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国》时空之旅 燕言著（曾名： 《血荐轩辕花絮故事》）

秋兰

十二娘见师傅走过来连忙行礼。
“你在忧心你师叔的身体。”
“是的。”十二娘点头：“从天没亮就开始和师傅练剑，之后就没有歇的时间。直到深夜我还看见他在屋子里练习！师傅，我怕他真的会支持不住，师傅！”十二娘焦虑的拉着公孙大娘的手。公孙大娘轻轻的拍着她的肩：“他自己会把握的。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公孙大娘抬头沈吟着：“其实，我都怀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为了牵制他，我把剑器舞门百条人命都压了进去。可能我是牵制了他，但在他的背上徒然的又增了百余条活生生的人命……”
“师傅！”十二娘的心一颤。
“不过，我看得出。他的毅力是超乎寻常的。”
“但，师傅！韩国夫人是万岁宠爱的国夫人。万岁会赦免秋师叔冒犯韩国夫人的罪名？”
公孙大娘老实的：“其实把握只有五成，因为这次涉及的是皇上宠爱的国夫人。我已经考虑到这一点。要有胜算，必须请出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不是国夫人的亲妹妹？”十二娘一惊。
公孙大娘笑笑：“贵妃娘娘虽是国夫人的亲妹妹。不过对于国夫人的夺宠，贵妃娘娘却颇有醋辞。曾经贵妃与万岁闹到被遣返回家就是为了国夫人。所以现在万岁对于国夫人的事情在贵妃的面前颇为顾忌的。这是贵妃与国夫人之间的微妙。所以我想让你师叔与贵妃见个面让贵妃对你师叔存个好印象。然后在千秋节那天只要贵妃肯开口求个情，万岁就不会下杀手了。”
十二娘突然发觉秋师叔居然已经走了过来，一边擦着汗一边在听她们说话。
“师弟！”
“我听到师姐说的话了！”他的脸色不很开朗。
公孙大娘连忙的：“我想在这最后四天中能请到贵妃，希望你能给她留个好印象。这样我们的胜率就会很高。”
秋静静的看了眼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分析着：“我朝的舞林虽然人才辈出。但，至今却还没出过一位能独当一面的男儿。所以师姐算好你一定行。贵妃是个杰出的舞蹈家，所以她对有杰出舞艺的人士都很关心。我想你一定会令她耳目一新的。”

秋兰

秋沉吟着点头：“我知道怎么做。我决不会辜负师姐的苦心！”
公孙大娘欣慰的：“我知你不会令我失望。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秋迟疑了一下：“师姐，你说让人去疏通天牢里的管事。猫猫她好吗？”
公孙大娘看透他的心思：“你不用觉得在麻烦我，猫猫她没事，她知道有很多人在想办法救她。现在她的情绪稳定多了。你安心好了！”
秋的心稍稍一松：“谢谢师姐，我去练剑！”说完大步的往练功场去了，莫名中十二娘的眼睛又红了，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因为她感觉，他的心很沉很沉……
公孙大娘爱怜的摸了下十二娘的头：“好孩子，他不会有事的。有师傅还有你的那些姐姐在外头奔走。你二姐三姐四姐她们都在尽力！”
“师傅！”十二娘突然扑进了公孙大娘的怀里‘哇’的哭了出来：“师傅，十二真怕呀！十二宁愿替师叔去死。十二真的很怕很怕呀！”
公孙大娘无言的把这个她最得意和宠爱的徒弟拥入怀里。作为师傅，她已经看出十二在秋师弟身上用出的心。这个在所有弟子中天分最高最坚强的弟子最近却总是在凄凄惶惶之中度日。她的心中不忍但，情爱所至的却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公孙大娘知道，贵妃很少来教坊，最多去的是宜春园。希望这次在宜春园任事的三娘和四娘能请动贵妃来教坊，而贵妃的到来却变的十分的重要。为了救猫猫也是为了救秋师弟。因为大娘有一种直觉，在关键的一刻，如果秋师弟觉得没有把握可能会放弃申诉。那是为了不牵连剑器舞门的百名弟子！但作为公孙大娘是知道，秋师弟若不说她也会说！这是上弦的箭不得不发。如果发，还有一丝生机对于秋师弟还有猫猫。如果不发，那么猫猫死了秋师弟还能独活吗。所以这次每走一步都是至关重要的。她必须打点好一切而贵妃是绝对的最佳人选，也是一个重要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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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大家都知道贵妃对于这次千秋节的撞陛十分的重要。所以这以后的三天，公孙大娘和十二娘几乎是悬这心企盼着贵妃杨玉环的到来。秋也在她们凝重的神情里感觉到那个杨贵妃对于这次救猫猫的绝对重要性。
时间几乎在喘不过气的氛围里已经靠近了千秋节。明天就是千秋节大礼。秋在大娘心事重重的眼睛里对这次的阵列进行最后的布置。

