头条。所以,可能暂时吕嫂不会轻易来找我。“


夏嫣然道:“在我的家的时候,听说你看到过一份报纸,那个上面写着,吕嫂曾经在黄河口出现???其实,华亭,吕嫂不来找你,你可以去找吕嫂。”


陆华亭道:“是的,就是那报纸,让我离开你的家,出来寻找吕嫂和孩子。可是黄河口我没有遇到吕嫂,却遇到了阿桑。人生就是这么的奇妙。”


夏嫣然道:“几年不见,你的孩子应该比从前长大了吧。这段时间,你忙报仇,忙和上海的帮派开战,和日本人开战,又忙着和我结婚,又忙着给我解毒。你都没有顾的上自己的孩子。华亭,如今,你应该好好的去找她们了。“


陆华亭听到这里,也不由地点了点头。


陆华亭道:“我现在就写信件,是给吕翠萍吕嫂的,并且广求消息,如果有人看到了她,一定要帮我将信带到。我会让她们回来的。我这就找她们。找我的孩子。”

直到很晚了,陆华亭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见到了夏嫣然。


夏嫣然已经躺下了。
陆华亭这个时候,也脱下了外衣,准备上床睡觉了。


他看见了夏嫣然。


“怎么了???”他上了床,跟夏嫣然说。


“没什么,只是,还在想你的孩子,小梅。”
“是吗”
“是的。”
“为什么在想她???”


“我在想,一旦,你找回了小梅,我该怎么面对她???我是她的阿姨,还是她的妈妈???”
“当然是她的妈妈。”陆华亭笑了笑。“你不要把自己当成是外人。”陆华亭对夏嫣然说。
“可是,我毕竟是个外人,我在孩子的眼中,应该就是个外人。”夏嫣然说。


“你不是。你不要这么说。”陆华亭说道。


“你和我经历了千辛万苦,最后才在一起,我们不能再分开了。你是她妈妈死后,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喜欢的女人。我想,她会体谅我,以及,体谅我们的。”
“你说,小梅她回认我这个妈妈吗???她会接受我吗???”夏嫣然问陆华亭。


“会的,嫣然。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她会接受你的。”陆华亭对夏嫣然说。


“好吧。”夏嫣然躺下了身子。然后,她将被子打开,让陆华亭睡了进来,顺便,她又关了他们的台灯。


就这样,夏嫣然与陆华亭就这样睡下了。


第二天,顺势,陆华亭还是要听杜白狼给他的报告,以及,等待黄少威,从远处归来,带给他的寻找陆小梅的消息。


就这样,陆华亭的生活每日就是这样的重复着。时间过的很快,已经又过去四年了。


陆华亭在这整个四年里面,将自己的四海帮发展的很大,四海逐渐剪除了,整个上海各个大帮派的势力,并且,驱逐和消灭日本人在上海的势力,同时发展了自己的势力。


陆华亭还涉及了很多的白道,比如上海的药品行业,医疗行业,面粉企业,甚至石油行业,纺织行业,他都有所涉及。


他四年前已经很有钱了,四年后,他更有钱了。
只是,四年了,他竟然,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这使得他非常的内疚和着急。


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当他回顾这一切的时候,发觉,时间流逝的太快。


如今,他已经四十一岁了。

在这四年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黄少威居然和阿桑相爱,并结婚了。


阿桑没有回蒙古,而是留在了上海,由于长期在上海生活,她已经脱去了蒙古衣,穿上了汉人的衣服。和夏嫣然穿着上一模一样了。


阿桑一开始痴恋陆华亭,但是她也知道,陆华亭的心里只有夏嫣然,所以,她也只好把爱放在心里,但是当她看到了黄少威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是值得自己爱的,这个人就是黄少威。


在这四年里,黄少威和阿桑的爱情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他们两个结婚了。
黄少威没有放弃帮助陆华亭寻找陆小梅这个任务,他经常派人出去寻找陆小梅和吕嫂,但是给回来的回音却是一直找不到这个人。
所以,陆华亭和黄少威都深深的感觉到,若想找回陆小梅,这个机会几乎是变的很渺茫。


