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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华亭》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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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4 19:16: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陆华亭接着没有回头,他扭转了身。就离开了夏家,离开了夏家这边的街边以及胡同。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女儿,这个时候,为了女儿他想活下去。所以他不想死。
他接二连三的躲避开了许多巡捕,然后尽量在人少的地方走。这样他来到了北京火车站。火车是通往保定的火车。
在火车上面,他经常感觉到自己很热。他知道这是感染上了H的病毒,导致的。他吃下了一些药。药能够缓解一下这些低烧和热。
不过,等到他来到了保定。这个时候却感觉到精神好了一些。
他忽然之间想到了。自己不能就来到这样的一个小的城市,这样百无聊赖之中等待度日。他不想被段玉麒的人马查到去他那里报到,同时也不想被一些北方的敌对军阀以及南方军阀抓去杀头。
他想了又想,从箱子里面拿出了几个银元,他拿去买了一张通往河南黄河口附近的火车票。

他又坐上了火车。一路就这样来到了河南,他经过了郑州,在郑州火车站下了车。 接着,他又雇了一辆马车,就如此,辗转来到了黄河口附近的乡村。

直到他一直来到了黄河附近,并看到了黄河。
他看到了黄河之后,心中不停的翻腾着,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这里附近没有听说,有什么吕翠萍以及一个小女孩的影子。
他的心中略略有些焦虑。同时他又想到了夏嫣然。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不过,他的心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因为,这里的黄河,是这样的一副壮阔的场景,这场景使得他心胸开阔了起来。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还有女儿,对,应该找到女儿,
同时,应该活下来。
奔腾的黄河卷带着大量的泥沙在轰轰隆隆的声音之中奔流而去。如果你看着黄河,你就知道,任何的窃喜,欢愉,忧伤,压郁,和不好的心情,和这黄河相比,都是那么的卑微和不足道。因为他是那样的雄健和深沉!悲风和壮美!

黄河口附近有一个很小的城镇,叫做新镇。路过黄河,他满身都是灰尘泥土,但是,他还是这样前去了。
他来到了新镇。并且,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房间。他脱下了衣服,让小二拿去洗一下。然后给了小二点钱。同时又买了一件衣服回来。 是一件不长不短的衣服。合适在这里出入。
他看了看箱中的钱,他觉得,长期在这里住下来,应该还是可以的。
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全身的热。他将全身的包伤的布拿了下来。
有的地方虽然没有恢复好。但因为自己很热。于是,就还是扯下来。扔掉了。
露出了一身的伤痕,外面穿上了雪白的衬衣。
接着他在床上打坐起来。他的内力已经可以提的起来一些。他利用微弱的内力在协助自己恢复身体。
他白天黑夜都在打坐。白天如果有人进来,他就偶尔停一停。
小二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想了又想。然后,告诉小二说,他姓吕,叫吕一锋。这一天,小二走了进来,帮陆华亭将洗过的衣服拿了回来,并且将一壶茶放在了桌子上。陆华亭就睁开了眼睛。他站起了身,来到了桌子旁,将桌上的茶壶拿了起来,倒进了茶杯之中,然后,将茶一饮而尽。

随后,他换上了另外一套衣服,就是他托小二买的那身短打,穿上了之后,他将钱放在一个袋子里面,放在一个包裹里面,然后将包裹斜背了身上。
随即,他走出了这家客栈。
新镇上面的人说是很多,但也并不太多,说少,却也不是特别的少,街上总是来往一些人,但是大多来去匆匆。
这里是靠近黄河口最近的一个镇子。
陆华亭这几天,来到了新镇上,白天除了运功疗伤,就四处去打听,问一问,究竟谁在这里,见过一个身材比较清瘦但娇小的女子,姓吕,还有一个女孩子。他们都如何如何的长相,都如何如何的身高。
镇子上面的人大多都说不知道。没有人见过这个人。
陆华亭那日,从夏嫣然无意之间带给他的报纸上面了解知道了,吕翠萍在黄河口出现过。可是,真正的来到了这里,几经打听,对消息却还是一无所获。
到了正午,炎热的天气,导致一阵眩晕经过了陆华亭的大脑,他觉得有点累了。他就这样打听了快整整一天。看来,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吕翠萍的行踪。
那么,或许报纸上说的是假的。或许她和自己的女儿已经走了。离开了这里。
他准备回客栈了。
可是,当他走着,经过回客栈的路上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发现,有几个彪形大汉男人一样的男人,正对着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女,进行拳打脚踢。
他走近了,才发现,那个女子,是个穿着蒙古衣服的女人。头发上编着辫子,但都蓬乱肮脏的看不清楚面目。整个头发都披散在了脸上。
他走了过去,用力拉开了几个人。
“你们为什么要打她???”陆华亭叫嚷道。
“你们不能这么打她!有话好说!”陆华亭接着道。
“为什么不打她???她杀了我们主任家的牛和羊!不打死她!难于平我主人家的心头之恨!”
“原来又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且从打杀日子混过来的女子。难保不是她曾经伤害过的仇家,如今来找她报仇!”陆华亭听了听。他心中如此想。他急于找女儿。心中都是想怎么找到吕嫂和女儿的事。也没有多余去想其他。索性,也就对这个事情,不想再管。

于是,他听到众人如此说,也就低了头,要离开这里了。
可是,却不想,那个女人,忽然就爬到了陆华亭的脚下,她使劲的抓住了陆华亭的双脚。大声道:“大爷你救救我,大爷,你救救我!我只是他家的雇工!他们家不给我发工钱也就罢了!还百般虐待我,我一气之下,就杀了他们家一头牛,三只羊。他们就找来打手,要打死了我,大爷你救救我,否则我要被他们杀死在这里!”

陆华亭点点头:“她杀了你们的牛羊,以及她自己,究竟差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放了她,不要再打了。”
“你给!???”为首的道:“可以!三千块大洋!”