秋兰

而在中午的时候，突然从宜春园那边传来消息，说：贵妃娘娘将在午后来教坊。秋的心头之石不由稍稍的一落。他已经为见贵妃而做了充分的准备。十二娘硬是把他拉进了屋子取出这几天为他赶制的一件天蓝色长袍箭袖劲装。
秋说不过她，只好换了这件衣服。
十二娘在帮他换过这件衣服的一刻自己不由自主的有点神驰。天蓝色的高远衬得他更是玉树临风潇洒出尘。她还特意的帮他换了一串同色的剑穗.
秋笑着亮了个剑式。
十二娘莫名的一阵脸红。
公孙大娘笑呵呵的从外面跨了进来：“我说师弟，你就是亮一个剑式也足令贵妃娘娘的眼前一亮呀！”
秋收了剑：“师姐，你放心好了。”
“我自然放心了，你的剑器舞就是师姐我看了也心惊呢！”
“师傅，贵妃娘娘要来了吗？”
“大概快了，我们去候着！”
秋点点头，随着公孙大娘，和十二娘偕肩出了屋子转出角门直奔教坊的主楼。
在他们刚刚走近主楼的一刻，就见十七娘从老远的大门口匆匆的奔了过来。老远已经在叫了：“师傅，师叔……”
公孙大娘奇怪的停住脚步：“这么急有事吗？”
“师傅，三姐刚刚捎来消息说贵妃娘娘不能来了！”
公孙大娘的心突然的一紧：“贵妃娘娘不能来教坊？”
“是的，三姐刚刚让人传话过来。是万岁有事贵妃娘娘脱不开身。”
公孙大娘突觉浑身一冷。恍惚中却见秋的面色微微的一变：“师姐，不要紧的。我去练剑。明天我知道怎么做的。”说完就往练功场去了。
十二娘的脸色一片灰白。
十七娘困惑的看着师傅和师姐。
“十七，你去练功吧！”
“是！”十七娘转身去了。
“师傅，我感觉师叔话里有话！”
“公孙大娘点点头：“我猜测，他可能会放弃撞陛。为了不连累剑器舞门百余名弟子。”

秋兰

十二娘的脸色更是白的怕人：“如果猫猫死了，他就会死！”
“所以我们明天要撞陛。你马上去宜春园叫回你三姐四姐九姐，去梨园叫回二娘，五娘八娘。我和她们好好议议！”十二娘连忙的点头：“师傅，我去了！“说着匆匆的出了教坊。