陆华亭只在四年前,夏家的一张报纸上看到说吕嫂出入过黄河口,但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吕嫂和陆小梅,他的心中深深的思念着女儿,同时又担心着女儿的安全。他时刻都希望女儿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段时间,他经常在看自己的那块怀表。思念曾经的人,曾经的事。


今天,陆华亭就仍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办公。他的办公时间也在延长,从从前的七八个小时,到现在的十几个小时。


没有办法,帮会的事,帮会外的事,黑道的事和白道的事,他都要打理。


刚刚过了一个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夏嫣然帮他送来了咖啡。“累不累???”夏嫣然问陆华亭。


“不累。”陆华亭笑了笑,然后,他握住了夏嫣然的手。


然后他站了起来,将夏嫣然送来的咖啡拿了起来,将其饮下了。


“苦不苦???我放了两颗方糖。”夏嫣然说。
“不苦。更何况,我喜欢喝苦的。”陆华亭又笑了笑说。


陆华亭一边说,一边将咖啡逐渐的饮尽了。


这个时候,黄少威走了进来,向陆华亭说道:“亭哥,我有事要和你说。”


“好吧,你讲。陆华亭和黄少威说。”


“有一个人,自东北而来,他想见你。他是个参茸商人。”
“哦??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向奕男。”


“向奕男???我在江湖这么久了,从前也做过军人,我从来未听说有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名字。”陆华亭道。


“听说他是最近崛起的东北黑帮势力里面的人,人还比较年轻。才三十岁。”黄少威回答。


“嗯嗯。我觉得,可以见一见。”陆华亭想了想说。


“那好,那我们就下午的时候,和他见一面吧。”陆华亭和黄少威说道。


时间过的很快,不多时分,就到了下午,陆华要见向奕男,也见到了。


进入他眼中的是一个清秀的男人,三十岁上下的样子,人高高瘦瘦,戴着一副眼镜。手中还提着一个手提箱。


“你好,向先生。听说,你想跟我做参茸生意???”


“是的!我久仰陆先生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想和您与贵帮四海,做点参茸生意。”


说罢,他将自己的手提箱拿了过来,并且打开了,只见里面,是一棵很大很好的上等人参。


“这个人参是长在高丽朝鲜与中国的边境上的人参,是上好的野山参!不知道陆先生,是否愿意要这棵参?”向奕男说。


“这个,我看一看。”陆华亭说道。
“这棵参,转手,在上海就能赚到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这可是非常难得稀少的人参哦。”
向奕男说着。


“其实,今天我是同我的女儿一起来的,她人还在外面等我。”向奕男道。


“您的女儿???为什么不让她也进来坐坐呢?”陆华亭说。


“她是我的义女,不太方便见客,人比较害羞。”


“还是让她进来吧,不要在外面等着,我们可能还得谈很久。”
陆华亭说。“外面逐渐天冷了,这日子已经进入到深秋了。”


这个时候,忽然,黄少威走进了陆华亭的房间。
陆华亭知道,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黄少威是不会这么仓促的。


黄少威对陆华亭耳语道:“亭哥,有非常紧急的事和你讲。我们的人,最近竟然见到以往黑龙会的人出入上海了!这标志着黑龙会在活动,而且,还有一个人必须告诉你,川口一郎出现在了上海!”


