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秋兰

《唐三国》时空之旅 燕言著(曾名: 《血荐轩辕花絮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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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 18:57:42 | 显示全部楼层
人都没有忽略他这细微的动作,所有的人也在他这细微的动作里轻轻呼出口气。
程大夫抬头看着厉红巾:“厉将军,秋大侠的性命已经无忧,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让这里安静下来便于秋大侠养病。”
厉红巾点头,小兰急忙让所有将士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厉红巾还有程大夫,猫猫牟和盈然还有静静立在一边的薛梅。
程大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厉将军,我们也走吧。这里有秋大侠的兄弟在就可以了。”
厉红巾却坐着没有动。
程大夫看着厉红巾沉思着:“厉将军,我知道你对秋大侠十分的关心,但现在秋大侠已经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不是老夫多言,其实刚才秋大侠吐血一事老夫有所了解,如果不是厉将军与秋大侠发生争执就不会有刚才的意外!“老大夫的脸色很认真也很严肃。
厉红巾在他有点微微责备的语气中心似被刀割了一下。
程大夫看着默然的厉红巾,没有退步:“在情感上,如果秋大侠舒醒过来看见厉将军他的心里会怎样?老夫知道厉将军一心一意为了秋大侠,但不在一时,厉将军和秋大侠现在一定心有误会,所以老夫希望厉将军给秋大侠一个空间,让他慢慢缓和与厉将军的误会。老夫是斗胆直言但老夫也是为了秋大侠的性命安全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经受刺激了。”
厉红巾从床头站了起来,看着牟猫猫和盈然:“你们好生照顾秋大哥有什么事快来告诉我。”
牟急忙点头。
厉红巾的眼光锐利的望向凝立在窗下的薛梅。猫猫急忙拦了过来:“厉将军,就把这位姑娘留在我们这里吧!”
厉红巾狐疑的看了下猫猫。
老大夫世故的已经走上一步:“厉将军,这位姑娘精通医道让她留在这里对秋大侠的病情会有好处的。”
厉红巾沉吟了一下终于没有反对,她的目光转向盈然:“盈然,你带她去梳洗过再回到这里。”
盈然点头拉过薛梅出了屋子,厉红巾转头看着沉睡在床上的秋终于大步出了屋子。
屋子里立时十分的安静。
猫猫终于也长出一口气,倒在了一边的椅子里。牟却开始疑惑的看着猫猫,良久:“猫,你怎拿了我的方子从外面进来,我的吐血方子应该在包裹里的呀!”
猫猫疲累的伸了下脚,整个人半躺在椅子里:“我是为了救薛梅呀,要不说薛梅会医治吐血病,明天一早她就要身首异处了。”
牟的心一阵紧抽,眉已经立了起来,她尽量压低声音:“秋哥在这里吐血,你却拿着方子奔牢房救薛梅!你知道秋哥现在的身体,随时会有性命危险,你为什么没有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严重后果!”牟的脸涨的通红:“你为什么不马上把方子给程大夫?!”
舒展在椅子里的猫猫突然一呆!随着背脊感觉一阵凉凉的寒意:“是的,猫猫我怎没有想到?!当时秋哥吐血的情景是十分的可怕,我怎么拿着方子却往牢房奔?”
牟气苦的:“我才和盈然走了一会这里就翻天了,秋哥为什么会和厉红巾发生争执的?”
猫猫从椅子里爬了起来理直气壮的:“这可不能怪我呀,是秋哥问厉红巾讨时光器,厉红巾不给,秋哥一气之下就吐血了。”
牟的心一沉:“秋哥才舒醒不久,怎就急着去要时光器。”她微微叹了口气。
猫猫摇了下脑袋:“有的事情是需要速战速决的,总不能一直拖着的吧。”
牟突然望向猫大侠:“是你要秋哥去讨时光器的?”
“没有,没有呀!”猫猫吓了一大跳:“我没有叫秋哥去要时光器呀,我只是希望秋哥给薛梅说情,而且厉红巾很喜欢秋哥的,秋哥说情一定行的。谁知,谁知……秋哥要我把厉红巾叫来却没有说薛梅的事,反而向厉红巾提出要回时光器,结果厉红巾说什么也不给,秋哥一着急一气之下就就吐血了。”
牟差点想把猫猫恨恨揍一顿:“原来,原来所有的祸事都是你闯出来的呀,你怎么没有想到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让秋哥好好修养身体,他的身体十分的虚弱,而你却在这里不停的节外生枝,你你你真是,你你好好反省一下!”
“反省?!”猫猫一呆!摸了下脑袋:“我猫猫一颗侠肝义胆还需反省吗?我猫猫这样热爱着秋哥还需反省吗?”她正嘟囔着突然看见牟已经泪流满面不由吓了一跳,着急的:“师兄,你怎么啦,你有话说,不用哭呀!”牟的泪不能控制的流了下来,她不停的抽泣着:“我怕呀,我真的怕呀。我怕秋哥有什么意外我们该怎么办,我怕秋哥的心里一直有着对我们的歉疚,我怕他不堪重负,我怕,我真的怕呀,在这个古代我们无休止的在时代的年轮里奔波,我不知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秋哥有他的世界有他生活方式有他想关心的人。我怕,我真的怕呀!!我怕在这个时间的流年里真的会迷失,那时候秋哥该怎么办,他不会说他什么都不会说。但是他会憔悴,他会神伤他会郁郁不乐,他会无法面对我们,他会无法面对他现在的状况!!猫猫。你真的想的太简单了,你一直不能够感觉秋哥心里的负担,你一直都没有感觉呀!”
猫猫看着泣不成声的牟,突然那泪水也‘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扶着薛梅走进来的盈然看到牟坐在外间一张凳子上低低的抽泣,猫猫站在她边上,也在掉眼泪,一时心里一酸,眼睛已经被泪气弥漫了。薛梅静静的站着……她感受到了她们一种难言的痛苦,和无奈……她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那份无奈和彷徨,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

淮阳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气息,除了百姓依然会沉浸在对亲人的哀思中,但一种生气已经在这个城市流转。
厉红巾缓步在街头总可以感觉百姓轻松的影子来来往往。这就是和平,没有战争所带来的轻松安详,她的心里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这是多么得之不易的和平……
从长安她一路血腥而来这会终于在自己的努力中看见了安史之乱之后的第一个阳光普照的温暖,她的心也在来来往往百姓的平静身影里浮起了一抹宽慰。
“姑娘,雷将军走了快一个月了,怎还没有消息。”小兰在厉红巾的身边问。
厉红巾幽幽的叹了口气:“要不到救兵就对不住我厉红巾对不住整个淮阳城的百姓,所以他不到绝望是不会回来的,但我也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因为无任成功与否他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恩!”小兰用力的点点头。
“我们回去吧!”厉红巾说着就往郡守衙门而去。小兰知道姑娘心里掂着秋大侠,已经五天了,姑娘每次也都在秋大侠的屋外徘徊。
每次都是在屋外徘徊,小兰想着心里酸酸的酸酸的。她知道姑娘想进去,想走到他的床边,想与他说上几句话,但是,姑娘都忍住了,因为她怕她的出现令秋大侠心绪激动,她更怕二人会再发生争执,她想给他一份安详的空间养病。
厉红巾大步走进了郡守衙门,一直往后院而来,才跨进后院那悠扬的七弦琴音已经轻轻飘来,她知道是薛梅在抚琴,这个身世神秘的女子。她似乎与秋凤梧有着一种莫名的关系,从猫猫紧张她生死的那一刻她已经深深的怀疑。
她沉吟着转到了微微开启的窗子下,无声无息悄悄的立在窗下。淡金的阳光斜斜的飞进宽敞的屋子里,照射在秋凤梧的床头。厉红巾看见他坐在床上,身后垫着一床厚厚的棉被,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睛却漫无目的地在空空的屋子里游走而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看出是大病未愈的憔悴。她的心一叹看到了床前的一张长几前端坐着薛梅,那披泻下来的黑发正好遮住了她半边脸容,若隐若现中一种空谷幽兰的清雅自自然然的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她离他只数步之间。厉红巾的心有点酸楚,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流畅的走在琴弦间心里却是针刺一样,为什么她的手里只能握七星刀而她——薛梅却可以抚那琴弦。她怔怔的站在窗外,薛梅到底是谁?从天而降的秋凤梧怎会认识她?她记得秋凤梧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她从记忆的深处找到了秋凤梧曾经对她说过,他来到尘世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她茫然若失的慢慢地离开了那扇窗户……她似乎已经找到了秋凤梧与薛梅之间的答案她也终于彻底明白她是不可能走进他的心里。不过她是没有那份奢望,她只想他在她的身边,她只想每天能看到他,感觉到他真真实实的存在,这样她已经满足了……
小兰迎着失意神伤的厉红巾走了过来:“姑娘,刚才有军士来报,雍丘城守将张巡率三千军士正投奔淮阳城而来。”
厉红巾微微怔了一下随着与小兰一起出了郡守衙门。

猫猫无聊的往荷花池里扔着小石子,枯败的荷花池里却还有几尾金鲤鱼在那里游动着,淡金的阳光底把那鱼鳞耀的闪闪的,猫猫叹了口气:“这就是古代金鲤鱼呀!”她回了下头看见没有人搭理她,不由也泄气的爬在白石栏杆上继续看着那游动的金鲤鱼。牟也坐在栏杆上痴怔的看着游动的金鲤鱼,荷花池在淡的阳光底显的有点凄凉,那金鲤鱼也在这无助的阳光底来回的无谓的游着。她突然的想:秋哥就象困顿在浅水的游鱼吧!自从秋哥舒醒过来几乎没有什么话,在看见她们,眼神间总是有些回避,有些歉疚、有些自责……这令牟盈然在不自觉中突然有点不敢走近秋哥,她们怕看到秋哥那令人心酸的眼神,她们怕……一缕琴音又飘荡而来……
站在牟边上的盈然突然想:如果没有薛梅的琴音秋哥或者会拒绝睁开眼睛吧……她的心落入一种莫名的深处,她不知她们与秋哥之间那莫名升起的尴尬该怎样去解,为了给秋哥一份平静的心态她们却也象厉红巾一样不敢进入屋中,每天除了睡觉就在这枯败的荷花池边打发时间……
琴音飘扬,清澈……牟盈然猫的身心突然被这流转的琴声吸了过去……

秋飘游的眼神倏忽中,被琴声抓住了……这突然盘旋而起的琴音居然直入他的心尖……凭着这琴音的引导他似乎听到了亲友们热烈的召唤,他感觉到朋友同事擦肩而过的欢畅……他恍然中似乎又看见头发花白的母亲笑意浓浓的走向他……
他徒然惊觉琴音中竟有无限的思乡情怀!自从迷失在时间的流年里他一身漂泊几经生死,希望与绝望交错在他艰辛的时空路程里!一时思乡之感,身处飘零之感加上幻灭无常的悲哀倏忽中打垮了一向自认很能忍耐很坚强的他,一曲未罢他却已泪如雨下……
琴音忽然而止,薛梅推开七弦琴疾步走到了床边。
秋的身心一片昏茫,他似乎感觉对着母亲在流泪,母亲那慈爱的手不时在为他拭去泪痕,迷茫中他的手一抓却抓到了一双柔软光洁的手,他定睛中看见飘散着长发的薛梅正在为他拭泪,而她也是一脸泪影。
“对不起!”他悄悄的松开了手。
薛梅强笑着摇头,努力令自己轻松:“你终于发泄出来了,你若一直这样郁闷在胸间对身子是极坏的。”
泪依然不停地从秋的眼底溢出,既然已经让薛梅看见了他在流泪,他也不想再掩饰,他很想尽情的发泄一下,他实在压抑的太久太久,他真的似乎有点步入绝望……不可理喻的厉红巾,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厉红巾完全把他逼入了绝境,时光器是从他手里失去的,当时牟发现马上就制止他,但是晚了,连牟都能意识到这个不能轻易示人,而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物件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看……他流着泪拉着薛梅的手:“你不怪我心存私心,没有想及去救你。如果不是猫猫,今日你已经不在这世上。”秋的手一阵的惊悸。
薛梅在他惊悸的手里心深深的一阵酸楚,她安慰的将他的手合在自己的双手间:“这个世界太残酷了,你有你难言的苦衷!其实在我突然看见猫猫的那一刻,我已经一无牵挂。就是死,对我来说又何妨!这些年我经历了很多,心里唯一所不能放下的就是你,现在能坐在你面前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我只要知道你平安就安心了!”薛梅温言软语的安慰着这个愿意在她面前放下伪装的男人,她非常满足,从开始到现在,这个男人面对着她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平等,对等的,这是薛梅很难感受到的,即便那位这般爱护他的将军也做不到。所以,这也是令薛梅没法放下的缘故。
秋的心一阵荡漾,他突然吃惊的看见隐约在薛梅黑发底那条从眉心而下残酷刺目的刀疤!心惊中一阵的抽搐,手颤抖的想去抚摩那条刀痕却被薛梅握住了。他吃惊震惊着,终于没能说出一句话,从这条深可见骨的刀疤,就可以想,薛梅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一时心潮又起伏不定,遭遇如此惨烈的薛梅却依然能如此安详的给他抚琴,抚慰他,不由他紧紧的握住薛梅的手,眼里漫溢的是一份触动和突然很想安慰他的情绪。
在他情绪流动的那刻,薛梅的心里流转过久久的暖流:“秋公子!”她宽慰的眼睛里只有深深的关心:“薛梅已经不是昔日长安的薛梅,所以你不用为薛梅担心。”她沉吟着:“薛梅想知道你心里的苦,因为在你的身边是几位可爱纯洁的小妹妹,她们需要你的关心呵护!你不会把你心里的压力向她们倾吐,因为你在她们心里的地位很不寻常。你在意她们对你的依赖和信服,所以薛梅想听秋公子心里的话。”
秋看着薛梅突然认真的神情,神态中有一种无法叙说的端庄矜持,在薛梅理性聪慧温和的眼睛里秋一下仿佛找到了一种依托的感觉,就象飘零的游子突然有人给他来遮风挡雨:“薛梅!”秋动情又冲动地:“我们其实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薛梅的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惊异,这或许她一直有这个感觉,可能因为之后历经各种惨烈的遭遇,而被迫离开长安的最后一夜和画楼画眉那一抹记忆成了越来越抹不掉的印记,由此对秋凤梧的念想莫名的变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在她自己都不知中已经刻入了心里,军营的血腥粗鄙令她越来越怀念那一夜的干净,以及画楼初晨的明亮……想的多了,就开始想着秋凤梧的来历和言行。就秋凤梧本人似乎看不出什么不同,但是那三个少女让他感觉不一样,甚至她可以说她们不像唐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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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 18:59:02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或许感觉不可思议。”秋喃喃地:“但却是这样,你饱读诗书也熟知李唐皇朝之前的历史,而我们却是来自李唐王朝后面的时代。”
薛梅严肃又认真的眼神里飞进了一抹震动,这是她始料未及也是没法想到的。她看着秋听着他继续的缓缓叙述:“李唐王朝在经历二百八十多年之后就象前朝一样消亡了,随之而来的是近百年的大动荡,之后是赵氏王朝,国号为‘宋!’”
秋看着薛梅震惊异常的眼睛:“宋经历近三百年的时间之后是‘元’。元是关外游牧的蒙古族,不到百年为汉人推翻。当时有个叫朱元璋的做了皇帝国号为‘明’!明在经历二百多年的风风雨雨被长白山下崛起的女真族爱新觉罗氏所取代国号为‘清’!之后又经历有二百多年的时间,清灭亡进入‘民国’之后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们就是从那里过来的……我们那个时代和现在有很大的变化。”
薛梅震惊的听着,她虽然有所感觉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她的身后有那么漫长的历史长河!而他……秋凤梧却是从千年之后的风雨里走进了她的视线!她十分的感动,她无法在一时间去体会秋凤梧给她的一个巨大的历史空间!只在一时间为自己能与秋凤梧有着千年的缘分而闪出了泪花。而就这一刻她也感觉秋的神情随着叙述,眼底渐渐荡漾开来的微笑,而在他突然舒展的眉宇中她的心也一阵舒畅,不由紧着问:“你那时怎和现在不一样,我很想听听。”
秋看见薛梅一脸浓厚的兴致心里更是涌出说不出的兴头:“那里,那里……”他的眼一转:“有飞机,就是在天上飞的,人可以乘在上面的!”薛梅看见秋一脸的阳光就象一个刚从委屈中走出来的大孩子已经忙着向别人炫耀他的得意,不由抿嘴一笑。
“你不信?!”秋一下瞪大眼睛有点着急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的。”
薛梅差点笑出声,却故意招惹他:“瞧你,泪还在眼睛里,这会已经兴致这样的高真让人受不了。”
秋被薛梅一阵打趣不由一阵的窘迫,脸已经通红,连眼睛都不敢看薛梅。这又令薛梅心疼不已,后悔自己怎说那话,急忙拉着他的手:“你脸也真薄,我说着玩的,我心里很在意你说的那个‘飞机’,是不是象苍鹰一般大,人可以骑在它的背上的。”薛梅一脸的认真,她故意装的十分的傻呵呵。秋在薛梅懵懂的眼睛里心一宽不由又忍不住想炫耀一下!可能是薛梅给他太多的纵容和宽容的爱护:“不是这样的,那飞机十分的大,比我这屋子还大上数倍,有这屋子的两层这般高!不然怎能坐上数百人在天上飞,不过它的样子却极象鸟。”
听了秋的叙述薛梅不由的也深深吃了一惊,但她完全相信秋的叙述:“没想还真的能象仙子在天上飞呀!”薛梅的眼睛里闪出一抹神往。秋在薛梅向往的眼神里心莫名的一动,他心里突然转过的是:他想对她说他可以带她去他生活的时代看看……但,突然又忍住了,心思一念中他却飞速转过许多念头,他想到若把薛梅带到二十一世纪!他该怎样对待她?!一阵心虚中脸又有点发热。
“秋公子,你在想什么呢?”薛梅看着突然神情有异的秋,令秋一阵紧张急忙的掩饰:“想,想……其实那飞机也没什么,还有更厉害的航天飞船,可以带我们到月亮上去。”
薛梅的心突然的一震,心也有点跳:“月亮上看到什么了吗?是不是……”
秋看见薛梅突然十分的感动,他已经明白她那一腔诗心,突然心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念头:“看到了,看到了好大好大……”他只是笑,轻轻的拖着长音。
“广寒宫!”薛梅星眸一闪。
秋的脸一苦:“大石头!”
薛梅气笑着故意拧身不理秋,秋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求饶……
窗口外有三颗脑袋,而且是三颗酸酸的脑袋!猫大侠翻着眼睛直呼气,感觉满脑袋的酸醋在往外头冒!最后只好不停的做深呼吸。牟傻傻的,脑袋有点酸不过嘴巴更酸,是嘴裂的时间太长造成的,盈然知道牟是在笑,为了秋哥的脸上又有了生气神气灵气!所以盈然的脑袋虽然也很酸但最多的是感动和眼睛里的泪,不能抑制那感动的泪……

