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秋兰

《唐三国》时空之旅 燕言著(曾名: 《血荐轩辕花絮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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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 22:07:54 | 显示全部楼层

雪河篇
两年后。
燕侠抱着厚厚的一叠纸跨进了秋官在线总部。寂寂阔大的屋子里只有米爷一个埋头吃着午饭。
燕侠勉强的吸了口气,慢慢的走到米爷的身边。就见米爷一边呼呼的喝着一大海碗咸菜泡饭一边在设计着计算机软件。不由燕侠轻轻透出一口气:“两年来你都喝这咸菜泡饭吗?”
米爷呼噜噜又喝下一大口漫不经意的:“不喝这吃啥?”说话间匆匆的看了燕侠一眼,目光又掉回计算机里。燕侠却在她咸菜色的脸色里沉默。
良久才默默的:“其实你不必这样一直吃咸菜泡饭的呀!”
米爷的眼睛一转,突然惊动的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一把的就揪住了燕侠的前襟:“你吃肉了?”
这突然的袭击令燕侠慌乱的大叫:“没有,没有,我没有吃肉!只是我觉得大白菜比咸菜的营养应该好些是不是。”
米爷乏力的跌坐进椅子里喃喃的呓语着:“对于我来说大白菜和咸菜已经没有什么区分了。对了,你今天怎有空来这里!”
燕侠看了眼手里一叠厚厚的稿纸:“这两年我把我们和牟牟的信件做了一下整理汇编。把,秋哥在古代的一些经历都很详尽的写了下来!”
米爷“哦”!了一声,勉强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顺手接过稿纸放在大海碗边:“你倒是还有心的呀。都写到哪里?”
“猫猫在唐朝宫里斗鸡时,东窗事发的那里!”
米爷围着屋子慢慢的转了起来:“是的呀!!好象还在眼前的事情!”
“她们回来过吗?”燕侠低低的。
米爷怅怅的舒了下眉:“很静呀!!都有两年了。听说颜龙王去了西藏,找活佛看能不能轮回到古代。怀风也跟了去了。富大侠又被公司派出去了,还有呀……”米爷晃了下有点沉的脑袋:“我都记不清了!”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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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 22:08:34 | 显示全部楼层
的叹息里秋官在线总部的大门突然被轻轻的推开。老太大侠无言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米爷和燕侠都惊动的迎了上去!
老太大侠苦笑的摇头:“这一段一直很忙,不停的找事做,因为没有事做老太都不知怎么打发每一个白天与黑夜。自己的事干完之后就去抢同事手里的活,忙的简直是脚踩风火轮呀!!今日,去公司。突然发觉同事都不见了!后来才知道她们怕老太把她们的活都包办后他们会被头头抄鱿鱼。就这样老太突然就没活干了。迷茫中老太就来到了阔别两年的这里!”
燕侠看见老太大侠眼底的泪影不由也热泪迎眶!而就在这一刻秋官在线的大门又被推开。神色寂寥的一众大侠居然不约而同静静的鱼惯而入……大家在这一瞬间都是窒息的相互凝望……相互凝望!
良久,
老太大侠才打破长时间的凝重和沉寂:“没想大家会不约而同的回到这里。坐下吧,我们坐下叙叙旧也好!”
米爷很快回到她的咸菜泡饭和电脑前。欣妍大侠,木子大侠,傲雪大侠,0002大侠,丞侠,燕侠,朱古力大侠,笑笑笑大侠还有晴儿小侠等一干大侠都围着圆桌坐了下来。
木子大侠笑了笑,不过神色里很是寂寞:“这么巧,居然一起回来了。”
欣妍大侠点点头:“这两年过得昏沉沉的,没有快乐,没有目标,没有希望而在今早居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里。”
傲雪大侠认同的:“我也是呀!”她的手紧紧的抱在一起:“想到这里重新拾回以前的快乐!”
0002大侠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是因为有了一个人而精彩的!”
“也是因为有了这个人令我们有了这个‘大家’”!燕侠说。
“所以我们还是回来了!”丞侠深情的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大侠感触无限的目光微闪:“其实,我们很有灵犀一点通呀!”
朱古力大侠轻轻的:“其实,我想忘记以前这段记忆,但没有做到!”
“为什么要忘记呢?”笑笑笑大侠目光柔和:“我们会因为有这段记忆而不虚来这世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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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 22:09:01 | 显示全部楼层
晴儿小侠深深的点头,她的眼睛里都是泪。大家在笑笑笑大侠的声音里都默默的在点头。老太大侠转头看着呆坐的米爷:“这两年来,你有没有试过搜索牟牟的电脑联机?”
米爷微微闭了下眼:“有半年没有做了吧,我好象已经不能承受那一片空白带来的恐慌!”她紧紧的抱了下头。
老太大侠微微沉吟了一下:“老太突然这么的在想,今日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回来,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冥冥之中的暗示?!”老太的声音才落,整个大厅里的呼吸突然的变的十分的急促。米爷的手已经不能克制的紧紧的抓住鼠标:分别了两年的朋友居然会在今天不约而同的回来!!她颤抖的手终于接通了那项连接……随着是一声“砰”的响声,她的大海碗里的咸菜泡饭被掀翻在了桌上,汤水米粒翻的一塌糊涂,眼明手快的欣妍大侠飞速的抱起电脑,老太大侠也慌忙的抓起鼠标,燕侠的稿子在泡饭里全部的泡汤,但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在米爷煞白的脸色里大家居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抱着电脑的欣妍大侠也是脸色煞白的直喘气:“牟…牟…牟牟的信!”她口不择言的死死的盯住了电脑的屏幕。
老太大侠勉强的从这既像是意外,但又好象是有点心存侥幸的意料之中的惊动里回过神。才想到补充了欣妍大侠的话:“这封信应该是刚刚收到的。可是为什么不是秋官的信,为什么牟牟会到今天才来信,为什么这信的档比较的大!”在老太一叠声的为什么里大家的心又一次紧紧的悬起。但,有信总是有曙光!
老太大侠把电脑放在了面前:“大家都坐下,我来把这封信念出来。!”她似乎祈祷样的微微闭了下眼,然后用鼠标轻轻的点开了那个信档。

