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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 22: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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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厉红巾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了一座官邸,大门口站着二位戎装女将,见到厉红巾抱拳行礼,厉红巾引导着秋一路进了内堂。这内堂坐落在府衙的后院里极其的安静清雅,厉红巾要秋上座想行礼,秋已经制止:“厉姑娘,不用再行大礼,秋某愧不敢受。”
厉红巾急忙抱拳:“天神,今日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出现后果将不堪设想。城中这些军队听信不良之人鼓惑,认为圣上之势已经难以维继,所以都想弃城而去,而这城池是南去的咽喉之道。此城一失如失天堑!叛臣贼子将长驱直入。那时圣上之势将更危急,而我大唐的子民将遭受更惨痛的蹂虐。没想连上天也被感动是我大唐国运犹存呀!”
秋看着她感动的脸上飞着灿灿的云霞,不由:“姑娘,大唐的国运自然不会就此而断。但,明皇失政是无法感动上苍的。适才我们能令这城池免却一场兵祸,这是一件可幸的事。但,我们并没有姑娘想象中的那种神通。我们并不是姑娘认为的天神。刚才在大庭广众下不便言明是怕引起再次的变故,其实我们来这里还有别的的原因和目的的,在这里只有向姑娘告罪。”
厉红巾一直惊喜的心神在突闻秋的话语不由的一怔:“天神怎出此言?是红巾冒犯了天神真颜!如果是红巾的不是,红巾愿以身受死,只望天神念在一城无辜百姓的性命,留下仙踪助我守城。史朝义的大军离这城不下五里,天明之前必兵临城下。如若城破一定又是一次大屠杀,此先例比比皆是红巾是在一次次的血战中走出来的,望天神三思!”
猫猫从她已经赤红的眼睛里看见那几乎要喷射而出的血液。
秋避过了厉红巾咄咄的眼光:“这是一场大浩劫,对不起厉姑娘,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也做不到你心里的期望!”说着回望了下牟盈然猫猫:“我们走吧!”
厉红巾震动的拦了上来:“天神,你难道真的视人命如草芥,难道你真的希望这城再次被血洗再次徒增数万冤魂?!”
牟抢上一步:“这位姑娘,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们,实在是我们也无可奈……!”牟的话音还未断就听一声清亮的剑鞘声,吓的牟急忙挡在秋哥的身前却意外的看见厉红巾的咽喉处已经横着她自己手里的宝剑,宝剑青绿的光芒透着森人的寒意直刺牟的双眼。秋急忙拉开牟:“厉姑娘,不要胡来。”
厉红巾紧盯着秋:“天神是愿意帮红巾了?”
秋一阵无言。厉红巾的脸上飘着冷的笑:“没想人间有贪生怕死的败类,天庭也有寡情的天神。是老天要我厉红巾的命,我厉红巾死了变鬼变魅也要去找天帝论理去。”
“厉姑娘!”秋一阵茫然:“厉姑娘,你先把剑收起来。最起码这座城目前很需要你。你若去了岂非也是置这一城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厉红巾凄然的一笑:“我虽有这心,但我却是一个女子。”她微微顿了一下:“你现在站的这地方是郡守衙门,但那个郡守已经死了,他想降贼所以被我一剑刺死。”
秋在她冷漠的眼光里莫名的心头一寒。
厉红巾淡淡的:“那些军士受人鼓动想弃城而去,我手下几十员女将怎挡得了这潮水般的六千军士。结果你来了,我原以为是我的赤胆感动了上苍。上苍派你来帮我驱逐强虏。但你却也要走。他们是屈服在你的神威下,你一去我厉红巾自然震慑不住他们,倒不如我先去了,去找天帝评理去!”她的眉突的一扬血已经浸红了她的戎装。猫大侠突然抓着电警棍一下戳在厉红巾的手上,厉红巾只感觉手一阵麻木剑已经“铛”的落在了地上,猫大侠俯身抢过宝剑:“不瞒厉姑娘你说。”牟和盈然相视一望,知道猫大侠又该云汉神龙了。
猫猫舔了下嘴巴看着厉红巾惊动的看着她和她手里的电警棍,不由得意的一笑:“厉姑娘,我们原是想帮你的。但这是人间的战争,我们天神不能介入而且在离开天庭之后我们的法力在一定时间里没法施展的,所以不是我们秋哥不想帮你而是天命所在也加上我们的法力已经被限制,在凡间的时候和你们凡人没什么两样,所以秋哥他是不想误你,何况是扛着数万条人命呀!而且我们此来的使命不是为了这个。”
厉红巾突然好象有点明白,在一阵惊怔中很快的:“请恕红巾刚才措辞不当之罪。其实天神们的法力找不回来不要紧,只要你们肯帮红巾压住这阵脚,红巾就能放手去准备防御和抵抗外虏。请天神无论如何成全红巾这一生唯一的请求,为了这数万的生命请你们答应红巾留下吧!”