*********
厉红巾站在城头,极目远处。
“姑娘,张巡为什么要投奔到我们这里。”小兰站在厉红巾的身后。
厉红巾沉吟着看着远方:“以雍丘那样的小城如果叛贼的大部军马开过去他们是很难抵抗的,因为没有什么可依凭的屏障只有徒劳被砍杀。而淮阳城东西两面是险恶的山岭只有南北两扇城门,所要坚守的就是这道北城门,拒敌在这城墙下可以令往南的百姓得到和平,没有战火。所以张巡一定想令有限的兵力投放在最能发挥的地方吧。”“小兰只是担心张巡的到来会令这里上下一气的团结出现裂痕。”
厉红巾沉吟着:“听闻张巡的官风很好,而且敢作敢为颇有男儿的作为,他的到来无疑可以令淮阳城增加一支生力军。再说他是朝廷命官也是为了共同抵抗叛贼远道投来,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他入城,听闻他也颇有一番对敌的计谋。”
小兰不屑的:“我们已经有了秋大侠啦,小兰至今都迷惑秋大侠把城里的妇人都叫到城头要她们各执一面铜镜,而就这样一个动作!四野里居然在片刻间燃起浓烟烈火,真的象火神发威令人震惊,那些姐妹们这些天都在谈论这事情,所以我们有秋大侠足已!是不是姑娘。”
厉红巾的眼睛一闪,带着淡的苦笑:“可是他早晚是要走的,我能留他多久。”
“姑娘的时光器不给他,秋大侠就一直不可能走!姑娘……!”小兰突然收住了话。因为她突然看见厉红巾阴冷的脸容。
良久,小兰婉转地:“其实,秋大侠现在和我们凡人没什么两样。小兰知道姑娘心里的苦!但姑娘总不该永远避着秋大侠呀,你们总该说说话……而且……而且老爷夫人又去的早。姑娘总该想想自己的事情……”
厉红巾突然烦躁的一甩风衣,转身就往城下走去。看着自家姑娘匆匆而去的背影,小兰的心里生出一股凄苍:姑娘原本是洛阳城贵族千金,身份尊贵又矜持!可是,自动乱开始,一家被叛军灭门!姑娘顶着老爷给的复国之志!绝杀在血雨腥风中,多的是冷漠的刀血,少的是温言软语。就象秋大侠这样善解人意的男人却也不能给姑娘一丝好的脸色,但姑娘却已经深深的喜欢上这个神秘的男人,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所憎恨是女人一生中最凄凉的事情,姑娘的心在流血……小兰很清楚,因为她是伴着姑娘一起长大的,姑娘的脾性她怎能不知,她的外表虽然十分的凌厉,但,其实她的内心原是心细如发,轮武功论相貌姑娘都堪称绝品,因何秋大侠对姑娘的感情视若未见……而现在,在他的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叫薛梅的女人……小兰的心突然变的有点冷,为了她那姑娘,她的眼有点湿润,她想,她能帮姑娘做些什么吗?

秋拉着薛梅的手……在她的浅笑低语中,满足地枕在她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了。薛梅就坐在床头,她原想扶他睡到枕上,但还是放弃了。就由着他的性子让他安安稳稳的睡在自己的怀里,曾几何时她一直渴望着能依偎在他的身边,而这一刻他却就在她的怀里……她心潮翻涌心绪纷乱……她想到了司马榆!把她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她的丈夫,在纷乱的战火中他就是因为太牵挂她而死于厉红巾之手。她的眼落到怀里,秋安静熟睡的脸上……她知道她早晚会离开他的,为了死去的司马榆!但她不敢想象,在她突然消失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会怎样……她隐隐感觉到他对她的依恋……他的满心的苦满心的忧虑满心的无奈只有她知道,他已经把他的一切都对她说了!对于一个原本深思熟虑,耐力和心志都极为坚强的男人,在他一旦向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倾吐……想到这里,她的心却似被刀绞一样,突然中冷汗泠泠……

半月之后,淮阳城的北城门被隆重的敞开。
在晨曦初透的一刻,厉红巾带着手下十五员女将与淮阳城所余五十员将士排成一列齐整威严的队伍,旌旗飞扬的开出北城。
远远的旷野里有一队人马快速的行军而来,厉红巾从他们行军的队列中看出这支三千人马的军队有着顽强的战斗力,心里微微赞叹了一声。

这是一个太阳温暖的早晨,秋信步走出屋子,他好象可以嗅到初春的气息,从院子里那枯黄的草丛间,他看见了一点点新绿在星星点点的蔓延开去,围绕着不远处荷花池边的树枝上,似乎也有嫩芽在破颜而出……他的心一阵爽利,缓步往池边走了去,却看见明澈的阳光底薛梅婀娜的倩影正凝立在荷花池边的白石栏杆边。秋的唇角不自觉的已经勾起一抹笑,轻轻地,他带着一丝顽皮的心情悄悄的走向薛梅。
薛梅正出神的抬眼远望,眼看的很远很远很远……
突忽!她收回了落寂的眼神无奈的摇头:“怎又出来了,不是说早晨只能在屋子里,外面的风刺骨。”她回转身帮秋整了下衣襟。
在她自自然然的温存里,秋的心一热,情不自禁中握住了她的手。薛梅的心一跳,张皇地看了下远处厉红巾安排在后院的卫队,急忙中手抽离了秋的手。秋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冒失,但对于薛梅突然抽出的手!心里一阵怅然若失。薛梅很快感觉到秋眉宇间的懊恼和失落,不由一阵的后悔,急忙笑着安慰的看着秋:“怎么,不高兴!”
秋老实的:“是的。”
薛梅的脸莫名的飞上一抹红云,秋看见了,心里一阵的波动。
薛梅怕心思敏捷的他又多思多想,便轻轻拉过他的手:“我们一起走走吧,很难得的这么好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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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 19:01:01 | 显示全部楼层
秋顺从着由着她拉着自己的手,他的心里突然十分的眷念,十分的愉快被薛梅拉着手走在这春意初透的荷花池边,或许是他太疲倦太寂寞了,所以浑然不觉中对薛梅的感情在心底已经潜滋暗生,而他却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充实!
他们踩着白石铺地的曲径往前走,清风拂过令薛梅的衣袂飘飘而动,伴着她轻盈的步履透出的那淡雅的仪态,令秋犹如品饮着一盏淡淡却纯纯的清酒……

厉红巾的眼前立马挺立着一个长身鹰眸留着黑亮短须的男人。
厉红巾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厉红巾,眼神里有深深的疑惑!
厉红巾已经抱拳:“这位就是雍丘城主张将军了!”
“在下张巡!”来人那带着金属般响亮的声音立刻传遍了厉红巾的队伍:“请问张某该如何称呼这位女将军,请问淮阳城的郡守大人可在,张巡这就想见礼。”
厉红巾面色一凛:“淮阳城郡守在大兵压境之时企图弃城投降现已正国法。”厉红巾看见张巡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却不为意坦然而说:“在大兵压境当口不能群龙无首所以厉红巾斗胆调动淮阳城军民一起抗敌,现敌兵溃败淮阳城安然无损。今得报张城主率兵而来厉红巾不胜欣喜,希望与城主同甘共苦共同把守住淮阳城,保圣驾安宁!”
张巡已经爽朗的大笑:“没想厉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在下十分感佩愿与将军共同把守住这淮阳城。”
“张城主请!”厉红巾一圈马首退后一步,张巡一带马一扬马蹄马嘶鸣着奔进城门,厉红巾的心里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已经有一种感觉,感觉中他就象一块无坚不摧的金刚石!突忽中她又想到了秋凤梧!他……厉红巾的心一阵起伏,无疑比之这张巡,秋凤梧就是温润莹澈的美玉……心念动中她已经打马随后而入,她的手下女将鱼贯追上,张巡手下三千将士扛着旌旗从城门外井然有序进入城中,厉红巾征询过张巡的意见后很快把他们安顿到城北军营里让他们先好好休息,。
随着厉红巾把张巡迎到城西,原用来接待朝中大员的别驿,早前她已经命人打扫过这里就作为张巡的住处。张巡对厉红巾的安排没有异议,只是指出在进城的一刻他看到城墙有所破损,需要马上加固。厉红巾点头言及因为刚经历那场惨烈的大战,将士死伤惨重城中百姓也多有伤亡,所以一时没有这人力去修复城墙!张巡点头并马上表示这会他就去城墙看看,然后马上落实工程由他的军队来完成这项工程,这是关乎淮阳城的防御能力相信厉红巾不会有异议吧!
厉红巾自然没有反对,事实上她很认同张巡的建议,淮阳城中军民还没有从惨重的伤亡中恢复过来,而且现在淮阳城身强力壮的青年已经损失惨重,倒是需要张巡带来的生力军!张巡连一盏茶都没有喝就已经起身带着自己的亲随武平随厉红巾出了馆驿一起往北城而去。
他们很快蹬上了城墙,仔细巡视过每一个细微的地方,张巡指出了还须增加的一些工程,在一切了然于心之后与厉红巾一起下了城墙,此时天色已经微暗,原来他们在城头为了这工事已经探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二人在突然发觉天色微黑的时候也感觉腹中已经饥肠辘辘。厉红巾笑:“张城主,今日厉红巾还没给城主洗尘,此刻一起去郡守衙门让厉红巾尽一下地主之宜。”
张巡摇摇头:“国贼不破张巡没有一丝愉悦的心,这就向厉将军告退明日张巡就可将这城墙工事的草图拟出来与厉将军再商讨。”
厉红巾没有反对。张巡一抱拳上了亲随武平带过的马打马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厉红巾一直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了一下,小兰牵过马。厉红巾上了马:“我们也回去!”小兰看见姑娘在说出‘回去’二个字时的神色是那样的暧昧有着深深藏着的一种愉快!
主仆二人打马很快回到了郡守衙门,下马后厉红巾尽直就往后院去。小兰追上一步:“姑娘,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先去吃一点再……”厉红巾根本没有理会小兰的话已经快步进入后院。
才走进院门就听见“铮……铮……”七弦琴的琴音流畅的盘旋在后院的西风里,她脸上欣然的神色在突忽中怔忪了片刻。
“姑娘!”小兰走了过来。
她们看见荷花池边的水榭里亮着通明的灯火,在水榭外面徘徊着无所事事的牟猫猫和盈然,她们离水榭比较的远好象是守侯在那里又好象是睡不着在溜达。但是就是没有晃进水榭……
厉红巾的身子莫名的僵硬了一下,随着回身就往外走。小兰看见了闪在姑娘脸上的泪……在远远透射过来的灯影底……
琴声在后院空寂的晚风里流转……水榭里,一双人影在琴音里安详的笑!小兰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愤恨!追着姑娘远去的背影离开了后院。
猫猫望着远远而去的厉红巾,自言自语的:“你们看见厉红巾了吗?说实话她好象真的很喜欢秋哥呀!”
“喜欢什么!?”牟的眼睛已经瞪了起来:“秋哥的另一半在二十一世纪!”说完气鼓鼓地瞪着烛影摇红的水榭。
猫猫叹了口气:“就你固执认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华姐是好呀!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砰!”猫大侠的脑袋上恨恨的已挨了一拳。
盈然吃了一惊急忙挡了过来。眼睛一阵发黑的猫大侠恍惚回过味:原来自己挨了一闷拳当下气的“哇哇啊”大叫:“师兄,你凭什么打我?我猫猫活那么大连妈爸都没打过?!”
牟的脸一阵通红:“谁叫你说那混帐话来着!”
“什么混帐话?我又说过什么混帐话!”猫大侠跳脚的挽起了胳膊,盈然紧张的拼命拦着她,猫猫一百个不服气:“我不就说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吗?!这有说错了吗?秋哥在古代这么长,他又是一个男人,他能不寂寞吗?你说能吗?”
盈然几乎是哀求的看着高八度音的猫大侠:“猫猫,你轻点,轻点呀!”
猫大侠的脑袋一片火热:“轻什么,盈然知己你倒来说说看,秋哥在这古代,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连一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他是一个大男人,他难道不需要女人的关心爱护吗?”
牟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好半天:“你给我住嘴,你想让全天下人都听见吗?”
牟这话才出口!她们突然感觉少了些什么……‘琴音’!?是的,琴音怎没了……三个人突然有点傻眼。
水榭的烛光里,薛梅轻轻透出口气,看着坐在面前神色一阵局促一阵的不安一阵尴尬的秋,不由微微摇着头推开了七弦琴,外面猫猫的大嗓门一字不漏的全飞了进来。
“你很介意她们这些话?”
秋的脸微微一红:“我,我!”
薛梅突忽轻轻一笑,把秋笑的一脸迷茫。薛梅安静的看着秋:“她们虽还是孩子,但她们也有她们的想法,她们的是非正义!你很介意她们对你的看法,就象现在她们有感觉你对我近了,也有不满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妻子,这是她们爱你而希望你绝对的完美高大!但你若摆着一种架势去做很完美的人却会很不可爱,很不真实,她们也一定会觉得失落!”薛梅抚慰的笑:“世间最渺茫空洞的不外乎一个“情”字,而最实实在在的却也是这“情!”字,它是没有理由没有规矩不知起因,因此你没有错!”薛梅微微顿了一下,她感觉到自己有点激荡的心绪:“你心里明白何惧小妹妹对你的想法?她们若真爱你又怎会不细细帮你想?进而理解你。她们有她们一时的牢骚你又何尝没有,只是那牢骚不能发给她们,因为她们是你的妹子。但一个人却受尽了你的冷眼。”薛梅突然的笑,淡淡的一笑。
秋一阵的惊异:“我,我有对谁发过牢骚吗?”
薛梅从琴案后站了起来:“我说的是那个厉红巾。”
秋的脸色立时一变。
薛梅又笑:“不是吗?才说这个名字又气不打一处了!”
秋负气的没有理会薛梅。薛梅笑笑:“时间也不早了去休息吧,你不睡,外面三个也不会回屋子,你却忍心让你这三个妹子在冷风里发呆!”
秋迟疑了一下。
“你还介意她们的议论?她们若不向着你也不会在冷风里恼我,她们会懂你此刻的心,你若与她们计较就是你的不是,不象做大哥的风度了!“薛梅含笑拉过秋的手:“你已经好久没有与她们好好说过话了,这一病倒是把坏脾气给病出来了。”
秋被薛梅说的一阵释怀,又有点不好意思。