朋友们:牟牟向你们问候,带着秋哥盈然猫猫的心意深深的向你们问候!
因为我的电脑在一个极其寒冷的地方失去了效用。想来你们的心一定为着在古代失去音讯的我们而不安。现在牟的电脑刚刚修复了功能,我们也已经逐步的离开了那个冰雪世界。让牟牟把我们的经历断断续续的告诉给你们。牟是合着泪水写了下来。

我们是被时光器带进了一片蛮荒的雪原。
在月亮升起的时候,我们站在一座绵延百里的雪山前。那透明的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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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 22: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色的光晕在整座雪山整片雪原上静静的流动。而也在这座雪山下,近千名体格健壮男人的心脏被长矛残酷的刺透!血,把他们身底下的白雪铸成铁血的深红……
肆虐的狂风中秋哥扯下了尸体身上的皮袍包在已经冻僵的猫猫的身上。刺目的月光底他已经僵直的手吃力的重复着这个动作,那带着血腥的皮袍也都包在了我们几乎没有知觉的身上。而他的手突然僵硬的探向一个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男人的鼻孔处。

火焰舔舐着枯枝,渐渐地把那个僵硬的人烤醒,秋哥用杨小莫的金疮药包扎了那个虬髯大汉的胸口。冷青色的月色照着他的脸色一片青紫。
我们用雪水滋润了大汉干裂的嘴,呜咽的山风裹着细细的飞雪在我们燃起的火堆上打着转,他豹子样的双目一片死寂。但他的胸口依然起伏不平。冷冷的月光底秋哥的手握住了这个挣扎在仇恨炼狱里的陌生男人的手。我们知道了大汉的名字叫:孟特穆。也在这越来越冷的风中我们突然听到了肆虐的马蹄声。
风中,怒喝夹着咆哮哭号刺耳的传来。孟特穆死寂的眸子突然烧起一缕幽绿的火苗。一匹铁黑色的骏马扬起一路飞雪狂奔而来,后面是一队骑兵捆着他们的战俘疯狂的鞭马狂奔令那些战俘在雪地里飞速的跌撞翻滚。狂奔的马已经令那些战俘奄奄一息。
火光!火光!秋哥飞速的抓起地上的积雪扑灭篝火背起了孟特穆,杨小莫的宝剑已经抓在手,狂奔的马蹄象雪山崩溃,带着恐怖的颤音已经在我们的眼前。我们发狂的向雪山底的密林奔去。那匹铁黑色的骏马已经扫了上来而彻骨的冷,令我们无法舞动电警棍,杨小莫的剑已经接上了那个凶悍男人的大刀。血雨里我们麻木的身体很快伤痕累累,但求生的欲望令我们奇迹的冲进了密林。但杨小莫却落了后。身后已经汹汹追上的骑士令我们无暇他顾。冷刺刺的月光底我们跌进了一个深邃的雪洞也在这一瞬,我们听见了杨小莫凄凉的大叫和一阵阵兽性的狂笑。我们看见秋哥的额上都是冷汗但他没有动,雪洞的上面有许都大刀疯狂的砍伐着一丛丛密密的枯枝。

白色的晨曦里,秋哥抱起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的杨小莫。她的衣衫已经被撕裂,她的身上都是淤血。他用皮袍紧紧的裹住她白晰的身子也紧紧的把她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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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 22: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雪原的酷冷令我们的时光器和电脑都失去了效用。在静如处子的雪水河边我们有了一个帐篷,是孟特穆为我们搭起的。我们开始等待春暖花开的日子。

雪原的每一天开始在我们的身边流动。我们开始学着缝皮袍,秋哥常常拉着杨小莫的手跟孟特穆进入雪山打猎。野味是我们的主食。我们用打来的野味换回了一只羊和一头奶牛。我们又开始学着挤奶。秋哥也第一个缝制出了一件皮袍。我们也知道了孟特穆的伯父是爱新觉罗族的首领,这巍巍的雪山叫长白山,这里生存着有着雪山般意志的爱新觉罗族人而孟特穆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他通汉语也鼓励族人学汉语。秋哥说他绝对是个不寻常的人物。而同时我们意外的得知,这居然是杨小莫生活的年代,是明朝正德年间!
日子一天一天的在过,杨小莫在秋哥呵护的眼睛里渐渐的开始说话了。不过她突然开始有恶心和呕吐的不适。也在这时候爱新觉罗族发生了一件令人无法忘记的惨事。一位惨遭哈达族人蹂虐的妇人因为怀了哈达族人的孩子而被愤怒的族人活活烧死。在爱新觉罗族人的眼里,火是最圣洁的。他们用火去洗涤这已经肮脏的灵魂。

这凄凉的悲剧令我们本来渐渐欢愉融合的帐篷一下似掉进了冰窖。杨小莫发狂的奔向雪水河,她想让这流淌着的清水载走她的生命。
就在这静如处子的雪水河边秋哥抓住了杨小莫投河的身子。雪山的映像下雪水河的水变的更为圣洁博大。也在那一天秋哥娶了杨小莫。
孟特穆牵来了一匹健壮漂亮的雪河驹作为贺礼,以爱新觉罗族的古老礼仪为秋哥和杨小莫主持了婚礼。我们看见杨小莫至始至终都紧紧的依在秋哥的怀里。而秋哥的眼睛却透过深色的苍穹飞的很远很远。

秋哥爽朗的笑语渐渐抚平了杨小莫眉底的忧郁。
雪原的雪融化了,蓬勃的青草迎着热烈的阳光努力的生长着。我们的帐篷渐渐的开始热闹了。许多爱新觉罗族人都喜欢往我们的帐篷里跑。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有老者。女人是来看秋哥如何缝制出更衬出男人刚健体魄的皮袍。而她们常常借着缝皮袍等着小孩和老人要求秋哥说笑话要求秋哥唱他别具风味的歌曲!还有她们更希望能看到秋哥魅力四射的舞蹈。男人会把秋哥拉出帐篷,要秋哥教他们如何使那轻灵的让女人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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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 22: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剑式。还有大胆的女人会要求秋哥教她们舞蹈……而孟特穆是我们帐篷的常客。我们的日子过的很快乐很轻松很感动。