因为明日就是千秋节的盛典。所以这一刻，教坊的上空弥散着的是一种紧张的气氛。这种气氛紧张到简直有点令人透不过气！
谁都想为明日的献艺作最后的冲刺。谁都想在这次的献艺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得到皇帝的青眼。
所以鼓乐丝竹琴瑟之声几乎可以把整个教坊掀翻！
一直闹到黄昏日落。教坊的乐器之声才悄悄的静了下来。
秋对一众男女弟子做了最后叮咛之后回到了公孙大娘的那个小庭院。不过有点惊异的是，看见公孙大娘那些已经出师的大弟子都在。济济一堂神情严肃的在讨论什么。大家看他进来连忙都笑着站起来：“师叔！”
“师叔回来了！”
“师叔好！”
秋点着头，心里似乎有点感觉。十二娘已经走了过来：“师叔，晚饭已经好了。你去换过衣服我们就一起用饭！”
秋点头刚要往里去。十八娘突然从外面奔了进来：“师傅，快去教坊。胡姬死了！”
公孙大娘一怔。
十八娘接着说：“就刚才，胡姬在舞胡旋舞的时候突然倒地就身死了。大家都吓坏了。叫师傅快去！”
公孙大娘飞速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师弟，你不用去了。自己去厨房吃完饭好好休息。”说着眼光一扫众弟子：“你们都跟我一起去！”说完大步已经奔了出去。那些大弟子都跟着奔了出去。
十二娘停了下脚步看着困惑的秋：“师叔，胡姬是胡旋舞第一名手。深得贵妃的宠爱。我们都去了，你吃了饭好好休息！”说完匆忙的也追了出去。客厅里一下的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秋怔忪的站了一会，感觉肚子很饿也就没去更衣转身进了厨房。饭菜都做好了只是没端到饭厅。
他取过一个碗。盛了一大碗饭恨恨的扒了两口随着夹过一块鱼才塞进嘴里嚼了一口。突然感觉四周出奇的静，只有他的筷子扒在碗上的声音。

秋兰

他的眼一凝。恍惚中似乎看见盈然在帮他布菜，小牛牛抢着为他盛饭，还有猫猫猴急的怕别人比她多吃，拼命的往自己的嘴里塞着菜……他的嘴角突然浮起一抹笑……笑，却很快的凝固在了他的唇角。他的眼底似乎有小牛牛盈然血淋淋的影子在晃动，有猫猫苍白的脸贴在冷冰冰牢房的铁栏上……
他默默的放下了饭碗。小牛牛盈然死了，他再也不可能见到她们了……还有猫猫，他能救她吗？他能吗？如果他一击不中！那剑器舞门百余名弟子也会给他和猫猫陪葬！！不能，不能……他摇着头，他的手一阵的惊悸：他真的要放弃猫猫？他的整颗心在这一会突然的被压的没了踪影。他毫无意识的拉过了一坛酒。微颤着手打开了那封口，猛的托起酒坛一仰头……整坛酒全部倒进了嘴里……还有脸上衣服上湿漉漉的都是酒……扔了酒坛，他抓着剑踉跄着跨出了屋子。
院子里已经一片昏黑。淡淡的风中隐隐有哀婉的乐曲传来……“小牛牛……盈然……”他突然呵呵的一笑，摇了下在酒意里有点发胀的头，迈步出了院子。走进了教坊……
夜风中，哀婉的乐曲变的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凄迷。秋静静的站在胡旋舞楼台下。看着楼台上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心里奇妙的想：一个人死了有那么多人去哀悼她应该无憾了吧？可是小牛牛和盈然却是硬生生的被夺了性命而且连尸骨都无存！他突然觉得老天好象在和他开玩笑。但这个玩笑未免太冷酷太无情太凄惨……
他呵呵的一阵傻笑，带着太多的痴狂恨怨愁苦……
“喂，快闪开，闪开！”一阵急促的低低的声音里突然冲过两名铁甲侍卫把秋推拉到了一边！秋还没站稳身子，就觉香风过处一排宫灯鱼贯而来。空气中透着叙述不出的肃穆。他突然不想见到这亮光，他不想……他有点心慌的飞奔进深深的夜色里。
楼台上匆匆的奔下来公孙大娘，紧随着是一些舞师乐师还有她的弟子。她们匆匆来到楼台下呼啦的跪在了那里。明明灭灭的灯影里一乘软轿缓缓而来。
轿子轻轻的停在公孙大娘她们的身前。
“臣婢公孙氏率教坊弟子叩见贵妃娘娘！”
“胡姬她怎会突然的去了！”轿子里传出幽幽的轻叹。
“根据查实，胡姬是练舞过度至心不堪重负而身亡。”公孙大娘说。