盈然懊恼的看着猫猫,心里埋怨她的快嘴快舌外加大嗓门,但又不能说她,怕说又惹毛了这只猫。
猫大侠晃着脑袋低低地:“你们在这里站着我去侦察一下是不是猫猫的话犯了煞气,这会连琴声都没了?!”
牟气的根本不想理会她:这话秋哥一定都听到了。秋哥会怎样?本来,最近秋哥已经有点回避她们,这会真是糟之又糕!!秋哥若赌气会不会再也不理会牟盈然还有那混蛋猫!?牟的心一片混乱。
猫猫才溜到水榭还没开始侦察,突然看见秋哥和薛梅携手走了出来,把个猫猫一惊差点没掉池塘里,不过猫猫的脑袋一贯十分的快,风车一样的她已经亲热的拉着秋的手:“秋哥,怎不听琴了,不过已经很晚了身体还是最要紧的。”
秋自然看见猫大侠鬼头鬼脑的行迹:“薛姑娘说不能让你们一直站在冷风里,你们也不进来一起听薛姑娘抚琴,我只好快快出来,不然把你们冻成小冰棍我真的绝对不能原谅呀。”说着眼底浮起一抹由衷的爱怜,牟和盈然也已经迎了上来,看着薛梅拉着秋哥的手一无遮掩一副磊落光明的神采,牟心里一阵嘀咕一阵迷惑!她突然看见秋哥在看她,眼睛里流转的是歉意,带着一丝丝不好意思!!牟一阵心跳:秋哥眼神里流转的是为了最近与牟们无形中的疏远吗?……泪在突然中几乎奔腾出牟的眼底,牟感觉自己对秋哥深深的爱,但是牟知道自己该怎样去爱护秋哥。
迷茫中……
她似乎有点明白……情,这情是复杂、困惑而又身不由己……
……
夜风在低回,牟盈然等秋哥睡下,薛梅依然守在秋哥的床前在帮秋哥做一双新鞋,牟就拉着盈然先出了里屋,薛梅和猫猫睡一个床,现在猫大侠已经睡着了,牟知道不到秋哥睡着,薛梅是不会出来的。她就和盈然先睡了,虽然她的思绪很混乱但最后还是在浓浓的睡意中进入了梦乡。
窗外的风依然在低啸,带着初春的寒意在夜的庭院里徘徊着……
钟楼已经敲过三更,已经睡了一觉的小兰突然发觉里屋还亮着烛光,披衣起身进入里屋时,看见姑娘依然坐在烛台下,手里抓着一条红巾默然出神。而桌上的晚饭一点都没有动!小兰急忙走了过去:“姑娘,你怎到现在也没有吃一点东西……”她突然看见厉红巾手里的红巾……小兰的心突忽一凝,这块红巾……这不是飞扬在姑娘头上的红巾,这红巾上绣着一朵并蒂莲,绣工稚嫩也是勉强能让人看出这是一朵并蒂莲!不过小兰知道这是姑娘绣的。思绪回转中,小兰感觉夫人当初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一个女儿家整日使枪弄棒的也不是个正经,以后若有婆家也不敢要你,你也该收收心学学女红了。你嫂子的绣品是一流的,你且去跟你嫂子好好学学。”紧着是姑娘不服气的声音:“不就是绣个花鸟鱼虫这还不简单,明日就给母亲绣一个过来。”小兰的眼看着厉红巾手里的红巾耳边是自己从前的声音:“姑娘,你这绣的是什么呀?”紧着是姑娘不耐烦的声音:“我这并蒂莲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接着是从前她的笑声:“姑娘,这也能算并蒂莲,若拿给夫人看,她一定说:可以把姑娘未来的婆家给吓跑。”随着是姑娘气呼呼的声音:“居然这样说我,看我不撕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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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3 19:02:19 | 显示全部楼层
嘴!”紧着是她告饶的声音,接着是姑娘突然安静下来的沉思。她依然清楚的感觉到姑娘那时突然的若有所思之后的自言自语:“我才不稀罕那些王孙贵族,她们取笑我不会女工,到时我一定找个好的给他们瞧瞧!”很快自己起劲的声音插了进来:“姑娘,到时就把这绣着并蒂莲的红巾给他。”然后她看见姑娘突然兴奋的神情接着是姑娘开始认真的继续绣……
厉红巾慢慢收起了红巾。
小兰没有想到姑娘一直保留着这块红巾,但那时安详宁静的生活已经一去不返,老爷一家灭门于叛党,一家几百口人就姑娘活了下来而姑娘的身上也背负起老爷深深的期望!老爷希望姑娘放下一切讨伐国贼!这是老爷深深的期望。
小兰看见厉红巾从怀中掏出……时光器!她的心不由一跳,嘴张了张终没说出一句话,却看见姑娘把那条红巾细心的耐心的缠绕在那块时光器上!缠的认真又深情……
小兰的泪,盈满眼眶……她就站在姑娘的身边,看她耐心的缠……
冷的夜风里似乎有淡淡的月影透出。
薛梅缓缓步出屋子,她的心绪很乱很乱。
屋子外冷冷的风令她的思想稍稍平静一下!她有点害怕自己陷入对秋的爱恋不能走出,而令他一直逃避现实,逃避怎样去面对厉红巾!她看出秋对厉红巾的冷眼和不予理睬的态度。他心里对厉红巾很是愤恨,厉红巾令他困顿在这里不能动弹,也辜负了他的妹子对他的期望,这令他很难堪。但时光器却是在厉红巾的手里,如果一直回避厉红巾总不是一个办法。可是薛梅知道他的脸很薄,在多次遭到厉红巾断然的拒绝令他很绝望,他想不出该怎样去要回时光器!薛梅深深吸了口气,她感觉自己一定要令他与厉红巾的关系出现转机,在他取回时光器的时候她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在她的心里突然一阵隐隐的剧痛,是撕扯着心的痛。是的,她心理有对他深深的眷念!但,他们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
月影在空寂的砖石台阶上映出薛梅默然出神的身影……

*********
一早,张巡就送来了工程图,在与厉红巾详细商讨之后工程立刻进行,由张巡统一调度。
张巡带来的三千将士很快投入北城的修复和加固工程。城中的百姓在知道这建筑工程之后也都自发响应。立时工程在热烈火暴的气氛中展开,而且开展的十分的顺利,厉红巾几乎一直在城墙上与张巡一起督工,整个淮阳城进入修复加固北城的热烈气氛里。
外面热烈的工程秋也都清楚,王士贵每天都会进府给秋请安,顺便会带来淮阳百姓的问候和外面一些情况。所以秋也知道淮阳城来了一个叫张巡的人。猫猫在知道外面这样热闹就想出去看看,自秋哥病了之后她们足不出户,秋也知道猫猫闷的慌,不过不放心她一人出去毕竟这城里现在有了另外一支队伍,最后他让牟和盈然陪猫猫一起去走走,他因为身体恢复不久而且精神上总也疲倦所以不想出去走动。牟想了想:有薛梅在她们出去一会也无妨,就和猫猫盈然一起出了府衙。
秋看着牟盈然猫猫走出视线,缓缓的离开回廊往荷花池边走去,微微透着春意的荷花池还是寥落的。
最近,他很少去想事情,一直寄情于薛梅的琴音与她探讨音乐琴理!在这样的气氛里他感觉到一种少有的舒畅轻松!也暂时放下了压在心口的那块巨石!那种苦闷令他常常窒息到几乎透不过气!也常常令他失眠令他梦惊半夜!所以他依赖薛梅抚慰的眼神,在她安静平和的笑意里他会从那突然生出的恐惧中逃出,笑不自觉的从他的唇角漾出……
在远远的花园的暗角处站着一男人,看着秋徘徊在荷花池边的身影,眼里闪出一缕仇恨的光芒。
秋笑意盈盈,看着薛梅在朝阳底款款而来……
在那不惹人注意的暗角处的人影慢慢的消失在花园里,飞快的出了后院。郡衙府十分的安静,自从那个郡守大人被厉红巾刺死,他的亲信都逃散,那位郡守大人的夫人和小妾被厉红巾安排到府衙外的民宅居住,因为都是女人,厉红巾也比较的善待。而这郡衙也就成了厉红巾与一些将领商量军务的地方除此之外后院几乎是闲杂人等的禁地。因为秋就住在后院,厉红巾感觉秋十分的喜欢清净。
悄悄走出郡守衙门的那个男人在街上拐了几个弯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弄,他左顾无人匆匆的就奔了进去。在小弄尽头有一个小院落,他才推开竹篱笆门就听见一声尖锐的怒骂:“每天都吃这些猪狗都不要吃的饭食我受够了!”接着是拍桌拍凳的哭号。进门的人的眉已经拧了起来。坐在院子里正对着一个使女发脾气,穿着粗陋却一脸妖冶的艳色女人见到来人急忙站了起来,满脸堆欢的:“哟,原来是舅老爷,好久没见你来了。”来人正眼都没看那女人一眼,尽直奔屋里去。那妖冶的女人在他的背影里恨恨的白了一眼,随即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板凳上,眼睛里似乎看见昔日的荣华威风,可是那荣华转眼化为泡沫,是淮阳城郡守大人的老爷突然传被淮阳城的军民刺死,原因是老爷不肯打仗要卖国投敌。随后她们就被打发到这里,过着这下贱人才过的日子,想着想着感觉委屈无限。
那男人很快进了里屋,里屋的窗下一个中年妇人正轻轻敲着木鱼嘴里默默念叨着经文。
“姐!”进来的男人低低的叫了一声。
妇人放下木鱼回转头,她跟进来的男人眉眼十分的相象,都是一张白净的脸,一种出生贵族的优裕富贵。
“姐!”男人那白净的脸上飘着短短的胡须,他坐到了那妇人的身前,而那妇人无疑就是以前的郡守夫人:“你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最近过的好吗?”
“姐放心。”男人语气微转:“姐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一位朝廷的官员吗?”
郡守夫人的眼一阵的闪烁,随即又有点黯然:“你姐夫是不想抵挡那贼军,所以就是来了朝廷的官员也是无奈的。可怜他身后什么都没有,这也是我觉得很对不住他的,他那一脉香火算是断了。”
“姐!”男人干练机警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想姐夫也是朝廷命官,说什么也不能这样白白的死。”
“小弟,你有主意?”郡守夫人突然很紧张:“你可不要乱来呀,我们是斗不过那女人的,而且她还有神仙为她撑腰,不能亵渎神灵的呀。”
男人冷冷一笑:“姐,那个人是神仙,但现在他一点法术都没有了,而且听说他因为私自下凡已经犯了天条,所以就是我们给他脸色也不算是亵渎神灵。”
郡守夫人听的脸色十分的苍白:“小……小弟你……你可不能胡来呀。”
“姐,你放心,我会谨慎的,那么多日子我都忍下了还急这一时吗?我已经细细观察过,那位刚来的官员雍丘城县主张巡,明里与厉红巾相处的很融合,但他绝对不甘居于厉红巾之下的,弟弟一直在暗地观察他,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他正在寻找机会反客为主,而我们就可以给他一个很好的机会,厉红巾擅自杀死朝廷命官有姐姐你这苦主在!厉红巾死都不能抵罪。”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漠的快意。
“小弟,可是,可是你姐夫是……!”“姐!”男人很快打断郡守夫人的话:“姐,记住。姐夫是想抗敌的,是厉红巾心有野心,趁乱图谋不轨……!”
郡守夫人胆战惊惊的不停点头。
男人紧紧扶住他姐姐的肩膀:“姐姐,你不用做什么,一切听我安排,我们和张巡都有个人的目的。好了,姐,我去了,你自己注意了,如果张巡来传见你,你依然是淮阳城的郡守夫人,朝廷没有贬黜姐夫的官职所以你不用紧张,你只要一口咬定姐夫一心抗敌!是厉红巾妖言惑众图谋不轨害死了姐夫陷姐夫于不义,你留此残生就是想有朝一日能为姐夫沉冤昭雪!”说完他匆匆的已经走出了郡守夫人的视线,那郡守夫人胆战心惊的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紧张的不停的敲着手中的木鱼不停的念着佛经。

入夜。
张巡坐在花厅里饮着茶,他的亲随武平走了进来:“大人!”
“坐!”张巡随意的。
武平在张巡边上的椅子里坐下:“大人,这半个多月工事进展的很顺利,看来不出十天就可以竣工了。这里的地理气势的确胜过我们的雍丘……”武平看着张巡轻轻的吹着杯里的茶叶似乎并没有在听他的话不由的:“大人?”
张巡淡淡的:“我在想,淮阳城的郡守大人是怎么死的。”
武平在他轻飘飘的话语里突然看到他的眼凌厉的闪烁了一下。
“听城中百姓说,那个郡守大人想叛国投敌所以被城中军民杀了。”武平说。
“是这样吗?”张巡缓缓站起身在花厅里踱了一步:“那个厉红巾凭什么掌管淮阳城所有的军务?”
武平迟疑了一下:“我看淮阳城的百姓很信服她。”
张巡突冷冷的一笑:“但我好象听闻……”张巡微微顿了下,眼睛里却是不可测的笑:“她是仰仗一个人的扶持,而那个人身怀妖术!所以她肆无忌惮的杀了淮阳城郡守!把城中一切军务掌握到她的手里。”
武平吃了一惊,紧张的看着张巡。
张巡淡淡的:“其实厉红巾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她想趁这乱世假淮阳城与叛贼有所图。古往今来的蛇蝎女人都是权欲膨胀到令人悚然的地步,今朝就有例证所以……”张巡突然沉默了。看着武平越来越苍白的脸:“所以任何事必须深入,近日我不停收到有为死去的淮阳郡守鸣怨的状纸,只是他们投鼠忌器不敢明着说,现在苦主淮阳城郡守夫人依然还活着,就是为了为先夫鸣怨而苟且偷生的活到现在。”
武平已经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那双粗重的眉毛几乎立起,他是一个热血汉子对张巡非常的敬重又崇拜,这会听到张巡这样说已经坐不住了:“大人,我去把那个贼婆娘抓来。”
张巡摆摆手:“我们可不能轻举妄动,没有真凭实据是没法令人信服的,至少要让淮阳城的百姓知道,我这是在铲除奸佞伸张正义。”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可以找那个郡守夫人,让她揭穿那个厉红巾的真面目。”
张巡点头:“她是苦主,可以上状纸。但我们需要有力的证据!”他的眼底寒茫闪烁,武平知道,每在大人要决断一件棘手凶险的事情他的眼睛会变的特别冷酷。
张巡缓缓的:“明日晚间,你设法拖住在城头督工的厉红巾……”武平在张巡越来越冷酷的眼睛底大气都不敢喘,急忙下跪领命。
风,呼啸的突然撞破长窗,冷丁的已经扑灭了屋子里高挑的大红明烛,屋子里立时一片漆黑。

“在想什么?”红烛闪动的长窗边薛梅轻轻给秋披上一件外袍:“夜很凉快去睡吧!”
“我睡不着。”
“想家了!”
“恩。”秋老实的,随着叹了口气:“猫猫已经探到,厉红巾一直随身携带着时光器”。
薛梅沉思着:“总有办法的。”
秋苦涩的笑:“有什么法子呢?”
薛梅认真的:“首先你不能再使性子,他们不是在做城墙的修复工事!你可以去看看,到时厉红巾一定会向你介绍筑城的一些细节,你们有了话可说我们就可以想法子怎样从她手里取到时光器。”
“你有法子?”
薛梅笑:“法子是人想出来的,再说我不想你每日间精神总有些恍惚,你虽不说但我怎能不知!”
“对不起!”秋拉过她的手:“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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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4 21:29:36 | 显示全部楼层
薛梅听懂他话里隐隐的含义,心不由十分的温暖,但转念间感觉自己对他的这份牵挂会不会防碍他坚定找回时光器的信心?!是的,她在感觉他对她的依恋的同时,心里的欢喜和忧切是并存的,她会消磨他坚定的意志,所以她绝对不能令他在彷徨中不知争取……
心念动中薛梅紧紧的握住秋的手:“我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尽快取回时光器,然后带着你的妹妹们离开这里,回到二十一世纪你们的世界。”
秋突然莫名的不安:“那……那…你怎么办……”
薛梅抚慰的看着他:“我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下去的,你不用担心我。”
秋的眼突然烦躁的望向窗外,窗外淡的月光凌乱了窗前台阶上的树影花痕……“我有的时候很迷茫!”秋幽幽地。
薛梅懂他的话,她突然感觉她真的可以知他的心,这令她十分的感动不由轻轻叹谓:“越是有情义的人,他的情感就越丰富,他的负荷就越沉重!而也令他常常裹足难行。”她克制着心里波动的情绪,平静的:“薛梅何幸能认识秋公子,但若因此而令秋公子心生迷茫……那,就是薛梅的错!”她目光严肃的望着秋:“其实,厉红巾不是一个无信无义的人,这近两个月下来薛梅可以看出。是她心里的一份牵挂令她使了令你无法原谅她的手段,你明日找她好好说话,就象用对我的那份心意去和她交流我想她是会理解的。”
秋在她严肃的眼神里很不情愿的点头:“好,我知道了希望她不要再那样不可理喻。”说着眼睛里依然是说不尽的恼恨。他是一个男人,却在没有道理可说的厉红巾面前束手无策!而且多次遭她算计!这对于他来说既窝火又在牟盈然猫面前失威,不是他要威风要摆架势,实在是厉红巾随心所欲令他不知该怎样去做。其实内心来说厉红巾令他十分的烦躁,既恨又无可奈何又有点怕看见那似冷似热捉摸不透的眼睛……秋烦燥的闭了下眼。
薛梅无奈的摇头,拉着他心绪不宁的手:“不要再多想了,快去睡吧!”
秋没有反对,任由薛梅拉着他离开了窗边,每在薛梅握住他的手,他的心就会平静安宁……
坐在外间的牟盈然猫猫又打了几个哈欠,看着秋哥也离开了那长窗。盈然悄悄走到窗边把窗户给关好,然后回到外屋。想秋哥该可以睡了,三人便也先睡下了,最近她们经常到外面走动,整个淮阳城的确出现了一种浓烈的生气,她们也时常被热情的淮阳城百姓拉住又是给好吃的又是给好玩的,是她们的童心未泯让淮阳城百姓很快看到怎样表达感激之清的方法,但她们也从他们的言谈中看出他们深深期盼看到秋哥,自秋哥伤病之后一直在郡守衙门没有走出一步,秋哥在淮阳城百姓的心里地位是崇高又贵重的,所以她们很愉快很感动,但令她们同时深深忧心的是秋哥对于厉红巾再没给一丝颜色,这也是令她们担忧的,因为时光器是在厉红巾的身上,而秋哥似乎使起了性子对厉红巾一直冷眼回避。