杨小莫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我们迎来了青草滋长的春天又送走了它的温暖。在草原又一次被冰雪覆盖的那一天,在明洁的月亮又一次挂上深蓝的天幕,我们都静静的守侯在杨小莫的床前等待着她能顺利分娩。床前的一个很大的木桶里已经放好了热腾腾的水。
静静的星静静的月。一阵狂风中一个新生的啼音破壳而出。我们小心的剪断了脐带,秋哥抱起这刚刚降世的新生儿给他洗了第一个澡。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口我们看见秋哥的脸上一片安详宁静,就如这出世的新生儿!!
我们已经给他一个很坚强的名字“勇!”
月光带着雪光在我们的帐篷里合着火光跳跃着,在我们欢快的迎接了这个小生命到来的这一刻我们却也迎来了一群雪狼!饥饿的雪狼在它们首领的二旁一字排开眼睛里射出的是骇人的红光。在渐渐刺目的月光底,在雪山的逼视下屋里的我们和屋外的狼群对峙着。熊熊的火把从屋子里往外延伸……
雪狼眼睛里的饥火越来越盛。呼啸的雪风里它们没有因为我们的火把而退缩,秋哥和猫猫盈然已经陷身狼群,扶着杨小莫的我在飞速拉过雪河驹的一刻却被杨小莫扔上了马背裹在皮袍里的勇也已经在我的怀里。马蹄在勇的啼哭中疯狂的扫了出去。我看见虚脱的杨小莫跌在了雪地里,她是想守着她的丈夫!我的泪和我的狂叫很快的淹没在坚硬的马蹄声里。

在月亮落下,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我抱着已经恬然入睡的勇踩着冰雪回到了雪水河边的帐篷。灿灿的阳光底一身浴血的秋哥和孟特穆并肩而立。我几乎死去的心终于舒醒,我感动的跳下雪河驹抱着勇奔向秋哥奔向孟特穆。我知道,是孟特穆及时的赶到。从他被撕裂的皮袍里模糊的血肉还有脸上额上的伤痕还有他脚下好多死去的雪狼。我向他行了爱新觉罗族最尊敬的礼仪。猫猫和盈然衣衫浸血的和我拥在了一起。杨小莫扶着帐篷而立,她苍白的脸上光彩熠熠,那双幸福的眼睛始终在秋哥的背影里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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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 22: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但,灾难从来不是单行的。哈达族的疯狂掠夺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已经在默默承受的爱新觉罗族终于进行了顽强的反抗。但是他们失败了,他们的首领也被哈达族俘虏了。

又是一个星光闪闪的雪原之夜。我们的帐篷走进了孟特穆。在他跨进帐篷的一刻,我们似乎感觉到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孟特穆走出了帐篷,他高大的背影在月光投下的阴影里就象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秋哥也跨出了帐篷,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剑,是许素贞留下的宝剑。他挺拔的影子在冷清清的月亮底有点飘渺。杨小莫帮他牵过了雪河驹,在他飞身上马的一刻一个静静的回头在我们的心底定格成永恒。
孟特穆的汗血马,秋哥的雪河驹还有紧追而出的二十骑爱新觉罗勇士……马蹄扬起的冰雪直穿透天的尽处。
杨小莫也跨上了马背。她把她的儿子郑重的托付到我们的手里。孟特穆对我们有恩,没有孟特穆我们已经葬身雪狼之口。但她不能让自己的丈夫独赴凶险。她要默默的守护他,就象守卫她心里的神!!

月亮在云里隐去的时候,我们跪倒在雪水河边。清澈的河水里有秋哥饮马的身影。我们就这样长跪不起跪成一尊雕像。

雪山被浓烈的太阳撕开了肃穆,山鹰被和风吹开了长翼,铁铸的马蹄敲碎了我们冰冻的心河。在勇的“哇哇”清啼中我们抬起了晶莹的泪眼。泪影里秋哥似重生的火鸟在雪山闪闪的华光底立马站在我们的面前。他的怀里拥着长眠的杨小莫。笑容也在那一天消失在秋哥的脸上。也在这一天爱新觉罗的族人沸腾了,孟特穆和他的勇士押回了哈达族的二千俘虏并在圣洁的雪水河边砍下了二千敌人的头颅祭奠他们的祖先。孟特穆在这一天成了爱新觉罗族新的领袖。这一天,秋哥向孟特穆辞行,他要把勇带回他的爷爷杨一清的膝下。这是杨小莫的心愿也是他的心愿。

清晨的雾气还没退尽,雪河驹的马蹄还未扬起。帐篷外的爱新觉罗人却象铁铸雪人长跪成一种深切的企盼。我们的归程也因此暂时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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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 22:1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孟特穆的铁蹄终于踩平了哈达族的地盘,一次灭族的屠杀已经在孟特穆的心里酝酿。哈达族的男女老幼全部被推到了爱新觉罗族的圣河——雪水河边。
呜咽的雪水河之水已经不能承载即将到来的冤魂。我们不忍看,秋哥不忍看。
闪着豹子那凶狠光芒的孟特穆拒绝了秋哥的恳请,恳请他放下绝杀的屠刀。
雪水河的上空是哈达族老幼妇孺哀哀的哭号,那凄凉的哭声也在令稍有良知的爱新觉罗族的族人垂头,那把屠刀也在这一刻变的沉重。但,孟特穆雪山一样的决定是不能动摇。雪水河的水红了,孟特穆和秋哥的友情在这血红的洪水中断裂了。

雪山依然威严的挺立,哀怨的雪水河水依然在流淌。淡青的月光里一个胆怯的身影徘徊在我们的帐篷外面。我们用火光迎进了一个憔悴苍白的妇人,她的怀里是一个快要冻僵的小婴孩,她紧紧的紧紧的搂着她怀里的孩子,企求的眼神紧张的望着我们。我们由心生出的怜悯已经不能把她推出帐篷,便飞快的端过热腾腾的牛奶,她颤抖着手飞快的把热腾腾的牛奶喂进那快要冻僵的小婴孩的小嘴。她的眼睛里都是泪,都是泪!我们也知道了她是哈达族的妇女,因为在半路上逃跑了所以才没有死,但她的族人已经全部的死光。她可以死但她不忍孩子死。她恨杀死她丈夫的人,她恨她恨!!我们黯然的闭上了眼睛也同意让她暂时躲在这里。