“秋哥!”猫大侠也热血飞扬的:“我们不能眼睁睁看这一城的百姓被胡狼砍杀呀秋哥!秋哥,你一直是猫猫心里最敬重的人。秋哥,我们应该帮帮这位厉姑娘。”
“猫!”牟看了眼秋哥变幻不定的眼神不由喝了一声:“这次大乱是天谴,是明皇失政在前,布置抵抗安禄山的战务失策在后!是他自毁长城所以这不是我们的力量能转过来的。”厉红巾在牟的话音里神色一阵的凛然。
猫大侠挥舞着手里的电警棍血脉膨胀地:“可是,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这座城池被血洗了?秋哥!你与大侠结缘至今而真正的大侠就是要拯救弱小。就是我们死了又怎么样呢?”
“猫猫,你知道你在胡言乱语吗?”牟气怒地:“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里的一切有他前世的因果。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能档得住这历史的轮子?”
猫猫不服气:“既然我们降落到这里,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我觉得我们没有理由让这里已经凝聚起来的力量再次瓦解崩溃。秋哥,你说你愿意吗?秋哥,那些古代人是震慑在我们不可测的来历中。这位红巾姑娘就是希望我们去帮她压住阵脚。这样这座城就可以保住这一城的百姓就可以幸免于难。”
盈然低低地说了一句:“要是这城破了呢?胜败是难预测的。”
一直站在边上听着猫大侠帮着说情的厉红巾大声地:“红巾以自己的性命保证只要天神赋予红巾权利,红巾必能守住这城池,红巾已经历经数次叛贼破城屠城,所以红巾真不能忍受这绝望的惨象啊。”
秋缓缓透了口气。
“秋哥!”猫猫激动地。
秋的心一阵低沉迷茫,最后终于在猫大侠期待的眼睛里点下了头。在他的感觉里就是在古代也有一种无形的道德和人性在束缚他。他的本心自然不想留在这是非险恶之地。但在厉红巾一再诚恳的阻拦下在猫猫的一番道义里他这脚已经一步也迈不出去。虽然他们没有什么神仙法术,但他们从天而降却是在众目睽睽里,而这现在已经成了厉红巾凝聚城中一切战斗力量的一种精神号召力。
猫猫看见秋哥点下头,愉快的把手里的宝剑递还给了厉红巾。厉红巾很是感激地看了猫大侠一眼。
猫大侠拍了下肚子:“你瞧,神仙一到凡间就跟凡人没啥两样。就烦扰红巾姑娘有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弄些来哈哈!”
厉红巾连忙的点头:“红巾这就去办天神们稍等。”说完大步转身出了内堂。
已经坐在椅子里休息的猫大侠看见牟在看她不由的一阵心虚,但随即一仰头:“刚才我难道说错了吗?我不这样那个厉红巾的架势一定会血溅当场。她一死这个城一定没法守。这城一破这里的百姓一定都遭殃。历史书你们难道没有看过。安禄山史思明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当时我就恨不生在那时,要在一定一刀砍了那盗羊贼。”
“你砍得了他?你就知逞一时口舌之快。你不知我们已经走进险涛恶浪中。这种地方一时一分都呆不得。现在大兵马上压境到时我们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我们不是怕死,只是我们对这个世界没有责任,我们的责任在二十一世纪。这是历史年轮里的事情由不得我们做什么!”
猫大侠从椅子里窜了起来:“我看是你自己胆小。你没看到刚才那些将士看见我们从天而降有多惊恐,一个个匍匐在地。这些人只要一心一意难道筑不起一道铁墙铜城。”
“你是看书晕了头。就凭你的一相情愿就当真能神威并现?安史之乱已经彻底撼动了李氏的江山。我们不知现今是公元多少年。但,单凭这个郡守大人闻风就想投降这一点可以感觉他们依然在气焰上。所以凭你城中几千人能挡得住安史叛乱滚滚恶浪?!”