周围的人听到了,都不免唏嘘,一个这么个蒙古女人,加上一头牛,三只羊,要三千块大洋!”
陆华亭想了又想。

忽然,他笑了笑。

他从身上的包裹之中,拿出了一个很大的钱袋,钱袋被撑的鼓鼓的。他伸进手,拿出了一部分钱,剩下的,差不多三千块大洋,都扔给了那群人。

为首的见状,也不由的看呆了。
其余的打手,还要上。
却被为首的拉住了:“咱们行走江湖,求财不为求气!好!这位爷兄!你够义气!也够爽快!为了这么个低贱肮脏的蒙古女人,你还拿的出三千块来,为的是救她!”他接过了钱袋。让旁的人数一数。

那人数了数,示意了为首的人,意思是,只多不少。
为首的一挥胳膊,意思是离开。几个人,同时离去了。

陆华亭将剩下的钱揣好,也要走了。 这个时候,这个蒙古女人,却跑了过来,给陆华亭跪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爷,您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我想做你的跟班或丫鬟,你看可否。”

陆华亭笑了:“这怎么可以呢???”

那女子道:“小的阿桑,是蒙古人,流落河南,没有住地,也没有回家的钱,所以给人做工,却不想工钱没拿到,还被人虐待,幸好大爷路经此地,救了我。小女子不敢忘恩负义。求大爷收留,小女子好报答大爷。”

陆华亭摇了摇头。笑道:“如果你回不去家,我可以给你些钱,当做路费,你可回家。如果要我收留你做丫鬟,我并无此意。对不起,恕难从命。”

说罢,陆华亭从她身边经过。径自向客栈的方向而去。
他已经想过了,如果河南没有吕翠萍的消息。那么,他就要路过河南,直到山东,去寻找吕嫂,和女儿。夏嫣然如今人已经在火车上,她在晃动的火车上面,想起了十日前,家中发生的事情。父亲忽然得病,母亲又找她,要她和另外一家人京东王氏联姻。
她看到了王守成,这个人,她看到了他,心中就已经有了数,这个人不是什么可以在这个世界上面安身立命之人,顶多是个可以守成的读书的庸人。
守成守成,顶多也就是如此了吧。
她没和他多讲话,为了礼数,也不好中途离开,但是,最终还是在这个场合散去之后,她连忙回来去找陆华亭。因为她似乎已经有了一种感觉,陆华亭好像是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了。她对自己的大哥,在对待陆华亭的事情上面的看法不好,她知道自己的大哥可能会和陆华亭说什么。
结果,真的如她自己所想的那样,陆华亭的房间之中空空如也。他人已经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泪水顺着她的双眼滴落了。她的心也似乎被揉碎。
她愤怒的去找她的大哥理论究竟怎么回事。但是却换回的是大哥冰冷的那张脸。她的大嫂也对她不甚满意,说什么,一个乱世之中的军阀和黑社会,有什么资格来到夏家。
这个大嫂过门还没有三年,已经和她在攀论什么资格了。
她愤怒的和大哥说,用不着他可怜自己。自己也会离开这个家。她不会和王守成联姻。后来她和父母说论过此事。父亲母亲知道这个事情,也觉得硬要她和王守成结婚,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就是她的大哥对此事颇为热衷,不停的邀请王家的人来夏家吃饭。
接着几日夏嫣然愤怒地问究竟陆华亭去了哪里???夏瀚文只说不知道。并且,还不许夏嫣然自由出入夏家。最后在夏嫣然极度的愤怒之下,她用手术刀刺伤了夏瀚文,夏瀚文这才有些怯了。连同她大嫂一起,都有些害怕。
生怕夏嫣然真的一刀杀死了夏瀚文这个亲大哥。

夏嫣然愤怒的和他们说,家产自己可以不要。但是夏瀚文如此侮辱乃至逼走陆华亭,就是从根本上和她夏嫣然过不去!
所以,她要离家出走!
夏瀚文以及夏瀚文的妻子,听到夏嫣然提出,不要家产,心中不由的一阵窃喜。夏家本来就由夏瀚文掌握,夏老先生,曾经还对众兄弟姐妹说过,夏家除了夏瀚文,就是夏嫣然最聪明,最有头脑,未来如果她回夏家。想必是夏家之福。夏瀚文一直耿耿于怀,如此,夏嫣然自己提出不要家产,不由的,夏瀚文夫妻心中,略过了一丝快意。

夏瀚武是夏嫣然的二哥,他从小比较喜欢读书练武,爱读一些哲学和政治理论方面的知识,喜欢在外面结交一些志同道合之士,对家产以及对夏家的事务,他并不是特别的上心。他爱看俄国的小说,爱读一些日本及西洋的思想著作。他似乎比较能够理解自己的妹妹。于是,他开始保护起夏嫣然来,不惜甚至和夏瀚文当面进行了对立和摩擦!夏瀚武在夏家的地位是不可被忽视的!因为夏老先生最喜欢的儿子,不是夏瀚文,而是夏瀚武,早年还派他在军事学堂,学过军事和当军人的道理,后来回到夏家,这才又经商。在夏老先生眼中,和夏家人眼里面,夏瀚文虽然是全家的掌柜。但是真正要顶立起门户的,却非是夏瀚武这个武人不可!
于是后来,夏瀚武帮助夏嫣然,偷偷离开了夏家。

夏瀚武是陆华亭走了之后,第一个去他房间的人。因为那日,他忽然想会一会陆华亭,看看自己和陆华亭,是否有可以共同沟通的思想。因为毕竟两人都在军事上面有些心得。只不过,陆华亭是在战场上的体会,夏瀚武是学习了不少军工理论。可是,没想到,陆华亭却已经走了。夏瀚武从北京的街坊邻里里面,已经听说,陆华亭的事。许多南北军阀,都想找到他。索性他在陆华亭的房间之中,无意之间,找到了那份报纸。

上面写着河南山东黄河沿岸处,江湖人士吕翠萍行踪被人发现,浩瀚北方,陆华亭出现生死未卜。
后来,他把这份报纸,拿给了夏嫣然。
夏嫣然非常感谢二哥对自己的支持。夏瀚武又塞给了夏嫣然一张银票。以及一些额外的钱。
夏嫣然拿到了银票和钱之后,同时也将自己的医药箱整理好。这是她走到哪里,都要携带的。