一个被灭族的女人悄悄的隐匿在我们的帐篷。因为我们实在不能把她推出帐篷让她和她的孩子冻死饿死。

意气风发的孟特穆在亲兵卫队的簇拥下来到我们的帐篷。他可能还记得与秋哥的肝胆相照,也记得与秋哥的生死与共。他跨进了我们的帐篷,我们目视着他魁梧的身子跨进了帐篷。但是,但是我们没有发觉没有发觉我们收留的妇人突然抓过剪羊毛的剪刀恨恨的扎向孟特穆的心窝。孟特穆也没有想到。在我们的惊呼中,急速闪避的孟特穆的右胸被剪刀深深的扎透。震惊的孟特穆已经抓住那抓剪刀的手。抱着小婴孩的女人被摔到了雪水河边,我们的帐篷被孟特穆的亲兵围住。咆哮的孟特穆揪住了那女人的头发,痛得几乎晕过去的女人却紧咬着牙尖锐的狂笑了起来。她越笑越疯狂越笑越疯狂。她疯狂的手指突然死死地指住秋哥,她狂嚎着她是哈达族首领班达卡的第七个妻子。她狂笑着说她不喜欢班达卡因为班达卡有数不尽的女人。班达卡是该死。
秋哥在她的狂嚎中脸色一片灰白。他的眼底闪过的是他的剑穿透了班达卡的心脏也在这一刻他的心脏也会被班达卡刺透。但是他没死他还活着。班达卡的大刀砍进的是杨小莫的心窝。
我们的手脚在那个疯狂又可怖女人的狂笑里一片冰凉。我们从女人狂乱的眼睛里读出了蓄意的复仇。女人依然在笑,她的笑声在令孟特穆警惕。他突然松开了揪住她头发的手。他的胸膛都是浸透的血,但他浑不在意。他豹子般的目光直直的望向秋哥。女人猛的扑到秋哥的脚下,她死死的抱着秋哥的脚扭曲着脸说:秋哥答应娶她,但必须等杀了班达卡。但杀班达卡必须借重孟特穆的力量。所以要她等,等班达卡死,等孟特穆死,等秋哥他做了这座雪山的主人统治整个雪原!
女人抱住秋哥的腿不放,她说她已经等不及了,她要孟特穆马上死她要秋哥实践对她的诺言……一声狂啸打断了女人声嘶力竭的声音。孟特穆鼓胀着起伏不平的胸臆,血红着眼盯住了秋哥,死死的盯住秋哥。
秋哥平静的看着他说:他以圣洁的雪山发誓,他无愧于孟特穆。
一些爱新觉罗族的族人也在这突然的惊变中匍匐在地企求孟特穆相信秋哥,不要信这外族女人的挑拨。孟特穆冷视这一滴一滴从胸口的伤口渗出的血。女人突然又狂笑了起来,她狂笑的告诉孟特穆:爱新觉罗族的族人最爱戴的其实是我们的秋哥。一阵婴孩的啼哭唤回了她混乱的大笑。她突然惊恐的紧紧搂住了怀里的孩子。而一把钢刀“哐”的被扔在冰封的雪地上。孟特穆铁青着脸看着秋哥,告诉他。可以让他手刃这个出卖他对他不忠的女人。我们的心在突然间全部的冻结。那可恶的女人高扬着她的头颅却惊悸地紧抱着手里的孩子。
秋哥的眼睛怜悯的从这个女人的脸上飘过,问孟特穆:他是不是可以有最后一个要求?!孟特穆点头。秋哥扶起了跪在地上那个有点战栗的女人请求孟特穆不杀这个女人和她怀里的孩子。并把我们的帐篷赐予这对无亲无家的母子。
孟特穆大步上了他的汗血马。雪水河边架起了高高的柴垛,在刚刚升起的太阳底爱新觉罗族的族人都奔向了雪水河。
我们抱着勇,随着秋哥慢慢的走上高高的柴垛。
雪山在我们的眼睛里依然挺立如处子。爱新觉罗族的族人的惊惑还在眼底。熊熊的火焰和着狂风中张扬的黑烟渐渐的迷漫住我们的眼睛。我看见那个可恶又可怜的女人遥遥的对着柴垛跪了下来而我们已经被秋哥拥进了怀里。我们闭起了眼睛,想到的却是从大火中重生的火鸟。但愿我们会变成火鸟,那样就可以生生死死追随秋哥。

大火中的苍穹突然风云色变。迅雷夹着疯狂的雨雪铺天盖地的狂扫而下。我们已经飘散的神志在浸骨的雪雨中被打醒,脚下枯焦的柴垛在刺眼的闪电里青烟缈缈……而爱新觉罗族的族人已经在疯狂的雷电和雪雨中匍匐成一片。


秋哥拉住我们的手,我们紧紧的抱着杨小莫的骨血。雪山终于被我们远远的抛在身后。
我们的身后传来了马蹄,猫猫说是孟特穆的汗血马的。但秋哥没有回头。

向关内的路程遥远又漫长。但在雪山身边锻炼出来的我们已经无所畏惧。孟特穆终于留下一队亲兵护卫和足够的干粮驼马返回他的领地了。我们看见始终沉默的秋哥慢慢的回过头,看着孟特穆的汗血马越走越远,一直消失在天的尽头。
孟特穆留下的卫队总是守护在我们的前后左右。戈壁、荒原、沼泽,在我们的脚下行过……日落日升,草枯草荣。勇会叫爸爸了,也会叫阿姨还有他的妈妈。在他软软的童音里,我们看见秋哥尘封的脸上流出了笑。勇也就成了我们漫漫苦旅的小开心。

在他的小脚跌跌撞撞的奔跑在青青草原上的时候我们告别了大草原。我们走进了人群听到了人声也闻到了馒头的清香。孟特穆留下的随从向秋哥行了最恭敬的礼仪回去复命了。

秋哥用他手里的长剑挣回了一吊铜钱。我们愉快的奔进一家温暖的饭馆要了二十个大馒头和五大碗豆花。勇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秋哥的膝盖爬上饭桌。他正开心的裂着小嘴要抓馒头的时候没想力气不够一头就往豆花碗里栽了进去,幸的秋哥眼疾手快及时的抓住他的小身体,然后他得意的坐在桌上两只小手紧紧的抱着对他来说还是蛮巨大的馒头学着我们横七竖八的啃了起来。

春意在我们进入关内的一刻洋溢在了我们的周围我们的身边。我们一边卖艺一边查询着杨小莫的爷爷杨一清的去处。最后我们确认了杨一清已经被正德皇帝起用招回去平叛。

旌旗猎猎盔甲鲜明。刀枪明亮的行军营帐里我们见到了一位清烁的老人。威严的帅盔藏不住他内心的祥和慈蔼。他的目光怔怔的盯在了勇的脸上。勇的眉眼象极了杨小莫也与眼前的杨一清有点神似。勇在我们一千遍的调教中挺着小小的肚子大声的叫着:爷爷!他的一声声爷爷令杨一清整个人在微颤。我们看见了他眼底惊喜的热泪。那个须髯花白的老人在勇清脆的童音里震动了,也沉醉了。