*********
武平带着几名随从离开馆驿。
今日,他感觉肩上的担子特别重,大人要他在黄昏时分把厉红巾牵制在城头的工事里,不知大人要作怎样的打算。大人要拿下厉红巾吗?因为厉红巾擅自杀死了朝廷命官。但厉红巾在这淮阳城很有人望的,很受百姓的拥护,因为她把史朝义十万大军给杀退了。所以武平的心里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他说不上,但,大人是他最景仰的人,所以大人的决定绝对不会错的,胡思乱想中他催马往前走着。
突然!
他感觉前面十分的喧嚣,抬眼望出去的时候不由令他倒抽了口气,
整条街上人山人海,欢呼跳跃的人群象起伏的海潮巨浪奔走回旋在一匹神俊的大白马前,而白马上端坐着一位一身白色劲装的男人。激动喧哗的人流挥舞着臂膀,还有更解下衣杉当旌旗兴奋的甩动更有攀爬到屋顶大声呼叫着那位端坐在马上的男人!他们尽情奔流的情绪感染了武平,武平不知马背上端坐的是谁?但凭这条已经沸腾的大街!他想,即便是厉红巾也不会得到淮阳城百姓这样惊天动地的拥护!!武平突然心跳的是:看来淮阳城绝对不简单,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不然又怎能把史朝义十万雄师杀退!!武平的心莫名的被这振奋的人流感染!他努力的往人群里挤去,马背上的男人不时的在向人群挥手致意,一种无法叙述的风流蕴藉令武平对他生出一种莫名的好感,他看到百姓虽然情绪亢奋但并没有阻他的去路,自觉的在他所去的方向流出一条通道,在他的马边还跟着三名随行的童子极活泼极轻松的和两边的百姓握手挥手……
武平的眼底流出深深的羡慕,是对马背上的男人倍受百姓拥护和敬仰的羡慕吧,好象是!做男人就是要做到万众敬仰那才是没白来这世一遭……他已经没办法继续坐在马背上,涌动的人流迫得他只有下马,在磨肩擦背的一阵拥挤中武平拉住边上一位年龄稍大挤不上去老者:“老伯,这马背上的壮士是谁?”
他很快看到老者惊讶的眼神。急忙的:“我是刚进城的。”
老者看着武平一脸堂堂男儿气,一身军人的打扮似乎有点明白,随着感叹的声音里是一种浓厚的感情:“是秋大侠呀!要没有他也就不可能有现在这淮阳城了!”
“这淮阳城不是厉红巾将军守住的吗?”武平一怔。
老者笑:“是呀,厉将军是功不可没呀,不过秋大侠真的是我们淮阳城百姓的再生父母,你看看……”老者指点着热情涌动的人流:“我是年纪大了挤不上去了……”老者的话还没说完汹涌的人流几乎把他和武平挤开,武平紧紧抓住他的手:“老伯,为何说他是淮阳城百姓的再生父母?”
老者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日……”他一阵的出神:“叛贼功城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凌厉,厉将军已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在城头上督战,老汉也在城头抗敌。看着铺天盖地的叛军架着云梯,攻势一波凌厉过一波那时真的是绝望,凡是能打仗的男子都在城头上也不足千人,叫我们怎当得了千军万马的攻势?就在我们已经彻底绝望的时候秋大侠突然抱病上了城头,他一上来之后命令城中妇人取出自家的铜镜马上上城头集合。当时我们见突然奔上城头的妇人们很是吃惊,但我们相信秋大侠,妇人们在秋大侠的指挥下铜镜……”老者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无比崇敬的神色:“当时就见一个大火球突然在敌阵爆开炸裂,火苗在很大的西北风里发狂的在敌营里扩散而敌人的十万大军在顷刻间被卷进这场天火中,不到一会十万大军已经灰飞烟灭……”老者的边上那些百姓在老者的叙述中都激动的大声对武平说:“秋大侠是我们淮阳城百姓的恩人,他为我们淮阳城的百姓完全不计个人生死!将士们得了寒热病眼看这瘟疫就在军营里蔓延,厉将军在无奈下把数千名得瘟疫的将士隔离到荒野令他们自生自灭,是秋大侠不顾自己一身伤病亲自调治出药方赶到被隔离在荒野的将士的营地,给他们送去汤药不仅救活了他们还令他们与厉将军之间的隔膜得到化解,所以我们喜欢他!我们喜欢他,现在我们感谢他终于身体复原!感谢他依然精神奕奕……我们喜欢他……”武平为他们热情的声音震动!亦或说他们已经令他感动,他没有放开老者的手,老者见武平很是迫切的想知道这位秋大侠,更是热情的不停的告诉他,他所知道的这位秋大侠……
秋看着涌动的人群留恋激动高昂的呼叫着他——“秋大侠”“秋大侠你的身体好了吗?”“秋大侠你的身体恢复啦我们想念你……!”
秋的心一阵热浪涌动,心里很过意不去,也隐隐的有点不安,终于他勒住了马。今日他听从薛梅的劝,原是去城头找厉红巾的,厉红巾已经有两天没有回郡守衙门。这是秋突然才知道的,没想他才出衙门就被淮阳城的百姓看到,只一会的工夫他已经让这条街沸腾了起来,在心跳不安的同时他也被这一城百姓的真挚深深感动。他看着站在马腿边的牟盈然和猫大侠:“是不是能叫这些百姓散去,这样太招摇,这城里总也驻扎进了另一支兵马,我们不能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猫大侠赶忙点头,她东瞅瞅西望望,最后她跟边上情绪激奋的百姓商量:是不是能让猫猫踩到他们的肩膀上!那几个中年男子二话没说一下把猫猫托到了他们的头顶上,让她踩稳。猫猫一时就感觉自己有点俯视众生的猫威!心里一美中眼一眯之下开始用力的挥手示意大伙不要喧嚣,其实在猫猫突然升起站到拥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的头上的时候,大伙就感觉猫猫可能要讲话了,而猫猫的话无疑就是秋大侠的话!所以很奇怪的是整条本来已经沸腾的大街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武平惊异的抬起头。
猫猫清了下嗓子:“各位,淮阳城的朋友!秋哥非常感激大伙对他的关心对他的深情厚意,不过秋哥希望大伙不要这样,他很不安,因为大家是朋友!秋哥有空的时候可以去各位朋友的家里喝杯水,大家象自家人一样不要这样隆重,所以大伙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秋哥谢谢你们对他的关心!”猫猫回头,看秋微微点头,便用力的摆摆手:“大家散了吧,都去做自己的事,如果因了我们而防碍了你们这是秋哥所最不愿意的,大家散了散了……!”猫猫不停的吆喝,没想这吆喝还很管用,人群在一阵阵愉快的声浪里高呼着:“秋大侠保重身体……”自动的开始散去,虽然是有点不舍但散的很有次序,是为了秋大侠告诉他们:他们都是朋友!!这句话足令他们铭刻进心里,古往今来多少功臣名相贤臣良将谁会对他们这群生活在社会最下层的普通百姓抛出一片坦诚平等的朋友之情之心之义!!!年龄稍长的人的眼里都噙着泪……一会儿,这条大街慢慢的已经恢复了平静。秋的心一展,眉目舒扬中点蹬继续往前,马未走出一步他听到了身后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叫他秋大侠。秋勒住马时一个魁梧的男人牵着一匹黄骠马一脸冲动的赶了上来。
秋从来人的装束上推断他是新进城的军士,因为这几个月他好歹也出生入死于这个淮阳城。凭来人的威武雄壮如果是淮阳城的军士他应该有印象!出于礼貌也出于周到秋下了马迎着跑过来的武平抱拳而笑:“这位壮士言重了,在下秋凤梧,壮士有何指教。”
武平没想秋大侠会下马而且礼数周全一时大有受宠若惊的惊喜:“秋大侠!我叫武平。”
“武平!”秋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武平愉快地:“我是雍丘城城主张巡的副将,刚才有幸能目睹秋大侠的气概风采!武平十分的仰慕,所以冒味上来打扰秋大侠。”
猫猫已经抢上一步:“张巡!我知道是个忠诚义士呀!”一边的牟盈然也知道,因为历史书上说过张巡最后为了保卫这淮阳城与叛军进行卓绝的斗争,最后城破人亡英武不屈。不过昨晚秋官在线有信过来说及张巡当初战到城中粮绝的时候把自己的爱妾杀了煮了给将士充饥!这是燕侠刚刚查到的!所以大伙急忙来信最好不要招惹张巡。这句话无疑听的有点森然。
武平听了猫猫的说话心里突然十分的快乐也倍感亲切:“是的,我们大人最喜欢结交俊才英杰,武平能有幸得见秋大侠风采,如果秋大侠能屈尊,我们大人一定欢喜不尽。”武平已经忘了张巡交代给他的任务,此刻他的心里急切的希望马上把眼前这位随和可亲神采奕奕的男人引见给张巡,他知道大人对城中守将已经心有芥蒂。一是不能忍受女流之辈的厉红巾执掌淮阳城一切军务,二是这几天频频收到一些状纸状告厉红巾欺下瞒上心怀叵测,杀死淮阳城郡守执掌大权心有野心,不除则是大患。再有就是说厉红巾有这气焰完全是依仗一个叫秋凤梧的男人撑腰!那男人身怀妖术鼓惑百姓所以请张巡大人一定为民除害!保淮阳城百姓安宁,百姓因为迫于他们的气焰敢怒不敢言,现在张大人来了,淮阳城百姓也终于可重见天日……!!
武平一度深受这状纸的干扰,但刚才的一幕令他完全推翻了状纸上的谣言,在这鼎沸的民意里已经不用说什么了,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他深切的感受到淮阳城百姓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爱戴和深切的关心!他告诉他,他叫秋凤梧,刚才百姓们也热切的告诉他,他叫秋凤梧!他虽是一个粗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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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4 21:31:37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完全感觉到这个名字所深含的意义,这个名字代表这淮阳城的民心民意,所以大人绝对不能忽视这个名字!如果大人想在淮阳城有所作为!
对于他的请求,他看见秋凤梧谦逊的在笑,但没有马上同意他的请求。
“武将军,在下正好有事要去找厉将军,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去城头看看城墙的修复工事如何?”
武平没有反对,虽然秋凤梧没有接受他的提议但也没有反对。所以他依然很愉快,愉快的接受了秋凤梧的邀请。
在秋,感觉张巡毕竟是一个很陌生的人,所以他想能回避还是尽量的不见。秋还没上马,马边却悄悄围上来几个胆大的妇人,那几个胆大的妇人显然是一起说好的所以一起围了过来趁着秋大侠在与人讲话她们悄悄的已经围了过来,带着惊喜和崇拜的眼神:“秋大侠,民妇们有礼了!”
秋看见聚拢过来的一群妇人也急忙还礼,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愉快的笑声。秋也笑:“你们来了我就走不了了,可有事找我?”
四周的笑声更浓,妇人们见秋一脸的爽朗和随和立时没了拘谨:“秋大侠,能告诉民妇们为何那日城头,民妇们手里拿着铜镜,那叛贼的阵营就被天火烧?”她们的话才出周围已经跟着一片附和的声音:“是呀,秋大侠使的是什么法术呀?”
秋笑,他的眼睛闪闪的非常的漂亮,至少在那几位妇人的眼睛里!秋接受了她们热切的眼光:“你们可曾听过诸葛亮借东风的典故?!”
边上很快有声音响应:“听过!听过,听过……就是武侯问神仙借来东风所以才能火烧赤壁嘛!”
秋点头:“不过我不是跟神仙借,我是跟太阳借了一点它的光和热,因为太阳是一个很大的火球,所以它给了我们威力无比的火种。”他说着抬了下眼,今日的阳光极为浓烈给这早春料峭的清晨带来了不少的温暖。秋看着她们依然一脸的困惑:“好吧,我给你们做个试验,谁能给我一面铜镜。”秋的话音刚落。在一叠声的“铜镜”!的呼唤中一面很大的铜镜很快传到秋的手里,猫猫很快找来一些枯败的枝叶堆成一小堆。人们却呼啦一下全躲到秋的身后去了,他们不会忘记那日旷野里那场灭顶的天火!秋忍不住的笑:“我这只一面铜镜没上次在城头上的杀伤力。”说话间示范着边解释边把太阳的光点聚焦在那一小堆枯败的枝叶间,一会的工夫大家看见那堆枝叶间有兰色的青烟升起,既而看见了一簇兰色的火苗轻轻闪出……武平看的目瞪口呆。猫猫大声的:“各位看见了吧!这是向太阳借一点火种而已,不是什么法术,你们也可以做。这也是谋略不是什么空洞的法术,就是诸葛亮也是观天象而知用兵没有巧可取的。秋哥是借太阳的火种解了淮阳城的危机但我们更希望这世上没有战争没有杀戮大家能安居乐业呀,这是我们的心愿也是大伙的心愿是不是!”周围的百姓都热烈的鼓掌,秋笑着交还了铜镜然后飞身上马,百姓们依依不舍与他挥手道别,武平也上了马一心景仰的随着秋往北城而去。

*********
张巡看着一个妇人在一个面色白净的男人的引导下小心谨慎的走了进来。她虽是一身布衣粗荆但隐隐中依然有着大家闺秀的风韵,可能是心里太拘谨有点紧张所以脚步不是很稳,幸得边上那男子的搀扶才终走进了厅堂。
张巡已经抢上一步:“是淮阳城贾郡守的夫人吗?在下张巡见礼了!”
那妇人慌忙深深一福:“不敢劳动大人,小妇人只是一个苦主希望大人能为先夫做主!”她的脸色极度的苍白,神色有点闪烁不宁,这一切没有逃过张巡锐利的眼睛,他微微笑着:“下官与贾大人同朝为官,现在贾大人被人陷害,下官不会置之不理,夫人但请放心!”
郡守夫人苍白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张巡已经命令手下看座上茶,等那郡守夫人坐定稍稍饮了口茶,那白净脸的男子在椅子里欠身行礼:“张大人,姐夫的冤情仰仗张大人明镜高悬了。”
张巡微微点头:“不知下官该怎样称呼阁下!”
“小人李成儒祖居在淮阳城,原也在郡守衙门为国出力,但自姐夫蒙难后小人就被剥夺了为国效忠的权利,一家老小也倍受欺压,特别是小人的姐姐,为了能给姐夫伸冤忍辱负重,现在终于得见大人来淮阳城,姐夫在泉下也会安慰了。”
张巡“呵呵”的笑笑,慢慢的喝着茶!郡守夫人看着张巡不置可否的神情心里又是一阵的恐慌:“大人,那个厉红巾只是平民百姓,她有何权利置我夫君于死地……”
张巡的茶杯重重的掷在桌案上脸色一片的阴冷。把个郡守夫人吓的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张巡看了她一眼,目光如冰:“她是没有权力,小小一个女子居然敢刺杀朝廷命官,罪该凌迟!但因方今天下大乱使得法度不能很好的行使,各方盗寇更是心怀叵测趁乱图谋。不过夫人放心,下官会为贾大人去冤正名令那些心怀不正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郡守夫人的一颗心勉强回落进去。李成儒见时机可以:“大人,其实厉红巾如此猖狂全赖一个人的扶持!”
张巡缓缓的:“是不是那个听闻是从天而降的天神!”他看见那郡守夫人的脸色又极度的苍白,却淡淡的:“本官不相信这世上有神仙,这个秋凤梧是在妖言惑众、鼓惑民心实在可恶!”
李成儒急忙的附和:“是的大人,厉红巾就是因为这秋凤梧撑腰所以才敢如此的肆虐疯狂,耀武扬威无视大唐天子乱杀朝廷命官鼓动人心,心有异谋!若不及早铲除!后患无穷呀大人。古往今来多少心怀叵测的人在乱世中另有图谋,小子以为,为了大唐社稷的兴旺应该及早除去这祸患!”
张巡沉吟着点头:“你的意见呢?”
“要杀厉红巾必先除秋凤梧,他是厉红巾的有力靠山!秋凤梧一倒厉红巾在淮阳城根本很难有立足之地!”
“哦!?”张巡目光一闪。
“是的大人,如果说淮阳城百姓相信厉红巾更不如说他们更信秋凤梧!”李成儒见张巡的眼一阵沉吟急忙的:“大人,那是秋凤梧用妖术蛊惑人心所至。”
张巡缓缓站起身在厅堂里慢慢的踱着圈。
李成儒紧着:“大人,淮阳城百姓虽然信秋凤梧但绝对不会全信,只要拆穿他的妖言令他承认,他不是什么天神只是在迷惑百姓。到时整个淮阳城的百姓会因为大人揭穿他的真面目而拥戴大人!而那时厉红巾就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了。”
张巡的眼底突然闪出一抹淡淡的光芒,李成儒的心也突然一定:“大人,自从那次战争之后秋凤梧一直深居在郡守衙门,厉红巾的卫队更是不离他左右。今日小子听闻秋凤梧出了府衙去北城看建筑工事而小子探到厉红巾昨晚带了她的一些亲随出了南城门至今未回。”
张巡沉思良久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就请夫人和李先生随下官出去一下”。说着率先出了厅堂。
李成儒伸手搀扶起郡守夫人:“姐?”他突低低地:“姐你的脸色怎这样白?”郡守夫人闪烁着眼神:“小弟,杀死你姐夫的是厉红巾呀,与那位秋凤梧无关的。”
李成儒脸色一整:“姐,不除秋凤梧我们根本不可能给姐夫报仇的,秋凤梧是厉红巾的靠山呀姐!厉红巾可以不择手段杀死姐夫!我们自然要以牙还牙。”他的眼里闪出一丝阴冷的寒芒,是谁夺了他的富贵!是谁夺了他的前程!?……
郡守夫人在他的冷眼里浑身一阵寒战,她下意识地紧紧地抓着挂在胸前地一串佛珠。