在夏老先生的病好转了之后,在某天的皓月当空的夜里,夏瀚武偷偷送夏嫣然离开了夏家,坐上了离开北京的火车。

夏嫣然这一次,又一次自己离开了自己的家。她甚至与父亲母亲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离开了。她坐上了离开北京的火车,下了火车的站,就是河北的保定。但她这次已经想好了,不找到陆华亭。自己坚决不会放弃。也坚决不会回家。
陆华亭在前面走着,阿桑在后面跟着他,无奈之下,陆华亭只好把她领进了客栈。
进来之后,很多客人都躲避他们两个,因为看到阿桑特别的脏。
陆华亭这个时候意识到阿桑应该去洗澡。
于是,回房了之后,他告诉小二,弄一个澡盆到自己房间。然后给了小二一点钱,让他买一条毛巾和一块香皂回来。以便给阿桑洗澡用。同时他又告诉小二,让小二买一套女人的衣服回来,给阿桑换着穿而用。
他的房间里面床有蚊帐,他就坐在床上,将蚊帐放下来。
自己在里面打坐运功,外面的事情,似乎已经是与自己无关。
阿桑知道自己应该洗澡,否则陆华亭可能会不要自己跟随他。
于是,在陆华亭的蚊帐外面,阿桑洗起了澡。
陆华亭偶尔睁开眼睛看一看她,偶尔又闭起眼睛进行运功疗伤。
可是,他运功已经到了极疲乏的时候,他多余的事情也不想管。他调息了一阵之后,收了功,于是,整个人就躺在了床上面,沉沉的睡去了。
小二稍后将女子的衣物拿了过来,但是介于阿桑在房内洗澡,整个人不敢进来。阿桑告诉小二,将衣物放在门口即可。小二允了。于是,将衣服放在了门口。
阿桑接着就出了浴。
不过,她已经看到了,陆华亭似乎已经昏昏沉沉的睡在了床上。床上的蚊帐,隔开了他们两个。
阿桑站起了身,去门口,拿过了衣物,房中的桌子上面有面镜子。
她就坐下了,照了镜子穿好了新拿回来的衣服。然后,她开始在镜子前,重新编起了自己的辫子。等到头发梳好之后,镜子里面的人儿,呈现出了一张灵气漂亮的面容。
接着,阿桑把脱下来的蒙古衣服,扔在了洗澡水之中。她用剩下的香皂,狠命地将这套蒙古服用力去洗。蒙古服已经肮脏不堪。不过,她似乎很有办法将其弄干净。她不太娴熟的洗衣方式虽然特别古怪。但是,还是能差不多的将衣物洗出。她洗了一会,果真,蒙古服洗的差不多了。她将蒙古服拿出,手中的香皂也用尽了。
小二这个时候又拿进了水来。阿桑在木桶之中的水中洗干净了双手。
这个时候,她才又转眼看了看躺在床上熟睡了的陆华亭。
她来到了陆华亭的身边。
她看到了陆华亭,敞着衬衣的扣子,躺在床上熟睡。
她透过了扣子。看到了陆华亭里面身上的纵横交错的疤痕。
看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由的一惊。
陆华亭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上身的衣物已经被脱下,而且,身子凉凉的。
他吃了一惊。同时,看到了阿桑。她干净了,也漂亮了许多。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子其实是这么漂亮的。同时,阿桑手中在拿着一个瓶子,她用手蘸着瓶子里面的东西,在给陆华亭身上疤痕的地方涂抹。
“你这是做什么???”陆华亭奇怪的问。
“这是我们蒙古盛产的一种药。涂上去,可以使疤痕变浅变淡,甚至消除。”阿桑笑着说。接着,她用手沾着药,给陆华亭背后那个最大的十字型的疤痕,涂去。陆华亭看着她将药膏涂抹在自己的身上,没有说话。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想起了夏嫣然。
他想推开阿桑。
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很无力了。
“你刚才发了烧,自己知道吗???”阿桑问他。
“我知道。”陆华亭点点头。 “我们蒙古有一种草药,是专门治疗发烧的,如果有机会去蒙古,我会给你吃那种草药,到时候,你就会好。”
“蒙古???”
“对。蒙古。”阿桑回答。
“可是这里,这里距离蒙古,很远很远。”陆华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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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4 19:16:16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远,你想想,我都能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的河南,你说,蒙古还远么??不远的!”
阿桑将药膏涂抹在了陆华亭全身的伤患疤痕处,不管伤口是否已经恢复了。都涂抹上了。陆华亭不好拒绝她什么。但是凭借他的嗅觉和敏感,他知道,这些药并非是毒药。也就由他。不过,这些药好像被皮肤吸收的很快,于是他全身的疤痕与伤痕,很迅速的吸收了这些药膏之中的成分。药膏也不在他的身体上浮现了。
阿桑将木桶的水提到了床边,然后,她拿过了陆华亭的毛巾。帮陆华亭擦身。
她从他的前胸一直擦到了他的后背。陆华亭全身触目惊心的伤势和疤痕让她心中一颤。但还是帮他擦下去。但是当她拉动陆华亭的裤子,想帮他擦拭下面的身体的时候,陆华亭却不许她再擦了。
“对不起,阿桑。我累了。你叫小二,搬个躺椅进来,再多添条被子。你在我这个屋子里面住下吧。我,我身体不好,伤病很严重,我睡不了躺椅,我还有自己的事,我自己的事没有办好之前,我不能再继续生病,也不能死。我还要继续办事,所以,我就在自己的床上睡了。”
说罢,陆华亭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阿桑非常顺从他的意思,稍后,叫小二在外面搬了躺椅进来,添了床被子,她决定睡在这里。她睡觉之前,还特意看了看陆华亭,看他睡了没有。
结果,陆华亭深深的睡去了,她这才放心。她叫小二将房中的洗澡水搬走倒掉,自己又晾好了自己的蒙古服。接着,她才躺在了躺椅上面。不多时分,她也沉沉的睡去了。第二天,陆华亭很早就起身,他将木桶之中的清水,倒进房中的盆中,这样,洗了脸,同时,用青盐漱了口。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原来阿桑还没有睡醒。于是,他将她摇晃醒来,阿桑很不情愿地醒了。