我们要走了,虽然杨老元帅真诚的想挽留下秋哥,他只知道勇是秋哥和杨小莫的骨血。还有勇一声声哭叫着爸爸,要爸爸不要走,但勇的哭声杨老元帅的真诚只留下秋哥两行清泪。他紧紧的抱了下勇,用力的亲了下他嫩嫩的脸蛋。随着把勇送进了他爷爷的怀里,他已经送回了杨小莫的骨血,他也必须要走。
我们都知道,即将班师的杨元帅很快会收拾那个刘阉,那把杨小莫推上刺客生涯的凶狠的公公。这对于死去的杨小莫来说应该是一个安慰!而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了却了一段恩怨!
我们紧随着秋哥而去,留下的却是一份莫名的牵挂。莫名的牵挂。



各位朋友,我们将踏上去唐朝的路程。我们一定会找回JOAN。也希望我们早日能在二十一世纪重逢。我们知道了时光器的操作方法,但是我们只能精准的确定回二十一世纪的路程,所以回唐朝并不能做到绝对精准,但我们已经无所畏惧了,等着与我们的重逢吧!!
牟牟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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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 22:13:49 | 显示全部楼层
淮阳篇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一天月色透过窗楹静静地流淌在干净的青砖地上。一个萧索的人影慢慢的从床头坐了起来拉开虚掩的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凉风习习十分的宁静,有点破落有点寂寥……是那动乱的烟尘令长空失色,物事人非。
他慢慢的走出院门,走在静在夜色里的街市,也走出了街市。走在了野外的一片大湖边……
阔大的湖水在明洁的月光里黑浪惊天。在那黑色浪尖坠入湖面的一刻很快就没入千以百计的旋涡中。月光在那黑色的巨口里失色。旋涡卷入的是随风飘来的断枝、残花,枯叶、草根。但绝对不仅仅是这些,因为他深信,他深信自己也是挣扎在旋涡中的一个人。他几度被旋涡吞没又几度岌岌的逃离这黑口。
他突然苦笑着摇了下头。那双炯然流彩的眸子依然能找回往昔的风采。但,却也写满了寥落与寂寞。曾经的慷慨自负,曾经的不拘常调,曾经想着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又曾经撒金似水交友遍及五湖四海。
他豪饮纵博,他精于骑射。他更想济世为民治国安邦,然而……
“太白先生!”一个略微紧张的低呼把他纷扰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清秀却憔悴的书童。
他微微喘了口气,感觉有点头晕的点点头:“小琼儿。”
“太白先生,已经很晚了你怎么还来这里。这里的风很大,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的。你不是想养好病再为朝廷效力!太白先生,你一定要好好养病。现在国家一片混乱,虽然叛乱会平但,国家已经是百废待兴。朝廷需要你。他们经过这场浩劫一定会明白谁才是安邦定国的栋梁!”JOAN恳切的说着,安慰的看着李白一脸的病容。泪在她的眼底打转。这位隆隆盛名光照着盛唐也照耀着后世的谪仙诗人!他的诗歌是盛唐最强的音符。可是,可是这一代诗仙却是在他的盛名里失意,在他的盛名里仿徨,在他的盛名里落魄……他有万丈的豪情,他有傲绝天下的才华。但他只能在这条黑浪翻滚的大湖边追思徘徊……最近他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看那大湖在狂风中激流翻涌,她也总是心惊的尾随而来。她从来没有忘记小时侯念唐诗时,她那浪漫的语文老师告诉她李白捞月坠江的故事!所以她不能离开他,因为有她在他的身边,她绝对不会让这位文学巨匠坠入这无情的流水里随风消逝!
她是JOAN,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JOAN。几年的风风雨雨已经令她憔悴不堪。她单薄的身子有几次都几乎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但她最后都爬了起来,在李白的得意失意,在他的落魄流放里她始终的为他牵着马背着诗稿!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她已经与这位诗人的命运深深的系在了一起。她要让他健康的活着,她不会让他捞月而逝!她不会。她坚定的手扶着他有点虚弱的身子慢慢的离开了那条大湖。

*********

秋缓缓地推开窗户。一股凉凉的秋风带着窗外的萧条静静流入他沉思的眼眸。
“秋哥!”
“秋哥!”
“秋哥!”一迭声欢快的声音冲破了他的沉思,而他已经眉梢带笑的转过身。
盈然端着一汤碗稀粥,牟托着一盘黑面馒头还有猫猫抓着一个小瓦钵,里面是一些咸菜干。三个人飞快的搬过桌凳拉着秋哥在饭桌边坐下,猫猫已经抱来四个破碗飞快的盛了四碗可以见底的稀粥。牟眼尖地发现猫猫自己碗里的米粒最多。
盈然把黑面馒头递到秋哥的手里:“我们吃饭吧!”
“好,快吃,吃了就可以上路了。”秋说着先咬了口黑馒头。
猫猫飞快的抓过二个黑馒头一个泡在稀粥里一个抓在手里大口的啃了起来。牟取过一个和盈然分了,给秋哥留了最后一个。这一路兵荒马乱的能找到这些吃的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幸运的了,而目前他们留宿的这个屋子已经没人居住,屋主一定已经逃难去了或者就是已经死在这战乱中。
“秋哥,离当涂应该很近了吧!”盈然喝着稀粥。
秋咬着馒头沉思着点点头:“应该不远了。”
吃的头都来不及抬的猫大侠猛的一抬头把大家都惊了一跳。
牟无奈的摇摇头,猫大侠已经在发话了:“秋哥,那条红巾呢?”秋怔了一下。
“秋哥,那块红巾可不能带回二十一世纪喔!华姐会不开心的。”猫猫喋喋不休地,被气呼呼的牟在猫头上狠狠敲了一下。盈然看着秋哥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猫猫的话。见他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条血一般殷红的红巾……
红巾带着一种血的沉重把坐在饭桌前的人的心一下压的沉沉的沉沉的……
秋的眼睛悄悄地沉落在这血色的殷红里……人在默然中离座走到了那朝阳明澈的窗边……空气流转中……耳边恍然有一女子恨声的吟咏:
胡马狂飙破东都,
九天霜雪竟成赤。
王师溃败天地动,
各方洲郡闻风降。
天子无策斩良将,
惶惶弃京亡天涯。
国仇家恨厉红巾,
一腔碧血为谁洒。
他的眼回落到被窗外冷风吹的飞扬而动的红巾里……一双冷利忧患美丽的眼睛从红巾中飘然走出!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承载着太多的感慨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壮太多的苦涩!对于他对她的愤恨,对她的责难!她唯给他冷的笑。她的果断坚决不容置疑!
他轻轻透出口气,眼沉沉地飞入了云海深处:寒风回旋的古城墙上是她清冷的背影还有她淡漠的吟咏:“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生就铁石心,为国尽可抛!”
他的手轻微的有些颤抖……