秋在城头上没有找到厉红巾,却见王士贵兴奋的奔了上来。他在与秋见过礼后:“秋大侠,弟兄们都在城外修建外城墙,秋大侠去看看好吗。弟兄们都很想你呀!”
秋沉吟着扶着城墙的跺口往下看:“他们都在修城呀,好象很多人!”
武平忙接口:“这里有三千修城将士,因为贵郡在上次淮阳保卫战一役中伤亡惨重所以这次修城基本都是跟我们大人张巡从雍丘过来的将士,淮阳城的军士大多在营地里休整,这里大概有不到百人一起参加修城吧!”
秋点点头,却看见城墙外已经有军士用力的在向他挥手。他想了下在王士贵期待的眼神里:“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王士贵兴奋的在前面引路,他们下了城墙出了城门。
秋突然感觉一种从没有的空阔感……辽阔的荒原在眼前无尽的展开,在这一无屏障的野外,骑在马上的他突然有鞭马飞驰的一种欲望和冲动!他想一马狂奔而去扔下这里对他的所有的禁锢,但他终深吸了口气微微而叹,不知何时他才能挣脱这里紧紧裹住他的枷锁,不知何时他才能带着小牛牛盈然猫猫还有……JOAN!回到二十一世纪!!
JOAN!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固执痴情傲气聪明的女孩现在不知怎样了,在应接不暇的困顿中他几乎来不及想到她,但她一定过的很艰辛象飘萍一样没有亲人没有家人,跟着心比天高却身世坎坷的李白她只有无尽的艰辛去接受去忍受……
“秋哥!”牟在一边没有忽视秋哥突然的失神。
秋看了眼牟:“不知JOAN现在怎样了!”他的声音象一阵冷冷的风带着无比的困忧,无奈的盘旋而去……无论秋的心有多少油然生出的感叹他的白马已经被热情的军士围住了!立时城墙下沸腾了起来一声接一声的问候不绝于耳,“秋大侠!”
“秋大侠!”
“秋大侠你好吗?”
“秋大侠你的身体康复了吗?”
“秋大侠!”
“秋大侠,我们很想你呀……”军士们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奔了过来与秋见礼问候!
秋在他们热情的拉扯中被拉下了马,情绪激昂的军士们团团围住他问长问短,猫猫牟盈然已经被挤到了一边,她们属性找个地方往地上一坐。
王士贵走到猫猫这边解释着:“他们一直惦着秋大侠的伤势,这会见到秋大侠看他们真的兴奋的紧呀,老天保佑秋大侠平安无事!”
猫猫翻了下眼睛:“我们的秋哥是当不住的魅力,象我猫猫这等眼高的人看到他也只有投降!更何况你们这些古代人!”
王士贵好象没有听懂。
牟却摇头,盈然笑笑。
“哇,你们看人好象越围越多了。”猫大侠突然说:“乖乖不行,秋哥都要被淹没了。我们还是把秋哥快拉出来吧,他就是这好好脾气,让人受不了。”猫猫说着从地上蹦了起来奔了过去:“各位借光借光,你们有话改天再说秋哥需要休息,知道吗?”
猫猫在那边帮秋解围,这边牟看见城门里突然扫出十骑快马护卫着一辆马车,卷着烟尘带着凌厉的气势飞驰而来。
十匹马很快在牟的眼前勒住马缰,马上盔甲鲜明的将领齐刷刷的翻身下马,马车的车帘也被掀开,一个留着黑短须双目精光闪烁的男人迈步下了马车,来人是张巡,他那严酷的脸上已经落满严霜:“什么回事,这是在修建城墙吗!他的话带着金属掷地的铿锵震得在场的人突然而惊,才突然发觉突然出现的马队和马车,有几十名将士看到张巡,脸色立时一阵刷白急忙往自己的工地上跑去,张巡看了眼边上的一个将领,那将领猛一声怒喝:“都给我回来。”
已经跑回自己做事地方的将士恐慌的又走了回来。武平急忙走到张巡的身边:“大人!”
张巡面沉似水:“叫你来督工的,这里都成什么样!这修筑城墙在淮阳城的军务中首当重要!贻误军机你可知是死罪!”他重哼了一声,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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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4 21:33:15 | 显示全部楼层
被喝回来的将士都脸色煞白的‘扑通扑通’跪在张巡面前,他们是张巡带来的部下。张巡目光冷漠的看着他们:“你们不尽心尽力修筑城墙都聚到那里去干什么?”
“回……回大人。”他们知道张巡赏罚极为严酷所以心怀胆惧,其中一个领头的紧张的:“末将是听闻那些淮阳城的士兵说:保护淮阳城的守卫神来了,那个是天神!所以小的……小的们想看看天神倒底长什么样所…以……就一时好奇过来看看望大人开恩。”
“混帐!”张巡的脸一冷:“光天化日之下谁居然冒认神仙妖言惑众阻拦我筑城大计。”说话间目光凌厉的扫向淮阳军士站立的方位,那些军士不知觉中把秋挡在了自己的身后齐声的:“张大人,我们没有胡说,没有秋大侠就没有我们淮阳城,我们没有妖言惑众!”
张巡的眼冷酷的转了过去:“在修建城墙的时候你们消极怠工已经触犯军法,来人!把那些狂妄不知王法的人给我抓起来按军法处置!”
牟只感觉眼前突然一阵大乱,张巡手下数千将士如狼似虎已经直扑向只有几十名之众的淮阳城军士,她和盈然王士贵在还未来得及抵抗之下已经被扑过来张巡的部下踢翻在地结结实实的捆绑了起来,突然她们感觉事态险恶诡异……眼见淮阳城的军士很快因为寡不抵众被一个个生擒活拿。混乱中牟盈然听到猫猫愤怒的大骂声,她们拼命的仰起头看见四五个军士硬生生的把猫猫和秋哥拉开,她们想叫,却被冲上来的士兵狠狠的几脚踹的几乎痛晕过去,眼见猫猫被他们掀翻在地捆绑了起来一阵拖拉摔到了牟和盈然的边上:“混蛋,强盗,我猫猫决不会放过你们的。”猫猫发了狂的叫,但三个人更心惊的眼睁睁的看着四五个将领拧着秋哥的手臂用刀柄抽打着蛮横的把秋哥往地上按。
站在张巡边上的武平终忍不住大喝:“住手!”那几个将领知道武平是张巡的贴身亲随都不由的松开了手,一种不祥掩向了秋。
“武平!”张巡的眼睛随着声音吃惊的冷喝过来。
“大人!”武平护在秋的身前:“大人,如果你说那些军士贻误军机要军法处置卑职无话可说,但是大人不能绑秋大侠,他是这淮阳城百姓心里的神你绑不得!”
“武平!”张巡的脸色突然铁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你在和谁说话!?”他阴冷的一步一步逼了过去,他手下十员大将也紧跟着逼向武平和秋。“不许侮辱秋大侠,不许碰我们秋大侠,张巡,混帐,张巡你要是对我们秋大侠不敬会天打雷辟不得好死……张巡……”被牢牢捆绑押在一边的淮阳城的军士在张巡阴冷的气势里都紧张的破口大骂,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张巡会对他们的秋大侠翻脸!
牟和盈然连一句话都讲不出,心神几乎要崩溃,猫猫在地上挣扎着看着同样被捆的结结实实的王士贵焦急的:“喂,厉红巾呢?厉红巾去哪里了呀!”
王士贵完全吓的没了思维,他实在想不通张巡为何要对如此仁义可亲的秋大侠下杀手,他不懂,所以他十分恐慌十分紧张,他怕张巡真的会做出意想不到可怕的事,那样……他突然发狂的大叫:“张大人,是我王士贵的错,不关秋大侠的事,是我拉秋大侠来这里的,是我犯了军法贻误军机,张大人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秋大侠是我们淮阳城百姓最敬爱的人呀,张大人!”他滚爬着还没爬出几步就被张巡的部下一阵拳打脚踢给拖了回去。秋看见了,感觉到了迫在眉睫的险恶,很明显张巡这次是冲着他而来,虽然他还猜不透原因但,看来他是凶多吉少,他的眼紧张的四下而望除了张巡手下的三千将士剑拔弩张的严阵而立,属于淮阳城厉红巾管辖的淮阳城将士都被捆绑押解在一边。
张巡一步一步紧逼过去,武平的心里明白,跟随了大人几十年,对张巡的脾性他已经了若指掌,大人身有大志他不会屈从在厉红巾一个女流手下!但厉红巾有一个令他棘手的靠山,大人一定听信谗言以为除却厉红巾的靠山淮阳城的一切军务就会由他掌管,但大人显然错了,本来他不会反对大人的做法,做大男人特别是想做一个名垂青史的男人没有非常的手段是绝对不行的,但大人这次明显估错了,他没有想到秋凤梧有强大的民众感召力,如果秋凤梧有什么不测,凭他们开进淮阳城的三千人马会被淮阳城愤怒的百姓埋葬,那时候得利的还是厉红巾,大人估的是厉红巾与秋凤梧的关系非凡,但事实秋凤梧最大的力量在于整个淮阳城的百姓。当然私心里他不想秋凤梧有什么闪失……“武平,你真心想救我快去找厉红巾!”秋凤梧低又急促的声音突然穿入武平的耳中。张巡又紧逼了一步……
“大人!”武平渴求的眼神得到张巡更严厉的目光,终于,他默默闪到了一边。
牟盈然包括猫猫在这一瞬间的心,几乎死去。几条粗重的铁链立时强行的拷住了秋的手脚,被推拉着的秋,眼睛始终紧紧的盯着武平,他明白现在只有武平这还可能有缺口可以突破,冷汗已经渗透他的衣襟因为他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可是,他不能死!武平没有逃过秋的逼视,他迟疑着但秋的眼神象凌厉的电流刺的他身心恍惚又不安,刚才大街上沸腾的一幕又清晰的沸腾在他的脑海里,他粗重的喘着气看着秋凤梧被他们强行按倒在地,看见张巡飞速的端坐在军校端过来的椅子上一脸的冷酷。
“你就是秋凤梧!”武平听到了张巡的笑:“没想你居然连我最信任的下属都想迷惑过去!这里是军事重地,你擅自闯入令将士们消极怠工按军法当斩!”他的眼底闪过一阵寒芒。
秋挣扎着,抗声的:“君子之交在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秋凤梧一生做事无愧天地,大人凭什么善用私刑。”
武平的心突然一阵的愧疚,秋凤梧视自己为君子之交!?……他猛的一咬牙,悄悄的转身,悄悄的迅快的往城门处奔了过去。
张巡没有留意到武平,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心神都牢牢的被牵在秋凤梧和张巡的身上,张巡一阵大笑:“本官今日就是来揭你的皮的,鼓惑厉红巾杀死朝廷命官,把持淮阳城军务妖言迷惑淮阳城百姓,今日当着被你蒙蔽的这些个淮阳城的将士本官要你原形毕现!来人!”
“大人!”他身边的将领抱拳应命。
“给我封闭城门,没有我的命令城里一个人都不准出来,违者斩!”
“是大人!”五百名将士领命很快进入城门立时封闭了城门。
秋的心一冷,他似乎可以猜想到张巡的意图。
牟和盈然的人几乎傻了一样。秋哥!他们是蓄意找秋哥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被捆绑的动弹不得的猫猫急的破口大骂:“狗贼,你血口喷人!是你图谋不轨你混帐,你敢动我秋哥一根头发小心半夜被人割肉分尸。”张巡的眼突然一冷:“给我掌嘴!”立时几个军校扑过来拖起猫猫一阵拳掌劈头盖脸就打了下去。
“张巡,”秋怒吼,瞪目欲裂:“她只是一个孩子要杀要砍你尽管对我来,何苦折磨一个孩子你还是人吗?你们无非是想整治我因为我给了厉红巾在淮阳城的威望,我令你张巡只能屈居一个女流之下,所以你想夹赃陷害,张巡,没想你是这样一个心胸狭隘为了私利可以不惜造谣陷害,你这样的手法与乱臣贼子有什么两样。”张巡冷笑:“本官今日就是要你揭你的皮,把你的狼子野心昭告天下,让淮阳城的百姓不再被你的妖言迷惑。”
“该揭的是你自私自利的皮,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陷害他人!”
“住口!”张巡的脸一阵赤红,这时他手下将士引着从马车里下来的一男一女走了过来,被绑的淮阳城的军士有几个都哗然而呼。来人是郡守夫人和李成儒。
“大人!”李成儒很快给张巡行礼。
郡守夫人也福了一下:“大人。”
边上很快有士兵搬过一张凳子让郡守夫人坐下。牟和盈然快呼吸不过来了,她们突然感觉这是一个策划好的阴谋。
李成儒看着被强行铐住手脚的秋突然惊叫:“大人,此人就是与厉红巾狼狈为奸杀害贾大人的凶手!”
张巡闻声猛一拍椅子的扶手,怒声而喝:“秋凤梧,你还想抵赖?!鼓惑厉红巾杀害朝廷命官还不从实招认。”
秋愤恨的:“张大人如果心昭日月就请把秋凤梧押到郡守衙门当着淮阳城全城百姓审问秋凤梧,”
“张巡,你有胆的进城去问秋大侠,张巡你光明正大的就不要紧闭城门,让淮阳城一城百姓出来跟你对质!”被绑的淮阳城的军士愤怒的吼着,张巡手下的将士急忙过来压制他们的呼喝。李成儒捅了下呆呆而坐的郡守夫人:“姐,快向张大人诉说冤情,秋凤梧鼓惑厉红巾杀死郡守大人令贾大人英明蒙耻,张大人一定会明镜高悬为姐夫伸冤昭雪的。“
郡守夫人才正了一下身体看见秋凤梧突然逼视过来的眼神,一阵慌神中,良久才战战惊惊地:“大人,是,是秋凤梧与厉红巾害死了我的夫君。望大人为妾身伸冤。”
“秋凤梧!”张巡刚厉声喝出却被秋愤怒的声音冲断:“夫人,你认识我!?”
“是!是你害死了我的夫君。”郡守夫人逃避着秋的眼神。
秋忍无可忍突然扫及她挂在胸前的一串佛珠,眼神一闪中:“夫人,你能对着神佛发誓,你认识我,是我秋凤梧害死了你丈夫贾大人?!”
郡守夫人的脸色突然大变。秋怒睁双目:“你能对着神佛发誓是秋凤梧害死了你的夫君,如果夫人说了假话,神佛会唾弃你的。”秋的声音象寒冰一样划过,直刺入这位郡守夫人的心脏。
李成儒看见姐姐突然从凳子上软了下来急忙扶住她:“姐,姐你怎么啦!你不要听信这小子的胡话。”但他却听到了他姐姐不停的念着佛语。
张巡呼的从椅子里立了起来,冷横了李成儒一眼。
秋一字一句盯着张巡:“张大人,事实很明了,秋凤梧并没有杀害贾大人也就根本不会有什么狼子野心。”
张巡突然哈哈一阵大笑,半晌压着声音:“秋凤梧,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你如实招供本官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秋的心一凉,他知道张巡是想拿他开刀,当下沉声:“大人,秋凤梧自认与大人素无恩怨而且秋凤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住这座城池,望大人能体察民情,秋凤梧会感激大人的宽厚。”
“好!”张巡冷笑着咬牙:“就凭你阻扰筑城工事就是死罪,看来不给你脸色你是不会招的。来人!给我打!”
饿狼一样五六名军校把秋拖翻在地,手中皮鞭立刻雨点一样抽了下去……

薛梅默默的坐在秋的寝室里扶着琴……琴声带着她心底的幽怨缓缓的流淌而出……恍惚中她又看见菖蒲底,秋带醉的轻狂在剑的张扬中舞出了她的琴心也感染了她那颗几乎死寂的心!没想在她的心又一次死去的时候他竟然会再次出现,而且,他这次的出现对她有了一种眷恋的依托,这是她曾经在夜半梦醒时都向往的爱,可是她却不能接受他对她的喜欢,她不能接受……琴声一变中有点激越:今日,她劝他去找厉红巾,也在他走出这寝室的一刻一种深浓的虚脱几乎把她击倒,她有一种感觉,在他跨出去的一刻她与他已经缘尽,他那对她的依恋将随着他面对厉红巾的现实而开始有了转变,这是她所希望的但,也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她将何去何从?
他曾经问过她,她要他不要为她担心!但,她将何去何从……她想到了司马榆,在以后的日子她会守着司马榆的灵位了此残生,对她对司马榆这都是一种交代!内心她感觉很愧负司马榆,可是在感情上她毫无办法,她无法欺骗自己,她真的十分喜欢秋凤梧!琴音突然急转直下,就在突然奔腾的琴音里,她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她狐疑的按住琴弦,琴音嘎然而止,就在这一刻两个厉红巾手下的女将带这一位卤直的汉子直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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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4 21:35:20 | 显示全部楼层
“薛姑娘!”女将一脸惶急:“薛姑娘,不好了秋大侠出事了。”
薛梅猛的从琴案前站起,武平看见一位风姿卓绝的女子一对秋水之眸急射而来。急忙抱拳:“秋大侠目前在北城外,我们张大人因为受小人迷惑对秋大侠有很深的误会,现在张大人带着别人状告秋大侠的罪状在问秋大侠的罪,所以请厉红巾将军快快去找张大人好好解开这误会,请你们快想办法!”说完一拱手飞快的已经出了屋子,武平不想在这里多留,因为他是张巡的部下,他只把话带到其余他无可奈何,对于他来说他已经尽力了。
“薛姑娘,红巾姑娘昨天带着几位姐妹离开淮阳城至今还没有回来,城中现在没有谁能做得了主,现在北城门紧闭,张巡手下五百将士已经封住了北城,我看事态很严重。姑娘,这里就我们姐妹两个,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薛梅的头一阵的轰鸣!!这事来得太意外太令人不能相信,但是现在确有这事,而且已经发生。现在已不是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马上该想法子怎样把秋从张巡手里救出。从张巡封闭北城来看事态十分严峻,那样子是痛下杀手的举动。
“城中不属张巡管辖的军队有多少人马?”薛梅急促的问。
“大概有三百左右吧,淮阳城守卫战令城中将士折损数千,我们的姐妹也走了大半,而且三百将士大部分带伤在身。”两员女将不安的说。
这个数字令薛梅的心很凉,她几乎没法站稳身子,勉强支撑着琴案令自己站直,心思飞转中突然想及刚才厨房的一个粗使丫鬟给她送茶时告诉她:秋大侠刚刚出去时令外面整条街都沸腾了,淮阳城的百姓都蜂拥着想一睹秋大侠的风采呢!当时她的心很慰藉。她的眼光忽闪:“两位将军,城中百姓大约有多少?”
“大约有一万。”
薛梅当机立断:“两位将军,请你们分头马上调出府中所有差役立刻通知淮阳城百姓说及秋大侠有难如果有心相助马上火速往郡守衙门前集合,另一边立刻通知军营中可以行动的将士来郡守衙门前集合。”
两位女将本已经六神无主,这会听到薛梅的吩咐一闪身已经奔出屋子。
薛梅在屋子里慌乱的一阵徘徊,她不知今日厉红巾不在城中,若知,她绝对不会劝秋去看筑城的工事。一阵不安和恐慌,她立刻令自己冷静下来,跟了司马榆这么多年的戎马生涯,耳薰目染中令她也长了很多见识所在这片压抑人的空气里,王士贵却趁着所有人的精神都在秋大侠那边,他奋力的磨断了绳索。他的心里突然一阵的兴奋的一刻却看见秋大侠盯向他的眼神,而他的眼神随即转向昏迷在他边上的牟盈然和猫猫。王士贵的心突然大恸。他读懂秋的眼神,这眼神里恳求他救牟盈然和猫猫,却严厉的阻止他想进行的最后一搏。秋大侠看出他想最后一搏想救他。他虽知道很渺茫但他还是想试一下。但秋大侠严厉的眼神在阻止他的犯险。王士贵突然失声痛哭。
秋在他的失声痛哭中轻轻松了口气,在他的感觉里牟盈然猫猫总还有一线希望。
柴堆已经窜起了汹汹的火焰,在军士们的惊叫中浓烈的火焰夹着滚滚黑烟直扑向被绑在木桩上的秋,一种炙热的煎熬令秋感觉全身撕裂般的痛楚,他拼命的挣扎,可是他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绝望和身体的痛苦令他突然渴望张巡能给他痛快一剑……
渐渐模糊的视觉里张巡阴冷的笑在火焰的另一边时隐时现……城墙下突然响起了一片哭声,所有人的心神全部盯在火光里挣扎的秋!
张巡缓缓走到了火堆边。
王士贵悄悄的迅速的解了牟盈然猫猫的绑绳,看着所有人的眼光都没有注意到他这死角,当下咬牙潜到淮阳城军士的队列里发狂的给他们解绳索。
张巡命人用冷水扑醒被折磨的昏过去的秋。半倾,冷笑着:“你还不招认?你值得为厉红巾卖命?她只是利用你而已!”
神志昏沉的秋隐隐听到张巡在他耳边的声音,他的心一阵凄凉,凄凉中却有无尽的愤怒和恨,如果不是厉红巾不肯交还时光器他也不至于落到这凄惨的结局。而一惯做事凭着良心的他却在他们权力的倾扎中做了替罪的羔羊。现在,就是他死了也无疑是厉红巾与张巡联手害死他的。他的唇角挂起一丝冷笑:“你有本事就一剑刺死我,不要玩这阴险的花招,但我告诉你,我死之后你也会死,死的也很惨很惨。”说完不由“哈哈哈……”一阵的大笑。
张巡的脸一阵铁青:“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样快死的,我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说话间猛一挥手,军校急忙把柴堆又移近了一寸,火苗已经能窜到秋的衣襟,突然!
一声惊天的巨响,城门被突然撞开,潮水般的人流象决堤的洪水带着轰鸣直卷而来。张巡大吃一惊,包括他手下的将领都在这惊天的声浪里茫然的急回头看。王士贵突然急跃而起,紧随他有二三十人跟着他疯了般扑向那木桩,张巡部下在措手不及中被王士贵夺过大刀奋力砍断秋身上的绳索,随后赶上的一位结实的军士顺势背起了秋。张巡还没及反映,潮水般的人流已经冲了过来,厉红巾手下两员女将看见王士贵和一位军士在火光中背着秋奔出来,立时一挥手人流呼啦一下把秋王士贵等卷进,随着潮水般的人迅速往回撤,那边飞速解了绑的淮阳城的军士背起牟盈然和猫猫随着那波潮水滚滚往城中而退。
气急败坏的张巡好半天才回过神,急促中点兵匆忙进城,倒塌的城门边垂头丧气的站着丢盔卸甲的封城军士,张巡看见武平也站在那发怔,他当下催马奔进了城,街道上静悄悄的稀疏的走着几个行人,店铺都开着,店主漫不经心的在做着清淡的生意,一切就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张巡冷笑着一拨马,挥手带着千名将士随着他汹汹的直奔郡守衙门。很快张巡手下的二千军士包围了郡守衙门,张巡带着二百亲兵一路闯了进去。
奇怪的是在掘地三尺的搜寻中不要说秋凤梧了,就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找到。张巡突然明了,以秋凤梧的聪明他自然不会在这里。想着便带着二百亲兵出了衙门。心忖淮阳城的军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顾虑,顾虑的是刚才人潮般涌出的分明是淮阳城的百姓。他怵然而惊的是那个秋凤梧的民众力量,凭他现在这三千军队还是不能去触犯这些百姓。
他沉思着上了马。就这忽间他听到了鼓点般的马蹄远远而来。不一刻就见张扬在骄阳下的红巾在风中恣意的飞舞。张巡的心莫名的一惊,但却不能不佩服厉红巾的英姿飒爽,这在女人中是罕见的。他心思动中已经有了决定。现在出师不利唯有避其锋而后图。
红巾飞扬中,厉红巾剑眉冷目扬马勒缰在张巡面前。带着她无尽的杀气和英气。而就在她身后紧跟着十几骑战马,千员步兵踩着号令小跑而来。张巡不由倒抽了口气:厉红巾突然而去是去招募兵马的?!
张巡已经抱拳堆笑:“厉将军!”
厉红巾冷利的脸上飘过一丝淡笑:“红巾昨日才暂离淮阳,今日回来就听闻张大人正满城收捕要犯,而且收捕到了郡守衙门。”
张巡干笑一声:“是几个草民告状,本官身受朝廷俸禄不得不理。”
“是他们吗?”厉红巾马鞭一指,立时一阵马蹄中李成儒和那位郡守夫人被捆绑着扔到了张巡的马蹄前。
张巡的脸色微微一变。厉红巾冷冷的笑:“这二人是整个淮阳城所唾弃的人。是红巾一时怜悯没有下杀手。没想大人居然会对他们二位恩宠有加。”
张巡感觉厉红巾的气势里不想善罢甘休,如果发生争斗讨不了好的一定是自己。刚才秋凤梧那股无形的民众力量令张巡感觉他此次的行动可能是草率仓促了些,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厉将军,其实下官来郡守衙门是想向厉将军表示歉意,下官不该听信谗言以至失和于将军。”
厉红巾冷冷的:“那,张大人该如何处置这两个人?”
张巡微一锁眉:“无端散播谣言令主将失和,按律当斩!”
厉红巾一笑:“承大人金口。”话音未落猛一扬鞭,身后将士飞身而出立刻把李成儒和郡守夫人刺于张巡的马前。
张巡的脸色一变,却很快若无其事的抱拳:“下官因有事在身,今日便要离开淮阳城,在这里向厉将军辞行。”
“请,恕红巾不能远送!”
张巡一咬牙催马点蹬,马直奔而去,他手下军队也随着而去。
厉红巾转头吩咐小兰:“你带人马送张巡出城,安排人火速修好北城门,一切完事向我禀告。”
“是姑娘!”小兰带着一拨人马飞速而去,厉红巾甩蹬下马尽直进了郡守府。