她醒了之后,陆华亭叫她也洗脸漱口。她一一的照做。
两个人洗漱完毕之后,出了门,去吃早点。
新镇上面,有一家豆腐脑油条的摊子,就挨着这家客栈。
是一个很大的摊子,许许多多的人,都在这里吃早点。
陆华亭坐下了,他叫阿桑也坐下。
阿桑好像好几日没有吃饭,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油条,喝着豆腐脑和豆浆。她看着几乎有点发愣。也咽下了几口口水。
陆华亭要了十根油条,两碗豆腐脑,两碗豆浆,豆浆一碗加了糖,一碗加了点盐。
他端起那碗加了点盐的豆浆喝了起来,拿起了一根油条。一边喝豆浆一边吃。剩下的,都归了阿桑。
阿桑狼吞虎咽,不多时分,就把这九根油条和两碗豆腐脑,一碗加糖的豆浆,都吃下了肚。
吃完了之后,陆华亭付了钱,他想着想着,还是要继续在这里去打听吕嫂和女儿晴心的下落。
阿桑吃的很饱了。陆华亭看出她已经吃的很饱。于是,叫她也起身,他们一起走。
他们两个从早点摊站起了身,来到新镇的街道上面。
忽然,一个人,冲着陆华亭飞奔而来,撞了一下他,然后跑走。
陆华亭被撞立刻知道,有可能这是要被人偷盗了自己的钱。
他转身,反手就抓住了这个人的胳膊。可是来者孔武有力,一挥手,胳膊就挥下,挣开陆华亭的手。陆华亭顺势抓住了他的衣服,可是那人又一挣,将衣服被扯下一部分,接着整个人一溜烟地跑去。
陆华亭此时已经没有了武功,否则他一定会抓住这个人。但是他知道,那是自己还剩下的非常重要的钱。还是狠命地追了出去。
那个人跑出去很远很远,陆华亭手中抓住了这个人的一片衣服,也跟着跑出去很远,可是,追到了最后,还是无果。
没有办法,只好悻悻而回,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他也知道,原来,身上的钱袋已经没有了,这只钱袋里面,装了差不多一千块大洋。
他没办法,回到了阿桑和他刚刚吃早点的那个摊子。
早点摊子的主人正在撤摊。
一位刚刚也在吃早点的人,看上去四十开外,见到了陆华亭手中的那快衣布。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左右没人。
瞧瞧对陆华亭道:“这位爷,你知不知道,您为什么被偷???就是因为,那日,你当街买下这个蒙古的女人,您手大!很多街里的混混地痞都看见!不单纯他们看的见!就连我这个吃早点的,那日都看见了!这里的新镇,不是什么大镇,有点什么事情,风吹草动,许多人就都知道!你身上的这钱,就是被这里的街面混混地头蛇偷了!你手里面那衣料,是道上人才穿的衣服。我看您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快点走吧。看您是个正派人,我悄悄告诉你,否则,我也是不理的。你钱也丢了。就快点离开这里,还有,您如果得罪了这镇子上的什么富户,也得快离开!这年月兵荒马乱,许多人都是不好惹的。”
说罢,他也赶快离去了。
陆华亭站在当街,他沉默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照射着大地是这么的炎热。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分文,但是,客栈的手提柳条箱中,还有些钱,可是,这够干什么的呢???他还要去找女儿。对,吕嫂和女儿他还没有找到。如今他还被偷了钱。这,又该怎么办呢???
阿桑看出了他脸上的愁苦。
阿桑走到他面前,她刚刚也听到了那位四十开外的人说的话。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有些愧疚。
“这位大爷,我知道,都是因为救我,才导致你的钱被偷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钱被偷是小事,可是,我的女儿,因为丢了钱,导致我找不下去了,这才是大事。”
陆华亭有些绝望地说。
“您女儿,您要找您女儿???”
“是。”
“那我就更过意不去了!”阿桑开始更深的愧疚起来。她整个人跪了下去。 “大爷,不,老爷,我阿桑对不起你!你,就惩罚我吧!”
陆华亭冷冷笑了笑,他走到阿桑的身旁,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和泥土:“我怎么会怪你。你要知道,无论你是什么人,你不是什么坏人,却被一群人在当街责打,求我救命,我都会救你,就算,你是阿猫阿狗,被人如此欺负,我也会去救你的。钱丢了不算是什么大事。我再想想办法,我再想想办法~。。。” 陆华亭说道。接着,他看了看阿桑,目光闪动道:“我不是什么老爷,我姓吕,叫吕一锋。你叫我阿锋,或者是吕大哥就可以。”
“不不,我还是叫你吕老爷吧。”阿桑道。
“叫我吕大哥。”陆华亭有些愤怒了,他似乎态度非常严肃地跟阿桑说。
“好好。我就叫您吕大哥。”阿桑顺从道。
说罢,陆华亭在前面走着,他带着阿桑,两个人一直回到了客栈。
在客栈的柳条的手提箱中,他翻到了,还剩下三百块钱。
这些钱,仅供几日的住店而用,若再加上饮食,似乎都是不够了。
“这,我该怎么办呢???”陆华亭喃喃自语,他在思考着。
“不如这样,我们去赚钱吧。”阿桑说。
“赚钱???”陆华亭听到这话,有些奇怪,他回了头,问了问阿桑。
“对。新镇边上,有一家砖厂,是专门烧砖的。前几日,听说还在招收工人!听说,老板是外地人。这个镇子比较保守自闭,这样的工厂也只有一家!其他别的,都是往来经商的人,牵骆驼骑马的拉货的,其余就是这里务农的人。没什么可供赚钱的地方。除非又给人做长工。可是那天你也看到了,现在,长工的生活是什么,仿佛都不是个人。招长工工作的人又是什么人,他们太恶经常虐待工人。砖厂或许是不一样的。不如我们去试试看,而且听说,好像砖厂赚的蛮多的。”阿桑笑了笑说。
“嗯。也好。”陆华亭点了点头说。等到了第二天,陆华亭就同阿桑去了新镇边上的那家砖厂。
砖厂的主人说,这里没有别的活,只有帮人搬砖,将砖厂烧好的砖从砖厂里面搬运出来!
他们看了看陆华亭,拍了拍陆华亭的身子。觉得他虽然看上去很消瘦,但是,人还蛮硬朗。尤其是挺拔的腰身和宽阔的双肩。他们不知道他曾经是军人,不知道他究竟曾经做过什么。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做些体力劳动的人。他们只好往这个方向上联系想象。