小牛牛在秋哥默立窗前的背影里,感觉到一种无可叙说的萧索与落寂!
红巾,那条抓在秋哥手里的红巾,是不是已经在秋哥的心上烙上深深的血印!
红巾……厉红巾,厉红巾是谁,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坚强又聪慧绝顶不惧生死的女人,一个似从冰河底走出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却又是怎样在她们的心里留下一团烈火一层霜……小牛牛看了盈然一眼,盈然也在看她,二人相交的眼睛里并出了一片火光,一片熊熊的火焰!
不,是一束束火把撕裂了黑漆漆夜空的沉寂。
火把燃烧在黑石城墙的下面,烧红了生硬冷漠的黑石泥砖也映出了火把底疯狂的人流。盔甲杂乱的人流汹汹地扑向那巨大冷漠的城门,在城门下是一群劲装女子在拼命的坚守抵挡,声浪越来越疯狂,咆哮象发狂的海涛巨浪。城门边不时有劲装的女子倒下,拌着汹涌的吼叫和沉闷的兵器扎透身体地声音……
疯狂的倒下,疯狂的砍杀,疯狂的人的手里是疯狂的刀剑枪矛,疯狂的刀剑长矛上都是鲜血淋漓。
在这片凄惨的狂乱中有一道白光破空而来!
带着旋转带出的罡风呼啸着飞驰而来,在这破空而来的呼啸中昏乱的砍杀突然的停止,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遥遥仰首望向那滚滚而来的白光。疯狂冲向城门的滚滚人流突然惊慌的往后急退,因为那道白光迅疾的在下降,白光带着呼啸落在那队苦苦支撑,劲装女子的身前,那群狼狈不堪的女子看见白光的降落白光在消退,从白光中走出了四个人,背对着她们。她们在目瞪口呆中只感觉一种窒息的紧张。
乘着时光器破空而来的牟已经感觉降落的地方可能又是一个是非之地,但他们只能操纵时光器的大致时间却不能选择降落的地点,熊熊的火把带着杀气已经烧到牟的心尖,她听到秋哥镇定地低语:“不要紧张,见机行事!”白光退尽,出现在疯狂人流面前的是三名少年护拥着一位长身玉立英挺冷峻的男人,男人带着冰河雪山的沉凝,突兀地站在那尤滴着血的尖刀前,而那把刀在这瞬间“铛”地跌落在地,在男人那双流转着寒冰的眼眸底,所有直指城门带血的兵刃都慌乱的在收起,那些衣衫杂乱的军士在缓缓的向后退向后退,而就这突然宁肃的空气里,站在队列前面的一个男人突然咬牙发狠的直冲向秋:“兄弟们上呀,这个城没法守了今晚不走天明就走不了了。”他的大刀还未及奔过来,秋的身后那一列劲装女子中飞掠出一条矫健的红影,随着一声凄惶的惨叫那人的心脏已经被刺透立时气绝倒在秋的身前。血在火把的照应下刺目的撞进秋的眼底,他的心一颤抬眼时就见一头系红巾的女郎脸色苍白又激昂的对他倒身而拜随着从地上跃起,那群劲装女子已经奔上前,红巾女郎飞身站到劲装女子们的肩上振臂而呼:“各位将士,你们看见了,叛贼的暴虐已经震怒了上天,你们不替天匡复正义反尔想弃城而去倒戈叛贼,现天神震怒降临到各位的面前,如果你们依然执迷不悟置圣上安危大唐社稷于不顾,必定死无葬身之地!”通红的火把照的女郎黑漆漆的眼睛耀耀生辉。
空气在这一刻严肃的几乎窒息,突然,呼啦啦的滚滚人流都倒身下拜:“天神宽恕,天神宽恕小的们一时被叛贼的气焰蒙了心窍至置大唐的江山圣上的安危于不顾!”
“天神息怒。”
“天神息怒。”
“天神息怒,小的们一定死守淮阳!”
“是的,小的们一定会守住淮阳”
“小的们一定会的。”
“是的,小的们一定会用命去守护这城池。”
声浪一阵盖过一阵,一阵压过一阵。红巾女郎苍白的脸色在火光里透出了生机勃勃的红晕,她跃下众女子的肩来到秋的面前俯身下跪:“厉红巾拜见天神,天神及时消弭了一场兵祸是上天垂慈我大唐子民,也请天神宽恕他们刚才的愚昧无知,让他们能同心协力守卫这座城池不让豺狼的魔爪染上这一城百姓的血!”
秋看着火光中那女子头上飞扬的红巾,一种飒爽,一种泰山崩于前的冷智令他由不住急忙的扶起她:“厉姑娘,你言重了!”
厉红巾的脸上突乎闪出一丝泪影,她猛地转身大声呼喝:“各位将士,上天降天神助我等驱逐强虏,我们是不是该唯天神马首是瞻共赴国难誓无二心。”
那些将士都亲眼见到从天而降的神仙,而且没有惩罚他们的叛心一时感动的情绪激昂大声的响应着厉红巾的话:“我们誓与淮阳共存亡!”这异口同声的誓言震的牟盈然猫猫也是一阵的热血飞扬,但同时她们也可以猜到,她们降落到了安史之乱这个动荡的年代。
厉红巾一招手,几位劲装女子飞步过来。
“你们把这些军士认真编排一下!”
“是!”众女大声领命。
厉红巾转身对着秋深深一躬:“天神,请随厉红巾回郡守衙门,红巾想请教天神御敌之计。”
秋点头看了下牟盈然猫猫,三人紧随着秋哥由厉红巾引路离开了这飞扬着血腥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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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 22:15:21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厉红巾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了一座官邸,大门口站着二位戎装女将,见到厉红巾抱拳行礼,厉红巾引导着秋一路进了内堂。这内堂坐落在府衙的后院里极其的安静清雅,厉红巾要秋上座想行礼,秋已经制止:“厉姑娘,不用再行大礼,秋某愧不敢受。”
厉红巾急忙抱拳:“天神,今日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出现后果将不堪设想。城中这些军队听信不良之人鼓惑,认为圣上之势已经难以维继,所以都想弃城而去,而这城池是南去的咽喉之道。此城一失如失天堑!叛臣贼子将长驱直入。那时圣上之势将更危急,而我大唐的子民将遭受更惨痛的蹂虐。没想连上天也被感动是我大唐国运犹存呀!”
秋看着她感动的脸上飞着灿灿的云霞,不由:“姑娘,大唐的国运自然不会就此而断。但,明皇失政是无法感动上苍的。适才我们能令这城池免却一场兵祸,这是一件可幸的事。但,我们并没有姑娘想象中的那种神通。我们并不是姑娘认为的天神。刚才在大庭广众下不便言明是怕引起再次的变故,其实我们来这里还有别的的原因和目的的,在这里只有向姑娘告罪。”
厉红巾一直惊喜的心神在突闻秋的话语不由的一怔:“天神怎出此言?是红巾冒犯了天神真颜!如果是红巾的不是,红巾愿以身受死,只望天神念在一城无辜百姓的性命,留下仙踪助我守城。史朝义的大军离这城不下五里,天明之前必兵临城下。如若城破一定又是一次大屠杀,此先例比比皆是红巾是在一次次的血战中走出来的,望天神三思!”
猫猫从她已经赤红的眼睛里看见那几乎要喷射而出的血液。
秋避过了厉红巾咄咄的眼光:“这是一场大浩劫,对不起厉姑娘,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也做不到你心里的期望!”说着回望了下牟盈然猫猫:“我们走吧!”
厉红巾震动的拦了上来:“天神,你难道真的视人命如草芥,难道你真的希望这城再次被血洗再次徒增数万冤魂?!”
牟抢上一步:“这位姑娘,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们,实在是我们也无可奈……!”牟的话音还未断就听一声清亮的剑鞘声,吓的牟急忙挡在秋哥的身前却意外的看见厉红巾的咽喉处已经横着她自己手里的宝剑,宝剑青绿的光芒透着森人的寒意直刺牟的双眼。秋急忙拉开牟:“厉姑娘,不要胡来。”
厉红巾紧盯着秋:“天神是愿意帮红巾了?”
秋一阵无言。厉红巾的脸上飘着冷的笑:“没想人间有贪生怕死的败类,天庭也有寡情的天神。是老天要我厉红巾的命,我厉红巾死了变鬼变魅也要去找天帝论理去。”