“哦,是么?!”陆华亭的脸色略变。川口一郎是杀害段大帅的凶手。他知道他回来意味着什么,就意味着陆华亭的复仇之路又要重新开始了。


向奕男这个时候也听了刚刚陆华亭的话,出去叫自己的义女进到陆华亭的办公室里。


于是,他刚刚出去了,叫了女儿后又走了进来。


可是,当他和女儿走进来的时候,被陆华亭看见,陆华亭看到了他的义女,发觉,这个女孩子仿佛特别特别的熟悉。


向奕男笑了笑,对陆华亭与黄少威道:“二位,你们可能是不知道,她是我的义女,虽然今年只有十二岁,可是已经陪我走南闯北有段时间了。由于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所以,我还是保留了她原来的名字。她不姓我的向姓,而是姓名都是她从前自己的名字。”


“哦???”陆华亭有些奇怪。“那她叫什么名字?”陆华亭的眼神紧紧的看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上,没有半分转移。


向奕男一字字回答道:"她叫,陆小梅。和陆先生您,是一个姓。”

“陆小梅???陆小梅???”陆华亭不由的言语着,他忽然之间发现,这个小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儿。
“小梅,是你吗???”陆华亭这个时候走到了陆小梅的身边,不由得想要抱住她。
陆小梅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弄的很惊诧,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边看着陆华亭,一边想躲进向奕男的身后。


“小梅,小梅,你不认识爸爸了吗???你不认识爸爸了吗???”陆华亭一边说一边拉过了陆小梅的手,禁不住,眼泪就要流下来。


“她的确是陆小梅,是我的孩子,我说,刚开始的时候,我怎么觉得她很眼熟,果然是小梅。她长大了,长大了。”陆华亭说。


向奕男笑了:“陆先生,她的确是我领养的孩子,四年前,我在东北,看到一个老妇人拉扯一个孩子,因为身上没有钱,被警察追着打,我看不过去,就走过去,帮助了她们,之后,她就跟着我了。”




“那个妇人,叫什么名字?”’陆华亭问。


“姓吕,叫吕嫂。”


“吕嫂,吕嫂???”
“我一直以为她们是在黄河口,没想到她们去了东北!”
陆华亭闭上了眼睛,他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热泪。


“这个年月兵荒马乱,如果是个在外流浪的人,难免是哪里都会去的。东北地广物博,物产丰富,是个不错的地方。”向奕男说。
“你知道吗,你的这位义女,是我的女儿。是我失散了八年的女儿。”陆华亭道。
“哦?是这样吗?你说,陆小梅她,是你的女儿???”


“对!她是我的女儿。我们已经八年没见面了,你说的吕嫂,是我的老手下,我们也有八年没有见面了。”陆华亭说。


“小梅,你记得不记得爸爸?你记得不记得爸爸?”陆华亭拉住了陆小梅的手说。


可是陆小梅只是退缩着,并且,不停的在摇着头。


“陆先生,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在外流浪的时候,被警察用警棍击伤过头部,之后,就失忆了,她来我这里两年,十岁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向奕男推了推眼前的眼镜说道。


黄少威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帮助陆华亭,他想劝慰他,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夏嫣然走了过来。


“华亭,你不要着急,失忆是一种病症,是可以治得好的。”夏嫣然对陆华亭说。


“小梅,小梅,你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陆华亭说着,不由得,他的眼睛又湿润了。




“没想到,今天我到这里和陆先生做参茸生意,无意之中带了小梅来,却是将陆先生的亲生女儿也带回来了,这,真的是太没有想到的事了。”向奕男笑了笑说。




陆华亭擦拭了一下眼泪,然后,对向奕男说:“向先生,你的参我留下,稍后,少威,你把钱带来。我要付给向先生钱。”
黄少威点头称是:“好的亭哥。”


陆华亭又道:“吕嫂现在在何处???我想把她接回来。”


向奕男道:“就在我那里,稍后你可以让黄先生去接。”


“好的!”陆华亭说。


“那好,我们就先这样。女儿你要留下来给我,稍后,我会派少威,去你的地方接吕嫂。”


向奕男也同意了陆华亭所说。随后,他将手中的人参留给了陆华亭,黄少威拿了钱来,给了向奕男。并且,开了车子,并且和向奕男回到他的住处。


这里就留下了陆华亭,陆小梅,和夏嫣然。
夏嫣然走了过来,对陆小梅说:“小梅,你不要怕,这里,就是你的家,这个人,就是你的爸爸,是你的亲生爸爸,你找到家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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