黄昏时分。
厉红巾站在秋的寝室里。
洒落在木格子长窗上的夕辉在渐渐的退去颜色,傍晚的风是寒冷的!
她走到窗台下的琴案边,琴罩却落在了砖石地上,琴弦在淡的光线里依然银光闪闪。厉红巾捡起了琴罩慢慢的把它套在七弦琴上。
小兰从外面走了进来:“姑娘,张巡已经带着他的人马出了南城。”
厉红巾淡淡的点头。
“姑娘!”小兰看着一脸沉落的厉红巾,轻轻的:“姑娘,秋大侠现在在程大夫家,我们可以去接他回来了呀!”
在厉红巾的眼底突然飘过秋冷漠的眼神……她轻轻透着气:“这次他遭逢大难全是因我而起,我怕他越发不想看到我这个人了。偏偏在他最危难的一刻我却不在这城里,他会怎样想?他是因了我而遭到张巡的毒手,而最后是薛梅救了他!我想,他与薛梅在程大夫家会感觉比在这里安心。”小兰看着姑娘木然的眼睛,忙着:“姑娘,这是谁都不能料想到的。我们都奇怪张巡为何要这样对待秋大侠?”
厉红巾冷笑:“你们没有料到,而我却早已经料到,所以我才会派出姐妹去招募一些兵员为的就是有力量能与张巡抗争,我既然已经料到张巡会为了淮阳城而对我发难却偏偏又疏忽了他会对秋大哥发难。张巡对秋大哥这样的冷酷就是想令我厉红巾闻风而亡。”
小兰似懂非懂的听着。
厉红巾的眼神突然的一阵怒云翻滚,“砰!”的突然的巨响中,立时案上的七弦琴折成两段。小兰惊住了,却见厉红巾浑身战栗着:“为什么,为什么我厉红巾一身报国之心竟遭他们猜忌遭他们打击为他们所不容???雷将军死了。”厉红巾发赤的双目盯着小兰:“你知道吗?雷将军死了!就因为他犯颜抗争为了淮阳城能不落入敌手,居然被他们以无视军令而处死。我一直在等他,等到的却是这个结果,如果不是我派人去探听我还不知他已经被害死!!这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厉红巾就象随时会爆发的火山,眼神似刀双目几乎喷出火焰。
小兰紧张的看着情绪已经走到极端的厉红巾:“姑娘,姑娘你不要这样呀!”
“父亲要我驱除叛贼!而我在这世界上居然众叛亲离,张巡的走,不是一个结束!淮阳城很快会变成朝廷眼中的一块凶地,他们不会体谅我厉红巾的报国之心之志!只会曲解只会对我心怀叵测,只会打击我。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愿意理解我!懂我!体谅我。”厉红巾冷笑的扫过小兰:“我不怕,我厉红巾什么都不会怕,谁打击我曲解我!我就会以牙还牙我会玉石俱焚,我不怕!”极度的怒火令她突然烦躁愤恨难忍。
小兰爱莫能助又心惊,看着厉红巾怒火中瞪眼欲裂。她已经不知该怎样的去劝慰怎样的去开解,姑娘这血脉膨胀的愤慨令她一时没了方寸。而正这一刻,外面兴冲冲奔进来两员女将:“姑娘,姑娘!秋大侠回来了,秋大侠回来了!”在这一叠声的欢叫中,小兰突然感觉秋大侠来得真不是时候,姑娘的怒火正在燃烧中而且,而且……她看见断裂在琴案上的七弦琴。不由小兰急忙往外面奔,她想先阻止秋大侠进来。不过晚了,寝室外一条修长的人影由人搀扶着已经跨进了寝室!厉红巾没有回头,冷冷的站着。小兰急得拼命拉扯着厉红巾的衣袍,而秋已经缓缓走了进来。他的眼光已经落到断裂在琴案上的七弦琴。小兰看见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跪到了秋跟前:“秋大侠,是,是小兰失手打坏了七弦琴,请秋大侠惩罚!”
“小兰,你做什么?”厉红巾突然喝住小兰,冷着眼望着秋:“是我打断的,你想怎样!”
“姑娘!”小兰没想姑娘会说这话!当时就呆住了,但她感觉秋大侠扶着她的手让她起身:“不要随便给人下跪。”
“秋大侠,姑娘她,她不是有意的”小兰突然十分的感动。
秋转头看厉红巾,厉红巾的眼神更冷更傲。秋看着她:“你有什么委屈无须用这琴撒气,张巡不能容你,朝廷可能也不能理解你。你想想,古往今来有多少圣贤良将在活着的时候不身受谗言诋毁?!而往往直到他们死了才突然被朝廷或世人了解他们的忠贞英勇智仁博才。以他们的才智他们完全可以知道他们那样做或许会不得善终,所以路是人选的,你不想走这条路你就走,但若你不能放弃你的志向!就是绝路,你也要走下去。”秋黯然的:“明君丧其德,烽火毁九州!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已经是十分的疲惫:“小兰,你陪你家姑娘回去休息吧,她也奔波了一天!”
“是,秋大侠!”小兰发觉秋大侠没有发怒,心里一宽,也十分的愧疚。而闪眼中却看到姑娘是那么吃惊的的眼神,震惊又不能置信的紧紧的盯着秋大侠,姑娘的眼神是震动的是不能相信的……:“姑娘!”小兰低低的。
厉红巾突然一转身出了屋子。
“姑娘!”小兰急忙的追了出去,两员女将也紧跟着出了屋子。屋子里突然的空落了下来。
秋的眼神缓缓的落到那断裂的七弦琴上。
“秋哥!”扶着秋的牟和盈然几乎异口同声:“快去休息,你身上有伤呀。”
秋默默的收回眼神由盈然牟扶他睡到了床上,盈然帮秋盖好被随着放下了帐钩,朦胧在帐子内的秋哥好象已经闭起了眼睛。牟和盈然悄悄走到了琴案边。猫猫正站在那。
“这琴怎么办?”盈然低低的问。
“反正不能扔。”猫猫马上说。
“但已经截成二断,秋哥看见会不好受的”盈然又说。
“这样吧,明天我去城里找个能修琴的工匠,看是不是能修补好,反正已经没人弹了,只要不是二截就可以了。”牟急忙制止她,她发觉猫猫说话总是上半句中听下半句令人受不了:“不要多说了。”牟顺手拉上木格子长窗,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天空。牟和猫猫盈然出了里屋。三个人一起坐到了一张床上。猫猫拥着被子压低着声音:“今日正是鬼门关又走了一圈。”
牟长吁了口气:“薛梅走了,对秋哥来说是雪上加霜。”
“是呀,秋哥伤的那么重,薛梅为什么不来看秋哥,只是请程大夫转告秋哥一声说:她走了,要秋哥好好保重!”盈然低低的叹了口气。
猫猫摇摇头:“怎说没一句话留给秋哥,要不是这样薛梅不一定会走呢!我说这话你们不要生气呀,刚才猫猫偷听了秋哥和薛梅的谈话。”
盈然吃惊的看着猫猫。
“薛梅见过秋哥?”牟也吃了一惊。
猫猫耸耸肩:“所以说你们呆,我是不放心秋哥的伤呀,所以就偷偷溜到那程大夫的屋子,不是程大夫在那里给秋哥上药吗?我们少女不宜就一个个给踢到别处去了。”猫猫叹了口气:“不是猫猫脸皮厚,是猫猫太担心秋哥的伤势了,没想程大夫不在,薛梅却坐在秋哥的身边垂泪。后来我听秋哥说:他要带薛梅和我们离开淮阳城,秋哥说他不要时光器了,他不想再做别人的筹码,秋哥说等找到JOAN就和我们陪着薛梅一起在古代生活,这样薛梅也不用孤独的飘零在这世上。”
盈然和牟吃惊的对望了一眼。
猫猫低低的叹了口气:“秋哥是遭逢大难所以心理一时之间愤慨之极又气不打一处的发急,所以他想带薛梅走。其实秋哥是喜欢薛梅的,这次又多亏薛梅,心里对薛梅总也有愧负所以脑袋一热就嚷嚷着要带薛梅走!唉,其实秋哥有的时候很冲动的,冲动的象个小孩!还没有猫猫稳重沉着!”
牟差点摔倒。
“喂,师兄你怎了,坐稳些呀,要不要猫猫拿被子给你垫垫。”
“你少吹我就能坐安稳了。”
“又是猫猫的不是了。”猫大侠回头看盈然:“盈然知己,你说猫猫是不是在最要紧的关头把的都很牢的。”
“我是说实话,要不是你天马横空的到处惹事生非我们也太平很多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盈然着急的:“薛梅说什么了吗?”
猫大侠翻了下眼:“薛梅说:她拖了秋哥的后腿,她令秋哥顾虑重重患得患失,她还说她不能做这事,因为有一天秋哥一定会后悔,那时秋哥会憔悴,她不能忍受他的憔悴,因为秋哥的根不在这里。她说她不会做对不起秋哥的事!包括我们和秋哥在二十一世纪的家!就这时程大夫来给秋哥上药,薛梅就退了出来,猫猫也被迫溜走了。之后就是我们听到程大夫转达的话,薛梅就再没见到了。”
牟盈然相望着无言,在她们的心理,她们和秋哥在这古代几乎是在血雨腥风中走了过来。而此次对秋哥的打击犹为重。厉红巾为了在淮阳城建树威望利用了秋哥,还骗走了秋哥的时光器把秋哥当作一个坚固的筹码压在了这里,无论秋哥为她耗费了多少心血和心力厉红巾只是不肯归还时光器。而张巡,为了扳到厉红巾取得在淮阳城的一切军事行政权力不惜一切手段陷害秋哥。秋哥是绝望又失望,所以他想带薛梅走。但深知秋哥的薛梅知道秋哥要带她走,那里面其实有太多的失意和无奈!聪明的薛梅知道秋哥有一时的负气,知道秋哥对二十一世纪有根的牵挂,所以为了断去秋哥这份退却的寄托!她走了,走的无声也是忧伤的!牟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们睡吧。

淡的月已经升到树梢上。
清幽的树林里,一身黑衣的薛梅疲惫的坐在林阴深处的石头上。为了防止秋会孩子气的到处找她,她与程大夫告别之后就出了淮阳城!半天的路程下来她已经疲惫不堪,淮阳城也已不在她的视线里了。
“走!”她终还是走了,走在他对她的依赖对她的眷念对她的信赖!!她是不是很残酷??对他!
不!她缓缓摇着头,从小沦落风尘令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能看透世事!如果她不走,在短时间里她可以烫平他心里的怨心里的愤心里的苦!但是长久下去,他的根本的痛却是她所不能帮他的,那时他会憔悴!他的无奈令他无法面对自己,他们会尴尬的面对,因为彼此都关心爱护对方,所以不忍对方受到委屈所以只有自己摧残、自己憔悴、自己消沉!所以她知道她唯有走,断他一切顾念,断他想和她一起远离淮阳城。让他义无返顾的去面对厉红巾,这样他有希望能回到二十一世纪他自己的世界。到那时他一定会回想,他也一定会想到她,而她在他的心里也一定是一份美好的回忆!!
她不敢多求只想得到他偶然空闲之后的一份回想:“秋!”她终忍不住低低呼唤出这个名字,这个已经令她记挂一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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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4 21:36:41 | 显示全部楼层
夜已经很深很深。
小兰看着姑娘依然默立在窗前,不由走了过去:“姑娘,你也奔波了一天,北城门已经修复好了,快休息吧!”她看见厉红巾的手里抓着时光器和紧紧缠绕在时光器上的红巾。小兰清楚姑娘用情很深很苦,但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姑娘也没有向秋大侠表露。
是呀,女儿家的心事怎能自己说,而且姑娘说过:为了继承父亲的遗志她要放下一切儿女私情,说这话的姑娘誓言旦旦神采冷峻义无返顾!而此刻,事隔数年之后姑娘遇到了秋大侠,一个她终无法抗拒的男人,她该如何面对如何去对待这份情还有这份义。要说秋大侠对萍水相遇的姑娘可说有情有义,为了姑娘终把淮阳城守住自己落下一身伤病,为了姑娘宁死不向张巡妥协,没有令姑娘的声誉蒙尘!却是姑娘有愧于秋大侠,在秋大侠不断的给出的一刻姑娘却没有办法满足他的心愿!而这却是姑娘无法满足的。小兰知道姑娘心里的苦,秋大侠对姑娘的情义是在默默的行动中见到贵重,这是所有姑娘的姐妹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姑娘的不舍其实也是她们的不舍。但姑娘心里期望的并不是秋大侠的这些给予。小兰曾看见过姑娘向往的深思,追着秋大侠和薛梅浅笑低语的背影!这是姑娘所渴望的,但她怎启齿……
“我想去秋大哥那里!”厉红巾突然回转头。
小兰吓了一跳:“姑娘,秋大侠已经睡了,是不是明天……”
“我现在就想见他。”厉红巾说这就大步出了屋子。