“厉姑娘!”秋一阵茫然:“厉姑娘,你先把剑收起来。最起码这座城目前很需要你。你若去了岂非也是置这一城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厉红巾凄然的一笑:“我虽有这心,但我却是一个女子。”她微微顿了一下:“你现在站的这地方是郡守衙门,但那个郡守已经死了,他想降贼所以被我一剑刺死。”
秋在她冷漠的眼光里莫名的心头一寒。
厉红巾淡淡的:“那些军士受人鼓动想弃城而去,我手下几十员女将怎挡得了这潮水般的六千军士。结果你来了,我原以为是我的赤胆感动了上苍。上苍派你来帮我驱逐强虏。但你却也要走。他们是屈服在你的神威下,你一去我厉红巾自然震慑不住他们,倒不如我先去了,去找天帝评理去!”她的眉突的一扬血已经浸红了她的戎装。猫大侠突然抓着电警棍一下戳在厉红巾的手上,厉红巾只感觉手一阵麻木剑已经“铛”的落在了地上,猫大侠俯身抢过宝剑:“不瞒厉姑娘你说。”牟和盈然相视一望,知道猫大侠又该云汉神龙了。
猫猫舔了下嘴巴看着厉红巾惊动的看着她和她手里的电警棍,不由得意的一笑:“厉姑娘,我们原是想帮你的。但这是人间的战争,我们天神不能介入而且在离开天庭之后我们的法力在一定时间里没法施展的,所以不是我们秋哥不想帮你而是天命所在也加上我们的法力已经被限制,在凡间的时候和你们凡人没什么两样,所以秋哥他是不想误你,何况是扛着数万条人命呀!而且我们此来的使命不是为了这个。”
厉红巾突然好象有点明白,在一阵惊怔中很快的:“请恕红巾刚才措辞不当之罪。其实天神们的法力找不回来不要紧,只要你们肯帮红巾压住这阵脚,红巾就能放手去准备防御和抵抗外虏。请天神无论如何成全红巾这一生唯一的请求,为了这数万的生命请你们答应红巾留下吧!”
“秋哥!”猫大侠也热血飞扬的:“我们不能眼睁睁看这一城的百姓被胡狼砍杀呀秋哥!秋哥,你一直是猫猫心里最敬重的人。秋哥,我们应该帮帮这位厉姑娘。”
“猫!”牟看了眼秋哥变幻不定的眼神不由喝了一声:“这次大乱是天谴,是明皇失政在前,布置抵抗安禄山的战务失策在后!是他自毁长城所以这不是我们的力量能转过来的。”厉红巾在牟的话音里神色一阵的凛然。
猫大侠挥舞着手里的电警棍血脉膨胀地:“可是,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这座城池被血洗了?秋哥!你与大侠结缘至今而真正的大侠就是要拯救弱小。就是我们死了又怎么样呢?”
“猫猫,你知道你在胡言乱语吗?”牟气怒地:“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里的一切有他前世的因果。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能档得住这历史的轮子?”
猫猫不服气:“既然我们降落到这里,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我觉得我们没有理由让这里已经凝聚起来的力量再次瓦解崩溃。秋哥,你说你愿意吗?秋哥,那些古代人是震慑在我们不可测的来历中。这位红巾姑娘就是希望我们去帮她压住阵脚。这样这座城就可以保住这一城的百姓就可以幸免于难。”
盈然低低地说了一句:“要是这城破了呢?胜败是难预测的。”
一直站在边上听着猫大侠帮着说情的厉红巾大声地:“红巾以自己的性命保证只要天神赋予红巾权利,红巾必能守住这城池,红巾已经历经数次叛贼破城屠城,所以红巾真不能忍受这绝望的惨象啊。”
秋缓缓透了口气。
“秋哥!”猫猫激动地。
秋的心一阵低沉迷茫,最后终于在猫大侠期待的眼睛里点下了头。在他的感觉里就是在古代也有一种无形的道德和人性在束缚他。他的本心自然不想留在这是非险恶之地。但在厉红巾一再诚恳的阻拦下在猫猫的一番道义里他这脚已经一步也迈不出去。虽然他们没有什么神仙法术,但他们从天而降却是在众目睽睽里,而这现在已经成了厉红巾凝聚城中一切战斗力量的一种精神号召力。
猫猫看见秋哥点下头,愉快的把手里的宝剑递还给了厉红巾。厉红巾很是感激地看了猫大侠一眼。
猫大侠拍了下肚子:“你瞧,神仙一到凡间就跟凡人没啥两样。就烦扰红巾姑娘有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弄些来哈哈!”
厉红巾连忙的点头:“红巾这就去办天神们稍等。”说完大步转身出了内堂。
已经坐在椅子里休息的猫大侠看见牟在看她不由的一阵心虚,但随即一仰头:“刚才我难道说错了吗?我不这样那个厉红巾的架势一定会血溅当场。她一死这个城一定没法守。这城一破这里的百姓一定都遭殃。历史书你们难道没有看过。安禄山史思明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当时我就恨不生在那时,要在一定一刀砍了那盗羊贼。”
“你砍得了他?你就知逞一时口舌之快。你不知我们已经走进险涛恶浪中。这种地方一时一分都呆不得。现在大兵马上压境到时我们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们不是怕死,只是我们对这个世界没有责任,我们的责任在二十一世纪。这是历史年轮里的事情由不得我们做什么!”
猫大侠从椅子里窜了起来:“我看是你自己胆小。你没看到刚才那些将士看见我们从天而降有多惊恐,一个个匍匐在地。这些人只要一心一意难道筑不起一道铁墙铜城。”
“你是看书晕了头。就凭你的一相情愿就当真能神威并现?安史之乱已经彻底撼动了李氏的江山。我们不知现今是公元多少年。但,单凭这个郡守大人闻风就想投降这一点可以感觉他们依然在气焰上。所以凭你城中几千人能挡得住安史叛乱滚滚恶浪?!”
“那你的意思只有投降这一招了?”猫猫冷哼。
“投降?”牟气急地:“在我的字典里还没有投降这个字。我只是想说明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做不了什么。不是我们狠心是我们实在心力有限!”
“小牛牛,猫猫!”秋轻轻拉过她们俩人:“不要争执了。你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现在事已至此我们过几天再作计议!”
话音才落中就见厉红巾托着一个木盘迟疑了一下走了进来。木盘上有一大盘馒头和一盘牛肉放在了桌上,她的身后跟着一位年纪很轻的劲装少女捧着一大碗热腾腾的稀粥:“请趁热快用吧,兵荒马乱的只有这样的粗食,天神们不要见怪。里屋已经收拾好了可以休息的。红巾先告退!”说着抱拳带着随从一脸疑惑担忧的退出了内堂。
猫猫已经奔到桌前抓了个馒头大咬了一口,嘴里忍不住的嘟囔:“这个厉红巾有薛梅的清雅,十二娘的执著还有杨小莫的绝杀,许素贞的大将气概哇!真是天上人间难得的灵物呀!”
“你见过十二娘许素贞?”牟没好气的让秋哥和盈然过来一起吃些。
“我没见过,你忘了在明朝买艺挣银子的时候你说过的。”
牟没再理会猫猫的喋喋不休。这一餐吃的很沉闷。只有猫猫眉飞色舞左右打量着这屋子,一会又窜到里屋去看看。在盈然和牟的心中时光器启动带着他们回到了唐朝。但事与愿违在他们降落的一瞬间已经又一次跨进了一个黑色的旋涡。安禄山的铁蹄就在城墙外面肆虐……
牟悄悄的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凛冽的北风里三岗一哨的女将盔甲鲜明地护着这屋子。牟心里已经明了。厉红巾虽然感觉很难留住他们,但她还是在做她能做的一切事情,虽然可能在厉红巾的心里感觉这是徒劳之举但她还是在做。而在牟的心里这不是徒劳之举,因为事实他们不会飞天,而且杨小莫关照过,时光器只能跨朝代启动,而且不宜平凡启动除非在万不得已,因为时光器有它的危险概率在里面。所以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看来还是要启动时光器,因为不是用这非常办法一定不能走脱。只有先看机再行动了,必要时还是要劝秋哥走。