秋兰

软轿的帘子被轻轻的掀开。很快有两位贴身侍婢从后面的轿子出来。赶上来扶着贵妃出了软轿。公孙大娘和一众教坊弟子护拥着贵妃上了舞楼。
……
秋拖着有点疲惫的身子迷茫的走在渐渐变沉的夜色里。他有点受不了这夜色带出的沉寂。
整整这七天中他都是在紧张忙碌中麻痹自己。可是现在，他不能令自己静下来，他不敢令自己静下来。小牛牛和盈然血淋淋的身子猫猫天牢的恐慌……
他的头越来越胀越来越热。酒意令他胸臆中有一股狂涛想奔涌而出。
“小牛牛……盈然……”迷茫中似乎看见明皇狰狞的笑在一片血河里。那里倒卧着小牛牛，倒卧着盈然，倒卧着猫猫……他的眼一阵的昏眩。猛的大喝着一剑直奔明皇的眉心。但，明皇突然不见了！他的心一惨发了狠的飞起手中长剑狂笑着一阵飞舞，剑剑带风剑剑惊魄……似癫似狂似醉似疯，剑奔云龙带出狂风带出霸气也带出沉重的萧索寥落。
剑气狂奔中他感觉胸口郁闷的几乎要爆炸。他不甘，他想冲出去，他不想做困兽……一阵用力过劲中令他踉跄倒地。他的耳中似乎有雷霆万钧的鼓声。在这猛烈的鼓点中他的人已经飞跃而起，整个人在这疯狂的鼓点里被一片剑气深深的罩住。
突然，
鼓点没了。
他的人收势不住踉踉跄跄的跌出好几步……月光如水的月影里有一位仪态万方的佳人静静的立在那里。她那双如春江般柔美的眼睛里满是惊动和赞赏。
酒意浓浓的秋不由的对着她傻傻的一笑：“你，你是谁？”
那佳人轻柔的：“你刚才舞的可是醉剑？”
秋痴茫茫的浑然未觉。他突然抬了下头，只见明洁的浩月洒下一天的银光。也把那位佳人浴在这片清辉里。他突然醉醉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你一定是月光仙子！”
佳人闻言，不由会心的一笑：“告诉我你是谁？”
“我？”秋挥了下手中的长剑：“我，我是……”他突然低低的轻笑了一下，猛的一仰头：“我是一个魔王，是一个会害死人的魔王！”他突

秋兰

然哈哈的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觉得可笑。越笑越想笑…直笑到眼睛里都是泪水……
那佳人想伸手去扶住他摇摇恍恍的身子。秋猛的闪身避开：“不要碰我，谁若惹了我都会倒霉的。你那么的美，我，我不能害你！哈哈……呵呵……哈哈哈……！”他又狂笑了起来，只感觉这样笑心里好象能舒畅些。
佳人不由轻轻摇了下头：“你有心事！你的心事一定很重。告诉我，我一定能帮你的！”
秋一挥手：“我是男儿丈夫，我没心事，你，你走吧！”
佳人并没走：“你不是说我是仙子吗？仙子的本领很大很大的！”她突然象哄小孩一样和颜悦色的。
秋怔怔的看了她一眼。刚才那一阵疯狂的发泄之后，令他的心神已经渐渐的在走回来。良久，他轻轻呼出口气：“但仙子通常都会被魔王害死的。”说完转身大步而去。
那佳人刚想要去追，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声音：“贵妃娘娘，该回宫了！”
她才迈出的脚硬是生生的收了回来。她突然的从一种迷茫中走出，她几乎真要把自己当作月光仙子！
但，她却是贵妃，不是仙子。她突然想：如果她真的是那个月光仙子！那她的脚步一定会追着那个狂浪的男子而去……几乎在她的生命里还没有遇到如此放浪形骸的男子也几乎在她的生命里还没有看见如此丰神秀逸的男子！
她是为了悼念突然死去的胡姬而来了教坊，也为着心里感伤而想一个人静静的走走。结果，她惊在这一片狂醉的剑气里！也惊动的感觉那奔腾的剑势里的痴，苦，怨，愤！这是她一直在祥和的舞蹈里所没有能体会到的一种真实人性的感受！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怏怏的离开了这片草地。
天上的月，依然清光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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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节。
长安城万里碧空。
太阳早早的已经跃出地平线。把整个长安镀在一片灿灿的金色里。