牟提着烛台开了门,门外漆黑的夜色里站着依然戎装的厉红巾,牟本来的困意一下惊醒了,小兰匆忙的从厉红巾身后赶过来:“我家姑娘说有事想见秋大侠。”
牟脑袋微微冷了一下:“对不起厉姑娘,我们秋哥早已经睡了,他的身体不好不能打扰!”
厉红巾的心已经澎湃的不能抑制,一下推开牟抢过烛台就奔里屋。牟的脸色一阵清白,奔到床边一把拽起猫猫,自个抓了一条电警棍就尾随着赶了进去。迷迷糊糊的猫大侠好象看见牟抓了电警棍就往里屋奔,吓的睡意顿消的猫大侠顺手抓过电警棍虎虎的冲了进去,厉红巾刚把烛台放在案上,牟和猫猫二条电警棍就点在了她的后背:“厉红巾,希望你能给秋哥一点属于他自己的时间,他不属于这个淮阳城更不属于你,他属于他自己!”牟的语气极度的愤怒。猫猫听着牟的话好象明白了:不是厉红巾来绑架秋哥!心一松之下:“我说厉姑娘,你有事明早来不是很好,吓的猫猫以为又是天塌地陷,这不你看,用电警棍指着你多少也有点伤和气呀!”
随后追进来的小兰看见姑娘被二根电警棍指住顿时吓坏了,她知道这兵器威力无比:“二位哥哥不要发怒,我们姑娘是放心不下秋大侠的伤势所以来探望。”
“探望伤势也不该直闯而入的呀!”盈然披衣走了进来:“厉姑娘,我们秋哥已经睡了!”
“秋大哥你真的睡了吗?”厉红巾猛一嗓子对着垂着的帐帘。
牟惊怒交集正想发难却看见秋哥一脸倦容掀开了帐帘。猫猫急忙收起电警棍:“秋哥,你可以没有听见的呀!”猫大侠急忙麻利的叠了一床被子靠在秋哥的身后。盈然把帐帘勾起,硬是和猫猫拉着火气冲天的牟出了里屋,小兰也急忙跟着她们出了屋子。
经这一闹,厉红巾突然感觉心里没趣之极!本来自己一心欢喜来到这里却不料自己这样遭人嫌,她木着脸在秋的床前坐了下来。
秋的脸上展出轻笑:“恼了她们吗?她们是孩子呀!”
厉红巾怔了怔!她是有点意外和震惊!记忆中秋还没有这样亲切的笑意对着她?!
“我的身子很乏,原不想起身,又怕你多心,这么夜了你也该去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要处理!”秋疲倦的眼神里都是淡淡的笑。而就这眼神就这淡笑!厉红巾的心……她迷茫又痴茫的看着秋,良久:“秋大哥,红巾只为你刚才与红巾说的话!你说:张巡不能容我,朝廷可能也不能理解我!秋大哥,红巾万分感激能从秋大哥这里听到这几句话,红巾原以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懂红巾知红巾……但!!所以……”厉红巾的心又激荡而起。
“有自然相知之人嘛!知你的人不仅仅是我还有你的那些姐妹还有淮阳城的百姓……”秋平静的。
厉红巾的心一跳:“有自然相知之人……”她缓缓站起了身,在她的心里已缓缓的注进了一脉温情的暖流……“有自然相知之人!”慢慢的她出了秋的屋子。
淡的冷月下,小兰看见姑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困惑又惊动的看见姑娘的眼底流转出的暖流!小兰的心一窒,她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是为了终于看到被坚冰封锁的姑娘的眼底突然流动出的一抹温情。她突然有这样一个感觉,今日是姑娘和秋大侠之间一个令人感动的转折,而且她更相信,终有一天姑娘的心愿会得偿,因为姑娘是那样的优秀,任何一个只要懂、理解姑娘的人都会为姑娘所感动和折服,而聪明如秋大侠又怎会看不到姑娘的好,只是一时之间他们拨不开眼前的雾障,再说如果秋大侠心里没有姑娘又怎会为了姑娘弄得一身伤病,今日更是几乎连命都赔上。如果秋大侠心里没有姑娘他无须为姑娘这样的付出!小兰越想越觉得事实的确是这样,真因为他们都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骄傲所以才会有之间的矛盾和摩擦!小兰的心里已经飞满阳光。

牟盈然猫猫悄悄走近秋的身边,看见秋哥的神色一阵迷茫和患得患失。而令牟盈然猫猫困惑的是:秋哥为什么在突然间改变了对厉红巾的态度,在不经意中却已经令厉红巾几近痴茫,秋哥的话很淡,很不经意,但无疑每一句话都浸透了厉红巾的心?!
盈然扶着秋睡下。
“你们也去睡吧!”秋说了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三人也不便打扰,一心狐疑的出了里屋,窝到了一张床上的猫猫已经忍不住:“我说,薛梅走了,秋哥怎反而一反常态对厉红巾那样的好?会不会心里不开心为了气死薛梅就对厉红巾好!”
牟没好气的:“你以为这是小孩玩家家呀!秋哥有他的道理在里面快睡吧,别胡思乱想!”
盈然也感觉到牟的话有道理。秋哥是有原因的,而秋哥的原因……盈然的心已经在跳。

一大早猫猫就抱着七弦琴出了郡守衙门去找琴师修补。

亮亮的阳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隙中洒落进安静的林子。
清脆的鸟鸣唤醒了靠在一棵大树边的薛梅。薛梅睁开眼,展目中林深叶茂幽静中透出丝丝凉意。
慢慢的她站起身,一个人默然独行,思维似乎已经出了躯壳般这样往前默默的走着,何处是她的归宿!晨风带着枝叶的摩擦轻轻舞动着她黑色的裙裾……离开秋凤梧对她来说是一件残酷的事实,她在认真对待的同时也有点无法面对……在一条山涧边她停下了身子,潺潺的流水带着它的轻松,跳跃着奔流着,带走了落在水石上的落花和黄叶……朝霞在山谷的晨曦中迷离又虚幻……薛梅抬眼,看着、想着,缓缓的蹲下身子慢慢的掬起一捧清凉的山泉,她的脸上她的唇间缓缓的体味到山泉的清凉透彻……她的心头一闪,秋凤梧给她的感觉不就象这朝霞底的山泉清澈活泼灵动奔放……薛梅睁开了眼,那跳跃的山涧泉水里恍然有秋清澈的眼睛深切的在望着她看着她,凝注着她……薛梅悄悄掩着唇的手上感觉到自己凉凉的泪……也同时她感觉到身后一阵轻轻的马蹄,她很快的蒙上面纱狐疑的回转头。
一匹骏马驮着一位身材魁梧精神奕奕的男人慢慢的在走向她,在男人的身后远远的有几名随从跟着,那男人看上去不是等闲的人。薛梅站直了身子,山谷的清风飞扬着她的黑裙衫,在这晨曦清亮的山涧边有一种无法叙述的卓绝冷傲。至少马背上的男人已经被她的风姿所惊动,也在情不自禁中翻身下马,薛梅感觉来人没有秋修长,秋的美在他修长的体形上更忖出他骨骼的俊拔,而来人显得比较精悍严肃威严,特别是那双眼睛有一种穿透人心脏的锐利,不象秋的眼神和煦如三月春风。薛梅知道秋已经深深的占据她的整个身心,所以对于这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她会情不自禁把他与秋做一翻对比。
“林深幽密,姑娘一人在此很不安全。”那人对于青雾一样蒙在薛梅脸上的黑纱显的很无奈,但一种与身具有的挑战个性令他很想了解眼前这个风姿卓绝却有着一种神秘气质的女郎:“在下能为姑娘做些什么吗?”
薛梅从他的穿戴中判断他是一位朝廷官员,随着轻轻摇头:“多谢大人,薛梅不敢劳动大人。”她自报姓名似乎有点心思在里面,她这样突然象断线的风筝飘然而去,或许有一天秋会偶然知道有人曾经在这里见过她。她突然为自己有点幼稚的想法而苦笑。而那个男人在听到她的名字却怔忪良久,半倾“长安薛梅?”那人带着狐疑突然大声的。
薛梅却是意想不到的吃惊,他能说出“长安薛梅”足见他曾经在长安见过她也知道她这样一个人!至少那‘长安薛梅’四字里有一种仰慕在里面,而对于这个久违的名字,她的心一时间突然起伏不宁。
那人感觉到了薛梅突然的激动,不由惊喜意外又亢奋的:“你真的是长安薛梅?”
薛梅缓缓点头。
“在下张巡,曾经回长安述职的时候因同僚相邀聆听过姑娘的琴音也领略过姑娘的诗才。但因张巡官职低微无法接近姑娘,只在远处瞻仰了姑娘的芳姿,心里万分的仰慕只是无缘与姑娘相识,没想今日竟然会在此处见到薛姑娘!真令张巡欣慰无限呀!”
薛梅在听到“张巡”这个名字的一忽间,心里是一阵的怵然。但很快想,在淮阳自己深居郡守衙门后院,除却一个粗使丫鬟和厉红巾有限的几员女将其他都没有见过,所以心稍稍平定下来:“张大人过誉了,能在此遇见张大人是薛梅的幸事。”
张巡紧盯着问:“姑娘怎会流落此地?”
薛梅淡淡的:“四处狼烟薛梅有家也回不去,走到哪儿便是哪儿了?”
张巡的心突然一喜:“薛姑娘若不弃,张巡愿意以贵宾之礼迎薛姑娘去下官馆驿,张巡决没异心,但求能与姑娘诗词对论,能聆听到姑娘的琴音此愿足以!”
薛梅本想断然拒绝,但心思忽转中忆及,秋曾经对她说过,张巡最终会是淮阳城的郡守。而此刻在此地能遇见张巡,他身后的卫队神色间颇有一份颓废和愤愤,想来必然厉红巾已经令张巡离开淮阳城。因为在她离开淮阳的时候厉红巾已经赶了回来所以张巡的搜捕没有能成功,现在张巡被逼退出淮阳心里一定不甘。而且秋又说:淮阳城,最终属于张巡。她不担心厉红巾对秋不利,厉红巾顶多不想归还时光器,但就怕在张巡卷土重来的一刻秋还没有走……薛梅的心突然一阵的纷乱一阵的恐慌……
张巡本来一腔烦躁进入这幽深的林子散心,这会居然巧遇自己曾经心仪无限的长安才女薛梅,一时心头畅快无比:“在下的军队就驻扎在林子外,昨晚在下领兵经过此地,在林子外安营休息,没想今早喜见薛姑娘,薛姑娘请!”张巡牵过了马,很有风度的请薛梅上马。
清澈的山泉依然轻快的在流动,参错的树影底可以看见一片片莹洁的花瓣在轻轻的坠落……随波而去……

*********
一队轻装人马踩着暮色,自北城门往郡守衙门而去。落日的余光装点着这队精气勃勃的马队。一身白色劲装的秋与飞扬着红巾披着红色大斗篷的厉红巾在酡红的霞光里风采清扬的骑马漫步而来。引得路上淮阳城的百姓又是一阵交头接耳:“一对璧人呀!”路上,有两位老者由衷而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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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4 21:45:5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看我们秋大侠一身白衣都神气,唉,为什么秋大侠不管穿啥就是好看!”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一个放菜的竹箩挤在人堆里和边上一位妇人说着话。
“可不是。”边上的妇人手里提着提水的木桶:“我家那死鬼穿啥不象啥,还一天到晚凶神恶煞的拍桌子瞪眼,你看秋大侠都和气,上次我那妯娌在街上被他男人打正巧撞上秋大侠经过,你猜秋大侠对我那死鬼的弟弟怎说。”
“怎说?”抱竹箩的妇人忙着问。
“秋大侠当时就不允许他打我那妯娌,还说:她是你老婆就该好好爱惜她。你爱惜她,她就会更敬重你!”那妇人一阵‘咯咯……’的畅笑:“现在呀我那妯娌可神气啦,有秋大侠给她撑腰啦,最好我家那死鬼也给秋大侠好好说道说道!”
抱着竹箩的妇人羡慕的连连点头:“不知这秋大侠讨媳妇了没有。”
“一定没有!”那提水桶的妇人不假思索的。
“你知道?”抱竹箩的妇人惊讶的。
提水桶的妇人摇着头:“我听老人家说过,神仙不许讨媳妇的。”
抱竹箩的妇人恍然大悟,边上凑上来许多好事者:“我看秋大侠不如讨了厉红巾将军回去,他们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是呀是呀,他们都长的那么的俊又那样的有本事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百姓的议论声时起彼伏,每一句话都没有逃过小兰的耳朵,跟在马队后面的小兰越来越为姑娘高兴。因为自那次张巡的事故之后薛梅走了,而秋大侠与姑娘的关系却意外的一天好过一天到现在可以说形影不离,只要姑娘去哪里秋大侠必同行,而且对姑娘甚为呵护。小兰明显的感觉冷静严厉的姑娘现在越来越开朗,原本深锁的秀眉完全展开,带这一种小兰从没看到的活力和幸福料理着淮阳城的所有繁杂的军务民事。

盈然牟在桌上摆好了碗筷,看着暮色沉沉的窗外,想着秋哥该回来了。真思忖间后院的院门口奔进兴冲冲的小兰。牟和盈然对望一眼,知道今晚秋哥又不回来吃了。
门口,猫大侠正手舞足蹈的在划拉着电警棍,据说她是在编排猫氏电警棍十八式,其威力不亚于少林“罗汉十八棍”。这是猫大侠告诉盈然知己,盈然又告诉小牛牛,小牛牛本想告诉秋哥不过秋哥实在太忙根本没时间理会猫大侠和牟盈然。这会小兰才走过来就被门口的猫大侠拦住:“是不是又来告诉我们,秋哥和你们姑娘一起用膳?”
小兰笑嘻嘻的:“各位大哥慢慢用,我家姑娘会送秋大侠过来的。”
猫大侠翻了下眼:“回去告诉你家姑娘,就说秋哥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猫猫一起吃饭了,以后再不和猫猫吃饭猫猫可要坐到你家姑娘的饭桌上了。”
小兰连连点头称是:“我家姑娘说,明日和秋大侠去城外的山上打猎,到时三位大哥去吗?”
“打猎!”猫猫挠了下头,突然的很有兴致:“好呀,好!说实话在古代打猎好象不会有事,在猫猫的故乡要是打死一只老虎,猫猫我也要蹲长监的。”
小兰明显没有听懂猫大侠的话,猫大侠已经摆手让她走人,小兰笑着离开。猫猫返身进屋把电警棍扔床上跑到饭桌边端起饭碗:“吃吧,秋哥已经有红巾添香啦。”
牟和盈然也端起饭碗吃了起来。如猫猫所言,秋哥自身体复原之后就一直与厉红巾在一起,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帮着厉红巾处理淮阳城的事物。但牟和盈然知道秋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每次见秋哥回来都感觉他疲累之极。一个人如果一直在做一件违心的事,他的精神和心理的压力可以令他十分的疲惫。自薛梅走后秋哥一反常态的对厉红巾爱护备至,但一旦厉红巾走出他的视线,他就会变的很疲惫很冷漠连讲话的欲望都没有,也因此这一个多月来牟和盈然也没有跟秋哥说上什么话,就看着秋哥一个人沉思在窗前的夜色里,而那时的秋哥显的特别的孤独,这里是不是因为有过薛梅短暂的温馨……
晚饭后,盈然收拾了桌子,牟去给秋哥铺好床,猫猫继续练她的猫氏电警棍十八式。
夜色开始浓重了,盈然点起了烛台三个人走到门口开始等秋哥回来,院子里池塘边的柳树也披上一层暗色的青雾。
这会院门口有一束亮光转了进来,盈然的视线已经迎了过去,秋哥轻袍挺拔、厉红巾红衣冷艳,他们一边低低地说着话,一边往屋这边过来。小院石径,月淡风轻,古朴的花墙忖出无尽的静。小兰在前面提着灯笼引路,一种叙述不出的韵致令牟和盈然的心莫名的一叹。这样夜色下和谐的氛围却不是心心相向的,这对于厉红巾来说未免有点残酷,但对于秋哥来说却是另一种负荷,这不能怪秋哥,因为秋哥不想令她们终老在古代,或许曾经秋哥有动摇过,但唯一令秋哥动摇过的薛梅已经天涯无踪,留给秋哥的是一个坚定的“走!”薛梅的走是为了鞭笞秋哥,秋哥不会不懂,所以秋哥现在是义无返顾的,为了早日回到二十一世纪。在牟和盈然胡思乱想中灯笼已经引着秋哥过来,接着她们看到厉红巾爽利又轻松的与秋哥道别。
牟和盈然猫猫随着秋哥进了屋子,门也在随手间关好。令牟意外的是秋哥没有进内屋而是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牟看见秋哥示意她们一起坐下,三个人在秋哥深思的眼神里带着突然升起的紧张,围着秋哥坐了下来。
秋把牟盈然猫猫的手抓到自己的手心里,三个人突然感觉到该要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一时间精神极度的紧张亢奋和一种淡淡的不忍。
她们看着秋哥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把它展开在桌上:“这是程老大夫给我绘的图纸,出南门之后一路往当涂的路线图。老先生知道我要走,难为他很理解我。”秋亮亮的眼睛环视了一下牟盈然和猫猫:“我与厉红巾明日出城打猎,到时你们不用跟去。”秋指着图纸上的一个屋子形状的标记:“在离城往南走五里路有一所荒庙,就在这里。等我们走后你们三人借故出城骑马去那荒庙等我,我在厉红巾那里夺了时光器就来这荒庙找你们,这荒庙已经废弃没有人烟。”秋简短的,听在牟盈然猫猫的耳里却已经是胆战心惊:“秋哥,你能从厉红巾手里抢回时光器?我们不放心呀。”
“不用担心,明日我会带上猫猫的电警棍,到时趁厉红巾不备击倒她,因为时光器她一直随身带的,小兰对我说过!”秋的心思突的一转,他明白小兰悄悄对他说的心思,小兰说时光器上缠绕着姑娘十九岁时亲手绣着一朵莲花的红巾……
“秋哥!”牟盈然猫猫心‘砰砰’直跳的,叫回了秋出神的思绪。秋不由轻轻松口气:“放心,我们已经经历过很多,好好休息吧,明日好有精神”
牟盈然猫猫虽然心里一点都没有底,但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不能再等待了,没有万全的办法在等他们,再说这淮阳城是一个极险恶的地方,多留一时多一刻的风险,安禄山的兵马随时会兵临城下!那时再想走就更没希望了。想着三个人没有反对,秋让牟收好了地图,很快牟和盈然打点好一些随身行李明日绑在衣服里也不会有人发觉,秋把猫猫的电警棍藏在厉红巾送给他的箭袋里。烛台熄了,牟盈然猫猫都神情紧张的上床睡了。
秋却没有睡意,眼睛闪烁着透过青纱床罩木然的看着窗外,淡的月色令投在纸窗上的树影摇动出一种安宁的韵致,的确很安宁。秋从床上坐了起来缓缓的走到窗边,拉开木格子长窗,凉凉的,早春夜色里的风带着它古朴的气息扑进长窗:“明日一定会成功的吧!他感觉一定会成功,对于今日的计划他已经不止想过一次,厉红巾绝对不会想到他会施暗手,在电倒厉红巾夺回时光器他就……他缓缓透出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是能做重大事情的人,因为他突然感觉自己很不忍,在电倒厉红巾对他来说已经很残酷,再进一步为了保证他和小牛牛们顺利出逃,他却没有办法令自己恨下心对厉红巾再施重手。
他迷茫的看着摇曳在院子里的树影……眼里流转过今日与厉红巾一起站在城头上极目远挑……
没有尽头的旷野上只有野风呼啸,在秋的心里突然浮印起小时候念书时读过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当时厉红巾问他在想什么,他便随口而说了这首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着。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而厉红巾却在他的话音里几近痴醉:“秋大哥,为什么从古到今心怀忧国忧民的能人志士总是不断的受到迫害与排挤,为何上苍总让这人世间的悲剧周而复始的出现,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厉红巾的神色极其的愤恨又痛苦。
秋看着她忧愤的神色默然:“或许在人的心里最多的是贪婪,皇上如此,将相臣僚如此达观贵人也如此,所以怀有忧国忧民的志士在他们的欲望里就变成了洪水猛兽,使他们不安使他们憎恨,唯进行不停的打击迫害而能维持住他们自身的利益。”
厉红巾的眼光闪亮,看着风凌乱了秋额前的发丝:“秋大哥,你比我们都看得通透,也比我们更能优游于这纷乱的世事之外,可能你原本就不是这俗世凡尘之人。”
秋无言,嘴角却飘过一抹苦笑。手带着心里的一份感触轻轻的拍着城墙的跺口。
厉红巾的眼神缓缓从秋萧索的侧影里走出,展目空旷苍茫的原野感慨着:“就是我父亲这样的刚正不阿,我也没有听他说过皇上的不是,他只是说奸佞小人蒙蔽圣听!而你却说皇上有错,铸成这次叛乱的根源是在皇上,是他纵情享乐偏听偏信自毁长城,是他的正梁不正导致整个大唐朝风雨飘摇。”厉红巾的神色伧然:“我错了,红巾一直以为皇上是圣明的,错在朝堂上缺少正直志士。但现在看来,朝堂上的腐败却是皇上的贪婪他的私心他的正邪不分!”厉红巾幽然而叹,按剑缓缓漫步在城墙:“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生就铁石心,为国尽可抛!”这是我父亲给我的遗言,也是我必须一世为之尽力去做的,我是在这旋涡里走不了,谁叫我是大唐的子民呢……
她的声音突然很远……很远,秋在她凄怆的声音里侧然!红巾飞扬,寒风回旋的古城墙上是她清冷孤独的背影……