盘旋的北风吹的窗户纸仆仆直响。
外间的牟和盈然猫猫已经在疲惫中熟睡了。秋从床上坐了起来。书案上的红烛在灯罩里发出温和的光芒,而在秋的心里却有一种烈火煎熬的感觉。或许正如小牛牛所说,他的责任在二十一世纪,这是他心里的话只是他没有说。小牛牛是和他一起卷进时光隧道,但猫猫盈然和JOAN却完全是为了寻找他而进入了时光隧道。所以,他对她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这个责任随着时间的推移令他的心里压力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紧张也越来越患得患失。
他慢慢的走到书案边,红烛摇弋的灯影里把他深锁的重眉映印在那一面发着暗沉光泽的青铜镜里。青铜镜里的男人那双原本流转生彩的眼睛已经越来越内敛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忧患……
秋怔怔地凝视着眼前的青铜镜,青铜镜里的他……曾几何时他很喜欢唱一首“天涯孤客。”在掌声和鲜花里他不止一次地唱过这首歌。而没想到,铜镜里的他一身落拓一身风霜一身忧患已经用身体在叙述这“天涯孤客”真实的感受。这是他当年在掌声和鲜花里所根本无法感受到的孤单落寂和无奈。披着千年的古风他就象孤鸿一样迷失在时间的流年里。他的家,他的妻子女儿已经令他顾不及去思想念及,重重的险波层层的恶浪令他如履薄冰如登险崖身心不敢稍有懈怠。为了自己也为了与自己已经成为一体的四个女孩。她们对他不记生死,他对她们自然也是生死相报。这是他心里的一把尺,不能有一点偏颇。他希望能和这些女孩快快的平平安安的回到二十一世纪。
铜镜里,这位失落在历史年轮里英挺的男人,的眉越锁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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