阿桑也要来这里工作,砖厂说,不需要女工。
但是阿桑不同意,她说要多赚点钱,砖厂的人对她说,明明陆华亭已经很够赚钱了,可为什么阿桑还要加入进来???阿桑比较倔强。非逼迫着砖厂同意她加入不可!
陆华亭也劝她不要加入。可是,阿桑不同意。最终,砖厂同意了她的请求。
其实砖厂同意了她,或许是因为看她是个蒙古女人,蒙古女人身体强健。或许也能干些活的吧。
砖厂同意陆华亭和阿桑加入进来,并且,每天给陆华亭二块钱的工钱,给阿桑一块钱。这在新镇,已经是很高的工资了!
陆华亭同意了!
于是,他就加入到了砖厂的工作之中。
之前,他们在新镇还有在住那个客栈的房间,后来,他们就搬了出来,就在砖厂旁边,一处偏僻的无人住的房子,被阿桑整理出来,陆华亭用稻草将房屋的屋顶加固好,防了些雨水。这样,就住下了。
陆华亭每日都在思考自己究竟赚了多少钱。他想过了,他或许还要去山东。因为,在河南与山东的黄河沿岸,见到了吕翠萍的行踪,这一点他已经牢记在心里面,他或者,真的会沿着黄河沿岸,去寻找吕翠萍和自己的女儿的。
在这个屋子内,阿桑用木板搭建了两张床,一张大床,送给了陆华亭,另一张自己就睡在上面。
陆华亭开始在这家砖厂工作的时候,还穿着衣衫,可后来,由于太热,他就脱下了上衣,将衣服缠在腰间那样干活。
却不想,身上的疤痕把周围干活的工人吓了一跳。
不过,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都习惯了!不过,许多人都知道,似乎陆华亭是个有来历的这样的一个男人。他不是个简单人。但是这里的人大多为了工作,不想多理会太多事。索性也就没有问。但是,这个消息还是被传到了工厂的东家的耳朵里面,于是,上面来过人,询问陆华亭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陆华亭只好和他们说,是被一伙强盗打的。没办法,沦落到了河南此地。希望工厂主能够收留。工厂主人见他很能干活,而且又想到,这里的城市,能来什么不得了的人,可能无非也就是被强盗抓住打成了这个样子。索性,也就对他没有深究。
但是陆华亭从此在这家工厂,也就有了个新的名字,他叫“疤锋”。
众人知道他叫吕一锋,知道了这个名字之后,随意就这么叫他了。
但是砖厂的工作是非常的辛苦的!陆华亭每天都搬进搬出的搬砖工作。
他身上的疤痕虽多,但是双手和脊背却又平添了许多新伤,都是搬砖造成。
不过,阿桑给他身上涂抹的药膏似乎非常有用的。真的把许多的曾经的疤痕,都消除掉了。
比如陆华亭锁骨下的那个通贯伤,被涂抹了十几日,消除的几乎只有一两处还能显而易见。还有就是背后的那个十字的刀痕,也真的被消除淡化了许多,不那么明显了。十字也缩小了许多,只有之前的一半大小。其余的部分都消除不见。这个事情,被工厂的工人们看到了,也都啧啧称奇。但是,大家以为,他可能伤的不太重。这是伤势好转了导致。大家对他曾经身受重伤这点,也就一概无知。并且,更相信他的话了,他只是被强盗抓住,打了一顿。工厂主人见他如此,也就更安心让他在这里工作了。
阿桑每日也能搬些砖。能赚一块钱工资。她其余的工作,也就是,照顾陆华亭。给他做饭吃,以及帮他身上的伤痕疤痕上面,擦上那种蒙古出产的药膏。
可是,陆华亭的身体已经被严重的伤损过,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陆华亭表面上面虚掩了自己的伤势,但实际上他内伤仍然在,他感染了H的病毒,长期的低烧这一点,这是事实。
终于有一天,他在砖厂工作的时候,他晕倒了。因为太热的太阳,以及砖厂之中的高温。
他实在受不了,他已经勉勉强强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天。每日都靠半夜和清晨剩余的那点内力辅助,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早晨和白天出去劳作。
他终于撑不住了,最终倒在了砖厂的工作间之中。