“那你的意思只有投降这一招了?”猫猫冷哼。
“投降?”牟气急地:“在我的字典里还没有投降这个字。我只是想说明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做不了什么。不是我们狠心是我们实在心力有限!”
“小牛牛,猫猫!”秋轻轻拉过她们俩人:“不要争执了。你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现在事已至此我们过几天再作计议!”
话音才落中就见厉红巾托着一个木盘迟疑了一下走了进来。木盘上有一大盘馒头和一盘牛肉放在了桌上,她的身后跟着一位年纪很轻的劲装少女捧着一大碗热腾腾的稀粥:“请趁热快用吧,兵荒马乱的只有这样的粗食,天神们不要见怪。里屋已经收拾好了可以休息的。红巾先告退!”说着抱拳带着随从一脸疑惑担忧的退出了内堂。
猫猫已经奔到桌前抓了个馒头大咬了一口,嘴里忍不住的嘟囔:“这个厉红巾有薛梅的清雅,十二娘的执著还有杨小莫的绝杀,许素贞的大将气概哇!真是天上人间难得的灵物呀!”
“你见过十二娘许素贞?”牟没好气的让秋哥和盈然过来一起吃些。
“我没见过,你忘了在明朝买艺挣银子的时候你说过的。”
牟没再理会猫猫的喋喋不休。这一餐吃的很沉闷。只有猫猫眉飞色舞左右打量着这屋子,一会又窜到里屋去看看。在盈然和牟的心中时光器启动带着他们回到了唐朝。但事与愿违在他们降落的一瞬间已经又一次跨进了一个黑色的旋涡。安禄山的铁蹄就在城墙外面肆虐……
牟悄悄的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凛冽的北风里三岗一哨的女将盔甲鲜明地护着这屋子。牟心里已经明了。厉红巾虽然感觉很难留住他们,但她还是在做她能做的一切事情,虽然可能在厉红巾的心里感觉这是徒劳之举但她还是在做。而在牟的心里这不是徒劳之举,因为事实他们不会飞天,而且杨小莫关照过,时光器只能跨朝代启动,而且不宜平凡启动除非在万不得已,因为时光器有它的危险概率在里面。所以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看来还是要启动时光器,因为不是用这非常办法一定不能走脱。只有先看机再行动了,必要时还是要劝秋哥走。
盘旋的北风吹的窗户纸仆仆直响。
外间的牟和盈然猫猫已经在疲惫中熟睡了。秋从床上坐了起来。书案上的红烛在灯罩里发出温和的光芒,而在秋的心里却有一种烈火煎熬的感觉。或许正如小牛牛所说,他的责任在二十一世纪,这是他心里的话只是他没有说。小牛牛是和他一起卷进时光隧道,但猫猫盈然和JOAN却完全是为了寻找他而进入了时光隧道。所以,他对她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这个责任随着时间的推移令他的心里压力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紧张也越来越患得患失。
他慢慢的走到书案边,红烛摇弋的灯影里把他深锁的重眉映印在那一面发着暗沉光泽的青铜镜里。青铜镜里的男人那双原本流转生彩的眼睛已经越来越内敛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忧患……
秋怔怔地凝视着眼前的青铜镜,青铜镜里的他……曾几何时他很喜欢唱一首“天涯孤客。”在掌声和鲜花里他不止一次地唱过这首歌。而没想到,铜镜里的他一身落拓一身风霜一身忧患已经用身体在叙述这“天涯孤客”真实的感受。这是他当年在掌声和鲜花里所根本无法感受到的孤单落寂和无奈。披着千年的古风他就象孤鸿一样迷失在时间的流年里。他的家,他的妻子女儿已经令他顾不及去思想念及,重重的险波层层的恶浪令他如履薄冰如登险崖身心不敢稍有懈怠。为了自己也为了与自己已经成为一体的四个女孩。她们对他不记生死,他对她们自然也是生死相报。这是他心里的一把尺,不能有一点偏颇。他希望能和这些女孩快快的平平安安的回到二十一世纪。
铜镜里,这位失落在历史年轮里英挺的男人,的眉越锁越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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