秋兰

秋刚刚梳洗完毕用了早点，十二娘托着已经准备好的衣服走了进来。帮着秋穿好衣服取出一只红线穿着的香囊。
“这？”
“我在万寿寺求的平安符。你带着吧！”十二娘飞速的把香囊塞进秋的手里。
秋默默看了她一眼：“谢谢你，你放心……”
“我相信你的实力……”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圈却红了。她急忙的背过身子。
秋无言的看了她一眼，他却不知该用什么话去安慰她。但他却隐隐的也感觉他根本安慰不了她。他知道他不会置剑器舞门百余名弟子的生死不顾。但他又怎忍猫猫被处死刑。或许他不得不，对不起猫猫，但他也绝对要对猫猫有个交代还有惨死弓箭下的小牛牛和盈然……但，真到了那一刻，眼前这个一直深深在关心他的女子将会如何！他默默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公孙大娘已经在花厅等候，见秋白袍长剑大步走了出来
“好，我们就出发。”大娘说。
秋和公孙大娘和紧随身后的十二娘出了花厅。院子里整齐的站着整装待发的剑器舞门所有弟子。
二娘率所有弟子跨上一步：“弟子请师傅师叔安！”
公孙大娘转头看着秋：“十二说女弟子都穿湖绿色。击羯鼓的二十名弟子穿土黄色劲装。”
秋闪目看着色彩分明的三对数组。一队以二娘为首的湖绿劲装女弟子，一队身穿土黄劲装的强壮男儿五人合抬一个大大的羯鼓，一队是穿著铁灰色战袍手里抱着一个行似牛首的头盔，就见闪着乌黑光泽的二个好大的牛角上缠着火红的绸缎，还有牛口中也飞出红绸，在风中一阵舞动中就似一簇烈焰！秋的眼底闪过满意的微笑。
“我们出发吧！”大娘一挥手。很快有弟子牵过两匹马，一黑一白。
就见大娘飞身跃上黑马打马领先出了院门。秋亦飞身上了白马。十二娘手里抱着一件红色的大披风也上马紧跟着秋出了院门一众弟子鱼贯相随而出。
清晨的阳光撒在青石铺成的街道上反射着一种明洁的光芒，此刻街道上传出了得得的马蹄声。是公孙大娘率领剑器舞门弟子直往皇宫而去。
英姿勃勃的马队很快的穿过长安街直奔巍巍而立的宫门。