秋忽然感觉脸上湿湿的,迷茫中突然发觉,天不知在何时已经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在迂回的夜风里……

*********
第二天一早。
牟盈然猫猫都神色紧张认真的看着站在屋子里的秋哥,秋哥已经穿戴收拾整齐,在他跨好弓箭的时候目光游走中,落在了窗边琴案上的七弦琴上,银色的琴弦在窗外奔进的晨色里闪闪的,却是安详的!秋由不住走到琴弦边,手轻轻的在琴弦上抚过……薛梅坚定鼓励的眼神静静的已进入他的眼底!他深深吸了口气一转身与牟盈然猫猫眼神交换中出了屋子。
一夜的雨水几乎洗亮了院子里的绿树小花。秋从这如画的景致中无动于衷的大步出了后院。
直至秋哥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牟盈然猫猫回到了屋子里,她们要在确定秋哥和厉红巾离开之后再借故离开郡守衙门,她们决定先以逛街的方式然后再悄悄出城。

淮阳城的百姓一如既往的开始一天的生息劳作。
昨夜的雨水令今晨的朝阳有点晃眼,秋和厉红巾骑马并行出了郡守衙门,今日破例就他们二人骑马穿过大街直奔南城门,路上有好事的百姓忍不住问:“秋大侠去哪里呀?”是平时秋的宽容令百姓们对他几乎没有拘束。
秋不露声色的笑:“和厉将军去城外走走,今日天气很好呀,你们去田里干活吗?”
“是呀秋大侠,昨晚一场好雨呀……”
秋点头笑,在他们的挥手中和厉红巾纵马飞出了淮阳城。余下那些淮阳城百姓还在那里笑着指指点点:“我看呀,早晚秋大侠会娶了厉将军回去。”
“是呀,你看他们现在几乎形影不离。”
“对啦,今日天这样的好,他们一定是去城外散心走走。自从秋大侠来了之后和厉将军一起管理我们淮阳城,他们事事帮我们老百姓想,比以前那个郡守大人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这能比吗?”一个突然有点冲动的声音激动的:“秋大侠就象是我们的朋友,随便谁都能跟他讲话,对人永远温和亲切,哪象那些大老爷大将军,轿子马匹经过,我们闪慢点轻则一顿恶打重则被马踩死也没人理。”
“是呀,是呀是呀!”边上的百姓连声呼应,随着忿忿的又说:“那些大老爷整日欢宴还要拼命收我们的钱粮,秋大侠厉将军却总是问我们吃饱了吗?家里人都好吗?”
城门口突然沉默了,是他们突然对现在的安逸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祈祷,他们突然感觉这样安逸轻松的生活好象不是属于他们的……不知为何,城门口升起一种浓重的阴翳……

猫猫把一干行李悄悄的塞进马鞍袋和盈然牟刚牵着马走出马棚迎头就撞上小兰:“三位大哥去哪里呀。”
猫大侠的心一抖很快笑着说:“今天天好,我们哥仨突然想好久没出去了,这会呀想出去遛遛马,不能一直闲呆着是不是。”
小兰连连点头:“是呀,昨下了场雨,今早发现田埂上的野草特别的嫩,我也和你们一起去遛遛马。”
牟盈然心跳的对望一眼,猫大侠急忙的:“不忙,你家姑娘跟我们秋哥出去打猎,你好好留在这里万一有事你也好处理一下是不是。”
小兰笑:“不要紧,姑娘都关照过这里的姐妹,再说我遛了马再回来做事也不要紧的,难得有空我也要尽一下地主之宜是不是三位大哥。”小兰已经牵过了马。猫大侠无奈的干笑一声:“好好,那就一起去遛马!”说话间悄悄向牟和盈然使了个脸色,牟看出猫大侠恶狠狠的眼光里有实在不行就手下不留情的话,当下也无奈四人四匹马各怀心事的出了郡守衙门离开居民密集的居住地,来到比较开阔的野外,一走进这片春种的田野,她们感觉心头一阵舒畅,田里忙碌着许多春耕的农人。厉红巾的心境就象飞奔的俊马轻扬爽快。
她不时回头看着秋笑,秋看着她飞扬的红巾里透出的那股子傲气,心却莫名的一沉。
马已经奔进一片青翠的林子,林子里依然透着昨夜雨水的湿润,林翠叶茂两匹良驹带着它们的主人穿林过道,秋看见厉红巾弯弓搭箭,飞奔的马前不知何时奔跑着一只慌乱的灰兔,箭如利矢带着金属的呼啸很快穿透灰兔的背脊,兔子应声扑倒,厉红巾快马飞上一个俯身,抓住箭杆回马对着秋晃了下穿透在箭杆上的兔子。秋笑笑,他突然感觉自己脸上的笑有点僵硬但沉浸在快乐中的厉红巾根本没有察觉。
“秋大哥快。”厉红巾一回马把兔子搭在马鞍袋里继续纵马飞奔,秋轻轻吸了口气提马奔了上去,才奔出几步厉红巾又一次弯弓扣箭,一阵脆响,才从茂密的树叶中飞出的两只小山雀被厉红巾一箭穿透,在箭还未坠地时厉红巾已经拍马迎上抬手接在了手里,脸上闪出一抹神气,愉快的对着秋笑,那笑略带一点点孩子的气息令秋不知为何心却一紧,在他对厉红巾故意接近之后,厉红巾原本的固执锐利中经常会出现一丝孩子气的快乐,而秋每在看见她无意中露出的孩子气,心就会莫名的一黯。他却宁愿永远知道她的固执她的坚强她的锐利而不想看到她的孩子气,因为每在那一刻他可以感觉厉红巾对他很深的依赖!而事实自从他们的‘关系好转’之后厉红巾对他一种由衷的依赖总在不经意中流露,也令他每每在她绝对无私的信赖中彷徨,他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恼她恨她怒她而在他终于决定要行动的一刻却一夜失眠……
“秋大哥!”厉红巾突然纵马奔到了秋的面前,眼神里是关心和疑惑:“秋大哥,你的脸色不好,不舒服吗?”
秋惊觉的一笑:“没什么?你的箭术真的百发百中。”
厉红巾摇摇头:“不,你的脸色有点苍白。是红巾做错了什么吗?”她漆黑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秋。
秋的心一惊,心思飞转中也由着厉红巾的心思而去:“对不起,原想陪你高高兴兴的打猎,又谁知在我看见这血淋淋的小鸟和兔子的时候这心就畅快不起来。”
厉红巾豁然而悟,心思飞速转过的是她在对秋的慢慢了解和认识中感觉秋是一位清心信佛之人,她知道秋最见不得是血淋林的杀戮。思想中心里有一丝温暖,她感觉到的是秋在迁就她。
飞快的她已跃下马从马鞍袋里取出那射死的兔子和小鸟,抓着剑来到一块干净的树阴下刨出两个小坑,秋看见厉红巾突然沉默不语走到一棵大树下挖出两个土坑,不由亦下了马牵马走了过去。就见厉红巾一脸的严肃把兔子和小鸟分别放进挖好的深坑里,然后轻轻的盖上泥土默默的低语:“是红巾好胜要强,其实你们也是有生命的,以后红巾绝对不会再妄杀你们这些可爱的小生命。”她轻轻的说完,却看见秋怔怔的看着她:“秋大哥!”
“你不必这么认真,我只是说说而已!”秋锁着眉。
厉红巾站起身却十分认真:“是我不对。可能我一直身处杀戮而把生命看的都很淡,就是对于自己的生死也都如此,可是刚才你的话令我突然很受感动,因为我已经越来越感觉生命有意思,我既然这样想,那所有有生命的都一定在他的乐趣中活着,所以刚才那一刻我突然很后悔,其实小鸟和兔子是弱者我杀了它们只是想炫耀我的箭术……”厉红巾突然住了口,她看见秋的神色有点波动:“秋大哥!”她的脸上悄悄飞上一片红云。
秋猛的回转身,他有点逃避厉红巾的眼神。就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她虔诚的掩埋了兔子和小鸟。她告诉他,她越来越感觉生命的乐趣!一个杀戮在血雨醒风里的女子,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手段的女人,一个为了自己的目标绝对会用血去扫清眼前障碍的女人!如今却会因为他一句话而虔诚的掩埋了那双小鸟和兔子。秋的心感觉跳动的很厉害,他勉强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你人生的目标,为了这李唐王朝你有你该走的路不用有这妇人之仁,这对你没好处。”秋勉强的看着她:“我的话其实很自我,不用去理会。”
“秋大哥!红巾在你心里难道只有一身血淋林的杀戮?这才是秋大哥眼里心里的红巾吗?”厉红巾突然咬着唇从怀里取出那深深缠绕着红巾的时光器,眼在这一刻突然变的十分的柔,十分的柔……
而秋在诈见时光器的一刻,心几乎跳出胸膛。
“秋大哥,这上面缠着的红巾,是我十九岁时的一件绣品。”厉红巾的眼一阵出神:“我家世代书香,虽然我喜欢刀剑但那时的我从没想到过刀剑里的杀戮。而且我娘一直督促我诗文和女工,所以我是在一片祥和中长大。这块红巾是我的第一件绣品,我曾说过决不轻易给人看。”
秋的手心都是冷汗,他甚至感觉衣服都已被汗浸湿。他并没听到厉红巾在说什么,他的手已经悄悄伸入箭袋。
厉红巾却也没有发觉秋的神色异样,依然在她的追忆里:“我对我娘说过,我这红巾只能给一个人看,只能送给一个人!”她轻轻吸了口气:“没想天地突然巨变,娘死了,父亲死了,家灭了!我厉红巾一身血债亡命天涯。我原以为我会带着这一身的血泪和这红巾一起埋身地下,没想,没想它却还能,还能……”厉红巾一脸泪光,把手里缠着红巾的时光器送到秋的手里。
秋不知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闪中他都做了什么。他只看见厉红巾电击般的飞跌了出去,而自己的右手紧紧抓着电警棍,左手的时光器已经已经塞进怀里,顺手带马人已经飞身上马……突然,
一道白光带着尖锐的呼啸破空而来,直入秋跨下白马的腹中,那白马突然发了狂的凄厉的嘶鸣,发狂的仰踢狂跃,把秋硬是摔下了马背,随着白马重重翻身倒下,在扬起的断枝枯叶中秋看见没入马腹的剑柄……
秋缓缓的回头……
厉红巾……散着黑发,唇角渗着血,脸如纸白!几乎似坟墓里出来的幽灵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秋。那刚才的健康明媚在这瞬间已经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是一个被抽干的躯壳……被抽干的躯壳,在野风回旋的树林里一步一步……紧紧的盯着秋。
秋的手不由紧紧抓了下电警棍,刚才刺入白马的一剑是厉红巾巨变中的拼命一击。
二人的距离只有一米不到,厉红巾在看他……眼睛里都是笑,是一种突然乖张,突然疯狂的笑……
只是,只是这笑都在她的眼里,没有声音,没有声音却更显凄惨,更惨,更令人紧张恐惧!秋不知她在想什么,自知武艺绝对不如她,一时心头一狠咬牙电警棍已经击出,他眼睁睁的看着厉红巾不避不闪在他的一击中飞跌在地。
秋狠着心奔向厉红巾的坐骑,可忍不住又回了下头……却看见,突然看见厉红巾披散的黑发变成了暗灰色,随即慢慢的看着它由暗变浅,很快变成灰白……秋的心被重锤狠狠撞击了一下,整个人痴了一样钉在那里,说不出话也再无法跨出一步……

猫猫心不在焉的遛着马。
几次抓住电警棍想对正与牟盈然说着话的小兰施暗手。但几次都被农田里热情过来打招呼的农人破坏,搞的猫大侠几乎七窍生烟。时间已经刻不容缓。拖延了可能直接祸及秋哥。因为厉红巾绝不是省油的灯!想到由此推及的后果猫大侠咬牙切齿的抓紧电警棍还没来得及举起一阵急促的马蹄突然撞了过来,马蹄的急促和紧张令吃惊的猫大侠一吓中忘了挥出电警棍,两骑战马带着一身鲜血的厉红巾手下二名亲随女将风卷而来,而更急促杂乱更多的马蹄从远处在往这里飞滚而来。两员女将一身鲜血冲到小兰猫猫牟盈然身前滚下马背:“小兰姐三位大哥快,快走!”她们嘶声力竭神色紧张。牟盈然猫猫小兰吃惊中感觉到了突然而来的危机,远处的马蹄带着风卷残云的锐利蜂拥而来。两员女将面如死灰推着牟盈然猫猫:“快上马!快快,迟了就来不及了,”而这时马蹄声由远而近已经迫在眉睫!农田里突然奔过来四五个身体结实的农人:“三位大侠小兰将军快把你们的外衣脱下。”说话间他们飞速脱下身上的外衣除下草帽头巾,小兰和两员女将突然心领意会,飞快扯下牟盈然猫猫的外衣把农人的外衣头巾一股脑的穿上,五位农人刚骑上马,二十多骑马队卷着烟尘已经扑卷过来,受伤的女将和小兰盈然牟猫猫已经踩到水田里装着插秧另一员女将带着农人反向夺路而去,那对骑兵蜂拥着滚滚追击而下。这瞬间真的风变云动只一会这里突然恢复了死的静。田里受惊的农人迅速的围了过来,猫猫的脚还在打颤一棵秧苗也没插下,紧靠在她身边的那员受伤的女将突然栽倒在水田里。小兰一声急呼急忙和牟盈然拼命的扶起她,却看见她的胸口浸透鲜血,她昏沉的神志在小兰和农人的呼唤中缓了过来却一把紧紧抓住小兰的手,眼睛里都是泪:“小兰姐,小兰姐!姐妹们都去了,姐妹们都去了呀!”她失声大哭人随着就晕了过去,牟盈然和农人急忙七手八脚勉强又把她唤醒。失神的小兰突然拼命拉住她的手声色惧变:“你说什么?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小兰姐,姐妹们死的怨呀,她们怨呀……”她泣不成声。
“这位姐姐,你快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我们大家好有应变的方法!”牟心口巨跳着!
女将突然紧紧抓住牟的手,双目充血:“牟大哥,你一定要秋大侠为姐妹们报仇一定要报仇呀!”
“我们知道,姐姐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
女将的脸已经灰白,她的伤势令小兰的心已经落到深渊
女将的眼底闪出愤怒的仇火艰难的一字一句:“半个时辰前,朝廷派钦差来犒赏我们淮阳城的军民,我们所有姐妹在把钦差迎入城之后突遭他们暗袭,所有姐妹都没有幸免,那钦差所带三万精兵飞速控制城中南北城门和军营。领兵的是张巡……”她的眼中爆出一团火花:“我和小青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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