但是,他真的很能工作,他工作的二十多天里面,他一个人的工作量,几乎是其他工人的五倍。他一个人可以做五个人的工作!而且他似乎力大无穷!经常一趟就背许多砖,让砖厂的其他人颇为瞠目。
砖厂主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但是念他这么能工作,索性,也就让他休息几日。当做养病。
砖厂的工人将他送回了他和阿桑的房间。
陆华亭在这里整整昏迷了三日。
但是奇怪的是,阿桑这几日里面,竟然给陆华亭带来了许多的水果,还有一些烧饼肉类和牛奶等好吃的。她用牛奶来喂陆华亭,这样,使得陆华亭的生命得以延续,并且,在第三天,终于醒来了。
陆华亭醒来之后,他看到了,房间里面,比从前干净许多,自己和阿桑盖的被子,都是崭新的棉被。他又看到了,房间的桌子上面,摆设了许多的水果烧饼肉食和牛奶等食物。
他很奇怪,阿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钱,买来这些东西,又拿给自己。
他的视线从模糊开始向清晰转移。
这个时候,他又发现,原来这个房间里面,阿桑在忙进忙出。
一会儿,阿桑又拿进了牛奶来,要给陆华亭喝。陆华亭这个时候张开了嘴。于是就喝下了牛奶了。
可是,这个时候,不清楚为什么,阿桑也抬起了头,很明显,这个时候又要有人走近这个房间。
陆华亭定了定自己的眼神,向房间门外看去。
这个时候了,一个倩影,就这样,走进了房间。
陆华亭大大的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清瘦高挑的,穿着西装的背着药箱的人儿,她的气质,高贵而冷醒。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嫣然。
阿桑站起了身,她没有见过夏嫣然,很陌生地和她打招呼,而陆华亭,却有点呆了一样,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夏嫣然。
夏嫣然也看着陆华亭,她的眼中暗含着一些泪水,不知道为何,在同样看着陆华亭眼睛的时候,她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陆华亭看见了她,想从床上起来,但是,这个时候,夏嫣然却伸出了手去,按下了他的身子,然后,拉了又拉他身上的被子。
阿桑这个时候回转了身,她想问夏嫣然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她又有些羞涩,以及觉得夏嫣然很陌生,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回过了头来,想问陆华亭,夏嫣然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这个时候,夏嫣然示意陆华亭不要多说话。
她把话接了过来:“我是陆先生的朋友。”
“陆先生???吕大哥,您不是叫吕一锋???”
陆华亭这个时候,冲着阿桑点了点头,示意告诉她,夏嫣然叫的没错。但同时,也示意了夏嫣然,意思是,自己现在,其实已经是叫这个名字了。
夏嫣然会了意。她笑了笑说道:“对对,我说错,他是叫吕一锋。”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确是朋友。”
阿桑点了点头,不过,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感觉还是很陌生。
“这个地方,不太好居住的。咱们应该搬离这里。”夏嫣然道。
“可是,我们还要在这里居住下来,还要赚钱!还要有钱继续打听吕大哥的女儿的下落!”阿桑着急插嘴道。
“不能再在这里住了”夏嫣然道:“吕大哥,他身子不好,他住在这里,尚且对他的身体很不利,更何况去工厂搬砖工作???我已经办理了他离开砖厂。”夏嫣然道。
“这,这怎么可以!”阿桑有些愤怒了:“这位小姐,我们虽然不太认识,但是我必须和你说,我们在这里工作,还是好好的,吕大哥身体不好,可是,也能工作个二十来天,可是,你说走就走,说办理了离开就办理了离开,这怎么好说呢???你怎么没有问问我们的意见???”
夏嫣然这个时候想反驳她的话,但是,却被陆华亭制止了。
陆华亭对阿桑道:“阿桑,你要听这位夏小姐的,她比较了解我的情况。”
阿桑上下的看了看夏嫣然,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太好的心情涌上了心头。她二话没说,推开了夏嫣然,就走了出去。
夏嫣然这个时候,看着她远去了,不由的,她叹了口气。
她来到了陆华亭的床前,她伸出了手去,摸了摸陆华亭的额头。
额头还是很热。
夏嫣然将手拿了下来,陆华亭却将夏嫣然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陆华亭说。
夏嫣然摇头道:“我说什么也要再见到你。否则,我就枉费活了这一生。” 夏嫣然的双眼之中,不由地,又流下了眼泪。
陆华亭还想再和她说些什么,想问问她究竟怎么着到的这里。
但是,却看夏嫣然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夏嫣然她什么都没说,将药箱之中的一只针剂拿了出来,这是一只消除发烧清热解毒的针剂。她给陆华亭注射了下去。
然后,她抬起了头,看了看这个房间的屋顶,屋顶竟然还是用稻草来掩盖防水的。竟然此时,还滴落了水珠。
夏嫣然叹了口气,然后,她走出了这个房间,她走到外面,
几个工人就这样的走了过来,夏嫣然告诉他们,自己会给他们钱。然后,让他们帮助陆华亭,离开这个地方。
陆华亭告知了他们,之前,他和阿桑曾经在新镇上那里,住过的一个旅店。那里很干净且还比较素静,住在那里比较合适。
夏嫣然知道了,于是,就叫这些工人,帮助搬家,帮助扶着陆华亭离开这里。
他们就这样,把自己房间内的东西,都重新搬运回了新镇上的那家客栈里面。
陆华亭来到这里,往来比较匆忙,以及内心比较沉闷抑郁,他没有注意过这家客栈,究竟叫什么名字。
但是夏嫣然是个冷醒的人,人又聪明,很快,她就看清楚了这家客栈,原来是叫做“白云客栈”。
在这河南的乡野城镇之地竟然有一家叫这么雅的名字的客栈。
夏嫣然心中想了又想,却觉得颇有些可笑。
夏嫣然让陆华亭回了客栈,但是,却不见了阿桑的影子。陆华亭和夏嫣然都颇为有些担心。夏嫣然问了好几个人,是否见到了阿桑在哪里,人人都说不知道。夏嫣然为此还去寻找了一阵,依旧不见人影。夏嫣然心中叹了叹。她担心陆华亭,于是,就又只好回了客栈之中。
夏嫣然将陆华亭所有的衣服,全都拿来,自己亲手为他洗衣服。将陆华亭和阿桑盖过的被子拆开,里面挂在外面晾晒,外面交给店家,寻人帮助着洗。
然后,叫店家拿了热水过来,她帮助给陆华亭擦身。
可是,当他解开了陆华亭的内衣扣子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陆华亭全身的伤痕,已经消除了大半。这个事情,令的夏嫣然颇为惊奇,她问陆华亭这是怎么回事。陆华亭就告诉她,这是阿桑用一种蒙古的药膏,涂抹在自己身上导致的。

听到他这么说,夏嫣然不由的在心中颇为惊奇,这个女子,和这个神奇的蒙古的药。
不过,她又想了想:“又是阿桑。”
夏嫣然听到陆华亭说到她,她觉得这个蒙古的女子,似乎是有些来历的,一股神秘莫测的怀疑的情绪,也涌上了夏嫣然的心头。这使得她有些心事重重了。