秋兰

宫门处有值勤的御林军。知道是庆贺千秋节的庆演队伍，验过牌子闪出一条通路。这时，大家都下马牵马而入。
秋就走在公孙大娘身后，穿过厚重的朱漆大门，一股莫名的肃穆从心头升起。
皇宫他也去过，但那是已经没有皇帝只供欣赏和品玩的皇宫。而此刻却是真正住着九五之尊皇帝的皇宫。就见森严的宫门内，御林军手里的斧钺刀枪在阳光里寒光闪闪。
一小队御林军把公孙大娘他们带到举行庆典的勤政楼前一片宽大的场地上。
此刻这片场地的四周已经井然有序的坐满了来自梨园，宜春园和教坊以及其它前来献艺的各色表演家。公孙大娘在东面的这块空地上令弟子席地而坐。秋抬眼，就见勤政楼上飞扬着百色锦旗，四周肃立着御林军。喜庆中含着一股肃杀。正在他胡思乱想之中突然乐声起，有人高声的大呼：“皇上驾到！”
立时，勤政楼前的众人全部的跪下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随着一群太监引路，跟着是一批执扇宫娥，随后就见皇帝和一位女子同乘十六人抗着的御辇缓缓而来。他身后是一群相随的文武大臣。
“和皇上并坐御辇的是贵妃娘娘！”公孙大娘低低的对秋说。
秋点头，不过因为很远也看不真切。
很快明皇挽着贵妃娘娘的手上了勤政楼，文武大臣也跟着上了楼。
执事太监宣布：“礼毕！”
大家再次山呼万岁，然后起身。有站有的席地而坐。等着大臣们把安例对明皇的政绩一番歌颂之后表演就真式的开始。大臣都归坐看表演。
首先是由梨园乐师和宜春园舞师合作了曲舞：万寿无疆山河颂！拉开了序幕。
随后是西域敬献上来的敦煌舞。
再是悬丝行人：就是在一根细绳上走人，兼带做一些惊险的动作。
节目一个一个的在过
……
公孙大娘看了眼身边的秋：“师弟，快是我们了，你准备好了吗？”
“师姐放心！”
十二娘站起来给秋披上那件大红的披风。

秋兰

明皇接过贵妃递过来的水果，看着场地上几个太监在指挥一群鸡表演。不过那些鸡好象在敷衍那几个太监。忙了半天总算表演完毕。那些太监象赶鸭子一样急吼吼的把那群鸡给赶了下去。
明皇不由摇了下头：“往日贾昌的斗鸡真的没的说。这会病了不能来参加！先头朕在街上发现的那个却原来是行刺你姐姐的刺客？今年的斗鸡真的糟透了。胡旋舞也不行。那个胡姬居然唉……朕希望能看到超水准的表演，今年可能会失望了。”
坐在他身边的贵妃轻轻的笑笑：“皇上，才演了一半，你怎知后面没有好的。就是真的没有，臣妾也可以献上霓裳舞一曲祝贺万岁的千秋大节呀！”
“好！”明皇不由哈哈一笑，看了眼身边那个胖太监：“力士，接下来是什么？”
“启奏万岁。是公孙大娘剑器舞门的剑器群舞‘舞破火牛阵’！之后是大娘与那个秋凤梧的双人剑舞。”
明皇的眉不由的扬了一下却见勤政楼下已经飞跃冲杀进一队身着湖绿色劲装，英姿飒爽的女剑士。她们列成四队抱拳对着勤政楼深深一拜随着一阵激越的琵琶声中她们亮剑飞剑。一刹时场子里剑气灿灿绿影飘渺，银光绿影中就见女剑士们婀娜的身影满场游走不时的娇呼呵喝……
明皇不由捻须一笑，
猛的，一阵震天的羯鼓。
明皇一惊之中手一抖硬是生生的扯下了一根胡须，痛的他气急中突见场子里在隆隆的羯鼓声里冲进一大群铁盔铁甲人形牛首口喷火焰的怪物……混乱中已经把个剑器舞阵冲的四分五裂。
羯鼓震天女剑士们拼命抵抗这突然而来的怪兽，但口喷烈焰的牛兽气焰疯狂。女剑士们击击败退渐渐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越来越激越的羯鼓擂的所有观众的心都在发抖。明皇的眼睛已经瞪的溜圆却见一个个女剑士倒在了牛兽的铁蹄之下……
在这千均一刻！
突然，一骑白马旋风般扫了进来，马上一位白袍剑士披着火焰一样的披风催马狂扫而入。一个鱼跃已经从马上飞射入火牛阵。立时所有牛兽血红着眼瞪住他，就见他飞速扯下肩头的披风抓在手里对着那群牛兽劲风疾疾迎风扬起，随着舞起的红披风他踩着稳健优雅的舞步迎向牛兽，那群牛兽吼声阵阵，气势汹汹的扑向飞扬在它们眼前的红披风，眼见那白袍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