陆华亭接着问,她是怎么找到的自己。同时,他不许夏嫣然再这么劳累。因为,他也看的出来,夏嫣然也是颇为疲劳了。夏嫣然告诉他,自己听了自己的二哥说,陆华亭会从河南的黄河沿岸一直走,去山东,找寻女儿。于是,自己就从河南的黄河沿岸一直这样找下来。

每次去个地方,都打听,究竟看没看到过陆华亭这个样子的人。她也是一路打听找下来的。终于,在这里,她听说,有位外地人,出手很大方,买下个蒙古女人。她听着就觉得此人作风特异,或许是陆华亭。然后,她四处打听,得知有人在砖厂的工厂附近,看到过陆华亭,甚至有人还在谈论陆华亭身上的伤痕,说这么个有些力气的人,竟然身上不少伤痕。夏嫣然就更觉得很像陆华亭了。直到有人说了,说这个人已经病倒。于是,夏嫣然就追寻着踪迹,这样一点点,找到了陆华亭。
陆华亭疼爱地听这夏嫣然的陈述,他甚至想伸出手去抚摸夏嫣然。但是,有些内敛害羞的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任凭夏嫣然将他的衣服泡在木盆里面之后,任凭夏嫣然用热水帮自己擦身。夏嫣然问过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大哥,那日说而来什么刺激他的话,才让他离开夏家。陆华亭对此一概否认。他说,绝对不是。是自己思念女儿心切。所以才如此的。
夏嫣然听到后,心中略略好受了些。但是清醒的她也是知道的。一定是自己大哥说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但是她不好再问什么。
她帮陆华亭擦身了之后,就去窗子前的那个桌子上面,将一个大木盆放在上面洗衣服。洗过了之后,她就将衣物晾晒在窗外。
陆华亭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阿桑那几日拿回的那些好吃的东西。他想了又想,觉得,应该一定是夏嫣然帮他买的。
他想了想心中暖暖的,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嫣然,下次你不要乱花钱 ,阿桑给我吃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你花钱买给她的???”
这个时候,夏嫣然却回了身,她很奇怪陆华亭为什么这么问:“没有!阿桑给你吃的东西,不是你们自己赚钱买来的吗???我也是刚刚才找到你,我没有为你花钱买过这些东西的!”
听到了这些话,一缕深沉的忧思不知道为什么也涌现在了陆华亭的眼中。他也在想,究竟是什么人给阿桑钱,使得她能够在那三日,买一些营养的食品回来,给自己吃下去。她这么做,其实当然也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让自己活下去。”
陆华亭他们在这个客栈,开了两间房间,一大一小,一间大的房间,开给了陆华亭与夏嫣然,小的房间,就开给了阿桑。
不多时分,有些洁癖的夏嫣然已经把陆华亭的东西统统消毒过,连同整个房间一起,弄的彻底干净!她还打发小二,买些香薰的花草来,对房屋进行了最彻底的清洁,以及净化了房间的空气。她洗的干干净净的陆华亭的衣服,也挂在了窗外。

同时,她见阿桑的蒙古服,也有些皱皱巴巴,看似洗过但感觉还不是很干净的。也被她用肥皂水泡了泡,然后将其洗干净了。也晾晒在了这家白云客栈的这间房间的窗外。连同陆华亭的白衫。映衬这蒙古服的红色和金黄色的华丽。他们重新要来了干净的被子,两套放在陆华亭与夏嫣然的房间,一套房在阿桑的房间。等她回来睡觉铺盖而用。
可是,他们等来等去,已经到了傍晚,却不见阿桑回来。
没办法,夏嫣然帮陆华亭叫了晚饭,就在房中用了。本来他们是想等阿桑,可是阿桑就是不回来。
但直到黑天,阿桑还是不回。
夏嫣然站在了窗边,看着外面,等阿桑回客栈。陆华亭被夏嫣然要求了,要他睡觉,可是,他也睡不着,他在蚊帐里面,也坐起了身,他在思考,为什么很多疑点,都发生在了阿桑的身上。一时间,两个人的内心,似乎都是比较忐忑不太安静的了。

夏嫣然有心想出去找寻阿桑,但是,无奈因为担心陆华亭一个人,怕陆华亭一人在客栈有危险。索性她也不能出去。但是他们两个都很担心阿桑,整整这一夜,都是没睡。夏嫣然等到了夜里一两个时辰,有些熬不住了。她就坐在桌旁,打个盹轻睡了一阵。但是,陆华亭却是整夜没睡。在这个世界中长期的摸爬滚打,以及江湖经验丰富的他,潜意识之中,已经知道了。似乎,阿桑不是一个寻常的普通蒙古女子。她似乎,是有些来历的。他在思考她的来历。所以,他一夜都没有睡。也睡不着了。
新镇的郊外,阿桑一个人来到了这里,这里除了一棵老榆树,之外,就是天上撒满地上的月光。
她似乎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但是,她也很显然,是在等一个人。
不多时分,这里来了几个人。人是三五个,三五个人,大多都是便装,穿的是汉人的衣服。但是为首的那一个却不同。他穿的是蒙古服。
他们来到了阿桑这里,为首的那个,带领着其他人,忽然跪拜了下去,说到:“小人等,见过宝桑格格。阿桑听到了之后点了点头。
为首的那个人,和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
“宝桑格格,您知道不知道,亲王为了你,非常担心,他希望你能够赶快回到蒙古!这样,属下找到了您,就要把您带回蒙古去!属下阿力,也算是为格格尽了一份心。”
“我不喜欢回去。”阿桑说着。接着她抬了头,看了看天,天上的月光满满。她有些不情愿和这群人单独站在这里。她想起了陆华亭,这个时候,她想要往回走了。

“宝桑格格,我们知道,你前几日,是为了那个陆华亭,所以不想回去,我们知道了你的心事,也就买了许多东西给他,希望他活下来。但是,你也知道,现在他的女人来找到他,你对他的这一份心情,也就足够了。难道真的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就不回蒙古??您这么做,会伤害了老王爷的心的!”
“怎么,你们也知道,他是陆华亭???”阿桑回了头,有些不安的问,接着道:“我对他本来也不知道,不认识。后来见过他才想起,从前在蒙古,我看过父王的文件。所以,知道这个人。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就是陆华亭本人。不过,陆华亭坚决不承认自己就叫陆华亭这个名字。他非说自己姓吕,叫吕一锋。或许他仍然在通缉之中,所以,不便透露姓名。”
为首的蒙古人道:“属下也当然知道,他的照片,在各大报纸上刊登,许多军阀现在都在找他,我跟随王爷,他的照片我看过,所以,对他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但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你的朋友。”
“他的确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阿桑满若有所思地说。
"他可以是您的朋友,因为,您也知道,您的父亲,我们蒙古最大的王爷现在正在和北京的段玉麒谈判,希望王爷和他接洽后,能够挣得更多我们蒙古的利益!这个陆华亭不是别人,听说,曾是段玉麒身边的红人,段玉麒也在四处找他,他说陆华亭跟自己可以兄弟相称,还非要给他一条活路,只是不清楚为什么,陆华亭没有去找段玉麒,来到了河南这里。看来似乎他也没有传闻之中和段大帅之间那样的关系好。不过,他们之间,尤其是段大帅,还是释放信息,很欣赏陆华亭。因此,我们也不敢反对您和他交往。所以,才又帮你买了许多上东西给他!诸如棉被和食物。但是,您也要知道,王爷现在正在蒙古,期盼着您回去!您不能无限制的来到河南这个地方玩而不回蒙古。这是不行的!”
"我是偷跑了出来。而且,来到河南之后,才发觉自己的钱已经花光,不得以才做了别人家的工人,我见他家不发工钱,就和他们吵,得罪了那家人之后,我也愤恨到了不行。于是,我杀了他们一牛三羊报复,却不想那家人竟然派了打手来打我!幸亏我遇到了陆华亭,否则,我一定死了!”
说到这里,接着,阿桑回转了身,对后面的蒙古属下说:“我现在就回去见他,你们不要跟来,我答应父王,十日之后回去,肯定就是十日之后回去!这个你们不必再跟着我了,也不必因为我的事情而挂怀。”
说罢,阿桑一个人,在月光之下,离开了这棵榆树,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看到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她虽然轻手轻脚,却还是被一个人发现,她回了房,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华亭。陆华亭这个时候,听见了阿桑回到了房里。
陆华亭这个时候,看到夏嫣然已经睡在了房中的桌旁。他站起了身,想给夏嫣然披上一件衣服,但是,却又害怕吵醒了她。
这个季节,已经不是很冷了。陆华亭想到了这里。于是就瞧瞧地离开了夏嫣然的房间,就这样,他来到了阿桑的房中。
“阿桑。”他叫道了她的名字。
“嗯???”阿桑这个时候回了头,看到了陆华亭,她其实刚刚在解下自己的外面的衣服,她想睡觉。起码在自己的床上躺一会儿。
但是,她看到陆华亭来到了她的放局面。
于是她站起了身。
“什么事???”阿桑问。
“阿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陆华亭说。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陆华亭突然这样问了下去。“我。。。”阿桑一时的语塞,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为什么这么问我???”
“因为,我已经有感觉,而且似乎也已经知道,你不是个平常人。”陆华亭对阿桑说。
“在我当天救你的当日,你一个女子,能够一手杀了一头牛三只羊,有这个力道和胆气,其实,我就应该知道,你不是寻常的女子。而你前几日,又忽然有钱买吃的东西来救我,我就已经知道,你更不会是个平常的女子了。”陆华亭笑笑说。
陆华亭淡然道:“原本,我是不想和你直说这些话,但是,虽然我之前救过你,但是前几日,我病倒的时候,你又救了我。所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才想要和你把话说出来,说的直接一点。而且,你放心,你已经不亏欠我什么,相反,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在病的时候,得到照顾,而我的朋友,夏小姐,也不会很快就找到我。所以,我已经有些亏欠了你,我对你直言,其实是发自内心的。”
“这。。。好吧。”阿桑想了又想,这个时候开口说了话:“吕大哥,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是寻常的人,你是陆华亭,是北方人常谈到的陆帅,亭少对不对???”
陆华亭的目光闪了闪道:“对,我是陆华亭,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桑道:“我是蒙古亲王的女儿,我原名叫宝桑,人们都叫我宝桑格格。我沦落到了河南,是因为我很贪玩,我在蒙古待的太久,想出来自由几天,但是父王却不恩准,他说现在蒙古处于风雨飘摇的时代,中国内忧外患之中,蒙古也面临着这些问题,不只蒙古本部经常闹一些革命式的活动,外面,俄罗斯也在盘踞,对蒙古虎视眈眈,加上中国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控制力来控制蒙古,鞭长莫及,所以我们现在每天都生存在夹缝之中,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父王他说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出来玩耍。可是我真的太想来内地了,曾经很想去上海读书,也是没有被恩准,如此,我借机坐了火车,来到了河南。可是,来到了河南,钱却花光了。于是,我就沦落到给人打工。以此过活,然后,可是给我工作的人家却不是善人。就在那里遇到了你。“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陆华亭的???”
“在父王拿回来的文件里面,有你的资料,还上了报纸!”阿桑说着,接着笑了笑:“你的样子挺好看的,是那种让人一看就忘不掉的那类人。所以,我就记住了。”
“你记住了???”陆华亭问。
“是的!所以,我就知道了,你就叫做陆华亭。”
“那么,你未来,我想你未来可能还是要回蒙古的吧!”陆华亭说。
“我。我想我十日之后是会回去的!其实我也知道你的身份,只是我没想到你了解我也是这么的快,我还想和你再多玩几天,你不会讨厌我,让我走吧???”
“不会。”陆华亭说:“我不会让你走的。直到你要回蒙古,但是,我却是不会走向蒙古的方向的,我还要去找女儿,女儿,有人说,在河南,以及山东,的黄河沿岸,都有足迹。所以,我或许,会去山东,找寻女儿的。”陆华亭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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